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內經-素問》~
1. 卷第三
2. 靈蘭秘典論篇第八
黃帝問曰：願聞十二臟之相使，貴賤何如？岐伯對曰：悉乎哉問也，請遂言之。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肺者，相傅之官，治節出焉。肝者，將軍之官，謀慮出焉。膽者，中正之官，決斷出焉。膻中者，臣使之官，喜樂出焉。脾胃者，倉廩之官，五味出焉。大腸者，傳道之官，變化出焉。
小腸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腎者，作強之官，伎巧出焉。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凡此十二官者，不得相失也。故主明則下安，以此養生則壽，歿世不殆，以為天下則大昌。
主不明則十二官危，使道閉塞而不通，形乃大傷，以此養生則殃，以為天下者，其宗大危，戒之戒之！至道在微，變化無窮，孰知其原！窘乎哉，消者瞿瞿，孰知其要！閔閔之當，孰者為良！恍惚之數，生於毫犛，毫犛之數，起於度量，千之萬之，可以益大，推之大之，其形乃制。黃帝曰：善哉，余聞精光之道，大聖之業，而宣明大道，非齋戒擇吉日，不敢受也。
黃帝乃擇吉日良兆，而藏靈蘭之室，以傳保焉。
白話文：
黃帝問道：我想知道人體十二個臟腑之間互相協調運作的關係，以及它們各自的地位和重要性如何？
岐伯回答說：這個問題問得真詳細啊，請允許我一一說明。
心，是像君主一樣的器官，人的精神意識都從這裡產生。
肺，是像宰相輔佐君主一樣的器官，負責調節全身的氣機運行。
肝，是像將軍一樣的器官，負責謀劃和思考。
膽，是像公正的官員一樣的器官，負責做出決斷。
膻中，是像臣子傳達命令的器官，負責產生喜悅和快樂的情緒。
脾和胃，是像糧倉一樣的器官，負責消化吸收食物，產生各種味道。
大腸，是像傳遞運輸的官員一樣的器官，負責將食物殘渣轉化排出。
小腸，是像接受和盛裝的官員一樣的器官，負責消化食物，吸收營養。
腎，是像強大有力的官員一樣的器官，負責產生技能和技巧。
三焦，是像疏通水道的官員一樣的器官，負責疏通全身的水液通道。
膀胱，是像地方行政長官一樣的器官，負責儲藏體內的津液，通過氣化作用將津液排出體外。
這十二個器官，彼此之間不能失去協調和配合。所以，君主（心）如果英明，下屬（其他臟腑）就會安定，用這個道理來養生，就能長壽，直到去世也不會遇到危險，用這個道理來治理天下，就會國家昌盛。
如果君主（心）不明智，那麼十二個器官就會危險，運轉功能就會閉塞不通，身體就會受到嚴重的傷害，用這個道理來養生就會招致災禍，用這個道理來治理天下，就會使國家陷入危亡，一定要警惕啊！
最深奧的道理就存在於細微之處，變化是無窮無盡的，誰能知道它的根源呢！真是令人困惑啊，那些執著於小節的人是如此的拘謹，誰能理解其中的要領呢？只有認真思考，才能找出正確的途徑。 這些看似模糊不清的數量，都產生於極微小的細節，而這些細節又源於精確的度量。積累一千次一萬次，可以使它更加強大，將它擴大，它的形態和規律就能建立起來。
黃帝說：太好了，我聽說了精微奧妙的道理，這是大聖人的事業，為了將這偉大的道理發揚光大，我非要齋戒沐浴選擇吉日，才敢接受它。
於是，黃帝就選擇了吉日良辰，將這些內容珍藏在靈蘭之室，以便後人能夠學習和傳承。
