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震篡

《古今醫案按》~ 卷七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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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3)

1. 腹痛

丹溪治一人。六月投淵取魚。至秋深雨涼。半夜小腹痛甚。大汗。脈沉弦細實。重取如循刀責責然。與大承氣湯加桂二服。微利痛止。仍連日於申酉時復痛。堅硬不可近。每與前藥。得微利。痛暫止。於前藥加桃仁泥。下紫黑血升余。痛亦止。脈雖稍減。而責責然猶在。又以前藥加川附子。

白話文:

丹溪治一人的案例。六月份那人在深水潭中捉魚。到秋天時雨水多氣候涼爽。某天半夜,小腹劇烈疼痛。盜汗。脈搏沉而有力,像弦一樣。再仔細一摸,脈搏像刀割一樣。用大承氣湯加桂皮連續服用了兩帖。稍有排便,疼痛停止。但是到了申時和酉時又復發。腹部堅硬,靠近時疼痛加劇。每次服藥,稍微排便後,疼痛暫時停止。在原來的藥方中加入生桃仁,排出了大約升餘量紫黑色的血,疼痛停止。脈搏略有減緩。但疼痛像刀割一樣的感覺依舊存在。又加入了川附子。

下大便五行。有紫黑血如破絮者二升有餘。又傷食。於酉時復痛在臍腹間。脈和。與小建中湯。一服而愈。

白話文:

大便中有紫黑色的血塊,像破敗的棉絮一樣,有二升多。而且還傷了飲食。申酉時,疼痛又發作,疼痛的位置在臍和腹部之間。脈象平和。給予小建中湯。一劑藥之後,疾病痊癒。

震按小腹痛甚。大汗。脈如循刀責責。昧者必認為真臟脈矣。否則認其病因是寒。惟用桂、附耳。丹溪連以溫藥下之。殊不可及。最難者痛止復作。不改前方。陡加桃仁。迨瘀下痛止。仍不改前方。又加附子。至愈後傷食復痛。忽變前方而用建中。總由指下認得真。故攻補毫無疑惑也。

白話文:

若震驚怖懼,按之小腹疼痛劇烈。大汗。脈如循刀刃切脈之聲。不明瞭的人,必定認其脈象是真的臟脈。否則就是認其病因是寒。僅用桂枝、附子而已。丹溪連用溫藥促使下行。竟然不可勝及。最難的是,疼痛停止之後,又復發疼痛。不改變之前的處方。陡然增加桃仁。等到瘀血隨大便排出,疼痛停止。仍然不改變之前的處方。又增加附子。直到病癒之後,因為傷食復痛。突然改變之前的處方而用建中湯。總因為診脈能辨別真假。所以攻補毫無差錯。

下條虞案受寒為重。又誤於寒下。故先投溫補及艾灸。而後進溫下之藥。與前案稍別。然皆確切不移。彼此難換。若認脈不清。必至兩誤。

白話文:

下一條虞姓病人的病例,以感受寒氣為主要原因,又誤用了寒性的藥物瀉下。因此,先服用了溫補的藥物,並施以艾灸。然後才採用溫下之藥。與前一條病例稍微不同,但都確切不移,彼此之間難以更換。如果脈象不清,則必定會兩者都誤用。

虞天民治一人。壯年寒月。入水網魚。飢食冷粥。腹大痛。二晝夜不止。醫用大黃丸、大承氣。下糞水而痛愈甚。診其六脈沉伏而實。面青黑色。虞曰。此大寒證。及下焦有燥矢作痛。先與丁附治中湯一帖。又灸氣海穴二十一壯。痛減半。繼以巴豆、沉香、木香作丸如綠豆大。生薑汁送下五粒。下五七次而愈。

白話文:

虞天民治療過一個病人。這個人在壯年時,在寒冷的月份,進入水中捕魚。飢餓時吃了一碗冷粥,結果肚子劇烈疼痛了兩晝夜,沒有停止。醫生給他用了大黃丸、大承氣這類藥,排泄出糞水後,疼痛更加劇烈了。虞天民診斷他六脈沉伏而實,面色青黑色。虞天民說,這是嚴寒引起的證狀,而且下焦有乾燥的大便,導致疼痛。虞天民先給他開了一帖丁附治中湯,又在他氣海穴灸了二十一壯,疼痛減輕了一半。接著,虞天民把巴豆、沉香、木香做成像綠豆那麼大的丸藥,讓他用生薑汁送下五粒。排泄了五到七次後,疼痛就痊癒了。

又一婦年五十餘。小腹有塊。作痛二月餘。一醫作死血治。與四物加桃仁等藥。不效。又以五靈脂、延胡索、乳香、沒藥、三稜、莪朮等丸服。又不效。其六脈沉伏。兩尺脈絕無。虞曰。乃結糞在下焦作痛耳。非死血也。用金城稻藁。燒灰淋濃汁一盞服之。過一時許。與枳實導滯丸一百粒催之。

