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學修

《推拿抉微》~ 第一集·認症法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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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認症法 (9)

1. 四時所病

唐容川曰:四時各有主氣客氣,五方強弱之異。茲所舉者,不過明臟腑氣應與天時並行之義耳,醫者多隅反。

經云:春善病鼽衄。

唐容川曰:鼽是鼻塞流涕,衄是流鼻血。鼽屬氣分,春陽發泄,為陰所閉,則鼻塞不通,治宜疏散其寒。衄屬血分,春木生火,動血上衝,干犯清道,鼻為肺竅,木火侮肺,故發衄,治宜清降其火。善病者,謂多此種也。

塗蔚生曰:春季界於冬寒夏熱二者之間,人當此際,最易疏忽,以其時令略為和暖,可以少受寒、亦可以少受熱。故鼽衄二症,此時為多,容川衄血之解尤為有見。

經云:仲夏善病胸脅。

唐容川曰:胸是兩乳中間屬心,肋是兩乳旁邊屬三焦。心是君火,三焦是相火,皆與夏氣相應。故仲夏善病胸脅,以火有餘,多發逆滿也。

經云:長夏善病洞泄寒中。

唐容川曰:長夏未月,濕土主氣。脾主濕而惡濕,濕甚則發洞瀉。陽極於外,無以溫養中土,故發寒中之病。觀冬月井水溫,夏月井水冷,則知夏月中宮多寒矣。

塗蔚生曰:此節是由熱而病寒,上節是由熱而病火,兩節恰是一個對字。容川此解,是未免過泥時令,而不能揆諸人情,衡乎事實者也。蓋長夏熱之最盛者也,惟熱最盛,故人亦惡熱最甚。於水果生冷之物,每多任意吃啖,以求御熱避燥,迨其身體清爽之意。孰知內之陽火有限,而外之物欲無窮,旦旦而伐之,其不為陽火衰敗也幾希。

迨至胃寒既成,則水穀當然不能消化,發生洞瀉寒中等症。夏日偏多痧症霍亂之症,亦即此理。若謂脾主濕而惡濕,濕甚則洞瀉,陽極於外,無以溫養中土,故發寒中之病,是人之胃陽,因外之陽熱過甚,變而寒矣。然吾人之一呼一吸,純與外陽相通,豈有外陽既熱,而吾人吸入之氣,尚為陰寒者哉。

吾故曰:夏月洞瀉寒中,全由過食生冷之故。至謂冬月井水溫,夏月井水冷,此則由於井水與空氣之比較使然,實則井水常一也。不過空氣有寒熱,而吾人之手指,始覺有冷暖耳。

經云:秋善病風瘧。

唐容川曰:風屬肝,瘧屬少陽。因風致瘧,本系木火為病,而多發於秋令者,木火侮金也。蓋秋當肺金主氣之時,金氣清肅,則皮毛自斂,腠理自和。設風氣鼓動,則為皮毛不得斂而發寒熱。風火相煽,則腠理不得和,而戰慄溺赤。知此理者,可得治瘧之法也。

塗蔚生曰:風是傷人瘦肉一層,瘧是居人腠理一層,腠理尚在瘦肉外,何以因風致瘧。蓋因風未能解散清楚,而逆居於腠理之間也。昔黃帝問於岐伯曰:夫風之與瘧也,相似同類,而風獨常在,瘧得有時而休者,何也?岐伯曰:風氣留其處故常在,瘧氣隨經絡沉以內薄,故衛氣應乃作。是風自風而瘧自瘧,不可因風以及瘧也。

然岐伯又曰:先傷於寒,而後傷於風,故先寒而後熱也。病以時作,名曰寒瘧。先傷於風,而後傷於寒,故先熱而後寒也。亦以時作,名曰溫瘧。其但熱而不寒者,陰氣先絕,陽氣獨發,則少氣煩冤,手足熱而欲嘔,名曰癉瘧。是瘧有因風者,有不因風者,未可以類推也。

如欲盡治瘧之能事,須參觀《內經》之瘧症論,與後集之瘧疾症治,方可胸有成竹,不致誤事。

經云:冬善病痹厥。

唐容川曰:痹是骨節疼痛,厥是四肢逆冷。腎中陽氣,能達於骨節,充於四末,則無此病。冬令寒水氣盛,往往腎陽不足,故多此病。

唐容川曰:四時之病,不一而足,則此種為多。且知其理,而一切非時之病,理皆可識。

白話文:

唐代醫學家容川說:一年四季中,每個季節都有主導的氣候和客氣,不同地區的氣候強弱也有差異。這裡提到的,只是為了說明臟腑的氣運與自然界的季節變化相應的原理,醫生們應該從中得到啟發。

