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醫案按》~ 卷九 (5)
卷九 (5)
1. 墮胎
丹溪治一婦。有胎至三個月左右即墮。其脈左大無力。重取則澀。乃血少也。以其妙年。只補中氣。使血自榮。時正初夏。濃煎白朮湯。調黃芩末一錢。服之至三四兩。得保全而生。
白話文:
現代化
一婦年三十餘。或經住。或成形未具。其胎必墮。察其性急多怒。色黑氣實。此相火太盛。不能生氣化胎。反食氣傷精故也。因令住經第二月。用黃芩、白朮、當歸、甘草。服至三月盡。止藥。後生一子。
白話文:
有一名婦女,年紀三十多歲。有時懷孕,有時懷孕後胎兒還未成形,胎兒就一定會墮掉。觀察她的個性急躁愛生氣,面色黑氣色實。這是因為相火太盛,不能生氣化胎,反而消耗氣血,損傷精氣的緣故。因此讓她在下次月經來潮的第二個月開始服用黃芩、白朮、當歸、甘草。連續服用三個多月後,停止服藥。後來生了一個兒子。
震按前案補氣以生血。此案清熱以養氣。不過芩、術二味。服又甚少。竟得保全。今恐不能也。然今有煎苧麻湯日服。間佐以二蠶綿灰。或南瓜蒂灰。或黃楝頭。亦有驗者。
白話文:
震醫在前面治療方案中,以補氣來生血。此方案用清熱的方法來保養氣血。所用的藥材只有芩、術這兩種,而且用量甚小,結果竟能保全性命。現在恐怕不行了。但是現在有薴麻湯可以煎服,每天服用。間或加入二蠶綿灰、南瓜蒂灰或黃楝頭等藥物。也有人用這種方法治癒了疾病。
一婦經住三月後。尺脈或澀。或微弱。其婦卻無病。知是子宮真氣不全。故陽不施。陰不化。精血雖凝。終不成形。至產血塊。或產血胞。惟脈洪盛者。胞不墮。
白話文:
一位婦女在懷孕三個月後,脈搏可能遲緩或微弱,但是這位婦女卻沒有任何不適症狀。這表明她的子宮真氣不足,因此陽氣無法施展,陰氣無法轉化。精血雖然凝聚,但始終不能成形。因此在生產時可能會娩出血塊或血胞。只有脈搏洪盛的人,胞胎纔不會墮落。
震按尺脈或澀或微弱。與尺脈微滑按之不絕者。其是胎非胎。從此分別。必於指下辨得清。方於腹中決得定。下案神色甚困。難與之藥。其尺脈必不滑。必按之無根也。後石山案兩尺浮弱。不任尋按。幾與此案脈同。竟以大補得保其胎。此又事之變者矣。
白話文:
振領脈而發現脈摶澀或脈微弱,應以脈搏比較滑而脈搏仍存為依據,判斷是不是有胎兒存在。由脈搏的不同而正確判斷胎兒有無,務必在指端髓脈,則能洞察胎息。下元沉困,難以用藥,其尺部脈搏必不滑,必按之無根。後石山例中兩尺部脈搏浮弱,不勝輕脈而按,幾與此例脈搏相同。竟以大補之法而保其胎者,這是另一種變化之例。
一婦腹漸大如懷子。至十月。求易產藥。察其神色甚困。難與之藥。不數日。生白蟲半桶。蓋由婦之元氣太虛。精血雖凝。不能成胎。而為穢腐蘊積之久濕化為熱。濕熱生蟲。理之所有。亦須周十月之氣。發動而產。終非佳兆。其婦不及月死。濕熱生蟲。譬之溝渠汙濁。積久不流。則諸蟲生於其間矣。
白話文:
有一名婦女肚子漸漸變大,好像懷了孕。到了十月,她要求催生藥物。我觀察她的神色非常疲憊,難以給她藥物。沒過幾天,她生下了半桶白色的蟲子。這是由於婦女元氣太虛,精血雖然凝結,但無法形成胎兒,而變成穢腐蘊積之久,濕化為熱,濕熱生蟲,這是理所當然的。也需要經過十月之氣,發動而產,終究不是好兆頭。那個婦女在不到一個月就去世了。濕熱生蟲,就像溝渠汙濁,積久不流,那麼各種蟲子就會在裡面滋生了。