下黑糞如梅核者碗許。痛遂止。後以生血潤腸之藥十數帖。調理平安。

白話文:

還有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小腹有硬塊,疼痛兩個多月了。有一位醫生診斷為死血證,給她服用四物湯加減桃仁等藥物,但沒有效果。又用五靈脂、延胡索、乳香、沒藥、三稜、莪朮等藥物製成丸劑服用,仍然沒有效果。她的六脈沉伏,兩尺脈完全沒有。虞和卿說:「這只是宿便積結成塊在下焦引起的疼痛,不是死血。」於是用金城稻草燒成灰,濃煎汁一碗服用。過了一個多小時,用枳實導滯丸一百粒催下宿便。

震按尺脈沉實。則為下焦結糞。今兩尺絕無而斷結糞。又見取脈之巧。非出一途。若死血則脈必澀。前已歷載多案矣。

白話文:

震按量尺脈沉穩有力,則為下焦宿便阻塞。現在兩尺脈搏完全沒有,又斷定是宿便阻塞。此外,我還見到取脈的巧妙,不是隻用一種方法。若是死血,脈搏一定會澀滯。前面已經記載了許多這樣的病例。

汪石山治一人。年五十餘。瘦黑理疏。忽腹痛。午後愈甚。醫治以快氣之藥。痛益加。乃曰。午後血行於陰分。加痛者。血滯於陰也。四物加乳、沒服之。亦不減。汪診之。脈浮細而結。或五七至一止。或十四五至一止。經論止。脈漸退者生。漸進者死。今止脈頻則反輕。疏則反重。

白話文:

汪石山醫生治療一位病人。這病人年紀五十多歲,身材瘦弱黑皮膚,毛髮疏。突然腹痛,下午更加劇烈。醫生用疏通氣血的藥物治療,但病人的疼痛反而加重。汪石山便說,下午血脈運行於陰部,疼痛加劇的原因是血滯留於陰部。於是配用了四物湯加當歸、乳香、沒藥服用,但疼痛沒有減輕。汪石山診斷後發現,病人的脈搏浮細而且凝結,有時候五次或七次跳動才停一次,有時候十四或十五次跳動才停一次。汪石山根據經書上的論述,認為脈搏逐漸緩和的人可以活,脈搏逐漸急促的人會死。現在病人的脈搏跳動頻率快但卻很輕,脈搏疏緩卻反而很重,這與經書上的論述相反。

與脈經實相矛盾。汪熟思少頃。曰。得之矣。止脈疏而痛甚者。以熱動而脈速。頻而反輕者。以熱退而脈遲故耳。病屬陰虛火動無疑。且察其病起於勞欲。勞則傷心而火動。欲則傷腎而水虧。以參、芍補脾為君。熟地、歸身滋腎為臣。黃柏、知母、麥冬清心為佐。山楂、陳皮行滯為使。

白話文:

與脈經記載的實證並不符合。汪熟低頭沉思了片刻。説:我知道了。只有脈搏虛緩而痛苦劇烈者,是因熱動而脈搏加快。脈搏頻繁而反而輕微者,是因為熱退而脈搏遲緩的緣故。疾病屬於陰虛火動,這一點毫無疑議。而且觀察他的病情,是由勞累和慾望引起的。勞累則傷心而生火,慾望則傷腎而水虛。以人蔘、芍藥補脾為君藥。熟地、當歸滋腎為臣藥。黃柏、知母、麥冬清心為佐藥。山楂、陳皮行滯為使藥。

人乳、童便出入加減。惟人參加至四五錢。遇痛進之則愈。或問諸痛。與瘦黑人。及陰虛火動。參、耆在所當禁。今用之顧效。何取。汪曰。諸痛禁用參、耆者。以暴病形實者言耳。若年高氣血衰弱。不用補法。氣何由行。痛何由止。經曰。壯者氣行則愈是也。

白話文:

人乳、童便可以依病情增減用量。但是人參最多隻能加到四、五錢(約15~19公克)。遇到疼痛時服用,就能痊癒。有人問,各種疼痛、瘦黑的人,以及陰虛火動的人,人參、黃耆都應該禁止服用。但是現在卻用這些藥物來治療,為什麼有效呢?汪昂說:中醫典籍中說,各種疼痛禁止服用人參、黃耆,那是針對發病急、體質實的人來說的。如果年紀大,氣血衰弱,不使用補氣的藥物,氣怎麼會運行?疼痛怎麼會停止?《黃帝內經》說:「年壯的人,氣運行就會康復。」就是這個道理。

震按汪公之察病情。講病因。精細無比。故參、耆、歸、地、麥冬、知、柏、乳、溺並非腹痛門所列之方。而竟能奏效。愚者遇某病。即於某病門撿方以治。一望迷津。何嘗得濟。況諸書所載方法。此有彼無。彼詳此略。將恃何種為寶筏耶。

