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規》~
1. 上卷
2. 總論類
3. 婦人九證
婦人諸病,本與男子無異,而其有異者,則惟經水、胎、產之屬,故本門亦止列此九證。曰:經脈類、胎孕類、產育類、產後類、帶濁類、乳病類、子嗣類、癥瘕類、前陰類。凡此九者,乃其最切之病,不得不另詳方論。此外雜證,但與男子相同者,自有各門論治之法,故不以男女分,而資贅於此。
白話文:
婦女各種疾病,本質上與男子並無不同,但不同之處,只在於月經、懷孕和生產方面,所以本章只列出這九種症狀。分別是:經脈相關疾病、懷孕相關疾病、生產相關疾病、產後相關疾病、帶下異常、乳房疾病、生育相關疾病、腫塊疾病、外陰疾病。這九種疾病是婦女最常見、最嚴重的疾病,必須詳細論述治療方法。其他雜症,只要與男子相同,則沿用各科的治療方法,不必區分男女,在此贅述。
4. 論難易
諺云:「寧治十男子,莫治一婦人。」此謂婦人之病不易治也。何也?不知婦人之病,本與男子同;而婦人之情,則與男子異。蓋以婦人幽居多郁,常無所伸;陰性偏拗,每不可解。加之慈戀愛憎,嫉妒憂恚,罔知義命,每多怨憂。或有懷不能暢遂,或有病不可告人,或信師巫,或畏藥餌,故染著堅牢,根深蒂固,而治之有不易耳。此其情之使然也。
然尚有人事之難,如寇宗奭引黃帝之論曰:「凡治病,察其形氣色澤,形氣相得,謂之可治;色澤以浮,謂之易已;形氣相失,色夭不澤,謂之難治。」又曰:「診病之道,觀人勇怯、骨肉、皮膚,能知其虛實,以為診法。」故曰:治之要極,無失色脈,此治之大則也。今富貴之家,居奧室之中,處帷幔之內,復有以綿帕蒙其手者,既不能行望色之神,又不能盡切脈之巧。
使脈有弗合,未免多問,問之覺繁,必謂醫學不精,往往並藥不信,不知問亦非易,其有善問者,正非醫之善者不能也。望聞問切,欲於四者去其三,吾恐神醫不神矣。世之通患,若此最多,此婦人之所以不易也。故凡醫家、病家,皆當以此為意。
白話文:
論難易
俗話說:「寧可治療十個男人,也不要治療一個女人。」這說明婦女的病難治。為什麼呢?因為婦女的疾病本質上和男人的相同,但婦女的情緒卻與男人不同。婦女大多幽居在家,鬱悶寡歡,沒有發洩的管道;陰性體質又容易固執偏激,難以理解。再加上她們慈愛、憎恨、嫉妒、憂慮的情緒,不明事理,常常怨天尤人。她們可能有心事無法暢快表達,可能有疾病不敢告訴別人,或者相信巫師,或者害怕服藥,因此病情頑固,根深蒂固,治療起來就困難。這是由於她們的情緒所造成的。
然而,還有其他難處,例如寇宗奭引用《黃帝內經》的論述:「凡是治療疾病,要觀察病人的形體、氣息、面色、光澤,形體氣息協調,就表示可以治療;面色光澤,就表示容易治癒;形體氣息失調,面色萎黃沒有光澤,就表示難以治療。」又說:「診斷疾病的方法,要觀察病人的勇氣、骨骼、肌肉、皮膚,就能了解他的虛實,以此作為診斷的方法。」所以說:治療的重要關鍵,在於不能忽略面色和脈象的觀察,這是治療的大原則。現在富貴人家,住在深宅大院裡,住在帷幔之中,甚至還用棉帕蒙住手,醫生既不能充分觀察面色,也不能完全施展切脈的技巧。
如果脈象判斷不符,就不得不詳細詢問病情,問得多了,病人就會認為醫生醫術不精,往往也不相信藥方,卻不知道詢問病情也並不容易,只有善於詢問的醫生,才能算是好醫生。望聞問切四診,如果去掉三項,恐怕神醫也無法施展神通了。世上的通病,像這樣的情況最多,這是婦女疾病難治的原因。所以,所有的醫生和病人,都應該以此為戒。
5. 經脈類
6. 經脈之本