石山治一婦。長瘦。色黃白。性躁急。年三十餘。常患墮胎。已七八見矣。診其脈皆柔軟無力。兩尺雖浮而弱不任尋按。曰。此因墮胎太多。氣血耗甚。胎無滋養。故頻墮。譬之水涸而禾枯。土削而木倒也。況三月五月。正屬少陽火動之時。加以性躁而激發之。故墮多在三五七月也。
白話文:
石山醫生治療一位婦女,此婦女身材瘦長,面色黃白,性情急躁,年齡三十多歲。她經常患上流產,已經七八次了。醫生診斷她的脈搏都柔軟無力,兩尺脈雖然浮起,但虛弱無力,經反覆按壓仍如此。醫生說,這是因為她流產太多,氣血消耗太多,胎兒得不到滋養,所以經常流產。這就像水涸了禾苗就會枯萎,土壤被侵蝕了樹木就會倒塌一樣。況且三、五月正是少陽之火活躍的時候,再加上性情急躁而激發了它,所以流產多發生在三、五、七月。
宜用大補湯去桂。加黃柏、黃芩煎服。仍用研末。蜜丸服之。庶可保生。服半年。胎固而生二子。
白話文:
應該用大補湯除去桂枝。加入黃柏、黃芩一起煎服。仍以研磨成末。用蜂蜜丸服下。這樣有望保住性命。服用半年。胎兒穩固平安生下兩個兒子。
陳鬥岩治一婦。有胎四月。墮下逾旬。腹腫。發熱。氣喘。脈洪盛。面赤口臭。舌青黑。陳診之曰。脈洪盛者。胎未墮也。面赤。心火盛而血乾也。舌青口臭。肝既絕而胎死矣。內外皆曰。胎墮久矣。復診色脈如前。以蛇蛻煎湯下平胃散加芒硝、歸尾一倍服之。須臾腹鳴如雷。腰腹陣痛。復一死胎墮下。病亦愈。
魏云。產後氣喘脈洪。法在不治。此所以得生者。全在逾旬二字。若非胎未墮。決不能至逾旬。
白話文:
陳鬥巖醫師治療一位懷孕四個月的婦女。該婦女胎兒已流產十多天了,腹部腫脹、發燒、氣喘、脈搏洪盛、面紅口臭、舌頭青黑色。陳醫師診斷說,脈搏洪盛,說明胎兒還沒有流產。面紅,是心火旺盛而血液乾涸。舌青口臭,是肝臟衰竭而胎兒死亡。所有的人內外都認為胎兒已經流產很久了。陳醫師再次診斷後。顏色和脈象仍然和以前一樣。他用蛇蛻煎湯加平胃散,再加芒硝、歸尾一倍的藥量服用。不久腹部有雷鳴般的響動,腰腹部陣痛,又有個死胎流了下來,疾病也痊癒了。
陳仁甫治一婦。年近四十。稟氣素弱。自去其胎。五日內。漸漸腹脹如鼓。至心前。吐不能食。用補藥不效。診六脈微弱。但只叫脹死。此乃損傷脾氣而作脹。雖然當急則治其標也。若泥用丹溪方法。恐緩不及事矣。用桃仁承氣加樸、實。倍硝、黃煎。服四分。吐去其一。至次日早。
白話文:
陳仁甫醫生治療一名婦女,年近四十歲。體質素來虛弱,自己打掉胎兒後,五天之內小腹漸漸脹大如鼓,甚至鼓到心口前,想吐也吃不下東西。使用補藥治療無效。診斷她的六脈都很微弱,只會痛苦腹脹而死。這是損傷了脾氣而引起的腹脹。雖然應該立即治療,但如果拘泥於使用丹溪的方法,恐怕來不及救治。於是使用桃仁承氣湯,並加入樸硝、實硝、倍硝、黃連煎服。服用四分之一,吐出了一部分。到了隔天早上,
仍不通。事急。又服琥珀丸三錢。至申時大通。脹減。但體倦四肢無力。口不知味。發熱。再用參、耆、歸、芍、朮、陳、楂煎服。八劑而安。
魏云。此用補不效。後案用破血益甚。宜參看。
白話文:
仍然不通暢。情況緊急。又服用三錢琥珀丸。到了下午三點左右,大便暢通了。脹氣減少了。但是身體疲倦,四肢無力。嘴裡沒有味道。發熱。再用人參、黃耆、當歸、芍藥、茯苓、陳皮、山楂煎服。八劑藥後,病情好轉。
