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存齋醫話稿》~ 附錄 (1)
附錄 (1)
1. 吳山散記小引
余於國學喜讀筆記。於醫學喜讀醫話。以其或述心得。或話見聞。頗雋永有味也。回憶民七受業於吾杭名醫王師香岩。師命讀醫經原旨難經經釋等書。頗苦其文義艱澀。不易徹悟。因以醫話為常課。及長。任教席於滬杭各醫校。授課之暇。偶有所得。伸紙濡墨。所作亦以醫話為多。茲遴選若干。附於趙先生醫話之末。不知能免狗尾續貂之誚否。
丙子季春古杭沈仲圭志於吳山寄廬
白話文：
我平生熱衷閱讀各類筆記。在醫學上，也喜歡閱讀醫家留下的軼事評論。因為那些評論或述說作者的研究心得，或敘述親身經歷的趣聞，往往雋美有趣。
我記得民國七年在杭州向名醫王師香巖先生求學，老師讓我看《醫經原旨》《難經經釋》等書，這些書的文字意義艱澀且難以領悟，所以我就把醫界評論作為日常功課。等到長大成人，我在上海、杭州等地醫校教書，在沒有課的時候，我偶然也有所收穫。將這些心得寫下來，所寫的內容大多也是醫家評論。現在我選了一些比較好的，附在趙先生《醫話》書的後面。不知道能不能免除「狗尾續貂」的恥辱。
2. 吳山散記
〔一〕楊君孝緒。患遺精腦弱。其腦症狀為不能多閱艱深之科學書。及微受刺激下部即有似欲遺精之感覺。求治於余。余以滋陰平腦固精之藥進退為方。服二月。遺精雖減而未痊。余囑其長服桂枝加龍牡湯先除腦弱之根源。（遺精）病根既刈。再注意睡眠飲食空氣運動等衛生療法。
白話文：
楊君孝緒，患有遺精和腦力衰弱的疾病。他的腦症狀表現為不能長時間閱讀艱深複雜的科學書籍，而且在下腹部受到輕微刺激後，就有類似於想要遺精的感覺。他來求診於我。我用滋陰平腦固精的藥物作為方劑，來調理他的病情。服用兩個月後，遺精的症狀有所減輕，但還沒有完全痊癒。我囑咐他長期服用桂枝加龍牡湯，以消除腦力衰弱的根源。等到遺精的病根消除後，再注意睡眠、飲食、空氣和運動等方面的衛生療法。
自可漸復健康。此乙亥春月餘在祥林醫局中醫療養室時為渠治療之情形也。後楊君遊嘉善。月餘始返。適余脫離祥林醫局。余與楊君。因診病而成良友。六橋徐步。湖心蕩槳。幾於無日不見。今相距較遠。過從遂疏。一昨楊君來訪。謂遺精服桂枝龍牡湯頓差。腦弱吞兔腦丸亦效。
白話文：
從那以後，逐漸恢復了健康。這是乙亥年春天我在祥林醫局中藥房的時候給他治療的情況。後來楊先生到嘉善遊玩，一個多月後纔回來。恰巧我已經離開了祥林醫局。我和楊先生因為看病而成了好朋友，經常在六橋散步，在湖心蕩槳，幾乎每天都能見面。現在相隔較遠，來往就少了。前天，楊先生來拜訪我，說他服用桂枝龍牡湯後遺精的症狀頓時消失，吞服兔腦丸治療腦弱也有效。
所謂兔腦丸者。即上海博濟書藥局登報贈送之腎腦再造丸也。方為人參一錢。土炒於朮錢半。云茯神二錢。天麥冬各錢半。遠志一錢。石菖蒲一錢。取汁。清炙甘草一錢。（按此即定志丸。治思慮傷神。遺精腦弱之病。）淡蓯蓉二錢。獺肝一具。淨棗仁二錢。歸身二錢。泡益智仁錢半。
白話文：
所謂的「兔腦丸」，就是上海博濟書藥局在報紙上登記贈送的「腎腦再造丸」。藥方是人參一錢，土炒於朮半錢，雲茯神二錢，天麥冬各半錢，遠志一錢，石菖蒲一錢，取汁。清炙甘草一錢。（按此即定志丸，治思慮傷神、遺精腦弱之病。）淡蓯蓉二錢，獺肝一具，淨棗仁二錢，歸身二錢，泡益智仁半錢。
牡狗精一錢二。杭芍錢半。熟地五錢。兔腦一具。上藥研末。煉蜜為丸。血珀為衣。再被極薄青黛一層。每服六粒。日服三次。飯後開水下。去臘楊君合此丸時。曾詢余可否服用。余為之刪去蓯蓉牡狗精二味。及今思之。以雄鼠睪丸一二對代替牡狗精。易熟地為生地。並將獺肝兔腦鼠腎三物。
白話文：
牡狗精一錢二分，杭芍（芍藥）錢半，熟地五錢，兔腦一個。把上述藥物研磨成粉末，用煉過的蜂蜜調製成丸子，血珀做丸藥外衣，再包一層極薄的青黛。每次服用六粒，每天服用三次，飯後用開水送服。臘月時，楊君將此丸劑配製好之後，曾問我有沒有服用效果，我把蓯蓉和牡狗精這兩種藥物刪去了。現在想來，可以用一到兩對雄鼠的睪丸來代替牡狗精，熟地換成生地，再將獺肝、兔腦和鼠腎這三種藥物配在一起。
取鮮者搗爛。和藥末加蜜為丸。似尤妥善。因獺肝含維他命甲。兔腦含磷。鼠腎含內分泌。皆神經衰弱之要藥。余如菖蒲遠志棗仁。古人認為健忘不眠等症之專藥。近世亦延用之。地芍歸參朮茯甘。即八珍湯去川芎。八珍對此病。據金正愚君之經驗。亦有效。故余認此方可為神經衰弱者服食之資。
白話文：
[二] 經常性的失眠。大多數是神經衰弱的結果。患者精神沮喪、思慮紛亂。躺下來時，常常覺得一點睡意也沒有，但精神上又非常疲乏。勉強入睡，有的人整夜睡不著。（這就是所謂的入睡困難）有的人只能睡三四個小時，一到習慣醒來的時間，就再也睡不著了。（這就是所謂的睡眠障礙）白天身體疲倦、心情煩躁、頭昏耳鳴、頭重目眩。
惟一日量只十八粒。抑何少耶。
〔二〕常習性失眠。多屬神經衰弱之結果。患者精神抑鬱。思慮紛然。臥時常覺睡意毫無。而神情又非常疲乏。勉強入睡。有徹夜不交睫者。（是曰前睡眠障礙）有隻睡三四小時。一到習慣醒時。即不能復睡者。（是曰後睡眠障礙）日間肉體困倦。心緒惡劣。腦昏耳鳴。目眩頭重。
思考遲鈍。做事厭倦。勉強為之。乖舛百出。其精神上之不快感覺。有非楮墨所能形容者。故不幸而成斯證。人生樂趣。盡付東流矣。此病治法。當分標本。治標如酸棗仁湯琥珀多寐丸。或以酸棗仁一兩。生地五錢。米一合。煮粥食。亦良。治本如黑歸睥丸。天王補心丹及兔腦丸。
白話文：
思考遲鈍、做事厭倦，勉強為之，錯誤百出。精神上的不快感覺，無法用文字形容。因此不幸患上此病，人生樂趣全部消失了。此病的治療方法，應當分標本。治療標的方法以酸棗仁湯、琥珀多寐丸。或用酸棗仁一兩、生地五錢、米一合，煮粥食用，也很好。治療根本的方法以黑歸睥丸、天王補心丹及兔腦丸。
總須選定一方久服不輟。方有巨效。此症乃神經官能疾患。尤宜注重衛生。特撮述失眠之無藥療法如下。
１、妄想過甚時。宜起床徐步。或流覽報章。待神經漸覺疲倦。再行安睡。
白話文：
總是要選定一個方法，長期堅持使用不停止，這樣才會有顯著的效果。這個症狀是屬於神經官能方面的疾病。特別需要注意衛生。以下是整理的失眠無需用藥的治療方法：
1、當思慮過多時，應該起床慢慢散步，或者閱讀報紙。等到神經逐漸感到疲倦，再嘗試入睡。
２、倘覺睡思為妄想所佔據。宜勉力沉靜觀念。理其頭緒。一念初發。即窮此念之起源而澄清之。再發他念。亦復如是。此以念制念也。
白話文：
如果感到思緒紛亂，被妄想所佔據時，應該努力讓自己沉靜下來，觀察念頭的內容，整理出頭緒。當一個念頭剛升起時，要追究這個念頭的來源，並讓頭緒變得清明。如果再有其他念頭升起，也要重複這個追究來源的動作。這就是利用正念來控制妄念的辦法。
