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樞要》~ 卷三 (7)
卷三 (7)
1. 論疣子（十五）
疣屬肝膽少陽經風熱血燥，或怒動肝火，或肝客淫氣所致。蓋肝熱水涸，腎氣不榮，故精亡而筋攣也。宜以地黃丸滋腎水，以生肝血為善。若用蛛絲纏、螳螂蝕、耆艾灸，必多致誤。大抵此症，與血燥結核相同，故外用腐蝕等法，內服燥血消毒，則精血愈虛，肝筋受傷，瘡口翻突開張，卒成敗症。
治驗
府庠朱宏仁，年二十，右手背近中指患五疣，中一大者如黃豆，余皆如聚黍，拔之如絲，長三四寸許。此血燥筋縮，用清肝益榮湯，五十餘劑而愈。
府庠沈嫗文，幼齧指甲，及長不能自禁。余曰：此肝火血燥也。又頸側常生小疣子，屢散屢發。又臂生一塊，如綠豆大，若觸碎，如斷束縷，扯之則長，縮之則縮，後兩鬢髮白點，求治。余曰：子素肝病，此病亦屬肝膽經也。夫爪為筋之餘，膽行人生之側，正與齧爪生㾋等症相應。
須滋補腎水，以生肝膽，則諸病自愈矣。乃與六味地黃丸，服之二年，白點自退，疣亦不生。
一男子臉患疣，初如赤椹，雜用敷貼之藥，翻張如菌。又用腐蝕，焮大如瘤。此足三陰經虛證悉具，治以補脾肺生肝腎等劑而尋愈。
一男子小腹中一塊，不時攻痛，或用行氣化痰等藥，不應。尤以為血鱉，服行氣逐血之劑，後手背結一㾋子，漸長寸許，形如鱉狀，肢節間如豆大者甚多。彼泥鱉生子發於外，亦用行血，虛症悉至，左尺洪數，關洪數弦。余以為腎水不能生肝木，以致肝火血燥而筋攣。用六味地黃丸，生腎水，滋肝血，三月餘，諸症悉愈。
一男子因勞役過度，面色青黑，發熱咳嗽，面生疣子，腹內一塊，攻上攻下作痛，小便秘澀，服消克之藥愈甚。察其脈左右關俱弦洪，元氣弱甚，此肝脾受病而筋攣也。投以加味逍遙散合地黃丸料，元氣遂復。若誤以為血鱉之類消之，必致不起。
一男子素膏粱醇酒，先便血便結，驚悸少寐，後肛門周生小顆如疣子，如鼠乳大小不一。用清熱消毒等藥，半載之間，腿內股亦然。又用化痰之藥，寒熱吐痰，頸間俱作，肝腎脈浮數，按之而弱。余以為足三陰經血虛火熾，法當滋化源。彼不信，別服四物、黃柏、知母之類，諸症蜂起，此胃氣復傷，各經俱病也。
可先用補中益氣湯三十餘劑，諸症漸愈；乃朝用前湯，夕用八珍湯，又各五十餘劑，諸症尋愈；於是夕改用六味丸加五味子，又半載，諸症悉愈。
一婦人左手背並次指，患五六枚如熟椹，內熱晡熱，月經素不按期。余曰：此因肝脾血虛而有熱也，當調補二經使陰血生，而他症自愈。不信，乃用艾灸，手腫脹發熱，手指皆攣，兩脅項及胸乳間皆患疣，經行無期。余用加味逍遙散，少加炒黑黃連數劑漸愈，乃去黃連，更佐以歸脾湯，各患漸愈，又百餘劑，經行如期，再用地黃丸，三料而痊。
一婦人小腹內一塊，或時上攻，或時下墜，寒熱胸痞，小便淋漓。或用行氣化痰等劑，前症愈甚，月經兩月餘而一行。或以為內有肉鱉啖飲其血而經不行，服驅逐之劑，下血甚多。兩手背結一疣，如大豆許，兩月漸長寸許。又兩月餘，又患數枚，疑以鱉子行於外，仍行驅逐，兩耳下各患腫，又疑為瘡毒。
余曰：此屬肝火血燥也。用加味逍遙散、加味歸脾二藥兼服，佐以六味丸，三月餘而愈。