《上古天真論》曰:「女子二七天癸至,任脈通,太衝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蓋天癸者,言後天之陰氣,陰氣足而月事通,是即所謂月經也。正以女體屬陰,其氣應月。月以三旬而一虛,經以三旬而一至,月月如期,經常不變,故謂之月經,又謂之月信。夫經者常也,一有不調,則失其常度,而諸病見矣。
然經本陰血,何臟無之?惟臟腑之血,皆歸衝脈,而沖為五臟六腑之血海。故經言太衝脈盛,則月事以時下,此可見衝脈為月經之本也。然血氣之化,由於水穀,水穀盛則血氣亦盛,水穀衰則血氣亦衰。而水穀之海,又在陽明。考之《痿論》曰:「陽明者,五臟六腑之海,主潤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機關也。
衝脈者,經脈之海也。主滲灌溪谷,與陽明合於宗筋,陰陽總宗筋之會,會於氣街,而陽明為之長。」是以男精女血,皆由前陰而降。此可見衝脈之血,又總由陽明水穀之所化。而陽明胃氣,又為經脈之本也。故月經之本,所重在衝脈;所重在胃氣;所重在心脾生化之源耳。
其他如七情、六淫、飲食、起居之失宜者,無非皆心脾胃氣之賊。何者當顧、何者當去?學者於此,當知所從矣。
白話文:
經脈之本
《上古天真論》說:「女子十四歲時,天癸(月經)開始來潮,任脈暢通,太衝脈旺盛,月經按時來,所以能生育。」天癸指的是後天生成的陰氣,陰氣充足月經就順暢,這就是所謂的月經。因為女性的體質屬陰,其氣血的變化應和月球的圓缺。月亮一個月有一次虧損,月經一個月來一次,月月如此,規律不變,所以稱為月經,也叫月信。月經,就是指正常的生理現象,一旦不調,就會失去規律,而出現各種疾病。
月經的根本是陰血,哪個臟器沒有血呢?但是所有臟腑的血都歸屬於衝脈,衝脈是五臟六腑之血的海洋。所以古書說太衝脈旺盛,月經就能按時來,這可以看出衝脈是月經的根本。然而,血氣的生成,來自於水穀(飲食精華),水穀充足,血氣就旺盛;水穀不足,血氣就衰弱。而水穀之海,就在陽明經。考究《痿論》記載:「陽明經是五臟六腑之海,主導滋潤筋絡,筋絡主束縛骨骼,使關節活動自如。」
衝脈是經脈之海,主導血液的運送,與陽明經在筋絡處相合,陰陽之氣都彙集於筋絡,再匯聚到氣街(經絡交會處),而陽明經在此佔主導地位。因此,男子的精氣和女子的血液,都從下腹部流出。由此可見,衝脈的血液,又總是由陽明經運化水穀而來。而陽明經的胃氣,又是經脈的根本。所以,月經的根本,重點在衝脈;重點在胃氣;重點在心脾生化之源。
其他像七情(喜怒哀樂憂思恐)的影響、外邪(風寒暑濕燥火)的侵襲、飲食不節、起居失常等,都是損傷心脾胃氣的因素。哪些該重視,哪些該去除?學習者應該從這裡明白其中的道理。
7. 經脈諸臟病因
女人以血為主,血旺則經調而子嗣。身體之盛衰,無不肇端於此。故治婦人之病,當以經血為先。而血之所主,在古方書皆言心主血、肝藏血、脾統血。故凡傷心、傷脾、傷肝者,均能為經脈之病。又曰:腎為陰中之陰,腎主閉藏;肝為陰中之陽,肝主疏泄。二臟俱有相火,其繫上屬於心,故心火一動,則相火翕然從之,多致血不靜而妄行,此固一說。
然相火動而妄行者有之,由火之盛也;若中氣脫陷及門戶不固而妄行者亦有之,此由脾腎之虛,不得盡言為火也。再如:氣道逆而不行者有之,由肝之滯也;若精血敗而不行者亦有之,此由真陰之枯竭。其證極多,不得誤認為滯也。是固心、脾、肝、腎四臟之病,而獨於肺臟多不言及,不知血之行與不行,無不由氣。
如《經脈別論》曰:「飲入於胃,遊溢精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並行,合於四時、五行、陰陽,揆度以為常也。」此言由胃達脾,由脾達肺,而後傳布諸經。故血脫者當益氣,血滯者當調氣。氣主於肺,其義可知。是皆諸經之當辨者如此。