白話文:

震仰慕汪公診視病情。分析病因。精細無比。所以參、耆、歸、地、麥冬、知母、柏子仁、人乳、小便並非腹痛病證列舉的方藥,竟然能夠對症下藥。愚昧的人遇到某一種疾病,便在某種疾病病證中尋找藥方來治療,就像墮入五里霧中,難以找到解決辦法。更何況各種醫書中記載的方法,有的詳盡,有的簡略,難以捉摸,難以依據。

一婦人年近五十。病腹痛。初從右手指冷起。漸上至頭。頭如冷水澆灌而腹大痛。則遍身大熱。熱退則痛止。或過食。或不食。皆痛。每常或一年一發。近來二三日一發。遠不過六七日。醫用四物加柴胡、香附。不應。更醫用四君、木香、檳榔。亦不應。又用二陳加紫蘇、豆蔻。

白話文:

有一位婦人接近五十歲時,得了腹痛的病。一開始,她的右手指發冷,逐漸蔓延到頭部,感覺像是冷水倒在頭上,同時肚子也劇烈疼痛。這時,她的全身都會變得非常熱。等熱退了,疼痛才會停止。無論是吃多了,或沒吃東西,她都會疼痛。通常是一年發作一次,但最近則每隔兩三天就發作一次,最久也不會超過六、七天。醫生使用了由當歸、川芎、白芍、熟地加上柴胡、香附組成的藥方,但沒有效果。換了另一個醫生,使用了由人參、白朮、茯苓、甘草加上木香、檳榔組成的藥方,也沒有效果。又用了由陳皮、半夏加上紫蘇、豆蔻組成的藥方,但仍然沒有效果。

又用七氣湯等劑。皆不應。汪診脈皆微弱。似有似無。或一二至一止。或三五至一止。乃陽氣大虛也。獨參五錢。陳皮七分。煎服十數帖而愈。夫四肢者諸陽之末。頭者諸陽之會。經曰。陽虛則惡寒。又曰。一勝則一負。陽虛陰往乘之則惡寒。陰虛陽往乘之則發熱。今指稍逆冷。

白話文:

我再用七氣湯等方藥治療,卻都不見效。汪某號脈,脈象都非常微弱,時有時無,有時一秒鐘一至兩脈,有時一秒鐘三至五脈。這是陽氣大虛的症狀。我單獨地用人參五錢,陳皮七分一起煎服,十多帖藥後,病就好了。四肢是諸陽經脈的末端,頭部是諸陽經脈的匯集處。經書上說:「陽虛則惡寒」,又說「一勝則一負」。陽虛則陰氣乘虛而入,就會怕冷;陰虛則陽氣乘虛而入,就會發熱。現在手指稍微逆冷。

上至於頭。則陰勝陽負可知矣。陽負則不能健運而痛大作。痛作而復熱者。物極則反也。及其陰陽氣衰。兩不相爭。則熱歇痛亦息矣。仲景曰。血虛氣弱。以人參補之。故用獨參湯而數年之痛頓愈。

震按此條脈象。較上條為易認。然用參不用附。豈以其大冷後發大熱。宜補不宜溫耶。學者亦當體會之。

白話文:

從頭部開始痛,那麼陰盛陽衰就可知道了。陽衰就沒辦法正常運作,所以疼痛會加劇。疼痛發作後又發燒,這是物極必反的道理。等到陰陽之氣衰弱,兩者不相爭了,那麼發熱就會停止,疼痛也會消失。仲景說,血虛氣弱,可以用人參來補益。所以使用了獨參湯,幾年來的疼痛頓時痊癒了。

一人面色蒼白。年四十六。素好酒色犬肉。三月間。因酒兼有房事。遂病腹左痛甚。後延腹右。續延小腹。以及滿腹皆痛。日夜叫號。足不能伸。臥不能仰。汗出食阻。自用備急丸。利二三行而隨止。痛仍不減。汪診其脈皆細快。右脈頗大於左。獨脾脈弦而且滑。扶起診之。

白話文:

有一個人面色蒼白,今年四十六歲。他一向好喝酒、好色,也喜歡吃狗肉。在三月間,因為喝酒加上房事過度,於是生病了,左側腹部非常疼痛。後來疼痛蔓延到右側腹部,接著蔓延到小腹,直到整個腹部都疼痛。他日夜哀號,腳不能伸直,睡覺不能仰臥,還出汗,飲食不佳。他自行服用備急丸,雖然排便了兩三次,但疼痛隨即停止。疼痛仍然沒有減輕。汪醫生診斷他的脈搏細而快,右脈比左脈略大,只有脾脈弦而滑。扶起他診斷之後

