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乘雅半偈》~ 第一帙 (4)
第一帙 (4)
1. 蓮實
（本經上品）
【氣味】甘平，無毒。
【主治】主補中，養神，益氣力，除百疾。久服，輕身耐老，不飢延年。
【核】曰：出荊、楊、豫、益諸處，生湖澤陂池間。獨建寧老蓮，肥大倍嘗，色香味最勝。凡蓮實作種者遲生，藕芽作種者易發。根橫行，初生曰蒻，成節曰蔤，藕其總名。節分二莖，一上豎作葉；一橫行即子藕。不藕不生，節節皆然。本曰蕸，莖曰蕖，葉曰茄，荷亦總名。
華曰菡萏，殼曰房，實曰菂，菂心曰薏，蓮亦總名也。清明生葉，夏至芰荷出水，即旁莖作華，節分三莖矣。葉則晝舒覆華以避日，夜卷露華以承露，華則朝開夕合，合時曰菡，開時曰萏，經三日夜不合即謝。單瓣者成房，房中之菂，從下生上，菂外綠衣，衣里有白膚，仁成兩瓣。
薏色青碧，即具卷荷二枝，倒折向上，中含華茁，從上生下，菂衣經秋正黑，入水必沉，滷鹽煎之能浮，生山海間者，可百年不壞。人得食之，令發黑不老。紅華者，蓮優藕劣；白華者，蓮劣藕優，故採實宜紅，採藕宜白，各取得氣之盛者也。別有千葉、層臺、並頭、品字者；有葉晝卷夜舒者，有華至夜入水，名睡蓮者；有金色、蜜色、青色、碧色五色者；有朱邊白、蜜邊白、白邊紅者；有五彩如絨繡者，此皆異種。華於華，不足於蓮與藕也。
採得其實，先宜蒸熟，或暴焙乾。修治，每斤用獖豬肚一枚，洗極淨，盛貯其實，蒸熟取出，不可去心，焙燥入藥。得茯苓、枸杞、山藥、白朮良。今市肆一種石蓮子，如土石，味極苦澀，不知為何物，食之令人腸結。
【叅】曰：其根藕，其實蓮。蓮者，奇也。藕者，耦也。奇耦者，即坎離之中畫。蓮實者，即坎中之滿，能填離中之虛，故稱補中。中即中黃，假實中之薏，以為種子。其中所縕，為資始資生之本，微而能著，固而愈強。故養益神氣，百疾自除。菊耐霜，蓮耐日，寒暑所不能損者，豈患老之將至耶？然妙在薏，設修治去之，失卻聖胎種子矣。
客曰：經秋正黑，入水必沉，滷鹽煎之能浮，生山海間者，百年不壞，食之能令發黑不老者，何也？頤曰：蓮實一名水芝，蓋鍾天一之靈，以透發地二之德，見秋金之母，自然本色畢露，入水而炎上一脈已斷，全歸水性，密藏不出，無復浮理，唯以滷鹽之本族柔之，煎熬之火力迫之，自然生氣流動，不容終沉。
若歸宗於海者，必能久居其所，以北方之水液，滋血之餘，後天之坎精，潤形之槁，宜其黑髮不老也。客曰：安靖上下君相火邪者，何也？頤曰：蓮從藕根抽莖開華，以及結實，皆自下而上。實中之薏，包縕根莖華葉，形復倒垂，自上而下，有歸根潛伏之義。薏居中，為黃婆，能調伏心腎。
又苦味能降，此為蓮之心苗，含水之靈液，結於炎夏。又秉火之正令，其安靖上下君相火邪，氣味應爾。客曰：本經主治惟實，別錄以藕節，止吐血、衄血、消瘀血、血悶者，何也？頤曰：心主血脈，吐衄即血無所主。脈無經緯，亦道路填塞，疆界失制，藕質脈絡井然，竅穴玲徹，節則又為疆界之總制，象形從治，則血有所主，錯綜經隧，仍無礙矣。
白話文：
蓮實
蓮子，味甘性平，沒有毒性。
主要功效是補養脾胃，安神養心，增強體力，消除各種疾病。長期服用可以使身體輕盈，延緩衰老，減少飢餓感，延長壽命。
蓮子產於荊州、揚州、豫州、益州等地，生長在湖泊沼澤中。其中，福建建寧產的老蓮子，特別肥大，品質是其他地方的數倍，色澤、香味都最好。用蓮子作為種子種植的蓮花，生長較慢，而用藕芽作為種子種植的蓮花，生長較快。蓮的根是橫向生長的，最初生長出來的叫「蒻」，長成節狀的叫「蔤」，「藕」是它們的總稱。每節會分出兩條莖，一條向上生長成葉子；一條橫向生長成為子藕。沒有藕就無法生長，節節都是如此。蓮的本體叫做「蕸」，莖叫做「蕖」，葉子叫做「茄」，「荷」是它們的總稱。
