《先哲醫話》~ 卷上 (1)
卷上 (1)
1. 卷上
余少年讀先哲理療書，竊謂不粗鹵則過密，與己所見不合，故不終卷而已。因取仲師之經，一意攻之，略窺述作之旨，又質之於治術。數十年，而後閱諸家之書，始知先哲獨至之本領，悔當日不虛心凝思。從此尋繹，則至古人之域亦不難也。惜乎日暮路遠，不復能與之相上下，以成一家。然亦不能自止，姑錄其一二，以為後生解悟之資云。
白話文：
年輕時我讀一些前輩醫理治療的書籍，私下認為這些書要不就是太粗糙，要不就是太瑣碎，與我自己的見解不符，所以沒有一本讀完。於是我拿了仲景的《傷寒論》，專心研讀，逐漸明白其撰述的要旨，並將其運用於臨牀治療。經過數十年，我再回頭閱讀其他醫家的著作，這才明白前輩醫家獨特的本領，後悔當年沒有虛心靜氣地思考。從此我重新探索前輩醫家的思想，發現要達到他們的高度也並非難事。遺憾的是，年歲漸長，體力不濟，無法再與他們並駕齊驅，創立自己的學派。但我還是不能停止探索，姑且將我的一些心得記錄下來，作為後輩學習的參考資料。
2. 後藤艮山
近世古方之學，以名古屋玄醫並河天民為翹楚，而未免金元陋習。至艮山先生，豪然崛起，一洗從前弊風。其識見理療，必當有迥異乎先輩者，世以為好奇非矣。蓋吾醫術至一溪道三氏之門，流碎殘極矣。是以享元醫人復轉而泝古，此亦自然之勢也。（拙軒曰：一部傷風約言，翁之本領在此，可謂善讀《傷寒論》者。
後來豪傑輩出，皆聞翁之風而興起者，斯為吾道中興。先生起筆，茲非偶然也。）
白話文：
近年來，研究古方的學者中，以名古屋的玄醫並河天民最為傑出，但未能免除金元代醫學家陳腐的陋習。直到艮山先生出現，大刀闊斧地改革，一掃以前的弊端。他的見識和治療方法，必定與前輩們有很大的不同，有人認為這只是奇技淫巧，卻不然。我們的醫術發展到一溪道三氏的時代，已經十分衰微殘破。因此，精通醫術的醫師們又回頭研習古方，這也是自然而然的趨勢。（拙軒說：一本《傷風約言》，是翁先生的本領所在，可謂是善於閱讀《傷寒論》的人。）
穀肉果菜者，正性也。草木蟲石者，偏性也。故古昔養精以正性者，治病以偏性者。後人不知此義，擬以藥品補精氣，蓋亦誤矣。（《素問》云：五穀為養，五果為助，五菜為充，毒藥攻邪，此即醫家大綱領。先生早標揭焉，而為他日東洞諸輩立論之藍本。）
白話文：
穀物、肉類、水果和蔬菜是正性，草藥、蟲子、礦石是偏性。因此，古代人用正性來滋養身體，用偏性來治療疾病。
後人不懂得這個道理，試圖用藥物來補充精氣，這是一個錯誤。
（《素問》說：五穀用於滋養，五果用於輔助，五菜用於補充，毒藥用於攻邪，這是醫家的基本原則。先生早就指出了這個原則，作為後世東洞諸輩立論的基礎。）
亂世人其氣剽悍，肝膽氣鬱少。治世人其氣遊惰，肝膽氣鬱多。故宜以熊膽開其鬱，令肝膽氣達。（永富鳳曰：余徵之於都邑市朝之人，比比皆然。蓋太平日久，五民蕃息，金錢虛耗，奢佚日盛，則知巧之民不免病氣勢也。醫人施治之日從這處下工夫，則有大裨益矣。）
白話文：
在動亂的年代，人們的氣息強悍，肝膽之氣鬱結較少。但在和平年代，人們的氣息懶散，肝膽之氣鬱結較多。因此，應使用熊膽來疏通鬱結，使肝膽之氣通暢。（永富鳳說：我觀察到城市中的百姓，情況都差不多。在太平盛世中，人口繁榮，金錢大量流失，奢侈之風盛行，因此精於算計的人也難免患上氣勢病。醫生在施治時，從這方面著手，將會收到很大益處。）
其人有癥癖而飲食減少者，譬之於人家猶廊頹廂敝，而堂室漸狹小也。故不去癥癖，則胃不能振。醫不知此理，欲與毒藥補胃氣，且菲飲食，益損精液者，不亦謬乎。凡療此症，先驅癥癖，以滋味養胃氣為主也。癰疽餌食雞肉或雞卵，能托出其毒。優於參耆，故治瘡以餌食為專一也。（徐靈胎曰：服藥原為治病而設，並非藉以生長氣血也。殆是同一見。）
外感以湯液為主，內傷以餌食為主，錯之則不得其治也。
白話文：
