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內經-素問》~ 卷第十九 (3)
卷第十九 (3)
1. 五運行大論篇第六十七
帝曰:寒暑燥濕風火,在人合之奈何?其於萬物何以生化?岐伯曰:東方生風,風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其在天為玄,在人為道,在地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化生氣。神在天為風,在地為木,在體為筋,在氣為柔,在臟為肝。其性為暄,其德為和,其用為動,其色為蒼,其化為榮,其蟲毛,其政為散,其令宣發,其變摧拉,其眚為隕,其味為酸,其志為怒。怒傷肝,悲勝怒;風傷肝,燥勝風;酸傷筋,辛勝酸。
南方生熱,熱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其在天為熱,在地為火,在體為脈,在氣為息,在臟為心。其性為暑,其德為顯,其用為躁,其色為赤,其化為茂,其蟲羽,其政為明,其令鬱蒸,其變炎爍,其眚燔焫,其味為苦,其志為喜。喜傷心,恐勝喜;熱傷氣,寒勝熱;苦傷氣,咸勝苦。
中央生濕,濕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其在天為濕,在地為土,在體為肉,在氣為充,在臟為脾。其性靜兼,其德為濡,其用為化,其色為黃,其化為盈,其蟲倮,其政為謐,其令雲雨,其變動注,其眚淫潰,其味為甘,其志為思。思傷脾,怒勝思;濕傷肉,風勝濕;甘傷脾,酸勝甘。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腎。其在天為燥,在地為金,在體為皮毛,在氣為成,在臟為肺,其性為涼,其德為清,其用為固,其色為白,其化為斂,其蟲介,其政為勁,其令霧露,其變肅殺,其眚蒼落,其味為辛,其志為憂。憂傷肺,喜勝憂;熱傷皮毛,寒勝熱;辛傷皮毛,苦勝辛。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腎,腎生骨髓,髓生肝。其在天為寒,在地為水,在體為骨,在氣為堅,在臟為腎。其性為凜,其德為寒,其用為□,其色為黑,其化為肅,其蟲鱗,其政為靜,其令□□,其變凝冽,其眚冰雹,其味為咸,其志為恐。恐傷腎,思勝恐;寒傷血,燥勝寒;咸傷血,甘勝咸。
五氣更立,各有所先,非其位則邪,當其位則正。帝曰:病生之變何如?岐伯曰:氣相得則微,不相得則甚。帝曰:主歲何如?岐伯曰:氣有餘,則制己所勝而侮所不勝;其不及,則己所不勝侮而乘之,己所勝輕而侮之。侮反受邪,侮而受邪,寡於畏也。帝曰:善。
白話文:
五運行大論篇第六十七
黃帝問:「寒、暑、燥、濕、風、火這些自然氣候,與人體如何相應?對萬物的生化又有何影響?」
岐伯回答:
東方 產生風氣,風氣促進木氣生長,木氣生酸味,酸味滋養肝臟,肝臟主導筋脈,筋脈之氣滋養心臟。在天為玄妙之氣,在人為生命規律,在地為化育作用。化育生成五味,生命規律產生智慧,玄妙之氣生成神明,化育作用產生氣機。神明在天表現為風,在地為木,在人體為筋脈,在氣機為柔和,在臟腑為肝。其性質溫暖,德行和順,作用為運動,顏色青蒼,化育萬物繁榮,對應有毛的動物,政令為發散,功能為宣發,異常時會摧折,災害為凋零,味道為酸,情緒為怒。怒傷肝,悲可抑制怒;風傷肝,燥能克制風;酸傷筋,辛味可中和酸。
南方 產生熱氣,熱氣生火,火生苦味,苦味滋養心臟,心臟主導血脈,血脈之氣滋養脾臟。在天為熱,在地為火,在人體為血脈,在氣機為呼吸,在臟腑為心。其性質炎熱,德行顯著,作用為躁動,顏色赤紅,化育萬物繁茂,對應有羽的動物,政令為光明,功能為蒸騰,異常時會灼燒,災害為焦枯,味道為苦,情緒為喜。喜傷心,恐可抑制喜;熱傷氣,寒能克制熱;苦傷氣,鹹味可中和苦。
中央 產生濕氣,濕氣生土,土生甘味,甘味滋養脾臟,脾臟主導肌肉,肌肉之氣滋養肺臟。在天為濕,在地為土,在人體為肌肉,在氣機為充實,在臟腑為脾。其性質靜而兼容,德行濡潤,作用為化育,顏色黃,化育萬物豐盈,對應無鱗甲的動物,政令為安寧,功能為雲雨,異常時會泛濫,災害為潰爛,味道為甘,情緒為思慮。思傷脾,怒可抑制思;濕傷肉,風能克制濕;甘傷脾,酸味可中和甘。
西方 產生燥氣,燥氣生金,金生辛味,辛味滋養肺臟,肺臟主導皮毛,皮毛之氣滋養腎臟。在天為燥,在地為金,在人體為皮毛,在氣機為收斂,在臟腑為肺。其性質涼爽,德行清淨,作用為堅固,顏色白,化育萬物收斂,對應有甲殼的動物,政令為剛勁,功能為霧露,異常時會肅殺,災害為凋落,味道為辛,情緒為憂。憂傷肺,喜可抑制憂;熱傷皮毛,寒能克制熱;辛傷皮毛,苦味可中和辛。
北方 產生寒氣,寒氣生水,水生鹹味,鹹味滋養腎臟,腎臟主導骨髓,骨髓之氣滋養肝臟。在天為寒,在地為水,在人體為骨骼,在氣機為堅固,在臟腑為腎。其性質凜冽,德行寒冷,作用為潛藏(缺字),顏色黑,化育萬物肅靜,對應有鱗的動物,政令為靜止,功能為(缺字),異常時會凍結,災害為冰雹,味道為鹹,情緒為恐。恐傷腎,思可抑制恐;寒傷血,燥能克制寒;鹹傷血,甘味可中和鹹。
五種氣候交替主導,各有先後次序。若氣候不當其位則成邪氣,當位則為正氣。
黃帝問:「疾病如何因氣候變化而產生?」
岐伯答:「氣候和諧則病輕微,不和諧則病嚴重。」
黃帝問:「歲運主導時會如何?」
岐伯答:「某氣過盛,會壓制其所勝之氣,並侵犯其所不勝之氣;若某氣不足,則被其所不勝之氣欺凌,且其所勝之氣也會輕視它。欺凌者反受邪害,是因缺乏敬畏所致。」
黃帝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