然其微甚本末,則猶有當辨者。蓋其病之肇端,則或由思慮,或由鬱怒,或以積勞,或以六淫飲食。多起於心、肺、肝、脾四臟,及其甚也,則四臟相移,必歸脾腎。蓋陽分日虧,則飲食日減,而脾氣、胃氣竭矣;陰分日虧,則精血日涸,而衝任腎氣竭矣。故予曰:陽邪之至,害必歸陰,五臟之傷,窮必及腎。
此源流之必然,即治療之要著。故凡治經脈之病,或其未甚,則宜解初病,而先其所因。若其已劇,則必計所歸,而專當顧本。甚至脾、腎大傷,泉源日涸,由色淡而短少,由短少而斷絕,此其枯竭已甚也。昧者無知,由云積血而通之、破之,禍不旋踵矣。
白話文:
經脈諸臟病因
女性以血液為本,血液旺盛則月經規律,生育順利。身體的盛衰,都源於此。因此治療婦科疾病,應該先從經血入手。而血液的循行,古代醫書都說心主血、肝藏血、脾統血。所以凡是傷心、傷脾、傷肝的,都能導致經脈疾病。
又說:腎是陰中之陰,腎主閉藏;肝是陰中之陽,肝主疏泄。兩個臟器都具有相火,其關係向上連繫到心臟,所以心火一動,相火就會跟著活躍,很容易導致血液不靜而妄行,這是其中一種說法。
然而相火妄動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因為火盛;也可能是因為中氣下陷或門戶不固導致,這是脾腎虛弱所致,不能一概而論為火熱。再比如:氣機逆亂不通暢的,是肝氣鬱滯;精血衰敗不通暢的,是真陰枯竭。其症狀很多,不能誤認為是氣滯。所以心、脾、肝、腎四臟的疾病,唯獨少提及肺臟,是因為不知道血液的運行與否,都取決於氣機的運行。
就像《經脈別論》說:「飲食物進入胃,遊走全身,化生精氣,上輸送到脾臟,脾臟將精氣散佈,上歸於肺,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液精氣遍佈全身,五經脈一起運行,配合四時、五行、陰陽,維持身體的正常運作。」這說明從胃到脾,從脾到肺,然後再傳佈到全身經脈。所以血虛的人應該補氣,血瘀的人應該調理氣機。氣以肺為臟,其道理可知。這些都是經脈疾病應該辨證的重點。
然而其細微的根本原因和發展過程,還有值得探討的地方。疾病的起因,可能是思慮過度,可能是鬱怒,可能是勞累過度,可能是外邪入侵或飲食不節。大多數疾病都起源於心、肺、肝、脾四臟,病情嚴重時,四臟之間相互影響,最終會歸結到脾腎。因為陽氣日漸虧損,飲食就會日漸減少,脾胃之氣就會衰竭;陰精日漸虧損,精血就會日漸枯竭,衝任和腎氣就會衰竭。所以我說:陽邪入侵,最終會傷害陰氣;五臟受損,最終會累及腎臟。
這是疾病的必然發展規律,也是治療的重點。所以治療經脈疾病,如果病情還不嚴重,就應該解決初期病因,先從致病因素入手。如果病情已經嚴重,就必須考慮疾病的發展趨勢,專注於調理根本。甚至脾腎受損嚴重,精氣源泉枯竭,面色就會變得蒼白,經血量就會減少,最終導致經血斷絕,這是已經極度衰竭了。愚昧的人不知道,認為是積血,想要通經活血,甚至破血,災禍就會立刻到來。
8. 經不調
經血為水穀之精氣,和調於五臟,灑陳於六腑,乃能入於脈也。凡其源源而來,生化於脾,總統於心,藏受於肝,宣布於肺,施泄於腎,以灌溉一身。在男子則化而為精,婦人則上為乳汁,下歸血海而為經脈。但使精氣無損,情志調和,飲食得宜,則陽生陰長,而百脈充實,又何不調之有?苟不知慎,則七情之傷為甚,而勞倦次之。又或為欲不謹,強弱相陵(當作凌),以致衝任不守者,亦復不少。
此外則外感、內傷,或醫藥誤謬,但傷營氣,無不有以致之。凡人有衰弱多病,不耐寒暑,不勝勞役,雖先天稟弱者常有之,然以氣血方長,而縱情虧損,或精血未滿,而早為斫喪,致傷生化之源,則終身受害,此未病之先,所當深察而調之者也。