如果有人患有疾病導致食慾減退，就像房子的走廊倒塌，廂房破舊，而正廳逐漸變得狹小一樣。因此，如果不去除疾病，胃就不能恢復功能。醫生如果不明白這個道理，就想用毒藥來補益胃氣，還要拒絕飲食，這樣只會更加損害精液，豈不是錯誤嗎？治療這種疾病，首先要驅逐疾病，然後以美味的食物來養護胃氣。癰疽患者吃雞肉或雞蛋，可以把毒素排出。這比人參和黃耆更好，所以治療瘡瘍時以食物為主的做法是專一的。（徐靈胎說：服用藥物是為了治病而設定的，而不是用來生長氣血的。這大概是一個見解相同的地方。）
赤蛙不止治小兒癇，亦治大人癆，蓋癇癆皆屬癥癖也。此品能治癖氣，妨害脾胃為下利者，兼制蛔蟲。（楊氏直指曾氏口議並云：十五以下為疳，十五以上為瘵，頗與此說合。而二氏徒用固陽滋陰之劑，更無發明。艮山特用唅血蕩氣之藥，以除腹裡之癥癖，其術高一等。）
白話文：
赤蛙不僅可以治療小孩的癲癇，也能治療大人的癆病，因為癲癇和癆病都是屬於癥癖的。赤蛙可以治療癥癖，如果患者因為癥癖而導致脾胃虛弱、下痢，赤蛙也能治療，還可以驅除蛔蟲。（楊氏的《直指曾氏口議》中也提到：十五歲以下的患者稱為疳，十五歲以上的患者稱為瘵，與這個說法相符。但是這兩位醫者只用固陽滋陰的藥物，沒有其他發現。而艮山先生特別使用引血驅氣的藥物，來清除腹中的癥癖，他的方法高人一等。）
癇利者，餌鰻鱺以炙乾為可。
按腹自心下至臍，任脈突起者，病聚脈下故也。病不聚者，脈不必突起。老人肉脫髮此證者，為近死期。
按腹心下任脈左右充滿有力者為實，若濡弱不充滿者屬虛也。
虛憊症，唇色不淡白。耳輪未萎者，可救活也。是宜熟察。
白話文：
治療癲癇的人，可以吃烤鰻魚來調理。
如果腹部從心窩到肚臍，任脈凸起，代表病症集中在脈絡下方。如果病症沒有集中，脈絡就不會凸起。老人如果肉體消瘦、頭髮脫落出現這種情況，就代表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
檢查腹部，如果心窩處任脈左右兩側飽滿有力，就是實證；如果軟弱無力，沒有飽滿感，就是虛證。
如果病人虛弱無力，嘴唇顏色不蒼白，耳朵邊緣沒有萎縮，就還有救，一定要仔細觀察。
陽氣浮泛者，難認肉脫之候。先診背部，其人每咳或喘，背上陷下者，因氣逆見脫肉之痕也。此證屬氣脹，故名曰虛浮，不必水氣也。
白話文：
當陽氣浮散在體表時，不容易辨認是否將要脫肉。首先診斷背部，如果病人每次咳嗽或喘息時，背部出現凹陷，這是因為氣逆而出現脫肉的跡象。這種情況屬於氣脹，所以稱為虛浮，不一定是由水氣引起的。
診病人宜先審問曾患黴毒否，何則？今世黴毒浸淫筋骨，多元氣為之壅塞者也。
病至大患目不瞬者，眼胞元氣脫也。乃為反目，兆近死期。
諸病以漸成者多難治，若肉脫或有水氣者不治。
白話文：
診治病人時應先詢問是否曾患有梅毒，因為現在梅毒會侵蝕筋骨，多會導致元氣阻塞。
病情嚴重到病人無法眨眼，這是因為眼瞼的元氣已經脫失。這時候眼睛會向上翻，顯示已經接近死亡的徵兆。
各種疾病若是慢慢形成的大多比較難治療，如果是肌肉脫落或者有水腫的情況，基本上是無法治癒的。
凡有痛者，脈多緊弦，如太陽病頭痛者是也。動與緊似相反，而緊弦者，動之甚也。動脈變遲者，正氣弛而邪氣未除也，如結胸脈遲是也。蓋動變遲者可救，不變而數者殆。
白話文：
凡是有疼痛的，脈搏大多數是緊而弦的，例如太陽病引起的頭痛就是這樣。動與緊看似相反，但緊弦脈表示動脈搏動得很強。脈搏變慢的，是正氣衰弱而邪氣未除的，例如結胸病的脈搏變慢就是如此。總的來說，脈搏變慢的是可以治好，但脈搏不變而發熱的則危險。
黃疸未發前為腹痛者，多是屬癥癖，又有脾臟鬱結為腹痛者可辨別。（《金匱》云：穀氣不消，胃中苦濁，此所以濕熱為腹痛。又云：諸黃腹痛而嘔者，宜柴胡湯。此係黃疸腹痛治法。）
嗝噎一旦食進者，不可恣吃，其人原胃中虛竭，反招害。