右脈亦皆細數。恐傷酒肉。用二陳加芩、楂、曲糵進之。不效。再用小承氣湯。仍不利。蜜煎導之。仍不利。乃以大承氣湯。利二三行。痛減未除。令其住藥。只煎山楂湯飲之。次日煩躁嘔惡。渴飲涼水。則覺惡止爽快。詰朝診脈。皆隱而不見。四肢逆冷。煩躁不寧。時復汗出。

白話文:

右邊的脈象也非常細小而快。擔心是傷到了酒肉。使用二陳湯加上芩草、山楂、曲糵煎服。沒有效果。再使用小承氣湯。仍然沒有通利大便。使用蜂蜜煎服導瀉藥。仍然沒有通利大便。於是使用大承氣湯。通利了兩三次大便。疼痛減輕了但沒有消除。讓病人暫時停藥。只煎服山楂湯飲用。第二天,病人煩躁嘔吐噁心。口渴想喝涼水。喝了涼水後,覺得噁心停止了,感到清爽痛快。第二天早上診脈,脈象全都隱伏不見。四肢逆冷。煩躁不安寧。有時又出汗。

舉家驚愕。疑是房後陰證。擬進附子理中湯。汪曰。此治內寒逆冷也。活人書云。四逆無脈。當察證之寒熱。今觀所患。多屬於熱。況昨日脈皆細數。面色近赤。又兼酒後而病。六脈雖絕。蓋由壯火食氣也。四肢者。諸陽之末。氣被壯火所食。不能營於四肢。故脈絕而逆冷也。

白話文:

全家人都驚慌失措。懷疑是房後受陰邪侵襲而引起的疾病,打算服用附子理中湯。汪醫生說:「這藥方是治療內寒逆冷的。活人書上說,四肢不溫但脈搏卻不跳,應當觀察證狀的寒熱。現在觀察病人的情況,大部分都屬於熱性,況且昨天脈搏都細數,臉色接近紅色,而且在喝酒之後發病。六脈雖然都已經斷絕,但這可能是壯火耗氣所致。四肢是諸陽的末端。氣被壯火所耗盡,沒辦法運行到四肢,所以脈搏沒有了,並且逆冷。」

此類傷暑之證。正合仲景所謂熱厥者多。寒厥者少。急用大承氣湯下之之例。向雖下以大承氣。其熱尚未盡。難以四逆湯證與比。今用附子熱藥。寧不助火添病耶。如不得已。可用通脈四逆湯。尚庶幾焉。以其內有童便豬膽汁監製附毒。不得以肆其虐也。連進二服。脈仍不應。

白話文:

這一類傷暑的證狀,正符合仲景說的熱厥多,寒厥少。趕緊用大承氣湯攻下,雖然之前用過大承氣湯攻下,但是體內的熱氣還沒有完全清除。不能與四逆湯的證狀相比。現在用附子這種熱性藥物,難道不會助長火勢,加重病情嗎?如果不得已,可以用通脈四逆湯。好歹還有一點希望,因為這個藥方中含有童便、豬膽汁,可以製伏附子的毒性,不讓它肆意發作。連續服用了兩劑藥,脈搏仍然沒有恢復正常。

逆冷不回。渴飲煩躁。小便不通。糞溏反頻。腹或時痛。更進人參白虎湯二帖。躁渴如舊。更用參、術各三錢。茯苓、麥冬、車前各一錢。五味、當歸各五分。煎一帖。脈漸見如蛛絲。汪曰。有生意矣。仲景論脈絕。服藥微續者生。脈暴出者死是也。左手足亦略近和。不致冰人。

白話文:

逆冷的症狀沒有消除,口渴、煩躁。小便不通,大便稀溏,反覆不斷。有時肚子疼痛。接連服用了兩劑人參白虎湯,煩躁口渴的症狀依舊。又使用了人參、白朮各三錢,茯苓、麥冬、車前子各一錢,五味子、當歸各五分,煎成一帖。脈象逐漸出現如蛛絲般的脈搏。汪說,有生機了。仲景在《傷寒論》中說:脈象斷絕,服藥後脈象微弱續接的人能活,脈象突然出現的人會死。他的左手腳也逐漸接近正常,沒有再出現冰冷的現象。

右足手逆冷如舊。但口尚渴。便尚溏。一日夜約十餘度。小便不通。汪曰。渴而小便不利者。當利其小便。遂以天水散冷水調服。三四劑不應。再以四苓散加車前、山梔。煎服二帖。小便頗通。但去大便而小便亦去。不得獨利。汪曰。小便未利。煩渴未除。盡由內熱耗其津液也。

白話文:

右腳手冰冷的狀況沒有改善。但是嘴巴還是渴。大便仍然稀溏,一天夜裡大概十幾次。小便不通暢。汪醫生說:口渴小便不利,應該要使小便通暢。於是用天水散加入冷水調服。三四劑藥後沒有反應。接著使用四苓散加上車前草、山梔子,煎成湯藥喝了兩帖,小便稍微通暢了一些。但是大便過去後小便也會跟著排出,無法單獨利尿。汪醫生說:小便還沒通暢,煩渴的狀況還沒有解除,都是因為內熱耗盡體內的津液所造成的。

