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幼新書》~ 卷七 (3)
卷七 (3)
1. 癇
癇有陰陽，與急慢驚風相似。古有雞、豬、羊、牛、馬五癇之名，又有風、食、驚三因之論，錢氏用硃砂、雄黃、水銀、珍珠、黑鉛，為五色丸統治之，大概以墜痰為主。然持此以治，頗不驗，何哉？夫心、神所舍也，驚恐則神離，痰涎乘之，遂成痼疾，初則火燥木急，驚門諸藥可以治之，久則寒痰迷悶，鬱滯不開，非三生飲豁其痰，地黃丸（見囟）善其後，未有不為終身之憂者。世以幼而忽之，醫又不聞高論，奈何哉。
三生飲
生南星（一兩），生川烏，生附子（去皮，各五錢），廣木香（二錢）
雌黃丸，治顛癇搐掣，惡聲嚼舌。
雌黃，黃丹（微煅，各五錢），麝香（五分）
牛乳汁三合，熬膏杵丸，麻子大，每服二三丸，白水下。
蛇黃丸，治震駭恐怖，啼叫恍惚，是名驚癇。
真蛇黃（三枚，火煅醋淬），鬱金（七分），麝香（一字）
為末，爛飯丸，桐子大，每服二三丸，磨刀水煎金銀首飾湯化下。
牛黃丸，治汗出解脫，風邪乘之，迷悶涎潮，屈指如計數，是名風癇。
膽星，全蠍，蟬蛻（各二錢五分），防風，天麻（各一錢二分），白附子，白殭蠶（炒，各一錢五分），水銀，牛黃（各五分），麝香（半字）
棗肉丸，綠豆大，每服一二丸，荊芥薑湯下。
妙聖丹，治驚而停食吐乳，大便酸臭，是名食癇。
巴霜（三錢），代赭石（煅淬，二錢五分），杏仁（炒，二錢），雄黃，硃砂，蠍梢（各一錢），輕粉，麝香（各一匙）
棗肉丸，桐子大，每服一丸，木賊草煎湯下。
虎睛丸，治驚癇邪氣入心。
虎睛（一對，細研），遠志（薑製），犀角（鎊），大黃（濕紙包煨），石菖蒲，麥冬（各二錢），蜣螂（三個，去翅足炒）
米糊丸，桐子大，每服二三丸，竹葉湯或薄荷金銀飾湯下。
斷癇丸，治瘥而復作，症候多端，服此即解。
黃耆（蜜炙），鉤藤鉤，細辛，甘草（各五錢），蛇蛻（二寸，酒炙），蟬蛻（四個），牛黃（一錢，另研）
煮棗丸，麻子大，每服一二十丸，人參湯下。
白話文：
癲癇有陰陽之分，和急驚風、慢驚風的症狀相似。古時候有雞癇、豬癇、羊癇、牛癇、馬癇這五種名稱，也有風、食、驚這三種病因的說法。錢乙用硃砂、雄黃、水銀、珍珠、黑鉛這五種藥材製成五色丸來治療癲癇，主要目的是要排除痰液。然而，用這種方法治療，效果卻不佳，為什麼呢？因為心是神志的居所，如果受到驚嚇，神志就會離開，痰涎會趁虛而入，就形成了頑固的疾病。初期的時候，多為火氣旺盛、肝氣急躁，可以使用鎮驚類的藥物治療。但如果病程拖長，就會變成寒痰阻滯、神志昏悶，鬱結不開。此時，如果不用三生飲來化痰，再用地黃丸（參考囟門的用法）來調理後續，那麼這個疾病可能會成為終身的困擾。世人因為幼兒時期輕忽這個疾病，醫生又沒有提出高明的見解，這實在是令人無可奈何啊！
三生飲
生南星一兩，生川烏、生附子（去皮）各五錢，廣木香二錢。
雌黃丸，治療癲癇抽搐，發出怪聲、咬舌頭的症狀。
雌黃、黃丹（稍微煅燒）各五錢，麝香五分。
用牛奶汁三合熬成膏狀，搗成藥丸，像麻子那麼大。每次服用二、三丸，用白開水送服。
蛇黃丸，治療因驚嚇恐怖而啼哭恍惚，這稱為驚癇。
真蛇黃（三枚，用火煅燒後醋淬），鬱金七分，麝香少許。
將藥材磨成粉末，用軟飯揉成藥丸，像梧桐子那麼大。每次服用二、三丸，用磨刀水煎金銀首飾湯送服。
牛黃丸，治療因為出汗後受到風邪侵襲，導致神志昏迷、口吐涎沫、手指屈曲如同在計數的症狀，這稱為風癇。
膽星、全蠍、蟬蛻各二錢五分，防風、天麻各一錢二分，白附子、炒過的白殭蠶各一錢五分，水銀、牛黃各五分，麝香少許。
用棗肉揉成藥丸，像綠豆那麼大。每次服用一、二丸，用荊芥薑湯送服。
妙聖丹，治療因驚嚇而停食、吐奶、大便酸臭的症狀，這稱為食癇。
巴霜三錢，煅燒後醋淬過的代赭石二錢五分，炒過的杏仁二錢，雄黃、硃砂、蠍梢各一錢，輕粉、麝香各一匙。
用棗肉揉成藥丸，像梧桐子那麼大。每次服用一丸，用木賊草煎的湯送服。
虎睛丸，治療驚癇邪氣侵入心臟。
虎睛（一對，磨細），用薑汁炮製過的遠志，犀角（鎊成粉），用濕紙包裹煨過的大黃，石菖蒲、麥冬各二錢，蜣螂（三個，去掉翅膀和腳炒過）。