白話文：
在黃疸發作之前出現腹痛的人，大多是因為癥癖（食物積滯）造成的。還有脾臟鬱結也會導致腹痛，需要注意辨別。（《金匱要略》中說：食物不能消化，胃中有苦熱濁物，這就會導致濕熱腹痛。又說：各種黃疸引起的腹痛伴有嘔吐的，宜用柴胡湯治療。這些都是治療黃疸腹痛的方法。）
卒中風，多系癥癖塞心，故人事不省，不能活。若不塞心者，半身不遂，或口眼喎斜耳。其雖人事不省，而六脈相應，手足厥冷者，一身大氣猶存，可救也。
白話文：
中風經常是由於邪氣阻塞心臟所致，所以人會昏迷不醒，無法存活。如果邪氣沒有阻塞心臟，患者會出現半身不遂，或口眼歪斜、耳朵失聰的症狀。即使患者昏迷不醒，但六脈（手上的橈動脈、尺動脈、寸關尺三脈）跳動相應，手腳冰冷的，說明體內還有元氣，可以救治。
男女俱年未壯而身不了了者，多系風寒，宜調護。若緩漫經日，則大便溏，以至重症，故此證大便秘結為佳，溏泄為惡。
專發聲音者多吐血，而脈不數，是不足畏。真吐血者，其脈必數急，是大可恐。
白話文：
不論男女，如果年紀還不到壯年就體弱多病，通常都是因為受了風寒，需要調理保養。如果病症拖延好幾天，就會出現大便溏稀的情況，甚至會演變成重症。所以，對於這種病症，大便便祕比較好，而大便溏泄則很糟。
凡病不論六淫七情飲食男女，皆因一元氣鬱滯。故皮膚郁者，經絡滯者，遂皆及腹裡，猶水之湊陷地，醫者先得其大綱治之為要。
白話文：
所有疾病，不論是受六淫（指風、寒、暑、濕、燥、火）七情（指喜、怒、憂、思、悲、恐、驚）飲食不節或男女房事過度所引起，都是因為元氣鬱滯所致。因此，皮膚鬱結、經絡不通暢的人，都會影響到腹中，就像水往低處流一樣。所以醫生在治療時，首先要抓住這個綱要，作為用藥治療的依據。
黴毒沉滯骨節者，經絡壅塞尤甚，故發種種變證。不可不知。
其人虛弱咳嗽久不止者，此由寒氣壅表，與虛火扇肺，故咳愈甚，而肺益涸。
奔豚證有肝氣兼黴毒者，有肝氣帶疝者，但黴毒與疝不為奔豚。古語云：諸風掉眩屬肝是也。
白話文：
如果梅毒沉積在骨骼關節，經絡就會更加阻塞，因此會出現各種不同的病症變化。這一點一定要注意。
如果患者體虛，咳嗽久治不癒，這是因為寒氣阻塞在體表，同時虛火也灼傷了肺部，所以咳嗽會更加嚴重，肺部也變得更加乾燥。
奔豚症的病因中，有些是肝氣與梅毒同時存在，有些是肝氣伴隨疝氣，但梅毒和疝氣本身並不會引起奔豚症。古人說：「所有風引起的頭昏眼花都屬於肝病。」
痙及痱之類，身體不自由者，苟健啖不運動，則脾氣不能行，故四五年後必死。患此證者，宜務運動，以行脾氣，庶幾終其天年。名古屋玄醫曾患之，善全其終，可以證焉。
白話文：
痙攣、痱子等使身體無法自由活動的疾病，如果飲食過量又不運動，脾氣就會運行不暢，因此四五年後必定會死亡。患有這種症狀的人，應該努力運動，促進脾氣運行，這樣才能保全性命。名古屋的玄醫曾經患有此病，但由於妥善保養，直到壽終正寢，可以作為證明。
水腫咳嗽甚者，必水氣輻湊上部。又水氣發暴咳者，為瀕死。
雜病飢而不能食者有二道：其人雖飢，聞食臭忽惡之者，蟲也；但飢而不能食者，癥瘕也。
痿與痹易混，而詳之，則痹者，主皮膚不仁；痿者，主筋骨萎軟。
風邪難愈，或雖瘥復發者，不必服風藥，唯以助陽氣散風邪為要。
白話文：
如果一個人水腫咳嗽得很嚴重，一定是水氣上衝到頭部。而且如果水氣突然爆發，引起劇烈咳嗽，就表示快要死了。
對於因病症而食慾不振的人，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雖然肚子餓，聞到食物的味道就立刻反胃，這是蟲症；另一種是單純肚子餓，卻無法進食，這是癥瘕。
痿與痹容易混淆，但仔細區分，痹症的主要症狀是皮膚麻木不仁，而痿症的主要症狀是筋骨萎軟無力。
風寒感冒不易痊癒，或者看似好了又復發，不需要服用治風的藥物，只要幫助陽氣恢復，散發風寒即可。