３、靜聽壁上鐘聲而默計其次數。此集中思想也。
４、入寢前。或輕微運動。或少食流汁。或溫水洗腳。此引去腦部之充血也。
５、枕宜稍高。並須輕軟。
６、注意大便之調整。夜膳後勿飲湯水茶酒咖啡尤忌。夜膳亦戒太飽。
７、寢室須南向。幽靜。勿點燈。但宜開窗以通空氣。
８、在不易入睡時。可低聲背誦愛讀之詩歌。然陳玉梅之催眠曲。俚俗不足取也。
９、臨臥用鹽含口溶化。或飲鹽湯一杯。有鎮靜神經之效。
白話文：
睡前，可以靜靜地聽著牆上的鐘聲，默默地數著時間，這能集中你的思緒。睡覺前，可以做一些輕微的運動，吃一些流質食物，或是用溫水泡腳，這些有助於減少腦部的充血。枕頭要稍微高一些，而且要柔軟舒適。要注意調整排便，睡前不要喝湯水、茶酒或咖啡，晚餐也不要吃得太飽。臥室要朝南，安靜幽雅，不要開燈，但要開窗通風。如果睡不著，可以低聲背誦喜歡的詩歌。陳玉梅的催眠曲太俗氣，不值得聽。睡前含一口鹽讓它融化，或者喝一杯鹽湯，有助於鎮靜神經。
余久患神經衰弱。並常失眠。故於此稍有心得。同病諸君。苟照上述藥物衛生等法。遵行不懈。則失眠之苦痛。將消滅於不知不覺間矣。
白話文：
我長期患有神經衰弱，還經常失眠。因此對此略有一些心得。與我一樣飽受病痛折磨的朋友們，如果按照上述藥物、衛生等方法，持之以恆地遵守，那麼失眠的痛苦將會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三〕中醫治遺精。有清火滲濕滋陰止澀升提諸法。隨症採用。自有良效。以吾經驗。單純的遺精病。初起用封髓丹（黃柏。砂仁。甘草）久病投桂枝加龍牡湯（桂枝。白芍。甘草。生薑。大棗。龍骨。牡蠣）或金鎖固精丸。（龍骨牡蠣。芡實。蓮肉。蓮鬚。沙苑蒺藜）最為佳妙。
白話文：
〔三〕中醫治療遺精。有清火、滲濕、滋陰、止澀、升提等多種方法。根據症狀採用。自有良好的療效。以我的經驗，單純的遺精病，初始採用封髓丹（黃柏、砂仁、甘草）治療，久病採用桂枝加龍牡湯（桂枝、白芍、甘草、生薑、大棗、龍骨、牡蠣）或金鎖固精丸（龍骨、牡蠣、芡實、蓮肉、蓮鬚、沙苑蒺藜）治療最為有效。
章次公藥物學講義牡蠣條下。有餘嘗以龍牡為末。治遺滑疾。病已而大便秘結之句。極言二物止澀效用之強大也。所謂單純的遺精者。對因他病伴發之遺精而言也。（如慢性淋濁。精囊炎。攝護腺肥大。膀胱炎。膀胱結石。膀胱腫瘍。尿道狹窄。龜頭炎。包莖。痔核。直腸炎。
白話文：
章次公在藥物學講義中，在牡蠣條目下寫道：我曾經用龍牡（龍骨、牡犡）研成細末，治療遺滑疾。病好了以後，患者出現大便祕結的症狀。這句話極力說明瞭龍牡止澀功效的強大。所謂單純的遺精，是指因其他疾病併發的遺精。
初期結核。傷寒之恢復期。糖尿病。脊髓勞。脊髓外傷。脊髓炎等皆可伴發遺精。）此症或宜祛其致病之因。或本病與遺精兼顧。不得概與上方。然臨床所見。一般青年患此疾者。大都由手淫意淫房勞所造成。或用功太過。腦弱遺泄。選用上述三方。殊覺允當。友生林君之遺精處方。
白話文：
初期肺結核、傷寒的恢復期、糖尿病、脊髓勞累、脊髓外傷、脊髓炎等疾病都會伴有遺精的症狀。在治療這種疾病的時候，要根據不同的致病原因，辨証論治。一般來說，年輕人的遺精大多是手淫、意淫或房事過度引起的，或者是用力過度，導致腦力衰弱而引起的。對於這種情況，我通常會選用上述三方。
我的一個朋友林君，曾經有過遺精的症狀，我用上述方法治療，效果很好。
用鹽水炒知母二錢。鹽水炒黃柏二錢。龍骨。牡蠣。蓮鬚。各三錢。芡實四錢。砂仁八分。（分沖）炙甘草五分。蓋合封髓丹與金鎖固精丸而為一方。與余意不謀而合也。友人慈航居士近制一方。將本草綱目。水陸二仙丹。聚精丸。三方合併。復加牛脊髓百合。共成十二味。
以治腎虧遺精。肺病夢泄。此方滋養固澀。兼籌幷顧。苟病人食欲如常。可以試服。
白話文：
用鹽水炒知母二錢。用鹽水炒黃柏二錢。龍骨、牡蠣、蓮鬚各三錢。芡實四錢。砂仁八分。（分開沖泡）炙甘草五分。把蓋合封髓丹和金鎖固精丸合在一起成一方藥。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友人慈航居士最近製定一方藥。將本草綱目上的水陸二仙丹和聚精丸三方合併。又加入牛脊髓和百合。共成十二味。
〔四〕常習性便秘。多見於營坐業少運動之智識階級。埋頭研究不喜體操之中大學生。亦恆患之。故有學生病之稱。此外如神經衰弱。肺病。胃病。萎黃病。攝護腺肥大等。每苦便秘。腹部壓重膨滿。胃納不振。噯氣頭暈。大都系大腸部蠕動缺乏。分泌減少。或腸肌弛緩無力所致。
欲根治此病。非注意衛生。輔以甘寒養陰劑不可。徒事攻下。無益反損。茲就管見。條舉如下。
白話文：
(四) 習慣性便祕。多見於從事靜坐工作和缺乏運動的知識階層，以及沉迷於學習而忽視鍛鍊的大學生，他們也經常患有這種疾病，所以有「學生病」之稱。此外，如神經衰弱、肺病、胃病、黃疸、前列腺肥大等，每每伴有便祕。患者腹部壓痛、脹滿，胃納不佳，噯氣頭暈，大多是因大腸蠕動減弱、分泌減少，或腸肌弛緩無力所致。
１、生活宜有規則，２、養成早起如廁之習慣，３、每日宜啖新鮮之水果與野菜，４、晨起飲鹽湯一杯，５、排便時以手掌徐摩腹部，６、行適宜之運動，７、練習腹式呼吸法，此關於衛生方面者。若夫藥餌。如增液湯二冬膏桑椹膏養陰潤腸。最稱穩健。他如麻仁丸。或以大麻仁一味。
白話文：
1、生活要有規律。
2、養成早上起牀後上廁所的習慣。
3、每天應食用新鮮水果和蔬菜。
4、早晨起牀後喝一杯鹽湯。
5、排便時用手掌慢慢按摩腹部。
6、進行適當的運動。
7、練習腹式呼吸法。
這些是關於衛生方面的。至於藥物，如增液湯、二冬膏、桑椹膏等滋陰潤腸的藥物最為穩健。其他如麻仁丸，或以大麻仁一味。
搗碎煎服。或取大生何首烏。以人乳拌蒸。均有緩下堅糞之作用。余昔嘗患此。日常三四度如廁。努力掙扎。便終不下。頗苦之。後除遵行上述衛生療法外。並長吞服「卡斯卡拉片。」宿疾乃蠲。
白話文：
將何首烏搗碎煮熟服用。或者取大塊的新鮮何首烏，用人乳拌勻後蒸熟。這兩種方法都有緩解大便硬結的作用。我以前曾患有便祕，每天都要去廁所三四次，使勁掙扎，但大便始終排不出來，這讓我感到非常痛苦。後來除了遵循上述的衛生療法外，還長期服用「卡斯卡拉片」，最終治好了便祕的宿疾。
〔五〕余鑑於中醫之特長在治療。治療之優良在方劑。故於讀書臨床之際。遇有驗方。隨手摘錄。日久成帙。顏曰非非室驗方選。除一部分發表於昔年王一仁主編之中醫雜誌外。其餘尚待整理。茲將吐血單方。略錄數條。以告世之患此證者。
白話文：
