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瀹駢文》~ 略言 (1)
略言 (1)
1. 略言
一外治法針灸最古自漢張仲景易針灸為湯液。百代宗之。易曰窮則變。變則通。顧湯液要無可變。而針灸亦不可通。思所以濟其窮。無悖於古有利於今者。則莫如膏藥。余鄉居八載。行之既驗。不敢自秘。爰取所集眾方。為駢文以聯綴之。併為發明內外治殊塗同歸之理。質之老友。
白話文：
外治療法中，針灸是歷史最悠久的一種療法，自漢朝的張仲景以來，就將針灸之法簡化為湯液，各朝各代都以針灸為基本療法。然而，事物發展到極致就會發生變化，變化後才能通暢。湯液之法的發展已經到達頂峯，沒有再改進的空間；針灸之法也無法再深入研究。我思考著如何既不違反中醫古訓，又能對現代的人們有益的方法，那麼膏藥就是最好的選擇。我在家鄉行醫八年，發現膏藥的療效十分顯著，不敢祕而不傳。因此，我蒐集了各種藥方的內容，以通俗易懂的文字撰寫出這篇文章，將膏藥融入文章之中，以此證明內治療法和外治療法雖然途徑不同，但最終的治療目標是相同的。我希望通過這篇文章，和我的老友請教關於藥物的運用。
咸曰是誠一門。但惜為儷體又雜子史。非所以通俗也。尚宜撮其大意為淺語。以提其要。使人人開卷瞭然。余然其言。乃補增略言於首焉。
白話文：
大家都說這種用意確實是一門很重要的學問，但很可惜的是它包含了許多男女和諧相處之道以及雜事和歷史知識。因此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輕鬆理解。而應該將其大意提煉出，並以淺白的語言做成總結，讓人人一目瞭然。我聽了這意見，覺得很有道理，於是補充了一些淺顯的說明在前面。
一凡病多從外入。故醫有外治法。經文內取外取並列。未嘗教人專用內治也。若云外治不可恃。是聖言不足信矣。矧上用嚏。（嚏即吐也在上宜嚏咸邪從口鼻入宜嚏）中用填。（如填臍散之類又罨臍敷臍亦是）下用坐。（坐藥也即下法，如水腫搗蔥坐取氣水自下是也，三句具吐汗下三法已。
括外治之全矣）尤捷於內服。彼種痘者納鼻而傳十二經。救卒中暴絕吹耳而通七竅。氣之相感其神乎。
白話文：
所有疾病大多是由外部入侵引起的。因此，醫學上有外治法。經典上將內服和外用兩種治療方法並列，並沒有教人只使用內治。如果說外治療法不可靠，那麼聖人的話就不可信了。此外，在治療中，在上面可以用打噴嚏（打噴嚏可以排出鼻子和嘴巴的邪氣），在中間可以用填塞（比如臍散之類的藥物，以及臍部敷貼也是），在下面可以用坐藥（坐藥也就是瀉下之法，如水腫時將蔥搗碎坐藥，用來引出水氣）。這三句話已經包含了吐、汗、下的三種治療方法。
一內經用桂心漬酒以熨寒痹。用白酒和桂以塗風中血脈。此用膏藥之始。仲景桂枝治風寒。調和營衛。實祖於此。今以湯頭還為膏藥。於義為反其本。以為妄變古法者非也。
白話文：
《內經》中使用肉桂浸泡的酒來治療寒痹。使用白酒和肉桂來塗抹被風寒侵襲的血脈。這是膏藥的起源。仲景的桂枝湯用於治療風寒。調和營衛。這實際上是源於此。如果現在把湯藥頭變為膏藥。從道理上來說是背離了其根本。認為是隨意改變古法的說法是不正確的。
一外治之理。即內治之理。外治之藥。亦即內治之藥。所異者法耳。醫理藥性無二。而法則神奇變幻。上可以發泄造化五行之奧蘊。下亦扶危救急層見疊出而不窮。且治在外則無禁制。無窒礙。無牽掣。無沾滯。世有博通之醫當於此見其才。
白話文：
外治療法的原理就是內治療法的原理，外治的藥物也是內治的藥物，兩者唯一不同的就是方法而已。醫理和藥性是相同的，治療方法卻能變化萬千。外治的治療方法可以發揚造化五行奧妙的道理，降臨到凡間，也能在危急的情境中，湧現千層百疊、層出不窮的治療手段。而且，在外治治療的時候，沒有諸多約束和限制，沒有障礙和阻礙，沒有牽制和羈絆，沒有沾染和停滯。世上有博學通達的醫生，能夠見微知著，從外治療法中展現他們的才華。
一外治必如內治者。先求其本。本者何。明陰陽。識臟腑也。靈素而下。如傷寒論金匱以及諸大家所著。均不可不讀。即喻嘉言柯韻伯王晉三諸君所闡發。俱有精思。亦不可不細繹。今無名師。是即師也。通徹之後。諸書皆無形而有用。操縱變化自我。雖治在外。無殊治在內也。
白話文：
所有的外治方法都必須遵循內治的原則，也就是要先找到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什麼呢？就是要辨明陰陽，瞭解臟腑的變化。從《黃帝內經》開始，到《傷寒論》、《金匱要略》，以及其他眾多名家的著作，都值得仔細閱讀、理解。像喻嘉言、柯韻伯、王晉三等諸君的闡釋，都很有見解，也應該細細探究。現在我沒有恩師傳授，就以上著作為師。在通讀、融會貫通之後，這些書籍本身雖然沒有形體，卻是非常有用。我們可以根據自己的理解，靈活地運用這些知識，即使在治療外在疾病時，和治療內在疾病也無甚區別。
外治之學。所以顛撲不破者此也。所以與內治並行。而能補內治之不及者此也。若不考其源流。徒恃一二相傳有效之方。自矜捷徑秘訣。而中無所見。設遇疑難之症。古無傳方。其不坐窘者幾何。或知其一未知其二。此雖無失。而彼已陰受其損者有矣。諺云。醫得頭疼眼又瞎。
良工要不如是也。
白話文：