古籍記載:春天易患鼻塞流涕和鼻血。

容川解釋:鼻塞流涕被稱為"鼽",鼻血則被稱為"衄"。鼻塞流涕屬於氣分疾病,春天陽氣升發,如果被陰氣封閉,就會導致鼻子堵塞,治療應當疏散寒氣。鼻血屬於血分疾病,春天木氣旺盛,容易產生火氣,影響血液上沖,幹擾清道,鼻孔是肺部的開口,木火侵犯肺部,所以會出現鼻血,治療應當清熱降火。"易患"的意思就是這種疾病在這個季節較多。

塗蔚生補充:春季位於冬季的寒冷和夏季的炎熱之間,人們在這段時間最容易疏忽,因為天氣稍微暖和,既可以少受寒,也可以少受熱。所以鼻塞流涕和鼻血這兩種疾病,在春季比較常見,容川對於鼻血的解釋尤其有見地。

古籍記載:夏季中期易患胸部和側腹部的疾病。

容川解釋:胸部是指兩乳中間部位,屬於心臟的範疇;側腹部則是兩乳旁邊的區域,屬於三焦。心臟是君火,三焦是相火,都與夏季的氣候相應。所以夏季中期易患胸部和側腹部的疾病,因為火氣過剩,容易引起逆氣和脹滿。

古籍記載:長夏易患劇烈腹瀉和寒邪入侵。

容川解釋:長夏指的是農曆六月,濕氣為主導。脾臟主管濕氣,但同時也怕濕氣過重,當濕氣過重時,就會引發劇烈腹瀉。夏季陽氣極盛,無法溫養中宮(脾胃),因此易患寒邪入侵的疾病。觀察冬天井水溫暖,夏天井水冰涼,就可以理解夏季中宮多寒的道理。

塗蔚生補充:這一節描述的是由熱轉寒的疾病,上一節描述的是由熱轉火的疾病,兩節正好形成對比。容川的解釋可能過於拘泥於季節的影響,而未能充分考慮人的情況和實際情況。實際上,長夏是熱度最旺盛的時期,由於熱度最高,人們也會特別厭惡熱度。人們會大量食用水果和冷飲,以期達到消暑避燥的效果,追求身體的清爽感。然而,人體的陽氣有限,而外界的物質慾望無窮,每天這樣消耗下去,陽氣衰竭的可能性非常小。

一旦胃部受寒,食物當然無法消化,從而產生劇烈腹瀉和寒邪入侵等症狀。夏季中暑和霍亂的病例增多,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說脾臟主管濕氣,並且害怕濕氣過重,那麼當濕氣過重時,就會導致劇烈腹瀉。此外,當陽氣極盛於外,無法溫養中宮,就會引發寒邪入侵的疾病。然而,人的胃部陽氣因為外界的陽熱過盛而變得寒冷,這是不合理的。人的一呼一吸都與外界的陽氣相通,怎麼可能外面陽氣已經很熱了,而吸入的氣卻是陰寒的呢?

所以我認為:夏季的劇烈腹瀉和寒邪入侵完全是因為過度食用生冷食物造成的。至於冬天井水溫暖,夏天井水冰涼,這是因為井水與空氣的溫度差異所致,實際上井水的溫度保持穩定。只是因爲空氣的溫度有高低之別,人們的手指才會感受到冷暖的變化。

古籍記載:秋季易患風濕和瘧疾。

容川解釋:風屬於肝臟,瘧疾屬於少陽經。風引起的瘧疾,本來是由木火引起的疾病,但在秋季高發的原因是木火侵犯金臟(肺)。秋天是肺臟主導氣候的時期,金氣清肅,皮膚毛孔自然收縮,腠理(皮膚表層)自然平和。如果風氣鼓動,皮膚毛孔無法收縮,就會出現寒熱交替。風火相互煽動,腠理失去平衡,就會出現寒戰和尿色深紅。瞭解這個道理,就能找到治療瘧疾的方法。

塗蔚生補充:風邪侵襲皮膚,而瘧疾則影響腠理,腠理位於皮膚外層,為什麼風邪會導致瘧疾呢?這可能是因為風邪未能完全散去,反而逆向停留在腠理之間。過去黃帝曾問岐伯:風邪和瘧疾看起來很相似,但風邪一直存在,而瘧疾只有在特定時間才會發作,這是為什麼呢?岐伯回答:風邪停留於某個地方,所以一直存在;瘧邪隨著經絡深入體內,當衛氣反應時才會發作。風邪和瘧邪各自獨立,不能單純地將風邪視為瘧邪的起因。

然而岐伯又指出:先受到寒邪的傷害,然後再受到風邪的影響,所以先感到寒冷,然後才感到熱,這種情況被稱為寒瘧。先受到風邪的影響,然後再受到寒邪的傷害,所以先感到熱,然後才感到寒冷,這種情況被稱為溫瘧。只感到熱而不感到寒冷,是因為體內陰氣已經耗盡,陽氣單獨發作,會感到氣短煩躁,手腳熱且想嘔吐,這種情況被稱為癉瘧。瘧疾有因風邪引起的,也有不是因風邪引起的,不能一概而論。