【五】我觀察到中醫的專長在於治療。治療的優良在於方劑。所以我在讀書和臨牀的過程中，遇到有驗證有效的方劑，就順手摘錄下來。日積月累，就成了一本書。書名就叫做《非非室驗方選》。除了其中一部分發表在以前王一仁主編的《中醫雜誌》之外，其餘的還等待整理。現在我把吐血的單方簡單記錄幾條，告訴世間患有這種疾病的人。
【勞症吐血】仙鶴草六錢。大棗十六枚。水六杯。同熬五六點鐘之久。俟水已收成一杯服之。（此方肺結核咳血最宜。）
白話文：
勞症吐血
仙鶴草六錢，大棗十六枚，水六杯，一起熬煮五六個小時，等到水只剩下一杯時服用。（此方特別適合肺結核咳血。）
【吐血衄血下血】白芨三錢。藕節二錢。研末。開水沖服。（此係淺田宗伯方。）
【卒暴吐血】海螵蛸研末。米飲下一錢。（此治胃出血之方也。）
白話文：
【吐血、鼻出血、大便出血】白芨三錢，藕節二錢，研成粉末，以開水沖服。（這是淺田宗伯的方子。）
【吐血初起】生牡蠣。生龍骨。各七錢。白芨三錢。參三七八分。（研末調服）鮮藕半斤。（搗汁衝入）酒炒大黃錢半。鮮茆根六錢。溫飲。（張騰蛟曰。吐血急則治標。以龍牡白芨三七為主。緩則治本。以鮮藕。大黃。茅根為要。更隨症加減。治無不效。圭按此方分量。余已略加損益。）
【吐血】龜肉炙炭。研末水下。功能止血。
白話文：
【吐血初起】
生牡蠣：7 錢
生龍骨：7 錢
白芨：3 錢
參：3錢8分（研磨後服用）
鮮藕：半斤（搗碎取汁倒入）
酒炒大黃：半錢
鮮茅根：6 錢
溫飲（張騰蛟說：吐血要急則治標，以龍牡白芨三七為主。緩則治本，以鮮藕，大黃，茅根為要，再根據症狀加減，治療效果很好。圭案此方分量，我已經稍作增減。）
【失血】赤芍。丹皮各錢半。藕節五個。鮮生地一兩。茆根一兩。十灰丸三錢。（分吞。）黃芩一錢。黑三梔三錢。（陸九芝原注。血症多矣。初起必有所因。凡理氣達郁。清熱降火之法。俱不可廢。）
白話文：
【失血癥】赤芍藥、丹皮各 7.5 公克，藕節 5 個，鮮生地黃 15 公克，茅根 15 公克，十灰丸 4.5 公克 (分次吞服)，黃芩 1.5 公克，黑色梔子 4.5 公克。
(註：陸九芝原注說：血癥有很多種，一開始發作時一定有原因。治療上以理氣、順暢氣機、清熱、降火的方法都不可廢棄。)
【吐血】丹參飯鍋蒸熟。泡湯代茶。日日飲之。（此方用於吐血愈後。以資調理甚佳。）
白話文：
【吐血調理】將丹參放在飯鍋中蒸熟，然後用它泡水當茶飲。每天都喝，可以調理身體，對吐血患者的康復非常有益。
【虛火吐血】甘蔗汁。藕汁。蘆根汁。各一酒杯。白果汁二匙。白蘿蔔汁半酒杯。梨汁一酒杯。鮮荷葉汁三匙。七汁和勻。燉熱。衝入西瓜汁一酒杯。緩緩呷盡。
白話文：
虛火吐血
- 甘蔗汁一杯
- 藕汁一杯
- 蘆根汁一杯
- 白果汁兩匙
- 白蘿蔔汁半杯
- 梨汁一杯
- 鮮荷葉汁三匙
將七種果汁混合均勻，加熱後，加入一杯西瓜汁，慢慢飲用。
【陰虛咳嗽吐血】米仁玉竹各四錢。白芍枸杞麥冬沙參各三錢。川斷二錢。建蓮百合各三錢。（陸定圃原按。此方治陰虛咳嗽吐血最良。然必收效於數十劑後。謂非王道無近功乎。圭按原方無分量。今為酌定如上。）
白話文：
【陰虛咳嗽吐血】米仁和玉竹各四錢。白芍、枸杞、麥冬、沙參各三錢。川斷二錢。建蓮和百合各三錢。（陸定圃原按。這個藥方治療陰虛咳嗽吐血效果最好。但是一定是在服用幾十劑後才能見效。不是王道就沒有捷徑嗎？圭按原方沒有分量。現在酌定如上。）
【肺病吐血】童雌雞一隻。治淨。麥冬二錢。童便一盅。用河水瓦鍋煮爛。於天未明時連雞肉服下。連服二三雞。無不見效。（栩園按是方曾刊昔年申報常識。有多人來函報告確效。圭按童雞為未產卵之雞。胃弱之人。但飲其汁。肉不吃亦可。）
白話文：
【肺結核咯血】幼齡雌雞一隻。宰殺後洗淨。麥冬二錢。童便一碗。用河水煮至雞肉爛熟。在黎明前連雞肉一起服用。連續服用兩三隻雞。沒有療效的看不到。（栩園按這個方是刊登在昔年的《申報常識》。有很多讀者來信報告確有療效。圭按幼齡雞是指還沒有產卵的雞。胃弱的人，只喝湯不吃肉也可以。）
【吐血】鮮梨一個。去核連皮。鮮藕一斤。去節。荷葉一張。去蒂。鮮白茆根一兩。去心。柿餅一個。去蒂。大紅棗十枚。去核。煎湯代茶。數日見效。以後逢節前一日煎服。（圭按藕取汁衝入。尤妥。）
白話文：
【吐血】新鮮梨子一個，去除核連皮。新鮮蓮藕一斤，去除節。荷葉一張，去除葉柄。新鮮白茅根一兩，去除根部。柿餅一個，去除蒂。大紅棗十枚，去除核。將這些材料一起煎煮，當做茶來喝。連續喝幾天，就會見效。以後每逢節日的前一天也這樣煎煮服用。（按：蓮藕取出汁水沖入，效果更好。）
【痰血】白茅根（去心）馬蘭頭（連根）湘蓮子（去心）紅棗各四兩。先煎茅根馬蘭。濾去渣。再入湘蓮紅棗。入罐文火燉。隨時取食。二旬即愈。（以上三方。載家庭常識。以其俱屬食品。自然有益無損。誠虛症吐血之良方也。）
〔六〕偶閱崇善報一一六期。有小兒病之幾種鮮果療法一文。茲撮述大旨於下。亦家庭間之藥籠也。
白話文：
【化痰止血】：
白茅根（去掉根須）、馬蘭頭（連同根部）、湘蓮子（去掉蓮子芯）、紅棗各四両。
首先將白茅根和馬蘭頭煎煮，過濾掉渣滓。
然後加入湘蓮子和紅棗，放入罐中，用文火燉煮。
隨時取食，服用二旬（約40天）即可痊癒。
（以上三種方法均載於《家庭常識》，由於它們都是食物，因此自然有益無害。實在是虛症吐血的良方。）
【橘】促胃液和汗液之分泌。制膽汁之排泄。治感冒。黃疸。消化不良。圭按中醫向以橘皮為開胃藥。發表藥。蓋皮與肉之功效。相彷彿也。
白話文：
橘子：促進胃液和汗液的分泌。控制膽汁的分泌。治療感冒、黃疸、消化不良。圭按：中醫一直以來都是用橘皮作為開胃藥、發汗藥，橘皮和橘肉的功效相近似。
【蘋果】含鐵質。性收斂。能制腐。治貧血。營養不良。食滯。下痢。圭按水果皆含果酸。助消化。惟蘋果尤擅勝場。並堪消除食滯之炎症。他如神經衰弱。赤痢。用之亦良。
【梨】含葡萄糖。為水果中之補品。圭按中醫向用作祛痰藥。相傳可治肺萎。
白話文：
蘋果含有鐵質，性質收斂。能抑制腐敗，治療貧血、營養不良、食滯、下痢。圭按：水果都含有果酸，有助於消化，而蘋果尤其擅長。還可以消除食滯引起的炎症。另外，蘋果對於神經衰弱、赤痢也有很好的療效。
【葡萄】含鐵質。葡萄糖。甲乙二種維他命。治貧血。淋巴腺結核。圭按以葡萄製成之酒。曰葡萄酒。有紅白兩種。嘗謂諸酒皆害。惟此有益。蓋其酒中所含之醇。只百分之七八耳。
【香蕉】富澱粉。含黏液汁。治常習性便秘。圭按蕉根搗汁冷飲。治疔毒。
白話文：
【葡萄】含有鐵質、葡萄糖、甲乙兩種維他命。可以治療貧血、淋巴腺結核。圭臬說，以葡萄製成的酒叫做葡萄酒。有紅、白兩種。我嘗言諸酒皆害，惟有葡萄酒有益。因為葡萄酒中所含的酒精只佔七到八個百分點。
【西瓜】含磷質頗多。治神經衰弱。又糖尿病亦可食。圭按中醫向用以治熱性病之高熱汗出。美其名曰天生白虎湯。
白話文：
