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穴匯解》~ 卷之三 (11)
卷之三 (11)
1. 腹部第六
按大全曰:一名氣衝。衝沖,古通用。非一名,不取。骨空論曰:毛際動脈,歸來下,動脈是也。千金、外臺作歸來下一寸,鼠鼷。素問曰:刺氣街,中脈血不出,為腫鼠僕。注曰:氣街,在腹下挾臍兩旁相去四寸,鼠僕上一寸,動脈應手。新校正云:別本,僕作鼷。張介賓曰:僕當作鼷。千金翼作鼠𪖈。醫門摘要曰:鼠鼷羊矢同。非矣。羊矢骨與是不同。按王冰言挾臍兩旁相去四寸者誤。又水熱穴論注曰:臍下橫骨兩端,鼠鼷上一寸。本草別錄馬刀條曰:除肌中鼠鼷。外臺箕門注曰:鼠鼷痛,小便難。金鑑曰:腿班中有肉核,名曰鼠鼷。溪鼷音通。說文曰:小鼠也。即春秋言鼷鼠食郊牛角者。陳藏器曰:鼷鼠極細,卒不可見。尹文子曰:鄭人謂玉未琢者為璞,周人謂鼠未臘者為璞。周人遇鄭賈人曰:欲買璞乎?鄭賈曰:欲之。出璞視之,鼠也。因謝不取。戰國策同。蓋僕鼷者,璞之轉訛也。按毛際腿中肉核,動應手,俗所謂橫根所是也。千金、外臺並作歸來下一寸。入門作天樞下八寸。夫臍下至橫骨六寸半,骨度為然。何得八寸?素問曰:挾鳩尾之外,當乳下三寸,挾胃脘各五。次注曰:謂不容、承滿、梁門、關門、太乙五穴也。又曰:挾臍廣三寸,各三。注曰:謂滑肉門、天樞、外陵也。又曰:下臍二寸,挾之各三。注曰:謂大巨、水道、歸來也。馬蒔曰:鳩尾下三寸,胃脘五寸言。鳩尾下一寸曰巨闕,又下一寸半曰上脘。今曰三寸者,正以鳩尾上之蔽骨數起也。鳩尾下三寸半,為胃之中脘。今五寸者,字之誤也。以下至橫骨言,自中脘以下,有建里、下脘、水分、神闕、陰交、氣海、石門、關元、中極、曲骨等穴,共計一十三寸。今曰六寸半,一者疑當為二。六寸半者二,則為十三寸也。是腹部中行之脈法也。此注牽強附會,可笑也。巨闕下一寸半取上脘穴,強合經文。此承皇甫氏之謬也。不知臍下至橫骨六寸半為一十三寸說,以一為二,故誤如此。解書何難之有?如其無徵,何?學者察諸。折衷曰:天樞與任脈神闕相對;氣衝與任脈曲骨相對。而自曲骨至神闕,相去五寸也。如斯,從天樞至氣衝,亦當相去五寸。然甲乙說天樞氣衝之間,相去分寸甚有餘,而難合於曲骨神闕相去之寸,恐非也。經曰:下臍二寸,各三。二寸中有三穴也,不可解。凡臍下四寸,而別取此氣衝穴於毛際,與經文合。從甲乙、千金等,大巨、水道、歸來相去為二寸,則至歸來六寸。歸來下半寸間取此穴,而不合經文毛際語。竊疑素問上文言挾臍三寸各三,至此乃言下臍二寸各三,二字三誤。不然則各字不穩。且大巨、水道、歸來,各每寸一穴,則與外陵並度之,得臍下四寸。乃歸來下一寸為氣衝穴,正與橫骨二穴相對。又挾鳩尾之外當乳下三寸之三,亦五之誤。然則挾鳩尾之旁,當乳下行五寸,每寸一穴,各字義亦穩矣。仍記數言,以待來哲。因次注挾中行二寸語,以此穴為橫骨兩端,不覺衝門同處。甲乙、千金以氣衝屬腹部三行。
白話文:
腹部第六
古籍對氣衝穴的定位眾說紛紜,名稱也不統一。《內經》記載刺氣街穴,若中脈出血則無腫脹。 《素問》記載氣街穴位於肚臍兩旁各四寸,鼠蹊(鼠鼷)穴在其上方一寸,動脈應手可觸。 不同醫書對鼠蹊(鼠鼷)穴位置及名稱有歧義,有的稱之為鼠𪖈,甚至與羊矢混淆,但羊矢骨骼結構不同,故不應混為一談。 王冰對《素問》中「肚臍兩旁各四寸」的說法提出異議。另有文獻指出鼠蹊穴位於肚臍下橫骨兩端上方一寸。《本草綱目》中也提及鼠蹊與肌肉中的肉核相關。《外台秘要》記載鼠蹊穴痛則小便困難。《金匱要略》則將腿部肉核稱為鼠蹊。 總體而言,「鼠蹊」即指小鼠,與古代文獻中提到的「璞」也有關聯。 腿部毛際的肉核,即俗稱的「橫根」,與動脈應手處相符。
部分醫書將氣衝穴定位在歸來穴下一寸,而另一些則定位在天樞穴下八寸。從肚臍到橫骨的距離為六寸半,與八寸的說法存在出入。《素問》中提到的鳩尾、胃脘等穴位及其距離,與其他文獻記載有所差異,甚至存在文字錯誤,致使穴位定位產生偏差。從中脘穴向下到橫骨,共有建里、下脘、水分、神闕、陰交、氣海、石門、關元、中極、曲骨等十一個穴位,按文獻記載總長度應為十三寸,而非六寸半,這可能是一字之差的錯誤。 部分文獻對穴位位置的描述牽強附會,甚至存在錯誤,例如將巨闕穴下一寸半定位為上脘穴。
天樞穴與任脈上的神闕穴相對,氣衝穴與任脈上的曲骨穴相對,兩者相距約五寸。但根據不同文獻,天樞穴與氣衝穴之間的距離差異較大,與曲骨穴和神闕穴之間的距離也難以吻合。《內經》記載肚臍下二寸處有三個穴位,此說法難以理解。 若將氣衝穴定位在肚臍下四寸的毛際處,則與部分文獻記載相符。根據其他文獻,大巨、水道、歸來三個穴位相距二寸,則氣衝穴應位於歸來穴下一寸處,這與毛際的說法有所出入。 《素問》中對肚臍旁三寸和肚臍下二寸的描述可能存在錯誤或歧義。 最終,氣衝穴應位於肚臍下四寸,與橫骨上的兩個穴位相對,且與鳩尾旁乳下五寸處的穴位相呼應。 本文僅作整理和分析,尚需後世醫家進一步研究。 部分文獻將氣衝穴歸屬於腹部三條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