3. 六節藏象論篇第九
黃帝問曰：余聞天以六六之節，以成一歲，人以九九制會，計人亦有三百六十五節以為天地，久矣。不知其所謂也？岐伯對曰：昭乎哉問也，請遂言之。夫六六之節，九九制會者，所以正天之度、氣之數也。天度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氣數者，所以紀化生之用也。天為陽，地為陰；日為陽，月為陰；行有分紀，周有道理，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而有奇焉，故大小月三百六十五日而成歲，積氣余而盈閏矣。立端於始，表正於中，推余於終，而天度畢矣。
帝曰：余已聞天度矣，願聞氣數何以合之？岐伯曰：天以六六為節，地以九九制會，天有十日，日六竟而周甲，甲六復而終歲，三百六十日法也。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於陰陽，其氣九州九竅，皆通乎天氣。故其生五，其氣三，三而成天，三而成地，三而成人，三而三之，合則為九，九分為九野，九野為九藏，故形藏四，神藏五，合為九藏以應之也。帝曰：余已聞六六九九之會也，夫子言積氣盈閏，願聞何謂氣？請夫子發蒙解惑焉。
岐伯曰：此上帝所秘，先師傳之也。帝曰：請遂聞之。
岐伯曰：五日謂之候，三候謂之氣，六氣謂之時，四時謂之歲，而各從其主治焉。五運相襲，而皆治之，終期之日，周而復始，時立氣布，如環無端，候亦同法。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氣之盛衰，虛實之所起，不可以為工矣。帝曰：五運之始，如環無端，其太過不及何如？岐伯曰：五氣更立，各有所勝，盛虛之變，此其常也。帝曰：平氣何如？岐伯曰：無過者也。
帝曰：太過不及奈何？岐伯曰：在經有也。帝曰：何謂所勝？岐伯曰：春勝長夏，長夏勝冬，冬勝夏，夏勝秋，秋勝春，所謂得五行時之勝，各以氣命其臟。帝曰：何以知其勝？岐伯曰：求其至也，皆歸始春，未至而至，此謂太過，則薄所不勝，而乘所勝也，命曰氣淫。不分邪僻內生工不能禁。
至而不至，此謂不及，則所勝妄行，而所生受病，所不勝薄之也，命曰氣迫。所謂求其至者，氣至之時也。謹候其時，氣可與期，失時反候，五治不分，邪僻內生，工不能禁也。帝曰：有不襲乎？岐伯曰：蒼天之氣，不得無常也。氣之不襲，是謂非常，非常則變矣。帝曰：非常而變奈何？岐伯曰：變至則病，所勝則微，所不勝則甚，因而重感於邪，則死矣。故非其時則微，當其時則甚也。
帝曰：善。余聞氣合而有形，因變以正名。天地之運，陰陽之化，其於萬物，孰少孰多，可得聞乎？
岐伯曰：悉哉問也，天至廣不可度，地至大不可量，大神靈問，請陳其方。草生五色，五色之變，不可勝視，草生五味，五味之美，不可勝極，嗜欲不同，各有所通。天食人以五氣，地食人以五味。五氣入鼻，藏於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聲能彰。五味入口，藏於腸胃，味有所藏，以養五氣，氣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帝曰：臟象何如？岐伯曰：心者，生之本，神之變也，其華在面，其充在血脈，為陽中之太陽，通於夏氣。肺者，氣之本，魄之處也，其華在毛，其充在皮，為陽中之太陰，通於秋氣。腎者，主蟄封藏之本，精之處也，其華在發，其充在骨，為陰中之少陰，通於冬氣。肝者，罷極之本，魂之居也，其華在爪，其充在筋，以生血氣，其味酸，其色蒼，此為陽中之少陽，通於春氣。
