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拿抉微》~ 第一集·認症法 (2)
第一集·認症法 (2)
1. 五臟各有所司
夏禹鑄曰：心乃一身之主，通身皆心司之，專主血，專司神，（如驚悸不安，屬心虛。）淚（無因而淚者，心熱也。）莖（陽物也，腫者心熱也。）汗，（身瘦不動而汗者，心虛也。）以上有病，俱從心治。
白話文：
夏禹鑄說：心是人體的君主，全身都由心統管，專門主宰血液、專門統管精神。（如果驚悸不安，是心虛。）流淚（無緣無故流淚，是心熱。）小便不通暢（陽物，腫脹的是心熱。）流汗（身體瘦弱不動就出汗，是心虛。）以上這些疾病，都應該從心入手治療。
塗蔚生曰：汗者人身陽氣之變體也。飲水入胃，經火煽爍，其化而為氣者，由胃之通體微絲管，上布外出，發散於周身肌肉之間，是為衛氣；其化之不盡者，又經膀胱蒸發一次，上行外達；余滓始下出而為溺。蓋膀胱如釜中盛水，丹田如灶底添薪也。其中膀胱與腎透出之氣，既上行著於口鼻而為津液，外達於皮膚而為衛氣，而汗之所以發生者，則猶空氣之遇冷變而為雨，口氣之著漆石復化而為水也。
白話文：
塗蔚生說：汗液是人體陽氣的表現。飲水進入胃部，經過膽汁的蒸發，其中的一部分轉化為氣體，通過胃部遍佈全身的微細血管，向上擴散，並分散到周身肌肉之間，這就是衛氣；而沒有完全轉化的部分，又經過膀胱再次蒸發，向上擴散；剩下的殘餘物才向下排出，成為小便。可以說，膀胱就像鍋裡盛著的水，丹田就像竈底添加的柴火。其中，膀胱和腎臟透出的氣體，一方面向上輸送到口鼻，成為津液，另一方面在外擴散到皮膚，成為衛氣。汗液的產生，就像空氣遇冷變成了雨水，口氣接觸到漆器和石頭又變成了水一樣。
如衛陽已虛，不能自相維御，則繼續後來之氣，遂形滴瀝漏出，以外自汗，此為陽虛自汗之定義也。然汗為陽，而血為陰，血非氣不長，氣非血不攝，是不動而汗，宜從心治之說，亦有理由。
白話文：
如果衛陽虛弱，不能相互支撐，那麼隨後續上的氣就會滴滴答答地漏出體外，並化為汗液，這就是陽虛自汗的定義。然而，汗液屬於陽氣，血液屬於陰氣，血液不能沒有氣的滋養，氣不能沒有血液的承載。因此，不用動就出汗，應當從調理心臟入手治療的說法，也有道理。
脾專司元氣（氣弱者，脾虛。）氣（又分司汗，氣虛盜汗）。肌肉（消瘦者脾虛。）痰（實痰動者脾濕也，虛痰動者脾虛。）思慮（過則傷脾。）以上有病俱從脾治。
白話文：
脾臟主管元氣。
元氣虛弱的人，脾臟虛弱，汗液也會虛弱（汗的分泌也會變少），容易盜汗。
肌肉消瘦的人，脾臟虛弱，痰液也會增多（痰濕體質的人，脾臟虛弱，痰濕也會變多）。
思慮過多的人，脾臟虛弱，思慮過度（容易動腦筋的人，脾臟虛弱，思慮過度的人）。
以上這些症狀，都和脾臟有關，所以治療時應以脾臟為著眼點。
塗蔚生曰：觀此，是禹鑄於氣之化生，汗之原委，尚未深知梗概者也。氣之化生，余於上節已略言之。然胃與膀胱之所以能化生氣者，則又全賴乎兩腎中先天一點真陽之氣。有此一點真陽之氣，而後能化生脾胃後天之氣。蓋兩腎中間，是命門真火，火潛於水，化生腎系三焦油膜之氣，而後始能化生臟腑，及其氣血也。故稱此種之氣始為元氣，非脾之專司運化，可為氣血之助者比也。
白話文：
塗蔚生說：看這些資料，是禹鑄於氣的化生，汗的來源和原因，都還沒有詳細地瞭解梗概。氣的化生，我在上一節已經簡略地說過了。然而，胃和膀胱之所以能夠化生氣，卻完全依賴於兩個腎臟中先天的陽氣。有這一點陽氣，纔能夠化生脾胃後天的氣。因為兩個腎臟中間是命門真火，火潛藏在水裡，化生腎系三焦油膜的氣，然後才能開始化生臟腑，以及它們的氣血。因此稱這種氣為元氣，不是脾臟專門運輸和化生的，能夠幫助氣血的氣可比擬的。
盜汗明是陰虛，又與陽虛自汗有異。而陰虛所以盜汗者，因陰血既虛，則火無所養，故乘人睡眠氣來依歸陰血之際，侵越氣分，逼其出而為汗也。其虛痰實痰之辨，亦屬含糊，觀後自知。至其所謂思慮傷脾，則多半在於大人，小兒頗少此症。因心火之陽，可以化生脾之陽土；心血之陰，可以化生脾之陰土。
白話文：
盜汗明顯是陰虛所致，但與陽虛自汗又有所不同。而陰虛所以盜汗的原因，是因為陰血既虛，則火無以滋養，因此趁人睡眠時氣血來依歸陰血之際，侵犯氣分，逼得氣血外溢而形成汗液。虛痰與實痰的辨別，也比較混淆不清，看後面自然會知道。至於所謂的思慮傷脾，則大多發生在成年人身上，小孩很少有這種疾病。因為心火的陽氣，可以化生脾的陽土；心血的陰氣，可以化生脾的陰土。
今心火思慮不息，則陰血被其煎熬受傷，而脾之所恃乎柔汁，以化谷之堅質者，亦於是乎傷矣，故曰傷脾。
肺專司聲音，（音弱者、肺虛也；有聲不出者，痰蔽也；聲散者，肺氣不斂也；無聲者，肺絕也。）熱（出在肺，）毛（碎癢者肺燥，不潤者肺虛。）腠理（內外皮肉不密，則汗出。）以上有病俱從肺治。