若欲調其既病,則惟虛實陰陽四者為要。丹溪曰:「先期而至者,血熱也;後期而至者,血虛也。」王子亨曰:「陽太過則先期而至,陰不及則後時而來。」其有乍多乍少、斷絕不行、崩漏不止,皆由陰陽盛衰所致。是固不調之大略也。然先期而至,雖曰有火,若虛而挾火,則所重在虛,當以養營安血為主。
矧亦有無火而先期者,則或補中氣,或固命門,皆不宜過用寒涼也。後期而至者,本屬血虛,然亦有血熱而燥瘀者,不得不為清補;有血逆而留滯者,不得不為疏利。總之,調經之法,但欲得其和平,在詳察其脈證耳。若形氣、脈氣俱有餘,方可用清、用利。然虛者極多,實者極少,故調經之要,貴在補脾胃以資血之源;養腎氣以安血之室。
知斯二者,則盡善矣。若營氣本虛而不知培養,則未有不日枯而竭者。不可不察也。
凡經行之際,大忌寒涼等藥,飲食亦然。
初虞世曰:「經以月至,有常也。其來過與不及,皆謂之病。若榮血虧損,不能滋養百骸,則發落面黃,羸瘦燥熱。燥氣盛則金受邪,金受邪則為咳、為嗽、為肺癰、為肺痿必矣。但助胃壯氣,則榮血生而經自行。若果怒氣逆,經閉不行,當用行氣破血之劑」。
《褚氏遺書·精血篇》曰:「男子精未通而御女以通其精,則五體有不滿之處,異日有難狀之疾;陰已痿而思色以降其精,則精不出而內敗,小便澀而為淋;精已耗而復竭之,則大小便牽痛,愈痛則愈便,愈便則愈痛。女人天癸既至,逾十年無男子合則不調;未逾十年思男子合亦不調。
不調則舊血不去,新血誤行,或潰而入骨,或變而為腫,後雖合而難子,合多則瀝枯。虛人產眾,則血枯殺人。觀其精血,思過半矣。」
《產寶方·序論》曰:「婦人以血為基本,苟能謹於調護,則血氣宣行,其神自清,月水如期,血凝成孕。若脾、胃虛弱,不能飲食,營衛不足,月經不行,肌膚黃燥,面無光澤,寒熱腹痛,難於子息,或帶下崩漏,血不流行,則成瘕證。」
薛立齋曰:「經云:『二陽之病發心、脾,有不得隱曲,為女子不月。』故心、脾平和,則百骸五臟皆潤澤,而經候如常。苟或心、脾受傷,則血無所養,亦無所統,而月經不調矣。是故調經者,當理心、脾為主。」丹溪先生亦曰:「先期而至者,血熱也;後期而至者,血虛也。
」竊謂先期而至者,有因脾經血燥;有因脾經鬱火;有因肝經怒火;有因血分有熱;有因勞役動火。過期而至者,有因脾經血虛;有因肝經血虛;有因氣虛血弱。主治之法:脾經血燥者,加味逍遙散;脾經鬱滯者,歸脾湯;肝經怒火者,加味小柴胡湯;血分有熱者,加味四物湯;勞役動血者,補中益氣湯。
其過期而至者,若脾經血虛,宜人參養營湯;肝經血少,宜六味地黃丸;氣虛血弱,宜八珍湯。蓋血生於脾,故云脾統血。凡血病當用辛甘之劑,以助其陽氣以生陰血,俱屬不足也。大凡肝脾血燥,四物湯為主,肝脾血弱,補中益氣湯為主;肝脾鬱結,歸脾湯為主;肝經怒火,加味逍遙散為主。」
薛氏,加味逍遙散(見《古方八陣·補陣》),治肝脾血虛、發熱、小水不利。
當歸,芍藥,白朮,茯神,甘草,柴胡(各等分),丹皮,梔子(各七分)
右加姜,水煎服。
歸脾湯(見《古方八陣·補陣》),治思慮傷脾,不能攝血,致血妄行,或健忘、怔忡、驚悸,盜汗,嗜臥,少食,或大便不調,心、脾疼痛,瘧痢鬱結;或因病用藥失宜,克伐傷脾,以致變證者,最宜用之。
人參,黃耆,白朮,茯苓,棗仁(各二錢),遠志,當歸(各一錢),木香,炙甘草(各五分)
水二鍾,加圓眼肉七枚,煎七分,食遠(即食後隔一段時間)服。愚意:此湯之用木香,特因鬱結疼痛者設,如無痛郁等證,必須除去木香,以避香燥,豈不於氣虛血動者為尤善乎?又:遠志味辛氣升而散,凡多汗而躁熱者,亦宜酌用。