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者，倉廩之本，營之居也，名曰器，能化糟粕，轉味而入出者也，其華在唇四白，其充在肌，其味甘，其色黃，此至陰之類，通於土氣。凡十一臟，取決於膽也。故人迎一盛病在少陽，二盛病在太陽，三盛病在陽明，四盛以上為格陽。寸口一盛病在厥陰，二盛病在少陰，三盛病在太陰，四盛以上為關陰。
人迎與寸口俱盛四倍以上為關格，關格之脈羸，不能極於天地之精氣，則死矣。
白話文：
黃帝問道：我聽說天以六個六十天的節氣，構成一年，人以九個九天的週期，來制定生活規律。計算起來，人也有三百六十五個關節，以對應天地，這是很久以前就有的說法。但我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是什麼？
岐伯回答說：您的問題問得太好了！請讓我來詳細解釋。所謂六個六十天的節氣，和九個九天的週期，是用來校正天的運行規律和氣的變化規律的。天的運行規律是用來規範太陽和月亮的運行；氣的變化規律是用來記錄萬物的生長變化。天屬陽，地屬陰；太陽屬陽，月亮屬陰。它們的運行有各自的軌跡和規律。太陽每天運行一度，月亮每天運行十三度多，所以會有大小月，三百六十五天成為一年，累積的氣數剩餘，就用閏月來補足。從開始的端點，到中間的校正，再到最後的推算，天體的運行規律就這樣完成。
黃帝說：我已經了解天的運行規律了，想聽聽氣的變化規律是如何配合的？
岐伯說：天以六個六十天為節氣，地以九個九天為週期。天有十天干，每天干走過六次，就完成一甲子，甲子經過六次就完成一年，共三百六十天。自古以來，能與天相通的人，都以陰陽為生命的根本。人的氣通過九州的九竅與天氣相通。所以，生命有五個層次，氣有三種狀態。三種狀態構成天，三種狀態構成地，三種狀態構成人。三種狀態相互組合，就形成了九。九分為九州大地，九州對應人體的九個臟器。所以，人體有四個實體臟器，五個神所藏的臟器，加起來是九個臟器，以應對天地。
黃帝說：我已經了解六個六十天和九個九天的含義了。您剛才說累積的氣數剩餘，用閏月補足，我想請問您什麼是氣？請您為我解惑。
岐伯說：這是上天所保守的秘密，也是先師傳授下來的。
黃帝說：請您詳細說明。
岐伯說：五天稱為一候，三候稱為一氣，六氣稱為一時，四時稱為一年。每一時間都有其主導的氣在運行。五運之氣互相交替，各司其職，一年結束後，又重新開始，時間的運行和氣的分布，就像圓環一樣，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節候的變化也是一樣的道理。所以說，不了解每年的氣候變化，氣的盛衰，以及虛實的原因，就不能稱為合格的醫生。
黃帝說：五運的開始，就像圓環一樣沒有端點，那麼太過和不及的情況是怎樣的呢？
岐伯說：五氣輪流主導，各有勝負，盛和虛的變化，這是自然規律。
黃帝說：平和的氣候又是怎麼樣的呢？
岐伯說：沒有過盛也沒有不及的氣候，就是平和。
黃帝說：太過和不及的情況會怎麼樣呢？
岐伯說：在醫書裡有相關的記載。
黃帝說：什麼叫做相勝呢？
岐伯說：春季勝過長夏，長夏勝過冬季，冬季勝過夏季，夏季勝過秋季，秋季勝過春季。這就是五行在時令上的相勝關係，各自以氣來命名所對應的臟器。
