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介賓

《婦人規》~ 上卷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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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1)

1. 婦人九證

婦人諸病,本與男子無異,而其有異者,則惟經水、胎、產之屬,故本門亦止列此九證。曰:經脈類、胎孕類、產育類、產後類、帶濁類、乳病類、子嗣類、癥瘕類、前陰類。凡此九者,乃其最切之病,不得不另詳方論。此外雜證,但與男子相同者,自有各門論治之法,故不以男女分,而資贅於此。

白話文:

婦女疾病與男子疾病基本相同,不同之處只有月經、懷孕、生產等方面。因此,婦科只列出以下九種證候:

  • 經脈類
  • 胎孕類
  • 產育類
  • 產後類
  • 帶濁類
  • 乳病類
  • 子嗣類
  • 癥瘕類
  • 前陰類

這九類是婦科常見疾病,必須詳細列出治療方法。除了這些專門的婦科疾病外,其他與男子相同的疾病,可以參考其他門類的治療方法,因此不需要特別區分男女而在此重複記載。

2. 論難易

諺云:「寧治十男子,莫治一婦人。」此謂婦人之病不易治也。何也?不知婦人之病,本與男子同;而婦人之情,則與男子異。蓋以婦人幽居多郁,常無所伸;陰性偏拗,每不可解。加之慈戀愛憎,嫉妒憂恚,罔知義命,每多怨憂。或有懷不能暢遂,或有病不可告人,或信師巫,或畏藥餌,故染著堅牢,根深蒂固,而治之有不易耳。此其情之使然也。

白話文:

俗話說:「寧願治療十位男性,也不願治療一位女性。」這句話表示女性的疾病不容易治癒。為什麼呢?

因為女性的疾病本質上和男性的相同,但女性的情緒卻和男性不同。女性大多居住在家中,鬱鬱寡歡,常無法伸展個性;陰性較強,思想偏執,往往難以理解。再加上女性的情感豐富,會產生慈愛、憎恨、嫉妒、憂傷等情緒,不知循理諦命,心中怨憂較多。

有些女性有心事無法訴說、有些疾病難以啟齒、有些迷信巫師、有些畏懼藥物,導致疾病深植難除,治療時自然不易痊癒。這是受女性自身情緒影響所致。

然尚有人事之難,如寇宗奭引黃帝之論曰:「凡治病,察其形氣色澤,形氣相得,謂之可治;色澤以浮,謂之易已;形氣相失,色夭不澤,謂之難治。」又曰:「診病之道,觀人勇怯、骨肉、皮膚,能知其虛實,以為診法。」故曰:治之要極,無失色脈,此治之大則也。今富貴之家,居奧室之中,處帷幔之內,復有以綿帕蒙其手者,既不能行望色之神,又不能盡切脈之巧。

白話文:

但是仍然有人難以診察,就像寇宗奭引述黃帝的論述說:「凡是治療疾病,都要觀察病人的形體、氣色和光澤,形體和氣色相應,才能治癒;光澤浮動,表示容易治癒;形體和氣色不相應,面色枯槁、無光澤,表示難以治癒。」又說:「診病的方法,是觀察病人的勇氣或膽怯、骨骼和肌肉、皮膚,就能知道虛實,作為診斷的依據。」所以說:治療最重要的關鍵,是不錯過病人的面色和脈象,這是治療的大原則。如今富貴人家,住在幽暗的屋子裡,被帷幔圍住,還有用絲棉手帕遮住手的情況,既無法行使望色的妙技,也無法完全切脈探查。

使脈有弗合,未免多問,問之覺繁,必謂醫學不精,往往並藥不信,不知問亦非易,其有善問者,正非醫之善者不能也。望聞問切,欲於四者去其三,吾恐神醫不神矣。世之通患,若此最多,此婦人之所以不易也。故凡醫家、病家,皆當以此為意。

白話文:

當診脈時,如果診脈與患者描述的症狀不符,醫生不得不多問。患者覺得醫生問得太多,就認為醫生醫術不高明,往往連藥都不信。但不知道問診並不容易,能夠問出好病情的醫生,一定不是醫術高明的醫生。望、聞、問、切這四種診斷方法,如果去掉其中三種,恐怕神醫也不能神了。世上的通病,像這種情況最多,這就是難以成為婦科醫生的原因。所以,醫生和病人應該重視這一點。