外治的醫術。所以創傷後也不會破裂、發炎，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外治與內治並行。並且能夠彌補內治所不及的地方，就是這個道理。如果不去探究外治的源流，只憑藉一兩種祖傳的有效方劑，自以為是捷徑祕訣，而頭腦中空空如也。一旦遇到疑難雜症，古籍中又沒有傳下來的方劑，那束手無策的醫生又有多少呢？或者只知道其中的一種方法，而不知道另一種方法。雖然這樣做並無過錯，但病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受到損害了。俗話說：「醫生治好了頭痛，眼睛卻瞎了。」
一膏與藥分為二。臨症活變在此。有但用膏而不必藥者。有竟用藥而不必膏者。有膏與藥兼用者。有膏自膏。藥自藥。以相反相濟為用者。有膏即藥藥即膏。以相佐相益為用者。古人於熬者曰膏。撮者曰藥茲合之而兩全。今人混言膏藥。茲離之而各妙。
白話文：
藥膏和藥物是分開的兩種東西。在臨牀治療中，可以靈活運用。有隻用藥膏而不用藥物的。有隻用藥物而不用藥膏的。有藥膏和藥物並用的。有藥膏和藥物各自分開使用，以相反相濟的作用的。有藥膏就是藥物，藥物就是藥膏，以相輔相成的作用的。古人把熬出來的叫藥膏，把撮出來的叫藥物。把這兩種東西結合起來，就可以兼收並蓄。現在的人把藥膏和藥物混為一談，把這兩種東西分開，各有妙用。
一膏綱也。藥目也。膏判上中下三焦。五臟六腑。表裡寒熱虛實。以提其綱。藥隨膏而條分縷析。以為之目。膏有上焦心肺之膏。有中焦脾胃之膏。有下焦肝腎之膏。有專主一臟之膏。臟有清有混。有專主一腑之膏。腑有通有澀。又有通治三焦。通治五臟。通治六腑之膏。又有表裡寒熱虛實分用之膏。
白話文：
膏，是綱領的意思，也是藥方的名稱。膏方分為上焦、中焦和下焦三部分，對應五臟六腑，表裡寒熱虛實，以使其綱領分明。藥物根據膏方而條分縷析，作為膏方的名稱。膏方有針對上焦心肺的膏方，有針對中焦脾胃的膏方，有針對下焦肝腎的膏方。有專門針對一個臟腑的膏方。臟腑有清有混，有專門針對一個腑的膏方。腑有通有澀。還有通治三焦、通治五臟、通治六腑的膏方。還有表裡寒熱虛實分用之膏。
互用之膏。兼用之膏。藥則或糝膏內。或敷膏外。或先膏而用洗擦。或後膏而用熏熨。膏以帥藥。藥以助膏。景嵩崖謂。觀大易陰陽消長。可知內治之理。愚謂觀一部周禮。六官分職。陳殷置輔。敷布精密水泄不漏。可為用膏用藥之法。讀書人當識此意。（膏內糝藥可取單方驗者研末備用敷藥宜作錠余藥皆現制）
白話文：
互用的油膏。兼用的油膏。藥物可以混合在油膏內部。也可以敷在油膏外部。或者先用油膏然後用洗擦的方法。或者先用油膏然後用燻和熨的方法。油膏用來引導藥物。藥物用來幫助油膏。景嵩崖說，觀看太極圖的陰陽消長，可以知道內部治療的道理。愚人認為，觀看周禮六官分職，陳殷置輔，部署精細，嚴密的就像水一樣，即使有漏洞也不會漏，可以做為用油膏和用藥的方法。讀書人應該知道這個道理。（油膏中混合藥物可以取單方驗好的配方，研磨成末備用。敷用的藥物應該做成錠劑。其他藥物都應該當下製作。）
一膏方取法不外於湯丸。凡湯丸之有效者皆可熬膏。不僅香蘇神術黃連解毒。木香導滯。竹瀝化痰。以及理中建中。調胃平胃。六君六味養心歸脾。補中益氣等為常用之方也。或謂用湯丸熬膏何不內服。不知吾惟不敢為內服。故用膏耳。自來相戒。誤人非必毒藥也。所見不真桂枝下咽。
白話文：
膏方配方不脫離湯丸，所有對症有效的湯藥均可以熬成膏藥，不僅僅是香蘇合劑、神術丸的黃連解毒、木香導滯、竹瀝化痰，及裡中、建中、理中、平胃、六君、六味、養心歸脾、補中益氣等湯藥常用方劑。有人說，用湯丸熬成的膏方，為什麼不能內服呢？我不知道。我不敢內服，所以我才用膏劑。自古以來，前人就一直告誡我們：誤用藥物不一定都是中毒，就像我親眼所見的，吃錯了桂枝也會致命。
承氣入胃並可以斃。即一味麻黃。一味黃連。一味白朮。一味熟地。用不得當貽害無窮。愚者自是而不知其非。旁觀皆竊笑之。明者心知之而不肯自言。未嘗不愧且悔也。然焉能吐而出之乎。或又云良工可不患此。亦思良工古今有幾。且良工亦不廢外治。昔葉天士用平胃散炒熨治痢。
白話文：
用常山飲煎成的藥液燻治瘧疾。將內服中藥湯劑改為外治法。這實際開創了後人無限的治療方法。我使用膏藥就是根據這個原理。如果必須內服才能治癒。就先不要隨便用藥。亂用藥物可能會適得其反，使病情加重。如果遇到不願意服藥的人。無法服用藥物的情況。而這種情況萬萬不能坐視不管的話。又將用什麼方法來處理呢？
用常山飲炒嗅治瘧。變湯劑為外治。實開後人無限法門。吾之用膏即本於此。使必內服而後可。無論妄為下藥。藥適加病。倘遇不肯服藥之人。不能服藥之症。而其情其理萬萬不忍坐視者。又將何法以處之。
一膏可以統治百病。人皆譏之。且舉名賢論紫金錠統治百病之非為證。不知此亦偏見耳。藥不止走一經治一症。匯而集之其統治也固宜。如沖和湯為太陽解表之方。而春可治溫。夏可治熱。秋可治濕。以治雜症亦有神也。通聖散為雙解表裡之方。而兼治風熱燥三症。五積散為內傷外感之方。而內而臟腑。外而皮毛經絡。上而頭項。下而腰腳。婦人調經無不可用。
白話文：
一種藥可以治療所有疾病。大家都笑他。並且舉出名醫評論紫金錠治療所有疾病是錯誤的為證。不知道這也是偏見。藥物不只作用在一個經絡、治療一種疾病。當它們彙集在一起時，治療範圍就可以變得更廣泛。例如，沖和湯是一種太陽病解表藥方。但在春天可以治療溫病，夏天可以治療熱病，秋天可以治療濕病。在治療雜病時也有奇效。通聖散是一種雙解表裡藥方，同時治療風熱燥三種疾病。五積散是一種治療內傷外感疾病的藥方，內能治臟腑，外能治皮毛經絡，上能治頭項，下能治腰腳，治療婦女月經不調效果也很不錯。
