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乘雅半偈》~ 第八帙 (11)
第八帙 (11)
1. 檳榔
（別錄中品）
右遷環位，檳榔兩得之矣。歲次玄枵，月旅蕤賓，五月律也。
【氣味】苦辛澀溫，無毒。
【主治】主消穀逐水，除痰澼，殺三蟲、伏屍，寸白。
【核】曰：出南海、交州、廣州，及崑崙，今領外州郡皆有。子狀非凡，木亦特異。初生似筍，漸積老成，引莖直上，旁無枝柯，本末若一，其中虛，其外堅，皮似青桐而厚，節似菌竹而概。大者三圍，高者九丈。葉生木端，似甘蕉棕櫚輩。條分岐破，三月葉中起房，蝟刺若棘，遂自折裂。
擢穗綴實，凡數百枚，大似桃李，至夏乃熟，連殼收貯，入北者，灰煮焙乾，否則易於腐敗。真羅山疏云：一種山檳榔，名蒳子，生日南，木似棕櫚而小，與檳榔同狀。一叢十餘干，一干十餘房，一房數百子。子長寸許。五月採之，味近甘苦。一種豬檳榔，大而味澀，核亦大，即大腹子也。
修事用白檳，存坐穩正，心堅錦文者最佳。刮去底，細切之，經火則無力。雷公云：生用為良，熟使絕無用矣。南方草木狀云：交廣人，凡貴勝族客，必先呈此果，用扶留藤、古賁灰，相合嚼之，吐去紅水一口，方滑美不澀，言能洗瘴也。
先人云：無枝直上，此從甲而乙，從乙而丙，生長炎方，色白味澀，謂有金氣雜之，西南偏隅故也。故其氣前往，有右遷之象焉。又云：氣勝機速，四氣咸宜。然於脾土為最親切，運用迭行，屍蟲何地安立耶？又云：性與物反，上者能使之下，下者能使之上；又不是徑上，亦不是徑下。
【叅】曰：說文云：向陽者檳；向陰者榔。雷公云：頭圓矮毗者榔；形尖紫文者檳。則檳與榔，各以其形而為向道矣。蓋檳諧賓。書云：寅賓日出，道陽使麗養萬物也。志云：蕤賓律名，道陰使續養萬物也。是檳獨為升陽之兆，升陰之始矣。而榔諧郎；郎者亭署，言花秀房中，子結房外，其擢穗似黍，其綴實似谷，亭亭若署列之猶郎耳。
顧本大者三圍，干高者九丈，末不小，本不大，下不倚，上不傾，干直概節，外勁中空，葉叢木上，房系葉下，步其林則寥朗，芘其陰則蕭疏，與竟直上行者不同類。謂其概節如候，漸積而成允升者也。故高者抑之，如奔豚之上逆，腳氣之衝心，忽忽眩冒而巔疾也。下者舉之，如瀉利之後重，清氣之下沉，胸痛引背，下則兩脅胠滿也。
有餘者平之，如水飲之留癖，癥瘕之堅積，胸腹痞滿燥實也。不足者輔之，如臟形之勞極，三焦之𨴗闔，脾土萎黃，飲食不能為肌膚也。闔者開之，如臟腑之壅滯，竅節之窒塞，五膈反胃，水穀不納也。開者闔之，如飧泄之腸澼，吐嘔之湧逆，霍亂自汗，煩悶欲死也。醉者醒之，惺然頓釋也。
醒者醉之，熏然頰赤也。飢者飽之，充然氣盛也。飽者飢之，豁然氣散也。乃若殺三蟲，驅伏屍，滅寸白，逐諸蟲伏匿百骸，致病久不瘥，變生驚奇形證者，道以麗繼萬物之生陽，反乎嚮晦幽深之死陰耳。
白話文：
檳榔，這種藥材的功用，就像左右移動的環狀物，可以同時達到兩種效果。它生長的時節在玄枵星次，農曆五月，屬於蕤賓的月份。
【氣味】味道是苦、辛、澀，性質溫和，沒有毒性。
【功效】主要功能是幫助消化、排除體內多餘的水分，化解痰液，殺死三種寄生蟲（蛔蟲、蟯蟲、鉤蟲）、伏屍蟲（指體內死去的寄生蟲）、寸白蟲（絛蟲）。