【西瓜】含有豐富的磷質，能夠治療神經衰弱。糖尿病患者也可以食用西瓜。圭按：中醫通常使用西瓜來治療高熱出汗的熱性疾病，美其名曰「天生白虎湯」。
【桑椹】含酸質及細胞膜質。治由便閉而起之身熱頭痛。以其有清血和瀉下之力也。圭按余嘗謂桑椹治便秘之虛症。桃花瓣（研末。每服五分。調粥中服。）治便秘之實症。堪稱簡效單方。
白話文：
【桑椹】含有酸性物質和細胞膜物質。治療因便祕而引起的身體發熱和頭痛。因為它具有清血和瀉下的作用。圭按我曾經說過，桑椹可以治療便祕的虛證。桃花瓣（研末。每次服用五分。用粥調服。）治療便祕的實證。堪稱簡便有效的單一藥方。
〔七〕碘質有改進人體新陳代謝。減少蓄積脂肪。以治肥胖病之效。考海藻含碘○·三三九。昆布含碘一·二三四。海帶含碘一·一六八。皆富於碘質之海產植物也。故以昆布。海藻。煎湯代茶。海帶。海蜇。作餚佐膳乃減肥之簡便單方也。民廿二。余在上海中國醫學院執教。
白話文：
七種含有碘的物質可以改善人體新陳代謝，減少脂肪的積累，因此可以用來治療肥胖症。研究發現，海藻含碘 0.339%，昆布含碘 1.234%，海帶含碘 1.168%，這三種都是含有豐富碘質的海產植物。所以，用昆布、海藻煮湯代替茶，用海帶、海蜇加工成佳餚食用，是一種減肥的簡便方法。民國 22 年我在上海中國醫學院任教的時候。
有女生張嘉卉。貌端好而體豐盈。張恐減損綽約芳姿。詢余有無中藥可以消肥。余搜索枯腸。一無所得。今閱中醫新論彙編引本草「多食昆布。令人消瘦」之語。遂悟碘之作用。用著於編。以告世之苦肥者。並望張生盍一試之。
白話文：
有一個女生叫張嘉卉，長相端莊美好，身材豐滿。張嘉卉擔心自己身材會走樣，便來詢問我是否有中藥可以減肥。我絞盡腦汁，卻一無所獲。最近我讀到《中醫新論彙編》引用《本草》中「多食昆布，可以讓人消瘦」的話。這使我頓悟了碘的作用，便把它寫下來，告訴那些為肥胖所苦的人。同時也希望張嘉卉能夠試一試。
〔八〕韋陀鞭鮮者二三兩。白附子防風各三錢。治痛瘋甚靈。此民間單方也。醫生多不取用。惟適應症如何。傳者未詳。愚意此方症實體強而又屬於古人所謂痛痹者。確甚佳妙。傳者又云。韋陀鞭即鬼。箭羽。藥肆備售。因已曝乾。一兩已足。如病在下肢。加牛膝三錢。
白話文：
〔八〕韋陀鞭二至三錢重。白附子、防風各三錢。治療痛風非常靈驗。這是民間的單方。醫生大多不採用。但適應症如何，傳說者沒有詳細說明。我認為此方的症狀應是身體強壯的人，兼且屬於古人所說的痛風。確實非常有效。傳說者又說。韋陀鞭是鬼箭羽，藥鋪都有賣。由於已經曬乾，一錢就足夠。如果病在下肢，再加入牛膝三錢。
〔九〕因多進生冷瓜果而致胃呆泄瀉。或感寒泄瀉日久不差者。理中湯最妙。如兼嘔吐。去朮加半夏（生用）薑汁。如兼腹痛。加木香。惟用此方。以脈沉無力為據。否則。夏秋常見之假性霍亂。治以溫藥。或將助其病勢矣。民廿一夏。余服務復旦實中。某生因過啖冷食。得河魚疾。
白話文：
- 由於大量食用生冷瓜果而導致胃呆泄瀉。或者受寒導致的泄瀉，長時間不見好的。理中湯是最妙的。
- 如果同時有嘔吐，去掉茯苓，加入半夏（生用）薑汁。
- 如果同時有腹痛，加入木香。
- 只有在脈搏沉弱無力的情況下，才能使用此方。否則，在夏季和秋季常見的假性霍亂，用溫藥治療，可能會加重病情。
- 民國二十一年夏天，我在復旦實中服務。某位學生因過量食用冷食，得了霍亂。
同事俞東君。為處理中湯。一服而起。蓋俞君於傷寒今釋一書。反復探索。頗多心得也。
白話文：
如果病人同時出現嘔吐，就要去掉茯苓，加入生半夏和薑汁；如果同時有腹痛，還要加入木香。只有在脈搏沉弱無力的情况下，才能使用這個方子。否則，在夏季和秋季常见的假性霍亂，用溫藥治療，反而會加重病情。民國二十一年夏天，我在复旦實中服務期間，有一位學生因為吃太多冷食得了霍亂，我的同事俞東君用這個方子治療，一劑藥就見效了。俞東君對《傷寒論》研究很深，反复探索，有很多心得。
〔十〕燕窩系金絲燕所營之巢。以備產卵哺雛之用也。以其營巢之材料。純由黏稠如阿拉伯樹膠之唾液而成。故久浸水中。則膨大而柔軟。此物入藥。年代未遠。方書著其功用。謂能養胃液。滋肺津。止虛嗽虛痢。理膈上熱痰。時醫治虛損勞瘵。咳吐紅痰。每以此物加入藥劑。
白話文：
(10) 燕窩是金絲燕築的巢穴，用來產卵和哺育雛鳥。因為築巢的材料完全是由黏稠像阿拉伯膠的唾液組成，所以長時間浸泡在水中後，會膨脹變柔軟。這種東西入藥的時間還不長，方書只記載了它的功效，說它能滋養胃液，滋潤肺部津液，止虛咳虛瀉，治療膈上熱痰。現在的醫生治療虛損勞瘵、咳嗽吐紅痰時，常常把這種東西加入藥劑中。
或勸病家煮食。惟據西醫言。燕窩治病之功效。實微乎其微。不能與其高昂之代價相稱。余意本品既系燕之唾液造成。似有裨於胃臟之消化。又以是項唾液。濃厚如膠。或可減少支氣管之分泌而為滋養化痰藥。促進血液之凝固而為止血藥。惟功效既弱。自非長食不可矣。是物本草雖有載及。
白話文：
或是勸病人吃燕窩滋補。但根據西醫的說法，燕窩治病的效果非常微弱，與其高昂的價格不相稱。我認為這種東西既然是燕子的唾液製成的，似乎有益於胃的消化。而且這種唾液濃稠如膠，可能可以減少支氣管分泌，成為滋養化痰的藥物。促進血液凝固成為止血藥。但由於功效微弱，必須長期食用才能見效。
但記述簡略。近人曹炳章等。皆有詳細之論文。發表於早年醫刊。論之甚詳。
〔十一〕鮑氏驗方新編頗多妙方。茲摘錄一二如下。
白話文：
但是記載得很簡單。近代曹炳章等人，都有詳細的文章討論，並在早年的醫學期刊上發表，講解得非常詳細。
鲍氏的驗方新編裡有很多妙方，這裡摘錄其中的一兩則如下。
【代參膏】此膏大補氣血。可代參用。嫩黃耆（壯嫩而箭樣者切片用）白歸身（截去頭尾酒洗淨泥各五錢）肥玉竹（一兩）化州橘紅（三錢如無真者用新會陳皮去淨白亦可）共入砂鍋內。用天泉水熬成膏。每早滾水調服。
白話文：
【代參膏】這種膏藥可以大補氣血，可以取代參用。
嫩黃耆（選擇健壯嫩嫩，箭頭狀的，切片使用），白歸身（切去頭尾，用酒洗淨泥，各五錢），肥玉竹（一兩），化州橘紅（三錢，如果沒有真的化州橘紅，可以用新會的陳皮，去掉白色果肉，也可以）。
將所有藥材一起放入砂鍋內，用天泉水熬成膏。
每天早上用滾水調服。
（圭按）此方妙在橘紅。健運脾胃。使滋補之品。無滯膩之弊。較當歸補血湯僅用歸耆二味者尤為妥善。惟功在補血。方名代參。未免誇張失實。
白話文：
（圭先生說）這個方劑的高明之處在於橘紅，它能夠健運脾胃，使滋補的藥物沒有滯膩的缺點。比起只用當歸和黃耆的當歸補血湯，這個方劑更加妥善。但是，這個方劑的作用在於補血，方名叫做代參補血湯，未免有些誇張失實。
【法制陳皮】善能消痰順氣。止渴生津。陳皮（一斤清水泡七日去淨白），臺黨，甘草（各六兩）同煮一日。去參草。留陳皮。加川貝母（兩半研細）青鹽（三兩）拌勻。再用慢火煮一日夜。以干為度。