薛氏,加味小柴胡湯(見《古方八陣·散陣》),亦名柴胡梔子散。治乳母肝火發熱,致兒為患,及風熱生痰等證。
柴胡(二三錢),半夏,黃芩(各一二錢),人參(二三錢),甘草(五七分),丹皮(二錢),梔子(二錢)
上加薑、棗,水煎服。
薛氏,加味四物湯(見《古方八陣·補陣》)
熟地黃,當歸(各三錢),川芎(一錢),芍藥(二錢),山梔(二錢),柴胡(二錢),丹皮(二錢)
水二鍾煎服。
東垣,補中益氣湯(見《古方八陣·補陣》),治勞倦傷脾,中氣不足,清陽不升,外感不解,體倦食少,寒熱瘧痢,氣虛不能攝血等證。
人參,黃耆(炒),白朮(炒),甘草(炙各錢半),當歸(一錢),陳皮(五分),升麻,柴胡(各三分)
上加薑、棗,水煎,空心午前服。
《局方》人參養營湯(見《古方八陣·補陣》),治脾、肺俱虛,惡寒發熱,肢體瘦倦,食少作瀉,口乾,心悸,自汗等證。
人參,黃耆,當歸,白朮,炙甘草,桂心,陳皮(各一錢),熟地,五味,茯苓(各七分),白芍(錢半),遠志(五分)
加薑、棗,水煎服。
《金匱》六味地黃丸(見《古方八陣·補陣》),即《金匱》腎氣丸,亦名地黃丸。治腎水虧損、小便淋閉,頭目眩暈,腰腿痠軟,陰虛發熱,自汗盜汗,憔悴瘦弱,精神疲睏,失血失音,水泛為痰,病為腫脹。壯水制火之劑也。
熟地黃(八兩蒸搗),山茱萸,山藥(炒各四兩),丹皮,澤瀉,白茯苓(各三兩)
上為細末,和地黃膏,加煉蜜為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食前滾白湯或淡鹽湯任下。此方用水煎湯即名六味地黃湯。
六味地黃丸並非《金匱》腎氣丸,而是宋代錢乙以《金匱》腎氣丸為溫補腎陽之劑,而於小兒應滋養腎陰,故於腎氣丸去附桂,創制六味地黃丸以補益腎陰。景岳以六味地黃丸出自《金匱》,實誤,今正之。
《局方》八珍湯(見《古方八陣·補陣》),治氣血兩虛。調和陰陽。
人參,白朮,茯苓(各二錢),炙甘草(一錢),熟地黃,當歸(各三錢),川芎(一錢),芍藥(二錢)
加薑、棗,水煎服,或加粳米百粒。
《局方》四物湯(見《古方八陣·補陣》)治血虛營弱,一切血病當以此為主。
熟地黃,當歸(各三錢),川芎(一錢),芍藥(二錢),水二鍾煎服。
又曰:胃者衛之源,脾者榮之本。榮出中焦,衛出上焦。衛不足,益之必以辛;榮不足,補之必以甘。甘辛相合,脾胃健而榮衛生,是以氣血俱旺也。或因勞心,虛火妄動,月經錯行,宜安心、補血、瀉火。此東垣先生治法也。
又曰:人之少,有老態,不耐寒暑,不勝勞役,四時迭病,皆因氣血方長,而勞心虧損;或精血未滿,而早年斫喪。故其見證,難以名狀,若左尺脈虛弱或細數,是左腎之真陰不足也,用六味丸。右尺脈遲軟或沉細而數欲絕,是命門之相火不足也,用八味丸。至於兩尺微弱,是陰陽俱虛。
用十補丸。此皆滋其化源也,不可輕用黃柏、知母之類。設或六淫外侵而見證,亦因其氣內虛,而外邪湊集耳,尤當用前藥。
六味丸,(即六味地黃丸。見上段)。
崔氏,八味丸(見《古方八陣·補陣》),治命門火衰,不能生土,以致脾、胃虛寒,飲食少思,大便不實,或下元冷憊,臍腹疼痛等證。
熟地黃(八兩蒸搗),山茱萸,山藥(炒各四兩),丹皮,澤瀉,白茯苓(各三兩),肉桂,製附子(各一兩),用法同六味丸。
十補丸(見《古方八陣·熱陣》),治腎臟虛冷,面黑足寒,耳聾膝軟,小便不利等證。
附子(炮),五味(各二兩),山藥,山茱萸,丹皮,桂心鹿茸(制),茯苓,澤瀉(各一兩),熟地(二兩)
《古方八陣·熱陣》中本方無熟地,今據《證治準繩》補入,合成十味藥,符合十補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