如果要全面瞭解瘧疾的治療方法,必須參考《內經》中的瘧疾論述,以及後續部分的瘧疾治療方法,才能做到心中有數,避免出錯。

古籍記載:冬季易患關節疼痛和四肢冰冷。

容川解釋:關節疼痛被稱為"痹",四肢冰冷被稱為"厥"。腎臟中的陽氣能夠到達關節,充盈四肢末端,就不會出現這些疾病。冬季寒水氣候盛行,常常腎陽不足,所以這類疾病在冬季較多。

總結來說,每個季節的疾病並非只有上述提到的幾種,但這些是最常見的。理解其中的原理,對於其他季節的疾病也能有所認識。

2. 臟腑通治

經云:心與膽通,心病怔忡,宜溫膽為主。膽病戰慄顛狂,宜補心為主。

唐容川曰:舊注君相二火,一氣相通。此解通字,與以下各通字不合。蓋所謂通者,必有相通之道路。唐宋後憑空說理,不按實跡。西醫雖詳形略氣,然如此等道路,非借西說不能發明。西醫云:人之臟腑,全有連網相聯。其連網中,全有微絲管,行血行氣。據此,則知心與膽通,其道路亦在膜網之中。

蓋膽附於肝,繫著脊,上循入肺系,連及於心,膽與心通之路,即在其系中。故心病怔忡,宜溫膽。膽病戰慄顛狂,宜補心。非空論矣。又溫字補字有辨,經言:溫之以氣,補之以味。《內經》言以苦補心,是瀉心火,即是補心,以益其陰也。溫之以氣,是益其陽也。

經云:肝與大腸通,肝病宜疏通大腸,大腸病宜平肝經為主。

唐容川曰:肝內膈膜,下走血室,前連膀胱,後連大腸。厥陰肝木,又外繞行肛門。大腸傳導,全賴肝疏瀉之力。以理論,則為金木交合。以形論,為血能潤腸,腸能導滯之故。所以肝病宜疏通大腸,以行其鬱結也。大腸病如痢症、腸風、秘結、便毒等症,皆宜平肝和血潤腸,以助其疏泄也。

經云:脾與小腸通,脾病宜泄小腸火,小腸病宜潤脾為主。

唐容川曰:西醫圖繪,脾居連網之上,小腸通體,皆與連網相附。連網中均有微細管相通,據此則《內經》所言道路顯然。西醫不知《內經》,妄抵軒岐,以為未見臟腑,此不足怪。獨怪中國趨好洋學,舍古聖之書,而弗深考,豈不謬哉!脾病多是小腸之火,蒸動濕氣,發腫脹,作瀉滿,小便渾濁,故當瀉小腸。至於小腸,所以化物不滯,全賴脾濕有以濡之。

西醫所謂甜肉汁,入腸化物是也。故小腸病痢及秘結、闌門不開、膈食等症,皆宜潤脾。

塗蔚生曰:心為丙火,而生胃陽之戊土,小腸為丁火,而生脾陰之己土。此五行相生之定義,天地自然之氣化,不可以科學之定理,相為試驗者也。然小腸能以生脾,亦能病脾。脾為小腸所生,亦能滋益小腸。故脾陰有虧,宜瀉小腸之火以救脾,防其消耗脾中之陰也。小腸之火有餘,宜滋脾陰以益小腸,濟其化生之源也。

若夫脾濕而為腫脹,小腸火衰而為瀉泄,則又宜培火以燥土也。容川解為脾病,多是小腸之火,蒸動濕氣,發腫脹,作泄瀉,小便渾濁,故當瀉小腸。是其將脾與小腸寒熱之病,合而為一也,未免尚差一粒。

經云:肺與膀胱通,肺病宜利膀胱水,膀胱病宜清肺氣為主。

唐容川曰:肺主通調水道,下輸膀胱,其路道全在三焦膜中,上卷已詳言之。故肺與膀胱相隔甚遠,而實則相通。肺病則水停為痰飲,故宜清利膀胱以瀉之。膀胱病多由肺之上源,不得疏通,故宜清肺為主。

經云:腎與三焦相通,腎病宜調和三焦,三焦病宜補腎為主。

唐容川曰:三焦之源,即發於腎系,故腎與三焦通。三焦為腎行水化氣,故腎病宜調和三焦。譬如腎氣丸,用苓澤以利三焦之水。保元湯,用黃耆以充三焦之氣是矣。三焦不能行水,則宜滋腎陰,不能化氣,則宜補腎陽。近醫不知三焦為何物,西醫名連網,不名三焦。是不知腎係為三焦之根,安知人生氣化哉。