大便尚溏者。亦由內熱損其陽氣。陽氣不固而然也。遂用參、術各三錢。茯苓一錢五分。白芍、車前、門冬各一錢。山梔七分。五味五分。連進數服。至第九日。逆冷回。脈復見。諸證稍減。漸向安。

白話文:

大便仍然稀溏者。也是由於內熱損傷了陽氣。陽氣不鞏固而引起的。於是使用人參、白朮各三錢。茯苓一錢五分。白芍、車前子、玉竹各一錢。梔子七分。五味子五分。連續服用數次。到了第九天。寒氣逆轉而回。脈象又浮現。各種症狀逐漸減輕。漸漸趨向安康。

震按此證反覆甚多。所用之方。又皆重劑。然寒熱互用。而卒能以補收功者。因其身不熱。神不昏。與傷寒溫疫有別。故可從容挽救也。大抵腹痛由於停食。而房後元氣必虛。連下之則虛極。故逆冷脈絕。通脈四逆湯非誤。白虎湯殊誤。賴有人參。設不用人參。此證早難活也。

白話文:

震按此症反覆發作很多。所用方劑,又都是猛烈劑量。然而寒熱治療方法交替使用,最終能夠憑補益的方法收效,那是因爲他的身體不發熱,神志不昏迷,與傷寒瘟疫有所不同。所以可以從容挽救。大概腹痛是由於飲食停滯,而房事後元氣必定虛弱。連續下瀉則虛弱到極點。所以手腳逆冷,脈搏微弱。用通脈四逆湯不是誤治。用白虎湯卻是大錯。幸好有人蔘。設若不給人蔘,此症病患早早就難以活命了。

王中陽治一燕人。久患冷氣滿腹。上攻下注。大痛不堪。痛陣擁上。即吐冷涎而止。一日一作。飲食不進。遂川芎立。屢用溫補不效。王診之。六脈弦長勁急。兩畔別有細脈。沸然而作。狀如爛綿。曰。此必胸膈有臭痰在內。病者曰然。眾醫皆作冷氣。因補治下元。日久無效。

白話文:

王中陽治療一位燕地人,長期以來飽受冷氣充滿腹部的病症。冷氣向上攻、向下注,劇烈疼痛不堪。疼痛陣陣發作,就會嘔吐冷涎,疼痛就會停止。每天發作一次,飲食不能進。於是使用川芎直立的療法。多次使用溫補的方法,都沒有效果。王中陽診斷他的脈搏,六脈弦脈長而勁急,兩畔還另有細微的脈搏,沸騰而產生,狀如腐爛的棉花。王中陽說,這必定是胸膈內有臭痰在作怪。病人說,是這樣的。眾多醫生都以為是冷氣,所以補治下元,時間久了也無效。

自覺胸中痞悶。今聞此說。令我大快。遂投滾痰丸。臨睡服之。夜半。吐黑綠冷涎敗水無數。再服七十丸。其病如脫。以六君子調理而愈。

震按王隱君治病。不曰痰。即曰火。可作戴人之法嗣。但腹痛因痰誠有之。此種脈象。更要留心。

白話文:

我感覺胸口經常脹悶,最近聽說滾痰丸可以治療,讓我非常高興。於是我決定服用滾痰丸,睡前服用。半夜,吐出很多黑色、綠色的冷口水和黏液。我又服用七十粒滾痰丸,我的病情就像脫胎換骨一樣痊癒了。用六君子湯調理後,我的身體就完全康復了。

薛立齋治太守朱陽山。因怒。腹痛作瀉。或兩脅作脹。或胸乳作痛。或寒熱往來。或小便不利。飲食不入。嘔吐痰涎。神思不清。此肝木乘脾土。用小柴胡加山梔、炮薑、茯苓、陳皮。合左金。一劑即愈。

白話文:

薛立齋治療太守朱陽山。由於生氣,引起腹痛、腹瀉。有時兩側脅肋脹痛。有時胸脅疼痛。或者寒熱交替。或者小便困難。飲食不能入口。嘔吐痰涎。神志不清。這是肝木剋制脾土的症狀。用小柴胡湯,加上山梔、炮薑、茯苓、陳皮。合上左金丸,一劑藥就治好了。

震按立齋治腹痛。凡兼胸脅作脹。嘔吐不食。或吞酸噯腐。或手足厥冷。皆謂肝木乘脾。多用補中益氣及六君子。間有吞左金丸者。或香砂六君子加木香、炮薑、吳茱。其載脈皆曰弦緊。弦長。或弦洪。弦數。何均用參、術。不可易轍耶。

白話文:

震坦齋治療腹痛時。凡是兼有胸脅悶脹,嘔吐不食,或者吞酸打嗝,或者手腳冰冷,全都認為是肝木剋制脾土。多用補中益氣湯以及六君子湯。間或有服用左金丸的。或者香砂六君子湯加木香、炮薑、吳茱萸。其載脈全都稱為弦緊,弦長,或者弦洪,弦數。為什麼都用人參、白術,而不可以改變方劑呢?