又丹溪治痛風。有上中下寒濕食血痰統治方。東垣中滿分消丸合二陳平胃瀉心四苓六君而為一方。麻黃白朮散治風火濕熱鬱而為病。而表裡寒熱補瀉之藥咸備。越鞠治氣合痰血食濕熱。變之而為薛已八味逍遙。加之而為養生六郁解毒。高鼓峰治血。以一方統七情飢飽勞役等因。
白話文：
丹溪用上寒、中寒、下寒、濕、食、血、痰這七個方面來治療痛風。東垣的中滿分消丸，將二陳湯、平胃散、瀉心湯、四苓散、六君子湯這五個方劑合併為一個方劑。麻黃白朮散治療風、火、濕、熱鬱結而引起的疾病。這個方劑既有表寒、表熱的藥，也有裡寒、裡熱的藥，以及補益、瀉下的藥。越鞠治氣合痰血食濕熱。這個方劑經過薛已的變通，成為八味逍遙丸。再加以增減，就成了養生六鬱解毒丸。高鼓峯用一個方劑來治療七情、飢飽、勞役等原因引起的疾病。
胡念齋深服之。陳修園復賞之。他如三和湯。三一承氣。三一腎氣。六一順氣之類。古方如此者不勝枚舉。膏藥本其意而更推之擴之。雖治百病何難。要之。人病不外氣滯血凝。及陰有寒濕。陰有燥熱而已。觀病機十九條。文曰皆屬。皆即統也。病可統而藥不可統乎。知其要者一言而終。
白話文：
胡念齋對此都很信服和欣賞，陳修園也對此讚賞。像三和湯、三一承氣、三一腎氣、六一順氣等的古方，都是這樣的，多的都舉不勝舉。膏藥是根據這個原理，進一步衍變和推衍的。用它來治療各種疾病，有什麼困難。總而言之，人的疾病不外乎氣滯血凝，以及陰有寒濕、陰有燥熱等情況。看看《病機十九條》，病的變化都是屬於這些的。皆就是總括的意思。疾病可以總括，而藥物卻不可以總括嗎？明白此中要領的人，可以一言以蔽之。
制膏藥者亦在乎能握其要而已。滿屋散錢。以一線貫串百錢可。即千錢萬錢亦無不可。是所謂握其要也。一副牙牌不過單雙配合。而千變萬化用無窮盡。是亦所謂握其要也。握要之道一通字該之。理通則治自通矣。然通須虛心讀書。
白話文：
製做膏藥的人，也只需要掌握其要點而已。滿屋散錢，用一根線穿過一百個錢孔可以，穿過一千個、一萬個錢孔也行。這就是所謂的「掌握要點」。一副骨牌只不過是單、雙成對，變化多端，用起來沒有窮盡。這也是所謂的「掌握要點」。掌握要點的方法，一個「通」字可以概括。道理通了，治療自然就通了。但是，要通曉道理，必須虛心讀書。
一外治藥中多奇方。學識未到斷不能悟。或少見多怪反訾古人為非。則大不可。吾謂醫之所患在無法耳。既有其法。方可不執如一症中古有洗法熏法。我即可以藥洗之熏之。有酓法擦法熨法。我即可以藥酓之擦之熨之。原方可用則用。不可用則選他方。或制新方用之。張元素云。
白話文：
在一些外用藥中有很多奇特的方劑，如果學識未到，就不能理解。有些人見識淺薄，對奇特的方劑感到奇怪，反而責怪古人亂來，這是非常不對的。我認為醫生的問題在於沒有方法論，當你有了一套方法論，就可以靈活運用藥方。在古代，有很多洗法、燻法，我可以根據藥物的特性來使用洗法或燻法；也有酓法（一種用藥物敷貼的方法）、擦法、熨法，我可以根據藥物的特性來使用酓法、擦法或熨法。原方中可用的就用，不可用的就選擇其他方劑，或者根據自己的經驗創制新的方劑來使用。就像張元素所說的那樣：
古方今病不相能。許學士云。用其法不用其方。非獨時異勢殊症多遷變。方未可拘泥。亦恐後人不識前人。妄加訾議。而教人以圓而用之之法也。所謂善於師古者此也。
白話文：
古方的治療方法不一定能有效治療現代的疾病。許學士說，要使用古方的原則，而不拘泥於具體的方劑。這不僅是因為時代不同、病情不同、症狀千變萬化，而方劑不能一成不變。也擔心後人不能理解前人的思想，妄加批評。這就是教導人們靈活而圓通地運用古方的道理。這纔是善於向古人學習的表現。
一膏中用藥味。必得通經走絡。開竅透骨。拔病外出之品為引。如薑蔥韭蒜白芥子花椒。以及槐柳桑桃蓖麻子鳳仙草輕粉山甲之類。要不可少不獨冰麝也補藥必用血肉之物。則與人有益。如羊肉湯。豬腎丸。烏骨雜丸。鱉甲煎鯽魚膏之類可以仿加。若紫河車則斷不可用。或用牛胞衣代之其力尤大。此補中第一藥也。須知外治者氣血流通即是補。不藥補亦可。
白話文：
在一帖藥膏中使用的藥物，必須能通經絡，開竅透骨，並將病邪引出體外。例如薑、蔥、韭、蒜、白芥子、花椒，以及槐、柳、桑、桃、蓖麻子、鳳仙草、輕粉、山甲等類藥材，都是不可缺少的。不能獨用冰片和麝香。補藥必須使用血肉之品，才能對人體有益。比如羊肉湯、豬腎丸、烏骨雜丸、鱉甲煎、鯽魚膏等類藥物可以仿效添加。但紫河車則絕對不能使用。或者可以用牛胞衣代替，其功效更大。這是補藥中的首要藥物。須知，對於外治法來說，氣血流通就是補。不使用藥物也可以補。
一膏中用藥味。必得氣味俱厚者方能得力。雖蒼朮半夏之燥。入油則潤。甘遂牽牛巴豆草烏南星木鱉之毒。入油則化。並無礙。又炒用蒸用皆不如生用。勉強湊用。不如竟換用。（如銀花換忍冬藤茯苓換車前子之類）統領健兒。斬關奪門。擒賊殲魁。此兵家之所以制勝也。膏藥似之。若以今醫所處。和平輕淡之劑相繩。則見者驚走矣。
白話文：
膏藥中所用的藥物，必須具備氣味濃烈厚重才能發揮效果。即使像蒼朮、半夏這樣乾燥的藥物，加入油中後也會變得滋潤。甘遂、牽牛、巴豆、草烏、南星、木鱉這些有毒的藥物，加入油中後毒性也會消失，不會造成傷害。另外，炒過的藥物或蒸過的藥物都不如生藥材好用。勉強湊合使用，不如乾脆換用其他藥材。（比如銀花換成忍冬藤，茯苓換成車前子之類）領導軍隊的將領，要斬關奪門，擒賊殲魁，這是軍隊制勝之道。膏藥也類似這樣。如果用當今醫生所開的那些平和淡雅的藥物來相提並論，那麼見到的人都會驚訝地逃跑了。