【外形】這種植物主要生長在南海、交州、廣州以及崑崙等地，現在許多南方州郡都有種植。檳榔樹的樣子很特別，剛長出來的時候像竹筍，逐漸長大後，樹幹筆直向上，沒有分枝，從頭到尾都差不多粗細，中間是空心的，外皮堅硬，皮的樣子像青桐樹皮但更厚，外皮的紋路像菌類的傘蓋。大的檳榔樹樹幹可以有三圍粗，高的可以達到九丈。葉子長在樹頂，像香蕉、棕櫚之類的植物。葉子裂開成許多條狀，三月時，葉子中間會長出花穗，像蝟的刺一樣，然後會裂開。
花穗上會結出幾百個果實，大小像桃李，到了夏天成熟，人們會連著外殼一起收起來保存。運到北方去的，會用灰煮過然後烘乾，否則容易腐爛。根據羅山上的記載，有一種山檳榔，叫做蒳子，生長在南方，樹木像棕櫚但比較小，和檳榔很像。通常一叢有十幾棵樹幹，一棵樹幹又有十幾串果實，一串果實有幾百個果實。果實長約一寸。五月採收，味道有點甘苦。還有一種豬檳榔，比較大，味道澀，核也很大，就是大腹子。
在處理藥材時，要選用白色的檳榔，要完整沒有破損，內部的紋路像錦緞一樣的最好。要刮掉底部，切成細片，經過火烤就會失去藥效。雷公說，生用效果最好，煮熟就完全沒用了。《南方草木狀》記載，交廣地區的人，招待貴客時一定會先拿出檳榔，搭配扶留藤和古賁灰一起咀嚼，然後吐出紅色的水，這樣檳榔吃起來才滑順不澀，據說可以清除瘴氣。
古人說，檳榔樹沒有分枝，筆直向上生長，就像甲到乙，乙到丙這樣循序生長，它生長在炎熱的南方，顏色是白色，味道是澀的，這是因為帶有金氣的緣故，也因為它生長在西南方。所以它的氣是往上走的，有向上升的含義。古人還說，它的氣很強，作用很快，適合四時使用。但它對脾胃最為親切，可以反覆運用，讓體內的寄生蟲無處藏身。還有人說，它的性質與一般藥物相反，能讓上行的往下走，下行的往上走，但又不是直接向上或向下。
【解析】《說文解字》說，朝向太陽的叫檳，朝向陰面的叫榔。雷公說，頭部圓而矮的叫榔，形狀尖而有紫色紋路的叫檳。檳和榔根據各自的形狀而有了不同的名稱。檳與「賓」同音，古書說「寅賓出日」，意思是說太陽出來可以照耀萬物，給萬物帶來生機。又說「蕤賓」是樂律名稱，陰氣滋長，可以讓萬物繼續生長。因此，檳榔獨有升陽的功效，也代表了陰氣的開始。而榔與「郎」同音，郎指的是官署，意思是說它的花在房內秀麗，果實在房外結果，開花時像黍子，結果時像穀物，排列整齊，就像官署的官員一樣。
再看看檳榔樹，樹幹粗的有三圍，高的有九丈，樹梢不小，樹根也不大，樹幹不會向下傾斜，也不會向上傾倒，筆直而且有節，外表堅硬，內部是空心的，葉子叢生在樹頂，果實長在葉子下方。走在檳榔樹林中，會覺得很開闊，在樹蔭下又會覺得很稀疏，和那些筆直向上生長的樹木不一樣。檳榔樹的節就像時間的進程一樣，慢慢累積而成，也象徵著不斷上升的狀態。所以，對於那些氣逆向上衝的病症，例如奔豚病向上衝逆、腳氣衝心、眩暈頭痛等，可以用檳榔來壓制。對於那些氣沉向下或功能不足的病症，例如腹瀉後感到下墜、清氣下沉、胸痛牽引後背、脅肋脹滿等，可以用檳榔來升提。