一婦人患之，用蛛絲纏、芫花線、螳螂啖毒藥蝕、著艾灸、大潰腫痛，發熱出血。余曰：此陰血虛也。不信，仍服降火之藥而歿。
白話文：
疣是肝膽少陽經風熱血燥、肝火旺盛或肝經濕熱引起的。由於肝火旺盛導致津液不足，腎氣衰弱，所以精氣虧損，筋脈攣縮。應該服用地黃丸滋養腎陰，生髮肝血。如果使用蛛絲纏繞、螳螂蝕爛、艾灸等方法，很容易治錯。總之，這種疾病和血燥結核相似，如果外用腐蝕藥物，內服燥熱解毒的藥物，會使精血更加虧損，肝筋受損，瘡口潰爛擴大，最終導致病情加重。
治療案例：
府學朱宏仁，二十歲，右手背靠近中指長了五個疣，其中一個大的像黃豆，其他的像小米粒聚集在一起，拔出來像絲線一樣長，約三寸長。這是血燥筋縮，用清肝益榮湯五十多劑就治好了。
府學沈嫗文，小時候咬指甲，長大後改不掉。我說：這是肝火血燥。她的頸側經常長小疣，反覆發作。手臂上還長一個像綠豆大的疣，如果觸碰會碎裂，像斷掉的絲線一樣，拉長就長，縮短就短，後來兩鬢長出白髮，她來求治。我說：你素來有肝病，這個病也屬於肝膽經。指甲是筋的餘氣，膽經循行在人體側面，這與咬指甲長疣的症狀相符。
需要滋補腎陰，生髮肝膽之氣，這些病就能自愈。於是給她六味地黃丸，服藥兩年，白髮自退，疣也不再長了。
一個男子臉上長疣，開始像紅桑葚，亂用敷貼藥物，結果潰爛擴大像菌類一樣。又用腐蝕藥物，腫脹得像瘤子一樣大。這是足三陰經虛證的全部表現，用補脾肺、生肝腎的藥物治療，才慢慢痊癒。
一個男子小腹部長了一塊，時常疼痛，用行氣化痰的藥物無效。誤以為是血瘀，服用行氣活血的藥物，結果手背又長了一個疣，漸漸長到一寸長，形狀像鱉，關節間也有很多像豆子大小的疣。他認為是血瘀生子長在外面，又用活血的藥物，導致虛證加重，左寸脈洪數，關脈洪數弦細。我認為是腎水不能滋養肝木，導致肝火血燥，筋脈攣縮。用六味地黃丸滋養腎陰，滋潤肝血，三個多月，諸症全部痊癒。
一個男子因勞累過度，面色青黑，發熱咳嗽，臉上長疣，腹部一塊，疼痛劇烈，小便不通暢，服用消腫止痛的藥物病情反而加重。察其脈象，左右關脈都弦數有力，元氣衰弱，這是肝脾受病導致筋脈攣縮。用加味逍遙散合地黃丸，元氣才恢復。如果誤以為是血瘀之類，用消瘀的藥物，一定會危及生命。
一個男子平素喜食肥甘厚味，飲酒過度，之前便血，大便乾燥，驚悸失眠，後來肛門周圍長出很多像疣一樣的小疙瘩，大小不一像老鼠乳頭。服用清熱解毒的藥物，半年後，大腿內側也長了。又用化痰的藥物，出現寒熱、咳痰，頸部也長了，肝腎脈浮數，按之無力。我認為這是足三陰經血虛火旺，應該滋養陰血。他不相信，另服四物湯、黃柏、知母等藥，諸症加重，這是胃氣又受損，各個經絡都病了。
先用補中益氣湯三十多劑，諸症漸漸減輕；然後早服補中益氣湯，晚服八珍湯，各五十多劑，諸症慢慢痊癒；於是晚上改用六味地黃丸加五味子，又半年，諸症全部痊癒。
一個婦女左手背靠近幾個手指，長了五六個像熟桑葚一樣的疣，內熱煩熱，月經一向不規律。我說：這是肝脾血虛而有熱，應該調補肝脾兩經，使陰血充盈，其他的症狀就會自愈。她不相信，用艾灸，手腫脹發熱，手指都攣縮，兩肋、項部和胸乳之間都長了疣，月經也不來了。我用加味逍遙散，加少量炒黑黃連幾劑，症狀漸漸減輕，然後去掉黃連，再加歸脾湯，各個疣都漸漸痊癒，又服藥一百多劑，月經恢復正常，再用地黃丸，三次療程就痊癒了。