一膏藥熱者易效。涼者次之。熱性急而涼性緩也。攻者易效。補者次之。攻力猛而補力寬也。然大熱之症。受之以涼其氣即爽。極虛之症。受之以補其神即安。（虛人□按者其空處有以實之也況得補膏乎）只在對症耳。若夫熱症亦可以用熱者。一則得熱則行也。一則以熱引熱使熱外出也。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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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性的膏藥見效快，涼性的膏藥次之。因為熱性急，而涼性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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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伐性的膏藥見效快，補益性的膏藥次之。因為攻伐的力量猛烈，而補益的力量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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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熱的病症，用涼性的膏藥治療，病情會很快好轉。極虛的病症，用補益性的膏藥治療，精神會很快好轉。（虛弱的人，治療時要填補他的空虛，況且還能得到補益的膏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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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在於對症下藥。如果遇到熱症，也可以使用熱性的膏藥。因為熱則行，熱可以引熱外出。
即從治之法也。虛症亦可以用攻者。有病當先去不可以養患也。且以氣相感。虛人亦能勝無虛。虛之禍也。此又在臨症之斟酌而變通也。（寒多冰伏瘀積不去愈補愈劇）一古湯頭治一症。往往有寒熱並用者。有消補兼行者膏藥何獨不然。精要有貼溫膏敷涼藥之說。足為用膏藥者之一訣。
白話文：
中醫在治療疾病時，根據病人的情況，有時用增補的方法，有時用攻襲的方法。即使是虛症，也可以用攻法。因為有病理當先治療，不可以養患為患。而且，人的氣息是相互感應的，虛症的人也能戰勝無虛症的人。這是中醫在臨症時根據具體情況而靈活變化的體現。
就拿治療感冒來說，如果感冒患者有寒症，就要用溫熱的藥物來治療，如果感冒患者有熱症，就要用清涼的藥物來治療。有時候，寒熱並用，以達到最佳的治療效果。膏藥也是一樣的，有時候需要貼溫補的膏藥，有時候需要敷清涼的藥物。膏藥的使用方法，要根據具體情況而定。
推之亦可貼補膏敷消藥也。此即扶正以逐邪之義也。若治兩症則寒熱消補雖同用。而上不犯下。下不犯上。中不犯上下更無顧忌。
白話文：
同樣推導也可貼敷補膏塗藥消炎。這種方法就是扶正祛邪。如果治療兩種症狀，寒熱補消雖然同樣使用，但上不幹擾下。下不幹擾上，當中不幹擾上下，就無需擔心。
仲景傷寒論有火熏令其汗。冷水噀之。赤豆納鼻。豬膽汁蜜煎導法皆外治也。汗下之法具矣。用之失宜非法之咎也。後賢於痞氣結胸。又有酓法熨法。是病發於陰而誤治者。與病發於陽而誤治者皆有法也。至於無陽者宜蒸。臟結者宜炙。於無法之中更出一法。至周且詳矣。而特以才高識妙。
白話文：
《傷寒論》中，有將病人用火燻令其出汗，用冷水直接倒入病人鼻中，用赤豆塞入鼻腔，用豬膽汁和蜂蜜煎服的療法，這些都是外治法。發汗、攻下的療法已經具備了。病人在使用這些療法不適當，不是療法的過錯。後世的醫家在治療痞氣結胸的疾病中，還有酓法和熨法。在治療因陰而發作的疾病時誤治了它的陰證；在治療因陽而發作的疾病時誤治了它的陽證，對於這兩種情況都有相應的療法。至於那些沒有陽氣的病人，應該蒸熱他；那些臟腑有結塊的病人，應該用艾灸的方法治療他。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又找到了一個辦法，十分周全詳盡。這全是因為醫家的才能高超，見識精妙。
不必專主外治。故外治方不若內治之備。然博採諸書。未始不粗有其規模。或謂溫症斷不能用外治。吾謂溫症治法皆從傷寒。推出能者。特於源流辨之分明耳。如吳鞠通溫症條辨。大旨在手太陰足太陽。傷陽傷陰上認得清。至所用瀉心白虎等法。豈能外於傷寒。而傷寒外治於熱邪傳裡。
白話文：
不一定要專門依靠外治方法。因此外治方法不如內治方法齊全。然而博採羣書，也未必沒有粗略的規模。有人說溫病絕對不能用外治方法。我認為溫病的治療方法都來自傷寒。推導出來的能手，只是在來源和發展方面辨別得清楚罷了。例如吳鞠通《溫病條辨》，其主要方針是在手太陰足太陽，辨別傷陽傷陰，認識得清楚。至於所用的瀉心白虎等方法，豈能脫離傷寒。而傷寒的外治方法在於熱邪傳裡。
