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貫》~ 卷之五·先天要論（下） (2)
卷之五·先天要論（下） (2)
1. 耳瘡論
羅謙甫云。耳內生瘡者。為足少陰。是腎之經也。其氣上通於耳。其經虛。風熱乘之。隨脈入於耳。與氣相搏。故令耳門生瘡也。曾青散主之。黃連散亦可。內服黍黏子湯。
曾青散
白話文：
羅謙甫說，耳朵裡面生瘡，是因為足少陰腎經虛弱，腎經的氣血上達於耳，虛弱的經脈被風熱侵襲，風熱循著經脈進入耳朵，與元氣發生抗爭，因此導致耳朵生瘡。曾青散是治療此病的主要藥方，黃連散也可以使用。內服黍黏子湯。
曾青（五分），雄黃（七分半），黃芩（二分半），有膿水搓胭脂拭乾。細末一分。裹綿納耳中。
黃連散
黃連（五分），枯礬（七分），細末。綿裹納耳中。
白話文：
曾青（0.5錢），雄黃（0.75錢），黃芩（0.25錢），有膿水時，用胭脂拭乾，再用以上三味藥研為細末（0.1錢），用棉花包裹後塞入耳中。
薛氏云。耳瘡屬手少陽三焦經。或足厥陰肝經血虛風熱。或肝經暴火風熱。或腎經風火等因。若發熱焮痛。屬少陽厥陰風熱。用柴胡梔子散。若內熱癢痛。屬前二經血虛。用當歸川芎散。若寒熱作痛。屬肝經風熱。小柴胡湯加山梔川芎。若內熱口乾。屬腎經虛火。用加味地黃丸。如不應。用加減八味丸。余當隨證治之。
白話文：
薛氏說：耳朵長瘡屬於手少陽三焦經，或者是足厥陰肝經血虛風熱，或者是肝經暴火風熱，或者是腎經風火等原因。如果發熱疼痛，屬於少陽厥陰風熱，可以使用柴胡梔子散。如果內熱癢痛，屬於前二經血虛，可以使用當歸川芎散。如果寒熱作痛，屬於肝經風熱，可以使用小柴胡湯加山梔川芎。如果內熱口乾，屬於腎經虛火，可以使用加味地黃丸。如果沒有效果，可以使用加減八味丸。我會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診治。
耳膿即聤耳。用紅綿散麝香散。內服柴胡聰耳湯、通氣散俱可。如壯盛之人。積熱上攻。膿水不住。則上二散不宜用。恐收斂太過也。用三黃散有效。
白話文：
耳膿就是耳朵有膿的疾病。可以用紅綿散和麝香散治療。內服柴胡聰耳湯、通氣散也都可以。如果是壯盛的人，積熱上攻，膿水不斷流出，那麼上面兩種散藥就不適合用了。恐怕收斂得太過頭了。用三黃散比較有效。
有一小兒患耳膿。經年屢月。服藥不效。殊不知此腎疳也。用六味丸加桑螵蛸。服之即愈。
黃耆丸方
白話文：
有一名小童患有耳膿的問題，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即使服用藥物也一直沒有改善。實際上，他的病是腎臟出了問題，屬於腎疳。於是，醫生使用六味丸搭配桑螵蛸作為治療的方法。小童服用後，病情很快就痊癒了。
黃耆（一兩），沙苑蒺藜（炒），羌活（各半兩），黑附子（大一個），羯羊腎（一對焙乾），上為細末。酒糊丸如桐子大。每服四十丸。空心食前。煨蔥鹽湯下。
柴胡聰耳湯，治耳中干耵。耳鳴致聾。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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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耆：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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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沙菟絲子：半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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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活：半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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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附子：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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焙乾羯羊腎：一對