3. 經脈之本

《上古天真論》曰:「女子二七天癸至,任脈通,太衝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蓋天癸者,言後天之陰氣,陰氣足而月事通,是即所謂月經也。正以女體屬陰,其氣應月。月以三旬而一虛,經以三旬而一至,月月如期,經常不變,故謂之月經,又謂之月信。夫經者常也,一有不調,則失其常度,而諸病見矣。

白話文:

然而經絡中原本就含有陰血,哪個臟腑不含有陰血呢?只是臟腑中的血,都歸屬於沖脈,而沖脈是五臟六腑的血海。所以經書中說太衝脈旺盛,月經就會按時來潮,這可以看出沖脈是月經的根本。不過血氣的生成,是由於水穀滋養,水穀充足則血氣也旺盛,水穀不足則血氣也衰弱。而水穀之海,又是在陽明經脈。查閱《痿論》中說:「陽明是五臟六腑之海,掌管滋潤筋脈,筋脈主要負責束縛骨骼,使關節靈活運作。 然經本陰血,何臟無之?惟臟腑之血,皆歸衝脈,而沖為五臟六腑之血海。故經言太衝脈盛,則月事以時下,此可見衝脈為月經之本也。然血氣之化,由於水穀,水穀盛則血氣亦盛,水穀衰則血氣亦衰。而水穀之海,又在陽明。考之《痿論》曰:「陽明者,五臟六腑之海,主潤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機關也。

衝脈者,經脈之海也。主滲灌溪谷,與陽明合於宗筋,陰陽總宗筋之會,會於氣街,而陽明為之長。」是以男精女血,皆由前陰而降。此可見衝脈之血,又總由陽明水穀之所化。而陽明胃氣,又為經脈之本也。故月經之本,所重在衝脈;所重在胃氣;所重在心脾生化之源耳。

白話文:

除了七情、六淫、飲食、起居不當等因素外,其它也不過都是損傷心脾胃之氣的因素。那麼,哪些因素應該注意,哪些因素應該排除呢?學習者在這裡應該懂得如何下手了。 其他如七情、六淫、飲食、起居之失宜者,無非皆心脾胃氣之賊。何者當顧、何者當去?學者於此,當知所從矣。

4. 經脈諸臟病因

女人以血為主,血旺則經調而子嗣。身體之盛衰,無不肇端於此。故治婦人之病,當以經血為先。而血之所主,在古方書皆言心主血、肝藏血、脾統血。故凡傷心、傷脾、傷肝者,均能為經脈之病。又曰:腎為陰中之陰,腎主閉藏;肝為陰中之陽,肝主疏泄。二臟俱有相火,其繫上屬於心,故心火一動,則相火翕然從之,多致血不靜而妄行,此固一說。

白話文:

女性的身體以血液為主軸,血液充沛才能擁有正常的月經和生育能力。身強體弱的關鍵都在於血液是否充裕。因此,治療女性疾病時,應以調理經血為優先。

根據古醫書,《黃帝內經》記載:心臟掌管血液運行、肝臟儲存血液、脾臟主導血液運行。因此,凡是損傷心、脾、肝臟的因素都可能導致經脈疾病。

《黃帝內經》還提到:腎臟為陰中之陰,掌管收斂藏養;肝臟為陰中之陽,掌管宣發疏導。兩者皆有相火,與心臟相連。因此,當心火旺盛時,相火也會被引動,導致血液不安定而妄動,形成血崩或其他出血問題。

然相火動而妄行者有之,由火之盛也;若中氣脫陷及門戶不固而妄行者亦有之,此由脾腎之虛,不得盡言為火也。再如:氣道逆而不行者有之,由肝之滯也;若精血敗而不行者亦有之,此由真陰之枯竭。其證極多,不得誤認為滯也。是固心、脾、肝、腎四臟之病,而獨於肺臟多不言及,不知血之行與不行,無不由氣。

白話文:

儘管如此,有些人的相火過度活躍,這是由於火氣過旺造成的。但是,如果中氣不足且身體虛弱,也會導致相火妄行。此時,不能僅僅將其歸因於火氣過旺,而是應考慮到脾腎虛弱的問題。

此外,有些人的氣血運行不暢,這是由於肝氣鬱結造成的。但如果精血虧損,氣血也會運行不暢。這是由於真陰虧損所致。此類證狀極其繁多,不可誤以為是氣血鬱滯。這些疾病固然與心、脾、肝、腎四臟有關,但很少提及肺臟。事實上,氣血的運行與否,都與肺氣密切相關。