有黃連水洗胸法。皮硝水拓胸法。芫花水拍胸法。石膏和雪水敷胸法。老蚓和鹽搗敷胸法。發斑有膽汁青黛水升麻水掃法。吐衄有井水噀法搭法。蓄血有蘇葉湯摩法。通有犀角地黃熬貼法。其餘傷寒兼症變症。無不各有外治法。凡熱病應用之藥。傷寒皆有之。即傷寒所未有。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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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黃連水清洗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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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皮硝水塗抹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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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芫花水拍打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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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石膏和雪水敷在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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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蚯蚓和鹽搗碎敷在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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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出現斑疹，可以用膽汁、青黛水或升麻水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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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吐血或衄血，可以用井水漱口或敷在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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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瘀血，可以用蘇葉湯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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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通便的需要，可以用犀角和地黃熬煮後敷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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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方法外，傷寒的其他兼症和變症也都各有不同的外治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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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病所用的藥物，傷寒也都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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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傷寒所沒有的藥物，也可以用其他方法代替。
不難以傷寒之所有者比類求之。然則以外治法治濕症。即可從外治傷寒之法推之已。或又謂溫症傳變至速。非膏藥所及。不知湯丸不能一日數服。而膏與藥可一日數易。只在用者之心靈手敏耳。惟是法由我造。不能為撿方治病者道也。破習見而化拘牽。是所望於聰明理達者（寒溫傳變往往藥煎成而症已換醫何能待膏可預截較昔人先用葛根斷陽明蒼朮安大陰尤穩）
白話文：
現在把中醫的傷寒處理方法比附於濕氣的治療上，並不容易。但如果以外治法來治療濕症，就可以參考外治傷寒的方法來推論了。或者有人說溫症的傳播、變化太快，膏藥來不及治療。卻不知道湯藥丸藥不能一天服好幾次，但膏藥和藥粉卻可以一天換好幾次。這只看用的人是否靈活聰慧、手法敏捷而已。以此法治病，是我自己創立的方法，不能作為一般開給病人服用的藥方，用來治療疾病。打開心中的成見，化解拘謹牽制的思維，這纔是我希望那些聰明通曉道理的人(寒症和溫症的傳變，經常是藥煎好之後，症狀已經改變了，醫生豈能等待膏藥做出來之後再針對症狀加以截斷？這種做法比古人先使用葛根湯斷絕陽明的症狀，用蒼朮安撫大陰的症狀更穩當)。