黃帝說：要如何知道它是相勝呢？
岐伯說：觀察氣的到來，都以春季開始。氣還沒到卻提早到了，就稱為太過，就會侵犯它所不能勝過的，而會乘勢凌駕它所勝過的，稱為氣淫，這樣會導致邪氣在體內產生，而醫生也無法阻止。氣應該到卻沒有到，稱為不及，這樣會使它所勝過的氣過於妄行，而使它所生的臟器生病，它所不能勝過的臟器就會因此而受到侵犯，稱為氣迫。所謂觀察氣的到來，就是指氣應該到的時間。謹慎地觀察氣候變化，氣的到來是可以預期的。如果錯失時機，出現反常的氣候，五氣的運行就會失去規律，導致邪氣在體內產生，醫生也無法阻止。
黃帝說：會有不輪流交替的氣嗎？
岐伯說：自然界的氣運行，不能沒有常規。氣不按常規運行，就屬於非常情況，非常情況就會產生變異。
黃帝說：非常情況產生變異會怎麼樣呢？
岐伯說：變異發生就會導致疾病。被勝過的氣就會衰弱，而不能勝過的氣就會盛行。如果因此又受到外邪侵襲，就會導致死亡。所以說，氣在不應該盛行的時間盛行，影響就小，在它應該盛行的時間盛行，影響就大。
黃帝說：說得很好。我聽說氣結合在一起就會形成形體，並且會因為變化而產生不同的名稱。天地的運行，陰陽的變化，對於萬物來說，哪一種作用比較大，哪一種比較小呢？可以說來聽聽嗎？
岐伯說：您的問題問得很詳細。天的廣闊是無法測量的，地的大小也是無法估計的，神靈的提問，請允許我來說明。草木會生長出五種顏色，五種顏色的變化，是看不完的；草木會產生五種味道，五種味道的美好，也是品嘗不盡的，每個人的嗜好不同，所以會喜歡不同的味道。天給人提供五種氣，地給人提供五種味道。五氣從鼻子吸入，藏在心肺，向上會使五官清明，聲音洪亮。五味從口進入，藏在腸胃，味道會被儲存，用來滋養五氣，氣和諧就會產生生命，產生津液，精神也會由此產生。
黃帝說：臟腑的功能又是怎樣的呢？
岐伯說：心是生命的根本，是精神變化的地方，它的表現反映在臉上，它的充實表現在血脈中，屬於陽中之太陽，與夏季的氣相通。肺是氣的根本，是魄所處的地方，它的表現反映在毛髮，它的充實表現在皮膚中，屬於陽中之太陰，與秋季的氣相通。腎是蟄藏和封藏的根本，是精所處的地方，它的表現反映在頭髮，它的充實表現在骨骼中，屬於陰中之少陰，與冬季的氣相通。肝是疲勞的根本，是魂所居住的地方，它的表現反映在指甲，它的充實表現在筋中，可以產生血氣，它的味道是酸的，顏色是青色的，屬於陽中之少陽，與春季的氣相通。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是儲藏食物的地方，是營氣居住的地方，稱為容器，能消化食物殘渣，轉化食物的味道並排泄出去，它的表現反映在嘴唇和臉頰，它的充實表現在肌肉中，它的味道是甘甜的，顏色是黃色的，屬於至陰之類，與土的氣相通。這所有的十一臟器，都由膽來決定。所以，人迎脈搏搏動一次，表示病在少陽；搏動兩次，表示病在太陽；搏動三次，表示病在陽明；搏動四次以上，表示陽氣過盛。寸口脈搏搏動一次，表示病在厥陰；搏動兩次，表示病在少陰；搏動三次，表示病在太陰；搏動四次以上，表示陰氣過盛。人迎脈和寸口脈搏動都超過四倍以上，表示陰陽氣機阻塞，這種脈象虛弱，不能與天地精氣相通，就會死亡。
4. 五臟生成篇第十