花叫做「菡萏」，蓮蓬叫做「房」，蓮子叫做「菂」，蓮子中心叫做「薏」，「蓮」也是它們的總稱。清明時節長出葉子，夏至時節，荷花露出水面，從旁邊的莖上開出花朵，每節分出三條莖。葉子白天展開覆蓋在花上，避開太陽照射；夜晚則捲起來，承接露水。花朵早上開放，傍晚合攏，合攏時叫做「菡」，開放時叫做「萏」。經過三天三夜不合攏，花朵就凋謝了。單瓣花會結成蓮蓬，蓮蓬中的蓮子，從下往上生長。蓮子外層有綠色的外衣，外衣裡面是白色的薄皮，裡面是兩瓣的蓮子肉。
蓮子中心的「薏」顏色青綠色，長有兩支像捲起來的荷葉一樣的枝條，倒著向上彎曲，中間包含著花蕾，從上往下生長。蓮子的外衣經過秋天就會變成黑色，沉入水中。用鹽水煮過就可以浮起來，生長在山海之間的蓮子，可以百年不壞。人吃了它可以使頭髮烏黑，延緩衰老。紅色的蓮花，蓮子比藕好；白色的蓮花，藕比蓮子好。所以採摘蓮子宜選擇紅色的，採摘蓮藕宜選擇白色的，這樣才能獲得它們最旺盛的精華。另外還有千瓣蓮、層疊蓮、並頭蓮、品字蓮等不同種類。有的蓮葉白天捲起來，晚上展開；有的蓮花晚上沉入水中，叫做睡蓮；有的蓮花有金色、蜜色、青色、碧色等五種顏色；有的蓮花有紅色邊緣白色、蜜色邊緣白色、白色邊緣紅色等不同顏色；有的蓮花有像絨繡一樣的五彩色，這些都是不同種類的蓮花，花本身沒有蓮子和藕重要。
採摘蓮子後，最好先蒸熟，或者曬乾。處理的時候，每斤蓮子用一個豬肚，洗乾淨後，裝入蓮子，蒸熟取出，不可以去除蓮子心，然後曬乾後入藥。與茯苓、枸杞、山藥、白朮一起使用效果更好。現在市面上有一種石蓮子，像土塊石頭一樣，味道非常苦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吃了會導致腸道阻塞。
總結來說，蓮的根是藕，蓮的果實是蓮子。蓮，是奇數的代表；藕，是偶數的代表。奇數和偶數，是代表陰陽的中間界線。蓮子，是坎卦中充滿能量的象徵，能夠填補離卦中虛弱的部分，所以說它能補養脾胃。脾胃居於中焦，可以假借蓮子中的蓮子心（薏），作為種子。蓮子中蘊藏的精華，是生命開始和延續的根本，微小卻能發揮顯著的作用，堅固而又不斷增強。因此能夠滋養神氣，各種疾病自然就會消除。菊花耐寒霜，蓮花耐烈日，寒冷和炎熱都不能損傷它們，又怎麼會害怕衰老呢？關鍵在於蓮子心，如果處理時去掉了它，就失去了聖胎的種子。
有人問：蓮子經過秋天就會變成黑色，沉入水中，用鹽水煮過就可以浮起來，生長在山海之間的蓮子，可以百年不壞，吃了可以使頭髮烏黑，延緩衰老，這是為什麼呢？回答說：蓮子又名水芝，是聚集了天一的靈氣，發揮了地二的德行。秋天是金的母親，蓮子自然會顯現出它本來的顏色。當它沉入水中時，上升的力量已經斷絕，完全歸於水的特性，密藏而不外露，再也沒有浮起來的道理。只有藉助鹽的本性來柔化它，用煎煮的火力來逼迫它，自然就會產生生氣流動，不再一直沉在水底。
如果將它歸於大海，一定能夠長久地生存在那裡。用北方海水的液體來滋養血液，用後天的腎精來潤澤枯槁的形體，所以它能夠使頭髮烏黑，延緩衰老。有人又問：蓮子如何能安定上下，調節君相之火的邪氣呢？回答說：蓮從藕根抽出莖長出花，直到結出果實，都是自下而上生長。蓮子中的蓮子心，包藏著根莖花葉，形狀卻是倒垂的，自上而下，有回歸根源潛伏的意義。蓮子心居於中心，像黃婆一樣，能夠調和心腎。