一古膏除太乙觀音霏云外。治四時傷寒有兩萬靈膏。治脾胃有金絲萬應膏。治勞損有五養膏。又有暖臍膏湧泉膏。可見內症用膏。古原有是法。特其藥龐雜。並治及外症。與湯頭之純一者不同。醫家多訾之而耳食者遂概以為膏藥不足恃至於服藥無效。事勢危急始用膏藥安能有濟此古膏之所以不行也。
白話文：
過去，太乙觀音霏雲膏可以治好一切疾病。治四時傷寒，可用萬靈膏。治脾胃病，則可用金絲萬應膏。治療勞傷則用五養膏。還有暖臍膏、湧泉膏。由此可見，用膏藥治療內科疾病，自古以來就存在的。只是膏藥的藥物成分複雜，既能治內症，也能治外症。這與湯藥的純一性不同。因此，很多醫家都批評膏藥，而那些沒有親身體驗的人，就乾脆把膏藥視作不靠譜的藥物，甚至有人認為服藥無效時才用膏藥，怎麼可能有效？這就是過去膏藥不受歡迎的原因。
王晉三論本事四神丸方云。刪去背謬之藥。復以相須相使之品。自奏奇功。此真古之功臣。安得今更有晉三其人者。為古膏一開生面。而並創制數十種膏方藥方為世指南也。（葉天士有臨症指南外治得更有高手指南則臨症亦有所遵行矣）
白話文：
王晉三討論四神丸方劑的本事的古文，刪去錯誤的藥物，又加上互相配合的藥材，從而發揮出奇特的功效。這真是一位古代的功臣。怎麼能得到像晉三這樣的人呢？為古方膏藥帶來新的面貌，並創製幾十種膏藥方劑為世人指明方向。（葉天士有《臨症指南》，加上這部《外治得更》，就有了更高級的指導，那麼在診治疾病時也就可以有所遵循了）。
一膏藥貼法。不專主一穴。如經治熱病五十九刺。頭上五行。行五者以越諸陽之熱逆也。頭中行（督脈）上星囟會前項百會後項五穴也。兩傍（膀胱）承光通天腦蓋玉枕天樞十穴也。又兩傍（膽經）臨泣目膽正營承靈腦空十穴也。天杼膺命（即中府穴）缺盆背俞（即風門穴）八者。
白話文：
一膏藥貼法。不只以固定穴位為主。像是治療熱病的「五十九刺」，在頭部有五行施術的位置，這五個施術位置，是用來疏通頭部的陽熱逆流。頭的正中為「督脈」上星、囟會、前頂會，後頂會等五個穴位。左右兩邊則是「膀胱經」的承光、通天、腦蓋、玉枕、天樞等十個穴位。另外在左右兩邊的「膽經」有臨泣、目膽、正營、承靈、腦空等十個穴位。還有「天杼、膺命（即中府穴）、缺盆、背俞（即風門穴）」等八個穴位。
瀉胸中之熱。氣衝三里巨虛上下廉八者。瀉胃中之熱。雲門髃骨（即肩穴）委中（即腿灣穴）髓穴（即腰俞穴）八者。瀉四肢之熱。五臟俞傍五十者。瀉五臟之熱。共五十九刺。所以分殺其勢也。症雖重。得此分殺其勢其病亦減。膏藥治太陽經外感。初起以膏貼兩太陽（頭痛本穴）風池風門（疏通來路）膻中穴（於心取汗）更用藥敷天庭。
白話文：
去除胸部的熱氣，須針對三里、巨虛、上下廉等八個穴位進行針灸。
去除胃部的熱氣，須針灸雲門、髃骨、委中、髓穴等八個穴位。
去除四肢的熱氣，須針灸五十個五臟俞穴旁的穴位。
去除五臟的熱氣，總共需要針灸五十九個穴位。
這些穴位的選取都是為了分散熱氣的勢頭。這樣即使病情嚴重，也能夠緩解症狀。
膏藥療法用於治療太陽經外感風寒。病情剛開始時，將膏藥貼在兩太陽穴、風池穴、風門穴、膻中穴，另外再敷藥於天庭穴。
熏頭面腿灣。擦前胸後背兩手心兩足心（皆取汗）分殺其勢。即從刺法推出。諸經可仿此推。（瘧疾血症均有截法）若臟腑。則視病所在。上貼心口。中貼臍眼。下貼丹田。或兼貼心俞與心口對。命門與臍眼對。足心與丹田應。外症除貼患處外。用一膏貼心口以護其心。或用開胃膏使進飲食以助其力。
可以代內托治外症亦不必服藥者以此。（外治以飲食為填補）
白話文：
用溫火燻蒸頭面腿彎曲處，用藥擦塗前胸後背、兩手心和兩腳掌（都取汗）分散病勢，這是從針灸入手推導出來的。其它經脈都可以仿照這種方法來治療。（瘧疾、血癥都有截治的法則）如果病在臟腑，就要看是什麼病。上病貼心口，中病貼肚臍，下病貼丹田。或兼貼心俞穴與心口相對，命門穴與肚臍相對，腳掌與丹田相應。外症除了貼敷患處外，用一塊膏藥貼敷心口以保護心臟。或用開胃膏使病人進食以增強體力。
一湯液內治猶在暗室也。膏藥外治猶在大庭廣眾之地也。暗室人所不見。大庭廣眾之地人皆見之。故內治可蒙。而外治不可蒙。然易於補過在此。不蹈重咎亦在此。彼貧無所恃。不得已欲藉醫以謀生者。讀書既不多。閱歷又未深。以膏藥療治安拙於已。推能於人。兩無所負。
非獨存心宜爾。且以保名。且以保財。且。以保身。且以保嗣。有以一膏起家者資亦不必多也。
白話文：
藥湯從內部治療就好像是在黑暗的房間裡，藥膏從外部治療就像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黑暗的房間裡，別人看不到你在做什麼，大庭廣眾之下，人人都可以看到你的行為。因此，內部治療可以掩蓋，而外部治療無法掩蓋。然而，在這裡很容易改正錯誤，不再犯同樣的錯誤。那些貧窮、沒有依靠的人迫不得已想靠行醫來謀生，讀的書不多，閱歷也不深，他們用藥膏來治療疾病，如果他們治不好自己，還可以推說別人的問題。這樣兩個人都不會有責任。
一膏藥多驗於窮苦之人。一則無力延醫信任不得不專。二則平時不服藥故也。富貴之家一有微恙名賢列座。親朋省問。各舉所知。且參耆視為常食之品。何能遽以膏藥為是。然當百藥不效之時。諸醫束手告退。而膏藥能用之有驗。則亦易於傳播醫者但當盡其心可耳。惟膏藥修合無人見。