心之合脈也，其榮色也，其主腎也。肺之合皮也，其榮毛也，其主心也。肝之合筋也，其榮爪也，其主肺也。脾之合肉也，其榮唇也，其主肝也。腎之合骨也，其榮發也，其主脾也。是故多食鹹，則脈凝泣而變色；多食苦，則皮槁而毛拔；多食辛，則筋急而爪枯；多食酸，則肉胝䐢而唇揭；多食甘，則骨痛而發落，此五味之所傷也。故心欲苦，肺欲辛，肝欲酸，脾欲甘，腎欲咸，此五味之所合也。
五臟之氣，故色見青如草茲者死，黃如枳實者死，黑如炲者死，赤如衃血者死，白如枯骨者死，此五色之見死也。青如翠羽者生，赤如雞冠者生，黃如蟹腹者生，白如豕膏者生，黑如烏羽者生，此五色之見生也。生於心，如以縞裹朱；生於肺，如以縞裹紅；生於肝，如以縞裹紺；生於脾，如以縞裹栝蔞實；生於腎，如以縞裹紫，此五臟所生之外榮也。色味當五臟：白當肺、辛，赤當心、苦，青當肝、酸，黃當脾、甘，黑當腎、咸。
故白當皮，赤當脈，青當筋，黃當肉，黑當骨。
諸脈者皆屬於目，諸髓者皆屬於腦，諸筋者皆屬於節，諸血者皆屬於心，諸氣者皆屬於肺，此四肢八溪之朝夕也。故人臥血歸於肝，肝受血而能視，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攝。臥出而風吹之，血凝於膚者為痹，凝於脈者為泣，凝於足者為厥，此三者，血行而不得反其空，故為痹厥也。
人有大谷十二分，小溪三百五十四名，少十二俞，此皆衛氣之所留止，邪氣之所客也，針石緣而去之。診病之始，五決為紀，欲知其始，先建其母。所謂五決者，五脈也。是以頭痛巔疾，下虛上實，過在足少陰、巨陽，甚則入腎。徇蒙招尤，目冥耳聾，下實上虛，過在足少陽、厥陰，甚則入肝。
腹滿䐜脹，支膈胠脅，下厥上冒，過在足太陰、陽明。咳嗽上氣，厥在胸中，過在手陽明、太陰。心煩頭痛，病在膈中，過在手巨陽、少陰。夫脈之小大滑澀浮沉，可以指別；五臟之象，可以類推；五臟相音，可以意識，五色微診，可以目察。能合脈色，可以萬全。赤脈之至也，喘而堅，診曰有積氣在中，時害於食，名曰心痹，得之外疾，思慮而心虛，故邪從之。
白脈之至也，喘而浮，上虛下實，驚，有積氣在胸中，喘而虛，名曰肺痹，寒熱，得之醉而使內也。青脈之至也，長而左右彈，有積氣在心下支胠，名曰肝痹，得之寒濕，與疝同法，腰痛足清頭痛。黃脈之至也，大而虛，有積氣在腹中，有厥氣，名曰厥疝，女子同法，得之疾使四肢汗出當風。黑脈之至也，上堅而大，有積氣在小腹與陰，名曰腎痹，得之沐浴清水而臥。
凡相五色之奇脈，面黃目青，面黃目赤，面黃目白，面黃目黑者，皆不死也。面青目赤，面赤目白，面青目黑，面黑目白，面赤目青，皆死也。
白話文：
心臟與血脈相合，其光澤表現在臉色，它主管腎臟的功能。肺臟與皮膚相合，其光澤表現在毛髮，它主管心臟的功能。肝臟與筋相合，其光澤表現在指甲，它主管肺臟的功能。脾臟與肌肉相合，其光澤表現在嘴唇，它主管肝臟的功能。腎臟與骨骼相合，其光澤表現在頭髮，它主管脾臟的功能。
因此，如果吃太多鹹味，會使血脈凝滯變色；吃太多苦味，會使皮膚乾枯，毛髮脫落；吃太多辛辣，會使筋脈緊繃，指甲枯槁；吃太多酸味，會使肌肉增厚，嘴唇外翻；吃太多甜味，會使骨頭疼痛，頭髮脫落，這就是五味對身體造成的傷害。所以，心臟喜歡苦味，肺臟喜歡辛味，肝臟喜歡酸味，脾臟喜歡甜味，腎臟喜歡鹹味，這是五味與五臟的相合關係。