薛立齋治一妊娠五月。服剪紅丸而墮。腹中脹痛。服破血之劑。益甚。以手按之。益痛。薛曰。此峻藥重傷。脾胃受患。用八珍倍人參、黃耆、半夏、乳香、沒藥。二劑而痛止。數劑全愈。
白話文:
薛立齋曾經治療過一位懷孕五個月的婦女,她服用剪紅丸後流產。腹中脹痛,服用破血的藥物後,病情反而加重。用手按壓,疼痛加劇。薛立齋說,這是藥物過於峻烈,傷及脾胃所致。他使用八珍湯,加倍了人參、黃耆、半夏、乳香、沒藥的用量。兩劑藥後,疼痛停止。幾劑藥後,完全康復。
魏云。痛以手按之痛不痛分虛實。立齋以按之痛甚。竟作大虛治。非明眼不能。
震按此案是正法。上案是死證。急則治標。亦僥倖於萬一。
白話文:
魏雲,當疼痛時,用手按壓,如果按壓後疼痛減輕是虛證,如果按壓後疼痛加重是實證。在一個案例中,病人在按壓時疼痛非常嚴重,卻被當作大虛來治療,這如果不是明眼人是做不到的。
震認為這個案例是正確的治療方法。而上面的案例是危急的情況。在緊急情況下應先治療症狀,這也是在萬一之中尋求一線生機。
一婦素怯弱。四月生女。自乳。患疥瘡年餘不愈。遂至羸困。五月勉強執姑喪禮旬月。每欲眩臥。一日感氣。忽患心脾高腫作痛。手不可按。而嘔吐不止。六脈微細之極。醫以為脈雖虛而病形則實。誤認諸痛不可補氣。乃用青皮、香附、吳茱萸等藥而愈。繼復患瘧。且墮胎。
白話文:
有一位女子,素來體弱。四月時生下一個女兒,自己哺乳。患上疥瘡一年多都沒有好轉,於是變得非常消瘦虛弱。五月時勉強操持婆婆的喪禮長達一個月,經常暈眩想躺下休息。有一天因感觸過度,忽然患上心脾高腫作痛,手都不能按壓,而且嘔吐不止。六脈非常微弱,幾乎摸不到。醫生認為雖然脈象虛弱,但是病症的表現卻是實證,誤以為各種疼痛都不可以補氣,於是使用青皮、香附、吳茱萸等藥物,結果病情好轉。後來再次患上瘧疾,而且還流產了。
又投理氣行氣之劑。病去。元氣轉脫。再投參、耆補劑。不應矣。六脈如絲欲絕。薛診云。皆理氣之劑。損真之誤也。連投參、耆、歸、朮、附子、薑、桂六劑。間用八味丸。五日眠食漸甘。六脈全復。薛云。心脾疼痛時。即當服此等藥。瘧亦不作矣。
白話文:
接著給病人服用了理氣行氣的藥物,病情痊癒,身體恢復了健康。再次服用參耆補劑卻沒有效果了,六脈微弱如絲,極為危險。薛診說:都是理氣藥物損傷了真氣所致。連續服用參、耆、歸、朮、附子、薑、桂六劑藥物,中間還用了八味丸。過了五天,病人的睡眠和飲食逐漸恢復正常,六脈也完全恢復了正常。薛診說:心脾疼痛發作時,就應該服用這些藥物,瘧疾也能治好。
震按先前之痛已醫好。繼後患瘧半產。亦云病去。乃追咎先前之不用溫補。此豈人所能及。余因是言而追思生平所見心脾痛證。有屢治屢愈。屢愈屢發。數年之間發漸頻。以至危殆者。安知不犯薛公所責耶。然屢發者。脈必弦小而堅。或更帶數。必非微細之極。若至如絲欲絕。亦誰不能溫補哉。
白話文:
薛立齋先生說,以前的心脾痛已經治好了。後來患了瘧疾,又生了孩子。也很少發作。於是追究先前不用溫補的緣故。這難道是人所能做到的嗎?我因為這句話,追憶平生所見的心脾痛的病例,有的是多次治療多次痊癒,多次痊癒多次發作,幾年之內發作漸漸頻繁,甚至到了危殆的程度。怎麼知道不是犯了薛公所責備的呢?然而多次發作的人,脈搏一定弦小而堅,有的還帶數。一定不是極度微細的脈象。如果脈至如絲似斷的程度,又有誰不能溫補呢?