（圭按）此方性質純和。製為成藥。勝於驥制戈製半夏多多矣。研末密藏。可以致遠。
白話文：
（法制陳皮）善於消除痰液，疏通氣機，止渴生津。將陳皮（一斤，用清水浸泡七天，洗淨白色的部分）、臺黨、甘草（各六兩）一起煮一天。去除人參和甘草。留著陳皮。加入川貝母（兩半研磨成細粉）青鹽（三兩）拌勻。再用慢火煮一天一夜。以乾燥為度。
【保精湯】遺久則玉關不閉。精盡而亡。世人往往用澀精之藥。所以不救。倘於未曾太甚之時。大用補精補氣。何至於此。芡實，真山藥（各一兩），蓮子（五錢），茯神（二錢炒），棗仁（三錢），臺黨（一錢）水煎服。先將藥湯飲之。後加白糖五錢。拌勻。連渣同服。每日如此。不須十日。即止夢不遺矣。
（圭按）此方安神固精。而稍兼滋補。久遺體虛。長餌此方。確極佳妙。
白話文：
【保精湯】遺精久了，那麼「玉關」就閉合不緊，精液漏洩盡則死亡。世人往往服用澀精的藥物，所以不能治癒。如果在精氣尚未漏洩太多時，大力補精補氣，怎麼會到這種地步呢？芡實、真山藥（各一兩），蓮子（五錢），茯神（二錢炒），棗仁（三錢），臺黨（一錢）水煎服。先把藥湯喝掉，然後加入白糖五錢攪拌均勻，連同藥渣一起服用。每天如此，不用十天，就能夠停止遺精了。
【盜汗】蓮子，真浙江黑棗（各七個），浮小麥，馬料豆（各一合）水煎服。數次全愈。其效如神。
白話文：
【盜汗】蓮子、真正的浙江產的黑棗（各七個）、浮小麥、馬料豆（各一合），一起用水中煎煮，喝湯。連續服用數次便可痊癒。藥效就像神一樣的好。
【神仙鴨】治勞傷虛弱。無病食之。亦能健脾益精。功效甚大。烏嘴白鴨一隻（去淨毛破開去腸雜不可用水或用白毛老鴨亦可），南棗（四十九枚去核），白果（四十九枚去殼），建蓮（四十九粒去心），人參（一錢），陳甜酒（三杯），好醬油（二杯）各放鴨肚內。不放水。瓦缽裝好封緊。蒸爛為丸。陳酒送服。
白話文：
【神仙鴨】治療勞傷虛弱。沒有生病也可以食用。也能健脾益精，功效巨大。用一隻烏嘴白鴨（去除乾淨的毛，剖開去除腸臟雜物，不要用水或使用白毛老鴨也可以），南棗（四十九枚去核），白果（四十九枚去殼），建蓮（四十九粒去心），人參（一錢），陳甜酒（三杯），好醬油（二杯），各放入鴨的肚子裡。不放水。用瓦缽裝好封緊。蒸熟後製成丸狀。用陳酒送服。
（圭按）此方健脾固精。滋陰清熱。肺勞。遺精。皆頗相宜。以上五方。為余覽鮑氏驗方新編時所抄存。（一）為補血劑。（二）為化痰劑。（三）為固精劑。（四）為斂汗劑。（五）為滋補劑。藥既平正無庛。方之應用亦廣。故為轉載於此。洵家庭間之藥籠也。
白話文：
（圭注）這個方法可以健脾固精。滋陰清熱。對肺癆。遺精。都很適宜。以上五個方劑。是我瀏覽鮑氏驗方新編時所抄寫儲存的。（一）是補血劑。（二）是化痰劑。（三）是固精劑。（四）是斂汗劑。（五）是滋補劑。藥物是平正無副作用的。方劑的應用也很廣泛。所以在此轉載。真是家庭間的藥籠啊。
〔十二〕清道光梁晉竹秋雨庵隨筆載。「諸城劉文正相國。食量倍常。蓄一青花巨盎。大容數升。每晨以半盎白米飯。半盎肉膾。攪勻食之。然後入朝辦事。過午而退。同時尹望山相公。但食蓮米一小碗入朝。亦過午而退。然兩公同享盛名。並臻耆壽。此如宋張僕射齊賢每食啖肥豬肉數斤。
白話文：
十二、清朝道光年間梁晉竹的《秋雨庵隨筆》記載：「諸城市的劉文正丞相，食量特別大。他收藏了一個青花大罈，容量很大，能容納數升。每天早上，他都會在壇子裡倒入半壇白米飯和半壇肉末，攪拌均勻後食用，然後才上朝辦事。中午過後就退朝回家。同時代的尹望山丞相，每天早上只吃一小碗蓮子米，然後也上朝辦事，同樣在中午過後退朝。然而，這兩位丞相都享有盛名，並都活到了高壽。這就像宋朝的張僕射齊賢，每頓都能吃下幾斤肥豬肉。
夾胡餅。黑神丸五七兩。而同時晏元獻清瘦如削。止析半葉餅以筋卷之。捻其頭一莖而食。後亦並享遐齡。」圭按四公賦稟特異。不能以常情衡之。然食量過多過少。皆非衛生之道。據霍伊特氏所定之保健食物。謂中等壯年而操中等之勞動者。每日須給與蛋白質一一八克。脂肪五六克。
白話文：
夾胡餅。黑神丸五七兩。同時，晏元獻清瘦如削。只是把半張餅撕開，用筋骨（山藥之筋）捲起來吃。捻下其一莖吃。最後也同樣享有高壽。圭按四公的賦質是特別的。不能以常理衡量。然而，食量過多或過少都不是衛生之道。根據霍伊特氏所規定的保健食物，對於中等年齡而從事中等勞動的人來說，每天必須供應蛋白質118克，脂肪56克。
含水炭素五○○克。方為適當。但欲將每日所進菜飯。精密估計其所含之營養分。使之適如上數。不但為事實上不易辦到。抑且無甚意義。大約吾人食物。以糙米。麩麥為主。輔以少量之肉類。蛋類。乳類。鮮蔬。水果。日進二三餐。每餐以八分為度。則營養既不虞缺乏。而胃腸亦常保健全矣。
白話文：
含有碳水化合物 500 克。纔算是適當的。但想要將每天攝取的蔬菜和飯食，精確的估算出其中所含的營養成分，使其適如以上的數值，這不但事實上不容易做到，而且並沒有什麼意義。
大概我們吃的食物，以糙米、麩麥為主，搭配少量肉類、蛋類、乳類、新鮮蔬菜、水果，每天吃兩三餐，每餐以八分飽為度，那麼營養就不會缺乏，胃腸也能常保健康。
〔十三〕西湖名勝甲天下。而醋溜魚之名。亦與西子湖並傳。遐邇咸知。凡來杭垣遊覽西湖者。莫不一嘗醋溜魚之美味焉。考此物系宋五嫂遺制。烹調得法。味頗不惡。番禺方橡坪孝廉有詩詠之曰。「小泊湖邊五柳居。當筵舉網得鮮魚。味酸最愛銀刀繪。河鯉河魴總不如。」醋溜魚系鯇魚和醋製成。
白話文：
十三、西湖的美景是天下第一。但醋溜魚的名氣，也與西湖齊名，遠近皆知。凡是到杭州西湖遊覽的人，沒有不品嚐醋溜魚的美味。據考證，這道菜是宋朝五嫂留下來的，烹調得法，味道相當不錯。番禺方橡坪這位孝廉，曾寫詩讚美它：「小船停泊在湖邊五柳居住的地方，筵席上舉起漁網捕捉到新鮮的魚。最喜愛醋溜魚的味道，河鯉河魴魚都比不上它。」醋溜魚是用鯇魚和醋製成的。
鯇。補胃。肥健人。縱不如鰻鱺鰣魚之富滋養。補虛勞。但消化迅速。味清不膩。較諸獸肉。固勝一籌。病人老幼。食之咸宜。
白話文：
鰵魚：有補胃的作用，能使人肥胖強壯。雖然不如鰻鱺和鰣魚那樣滋補，能補虛勞，但消化快，味道清淡不油膩。與獸肉相比，鰵魚明顯更勝一籌。病人和老人小孩都可以吃。
〔十四〕偶閱浙江新聞千秋副刊載有張君何首烏之考正及虛偽一文。因憶民十七在上海中醫專門學校任教時。曾聽顧惕生先生演講肺癆病之食養療法。顧氏嘗患肺勞。以中藥調理獲愈。其子亦患是病。延西醫療治。卒不救。故其演詞頗揚中抑西。其實肺病無論中西。僉乏特效藥。
白話文：