病陽虛者易治，陰虛者難治，何者？陰虛則陽益虛，如虛勞是也。故陰虛火動者，雖能食遂至死。陽虛者，脈不數而食減，是以多肉脫。故主餌食，禁灸。灸之則反脈為數，其為害亦不鮮矣。
虛勞脈細數者，脈乍見和平，則為近死期。易所謂枯楊生華，何可久也？雖緩者，不出五七日而死。
白話文：
陽虛的疾病容易治療，而陰虛的疾病難以治療，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陰虛的話，陽氣會更加虛弱，就像虛勞病症一樣。因此，陰虛導致火動的人，儘管能夠進食，最終還是會走向死亡。而陽虛的人，脈搏不急促，食慾減退，所以體重會下降。因此，治療陽虛疾病主要以補養食物為主，禁止灸法。如果進行灸法，則脈搏反會加快，這樣造成的危害也會不少。
一夫病似狂，恐懼惡見人，閉居陋室半年所，後神氣漸爽，而手足拘攣，舌強直難語言，心下如板築，癥癖妨脹。因灸脊際，服熊膽，病頗愈。蓋此證癖氣妨脹，故不發狂。若癖氣內攻，則精神失職，必發狂。今不然，故免此患也。
白話文：
有一個男子症狀類似狂躁，害怕見人並閉門不出半年。後來精神逐漸好轉，但手腳僵硬，舌頭麻痺難以說話，胸口像被木板壓住，還腹脹。於是灸脊椎兩側，並服用熊膽，病情有所好轉。這是因為他的病是虛證，所以沒有發狂。如果虛證轉為實證，精神失常，必定會發狂。而他的情況並非如此，所以沒有發作這種病症。
婦人臍下及任脈有塊者，不孕。凡癥癖所在，陽氣必不行，故以艾灸資陽氣為可。
父母有癖氣者，其子必受之，猶如黴癩之系遺毒也。
黴毒入眼者，其始必頭痛也。
諸出血後血氣未復，犯風寒，則多成癆。假令不成癆，證候錯雜，難遽愈。
白話文：
女人肚子下方和任脈部位如果有腫塊，就容易不孕。一般來說，患有腫瘤或硬塊的地方，陽氣都無法正常運作，所以可以用艾灸來溫補陽氣。
如果父母有腫瘤或硬塊的體質，孩子也容易遺傳，就像黴菌和麻風病一樣會傳染。
如果黴菌感染眼睛，一開始通常會伴隨著頭痛。
各種出血後，如果氣血還沒有恢復就遇到風寒，很容易發展成肺癆。即使沒有發展成肺癆，病症也會錯綜複雜，很難立刻痊癒。
一男子素有癖氣，偶感邪氣，其熱熾盛，譫語煩亂。醫治之，熱頗解，但心下衝逆，大便秘，元氣虛憊，數日不能復。余診之曰：癖氣耳，莫為意。因使絕藥，治專餌食，而精氣漸復，大便快通，全愈。此證雖元氣憊，幸大便秘結，故知病可愈也。
白話文：
有一位男子平常就有脾氣暴躁的毛病，偶爾受到外邪侵襲，導致體內熱氣旺盛，胡言亂語、神志不清。經過治療，熱氣減退，但心窩發悶上逆、大便不通暢、元氣虛弱，好幾天都無法恢復。我去診斷，說：「這只是脾氣暴躁的毛病，不要擔心。」於是不再給他開藥，專門用飲食調養，結果他的精力漸漸恢復，大便順暢，完全痊癒了。雖然這個症狀會導致元氣虛弱，但幸好大便不通暢，因此知道這個病是可以治癒的。
喘哮下部肉脫者，屬癖氣。凡癖氣逆上者，多下部肉脫。
其人脈數，腹氣不和者，為中風兆，宜速灸。若緩漫經日，則因傷食，外感忽發中風也。
白話文：
有喘息哮鳴並且下部肌肉萎縮的人，屬於有癖氣的症狀。凡是癖氣向上逆衝的，多會出現下部肌肉萎縮的情況。
這個人如果脈搏數量不正常，腹部氣機不調和，是中風的徵兆，應該迅速進行灸療。如果拖延幾天，則是因為飲食受損，外感突然引發中風。
黴毒脈數咳嗽，與勞相似，但黴毒不肉脫，大便秘結，小便淋澀。如勞，雖小便濁，不淋澀，且肉脫或下利也。若黴毒下利者，在病末殆為凶候。（按黴毒咳嗽似虛勞者，黴癘新書栝蔞湯能治之。）
諸病將死時，多見厥陰證，是必然理，不止傷寒也。
火動證病未發喘者，系下元失守，為難救。
白話文：