將以上藥材研磨成細末，加入米酒糊成丸，大小如桐子。每次服用四十丸，空腹時服用，以煨過的蔥鹽湯送服。
柴胡（三錢），連翹（四錢），水蛭（半錢炒另研），虻蟲（三個去翅足研），麝香（少許研），當歸身，炙甘草，人參（各二錢），上除另研外。以水二盞。姜三片。煎至一盞。少熱下水蛭等末。再煎一二沸。食少遠熱服。
透水散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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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胡（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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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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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蛭（半錢，炒後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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虻蟲（三個，去除翅膀和腳後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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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少許，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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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歸身（二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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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甘草（二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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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二錢）
以上所有藥材，除了另行研磨的以外，都加入二杯水中，加上三片生薑，煎煮至一杯。稍稍加熱，加入水蛭等研磨的藥末，再煎煮一到二次。在飯後避開熱食服用。
川大黃（去粗皮），山梔子（去皮），蔓荊子（去白皮），白茯苓（去皮），益智子（去皮），葳靈仙（去蘆頭洗焙乾），白芷（各半兩），香墨（燒醋淬干細研），麝香（研一錢），茯神（去木半兩），川烏（二兩用河水浸半月切作片焙乾用鹽炒），天麻（去苗），仙靈脾葉（洗焙各三錢），上為細末。煉蜜和如麥飯相似。
白話文：
大黃（除去粗皮），山梔子（除去皮），蔓荊子（除去白皮），白茯苓（除去皮），益智子（除去皮），葳靈仙（除去蘆頭，清洗並烘乾），白芷（各半兩），香墨（燒製後，用醋淬乾，研磨至細緻），麝香（研磨至一錢），茯神（除去木質部分，半兩），川烏（二兩，用河水浸泡半個月，切片，烘乾後用鹽炒），天麻（除去根鬚），仙靈脾葉（清洗並烘乾，各三錢），將上述藥材全部研磨成細末。用煉製的蜂蜜和藥末混合，使其類似麥飯的稠度。