〔十四〕偶然看到《浙江新聞》的《千秋副刊》上刊登了張君何首烏的考證及虛偽一文。因此想起民國十七年在上海中醫專門學校任教時，曾聽過顧惕生先生講授肺結核病的食療療法。顧先生曾經患過肺結核病，服用中藥調理後痊癒了。他的兒子也患了這種病，延請西醫治療，最終沒有治好。因此，他的演講詞中比較推崇中醫而貶低西醫。實際上，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對於肺病都缺乏特效藥。
全賴調養得宜。方能漸愈。調養之道。中醫不及西法完美。顧氏因愛子夭折。悲憤之餘。遂謂西醫不善治癆。其言雖失之偏激。但演詞中所舉治癆方藥。碓屬經驗有效。彌覺珍貴。爰為移錄如下。以便病肺諸君酌量制服。「日人又盛稱何首烏治癆。鄙人亦嘗試服。首烏與六味丸之主藥地黃。
白話文：
痊癒全靠適當的調養才能慢慢恢復健康。在調養方面，中醫不如西醫完善。顧氏因為愛子夭折，悲憤之餘，就認為西醫不擅長治療肺癆。他的話雖然偏激，但演講中提到的治療肺癆的藥方藥物都是經驗有效，也是彌足珍貴的。所以提供了以下內容供肺病患者酌量使用。日本人又大力推崇何首烏治療肺癆，我也試用過。首烏與六味丸的主要藥物生地黃。
皆含鐵之有機體物。服首烏之法。每首烏一斤。加茯苓半斤。咳者加五味子半斤。欲求子者加枸杞半斤。中藥不但令人愈病。且令人有子。斯為奇也。初服即健啖倍常人。苦粳米飯不耐飢。須糯米飯方能果腹。其後多服。效力亦減。乃知治癆之法。藥物不如食養。」又此物有調整大便之用。
患常習性便秘之人。取鮮首烏研末。蜜為丸。臨睡以淡鹽湯送下三四錢。自無如廁掙扎之苦。
白話文：
所有的鐵質有機體。服用首烏的方式如下。每次一斤首烏，加上半斤茯苓。咳嗽者加上半斤五味子。想要生育者加上半斤枸杞。此藥不但可以治病，還可以幫助人懷孕。這真是奇妙。一開始服用後，立即胃口大開，比一般人吃得多。吃了糙米飯很快就會感到飢餓，必須吃糯米飯才能吃飽。之後服用的次數多了，藥效也會減弱。因此我瞭解到治療肺結核的方法，藥物不如飲食調理。此外，這種食物還可以調節大便。
〔十五〕摯友黃勞逸。以研究國產藥物。著稱於世。嘗語余云。雞卵之滋養價值。黃勝於白。消化吸收。亦黃速於白。故講求衛生者。恆傾去卵白。（因卵白屬半可溶性經高熱即凝固不易消化）專取卵黃打松。調於將起鍋之粥中食之。每粥一碗。可調入卵黃二枚。用代早食。
白話文：
15.我的摯友黃勞逸，以研究國產藥物而聞名於世。他曾經告訴我，雞蛋的營養價值，蛋黃優於蛋清。而且，蛋黃的消化吸收也比蛋清快。所以，注重養生的人，通常會把蛋清去除（因為蛋清屬於半可溶性，經過高溫後就會凝固，不易消化），只取蛋黃打散，在粥快要起鍋的時候調入食用。每碗粥可以加入兩個蛋黃，作為早餐食用。
長啜不斷。殊體虛者之恩物也。因卵黃中含有多量之含磷脂肪。蛋白。維他命甲及戊。皆人身之重要營養素也。惟此物生啖熟食。皆非所宜。最好半熟。故須熱粥調之。
白話文：
長時間的吸入，增益良好的人的身體。這是體質虛弱的人飲用的恩物。因為蛋黃中含有大量含磷脂肪、蛋白質、維生素甲和戊。這些都是人體的重要營養素。但是這種東西生吃或熟食都不適宜。最好煮到半熟。因此需要用熱粥調理。
〔十六〕客有詢本草善本於余者。答曰。諸家本草。每謂本經言簡意賅。精微處自有神妙不測之用。惟其文字高潔。每多含意未伸。非得慧心人悟徹隱微。得其真解。亦最易自趨歧途。所以後人之說藥性者。輒有似是而非。演成幻景之弊。迨唐以降。本草愈繁。主治更備。非不明白暢曉。
白話文：
有位客人向我詢問關於本草的善本。我回答說，各家本草都認為《本經》文字簡潔，意思完備，精妙之处自有神妙莫測的用途。然而正是因為它的文字高深玄妙，很多意思都隱含其中未曾完全闡述。如果不是有智慧的人用心領悟其中的奧秘，真正理解它的意思，很容易就走上歧途。所以後人解說藥性時，往往似是而非，造成虚幻的景象。到了唐朝以後，本草書籍越來越繁多，主治方法也越來越詳備，但如果不能真正理解它的精髓，就很容易陷入迷茫。
言之成理。有時足補本經所未及。然已多數浮泛。難以盡信。甚至將本經舊說。別伸一解。而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全非古人之本意者。所在多有。貽誤後學。為害亦巨。李瀕湖綱目。網羅一切。最為淵博。有時殊病其繁。然羅列古籍。匯為一編。聽學者自為抉擇。可謂集其大成。
白話文：
談論起事理來頭頭是道。有時可以補足《本經》中沒有涉及到的內容。但是，現在已經有很多泛泛而談、不值得全信的說法。甚至有人對《本經》原有說法進行曲解，雖然只差了一點點，但卻導致理解完全錯誤，完全不是古人的原意。這種情況比比皆是，它會誤導後學，造成的危害也很大。李瀕湖的《綱目》網羅了各種信息，是最為淵博的一部書。有時特別因為太繁雜而讓人覺得厭煩。但是，它將古籍中的內容羅列在一起，匯集為一部書籍，讓學習者自行選擇，可謂集大成者。
以後諸家。繆氏經疏。差有發明。而時失之庸。似少精義。徐氏百種錄。文筆簡明。闡發精當。最是上乘。惜其太少。必不足用。石頑逢源。大有獨得之見。啟迪後人不淺。皆治藥物學者不可不讀之書。余若葉天士張隱菴陳修園喜言氣化。貌似高深。實則空談。何裨實用。又若汪氏之備要。
白話文：
自後各家的著作中，繆氏的《經疏》分析比較全面，有發明之處，但時常有庸俗之弊，似乎少一些精義。徐氏的《百種錄》，文筆簡潔明瞭，發揮精當，最為上乘，可惜太少，必定不能滿足使用。石頑的《逢源》，有許多獨到的見解，對後人的啟發不淺。這些都是研究藥物的學者不可不讀的書籍。至於葉天士、張隱菴、陳修園，他們喜歡談論氣化，表面上好像很高深，實際上都是空談，有什麼用處呢？又如汪氏的《備要》，從中很難有所得。
吳氏之從新。則僅於綱目中撮取一二。以為能事已足。實如乞兒乍入寶山。舍珠玉而拾瓦石。不值識者一笑耳。（以上節錄瘍科綱要）惟何廉臣之實用藥物學。按西法分類。每品註明用量。體裁最喜。學者若照何氏分類。將本經逢源重加編輯。而以徐氏百種錄附入。作為參考。
則眾美咸具。允稱善本。吾子既習本草。敢以是舉之成功相期也。
白話文：
吳氏的創新，只是從綱目中摘取一兩篇，就以為做到能做的事了。這就像乞丐偶然進入寶山，卻丟棄珠玉而拾取瓦石，不值得識貨的人一笑。
何廉臣的《實用藥物學》，按照西方的分類方法，每種藥物都註明瞭用量，體裁非常令人滿意。學習者如果按照何氏的分類方法，將《本經逢源》重加編輯，再將徐氏的《百種錄》附入，作為參考，就非常完美了。
〔十七〕東醫東洞吉益曰。「名醫別錄言石膏性大寒。自後醫者怖之。遂置而不用。仲景舉白虎湯之證曰。無大熱。越婢湯之症亦云。而二方主用石膏。然則仲景之用是藥。不以其性寒也。不難概見。余篤信而好古。為渴家而無熱者。投以石膏之劑。病良已。方炎暑之時。有患大渴。
白話文：