白話文：
肺專門管理聲音。聲音微弱，是肺虛弱的緣故；有聲音卻說不出來，是痰液堵塞的緣故；聲音散亂，是肺氣不能收斂的緣故；沒有聲音，是肺完全衰竭的緣故。
熱（發生在肺臟，）毛孔（毛孔細碎發癢的是肺燥，不滋潤的是肺虛。）肌肉（裡面的肌肉和外表的皮膚不夠緊密，就會出汗。）以上病症都從肺部治療。
塗蔚生曰：人之皮膚，具有隙孔，俗稱毛孔，非若銅鐵之堅實平板，不透空氣者也。吾人如以顯微鏡檢察人之周身，則見吾人一呼氣，而毛孔亦一開而呼氣；吾人一吸氣，而毛空亦一閉而吸氣。又試於吾人之熱天出汗自見，然熱雖出在肺，而卻不生在肺。蓋人飲食入胃，其水穀之精華，必經火化而後為律液，為氣血以充溢臟腑，周流皮膚，而溫熱全體者也。
白話文：
塗蔚生說：人的皮膚具有間隙，俗稱毛孔，它不是像銅鐵那樣堅固的平板，不透氣。我們如果用顯微鏡檢察人的全身，就會看到我們一吐氣，毛孔也跟著一開而吐氣；我們一吸氣，毛孔也跟著一閉而吸氣。再試著在炎熱的天氣觀察我們的身體出汗的現象，汗雖然是從肺出來的，但卻不是產生在肺裡。這是因為人吃了東西以後，食物在胃中經過消化吸收，其精華必須經過火化，然後才能成為津液、氣血，以充盈臟腑，周流皮膚，溫熱全身。
至其所謂司腠理，是其未識腠理為肥肉內瘦肉外之白膜，與內部三焦之油膜相連繫而為少陽所司也。蓋少陽系自腎系生板油，網油膜油，以上生胸間之膈膜，肝之膜油。心之包絡，與周身之腠理，無不相連屬者也。雖少陽有手足之分，而其為上下內外之油膜則一。若少陽氣盛，則能收攝汗液，使之不向外溢。
白話文：
所謂的司腠理，是他們不認識腠理，認為是肥肉裡瘦肉外的那層白色的膜，且和內部三焦的油膜相連，所以由少陽所管轄。實際上，少陽系從腎系生出板油、網油膜油，再向上生成胸腔的膈肌、肝的膜油、心包膜，以及全身的腠理，這些都是相連接的。即使少陽分為手足，但是作為上下內外的油膜卻是一體的。如果少陽之氣旺盛，則能收斂汗液，讓汗液不往外溢出。
否則其氣虛敗，或為風邪所襲，則汗必侵越而出矣。
肝專司血，（血弱者，肝虛也）。血（又分司汗，血虛自汗），筋（抽掣者，肝風也）。以上有病，俱從肝治。
塗蔚生曰：陽虛自汗，余解已見前。禹鑄注為血虛自汗，未免有誤。至肝風之所以抽掣者，則多由於血虛不能榮筋也。
白話文：
塗蔚生說：關於陽虛自汗的原因，我的解釋已經在前一節提到。禹鑄把這類自汗歸因於血虛，這難免有誤。至於肝風抽掣的原因，多半是血虛導致筋脈失養所致。
腎專司骨齒耳，以上有病俱從腎治。
塗蔚生曰：腎之所以主骨，治骨之所以治腎，理雖微而實易了。西洋之所以談骨極精，分別極細，而不得治骨之術者，以其不知骨為腎主也。夫骨之所以腎主之者，以兩腎中間白膜一條，是為腎系，貫透脊骨之間。脊骨間之骨髓，即腎中所生之脂肪也。有此脂髓，而後能生鉅細之骨骼，全身皆然。故治骨之痿敗，宜滋補腎陰。
白話文：
塗蔚生說：腎臟之所以主宰骨骼，治療骨骼疾病之所以要治療腎臟，道理雖然精微，但其實很容易明白。西醫之所以在骨骼方面的研究非常精確，細微到每個細節，但是卻無法治癒骨骼疾病，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骨骼是腎臟主宰的。骨骼之所以是腎臟主宰的，是因為兩腎之間有一條白色的膜，叫做腎系，貫穿脊骨之間。脊骨之間的骨髓，就是腎臟中產生的脂肪。有了這種脂肪和骨髓，才能生長大小各異的骨骼，這是全身所有骨骼都是如此。因此，在治療骨骼萎縮和衰敗時，應該滋補腎陰。
夏禹鑄曰：脾肺內有傷，皆從外入。如父母舐犢過愛，則飲食傷脾；護持疏失，則六淫傷肺。至於心肝腎，無有傷處。到成人後，生情欲多房事傷腎，守錢貪財谷傷心，動違常時，惱怒傷肝。乃如之症，遠近盡多，卓溪雖有良方，惜手鞭長莫及。
白話文：
夏禹的古文書中說：脾肺的內傷，都是從外而來。例如父母疼愛子女過度，那麼飲食就會損傷脾胃；保護過失，那麼風寒暑濕燥火就會損傷肺臟。至於心、肝、腎，沒有損傷的地方。到了成年以後，性生活放縱，就會損傷腎臟；貪財好利，就會損傷心臟；違背常情，暴怒就會損傷肝臟。像這樣的疾病，遠近都很多，即使有好的方法，可惜鞭子太長，鞭長莫及。
2. 形色部位指南賦
陳紫山曰：保嬰一術，號日啞科。口不能言，脈無可視，惟形色以為憑，竭心思以施治。故業擅於專門，以補化工不及。欲知有病，必觀乎色。左頰青龍屬肝，右頰白虎屬肺。天庭高而離陽心火，地閣低而坎陰腎水。鼻在面中，脾應唇際。觀乎色之所現，知其病之所起。舌乃心之苗，目乃肝之系。
白話文：