黴毒患者脈搏細數、咳嗽，症狀類似肺癆，但黴毒患者不會出現肌肉萎縮、大便乾結、小便不暢等情況。肺癆患者雖然小便混濁，但不會小便不暢，而且還會出現肌肉萎縮或腹瀉。如果黴毒患者出現腹瀉，通常是病情末期，預後較差。（註：黴毒引起的咳嗽與虛勞症狀相似，可以用《黴癘新書》中的栝蔞湯治療。）
喘哮甚者，與香效木、沉香亦可。仲景專用厚朴、杏子，此係無癖氣者之治。在今世則多屬癖氣，故沉香、木香奏效也。余為制一方，茯苓、枳實、半夏、乾薑、木香，共五味。
郁證與癆相似，但癆脈微細數，郁脈多沉，或雖見他脈，未曾至微細，是為辨也。
白話文：
對於喘息嚴重的人，也可以使用沉香和木香等香料。仲景（東漢名醫）主要使用厚朴和杏子，這些藥物適合沒有癖氣的人。但在當今社會，大多數人都有癖氣，因此沉香和木香會更有效。我制定了一個方子，包括茯苓、枳實、半夏、乾薑和木香，總共有五種藥材。
癆之極，有便蛔蟲者，有下腸垢者，皆為瀕死候。凡舊病羸劣吐下蛔者，皆瀕死候。不止癆也，仲師厥陰所論為有旨。
白話文：
肺癆到了極其嚴重的程度，有吐蛔蟲的，有拉黑色大便的，都表示瀕臨死亡。凡是患有慢性疾病，身體虛弱的人嘔吐或拉出蛔蟲的，也都是瀕死的徵兆。不僅肺癆如此，仲景在《傷寒論》中關於厥陰病的論述很有道理。
勞發白疹者，多在胸膈而不在面部，此熱氣熏蒸，津液外泄也。其理與元氣衰衛氣失守絕汗者，同為惡候。傷寒發白㾦者，邪氣從㾦而解也，故為善候。然宜與他證並看而決之。
蓄水者，陽氣鬱於中焦，上下不相和，故發煩渴，如五苓散證是也。
白話文：
出現白疹的症狀，多出現在胸部和膈膜，而不是臉部。這是因為熱氣上蒸，津液往外滲出的緣故。這個道理跟元氣衰退、衛氣失去守禦功能，導致汗水斷絕的症狀相同，都是不好的預兆。如果因為傷寒而出現白疹，表示邪氣從疹子中排出，所以是一個好的預兆。不過，還是要綜合其他症狀來判斷。
狂證以白虎湯治其里，以艾灸治其外者，此白虎消腸胃之鬱熱，艾灸散榮衛之鬱滯，即寒熱並施，內外兼攻之妙用也。（狂症者，灸心俞、患門、三里數萬壯得效。《扁鵲心書》云：一人得風狂已五年，時止，百方不效。余為灌睡聖散三錢，先灸巨闕五十壯，醒時再服，又灸心俞五十壯，服鎮心丹一料。
白話文：
對於狂症，用白虎湯調理內部，用艾灸治療外部。白虎湯可以消散腸胃的鬱熱，艾灸可以散通經絡氣血的鬱滯。這種方法就是寒熱並用，內外兼治的巧妙應用。（對於治療狂症，在心俞、患門、三里等穴位施灸數萬壯，能夠取得療效。《扁鵲心書》中記載：有一個人患了風狂已經五年，有時能控制住，但用盡各種方法都無法根治。我用灌睡聖散三錢給他灌服，先灸巨闕穴五十壯，醒來後再服用藥物，再灸心俞穴五十壯，服用鎮心丹一包。
余曰：病患已久，須大發一回方愈，後果大發，一日全好，是亦同揆。）
黴毒壅塞經絡者，患瘧或痢之日，善驅除其邪氣，則宿毒並去也。如他痼疾亦然。
白話文：
我說：這病已經很久了，必須要徹底發一次才能痊癒，後來果然徹底發了一次，一天就完全好了，這也是同樣的道理。
對於霉毒堵塞經絡的情況，在患瘧疾或者痢疾的時候，如果能夠好好地祛除邪氣，那麼原有的毒素也會一起消除。對於其他的痼疾也是如此。
妊娠與血塊易混。然血塊者頑固沉著，無發揚之勢。妊娠者，凝結溫然，有潤澤之氣。又訊之於婦人夜陰快寢後，小腹勃然突起者，娠也。又乳頭黑者娠也。（婦人經閉者：乳頭多黑，故難一定。賀川氏《產論翼》有詳說，宜並考。）
白話文：
懷孕和血塊容易混淆。但是，血塊是堅硬不動的，沒有生長的趨勢。而懷孕則會凝結溫熱，有潤澤的氣息。另外，如果婦女在夜晚入睡後，小腹突然隆起，就是懷孕了。乳頭發黑也是懷孕的徵兆。（月經不來的婦女，乳頭大多發黑，所以不好確定。賀川氏的《產論翼》有詳細的說明，可以同時參考。）
後世以黃花、人參、為補澀邪氣，誤矣。今癰疽痘毒專用黃耆者，其毒自里達表也。人參亦同。（古方用黃耆主表達非補氣，人參亦主滋津，故柴胡瀉心方中用之無嫌也。）
白話文：