〔十七〕東醫吉益東洞說： 《名醫別錄》說石膏的性質非常寒涼，從那以後，醫家們都害怕使用石膏，於是就不用這種藥了。張仲景提出白虎湯的證狀時說「沒有大熱」，越婢湯的證狀也說「沒有大熱」，而這兩個方劑都主要的用石膏。那麼，張仲景使用這種藥物，並不是因為它的性質寒涼，這一點不難理解。我非常相信並喜愛古代的醫學。曾經有個病人，口渴得很厲害，但是沒有發熱，我給他服用了石膏劑，他的病情好多了。在炎熱的夏天，有一位病人非常口渴。
引飲而渴不止者。使服石膏末。煩渴頓止。石膏之治渴而不足怖也。可以知已。」又曰。「後世以石膏為峻藥。而怖之太甚。是不學之過也。仲景氏之用石膏。其量每多於他藥。恆半斤至一斤。蓋以其氣味俱薄故也。」斯與張錫純石膏宜重用之論。若合符節。而一援本經。一徵傷寒。
白話文：
如果病人喝水，仍然感覺口渴不停，這時候，您可以讓他服用石膏粉。這樣，患者的煩渴就會立刻停止。石膏用於治療口渴，不用過於擔心。這可以讓我們自己瞭解到石膏的功效和作用。另外還說：「後世的人把石膏看成是峻猛的藥物，並且過於害怕使用它。這是不學習造成的錯誤。仲景使用的石膏，它的用量往往大於其他藥物，通常是半斤到一斤。這是因為石膏的味道和氣味都很淡。這（石膏用量大的原因）與張錫純石膏宜重用的理論吻合。一個援引了本經，一個徵引了傷寒論。
匯而觀之。無餘義矣。東洞又曰。「用之之法。只須打碎。近世以其性寒。用火煅之。臆測之見。余無取焉。大凡製藥之法。制而倍毒則制之。去毒則不制。以毒外無能也。」觀此。石膏之忌煅用。東洞亦早見到。不待張錫純之大聲疾呼。然亦足徵識者所見略同。惟欲醫林僉明斯義。
白話文：
綜合以上各家的說法，再也沒有其他的意義了。東洞又說：「使用石膏的方法，只須打碎即可。近代的人因為它的性質寒冷，所以用火鍛燒它。這種臆測的見解，我不贊同。凡是製藥的方法，如果製了反而更毒，那就不要製了。去除毒性就沒有必要製作，因為用毒來治病，除了毒之外沒有別的功效。」由此可見，石膏忌煅用的道理，東洞也早已經看出來了，不必等到張錫純大聲疾呼。這也足以證明有識之士的見解大致相同。惟希望醫林中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醫報宣傳。猶病不廣。最好刊成小冊。到處分送。俾溫熱重候。醫生放膽重用。病家信服不疑。挽救民命。當必尤溥。世之慈善家。其以是言為然否。
白話文：
醫學知識的宣傳。醫療資訊尚未廣泛傳播。最好刊成小冊子。到處分送。以便讓醫生能放膽重用溫熱重候的療法。讓病患信服不疑。以挽救民命。這樣一定會更加深遠。世間的慈善家。你們是否認同這樣的說法？
〔十八〕客有詢余曰。世俗謂牛乳性溫助火。然乎否乎。曰。牛乳味甘氣微寒。功能養心肺。潤大腸。解熱毒。澤皮膚。主治消渴熱噦勞損按三症皆原於火。而牛乳能治之。其性非溫。灼然可見。矧陳藏器有「冷補」之明文乎。此物潤燥生津。為病後調理高年體虛唯一之補品。
白話文：
[十八]有位客人來問我說：「一般人認為牛乳性溫，會助長火氣，這說法對嗎？」我回答說：「牛乳味道甘甜，氣味微寒，它的作用可以滋養心肺、潤澤大腸、化解熱毒、澤潤皮膚。主治口渴、熱病、勞損等疾病，這三種疾病都是源於火氣，但是牛乳卻能治療它們，可見它的性質並非溫熱，這是很明顯的。況且，陳藏器還有『冷補』的明確記載。牛乳可以滋潤乾燥，生津養液，是病後調理、年老體虛者唯一的滋補聖品。
賤體陰虛火亢。飲用牛乳。將及一載。只蒙其益。未見其弊。此尤足破俗說之謬矣。惟與酸物相反。誤和食。令人腹中癥結。飲牛乳者。不可不知。
白話文：
我的體質陰虛火氣旺盛，喝牛奶已經快一年了，只得到好處，並沒有看到壞處。這可以打破一般人的錯誤說法。但是牛奶與酸性食物相剋，如果誤食，會讓人肚子不舒服、結塊。喝牛奶的人，要記住這一點。
〔十九〕大棗氣溫味甘。滋脾土而益氣強力。潤肺金而生津止咳。調榮衛。治泄瀉。近世醫家。多用紅棗。惟鞠通吳氏獨持異議。謂「大棗色赤黑。味甘微酸。取其以補脾經血分之陰。去核使不走下焦。配以生薑。補胃中氣分之陽。一陰一陽之謂道。為中焦調和榮衛之要品。
白話文：
19.大棗性質溫和，味道甘甜。能夠滋養脾土，增強氣力，潤澤肺金，生津止咳。調和榮衛，治療腹瀉。近代的醫家，多用紅棗。只有鞠通吳氏獨持異議。他說：「大棗顏色赤黑，味道甘甜微酸，取其用來補充脾經血分之陰。去除棗核，使它不運行於下焦。配以生薑，補充胃中氣分之陽。一陰一陽，謂之道。是大棗調和榮衛的要品。
而今人多用紅棗。本草綱目謂紅棗理疏不入藥。豈未之見耶。」圭按黑棗味厚。補脾專長。紅棗力薄。和胃最宜。佐參耆以建中州。宜投黑棗。合生姜以和榮衛。當用紅棗。且久餌黑棗。有助濕熱之弊。而紅棗則否。細核二者功用。大同之中。不無小異。爰為分析如此。
白話文：
現在大多數人使用紅棗。本草綱目說，紅棗疏鬆，不能入藥。難道沒有看清楚嗎？黑棗味道濃厚，專補脾臟和腸胃。紅棗的強度較弱，最適合養胃。如果要補中益氣，應該加人參和黃芪。因此，應該使用黑棗。如果要和榮衛，應該使用紅棗。長期食用黑棗有助於濕熱，而紅棗則不會。仔細研究兩種棗的功效，在基本相同的情況下，有一定差異。因此，本文將它們做了分析。
〔二十〕羚羊角與犀牛角。皆為清涼劑。但犀角兼有強心作用。羚羊兼有鎮痙作用。故高熱而脈搏細數或促數者宜犀角。高熱而四肢搐搦者宜羚羊。古人認犀角為心藥羚羊為肝藥者以此。
白話文：
20.羚羊角和犀牛角都是清涼解熱劑，但犀牛角兼有強心作用，羚羊角兼有鎮靜痙攣作用。所以高燒脈搏細快或快的人適合用犀牛角。高燒四肢抽搐的人適合用羚羊角。古人認為犀牛角是治療心臟的藥，羚羊角是治療肝臟的藥，這是因為這個原因。
〔二十一〕愚杭人。執教鞭於鄞南惠風小學。乙丑聖誕。應友人之召。赴鎮海橫河。便道謁師兄王仲生。為愚述夏令所治濕溫暑溫諸症。僉以大冬瓜半枚。鮮青蒿一握為主。隨證加佐使數味。濃煎一甑。一日或二日飲完。無不立愈。按冬瓜寒能瀉熱。淡以滲濕。性通利便。兼解暑邪。
白話文：
〔二十一〕愚人是浙江杭州人，在鄞南惠風小學任教。乙丑年聖誕，應友人邀請，前往鎮海橫河。順便拜訪師兄王仲生。我告訴他夏天治療濕溫、暑溫等症的方法。一致認為以半個大冬瓜、一把新鮮青蒿為主藥。根據病情添加幾味輔助藥，濃煎一鍋。一天或兩天飲用完畢，無不立愈。冬瓜性寒能瀉熱，淡能滲濕。它性通利便，兼能解暑邪。
青蒿苦寒清濕熱。芬芳不傷脾。以療暑溫及濕溫之熱多於濕者。確屬針鋒相對。矧鮮藥味全。量重力專。迅奏膚功。可無疑義。爰為抉出。以視同道。
白話文：
青蒿性苦寒，可以清熱祛濕，芳香不傷脾胃。用它治療夏季溫熱病和濕熱病，尤其是濕熱較重的患者，簡直是針對性極強的良藥。何況鮮藥藥味純正，用量大，藥效專一，見效迅速，毫無疑問。因此，我特地把它選出來，供同道參考。