江應宿治汪鎬妻。三十五歲。厭產。服打胎藥。下血如崩。旬余不止。或時鼻衄。諸藥不效。江診得六脈數而微弦。乃厥陽之火泛逆。投四物換生地。加阿膠、炒黑山梔、薄黃。一劑而愈。
白話文:
江應宿醫生治療汪鎬的妻子。汪鎬的妻子三十五歲,厭惡懷孕,服用了打胎藥。服藥後,汪鎬的妻子大出血,像崩漏一樣,十多天都止不住。有時還會流鼻血。用各種藥物治療都無效。江應宿醫生診斷後發現,汪鎬妻子的六脈脈象數而微弦。這種脈象是厥陽之火泛濫的表現。於是,江醫生給汪鎬的妻子開了四物湯加生地、阿膠、炒黑山梔、薄黃。汪鎬的妻子服了一劑藥後,病情就痊癒了。
江云。內熱而虛。致墮者居多。蓋孕至三五月上。屬少陽相火。所以易墮。不然。何以黃芩、白朮、阿膠等。為安胎之聖藥。
白話文:
江雲說,內熱虛火,容易導致流產。懷孕到三五月的時候,屬於少陽相火,容易流產。不然,怎麼會黃芩、白朮、阿膠等,是安胎的聖藥呢。
孫東宿曰。侄婦戴氏。孕已五月。忽血大下。午後發戰。六脈俱數。左寸滑大。右關搏指。左關軟弱。予以白芍二錢。生地、阿膠、人參、蒲黃各一錢。柴胡、香附、地榆、荊芥各七分。甘草五分煎服。午後發寒熱。每夜凡三次。頭痛惡心。腹中塊硬。所下血塊甚多。心下怯力。
白話文:
孫東宿說,我的侄媳婦戴氏,懷孕已經五月了。忽然大量出血,下午發燒,六脈都數。左寸脈滑大,右關脈搏擊手指,左關脈軟弱。我給她服用白芍二錢, 生地、阿膠、人參、蒲黃各一錢,柴胡、香附、地榆、荊芥各七分,甘草五分,煎服。下午發冷發熱,每夜三次,頭痛惡心,腹中塊硬,所下的血塊很多,心下怯力。
此虛無疑也。以補中益氣加阿膠、炮薑、白芍、烏梅。下午。右眼白珠發一白泡。光腫下垂。而面亦腫。此虛火遊行無制之證。其夜大發寒熱。指爪皆黑。唇白。汗大出。腹中作痛。牽引兩乳皆痛。仍以補中益氣加阿膠、白芍、桂枝、五味、麥冬。服後熱退汗止渴除。神氣少定。
白話文:
這當然是虛證了。用補中益氣湯再加阿膠、炮薑、白芍、烏梅。下午。右眼角膜長了一個白泡。眼睛腫脹下垂、連同臉部也腫了。這正是虛火遊走失控的證據。當晚大發寒熱,手指指甲都變黑了。嘴脣發白,大量出汗,腹部疼痛,牽引兩乳也痛。仍用補中益氣湯加阿膠、白芍、桂枝、五味、麥冬。服後,熱退、汗止、口渴消除,神氣稍定。
乃有生意。次日。咳嗽而胎墮。即以口臭繼服。其夜腸鳴。瀉二次。以參、術各三錢。炙草一錢五分。炮姜一錢。桂心、茯苓各五分。陳皮七分。蓮子、大棗煎服。後因咳嗽。以四君加炮薑、五味、紫菀。調理而愈。
白話文:
此後纔有生意。第二天,咳嗽而胎兒流產。接著服口臭藥。當天晚上腸鳴,拉肚子兩次。用參、術各三錢,炙草一錢五分,炮姜一錢,桂心、茯苓各五分,陳皮七分,蓮子、大棗煮湯服用。後來因為咳嗽,用四君加炮薑、五味、紫菀治療而痊癒。
震按胎甫墮而即進獨參湯。一見瀉即用參朮至三錢。蓋緣未墮之前已是虛證。雖新墮之後。何妨驟補。若庸流必主停參。且與消瘀矣。
白話文:
震翁強調,胎兒墮下後立即服用獨參湯。一見到腹瀉症狀就使用參朮,劑量高達三錢。這是因為在胎兒未墮落之前,身體已經處於虛弱的狀態。因此,即使胎兒剛墮落之後,也可以立即服用補藥。如果按照庸俗的醫術,一定會主張停止服用參藥,並且使用化瘀藥。
張路玉治一婦。懷孕六月。因喪子悲哭動胎。醫用芩、術安胎藥二服。不應。改用枳殼、香附、紫蘇、砂仁理氣一服。胎遂上逼心下。脹悶喘急。口鼻出血。第三日薄暮診之。其脈急疾如狂風驟雨。十餘至則不至。頃之復至如前。因諭之曰。此孕本非好胎。安之無益。不若去之以存母命。
白話文:
張路玉治療一位婦女,懷孕六個月。因為喪子悲痛而哭泣,導致胎動不安。醫生用梔子、白朮安胎藥兩次,但沒有效果。改用枳殼、香附、紫蘇、砂仁理氣一次,胎兒就往上逼近心臟下部,脹悶喘急,口鼻出血。第三天傍晚診斷,脈搏急疾如狂風驟雨,十幾次後就不跳了,一會兒又跳起來,像以前一樣。因此告訴婦女,這個胎兒本來就不是好胎,保住它沒有好處,不如拿掉它來保住母親的性命。
因思此胎必感震氣所結。震屬木。惟金可制。令以鐵斧。烈火燒紅醋淬。乘熱調芒硝末一兩灌之。夜半。果下異胎。下後脈息微和。神思恍惚。所去惡露甚多。又與安神調血之劑。數服而安。
白話文:
我推測造成此胎的原因,一定是受到驚嚇的震動之氣所導致,震動之氣屬木,只有金可以剋制。因此,我先讓病人拿鐵斧放入烈火燒紅,然後再用醋淬。接著,乘著高溫的時候,倒入一兩的芒硝末,讓鐵斧發生化學反應。結果,到了半夜,病人果然產下了不同尋常的胎兒。在生產完畢之後,病人的脈搏和呼吸都微弱但平和,神智仍然恍惚。她產生的惡露極多,於是,我又開立了安神調血的藥方,讓她服用多次,漸漸康復。
許裕卿治邵涵貞內子。孕十七月不產。不敢執意憑脈。問諸情況。果孕非病。但云孕五月以後不動。心竊訝之。為主丹參一味。令日服七錢。兩旬余胎下。已死而枯。其胎之死。料在五月不動時。經十三月在腹。不腐而枯。如果實在樹。敗則必腐。然亦有不腐者。則枯胎之理可推也。
白話文:
許裕卿替邵涵貞的妻子治病。懷孕十七個月還沒有生產。許裕卿不敢憑脈搏診斷,就詢問了邵涵貞妻子的情況。果然是懷孕,並不是生病。但邵涵貞妻子說,在懷孕五個月以後,胎兒就不再動了。許裕卿心裡暗自吃驚,就給她開了丹參一副藥,讓她每天服用七錢。二十多天後,胎兒就下來了,已經死掉並且乾枯了。許裕卿判斷胎兒的死亡時間是在五個月不動的時候。胎兒在腹中十三個月,沒有腐爛而乾枯了。如果真的是一棵樹,腐爛是必然的。但也有一些樹是不會腐爛的。那麼,枯胎的道理也可以由此推斷出來。
張石頑曰。余昔治馬雲生婦。孕十三月不產。脈來微結。為處十全大補湯。服至二十餘劑。而下枯胎色白。所治雖異。而胎枯則一也。
白話文:
張石頑說:我以前治療過馬雲生的妻子,她懷孕十三個月沒有生產。脈搏微弱且有結塊。我為她開了十全大補湯。服用了二十多劑後,胎兒流產,胎色蒼白。雖然治療的方法不同,但胎兒枯死都是一樣的。
震按異胎如夜叉胎及蝌蚪蜥蜴之類。古書多有。若枯胎則向來未說。果癟在樹。其喻極是。曾閱後漢書載寶武之母產武。併產一蛇。送之林中。後母死。蛇亦來至柩前。盤繞俯仰。涕血皆流。因想未產時。其胎之異若何。恐非望聞問切所能知也。又醫林史傳載潘璟治二婦。一孕二歲。
白話文:
震氏考據說,異常胎兒像是夜叉胎或蝌蚪、蜥蜴之類的。古代醫書中有許多記載。如果是流產胎則過去沒有人說過。用枯萎果實比喻流產胎,其比喻非常恰當。我曾讀過後漢書中記載:寶武的母親生下了寶武,同時還生下了一條蛇。於是把蛇送到了樹林裡。後來母親死了,這條蛇也來到棺材前,盤繞著母親的棺材低頭俯仰,連眼淚和血都流出來了。因此,我想在寶武沒有出生之前,他的胎象是怎麼樣的,恐怕不是望聞問切能夠知道的。另外,在《醫林史傳》中記載,潘璟治癒了兩位婦女,一位懷孕兩年。
一孕十四月。診之曰。非孕也。疾也。作劑飲之。孕二歲者下肉塊百餘。孕十四月者下大蛇。二婦俱得活。此可謂善診者矣。
白話文:
某婦女懷孕十四個月。醫生診斷說,這不是懷孕,是疾病。於是醫師開了藥給她服用,懷孕兩年的婦人生下了百餘塊肉塊。懷孕十四個月的婦人生下了一條大蛇。兩位婦女都因此而活了下來。這位醫生可以稱得上是一位善於診斷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