後世的人用黃花和人參來補足濕氣中的邪氣，這是錯誤的。現在專門用黃耆來治療癰疽痘毒，是因為其毒性從內到外擴散。人參的功效也類似。（古方中使用黃耆為主藥來發散邪氣，而不是補氣。人參的作用是滋潤津液，因此在柴胡瀉心湯中使用它也無妨。）
本邦人性剛悍，不喜甘味，若強食之，則泥戀生氣滯。西人性柔弱，喜甘味，故藥方甘草分量每過於邦人。譬之於病人猶元氣虛者，雖服人參多量不泥，在壯實者忽生悶也。昔者今大路一溪翁悟此旨，專主順氣，常用香蘇散，而至甘草不用，匙以指頭排散少許爾。（按香川修德順氣說。
白話文：
我們國家的人個性剛烈強悍，不喜歡甜食。如果強迫他們吃甜食，那麼容易造成氣滯血瘀。西方人的個性柔弱，喜歡甜食，所以藥方中的甘草分量通常多於我們國家的人。這就像病人一樣，體質虛弱的人即使服用大量的人參也不會感到不適，而體質壯實的人卻會突然感到悶痛。過去的戴溪翁體會到了這個道理，專注於調理氣機，經常使用香蘇散，甚至不用甘草，用手指捏一點散劑就可以了。（按：香川修德的順氣說法）
世以艮山先生為濫觴，殊不知先生實本於一溪氏也。蓋當時昇平已久，浩然氣皆餒，於是有順氣之說。蓋萬疢以根於氣也。）
求嗣法以溫腰為主。故灸腰眼穴效，浴溫泉亦效。
白話文：
世人以為「艮山先生」是中醫養生法的創始人，但不知道「艮山先生」實際上是承襲「一溪氏」的理論。當時社會長期處於太平盛世，人的正氣都衰弱了，因此出現了「順氣」的養生法，因為疾病萬千都源於元氣虛弱。
婦人有血塊者，雖懷孕，臨產時或難分娩。（拙軒曰：一種有橫骨狹隘害分娩者，非手術則不得治，不可有知。）
白話文：
女性如果患有子宮內膜異位症，導致形成血塊，即使懷孕了，在分娩時也可能會出現難產的情況。（張拙軒補充：有一種橫骨狹窄導致難產的疾病，如果沒有手術治療，是無法治癒的，需要了解這一點。）
一婦人腹痛在臍上一寸許，按之惕然徹痛，脈數，乃斷為內癰。餌以雞蛋，服以黃耆、薏苡劑，後十日，大便果下膿血。
白話文：
有一位婦人，肚子在肚臍上方一寸的地方疼痛，按壓時感覺劇烈疼痛，脈搏快速。醫師判斷她患有內部化膿的疾病。於是讓她吃雞蛋，服用黃耆和薏苡仁的藥劑。十天後，她的大便中排出膿血。
暑邪概自汗出，故難有表證，不枵發汗劑，與白虎湯類可。
狂證在婦人難治，黴毒在婦人易治。（婦人因瘀血發狂者易治，在男子發狂雖輕者不易治。）
白話文：
暑邪會導致出汗，所以不容易出現表證，不需要使用發汗藥，可以用白虎湯這類的藥方。
精神失常在女性身上比較難治療，梅毒在女性身上比較容易治療。（女性因為瘀血導致的精神失常比較容易治療，男性即使病情輕微的精神失常也不容易治療。）
四苓散加漢蒼朮治雀目屢效。雀目多屬疳，因治疳方中多用此品，亦能奏效。（拙軒曰：《眼科提要》云：四苓散加蒼朮，更加夏枯草一味，治晚盲極效。）
戢菜能治結毒骨節痛，但其臭惡不易多服耳。
白話文：
四苓散加上漢蒼朮，對於治療雀目有很好的效果。雀目大多屬於疳疾，因此治療疳疾的方劑中常使用漢蒼朮，也能起到效果。（拙軒說：《眼科提要》中提到：四苓散加上蒼朮，再加夏枯草，對於治療夜盲症有極佳的效果。）
余每稱心小膽大之語，以為醫家吃緊。（先生之術，固創出前賢。然先根底醫經經方，而復致力於思邈諸子。故其於大疾沉疴，自然遊刃有餘矣。）（拙軒曰：讀此條，可謂名下無虛士也。）
白話文：
我常說「心小膽大」這句話，認為醫生應該謹慎。這位先生的醫術，確實是超越了前人，但他也紮實地學習了傳統醫學典籍和藥方，又努力鑽研孫思邈等大家的作品。所以，他在治療大病和慢性疾病時，自然駕輕就熟。拙軒說：讀了這句話，可以說這位先生名不虛傳。
黃連性燥，雖浸水出之必干。黃芩性潤，雖去水猶濕。故知芩連同治痢而各異性也，治嘔亦然。
白話文：
黃連性質燥熱，即使浸泡在水中取出也會變乾。黃芩性質滋潤，即使拿出來水分仍然很多。因此知道黃芩和黃連都用於治療痢疾，但它們的性質不同。用於治療嘔吐也是如此。