以真酥塗。杵臼搗萬杵。如干旋入蜜令得所。和成劑。每服旋丸。如桐子大。用薄荷自然汁。同溫酒。化下兩丸。如卒中風。涎湧昏塞。煎皂莢白礬湯。溫化兩丸。
蟲入耳痛。將生薑擦貓鼻。其尿自出。取尿滴內。蟲即出而愈。
白話文：
用真正的酥油塗抹。用杵臼搗一萬次。像乾旋進入蜂蜜使之均勻。和成丸劑。每次服用，丸劑旋轉成型，如桐子般大小。用薄荷汁和溫酒一起服用兩丸。如果突然中風，涎液湧出，昏迷不醒。煎製皁莢、白礬湯，溫服兩丸。
有一人耳內不時作痛。痛而欲死。痛止如故。就診於立齋先生。診之六脈皆安。非瘡也。話間痛忽作。意度其有蟲。令急取貓尿滴耳。果出一臭蟲。遂不復痛。或用麻油滴之。則蟲死難出。或用炒芝麻枕之。則蟲亦出。但不及貓尿之速也。
白話文：
有個人耳內常常作痛，痛的時候痛得要死，痛過後還是照常。他就去找立齋先生看病。立齋先生診脈後，全身脈象都正常，也沒有瘡。說話間，耳朵忽然又痛了起來。立齋先生猜想這只耳朵裡可能有蟲，就讓病人趕緊取貓尿滴到耳朵裡，結果耳朵裡爬出一隻臭蟲，然後耳痛就沒了。如果用麻油滴進耳朵裡，蟲子死了，出不來。也可以用炒芝麻枕著，蟲子也能出來，但是沒有貓尿快。
2. 消渴論
上消者。舌上赤裂。大渴引飲。逆調論云。心移熱於肺。傅為膈消者是也。以白虎湯加人參治之。中消者。善食而瘦。自汗大便硬。小便數。叔和云。口乾飲水。多食肌膚瘦。成消中者是也。以調胃承氣湯治之。下消者。煩躁引飲。耳輸焦乾。小便如膏。叔和云。焦煩水易虧。
白話文：
上消症狀：舌頭乾燥發紅、裂開。口渴得厲害，喝水多。逆調論中說：心臟的熱移到肺，影響到膈而導致膈消。可用白虎湯加人參治療。中消症狀：吃的很多，但卻很瘦。經常自汗，大便乾燥，小便次數多。叔和說：口乾喝水，吃得多但是皮膚很瘦，成為消化不良。可用調胃承氣湯治療。下消症狀：煩躁不安，想喝水。耳朵又黑又焦。小便如膏狀。叔和說：焦躁煩悶，容易流失水分。
此腎消也。六味丸治之。古人治三消之法。詳別如此。余又有一說焉。人之水火得其平。氣血得其養。何消之有。其間攝養失宜。水火偏勝。津液枯槁。以致龍雷之火上炎。熬煎既久。腸胃合消。五臟乾燥。令人四肢瘦削。精神倦怠。故治消之法。無分上中下。先治腎為急。
白話文：
腎氣衰弱。六味丸可以治療。古人治療三消的方法，詳細區分如上所述。我再分享一個觀點。人的水火平衡，氣血才能得到滋養，就不會有消渴症。但如果調養不當，水火失衡，津液枯竭，導致腎陰之火上炎。時間久了，腸胃合消，五臟乾燥，令人四肢瘦削，精神疲倦。因此，治療消渴症的方法，不分上、中、下三焦，先治療腎臟是最重要的。
惟六味八味。及加減八味丸。隨證而服。降其心火。滋其腎水。則渴自止矣。白虎與承氣。皆非所治也。
白話文：
六味丸和八味丸，以及加減八味丸，要根據證狀來服用。這樣才能降低心火，滋養腎水，那麼口渴的症狀自然就會消失了。白虎湯和承氣湯，都不是治療口渴的適當藥方。
婁全善云。肺病本於腎虛。腎虛則必寡於畏。妄行陵肺而移寒與之。故肺病消。仲景治渴而小便反多。用八味丸補腎救肺。後人因名之曰腎消也。
白話文：
婁全善說,肺病的根本病因是腎虛,腎虛則必定少有於畏寒。妄行傷害了肺腑,寒冷侵襲而與之相應,所以才引發了肺病。仲景治療口渴,小便不反多,運用八味丸補腎肺。後人因此稱這種病竈虛熱消渴的叫做腎消。
總錄謂不能食而渴者。末傳中滿。能食而渴者。必發腦疽背癰。蓋不能食者。脾之病。脾主澆灌四旁。與胃行其津液者也。脾胃既虛。則不能敷布其津液。故渴。其間縱有能食者。亦是胃虛引谷自救。若概以寒涼瀉火之藥。如白虎承氣之類。則內熱未除。中寒復生。能不未傳鼓脹耶。
白話文：
總錄說不能吃東西但是卻口渴的人，是脾胃的問題。脾胃虛弱，不能敷布津液於四旁，所以口渴。即使有的人能吃東西，也是胃虛引谷自救。如果概括地用寒涼瀉火藥物，如白虎湯承氣湯，那麼內熱未除，中寒又會復發，難道不會成為未傳之鼓脹嗎？
惟七味白朮散。人參生脈散之類。恣意多飲。復以八味地黃丸。滋其化源。才是治法。及能食而渴發疽者。乃肥貴人膏粱之疾也。數食甘美而肥多。故其上氣轉溢而為消渴。不可服膏粱芳草石藥。其氣慓悍。能助燥熱。經曰。治之以蘭。消陳積也。亦不用寒涼。及發癰疽者。
白話文：
只有七味白朮散、人參生脈散這一類的藥，可以隨意多喝，再用八味地黃丸滋潤其化源，纔是治本的辦法。能夠吃飯卻感口渴而發癰疽的，是肥胖富貴人飲食肥甘太多造成的，所以其上盛的氣轉溢而為消渴。不能服用膏粱、芳草、石藥，它們的藥氣猛烈，能助長燥熱。經典中說：“用石蘭治療，是消散陳積的。”也不要用寒涼的藥，以及發癰疽的藥。