〔二十二〕產婦氣血虧損。生產努力太過。或產後即行勞動。輒致子宮脫垂。西醫對於此症。只用子宮托及外科手術。爰將中醫藥方錄左。藉供臨床之借鏡。
白話文：
(二十二)產婦氣血虧損。生產用力過度。或產後立即進行勞動。往往導致子宮脫垂。西醫對此症，只用子宮託和外科手術。特將中醫藥方記錄在左邊。以供臨牀參考。
（一）人參（一錢），炙黃耆（三錢），當歸身（三錢），川芎（六分），清炙甘草（四分），升麻（三分），五味子（五粒）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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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1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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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黃耆：3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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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歸身：3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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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芎：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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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甘草：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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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麻：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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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子：5粒
（二）蜜炙黃耆（二錢），土炒白朮（一錢），歸身（三錢），人參（一錢），蜜炙升麻（三分），炙甘草（五分），陳皮（一錢），生薑（一片），紅棗（二枚）
以上二方。以補益升提為主。蓋原因療法也。
白話文：
（二）以蜂蜜炙過的黃耆（二錢），炒過的白朮（一錢），人參的乾根（三錢），人參的鬚根（一錢），以蜂蜜炙過的升麻（三分），以火烤過的甘草（五分），柑橘的果皮（一錢），生薑（一片），紅棗（二枚）。
〔二十三〕蘇東坡詩。「主人勸我洗足眠。倒床不復聞鐘鼓。」此誘導上部血液下行之法也。與元明粉（即硫酸鈉）之治喉痛。（見十九年中西醫學報）清寧丸（即一味大黃酒製為丸）之治目赤。調胃丸（即大黃芒硝甘草為末蜜丸）之治齒痛出血。（見玉樞微義）同一理由。
白話文：
[二十三] 蘇東坡詩：「主人勸我洗足眠。倒牀不復聞鐘鼓。」這是引導上部血液流向下部的做法。與元明粉（即硫酸鈉）治療喉嚨痛。（見十九年中西醫學報）清寧丸（即一味大黃加入酒製成丸劑）治療眼睛發紅。調胃丸（即大黃、芒硝、甘草研末，用蜂蜜製成丸劑）治療牙齒疼痛出血。（見《玉樞微義》）的原理是相同的。
〔二十四〕方書治吐血痰血。多用藕節。而鮮有用藕者。余初以為新鮮之藕。其療效必勝於乾燥之節。凡用藕節之方。允宜代以鮮藕取汁。方為合理。今乃知古人用藕節以止血。亦含有科學原理。未可一筆抹殺。遽斥其非。緣藕之所以能治血症者。恃其所含多量單寧酸有愈合創面血管之效耳。藕中所含固富。但其節幾全為單寧而乏澱粉。收效自然更大也。
白話文：
[二十四]古典醫書中有很多治療吐血、咳血的方法，多用藕節，但很少用藕。我起初以為新鮮的藕，其療效一定勝過乾燥的節，凡是使用藕節的藥方，都應該用新鮮的藕取汁，這樣才合理。現在才知道古人用藕節來止血，也是含有科學原理的，不能一筆抹殺，草率地否定它。藕之所以能治血癥，是因為它含有大量的單寧酸，有癒合創面血管的作用。藕中所含的單寧酸固然豐富，但它的節幾乎全是單寧酸，而缺乏澱粉，收效自然更大。
〔二十五〕隨息居飲食譜載。「玉靈膏。一名代參膏。自剝好龍眼肉。盛竹筒式瓷碗內。每肉一兩。入白洋糖一錢。素體多火得。再入西洋參片如糖數。碗口幕以絲綿一層。日日於飯鍋上蒸之。蒸至百次。凡衰羸老弱。別無痰火便滑之病者。每以開水瀹服一匙。大補氣血。力勝參耆。
白話文：
〔二十五〕《隨息居飲食譜》記載：「玉靈膏」，又稱「代參膏」。將剝好的龍眼肉，放入竹筒式瓷碗中，每兩肉加入一錢白糖。如果體質偏熱的人，再放入與白糖重量相同的西洋參片。碗口用絲綿封住一層。每天將碗放在飯鍋上蒸。蒸到一百次。凡是身體衰弱、年老體虛，而且沒有痰火便滑等疾病的人，可以用開水沖泡一匙飲用。可以大補氣血，比人參和耆參的補益效果更好。
產婦臨盆。服之尤妙。」圭按龍眼本草著其功用為定志安神。養心補血。列其主治為思慮勞傷心脾。譯以西說。此物實為大腦之滋養藥。對於神經衰弱。少寐善忘等症。照上述蒸膏之法。長服無間。確有殊效。惟王氏贊為「大補氣血。力勝參耆。」未免言實兩岐矣。
白話文：
生產婦女臨盆時服用龍眼，效果特別好。古籍記載龍眼能安定心神、滋養心血，主要用於治療思慮過度、心脾勞損等問題。從西醫的角度來說，龍眼實際上是一種滋養大腦的藥物，對於神經衰弱、失眠健忘等症狀，按照上述蒸膏的方法長期服用，確實有顯著效果。不過，有人認為龍眼「大補氣血，力勝人參和黃芪」，這說法可能過於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