對於體內有餘的病症，例如水飲積聚成癖、癥瘕積聚堅硬、胸腹痞滿乾燥等，可以用檳榔來平息。對於體內不足的病症，例如臟器勞損、三焦閉塞、脾虛面黃、飲食不能化為肌肉等，可以用檳榔來輔助。對於閉塞不通的病症，例如臟腑壅滯、孔竅堵塞、反胃嘔吐、飲食不納等，可以用檳榔來疏通。對於疏泄過度的病症，例如腹瀉、腸道不適、嘔吐、霍亂自汗、煩躁欲死等，可以用檳榔來收斂。對於醉酒的人，檳榔可以解酒，讓人頓時清醒。
對於清醒的人，檳榔可以使人感到微醺，臉頰發紅。對於飢餓的人，檳榔可以讓人感到飽足，氣血充盈。對於飽食的人，檳榔可以讓人感到飢餓，使氣散開。至於殺死三蟲、驅除伏屍、消滅寸白蟲，以及驅逐潛伏在身體各處，導致疾病久治不癒，甚至產生奇怪病症的寄生蟲，這是因為檳榔可以引導陽氣，使之繼承萬物的生長，使之回到陰氣潛藏的幽深之處。
2. 乳汁
（別錄中品）
【氣味】甘鹹平，無毒。
【主治】主補五臟，令人肥白悅澤，療目赤痛多淚。解獨肝牛肉毒，合濃豉汁服之神效。
【核】曰：乳者化之信，故從孚從化，省作七爾。方家隱其名，謂之仙人酒、白硃砂。乃陰血所成，生於脾胃，攝於衝任；未妊則下為月水，既妊則留以養胎；已產則上為乳汁。凡入藥用，並取首生男兒，無病婦之乳，色白汁稠，無臭者佳。有孕之乳，謂之忌奶，小兒飲之，或作吐瀉，或成疳魃，最為有毒。
時珍云：人乳無定性，其人和平，食飲有節，其乳必純，其人躁暴，食飲不節，其乳必熱。凡服食須熱飲，曬曝成粉，入藥尤佳。
【叅】曰：陽明別汁曰乳，水穀之精粹也。臟腑傾頹者，餌之奠安；百骸稿瘁者，餌之悅澤。蓋臟腑百骸，皆稟氣於胃，胃者水穀之本也，水穀尚有神奇，況水穀之純粹精乎。
白話文：
乳汁
乳汁味甘帶鹹，性質平和，沒有毒性。
主要功效是補養五臟，使人身體肥壯、皮膚白皙有光澤，還可以治療眼睛紅腫疼痛、容易流淚的症狀。能解除單獨吃牛肉造成的毒素，和濃豆豉汁一起服用效果特別好。
古人說：乳汁是身體轉化的精華，所以字形從「孚」從「化」，簡寫成「乳」。醫家隱諱它的名稱，稱它為「仙人酒」、「白硃砂」。乳汁是由陰血所化生，來源於脾胃，由衝脈、任脈所統攝；沒有懷孕時，向下轉為月經；懷孕後，則留存下來滋養胎兒；生產後，則向上轉化為乳汁。凡是入藥使用的，最好取自初生男嬰的母親，且是無病、乳汁色白濃稠、沒有異味的乳汁為佳。懷孕期間的乳汁，稱為「忌奶」，小孩子喝了可能會引起嘔吐或腹瀉，甚至形成疳疾，毒性較強。
李時珍說：人的乳汁沒有固定的性質，如果這人個性平和，飲食有節制，她的乳汁就一定純淨；如果這人個性急躁、飲食沒有節制，她的乳汁就一定帶有熱性。凡是服用乳汁，都應趁熱飲用，曬乾製成粉末，入藥效果更好。
乳汁是陽明經脈所分化的液體，是水穀精微的精華。五臟六腑衰敗的人，服用乳汁可以使之安定；身體虛弱枯槁的人，服用乳汁可以使之潤澤。五臟六腑、全身骨骼都從胃中獲取氣，胃是水穀的根本，水穀本身就具有神奇的功效，更何況是水穀中最純粹的精華呢？
3. 虎骨
（別錄中品）
膽者中正之官，決斷生焉；肝者將軍之官，謀慮出焉。
【氣味】辛微熱，無毒。
【主治】主邪惡氣，殺鬼疰毒，止驚悸，治惡瘡鼠瘻，頭骨尤良。