陳紫山說：保嬰術，又稱啞科。嬰兒不會說話，脈搏也看不出來，只能憑藉形狀和顏色來診斷，並竭盡心思來治療。因此，專門從事此行業的人，可以彌補造物主能力的不足。想要知道嬰兒是否有病，一定要觀察他的臉色。左臉青龍屬肝，右臉白虎屬肺。天庭（額頭）高而離陽心火，地閣（下巴）低而坎陰腎水。鼻子在臉的中央，脾臟與嘴脣相應。觀察臉色的變化，就能知道疾病的起因。舌頭是心的苗，眼睛是肝的聯繫。
胃流注於兩頤，腎通竅於兩耳。爪則筋系，而脾為之運，發乃血餘，而腎為之主。脾司手足，腎運牙齒。苟本臟之或衰，即所屬之失敗。能觀乎外，可知其內。紅光見而熱痰壅盛，青色露而涼癇怔悸。如煤之黑兮，中惡傳逆；似橘之黃兮，土脾吐痢。白乃疳癆，紫為熱熾。青遮口角難醫，黑掩太陽莫治。
白話文：
胃氣流注到兩邊的面頰，腎臟的氣孔通達著兩耳。指甲和筋骨相連，而脾臟為其輸送營養，頭髮是血液的剩餘，而腎臟為其主宰。脾臟掌管著手足，腎臟運化著牙齒。如果臟腑有所虧損，那麼它所屬的部位就會衰弱。能夠觀察到外表的徵候，就可以知道內臟的狀況。臉色紅潤，多是熱痰壅盛；臉色發青，多是涼癇怔忡。臉色像煤一樣黑，是中惡傳逆；臉色像橘子一樣黃，是脾胃吐痢。臉色發白，是疳癆；臉色發紫，是熱熾。臉色發青的遮蓋住口角，很難醫治；臉色發黑的掩蓋住太陽穴，無法治療。
年壽赤光，多生膿血；山根青黑，頻見災危。朱雀見於雙瞳，火入水鄉；青龍繞於口角，肝乘脾部。瀉痢而面赤者宜防，咳嗽而色青者可畏。面青而唇口撮，疼痛方殷；面赤而目竄視，驚搐將至。火光焰焰，外感風寒；金氣浮浮，中藏積滯。乍黃乍白，疳熱連綿；又青又赤，風邪緊急。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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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壽部位呈現赤色光芒，意味著容易化膿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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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根部位呈現青黑色，代表著頻繁遭遇災難、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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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星在雙瞳中出現，則火熱之氣侵犯到了水氣所屬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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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星繞於口角，象徵著肝氣侵犯到脾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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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有腹瀉、痢疾但面部發紅的人，應該多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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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患有咳嗽，且面色青青的人，應引起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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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青青，嘴脣收縮的人，疼痛正在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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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