用米糊揉成藥丸，像梧桐子那麼大。每次服用二、三丸，用竹葉湯或薄荷金銀飾湯送服。
斷癇丸，治療癲癇痊癒後又復發，症狀多種多樣，服用此藥就能緩解。
蜜炙過的黃耆，鉤藤，細辛，甘草各五錢，用酒炙過的蛇蛻（二寸），蟬蛻（四個），另外研磨的牛黃一錢。
用煮過的棗肉揉成藥丸，像麻子那麼大。每次服用一、二十丸，用人參湯送服。
2. 發熱
小兒百病，先從熱起，自變蒸外，有感寒傷風者，則惡風寒，頭痛脈浮，咳嗽嚏噴有傷食者，則手心熱甚，噯氣吐食，大便酸臭。有癖積者，則頰赤口瘡，便澀腿腫。有痘疹者，則耳鼻尖冷，兩目含淚，耳紋現，中指冷。有驚者，則面青自汗，心悸不寧，啼叫恍惚。有疳者，則形瘦多渴，骨蒸盜汗，泄瀉無常，肚大腳小。
種種不同，隨症治之，百無一失。然疑似之間，有古人未傳者。如一兒感冷，惡寒大熱。用發表藥，則汗出熱退，過一日復熱，大便秘，必里未解也，服四順清涼飲（見噤口）利一行熱退，隔日又熱，小便赤，服導赤飲（見目）熱退，過三日又熱，庸劣者幾無措手矣。診其脈，脈已和，既發汗，又利大小便，其兒已虛，陽氣無所歸。
皆見於表，所以熱，以六神散和其胃氣，加烏梅一枚，令微有酸味，收其陽氣歸內，自此全愈。又一兒有積熱，表裡俱熱，頰赤口乾，小便赤，大便焦黃，用四順飲，利動臟腑，熱乃去。既去復熱，里解而表未解也，發散微汗，熱乃去。隔日又熱，此無他，表裡俱虛，氣不歸元，而陽浮於外，所以再熱。
實非熱症也，只以六神散，入粳米煎，和其胃氣，則陽氣歸內，身體自涼，此等處最易誤人，特揭以補千古之缺。
六神散
人參，白朮，茯苓，甘草（炙），山藥，萹豆（姜水浸去殼炒），煨生薑，大棗
柴胡飲子，統治肌熱、蒸熱、積熱，或汗後餘熱。
黃芩，白芍（各七分），當歸（一錢），甘草（四分），大黃（八分），柴胡，人參（各五分），生薑（煨，一片）
白話文：
小兒各種疾病，通常先從發熱開始。除了正常的生理性發熱外，如果是因為感受寒冷或傷風引起的發熱，就會怕冷、怕風、頭痛、脈搏浮動、咳嗽、打噴嚏。如果是因為飲食不當引起的發熱，就會手心很熱，打嗝、吐出食物、大便酸臭。如果是因為體內有積滯引起的發熱，就會臉頰發紅、口瘡、大便乾澀、腿腫。如果是因為長痘疹引起的發熱，就會耳尖鼻尖發冷、眼睛含淚、耳朵出現紋路、中指發冷。如果是因為受到驚嚇引起的發熱，就會臉色發青、自汗、心悸不安、啼哭不止、精神恍惚。如果是因為疳積引起的發熱，就會身體消瘦、口渴、骨蒸盜汗、腹瀉無常、肚子大、腳細。
各種情況不同，要根據具體症狀來治療，通常不會有差錯。但是，有些情況比較難以判斷，是古人沒有記載的。比如，一個小孩感冒受寒，怕冷且高燒。使用發汗的藥物後，雖然會出汗退燒，但過了一天又發燒，而且大便乾燥，這說明病邪還在體內沒有解除。服用四順清涼飲（藥方見《噤口》篇）後，大便通暢後發燒會退，但隔天又發燒，小便發紅，服用導赤飲（藥方見《目》篇）後發燒會退，但過三天又發燒，醫術不精的醫生就束手無策了。診斷他的脈搏，發現脈象平和，說明之前已經發過汗，也通利過大小便，孩子的身體已經虛弱，陽氣沒有歸處。
這些症狀都是在表面顯現出來的，所以才會發熱。要用六神散來調和他的胃氣，再加入一顆烏梅，使藥味帶一點酸味，這樣就能把陽氣收斂回體內，從此就會痊癒。另一個小孩有積熱，體內體表都發熱，臉頰發紅、口乾、小便發紅、大便焦黃，用四順飲來疏通內臟，熱就會退。但退燒後又發燒，這是因為體內的病邪已經解除，而體表的病邪還沒有解除。用發散的藥物微微發汗，熱就會退。隔天又發燒，這其實是因為體表和體內都虛弱，氣沒有回歸本元，導致陽氣浮在體外，所以才會再次發熱。
這種情況其實不是真的發熱，只要用六神散加入粳米煎煮後服用，調和胃氣，陽氣就會回到體內，身體自然就會涼下來。這些情況很容易被誤判，特地寫出來，補足古人記載的不足。
六神散
人參，白朮，茯苓，甘草（炙），山藥，扁豆（用薑水浸泡後去殼炒），煨過的生薑，大棗
柴胡飲子，可用於治療肌肉發熱、潮熱、積熱，或者出汗後還殘留的餘熱。
黃芩，白芍（各七分），當歸（一錢），甘草（四分），大黃（八分），柴胡，人參（各五分），生薑（煨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