【核】曰：虎，百獸之長，山獸之君也。陳魏謂之李父；江淮、南楚謂之李耳，或謂之⿺虎䖝（音虺），或謂之䖚（音烏）䖘（音徒）；自關東西謂之伯都。漢書云於檡也。淺毛曰虦（音潺），白曰甝（音寒），黑曰虪（音叔），黃黑曰蜼（音磊），蒼白曰貊，似虎而五指曰貙（音區），似虎而非真曰彪，似虎而有角曰虒（音斯）也。
形如貓，巨如牛，黃質黑章，鋸牙鉤爪，項短鼻齆，須健而銳，舌大而刺，聲吼若雷，風從以生，百獸震恐。七月始嘯，嘯而風生，風生而萬籟皆作；伏而風止，風止而萬籟皆息，故止樂用虎爾。風木也，虎金也。木受金制，故風從虎，虎嘯風生，自然之理也。今虎所在，麂必鳴以告。
人死於虎則為倀，導虎而行也。其出有時，猶龍見有期也。陰物以冬見，陽蟲以夏出。出應其氣，氣動其類，參伐以冬出，心尾以夏見，參伐則虎星，心尾則龍象也。奮則衝破，行則坼地。今人畫地觀奇偶者，謂之虎卜云。性至猛裂，雖遭逐，猶復徘徊顧步。其傷重者，輒咆哮作聲而去，聽其聲之多少，以知去之遠近。
率鳴一聲者為一里，靠岩而坐，倚木而死，終不僵仆也。其搏物不過三躍，不中則舍之，食物值耳則止，以為觸其名，名耳故也。故嘗傷人者，耳輒有缺若鋸。夜視以一目放光，一目看物，宛然燈火，獵人候而射之，目光墮地，得之如白石，或曰即其魄也。仲冬始交，交而月暈。
七月而乳，三九二十七數，其主星、星主虎，故敔為虎形，二十七齟齬也。三九陽氣成，陽主七，故首尾長七尺。般般文者，陰陽雜也。子生三日，即有食牛之氣，其不能搏噬者輒殺之，為墮武也。一世一乳，一乳必雙；三則一子豹。豹小於虎，尾赤而黃，花文如錢，比比相次而中空。
質赤文黑曰赤豹；質白文黑曰白豹。懸其鼻於戶，令人生子，故古者胎教，欲見虎豹勇擊之物耳。食狗則醉，聞羊角煙則走，虎害人獸，蝟鼠能制之，智無小大也。獅、駮、猶耳、黃腰、渠搜，能食虎，勢無強弱也。古有貙虎變人，貙人變虎，海有鯊亦能變虎，自有是理矣。
修事，用虎頭及頸骨，色黃白者佳。前掌腕中之骨，形圓扁似棋子者力最勝，虎力在掌故也。凡虎身數物，俱用雄虎者良。藥箭毒死者不堪用，其毒侵漬骨血間，能傷人也。並槌碎塗酥，或酒或醋，各隨方法。柳炭火炙黃脆，研如飛塵，否則黏著腸間為痞積也。
先人云：氣鍾肅殺，天地間陰厲之物也。吼則撼物，動則風生，若隨身宮殿然。毒死者不可用，固各隨法制，還須用狗肉包裹一夜，法雷公炮製，投其所嗜以回其靈。又云：虎之所在，風必從之，故主風木不及，風大太過，咸相宜耳。
【叅】曰：一陽剛長而始交，純陰厥盡而始生，以言武也。武，止戈也。莫之敢攖而戈止矣。客曰：主療諸疾，若形若臟，若腑若經，若內所因，若外所因，轉致變生不測，而乃咸從肝膽。夫西方金獸，而反司東方甲膽乙肝者，何也？曰：此所謂制則化也。無制則亢，亢則害矣。
顧其奮衝破，畫地卜食，爪坼奇偶者，不獨專決斷，且專謀慮矣。是以肝生風，其嘯風生；肝竅目，其目夜光；肝藏筋，其筋獨異於眾類，死猶屹立不僕也。肝志怒，故養之者，不敢以物之生，及全者與之，為其殺之決之之怒也。蓋不處中和，勢極則反，必然之數耳。斯其主肝膽失處中和，致勢極則反者，仍使之決斷出自中正，謀慮出自將軍也。