發紅，眼睛轉動不定的人，預示著驚厥即將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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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照耀，代表著人體外感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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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氣在體內浮動，表示人體內有腸胃積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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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時黃時白的人，表示有疳熱的症狀，反覆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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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時青時赤的人，則風寒邪氣十分緊急，需要儘快治療。
氣乏兮，囟陷成坑；血衰兮，頭毛作穗。脾冷則口角流涎，肝熱則目生眵淚。面目虛浮，定腹脹而氣喘；眉毛頻蹙，必腹痛而多啼。風氣二池如黃土，則為不宜，左右兩頰似青黛，即或客忤。風門黑主疝，而青主驚。方廣昏凶，而光滑吉。手如數物兮，肝風將發；面若塗朱兮，心火實炎。
白話文：
氣息微弱，囟門凹陷成坑；血氣衰弱，頭髮枯黃稀少。脾臟虛寒，則口角流涎；肝臟有熱，則眼睛生眵淚。面色虛浮，腹脹氣喘；眉毛經常皺縮，必定腹痛多啼。風氣聚集在兩池穴位，呈黃土色，則為不宜；左右兩頰呈青黛色，即或有外邪侵犯。風門穴呈黑色，主疝氣；呈青色，主驚風。方廣穴昏暗晦澀，凶兆；光滑明亮，吉兆。手部猶如抓握物品，肝風將發；面部像塗朱一樣紅，心火十分旺盛。
伸縮就冷，陽熱無疑；坐臥愛暖，陰寒可必。肚大腳細，脾欲困而成疳；目瞪口張，勢已危而必斃。察之若精，必得其理。鴉聲魚口，枉費神思。肉脫皮乾，勞神無益。蛔蟲兮，脾胃皆敗；唇冷兮脾臟先虧。然五體以頭為尊，一面惟神可恃。況乎聲有輕重之不同，啼有乾溼之頓異。
白話文：
伸縮畏冷，必定是陽氣不足；喜歡坐著或躺著取暖，必然是陰寒之症。肚子大、腳細，是脾胃虛弱導致疳病；眼睛瞪大、嘴巴張開，病情危重，必定死亡。觀察病情時若精細，必定能找出病因。鴉聲魚口，白費心機。肌肉消瘦、皮膚乾燥，勞神費力也無濟於事。蛔蟲病，是脾胃都虛弱；嘴脣發冷，是脾臟先衰竭。然而五體以頭為尊，一面只能依靠精神。況且聲音有輕重之不同，啼哭有乾濕之差異。
病之初作，必先呵欠；火之將發，忽作驚啼。重舌木舌，積熱心脾；哽氣喘氣，火傷肝肺。齒齦宣露牙疳，丁奚哺露食積。心熱欲臥而不能，脾熱好睡而不歇。咳嗽失音者肺痿，病後失音者腎怯。腹痛而口流清水者蟲多，瀉痢而大便酸臭者食積。口頻撮而脾虛，舌長伸而心熱。
白話文：
疾病的初期，必定會先打呵欠；火氣將要發作，突然會發出驚叫。舌頭重疊或僵硬，是心脾積熱；呼吸困難、喘氣，是肝肺受火傷。牙齦萎縮而發紅，是牙齦發炎；牙齒長出，消化不良。心熱想睡覺卻睡不著，脾熱愛睡覺但不休眠。咳嗽失聲的是肺結核，病後失聲的是腎虛。腹痛而口流清水的是蟲子多，腹瀉、大便酸臭的是食物積滯。嘴巴經常撮動的是脾虛，舌頭經常伸長的是心熱。
煩熱在心，惡見燈光；疳熱在脾，愛吃泥土。雞胸兮，肺火脹於胸膈，龜背兮，腎風入於骨髓。鼻乾黑燥，金受火刑，肚大青筋，土遭木克。籲瘤瘡疥，皆痃毒之流連；五疳瀉痢，總食積之停滯。腹痛寒侵，口瘡熱症。臍風忌乎一臘，蒸變防於周年。驚自熱來，癇由痰至。驚本心生，風從肝使。