諸瘡內攻為水氣者，與赤小豆湯。熱甚者，與大連翹湯效。
白話文：
得了瘡而引發水氣內攻，服用赤小豆湯。如果熱氣很盛，服用大連翹湯有效。
病人虛里動甚者，多遺精。（陳修園以龍膽瀉肝湯治夢泄，曰以肝實而火盛也。沈芊綠曰：當先治其心火而及其餘，宜黃連清心飲，亦與此說相發。）
白話文：
身體虛弱、腸道蠕動劇烈的人，容易出現遺精。
陳修園用龍膽瀉肝湯治療遺精，認為是肝氣鬱結、肝火旺盛所致。
沈芊綠認為，應優先治療心火，再調理其他症狀，建議使用黃連清心飲，與陳修園的說法相輔相成。
大病後表氣薄弱者，偶感風冷則卒厥，此雖在夏月，屬中寒也。（李挺曰：中寒冬夏同有之，旨矣哉。）（拙軒曰：與古人霍亂四時有之云者同。案俱皆理到此言，足互發明。）
白話文：
大病初癒，體虛氣弱的人，如果不小心受了風寒，就會突然暈厥。即使是在炎熱的夏天，也可能是由於「中寒」引起的。
（李挺評：中寒不分冬夏，這句話非常精闢。）
（拙軒評：這與古人所說的「霍亂四時都有」是一樣的。這些話都論及了這個原理，可以互相印證。）
瘧與痢同因而異其位：瘧邪在表裡間，而痢邪即著腸胃。故瘧在外易治，痢在裡難解也。（《醫說》云：暑毒在脾，濕氣連腳，不泄則痢，不痢則瘧。而艮山能發其理。）
白話文：
瘧疾和痢疾雖然病因相同，但發病部位不同：瘧疾的病邪在表裡之間，而痢疾的病邪直接作用於腸胃。因此，瘧疾在外，容易治療；痢疾在內，難以根治。（《醫說》記載：暑氣侵犯脾臟，濕氣滯留在腳部，不腹瀉就會得痢疾，不痢疾就會得瘧疾。而艮山能夠發揮其治療作用。）
噤口痢者，毒氣劇甚，自腸中熏蒸胃口也，急與承氣湯下之為得矣。若失下，腹濡口噤者，宜獨參湯。
白話文：
噤口痢疾是體內毒氣很旺盛，從腸道蒸發到胃部所造成的，緊急給予承氣湯灌腸就對了。如果延誤灌腸，導致腹部水腫、嘴閉緊無法說話，就應該用獨參湯。
膈、噎、反胃、三者，同病也。但反胃者，胃中不和，飲食難化，或朝食暮吐。膈噎者，胃管萎𦮕無潤，穀氣不能下，或癥癖壅閉胃口，飲食為之妨害。故反胃反在壯年，而膈噎多屬老人也。
白話文：
膈症、噎症、反胃，這三種症狀是同一個疾病。但反胃是胃部不協調，食物難以消化吸收，可能會出現早上吃飯晚上吐出來的情況。膈症和噎症則是胃的通道萎縮乾燥，穀物不能往下消化，或者腫塊或異物堵塞胃口，進食受阻，所以反胃多發於壯年，而膈症和噎症則多見於老年人。
其人屢患喉痹者，多為膈噎，此因喉痹氣管耗損，津液失潤澤也。壯年者可治，在老人難治，何則？胃氣衰弱，胃管硬強，譬之革囊，猶水漬火焦，則縮不能容物也。
白話文：
經常得喉嚨痛的人，大多都是因為膈肌阻塞引起的。這是因為喉嚨痛會損耗氣管，讓津液失去滋潤的作用。年輕人還可以治療，但老年人就比較困難了。為什麼呢？因為老年人的胃氣衰弱，胃壁變得硬而強韌。這就像一個皮革袋子，被火烤焦了之後，就會縮小而無法容納東西。
膈噎與鼓脹同因屬癥癖也。癖氣橫梁，腹皮為之膨脹者，鼓也。癖氣潛匿，腹皮為之陷沒者，膈也。二病俱系精氣不振，腹裡失潤澤也。
白話文：
膈噎和鼓脹同為一種疾病，都是因為體內有宿食積滯。宿食積滯在腹腔，使腹皮膨脹的，就是鼓脹。宿食積滯潛伏在腹腔內，使腹皮凹陷的，就是膈噎。這兩種疾病都是因為體內精氣不足，腹中缺乏津液潤澤所致。
凡長病面部腫氣俄減者，陽氣下陷也，不可忽諸。
其人氣血凝結，腹裡生鬱熱，水穀之氣漸蝕以為羸瘦者，名曰勞瘵。此不必虛乏人，雖壯實者往往有之。
喘急有因奔豚者，此癖氣上侵心肺也。（按三因息奔湯能治此證。）
喘家其證雖劇。甚多無害於性命。若傷寒卒中諸急病，或緩病咳忽止但喘者，有不測之變，不可輕忽也。
積年苦頭痛者，多屬癖氣，如偏頭痛尤然。故癖氣在右則右痛，在左則左痛也。
白話文：
如果一個人長期生病，臉部腫脹、呼吸急促，而且體重莫名減輕，就代表陽氣下陷，不能忽視。