孫東宿治吳勉齋。年近五十。有腹痛疾。或作或止。性極急。多躁多怒。今痛在當臍。不間晝夜。市裡醫者為下之。已五日。大便雖瀉。痛則尤甚。飲食不進。手足清冷。形神俱倦。脈僅四至。重按則伏而有力。此由攻克太過。寒涼傷脾。脾虛則中氣不運。積反凝滯。以故大便雖瀉。

白話文:

孫東宿醫生為吳勉齋治療,吳勉齋接近五十歲,患有腹痛的疾病,有時候發作,有時候停止。性格非常急躁,容易煩躁愛生氣。現在疼痛在肚臍處,不分晝夜。市裡的醫生為他瀉下,已經五天了,雖然大便排泄了,但疼痛卻變得更加嚴重,飲食不能進,手腳冰冷,精神狀態非常疲倦,脈搏只有四次,重按則隱而不見,但有力。這是因為攻伐得太過,寒涼傷脾,脾虛則中氣運轉不暢,積聚反倒凝滯,所以即使大便排泄了。

而積不行。痛終不減也。治當建立中氣為主。中氣一回。痛當立止。先與王海藏五神丸二錢。滾水送下。以止其痛。此丸補接元氣。安和五臟。升降陰陽。極有神應。故名五神。再用小建中湯。調肝養脾。蓋臍下乃肝經部位。惟此湯乃對證劑也。但以桂心換桂枝。加香附。服後痛止。

白話文:

但積聚未化解,疼痛就會持續不斷。治療時,以建立中氣為主,中氣一恢復,疼痛就會立刻消失。先讓患者服用王海藏五神丸二錢,用滾水送服,可以止痛。五神丸可以補接元氣,安和五臟,調節陰陽,非常靈驗,因此得名五神。再用小建中湯來調肝養脾,臍下是肝經所經過的部位,只有這個藥方纔能針對症狀治療。不過,要把桂心換成桂枝,還要加入香附,服用後,疼痛就會消失。

次日進粥太頻。且食鴨汁。撼動余積。腹又作痛。且加脹滿。面有浮氣。裡急後重。與四平丸而漸定。外以二陳加香附、砂仁、蒼朮、山楂。腹中始覺寬快。三日無恙。又縱恣口腹。大啖過飽。腹中大痛。欲吐之則食已下鬲。欲瀉之則食未入腸。自喊叫云。可取木香檳榔丸、大承氣湯。

白話文:

第二天,喝粥的頻率太高,還吃了鴨湯。這些激發體內的宿疾,肚子又開始疼痛,並且加重了脹滿感,臉上浮腫,肚子裡急,大便解不出來。服用四平丸後,病情漸漸平靜下來。此外,還使用二陳湯加入香附、砂仁、蒼朮、山楂,腹中才感覺到舒暢。三天後,沒有任何不適。之後,他又放縱飲食,大吃大喝過飽,肚子劇烈疼痛。想吐,但食物已經下到食道。想瀉,但食物還沒有進入腸子。自己大喊大叫。可以服用木香檳榔丸、大承氣湯。

急與我下之。雖死無撼。孫曰。據痛雖甚。腹則不堅。顧今日適屆冬節。禮曰。先王於至日閉關。安靜以養微陽。安敢以大寒峻劑而汨天和乎。設不得已。只須桕樹東行根上白皮。長流水煎飲之。果瀉三五行。痛減大半。再與小建中湯和之。痛又旋減。惟臍下尚不脫然。常常以熱手重熨之。

白話文:

趕快給我開下瀉的藥,即使死了我也沒有遺憾。孫先生說:「根據你疼痛程度雖強烈,但肚子並未變硬。況且今天剛好是冬至,禮記上說:『先王在冬至這一天關閉宮門,保持安靜以培養體內的陽氣。』怎麼敢用大寒的猛烈藥劑,而違背天地的和諧呢?如果實在別無他法,只需要用桕樹根部朝東生長的那一面上的白色樹皮,用長流水煎煮後飲用。結果果然瀉了三次大便,疼痛減少了一半。再服用小建中湯和解,疼痛又漸漸減輕。只有肚臍以下還沒有完全好,經常用手掌熱敷。

大便欲行。及至廁則又不解。知其血少而氣不調。用熟地三錢。白芍一錢。杏仁二錢。烏藥一錢。木香五分。煎服。下黑糞甚多。十年腹痛沉疴。從此再不復萌。

白話文:

大便想要排出,但到了廁所卻又解不出來。我知道這可能是因為他血氣不足,氣血運行不暢。於是,我開了熟地三錢、白芍一錢、杏仁二錢、烏藥一錢、木香五分的藥方讓他煎服。服藥後,腹中排出大量黑色的大便。困擾他十年的腹痛頑疾,從此不再發作。

東宿曰。一染匠婦。腹痛兩月矣。或以為寒為熱。為氣為虛。為食積為蟲。愈醫愈痛。一醫與大膏藥一個。滿腹貼之。痛益劇。乃揭去膏藥。即黏牢不可起。火熨油調。百計不能脫分寸。如生在肉上相類。無可奈何。買舟就診。及抵岸而盡力攙扶。不能動一步。予往視之。見其面色蒼黑。

白話文:

東宿說。有一個染匠的妻子。腹痛已經兩個月了。有的醫生認為是寒症,有的認為是熱症,有的認為是氣虛,有的認為是虛弱,有的認為是食物積滯,有的認為是蟲子引起的。越看病越痛。一位醫生給了她一塊大膏藥。把膏藥貼滿了整個腹部。疼痛加劇。於是揭去膏藥。膏藥卻牢牢粘住,無法取下。用火熨斗和油調試,想盡一切辦法都不能脫落分毫。就像膏藥長在肉上一樣。無可奈何。買了船去看病。到岸後,人們費盡力氣攙扶她,但她一步也走不動。我前往診察,見她面色蒼黑。

手上皮膚燥若老松樹皮。六脈皆洪數。叩其不能舉步之由。婦曰。非力弱不能行。乃左腳不可動。動即痛應於心。是以一步不能舉也。予思色脈皆非死候。胡治而益劇。此必腸癰。左腳莫能舉。是其徵也。與營衛返魂湯。加金銀花為君。酒水各半煎。一帖痛稍減。二帖下黑臭膿半桶。

腹上膏藥自脫。由熱去而膏脫也。痛遂全減。調理而安。

震按前案用藥巧。此案審病巧。俱可啟迪後學。

白話文:

這位婦女手上的皮膚乾燥得像老松樹皮一樣。六脈都洪盛而數促。我詢問她為什麼不能走路的原因。婦女說並不是力氣虛弱不能行走,而是左腳不能動。左腳一動,疼痛就會傳到心臟,所以一步也不能走。我考慮她的面色和脈象都不是死亡的預兆,可是用什麼方法治療反而加重了病情。這病一定是腸癰,左腳不能動就是明證。我給她開了營衛返魂湯,並加入金銀花爲君藥。用酒和水各一半煎服。一帖藥下去,疼痛稍微減輕。兩帖藥下去,排出了半桶黑色的惡臭膿液。

繆仲淳曰。包海亭夫人。患腹痛。連少腹上支心。日夜靡間。百藥不效。予診其脈。兩寸關俱伏。獨兩尺實大。按之愈甚。詢知其起自暴怒。風木鬱於地中。投以川芎、(上)柴胡、(中)升麻。(下)下咽。噯氣數十聲。痛立已。已而作喘。予知升之太驟也。以四磨飲與之。遂平。

白話文:

繆仲淳說,包海亭夫人的妻子患有腹痛,疼痛從小腹向上延伸到心口,日夜不停,各種藥物都無效。我看診後發現她的脈象是兩寸關脈都伏下去,只有兩尺脈實大,按壓時疼痛加劇。詢問得知她的病是因發怒引起的,風木之氣鬱結在地中。我給她服用了川芎、柴胡、升麻的藥物,她噯氣數十聲,疼痛立止。但是隨後又出現喘促的症狀。我知道這是因為升得過猛造成的,於是給她服用了四磨飲,她的症狀就平息了。

震按風木鬱於地中。宜用逍遙散。去白朮。加香附、鬱金。為正治。或參入川楝、半夏、橘紅、牡蠣等藥。茲因兩尺實大。按之愈甚。故用三樣升提藥。然已升之太驟而作喘。四磨飲降得恰好。

白話文:

震字方面,風木鬱積在地中。適宜使用逍遙散。去掉白術。加入香附、鬱金。這是正規的治療方法。或者加入川楝子、半夏、橘紅、牡蠣等藥物。現在由於兩尺實大。按壓時症狀更嚴重。所以使用三樣昇提藥物。但是已經昇提得太快而導致喘息。四磨飲降得恰到好處。

喻嘉言治葉茂卿男。出痘未大成漿。其殼甚薄。兩月後。尚有著肉不脫者。一夕腹痛。大叫而絕。喻取梨汁入溫湯灌之。少蘇。頃復痛絕。灌之又蘇。遂以黃芩二兩煎湯。和梨汁與服。痛止。令制膏子藥頻服。不聽。其後忽腹大無倫。一夕痛叫。小腸突出臍外五寸。交紐各二寸半。

白話文:

喻嘉言診治葉茂卿的兒子。出痘瘡尚未長大成膿。瘡殼非常薄。兩個月後。還有一些爛肉沒有脫落。一夜間腹痛。大聲叫著就沒了氣。喻嘉言取出梨汁放入溫熱的湯中灌入他的口中。稍稍甦醒。一會兒又痛得沒了氣。再灌入梨汁又甦醒了。於是用黃芩兩錢煎湯。加入梨汁一起服用。腹痛停止了。讓病人製成膏藥,按時服用。病人不聽從。此後突然腹脹得很大。一夜間腹痛大叫。小腸從肚臍外突出五寸。小腸相互糾纏,各有二寸半長。

如竹節壺頂狀。陽物絞折。長八九寸。明亮如燈籠。奇怪可畏。喻以黃芩、阿膠二味。日進十餘劑。三日後。始得小水。五日後。水道通利。臍收陽縮而愈。門人因詢其義。答曰。夫人一身之氣。全關於肺。肺清則氣行。肺濁則氣壅。肺主皮毛。痘不成漿。肺熱而津不行也。

白話文:

殼覆蓋在肉上,名為甲錯。甲錯的人多生肺癰。癰是阻塞的意思。難道不是肺氣阻塞而發生的嗎?腹痛叫絕的是,阻塞得厲害。阻塞得厲害,水道也閉塞了。因此,其氣在臍中橫行,以至於小腸突出。再到外腎鬆弛拉長,這就尤其剩餘了事。我用黃芩、阿膠來清除肺熱,滋潤肺燥,治療其根源。氣運行,阻塞自然通暢。根源清淨,流通也清淨了。緣於病情已到了極中的極點。

殼著於肉。名曰甲錯。甲錯者多生肺癰。癰者壅也。豈非肺氣壅而然歟。腹痛叫絕者。壅之甚也。壅甚則並水道亦閉。是以其氣橫行於臍中。而小腸且為突出。至於外腎弛長。尤其剩事矣。吾以黃芩、阿膠清肺之熱。潤肺之燥。治其源也。氣行而壅自通。源清斯流清矣。緣病已極中之極。

惟單味多用。可以下行取效。故藥止二味。而奏功甚捷耳。試觀禽畜之類有肺者有水。無肺者無尿。故水道不利而成腫滿。以清肺為急。即此義通之。後人以五苓五皮八正等方治水者。總之未悟此旨。至於車水放塘。種種劫奪膀胱之劑。則殺人之事矣。尚可用歟。

白話文:

單獨一種藥物就能有很大的效果,可以往下走起效用。所以藥物只有兩種,但是效果非常快。試著觀察禽畜之類的動物,有肺的就有尿,沒有肺的則沒有尿。因此,水道不通就會腫脹,以清肺為要務,以此原理為基礎。後世的人用五苓丹、五皮飲、八正散等方劑治療水腫,總的來說是沒有領悟到這個原則。至於像車水放塘,各種劫奪膀胱的藥劑,那就是害人命的事了,難道還能用嗎?

周慎齋曰。一人年二十餘。房事不節。因食酒店飲食。遂火挾臍起。上入胸膈。腹內痛。外皮抽進。如有物閉住胸中。用消導者有之。用溫補者有之。服藥愈多而病愈凶。自分以為必死。予診之。思相火自下衝上。直至於頭面。今火起於臍。至胸而止。乃因色欲過度。真陽不足。

白話文:

周慎齋說: 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因為縱慾過度,而且飲食不節制,導致腹中積熱,臍下疼痛,胸膈飽滿,腹中疼痛,皮膚緊縮,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胸中。有人用消導藥治療,有人用溫補藥治療,但是服藥越多,病情越嚴重。他認為自己一定會死。我診斷後,認為是相火從下衝上,直達頭面。現在火從臍下開始,到胸部就停止了。這是因為色慾過度,導致真陽不足。

丹田有寒也。作痛者脾虛有寒。土無火生也。用烏藥二錢。以製附子一枚。每用附子三分。水煎服。蓋附子扶陽。烏藥破滯。只此一味煎湯極清。清則下行甚速。故五日見效。服附子百枚而痛自愈。

白話文:

丹田處感到寒冷。作痛是脾氣虛弱,有寒氣。因脾屬土,土性寒涼,沒有火氣生發。使用兩錢烏藥和一枚製附子。每次用三分附子,水煎服。附子可以扶助陽氣,烏藥可以破除停滯。只用其中一味煎湯極其清澈。清澈則下行甚速。所以五日便見效。服下百枚附子,疼痛便自然痊癒。

震按喻公以黃芩阿膠。日進十餘劑。周公以烏藥製附子。每次用三分。皆五日見效。可稱絕對。然服附子至百枚。以每次用三分計之。功程毋乃太遠乎。

白話文:

震觀喻公以黃芩、阿膠,每天服用十多劑。周公以烏藥製附子,每次使用三分。這些藥方都可以在五天內見效。可以說是絕對的有效。可是服附子到一百枚,以每次使用三分計算,療程不是太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