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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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煩燥熱，討厭見到燈光；脾熱內盛，喜歡吃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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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胸凸起，是肺火壅滯於胸膈所致；龜背凸出，是腎風侵入骨髓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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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乾燥發黑，是金屬性器官受火熱之邪所傷；腹部脹大，青筋凸出，是土屬性器官受木屬性器官剋制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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癰瘡、疥癬等皮膚病，都是痃毒流連侵犯肌膚所致；五疳瀉痢等消化系統疾病，都是食物積滯停留在體內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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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痛是寒邪侵襲所致，口瘡是熱邪內盛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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臍風病忌諱在出生後一臘月內發作，蒸變病要預防在出生後週年內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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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風病是因熱邪引起，癇症是因痰濕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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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風病本屬於心臟功能異常，風邪由肝臟發出。
急驚屬熱，宜乎清涼；慢驚屬虛，宜於補治。痘曰天瘡，疹日麻子。痘屬五臟，疹屬六腑。疹宜清涼，痘宜溫補。先明陰陽，次識臟腑，補瀉得宜，治有何誤？貴臨機之通變，勿執一以成模。
白話文：
焦躁煩心屬於熱性，宜用涼爽的藥物來治療。遲緩煩心屬於虛弱，宜用補虛的方法來調理。天花稱為天瘡，麻疹稱為麻子。天花屬於五臟，麻疹屬於六腑。麻疹宜用涼爽的藥物治療，天花宜用溫補的藥物治療。首先要弄清陰陽，其次要辨別臟腑，補瀉得宜，治療哪會出錯？貴在臨機應變，不要拘執於一種方法而固步自封。
塗蔚生曰：此篇有難解之處，如丁奚哺露與雞胸是也。有解未妥之處，如腹痛寒侵，驚自熱來，痘宜溫補是也。蓋必腹痛而具有面白唇青之狀，始可斷為寒侵也。驚是一症，風又是一症，而驚之與風，亦未必俱自熱來。痘症亦多有內部實熱，未必盡宜溫補也。至其所謂疹曰麻子，亦宜有別。
白話文：
塗蔚生說：這篇古文中有難以理解的地方，比如丁奚哺露和雞胸。有些解釋也不妥當，比如腹痛寒侵，驚自熱來，痘宜溫補。其實，一定要腹痛而且具有面色蒼白、嘴脣青紫的症狀，纔可以斷定為寒侵。驚是一種病症，風又是另一種病症，驚和風也不一定都由熱而來。痘症也有很多內部實熱的情況，未必都適合溫補。至於文中所提到的疹子叫麻子，也應該有區別。
因吾鄉之所謂疹子，多是細粒如粟米狀，亦有謂其痧子者，因其細粒又如砂子也。麻子則其形體頗大，較痘為劇，系痘症中之最危險者也。此解是否有當，尚希高明指正。
白話文：
在我的家鄉，人們所謂的疹子，大多是像粟米一樣細小的顆粒，也有人稱之為痧子，因為它細小的顆粒又像砂子。麻疹則其形體相當大，比痘瘡更嚴重，是痘症中最危險的一種。這種解釋是否正確，還請高明的人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