何也。經曰。膏粱之變。饒生大疔。此之謂也。其腎消而亦有腦疽背癰者。蓋腎主骨。腦者髓之海。背者太陽經寒水所過之地。水涸海竭。陰火上炎。安得不發而為癰疽。其瘡甚而不潰。或赤水者是。甚則或黑或紫。火極似水之象。乃腎水已竭不治。或峻補其陰。亦可救也。
白話文：
為什麼會這樣呢？古醫書上說，吃太多大補的食物，容易長大膿瘡。說的正是這種情況。還有的人腎陰不足，也容易長腦膿瘍和背部膿瘡。因為腎臟主骨，腦部是骨髓的海洋，背部是太陽經寒水流經的地方。水都快乾了，海也快沒了，腎陰不足，虛火上炎，怎麼能不長膿瘡呢？這種膿瘡很嚴重，而且不潰爛，有的膿液是紅色的，有的膿液是黑色的或紫色的。火氣很旺盛，但表現出來的症狀卻像水一樣。這是腎陰已經枯竭，無法治癒了。症狀緩和一點的，還可以通過大補腎陰來治療。
或曰。人有服地黃湯而渴仍不止者。何也。曰此方士不能廢其繩墨。而更其道也。蓋心肺位近。宜制小其服。腎肝位遠。宜制大其服。如鬲消中消。可以前丸緩而治之。若下消已極。大渴大燥。須加減八味丸料一升。內肉桂一兩。水煎六七碗。恣意水冷飲之。熟睡而渴病如失矣。處方之制。存乎人之通變耳。
白話文：
有人服地黃湯後，依然口渴怎麼回事呢? 因為方士不能廢除繩墨而改變方法。心肺部位很近，宜小劑量服用。腎肝部位很遠，宜大劑量服用。比如，患有鬲消中消等病症，可以用前丸緩和治療。若下消已經到了極限，大渴大燥，必須加減八味丸料一升，放入肉桂一兩，加水煎煮六七碗，隨意飲用冷水。熟睡之後，渴症就像失去了蹤跡一樣。開具處方的規律，在於通變。
或問曰。下消無水。用六味地黃丸。可以滋少陰之腎水矣。又加附子肉桂者何。蓋因命門火衰。不能蒸腐水穀。水穀之氣。不能熏蒸。上潤乎肺。如釜底無薪。鍋蓋乾燥。故渴。至於肺亦無所稟。不能四布水精。並行五經。其所飲之水。未經火化。直入膀胱。正謂飲一升溺一升。
白話文：
有人問道，對於下焦虛弱、無津液的情況，用六味地黃丸可以滋補腎陰，為什麼還要加入附子和肉桂呢？
原因就在於命門之火衰弱，不能蒸煮腐熟水穀，水穀之氣不能蒸騰上升，滋潤肺臟，如同鍋爐底部沒有柴火，鍋蓋乾燥，所以患者會感到口渴。由於肺臟得不到滋養，無法佈散水液，使五臟經脈得到滋潤，而患者所飲用的水沒有經過火化，直接進入膀胱，所以才會有「喝一升水，尿一升水」的現象。
飲一斗溺一斗。試嘗其味。甘而不咸可知矣。故用附子肉桂之辛熱。壯其少火。灶底加薪。枯籠蒸溽。稿禾得雨。生意維新。惟明者知之。昧者鮮不以為迂也。昔漢武帝病渴。張仲景為處此方。至聖玄關。今猶可想。八味丸誠良方也。瘡疽痊後。及將痊口渴甚者。舌黃堅硬者。
白話文：
能喝下一斗酒，就能將一斗酒撒光。嚐嚐它的味道，就知道是甜的而不是鹹的了。所以用附子、肉桂的辛熱。助長體內的少火。竈底加柴火，枯萎的籠子也可以蒸出熱氣。乾枯的禾苗得到了雨水，生機就會更新。只有聰明的人知道這個道理。糊塗的人不把這個道理看成是迂腐的就不多了。以前漢武帝生病口渴。張仲景就用這個方子治好了他。這是至聖玄妙的祕訣。現在想起來，也還是很有意思的。八味丸的確是良方。瘡癤痊癒之後，以及將要痊癒的時候口渴得很厲害的。舌苔黃而堅硬的人。
及未患先渴。或心煩燥渴。小便頻數。或白濁陰痿。飲食少思。肌膚消瘦。及腿腫腳瘦。口齒生瘡。服之無不效。一貴人病疽。疾未安而渴作。一日飲水數升。愚遂獻加減地黃方。諸醫大笑云。此藥若能止渴。我輩當不復業醫矣。皆用木瓜紫蘇烏梅人參茯苓百藥煎等。生津液之藥止之。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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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生病就先口渴。或是心煩意燥而口渴。小便次數頻繁。或是白濁精液減少、陰莖痿軟。飲食減少，沒有心思吃東西。肌肉皮膚消瘦。或是腿部腫脹而腳部消瘦。口腔和牙齒發生潰瘍。用這個藥方都能有效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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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貴人患了疽病。病還沒好就開始口渴。一天喝下好幾升水。我於是獻上加減地黃方。其他醫生都大笑說：這個藥方如果能止渴，我們這些人就不用再行醫了。都用木瓜、紫蘇、烏梅、人參、茯苓等能生津液的藥物來止渴。