有些人氣血凝滯，腹部積聚熱氣，導致水穀精氣逐漸被消耗，身體變得虛弱，這叫做勞瘵。這種病不限於體弱的人，即使體壯的人也可能罹患。
如果呼吸急促，並且感覺胸中氣血翻滾，這叫做癖氣上侵心肺。
喘病雖然症狀嚴重，但大多不危及生命。但是，如果伴隨傷寒、中風等急症，或者原本咳嗽緩解後卻突然出現喘息，就要小心，可能會有意外狀況發生，不能掉以輕心。
長期頭疼，大多是癖氣引起的，偏頭痛更是如此。癖氣在右側就會引起右邊頭疼，在左側就會引起左邊頭疼。
丹波一婦人患腰痛三年不愈，食幹過臘魚有效。（按恐是血瀝腰症，花岡青洲治痿證，亦用幹過臘魚末，宜試。）
痛風與腳氣同因。而痛風其邪淺，腳氣其邪深，故其愈亦有遲速之別也。
白話文：
丹波郡有一位婦人患有腰痛，三年都沒有痊癒。食用烤乾後的臘魚後有效。（按：懷疑是血瀝腰症，花岡青洲治療痿症時也使用烤乾後的臘魚粉，值得嘗試。）
方今所行腳氣，即《千金》、《外臺》所謂風毒腳氣也。宋元以來所謂腳氣，即今所行疝氣也。（後藤徽曰：吾邦往昔風毒腳氣消熄無行，寶曆以來，流行復煽，是以先子有此說。）
中風偏枯，多因癖氣壅塞經絡，氣不能外達。故癖氣在右則右枯，在左則左枯也。
白話文：
現在所指的腳氣，就是《千金方》、《外臺祕要》所說的風毒腳氣。從宋朝元朝以來所說的腳氣，就是現在所指的疝氣。（後藤徽說：我們國家過去的風毒腳氣已經消亡了，但從寶曆年間以來，又開始流行，因此先父有這個說法。）
中風口眼喎斜者，因正邪分爭之勢而血氣偏勝也。故喎斜在右則病則左，喎斜在左則病在右也，如半身痹痿者，亦同此理。
白話文：
中風導致嘴歪眼斜，是因為正邪交爭，導致血氣偏盛所致。所以嘴歪眼斜在右邊，表示病在左側；嘴歪眼斜在左側，表示病在右側。而半身麻痺的情形，也和這個道理相同。
遺精多因肝膽氣鬱，又有因疝者，其證概腹中拘急，夢裡精水激動而漏出也。其人雖每夜有之，反無脫陽之患，與構精者異。（拙軒曰：論病精細，近今世人多有此證，真無大礙。）
小兒疳證，目盲，而其病愈者，與黴毒耳目鼻自毀，而毒解者同理。
白話文：
遺精常常是由於肝膽鬱結造成的，還有一種是因為疝氣，它的症狀主要是肚子拘急，在夢中精液會激動溢出。這種情況的人雖然每個晚上都會遺精，但不會出現陽氣耗竭的症狀，這與陽痿的人不同。（拙軒說：分析病情細緻入微，現在很多人都有這種症狀，其實問題不大。）
婦人懷胎，則臟腑向上，故氣多塞。紫蘇能疏通其氣，是以妊娠方中使用此品也。妊娠有水氣者，紫蘇大腹皮尤效。
白話文：
女性懷孕時，臟腑會向上升，導致氣血堵塞。紫蘇具有疏通氣血的作用，因此在妊娠期的藥方中會使用紫蘇。如果懷孕期間有水腫，那麼紫蘇和大腹皮的功效尤為顯著。
按：當時傳艮山先生術者，京師有香川修德、山脅尚德，浪華有市瀨穆，伊勢有山村重高，備前有赤澤貞干，家著戶述，不乏其人。而後來私淑先生者，以筑前龜井魯為最。曾著《病因備考》，補翼其說。又賦詩云：長沙太守元儒紳，述古兼醫百世人。直指經方歸易易，誰傢俬說言斷斷。樞機何用煩汗簡，糟粕須知恥劉輪。卓乎艮山藤老子，才良仁術足相親。
白話文：
注：傳承艮山先生醫術的人，北京有香川修德、山脅尚德，浪華有市瀨穆，伊勢有山村重高，備前有赤澤貞幹，他們在家裡寫書，不少人都是私下拜艮山先生為師。後來私下學習艮山先生醫術的人中，以筑前的龜井魯為最傑出。他曾寫了《病因備考》，補充完善艮山先生的說法。龜井魯還寫了一首詩：長沙太守元儒紳，既研究古籍又行醫，澤被後世。艮山先生直指經方，把道理講得淺顯易懂，不要私自解釋，妄加斷言。不用繁複的理論去鑽研要點，不要像劉輪那樣只知糟粕。艮山先生，就像出色的道家老人，他的醫術仁慈，值得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