唐容川曰:此條全可考臟腑路道。西洋形跡之學,未及如是之精。而今人不講,反為西人所笑,堪發一嘆。

白話文:

標題:[臟腑相互作用]

內容: 經書提到:心與膽相連,當心髒出現問題,如心悸怔忡,治療應以溫補膽氣爲主。相反地,如果膽出了問題,比如戰慄顛狂,應該從補充心氣着手。

唐容川解釋:傳統上將心與膽視爲君相二火,彼此一氣相通。但這裏的“通”字,並非單純指氣的相通,而是指有實質的通道相連。唐宋後,理論脫離實際,西醫雖注重形體而略輕氣運,但在理解這些通道上,西醫提供了關鍵的見解。西醫認爲人體臟腑間有一連網相連,這連網內有細絲血管,負責輸送血液與氣。由此可知,心與膽的相通,路徑就在這膜網中。

膽附着於肝,沿脊椎而上,進入肺部系統,再連至心臟。因此,心與膽的聯繫,就在這條路徑上。故心病如怔忡,應溫補膽;膽病如戰慄顛狂,則應補充心氣。這並非空談。"溫"與"補"二字也需區別對待,經書說:用氣溫補,用味補養。《內經》中提到,以苦味補心,實則是在瀉心火,以增強陰性。溫補則是增強陽性的過程。

經書還說:肝與大腸相通,肝病時,應疏通大腸;大腸病時,應平肝爲要。

唐容川解釋:肝內有膈膜,向下走至血室,前接膀胱,後連大腸。肝木環繞肛門,大腸的傳導功能全靠肝的疏泄力。從理論上講,這是金木相合;從形體上看,是血能潤腸,腸能導滯。所以,肝病時應疏通大腸,以解鬱結。大腸疾病,如痢疾、腸風、便祕、便毒等,都應平肝和血潤腸,以助其疏泄。

經書又說:脾與小腸相通,脾病時應泄小腸火;小腸病時,則應潤脾爲主。

唐容川解釋:西醫描繪的脾臟位於連網之上,小腸整體都與連網相連。連網中有細微管道相通,這證明了《內經》中所描述的通道是存在的。西醫不瞭解《內經》,卻否定黃帝內經,認爲他們未見過臟腑,這並不奇怪。令人驚訝的是,中國學者追捧西方學問,捨棄古聖先賢的書籍,不去深入研究,這難道不荒謬嗎?脾病常由小腸之火引起,熱氣蒸動溼氣,導致腫脹、腹瀉、小便渾濁,因此應瀉小腸。至於小腸能順利消化食物,全賴脾溼的滋潤。

西醫所謂的甜肉汁,入腸助消化。因此,小腸疾病如痢疾、便祕、闌門不開、噎食等,都應潤脾。

塗蔚生解釋:心爲丙火,生胃陽之戊土;小腸爲丁火,生脾陰之己土。這是五行相生的定義,是天地自然的氣化規律,無法用科學定理來驗證。然而,小腸能生脾,也能病脾。脾由小腸所生,也能滋養小腸。因此,脾陰虧損時,應瀉小腸之火以救脾,防止脾陰過度消耗。小腸火盛時,應滋脾陰以益小腸,助其化生之源。

至於脾溼引起的腫脹,或小腸火衰導致的腹瀉,應培火以燥土。唐容川認爲脾病多由小腸之火引起,熱氣蒸動溼氣,導致腫脹、腹瀉、小便渾濁,故應瀉小腸。這是將脾與小腸的寒熱病症合併處理,略顯片面。

經書還說:肺與膀胱相通,肺病時宜利尿膀胱,膀胱病時則應清肺氣爲主。

唐容川解釋:肺主調水道,向下輸膀胱,路徑在三焦膜中,前文已詳述。雖然肺與膀胱相距甚遠,但實際上相通。肺病時,水液停滯形成痰飲,因此應清利膀胱以排之。膀胱病多因肺部水源無法暢通,故應清肺爲主。

經書又說:腎與三焦相通,腎病時宜調和三焦,三焦病時則應補腎爲主。

唐容川解釋:三焦源於腎系,故腎與三焦相通。三焦助腎行水化氣,故腎病時宜調和三焦。例如,腎氣丸用茯苓澤瀉利三焦之水,保元湯用黃芪充實三焦之氣。三焦無法行水時,應滋腎陰;無法化氣時,應補腎陽。現代醫家對三焦概念模糊,西醫稱連網,而非三焦。他們不瞭解腎系是三焦之根,怎能理解生命之氣化呢?

唐容川總結:這一段完全探討了臟腑間的通道。西方醫學在形體學上,尚未達到如此精細的程度。但現代人不重視,反而被西方人嘲笑,令人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