而渴愈甚。數劑之後。茫無功效。不得已而用前方。三日渴止。因相信。久服不特渴疾不作。氣血亦壯。飲食加倍。強健過於少壯之年。蓋用此藥。非予敢自執鄙見。實有源流。薛氏家藏此方。屢用有驗。故詳著之。使有渴疾者信其言。專志服餌取效。無為庸醫所惑。庶廣前人之志。
白話文：
口渴的症狀反而更加嚴重。用藥幾次後，一點效果都沒有。不得已又用之前的方法治療。三天後口渴的症狀就停止了。因此相信這個藥方，長期服用不僅口渴的毛病沒有發作，氣血也更加旺盛了。飲食也增多了，身體強壯超過了年輕人的水平。使用此藥，並不是我敢於固執己見。實際上是有根據的。薛氏家中收藏了這個藥方，用過多次都有效果。所以我詳細地記錄下來，讓有口渴疾病的人相信它的療效，專心服藥以求效果。不要被庸醫所迷惑。希望能廣泛傳播前人的志向。
久服輕身。耳目聰明。令人皮膚光澤。（方內用北五味子。最為得力。獨能補腎水降心氣。其肉桂一味不可廢。若去肉桂。服之不效。）
白話文：
長期服用可以減輕體重，使耳聰目明，讓人肌膚光澤。（方子內所用的北五味子，最為有效。它獨有補腎水、降心氣的功效。其肉桂不可或缺。如果去掉肉桂，服用後將不會有效。）
一男子患此。余欲以前丸治之。彼則謂肉桂性熱。乃私易之以黃柏知母等藥。遂口渴不止。發背疽而殂。彼蓋不知肉桂為腎經藥也。前證乃腎經虛火炎上無製為患。用桂導引諸藥以補之。引虛火歸元。故效也。成無己曰。桂猶圭也。引導陽氣。若執圭以從使者然。若夫上消者。
白話文：
有一名男子得了這種病。我想要用之前所開的藥丸來治療他。他卻認為肉桂性熱。便私自以黃柏、知母等藥來代替。於是就出現了口渴不止的症狀。最後長了背部疽瘡而死亡。他大概不知道肉桂是補腎經的藥物。之前診斷的證狀是腎經虛火上炎，沒有制約而造成的病痛。利用肉桂引導各種藥物來補充腎經。把虛火引回腎經原本的地方。所以纔有效。成無己說，肉桂就像圭，引導陽氣。好像拿著圭來指揮使者一樣。至於那些上焦虛弱消瘦的人。
謂心移熱於肺。中消者。謂內虛胃熱。皆認火熱為害。故或以白虎湯。或以承氣湯。卒致不救。總之是下焦命門火不歸元。遊於肺則為上消。遊於胃即為中消。以八味腎氣丸。引火歸元。使火在釜底。水火既濟。氣上熏蒸。俾肺受濕潤之氣而渴疾愈矣。
白話文：
所謂肺熱是心臟把熱傳給了肺。所謂中消，是指身體內部虛弱，胃火旺盛，導致人體內部虛弱。所有這些都把火熱當成了禍害，所以有人用白虎湯來治療，或者用承氣湯來治療，結果都導致了患者死亡。總的來說，就是下焦命門之火沒有歸於腎臟，遊走於肺部，則稱為肺熱；遊走於胃部，則稱為中消。用八味腎氣丸引火歸元，使火在腎臟中，水火既濟，氣往上蒸騰，使肺接收到濕潤的氣息，從而使乾渴的疾病痊癒。
有一等病渴。惟欲飲冷。但飲水不過二三口。即厭棄。少頃復渴。其飲水亦如前。第不若消渴者之飲水無厭也。此證乃是中氣虛寒。寒水泛上。逼其浮游之火於咽喉口舌之間。故上焦一段。欲得水救。若到中焦。以水見水。正其所惡也。治法如面紅而煩躁者。煎理中湯吞八味丸。二三服而愈。若用他藥。必不能濟。
白話文：
有一種病症是口渴，患者一直想喝冷水，但每次只喝兩三口就感到厭煩。過一小段時間又口渴，喝水的狀況跟之前一樣，但是沒有消渴症患者那樣喝水喝到飽。這種徵兆是中氣虛寒，寒水浮上，將原先浮動的陽氣逼壓到咽喉和舌頭之間。所以上焦這一部分希望藉由喝水來解救，但喝水到了中焦，水碰到水，恰好是它所厭惡的。治療方法是，如果患者面紅且煩躁，就煎煮理中湯來服用八味丸，二、三次服用就會痊癒。如果使用其他藥物，肯定無法治癒。
又有一等病。渴急欲飲水。但飲下不安。少頃即吐出。吐出片刻。復欲水飲。至於藥食。毫不能下。此是陰盛格陽。腎經傷寒之證也。予反復思之。用仲景之白通湯。加人尿膽汁。熱藥冷探之法。一服稍解。三服全瘳。其在男子間有之。女子多有此證。（陶節庵名之曰回陽返本湯。）
白話文：
還有一種疾病，患者會感到非常口渴，急切地想喝水。但喝水後卻感到不適，沒多久就吐出來了。吐出來後沒多久，又想喝水。至於藥物和食物，一點也吃不下去。這是陰盛格陽，腎經傷寒的徵兆。我反覆思考後，使用張仲景的白通湯，再加上人尿膽汁，用熱藥冷探的方法治療。患者服用一劑後症狀稍有緩解，三劑後完全康復了。這種疾病在男性中偶爾會出現，但在女性中更為常見。（陶節庵將此湯命名為回陽返本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