而且苦味能夠使氣下降，蓮子心是蓮花的心苗，蘊含著水的靈液，在炎熱的夏天結成。而且稟承著火的純正命令，它能夠安定上下，調節君相之火的邪氣，這是它的氣味所決定的。有人又問：本經主要論述蓮子的功效，而別的醫書卻用藕節來止吐血、流鼻血、消除淤血、治療血悶，這是為什麼呢？回答說：心主血脈，吐血、流鼻血就是血失去了主導。脈絡沒有秩序，就像道路被堵塞，邊界失去了控制。藕的質地脈絡清晰，孔穴通透，節則又是邊界的總樞紐，依照形狀來治療疾病，血就會有所歸屬，錯綜複雜的經絡也就不會受到阻礙了。
2. 茯苓
（本經上品）
從來相傳，上有菟絲，下有茯苓，不知何所本。嘗見菟絲隨木縈繞茯苓，當不獨只在松下矣。又傳松脂化茯苓，茯苓化琥珀，又不知何所本。世又重抱木者曰茯神，赤色者主利水，又不知何所本。羽毛鱗介之長為四靈，故取形如鳥獸龜鱉者良，則苓宜作四靈長矣。以降地之魄，待遊天之魂，真真對證。
【氣味】甘平，無毒。
【主治】主胸脅逆氣，憂恚驚邪恐悸，心下結痛，寒熱煩滿，咳逆，口焦，舌乾，利小便。久服安魂，養神，不飢，延年。
【核】曰：出太山山谷，及華山嵩山，郁州雍州諸處。生古松根下，下有茯苓，則松頂盤結如蓋。時有彤絲上薈，非新雨初霽，澄徹無風，不易現也。此即古松靈氣，淪結成形，如得氣之全者，離其本體，故不抱根。如得氣之微者，止能附結本根，故中心抱木。小者如拳，大者如斗，外皮皺黑，內質堅白，形如鳥獸龜鱉者良。
虛赤者不堪入藥。又一種，即百年大松，為人斬伐，枯折槎枿，雖枝葉不復上生，而精英之氣，亦淪結成形，謂之茯苓撥。即於四面丈餘地內，以鐵錐刺地，有則錐固不可拔，無則作聲如甕者，謂之茯苓窠，中有白色蒙翳，蒸潤其間，如蛛網然，尚屬鬆氣，將結成形者也。
亦可人力為之，就斫伐松林，根則聽其自腐，取新苓之有白根者，名曰茯苓纜，截作寸許長，排種根旁，久之髮香如馬勃，則茯苓生矣。修治去皮，搗作細末，入水盆中頻攪，浮者濾去之，此即赤膜也，誤服令人目盲，或瞳子細小。馬藺為之使。惡白斂；畏牡蒙、地榆、雄黃、秦艽、龜甲。
忌米醋酸物。得甘草、防風、芍藥、紫石英、麥門冬，共療五藏。
【叅】曰：歲寒不凋，原具仙骨。雖經殘斫。神靈勿傷，其精英不發於枝葉，而返旋生氣，吸伏於踵，所謂真人之息也。故茯取伏義，苓取齡義。又松木叅天條達之氣，反潛隱不露，亦茯取伏義，苓取令義。二擬未確，聊備博採云爾。芳香清氣，潛藏根底。對待忿戾濁邪，沖逆胸脅。
皓苓下居，彤絲上薈，對待憂愁怫逆，形諸顏面，摧殘槎枿，俯就零落。對待刀圭在心，有懷怨恨，珍重深邃。對待驚駭氣上，鎮定不動。對待恐懼悸忡，形質塊磊，氣味清疏。對待晦滯立堅，心下結痛，神靈在躬。對待寒熱外侮，幽靜安閒。對待勞亂煩滿，滲泄就下。對待水寒逆肺，清閒平淡。
對待口焦舌乾，轉旋氣化。對待小便閉癃，吸元歸踵。對待遊魂於天，恬澹虛無。對待神不內守，服氣長生。對待飢渴夭齡，悉屬象形，巽以入之。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此其驗也。
（嵩山記曰：嵩山有大松樹，或百歲，或千歲，其精變為青牛，為伏龜，採其實，可長生。萬松記曰：夫松，木德之中正也，五德具焉。故其好生似仁。其後凋似義，其調理似禮，其枝不生汙下似知。其氣化為茯苓，其脂化為琥珀似信。）
白話文：
茯苓
自古以來就相傳，植物界有菟絲子在上方攀繞，地下有茯苓，卻不知道它們的起源是什麼。我曾經看過菟絲子纏繞在茯苓旁邊的樹木上，所以茯苓應該不只長在松樹下。又傳說松脂會變成茯苓，茯苓又會變成琥珀，但也不知道這說法的根據。世人又重視那些包著木頭的茯苓，稱之為茯神；紅色的茯苓則認為有利水作用，這些說法也都不知從何而來。鳥類、走獸、鱗甲等生物是四靈，所以外形像鳥獸龜鱉的茯苓品質較好，那麼茯苓可說是四靈之首了。它能使下降的「地魄」與遊走的「天魂」相應和，這才是真正的對證關係。
【氣味】
味道甘甜平和，沒有毒性。
【主治】