一個婦女小腹內一塊，有時向上攻，有時向下墜，寒熱胸悶，小便頻數。服用行氣化痰的藥物，病情加重，月經兩個多月才來一次。誤以為是內有肉瘤吸食她的血，導致月經不調，服用驅除肉瘤的藥物，下血很多。兩手背長了一個像大豆一樣大的疣，兩個月漸漸長到一寸長。又過了兩個多月，又長了幾個，懷疑是肉瘤長到外面，又服用驅除藥物，兩耳下都腫了，又懷疑是瘡毒。
我說：這是肝火血燥。用加味逍遙散、加味歸脾湯一起服用，佐以六味地黃丸，三個多月就痊癒了。
一個婦女患了這種病，用蛛絲纏繞、芫花線、螳螂毒藥腐蝕、艾灸，結果潰爛腫痛，發熱出血。我說：這是陰血虧虛。她不相信，繼續服用降火的藥物，結果死了。
2. 論發痙（十六）
（痙當作痓）
瘡瘍發痙，因氣血虧損，外邪所搏，或由虛鬱火所致。其形牙關緊急，四肢勁強，或腰背反張，肢體抽搐。其有汗而不惡寒者，曰柔痙。風能散氣，故有汗也。其無汗而惡寒者，曰剛痙。寒能澀血，故無汗也。皆由亡血過多，筋無所養，故傷寒汗下過多，與潰瘍、產後多患之，乃敗症也。若大補氣血，多有復生者，若作風治，速其危矣。
治驗
秋官張同野，舊有流注，因暴寒睡炕，口目抽搐，手足戰掉。余以為氣血虛熱而然，用參、耆、歸、朮、川芎、山梔、柴胡、半夏、天麻、炙草，治之而愈。
吳給事贍之，墜馬傷首，出血過多，發熱煩躁，肉瞤筋惕。或作破傷風，欲發汗祛風。余曰：此亡血火動也，無風可祛，無汗可發，當峻補其血。用聖愈湯，二劑頓愈。又用健脾胃，養氣血而痊愈。
一儒者背瘡將愈，發熱煩躁，自用降火之劑，項強口噤，自汗惡寒，此汗多內亡津血，筋無所榮也。用補氣血之劑，及地黃丸而愈。
一男子素勤苦早行，遍身發疙瘩，口噤目直，脈弦緊，此勞傷氣血，內熱外邪所搏也。用補中益氣加山梔、羌活、川芎而瘥。半載後，遍身作癢，搔破成瘡，發熱作渴，脈洪大而虛。復以前湯加芍藥、麥門、熟地、天麻而愈。
一儒者善怒，患瘰癧，復因大怒跳躍，忽仆地，兩臂抽搐，唇口喎斜，左目緊小，此肝火血虛，內熱生風。用八珍湯加牡丹皮、鉤藤、山梔而愈。次年春，前病復作，兼小便自遺，左關弦洪而數。余以為肝火血燥，用六味丸加鉤藤、五味、麥門、芎、歸，治之漸愈；又用補中益氣加山梔、鉤藤、牡丹皮而安。
一癧婦因怒仆地，瘡口出血，語言蹇澀，口眼喎斜，四肢拘急，汗出遺尿。或用驅風之劑，六脈洪大，肝脈尤甚，此肝火熾甚也。用加味逍遙散加鉤藤，及六味丸尋愈。
一婦人患內痔，因勞出血甚多，不時發痙，飲食少思，形體倦怠，其面色白，余謂此氣傷而不能統血也。用補中益氣湯，反寒熱出血，此陽氣虛寒也。仍以前湯，加炮姜四劑，寒熱漸止，飲食漸進；又四劑，而血頓止。後因勞役，或怒氣即便血，或發痙，投以補中益氣湯加鉤藤而愈。
一婦人素性急，患遍身瘙癢，或項間結核，常服搜風順氣之劑，後大怒吐血，唇口牽緊，小便頻數，或時自遺，此怒動肝火而血妄行也。用小柴胡湯加山梔、牡丹皮而愈。
一癧婦因勞兼怒，四肢攣屈，煩痛自汗，小便短少，畏見風寒，脈浮弦緩，此氣血虛而風寒濕熱相搏也。先用東垣清燥湯漸愈，再用加味逍遙散，及八珍湯加牡丹皮而痊。