不可鬻良雜苦。自失其真。更不可乘人之急。挾貨居奇以蹈惡習。若能於窮民陰行其德。不以財論尤為造福。
白話文：
膏藥的效力尤其對窮苦人有效。一是因為他們沒錢請醫生，只好依賴膏藥。二是因為他們平時不服用藥物的緣故。富貴人家只要有一點小病，就會請名醫會診，親朋好友前來探望，各把自己知道的偏方獻上，此外，他們把人參、黃耆視為常吃的食品。怎麼可能輕易相信膏藥呢？然而，當各種藥物都不起作用，諸位醫生都束手無策，離開的時候，膏藥卻能有效，這就容易傳揚開去。醫生只要盡心醫治就夠了。只是膏藥的配製過程沒有人看見。
一余所制膏方。惟清陽膏。散陰膏。金仙膏。蘷膏。催生膏。最驗。已刊附駢文之後。產固非病。生亦不必催。有膏以備生而病者用也。往往產婦二三日後。目不得瞑。
白話文：
一、我所製作的膏方，只有清陽膏、散陰膏、金仙膏、蘷膏、催生膏最有效。已經刊載在駢文之後。生產本身不是疾病，生孩子也不必催產。但有膏方是為了備產婦生病時使用。往往產婦在生產後二三天，眼睛無法閉合。
心中煩亂。火升於上。兒愈不下。貼此膏後。無不自覺腹中溫暖。即時閉目安睡。睡醒即生。夫用純陰之膏何以能溫暖。蓋陽氣外泄。得陰膏而陽回於內。故腹中溫暖也。此即介以潛陽之法也。睡者六字真言之一。能睡則陰氣自復。交骨亦關矣。且睡則兒得休息。轉身亦有力矣。
白話文：
心中煩燥時，心火向上升，胎兒也越發不下墜，貼上此膏後，沒有一個不感到腹中溫暖，並隨即閉上雙眼睡去，睡醒後就生了。
運用純陰之膏怎麼會使腹中溫暖呢？那是因為陽氣向外洩漏，得到陰膏以後，陽氣就回到體內，所以腹中溫暖。這就是利用潛陽的方法。睡覺是六字真言之一，能夠睡覺的話，陰氣自然恢復，生產也就不難了。另外，睡覺，胎兒也得到了休息，轉身也有力氣了。
造化自然之道。仍以自然還之。原不待膏藥特此時氣不行陰。非借膏藥之力。斷不得睡。又非以膏藥安產婦之心。而令其睡。以俟藥轉亦不得睡。此中有醫意焉。所以歷試俱驗。（凡虛勞症無病可療仿此）曾見有難產者或以硝黃下之或以蓖麻等拔之。卒無一效。而臨死時自揭其反者有之。
白話文：
自然造化的道理，仍以自然來償還，本來不必使用膏藥治病，因為此時氣血不行不暢陰氣不足的緣故，如果不用膏藥，肯定睡不著。也不是使用膏藥安撫產婦的心情，然後讓產婦睡著，等待藥物的效果發揮。也不是吃了藥就能睡著，這其中蘊藏著醫生的意圖，所以常常試驗都能得到証實。（所有虛勞症疾病沒有病可醫治都可以效仿這個方法）。曾見到有難產的產婦，使用硝石和黃連瀉下嬰兒，或使用蓖麻油等藥物拔出嬰兒，到最後沒有一種方法有效。而臨死的時候，自然揭開了相反的真實情況。
此陽氣外盡之故也醫理精微在人靜悟。聊舉此方質諸當世。以見膏藥可以自造。不必古人曾有此方也。其餘尚有靈霏膏泰山石刻膏七寶遇仙膏。靈砂膏延。齡膏清補膏。溫補膏。傷風發散膏。傷寒發散膏三時感冒雙解膏。東丹溫症解毒膏。內傷退熱膏。熱結膏。冷積膏火鬱膏。
白話文：
這些膏藥之所以能夠發揮功效，都是因為陽氣耗盡的緣故。醫理的精微之處，在於人在安靜的時候領悟。我姑且先介紹這個方子，讓當代的人們加以參考，以證明膏藥可以自己製作，而不需要古人曾經有過這個方子。除此之外，還有靈霏膏、泰山石刻膏、七寶遇仙膏、靈砂膏、延齡膏、清補膏、溫補膏、傷風發散膏、傷寒發散膏、三時感冒雙解膏、東丹溫症解毒膏、內傷退熱膏、熱結膏、冷積膏、火鬱膏等。
陽症蕩熱膏。陰症逐寒膏。中寒回陽膏。陰痧救急膏。健脾膏。清胃膏。溫胃膏。和胃膏。清肺膏。溫肺膏。清心化痰膏。養心安神膏。清肝膏。養肝膏。平肝膏溫膽膏。三一柴胡膏。清腎膏。溫腎膏保精膏。種玉膏。潤腸膏澀腸膏通治風熱膏通治濕熱膏。通治寒濕膏。滲濕膏。
白話文：
陽症蕩熱膏、陰症逐寒膏、中寒回陽膏、陰痧救急膏、健脾膏、清胃膏、溫胃膏、和胃膏、清肺膏、溫肺膏、清心化痰膏、養心安神膏、清肝膏、養肝膏、平肝膏、溫膽膏、三一柴胡膏、清腎膏、溫腎膏、保精膏、種玉膏、潤腸膏、澀腸膏、通治風熱膏、通治濕熱膏、通治寒濕膏、滲濕膏。
闢濕膏。開鬱膏。理營膏。止衄膏行瘀膏。控涎膏。消脹膏。減渴膏。斂汗膏。開膈膏。蠲痹膏。化痞膏。瘧疾膏。痢疾膏。婦人調經膏。固經膏。安胎膏衛產膏。小兒清熱膏消食膏。定驚膏。補脾膏。化痰膏。平疳膏。殺蟲膏共數十種。皆本古方增減為之。惟皆新制。試用未幾。
未能自信。姑存其名。如文之有題能者可自造焉。
白話文：
除濕膏。舒暢情緒膏。理順營氣膏。止血膏。活血化瘀膏。抑制流涎膏。消脹膏。止渴膏。止汗膏。打開膈膜膏。除去風濕痺痛的膏藥。消化不良膏。瘧疾膏。痢疾膏。婦女調經膏。固經膏。安胎膏。保產膏。小兒清熱膏。消食膏。定驚膏。補脾膏。化痰膏。平疳膏。殺蟲膏，總共有好幾十種。都是根據古代的方劑增減配製的。只是都新近製成。試用不久。
一余所著駢文。因文以立法。自比於酒經茶經書譜硯譜之例別為膏藥錄耳所以苦心求索者欲其句句皆可見法不徒貴症症皆各有方（外治古無書故所重在分別立法以示後與刻醫方不同）而或嫌未分門類方不盡可用語亦過深此誠所短也。余擬於文中摘其精方更博採他書益取其精先列辨症。
白話文：
我所寫的駢文，是為了建立膏藥的製作方法。我自比於《酒經》、《茶經》、《書譜》、《硯譜》等書籍，把膏藥製作方法放在一起，以便以後參考。我之所以費盡心思尋找膏藥的製作方法，是希望每一個方法都能成為製作膏藥的準則，不僅是治療疑難雜症的藥方，而且每一個方子都有不同的用法。（外治法在古代沒有專門的書籍記載，因此我重視分辨製作方法，以此作為以後參考，與刻印醫方不同。）不過，有些人認為我沒有把膏藥分門別類，方子也不完全可用，語言也過於艱澀，這的確是我的缺點。我打算從文章中摘取精華，再廣泛採集其他書籍中的精華，先列出辨別症狀的內容。