主治胸脅部位氣逆不順，憂愁憤怒引起的驚恐、心悸，心下結塊疼痛，忽冷忽熱、心煩意亂，咳嗽氣逆，口乾舌燥，小便不暢。長期服用可以安定心神，滋養精神，使人不感到飢餓，達到延年益壽的效果。
【考證】
茯苓出產於泰山山谷、華山、嵩山、郁州、雍州等地。生長在古松的根部，如果下方有茯苓，那麼松樹頂的枝幹就會像傘蓋一樣盤結。有時會有紅色的絲狀物附著在上方，必須在新雨過後、天氣晴朗、沒有風的時候，才容易看到。這就是古松的靈氣聚集而成的形狀，如果得到全部精氣的茯苓，就會離開原本的松樹根，因此不會包著樹根。如果得到的精氣較少，就只能附著在樹根上，因此中心會包著木頭。小的像拳頭，大的像斗，外皮皺皺黑黑的，內部質地堅硬潔白，形狀像鳥獸龜鱉的茯苓品質較好。
那些顏色虛浮發紅的茯苓，不適合入藥。還有一種茯苓，是那些百年大松樹，被人砍伐後，枯萎斷裂，雖然枝葉不再生長，但精華之氣仍會聚集，形成形狀，稱之為茯苓撥。在樹木四周一丈多範圍內，用鐵錐刺入地面，如果有茯苓，鐵錐就會難以拔出，如果沒有，刺入地面的聲音就像敲甕一樣，這就是茯苓窩，其中有白色的絲狀物，濕潤的附著在其中，像蜘蛛網一樣，這些都還是松樹的精氣，將要形成茯苓的狀態。
也可以人為種植，在砍伐過的松樹林中，讓樹根自行腐爛，取用新生的、有白色根鬚的茯苓，稱之為茯苓纜，切成一寸左右的長度，種在樹根旁邊，過一段時間，如果長出像馬勃一樣的香氣，那麼茯苓就生長出來了。處理茯苓的時候要去除外皮，搗成細末，放入水盆中頻繁攪拌，漂浮在上面的雜質要過濾掉，這些雜質就是赤膜，誤食會導致眼睛失明，或者瞳孔縮小。馬藺可以作為茯苓的輔藥。茯苓害怕白蘞；畏懼牡蒙、地榆、雄黃、秦艽、龜甲。
要忌吃米醋等酸性食物。與甘草、防風、芍藥、紫石英、麥門冬一起使用，可以治療五臟疾病。
【參考】
茯苓在寒冷的冬天也不會凋零，原本就具有仙骨。即使經過砍伐，神靈也不會受到傷害，它的精華之氣不會發散在枝葉，而是會返回到根部，吸附在樹踵，這就是所謂的「真人」之息。所以茯取「伏」的意思，苓取「齡」的意思。又說松樹直插雲霄，向上生長的氣勢，反而隱藏不露，也是茯取「伏」的意思，苓取「令」的意思。這兩種說法不夠確切，姑且用來備作參考。茯苓的芳香清氣，潛藏在根部，可以對治憤怒、邪氣、衝逆胸脅的症狀。
潔白的茯苓向下生長，紅色的絲狀物向上延伸，可以對治因憂愁引起的煩悶，表現在臉上的症狀。那些被摧殘砍伐的樹木，呈現低落衰敗的樣子，可以對治那些心中有怨恨，深藏不露的人，要珍重自己。茯苓可以鎮定驚嚇而產生的氣逆上衝。可以對治因恐懼引起的心悸，使身體的氣機運行順暢。茯苓的氣味清疏，可以對治氣機停滯不通，心下結塊疼痛，使精神內守。可以對治外來的寒熱侵擾，使人幽靜安閒。可以對治勞累引起的煩躁不安，使水濕向下滲泄。可以對治水寒侵犯肺部，使人清閒平淡。
可以對治口乾舌燥，促進氣的轉化。可以對治小便不通暢，使精氣回歸根本。可以對治魂魄遊離不定，使人恬淡虛無。可以對治精神不內守，通過服食來達到長生。可以對治飢渴和夭折，這些都是取自茯苓的形態，循著其理，就可以理解它的作用。清氣上升，濁氣下降，這就是茯苓的功效驗證。
（《嵩山記》記載：嵩山有巨大的松樹，有的樹齡上百年，有的甚至上千年，它們的精氣會變成青牛或伏龜，採集到它們的精華，可以長生不老。《萬松記》記載：松樹是木性中正的代表，具備五德。它喜歡生長，像「仁」；它在寒冬凋零，像「義」；它能夠調整自身，像「禮」；它的枝葉不生長在污穢的地方，像「智」；它的精氣會化成茯苓，它的樹脂會化成琥珀，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