五臟的氣色，如果出現像青草一樣的青色，表示死亡；出現像枳實一樣的黃色，表示死亡；出現像煤灰一樣的黑色，表示死亡；出現像瘀血一樣的紅色，表示死亡；出現像枯骨一樣的白色，表示死亡。這些是五色出現的死亡徵兆。如果出現像翠鳥羽毛一樣的青色，表示生命力旺盛；出現像雞冠一樣的紅色，表示生命力旺盛；出現像螃蟹腹部一樣的黃色，表示生命力旺盛；出現像豬油一樣的白色，表示生命力旺盛；出現像烏鴉羽毛一樣的黑色，表示生命力旺盛。這些是五色出現的生命徵兆。心臟的氣色，就像用白色的絲綢包裹著硃砂；肺臟的氣色，就像用白色的絲綢包裹著紅色；肝臟的氣色，就像用白色的絲綢包裹著深藍色；脾臟的氣色，就像用白色的絲綢包裹著栝樓果實；腎臟的氣色，就像用白色的絲綢包裹著紫色。這些是五臟所表現出的外在光澤。顏色和味道與五臟相對應：白色對應肺臟和辛味，紅色對應心臟和苦味，青色對應肝臟和酸味，黃色對應脾臟和甜味，黑色對應腎臟和鹹味。
所以，白色對應皮膚，紅色對應血脈，青色對應筋，黃色對應肌肉，黑色對應骨骼。
全身的經脈都與眼睛相連，所有的骨髓都匯聚於大腦，所有的筋都與關節相連，所有的血液都歸屬於心臟，所有的氣都歸屬於肺臟。這就是四肢和八條溪流早晚的變化規律。所以，人在睡眠時，血液會流向肝臟，肝臟得到血液才能看清事物，足部得到血液才能行走，手掌得到血液才能握持，手指得到血液才能抓取。剛睡醒時，如果被風吹到，血液凝結在皮膚表面就會形成麻木不仁，凝結在脈絡中就會形成血行不暢，凝結在腳部就會形成厥冷。這三種情況都是血液運行不暢而無法返回原位所導致的痹證和厥證。
人體有十二個大的空隙，三百五十四個小的溪流，以及十二個俞穴，這些都是衛氣停留的地方，也是邪氣侵入的地方，可以通過針石療法來去除。診斷疾病的開始，要以五個關鍵點為綱紀，想要了解疾病的根源，首先要找到它的母臟。所謂的五個關鍵點，就是五種脈象。因此，頭痛頭頂疼痛，屬於下虛上實的病症，病變在足少陰腎經和足太陽膀胱經，嚴重的話會侵入腎臟。出現昏迷，視力模糊，耳聾的症狀，屬於下實上虛的病症，病變在足少陽膽經和足厥陰肝經，嚴重的話會侵入肝臟。
腹部脹滿，胸膈不適，下肢厥冷，頭部昏沉，病變在足太陰脾經和足陽明胃經。咳嗽氣喘，胸中氣逆，病變在手陽明大腸經和手太陰肺經。心煩頭痛，病變在膈部，病變在手太陽小腸經和手少陰心經。脈搏的快慢、滑澀、浮沉，可以用手指分辨；五臟的徵象，可以通過類比推斷；五臟的聲音，可以通過意識感知；五色的微小變化，可以用眼睛觀察。如果能綜合脈象和氣色來診斷，就能做到萬無一失。如果發現紅色的脈搏來臨時，呼吸急促而且脈搏堅硬，診斷為體內有積氣，經常影響食慾，叫做心痹。這種病是外邪侵入導致的，由於思慮過度而導致心虛，所以邪氣趁虛而入。
如果發現白色的脈搏來臨時，呼吸急促而且脈象浮，這是上虛下實，容易驚恐，是胸中有積氣，呼吸急促且無力，叫做肺痹，伴有寒熱，是因酒醉後感受外邪導致的。如果發現青色的脈搏來臨時，脈象長而且左右彈動，是心下和脅肋有積氣，叫做肝痹，這種病是因寒濕導致的，病症和疝氣相似，會出現腰痛、足冷、頭痛。如果發現黃色的脈搏來臨時，脈象大而無力，是腹中有積氣，有厥逆之氣，叫做厥疝，婦女也是一樣的病理，這種病是因劇烈運動或出汗後吹風導致的。如果發現黑色的脈搏來臨時，脈象上部堅硬而大，是小腹和陰部有積氣，叫做腎痹，這種病是因沐浴後受寒所導致的。
總之，觀察五色的奇異脈象，如果臉色黃但眼睛是青色、紅色、白色或黑色，都不會死亡。如果臉色青但眼睛是紅色、臉色紅但眼睛是白色、臉色青但眼睛是黑色、臉色黑但眼睛是白色、臉色紅但眼睛是青色，這些都表示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