一婦人素有肝火，兩拗間或腫痛，或寒熱，忽然昏憒，瘛瘲抽搐，善伸數欠，四肢筋攣，痰涎上升，此肺金燥甚而血液衰少也。用清燥丸、六味丸兼服尋愈。
一婦人因大勞患臁瘡發疙瘩，搔碎成瘡，日晡熱甚，或口噤發搐，或頭目眩暈，此肝脾氣血虛而內熱。以八珍散，加柴胡、山梔治之，諸症稍愈。復因怒，前症復作，經行不止，此肝脾血熱，用加味逍遙散漸愈，又用八珍散加柴胡、山梔而痊。
一婦人發疙瘩，日晡熱甚，月經先期，或頭目昏眩，或寒熱發熱，或四肢抽搐，此肝經風熱血燥，用加味逍遙散，治之尋愈。後因怒，前症復作，口噤遺尿，此肝火血燥也，用加味小柴胡湯治之，漸愈。又夜間發熱譫語，此血分有熱也，用小柴胡湯加生地而愈。更用加味逍遙散，調理而安。
一婦人患繭唇，月經先期，余以為肝火血熱。不信，乃泛用降火之劑。反致月經過期，復因勞怒，口噤呻吟，肢體不隨，六脈洪大，面目赤色，用八珍、麥門、五味、山梔、丹皮，數劑漸愈；兼用逍遙散、六味丸料，各三十餘劑痊愈。
一婦人經行遇怒，其經即止，甚則口噤筋攣，鼻衄頭痛，痰湧搐搦，瞳子上視，此肝火熾甚。以小柴胡湯加熟地黃、山梔、鉤藤鉤而愈。
一婦人素陰虛，患遍身瘙癢，誤服祛風之藥，口噤抽搐，肝脈洪數。余曰：肝血為陰為水，肝氣為陽為火，此乃肝經血熱火盛耳。宜助陰血，抑肝火，遂用四物、麥門、五味、柴胡、山梔、生草，熱搐頓止。又以八珍加黃耆、麥門、五味、鉤藤鉤、炙草調理而愈。
一婦人久患流注，脾胃虛弱，忽痰壅氣喘，頭搖目札，手揚足擲，難以候脈。視其面，黃中見青，此肝木乘脾士也。用六君加柴胡、升麻，治之而蘇。更以補中益氣加半夏、茯苓而安。
白話文：
【討論癲癇（十六）】
瘡瘍引發的癲癇，是由於氣血虧損，外邪侵襲，或是虛火鬱積所導致。表現爲牙關緊閉，四肢僵硬，有時腰背反弓，肢體抽搐。若有出汗但不畏寒，稱爲柔癲。風能散氣，所以會出汗。若無汗且畏寒，稱爲剛癲。寒氣能澀血，所以不會出汗。皆源於失血過多，筋骨失去滋養，因此傷寒過度出汗和瀉下，以及瘡瘍潰爛、產後，常發生此病，是敗症。如果大力補充氣血，多數能復生，如果按風病治療，會加速危險。
【治療經驗】
秋官張同野，曾有流注病史，因突然受寒在炕上睡覺，口眼抽搐，手腳顫動。我認爲這是氣血虛弱發熱所致，使用人參、黃芪、當歸、白朮、川芎、山梔、柴胡、半夏、天麻、炙草治療後痊癒。
吳給事贍之，從馬墜落傷到頭部，出血過多，發熱煩躁，肌肉抽搐。有人認爲是破傷風，想發汗祛風。我說：這是失血過多火氣旺盛，並無風可祛，也無汗可發，應當大力補血。使用聖愈湯，兩劑就痊癒。再用健脾胃，養氣血的藥物而痊癒。
一個讀書人背部瘡將愈，發熱煩躁，自行使用降火藥劑，頸部僵硬，口噤，自汗惡寒，這是汗多內亡津血，筋骨得不到滋養。使用補氣血藥劑，及地黃丸而愈。
一個男人平時勤勞辛苦，全身出現疙瘩，口噤，目光呆滯，脈象弦緊，這是勞損氣血，內熱與外邪搏鬥。使用補中益氣加山梔、羌活、川芎而痊癒。半年後，全身發癢，搔破成瘡，發熱口渴，脈象洪大而虛。再以前湯加芍藥、麥門、熟地、天麻而愈。