次論治次用藥每門以膏為主。附以點搐熏擦熨烙糝敷之藥佐之（膏除通治諸另為一門外如傷寒在表則用薑蔥等膏為主附以麻黃散點眼川芎散㗜鼻香附蘆薈紫蘇熏腿灣諸發汗藥佐之入里則用萬靈等膏為主附以田螺硝石敷法以代五苓大黃枳實熨法以代承氣諸下藥佐之是也舉此為例）
白話文：
下一步談藥物的使用，每種病症主要用膏藥，輔以點藥、滴藥、燻藥、擦藥、熨藥、敷藥等佐藥膏藥除了通治各種疾病另立一科外，如傷寒在表證，則主要用薑、蔥等製成的膏藥，輔以麻黃散點眼，川芎散滴鼻，香附、蘆薈、紫蘇燻腿部等發汗藥作為佐藥。若病邪入裡，則主要用萬靈等膏藥，輔以田螺、硝石敷法以代替五苓散，大黃、枳實熨法以代替承氣等瀉下藥作為佐藥。舉此為例。
仿王氏古方選注汪氏醫方集解體為之註解並詳所屬經絡穴道。眉目既分。義理亦出。取病之法亦確乎有據而駢文作為自序。總其大要見淺見深。聽之觀者。衰年精力不逮。願俟諸後之君子焉。濟人之心。我知天下必有同也。（脈取十要並柯氏反看正看十法與徐靈胎抉死生說可矣）
白話文：
依倣王肯堂的古代醫藥著作，選擇汪昂的醫藥著作為註解，並且詳細地說明屬於哪條經絡和穴位。眉目已經分清楚了，道理也出來了。診斷疾病的方法也很有依據，並且並列的文字作為自序。總括其大要，既有淺顯的，也有高深的。聽聞和觀察的人，年老體衰，精力不足，希望等待後世的君子來完成。救濟世人的心，我知道天下一定也有這種人。（脈取十要以及柯琴的正面看和反面看的十種方法，加上徐靈胎判斷死生的理論就夠了。）
一上各條皆數年來閱歷之言。余初亦未敢謂外治必能得效。逮親驗萬人。始知膏藥治病無殊湯藥。用之得法其響立應。衰老稚弱尤非此不可。今人遇病。不問大小輕重輒云服藥。眾口一辭牢不可破。有雖欲不服而不能者矣。此其故亦由於未知外治之法耳。未知外治法之能得效耳。
白話文：
以上所列皆是多年來閱歷的言語。我起初也不敢說外治法一定能見效。試驗過後，發現膏藥治病的效果和湯藥沒有兩樣。如果懂得正確使用的方法，就會立刻見效。老人和小孩如果不是用這種方法，根本無法治癒。現在的人一遇到病，不管輕重大小，總是說吃藥。所有的病人都異口同聲，堅決不相信其他的方法。甚至有的人想不吃藥也辦不到。這種情況恐怕也是因為不知道外治法，不知道外治法有效果。
閒有不效者乃看症未的非藥之不可效也。然即不效亦木至成壞症。猶可易他法以收其效。茲特將平日讀書臨症者錄而出之以為欲學外治者之一助。自問不同門外揣摩空言欺世。其中書不盡言。言不盡意。在人引伸觸類自為推廣。此其大略也。至於道之不同。固有不必強相謀者。
白話文：
有時有方法不能奏效的，是醫生的診療未到詳盡的地步，不是藥方沒有效。即便方法不奏效也不會使病情加重，還是能夠輕易的用其他方法奏效的。現將平時讀書和看病的經驗記錄下來，以為對學外治療法的人提供一些幫助。自己沒有親自請教過老師、只有猜測疾病理解，用空談欺騙世人的都不是同門的人。其中寫的內容沒有窮盡，說的也沒有詳盡，有待人自己觸類旁通自己推廣，這是大概的方法。至於道不同，自然有人不會願意告訴自己的想法。
吾惟憫生命之多枉。自抒愚者之一得而已。總之內外治皆足防世急。而以外治佐內治。能兩精者乃無一失。吾為醫家計。似不可不備此外治一法。若謂吾薄內治則吾豈敢。（內科兼用膏藥未嘗非計病家亦甚樂從吾鄉近已有行之者）
白話文：
我很同情世上這樣多無辜喪命的病患，只好把我自己體驗到的那點微薄的心得貢獻出來罷了。總之，內治外治均足以應付世間的急症，但以外治來輔助內治。能夠兩者雙管齊下的醫師，纔不會貽誤病人的性命。我是為那些懸壺濟世的醫師考慮的，好像不可不具備這外治的方法。假如各位說我忽視內治，我怎麼敢呢？（內科也兼用膏藥，這也不是什麼辦法，病家對這種方法也非常滿意，最近在我們鄉裏，已經有實行者了。）
一集證二卷嗣出，蘭臺軌範云。有人專用丹溪摩腰方（方載篇中）治形體之病。老人虛人極驗。其術甚行或加入倭硫磺人參鹿茸沉香水安息或單用麻油黃蠟為丸。如胡桃大。烘熱摩腰。俟腰熱紮好。一丸可用數次。若腹中病亦可摩。此見外治之法。古未嘗不行也。又王晉三云。
白話文：
另外還有一本《集證》二卷，上面說，有人專門用丹溪的摩腰方（具體方劑請參看《丹溪心法》中）來治療身體疾病。老人虛人極驗。其方法行之極廣。或加入倭硫磺、人參、鹿茸、沉香水、安息香，或者單用麻油黃蠟製成丸劑。像胡桃那麼大。烘熱後按摩腰部。等腰部熱了，紮緊。一丸藥可以用好幾次。如果腹中有病也可以按摩腹部。由此可見外治的方法，古人也是經常使用的。又一位叫王晉三的人說。
喉風急症。舍吹鼻通肺之外治。別無他法。陳修園於鶴膝風症云。有雷火針（方載篇中）及陳芥子末蔥涕薑汁調塗外治二法。不可不知。此見外治之法今亦重之。又匯參云。金沸草散原治傷寒痰嗽。或以熏舌脹遂愈。此見內治方可移為外治也。皆證也。
一輯遺四卷嗣出（篇中掛漏之方與友朋寄示良方皆載入卷內以備好事者重刊時酌換方不必多法宜多也）
白話文：
喉風急症。除了用吹鼻通肺的方法外治外，沒有其他方法。陳修園在《鶴膝風症》中說，可以用雷火針（方子載於篇中）和陳芥子末蔥涕薑汁調塗外治兩種方法。這一點不能不知道。由此可見，外治方法現在也很重要。又據匯參說，金沸草散原是治療傷寒痰嗽的藥方，或用來燻治舌脹，也能痊癒。這說明內治方也可以移作外治用。這些都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