客曰：無制則亢，敬聞命矣。乃厥肖惟寅而居艮，何也？曰：天以南為陽，北為陰；地以北為陽，南為陰，對待之理也。故其垣寅而宮尾，若艮則所以象其止也。於以表其神武而不殺也。夫是之為謀慮，是之為決斷。客更進曰：胎於子而剖於巳，固矣。乃紀載稗官所傳，多屬化生者，何也？曰：此義幽玄，備在釋典，情想密移，總歸業報。
凡屬有生，事殊理一，故曰惟心所現，誠不可不慎所發也。
白話文：
虎骨
膽是中正的官，決策由此產生；肝是將軍的官，謀略由此而出。
【氣味】辛辣，稍微溫熱，沒有毒性。
【主治】主要治療邪惡之氣，殺除鬼怪引起的疾病，止住驚悸，治療惡性瘡腫和鼠瘻，虎頭骨的效果尤其好。
【考證】虎，是百獸之王，山中野獸的君主。陳魏地區稱之為「李父」，江淮和南楚地區稱之為「李耳」，有的地方稱之為「虺」（音同虺），有的稱之為「烏徒」。關中以西的地區稱之為「伯都」。《漢書》記載它與檡樹有關。淺毛的稱為「虦」（音同潺），白色的稱為「甝」（音同寒），黑色的稱為「虪」（音同叔），黃黑色的稱為「蜼」（音同磊），蒼白色的稱為「貊」，像老虎而有五個腳趾的稱為「貙」（音同區），像老虎但不是真正的老虎稱為「彪」，像老虎而有角的稱為「虒」（音同斯）。
老虎的形狀像貓，體型大如牛，皮膚是黃色的，有黑色的條紋，牙齒像鋸子，爪子像鉤子，脖子短，鼻子聲音沉悶，鬍鬚強壯而尖銳，舌頭大而有刺，吼叫的聲音像雷聲，風會隨著它而產生，百獸都會感到震驚。每年七月開始吼叫，吼叫時就會刮起風，風起時萬物都會發出聲音；趴下時風就會停止，風停時萬籟俱寂，所以停止音樂要用虎的形象。風屬木，虎屬金，木受金的剋制，所以風從虎，虎嘯風生，這是自然的道理。現在只要有老虎出沒的地方，麂子一定會鳴叫來報警。
人被老虎咬死會變成倀鬼，引導老虎行動。老虎出現有一定的時候，就像龍出現有一定期限一樣。陰性的東西在冬天出現，陽性的昆蟲在夏天出現。出現是為了回應它們的氣，氣會引發同類事物的出現，「參伐」星宿在冬天出現，「心尾」星宿在夏天出現，「參伐」星宿對應老虎，「心尾」星宿對應龍的形象。老虎奔跑時會衝破障礙，行走時會震裂地面。現在的人在地上畫線觀察單雙數，稱之為「虎卜」。老虎的性格非常凶猛，即使被驅趕，仍然會徘徊顧望。受重傷時，會咆哮發出聲音然後離去，可以通過聽聲音的大小來判斷它離開的遠近。
一般叫一聲表示它在離去一里遠的地方。老虎靠著岩石坐下，倚靠著樹木死去，最終都不會倒下。它捕獵物不會超過三次跳躍，如果捕不到就會放棄。吃東西時如果碰到耳朵就會停止，因為它認為碰到了自己的名字，「耳」就是它的名字。所以經常傷人的老虎，耳朵通常會有像鋸齒一樣的缺口。夜晚用一隻眼睛發光來看東西，看起來就像燈火一樣，獵人就會等待時機射殺它，虎眼發出的光掉到地上，會像白石頭一樣，有人說那就是虎的魂魄。仲冬時節老虎開始交配，交配時會有月暈出現。
七月的時候老虎會產仔，三九二十七天，它的主星是虎星，所以古代樂器「敔」做成老虎的形狀，二十七個部分相互連接。三九天陽氣形成，陽氣主宰七，所以老虎的頭尾加起來長七尺。身上斑駁的紋路是陰陽混合的表現。虎崽出生三天，就有吃牛的氣勢，如果不能捕食就會被殺死，因為它不夠勇猛。老虎一輩子只生一胎，一胎通常是兩隻，三隻的話，其中一隻會是豹子。豹子比老虎小，尾巴是紅色帶黃色，花紋像錢幣，一個個緊密相連，中間是空心的。