一個讀書人易怒，患有瘰癧，再次因大怒跳躍，忽然倒地，兩臂抽搐，口脣歪斜，左眼緊小，這是肝火血虛，內熱生風。使用八珍湯加牡丹皮、鉤藤、山梔而愈。次年春天，前病復發，兼有小便自遺，左關脈弦洪而數。我認爲這是肝火血燥，使用六味丸加鉤藤、五味、麥門、芎、歸，治療後逐漸好轉；再用補中益氣加山梔、鉤藤、牡丹皮而安。
一個婦人因怒倒地，瘡口出血，語言困難，口眼歪斜，四肢拘急，汗出遺尿。有人使用驅風藥劑，六脈洪大，肝脈尤其明顯，這是肝火熾烈。使用加味逍遙散加鉤藤，及六味丸很快痊癒。
一個婦人患有內痔，因勞累出血甚多，不時發作癲癇，飲食減少，形體疲倦，面色蒼白，我認爲這是氣血損傷，不能統攝血液。使用補中益氣湯，反而寒熱出血，這是陽氣虛寒。仍然使用前湯，加炮姜四劑，寒熱逐漸停止，飲食逐漸增加；再四劑，血頓止。後因勞役，或怒氣便血，或發作癲癇，使用補中益氣湯加鉤藤而愈。
一個婦人平時性急，患遍身瘙癢，或頸部結節，常服用搜風順氣藥劑，後大怒吐血，口脣牽緊，小便頻數，有時自遺，這是怒動肝火，血液妄行。使用小柴胡湯加山梔、牡丹皮而愈。
一個婦人因勞累兼怒，四肢攣屈，煩痛自汗，小便短少，畏見風寒，脈象浮弦緩，這是氣血虛而風寒溼熱相搏。先使用東垣清燥湯逐漸好轉，再使用加味逍遙散，及八珍湯加牡丹皮而痊癒。
一個婦人平時有肝火，兩拗間或腫痛，或寒熱，忽然昏厥，抽搐，善伸數欠，四肢筋攣，痰涎上升，這是肺金燥甚而血液衰少。使用清燥丸、六味丸兼服很快痊癒。
一個婦人因大勞患臁瘡發疙瘩，搔碎成瘡，傍晚發熱甚，或口噤發搐，或頭目眩暈，這是肝脾氣血虛而內熱。使用八珍散，加柴胡、山梔治療，諸症稍微好轉。再因怒，前症復發，經行不止，這是肝脾血熱，使用加味逍遙散逐漸好轉，再使用八珍散加柴胡、山梔而痊癒。
一個婦人發疙瘩，傍晚發熱甚，月經先期，或頭目昏眩，或寒熱發熱，或四肢抽搐，這是肝經風熱血燥，使用加味逍遙散，治療很快痊癒。後因怒，前症復發，口噤遺尿，這是肝火血燥，使用加味小柴胡湯治療，逐漸好轉。夜晚發熱譫語，這是血分有熱，使用小柴胡湯加生地而愈。再使用加味逍遙散，調理而安。
一個婦人患繭脣，月經先期，我認爲是肝火血熱。她不信，泛用降火藥劑。反而導致月經延遲，再因勞怒，口噤呻吟，肢體不隨，六脈洪大，面目赤色，使用八珍、麥門、五味、山梔、丹皮，幾劑逐漸好轉；並使用逍遙散、六味丸料，各三十多劑痊癒。
一個婦人經行時遇怒，月經即止，嚴重則口噤筋攣，鼻衄頭痛，痰湧搐搦，瞳子上視，這是肝火熾烈。使用小柴胡湯加熟地黃、山梔、鉤藤而愈。
一個婦人平時陰虛，患遍身瘙癢，誤服祛風藥，口噤抽搐，肝脈洪數。我說：肝血爲陰爲水，肝氣爲陽爲火，這是肝經血熱火盛。應該滋陰血，抑肝火，於是使用四物、麥門、五味、柴胡、山梔、生草，熱搐頓時停止。再使用八珍加黃芪、麥門、五味、鉤藤、炙草調理而愈。
一個婦人長期患有流注，脾胃虛弱，忽然痰壅氣喘，頭搖目札，手揚足擲，難以候脈。看其面色，黃中見青，這是肝木乘脾土。使用六君加柴胡、升麻，治療後甦醒。再使用補中益氣加半夏、茯苓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