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塘

《吳鞠通醫案》~ 卷五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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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24)

1. 頭痛

趙氏,五十五歲,乙丑三月十八日,六脈弦而遲,沉部有,浮部無,巔頂痛甚,下連太陽,陽虛內風眩動之故。

桂枝(六錢),白芍(三錢),生耆(六錢),炙甘草(三錢),川芎(一錢),全當歸(二錢),生薑(五錢),大棗(三八,去核),膠飴(五錢,化入)

辛甘為陽,一法也;辛甘化風,二法也;兼補肝經之正,三法也。服二帖。

初十日,陽虛頭痛,愈後用耆建中。

白芍(六錢),桂枝(四錢),生薑(三片),生耆(五錢),炙甘草(三錢),大棗(二枚,去核),膠飴(五錢,化入)

李,少陽頭痛,本有損一目之弊。無奈盲醫不識,混用辛溫,反助少陽之火,甚至有用附子雄烈者,無奈乎醫者盲,致令病者亦盲矣。況此病由於伏暑發瘧,瘧久不愈,抑鬱而起肝之鬱勃難伸,肝愈鬱而膽愈熱矣。現在仍然少陽頭痛未罷,議仍從少陽膽絡論治。

桑葉(三錢),茶菊(三錢),羚角(三錢),青葙子(二錢),鉤藤(二錢),丹皮(三錢),麥冬(五錢,連心),麻仁(三錢),桔梗(三錢),生甘草(錢半),刺蒺藜(五錢),苦丁茶(一錢)

陳,三十五歲,乙丑十月二十二日,少陽風動,又襲外風為病,頭偏左痛,左脈浮弦而數,大於右脈一倍,最有損一目之弊。議急清膽絡之熱,用辛甘化風方法。

羚角(三錢),茶菊(三錢),桑葉(三錢),苦桔梗(三錢),生甘草(一錢),丹皮(五錢),青葙子(二錢),薄荷(二錢),刺蒺藜(二錢),鉤藤(二錢)

水五杯,煮取兩杯,分二次服,渣再煎一杯服,日二帖。

二十五日,於前方內加:

木賊(錢半),蕤仁(三錢),減薄荷(錢四分),頭痛眼蒙甚。

日三帖,少輕日二帖。

十一月初八日,於前方內加:

蕤仁,麥冬,白茅根

章,四十三歲,衄血之因,由於熱行清道,法當以清輕之品,清清道之熱。無奈所用皆重藥,至頭偏左痛,乃少陽膽絡之熱,最有損一目之患,豈熟地桂附鹿茸所可用。悖謬極矣,無怪乎深痼難拔也。勉與清少陽膽絡法,當用羚羊角散,以無羚羊,故不用。

苦桔梗(一兩),苦丁茶(三錢),連翹(八錢,連心),甘草(四錢),鉤藤(六錢),銀花(八錢),桑葉(一兩),丹皮(八錢),薄荷(二錢),茶菊(五兩),白蒺藜(一錢)

共為細末,每服二錢,日三次,每服白扁豆花湯調,外以豆漿一擔,熬至碗許,攤貼馬刀患處,以化淨為度,必須鹽滷點之,做豆腐水,並非可吃之豆腐漿。

附:有一人素有肝鬱痰火,項間致成馬刀,外用蒲黃夏布貼患處,內服元參、貝母、牡蠣為丸,百日收功。

二十七日,復診症小效,脈尚仍舊,照前清少陽膽絡方,再服二三帖,俟大效後再議。

白話文:

頭痛

趙氏,55歲,三月十八日診治。脈象弦而遲,沉脈有力,浮脈則無,頂部頭痛劇烈,疼痛向下延伸至太陽穴,診斷為陽虛內風導致眩暈。

處方:桂枝、白芍、熟地黃、炙甘草、川芎、當歸、生薑、大棗、麥芽糖(烊化)。此方辛甘溫陽,化解風邪,並補益肝經。服兩劑。

十日後複診,陽虛頭痛已癒,之後改用補益中焦的熟地黃建中湯。

處方:白芍、桂枝、生薑、熟地黃、炙甘草、大棗、麥芽糖(烊化)。

李氏,少陽頭痛,先前已有眼疾。不幸遇到庸醫誤用辛溫藥物,加重少陽之火,甚至使用附子等烈性藥物,導致病情加重。此病源於暑熱導致瘧疾,久治不愈,肝氣鬱結,肝鬱則膽熱。目前少陽頭痛未愈,應從疏通少陽膽經著手治療。

處方:桑葉、菊花、羚羊角、青葙子、鉤藤、丹皮、麥冬、麻仁、桔梗、生甘草、刺蒺藜、苦丁茶。

陳氏,35歲,十月二十二日診治。少陽風邪,並受外邪侵襲,頭痛偏左,左脈浮弦而數,比右脈快一倍,亦有眼疾。應急治膽經熱邪,採用辛甘化風之法。

處方:羚羊角、菊花、桑葉、苦桔梗、生甘草、丹皮、青葙子、薄荷、刺蒺藜、鉤藤。水煎服。

二十五日複診,頭痛眼花加重,在原方中加入木賊、蕤仁,並減少薄荷用量。一日三劑,症狀減輕後改為一日兩劑。

十一月初八日複診,在原方中加入蕤仁、麥冬、白茅根。

章氏,43歲,因鼻出血,服用溫熱藥物,導致頭痛偏左,為少陽膽經熱邪,眼疾加重。此前所用藥物過於溫燥,反而加重病情。應清熱疏肝膽。因無羚羊角,故不用羚羊角散。

處方:苦桔梗、苦丁茶、連翹、甘草、鉤藤、金銀花、桑葉、丹皮、薄荷、菊花、白蒺藜。研末,每次服用二錢,一日三次,用白扁豆花湯送服,外用豆漿熬製成膏藥敷貼患處。

附:一人素有肝鬱痰火,頸部出現馬刀狀腫物,外敷蒲黃、夏枯草,內服元參、貝母、牡蠣製成的丸劑,百日痊癒。

二十七日複診,療效不顯著,脈象未變,繼續服用前述清熱疏肝膽的方劑,待療效明顯後再作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