皮膚紅色花紋黑色的是赤豹；皮膚白色花紋黑色的是白豹。把豹子的鼻子懸掛在門上，可以幫助人生孩子，所以古時候的胎教，會讓孕婦看老虎豹子勇猛捕獵的樣子。老虎吃狗肉會醉，聞到羊角燒出的煙就會逃跑。老虎會危害人畜，但是蝟鼠可以制服它，這說明智慧無關乎大小。獅子、駮、猶耳、黃腰、渠搜都能吃老虎，這說明勢力的大小和強弱沒有必然的關係。古代有貙虎變成人的說法，也有貙人變成老虎的說法，海裡的鯊魚也能變成老虎，這是自然存在的道理。
藥用時，用虎頭和頸骨，顏色黃白色的最好。前掌腕骨中的骨頭，形狀圓而扁平像棋子一樣的，力氣最強，因為虎的力量在於爪子。凡是虎身上的東西，都要用雄虎的才好。用毒箭射殺的虎不能用，因為毒藥會滲入骨血之中，會傷害人。使用時，要把虎骨槌碎塗上酥油，可以用酒或醋浸泡，依據具體方法而定。用柳樹炭火烤至黃色酥脆，磨成粉末，像飛塵一樣細，否則會黏在腸道中，形成硬塊。
前人說：虎的氣息是肅殺的，是天地間陰厲的東西。它吼叫時會震動萬物，行動時會生起風，就像隨身帶著宮殿一樣。被毒死的虎不能用，所以都要根據具體方法處理，還要用狗肉包裹一晚，按照雷公的炮製方法，投入它喜歡的東西，讓它的靈魂恢復。還有人說：老虎所在的地方，風一定會跟著，所以可以用來治療風氣不及，風氣太過等情況，這些都適合。
【參研】一陽剛開始生長的時候開始交配，純陰之氣完全消失的時候開始出生，這是講老虎的威武。威武，就是停止干戈，沒有人敢侵犯它，所以干戈就停止了。有人問：主要治療各種疾病，無論是形體上的還是內臟的，無論是腑還是經絡，無論是內在原因還是外在原因，導致變化難測，最後都歸於肝膽。西方屬金，虎是金獸，反而主宰東方屬木的肝膽，這是為什麼？答：這是所謂的「制則化」。沒有剋制就會亢盛，亢盛就會產生危害。
看它奮力衝破障礙，在地上畫線來占卜食物，用爪子劃開看單雙數，不僅專司決斷，也專司謀慮。所以肝生風，它吼叫就會生風；肝竅於目，它的眼睛夜晚會發光；肝藏筋，它的筋獨特於其他動物，死後仍然屹立不倒。肝的志是怒，所以飼養老虎的人，不敢用活的或者完整的東西餵它，因為它會發怒，會殺戮。老虎不會處於中庸平和的狀態，一旦發展到極致就會反轉，這是必然的規律。它主宰肝膽的失調，導致極端就會反轉，仍然要讓決策出自中正，謀略出自將軍。
有人說：沒有剋制就會亢盛，明白了您的道理。那麼它的生肖是寅，位於艮卦，這是為什麼呢？答：天以南為陽，北為陰；地以北為陽，南為陰，這是相對應的道理。所以它的天干是寅，對應的星宿是尾，如果位於艮卦，就表示它停止的狀態。用來表現它神武而不殺戮的形象。這就是謀略，這就是決斷。有人進一步問道：老虎在子時懷胎，在巳時出生，這是固定的。但是稗官野史記載的，大多是化生出來的，又是怎麼回事呢？答：這個道理很深奧，釋典中有詳細記載，情念想法的細微變化，最終都歸於業報。
凡是有生命的，事物不同，道理卻是相同的，所以說一切都是由心所現，實在不能不謹慎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