如《經脈別論》曰:「飲入於胃,遊溢精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並行,合於四時、五行、陰陽,揆度以為常也。」此言由胃達脾,由脾達肺,而後傳布諸經。故血脫者當益氣,血滯者當調氣。氣主於肺,其義可知。是皆諸經之當辨者如此。

白話文:

《經脈別論》中說:「飲品進入胃部後,精氣四處流溢,上升傳輸到脾臟。脾氣分解精氣,再上升歸於肺部,調節水液通道,向下傳輸到膀胱。水精向全身四散,與五經同時運作,協調四季、五行、陰陽的變化,是衡量人體健康常態的依據。」這說明氣血由胃到達脾臟,再由脾臟到達肺部,從而傳遞到各經絡。因此,出現氣血不足的情況時,應該補益氣血,出現氣血瘀滯的情況時,應該調理氣血。肺部主氣,這個道理是不言而喻的。凡此種種,都是需要重視和辨證施治的。

然其微甚本末,則猶有當辨者。蓋其病之肇端,則或由思慮,或由鬱怒,或以積勞,或以六淫飲食。多起於心、肺、肝、脾四臟,及其甚也,則四臟相移,必歸脾腎。蓋陽分日虧,則飲食日減,而脾氣、胃氣竭矣;陰分日虧,則精血日涸,而衝任腎氣竭矣。故予曰:陽邪之至,害必歸陰,五臟之傷,窮必及腎。

白話文:

然而,它的微小本質和結果,還是值得辨別。因為這病的起因,有的是思考過多,有的是抑鬱生氣,有的是積勞成疾,有的是由風寒暑濕燥火等六淫外邪或飲食所引起。多是由於心、肺、肝、脾四臟所引起,病情嚴重時,四臟互相影響,必定會傷及脾腎。因為陽氣一天天虧損,則飲食一天天減少,脾氣、胃氣就會衰竭;陰氣一天天虧損,則精血一天天枯竭,衝任腎氣就會衰竭。所以我說:陽邪侵襲,危害必定會歸於陰;五臟受傷,最後必定會傷及腎。

此源流之必然,即治療之要著。故凡治經脈之病,或其未甚,則宜解初病,而先其所因。若其已劇,則必計所歸,而專當顧本。甚至脾、腎大傷,泉源日涸,由色淡而短少,由短少而斷絕,此其枯竭已甚也。昧者無知,由云積血而通之、破之,禍不旋踵矣。

5. 經不調

經血為水穀之精氣,和調於五臟,灑陳於六腑,乃能入於脈也。凡其源源而來,生化於脾,總統於心,藏受於肝,宣布於肺,施泄於腎,以灌溉一身。在男子則化而為精,婦人則上為乳汁,下歸血海而為經脈。但使精氣無損,情志調和,飲食得宜,則陽生陰長,而百脈充實,又何不調之有?苟不知慎,則七情之傷為甚,而勞倦次之。又或為欲不謹,強弱相陵(當作凌),以致衝任不守者,亦復不少。

白話文:

除此之外,外感風寒暑濕等外在因素,內傷七情六慾等內在因素,或者醫藥使用不當,都會損傷營氣。一般人體質虛弱,容易生病,耐受不了寒冷暑熱,吃不了苦,儘管有些是天生的稟賦不足,但大多是氣血旺盛時縱情過度,損耗過多,或者精血還未充足,就早早喪失,導致生化之源受損,從而終生受累。這些問題都是發生疾病之前的徵兆,應該深入觀察,及時調養。 此外則外感、內傷,或醫藥誤謬,但傷營氣,無不有以致之。凡人有衰弱多病,不耐寒暑,不勝勞役,雖先天稟弱者常有之,然以氣血方長,而縱情虧損,或精血未滿,而早為斫喪,致傷生化之源,則終身受害,此未病之先,所當深察而調之者也。

若欲調其既病,則惟虛實陰陽四者為要。丹溪曰:「先期而至者,血熱也;後期而至者,血虛也。」王子亨曰:「陽太過則先期而至,陰不及則後時而來。」其有乍多乍少、斷絕不行、崩漏不止,皆由陰陽盛衰所致。是固不調之大略也。然先期而至,雖曰有火,若虛而挾火,則所重在虛,當以養營安血為主。

白話文:

若想治療月經失調,必須注重虛實與陰陽這四個方面。丹溪說:「月經提早,是血熱;月經延後,是血虛。」王子亨說:「陽氣太盛,月經會提早;陰氣不足,月經會延後。」月經時多時少、突然中斷或崩漏不止,都是由陰陽盛衰所引發的。這是月經失調的大致原因。然而,月經提早,雖然說是因為有火,但如果是虛火,那麼重點在於虛弱,應該以補血安神為主。

矧亦有無火而先期者,則或補中氣,或固命門,皆不宜過用寒涼也。後期而至者,本屬血虛,然亦有血熱而燥瘀者,不得不為清補;有血逆而留滯者,不得不為疏利。總之,調經之法,但欲得其和平,在詳察其脈證耳。若形氣、脈氣俱有餘,方可用清、用利。然虛者極多,實者極少,故調經之要,貴在補脾胃以資血之源;養腎氣以安血之室。

白話文: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沒有上火而提前出現的症狀,這時可以考慮補益中氣或固本扶正,但都不宜過度使用寒涼藥物。至於出現於後期的症狀,本來是血虛所致,但也有血熱導致血瘀的,這種情況下必須清熱補血;另外,還有血流不暢導致停滯的,則需要疏通通利。總而言之,調經的方法就是讓身體保持平衡,最重要的是仔細觀察患者的脈象和症狀。如果身體強壯、脈氣強盛,纔可以使用清熱利濕的藥物。然而,大多數患者都是虛症,實症很少見。因此,調經的關鍵在於補脾胃以提供血液的來源,養腎氣以安頓血液的儲藏之所。

知斯二者,則盡善矣。若營氣本虛而不知培養,則未有不日枯而竭者。不可不察也。

凡經行之際,大忌寒涼等藥,飲食亦然。

初虞世曰:「經以月至,有常也。其來過與不及,皆謂之病。若榮血虧損,不能滋養百骸,則發落面黃,羸瘦燥熱。燥氣盛則金受邪,金受邪則為咳、為嗽、為肺癰、為肺痿必矣。但助胃壯氣,則榮血生而經自行。若果怒氣逆,經閉不行,當用行氣破血之劑」。

白話文:

虞世卿說:「月經週期有規律,時常應到。如果過期或提早,都屬於病症。如果是氣血虧虛,無法滋養全身,就會導致掉髮、臉色蠟黃、身體消瘦、燥熱。燥氣太盛,會讓肺部受到侵害,進而產生咳嗽、乾咳、肺膿瘍、肺癆等疾病。不過,只要幫助胃部強健、提升氣血,氣血就會增長,月經週期也會恢復正常。如果是因為生氣導致氣血逆流,月經不通,就應該使用疏通氣血、化瘀的血藥。

《褚氏遺書·精血篇》曰:「男子精未通而御女以通其精,則五體有不滿之處,異日有難狀之疾;陰已痿而思色以降其精,則精不出而內敗,小便澀而為淋;精已耗而復竭之,則大小便牽痛,愈痛則愈便,愈便則愈痛。女人天癸既至,逾十年無男子合則不調;未逾十年思男子合亦不調。

白話文:

如果月經不調,舊血就不能排出,新血就會錯誤運行,可能會潰爛到骨頭裡,或變成腫瘤。傷口後來儘管癒合了,但也很難生孩子,因為癒合的傷口越多,體力就越虛弱。體虛的人生了很多孩子,那麼血氣就會枯竭,導致死亡。觀察她的精血,可以發現已經失去了很大一部分了。 不調則舊血不去,新血誤行,或潰而入骨,或變而為腫,後雖合而難子,合多則瀝枯。虛人產眾,則血枯殺人。觀其精血,思過半矣。」

《產寶方·序論》曰:「婦人以血為基本,苟能謹於調護,則血氣宣行,其神自清,月水如期,血凝成孕。若脾、胃虛弱,不能飲食,營衛不足,月經不行,肌膚黃燥,面無光澤,寒熱腹痛,難於子息,或帶下崩漏,血不流行,則成瘕證。」

白話文:

《產寶方》開篇說道:「女性的身體運行以血液為基礎,如果能好好調養,氣血就會通暢,神志也會清明,月經就會準時來潮,血氣凝結就能懷孕。但是,如果脾胃虛弱,什麼東西都吃不下,氣血不足,月經就不會來。皮膚就會變得乾燥蠟黃,臉色暗淡無光,時冷時熱,腹痛,很難懷孕,或者出現帶下、崩漏等情況,這都是因為氣血不暢通而導致的瘀血證。」

薛立齋曰:「經云:『二陽之病發心、脾,有不得隱曲,為女子不月。』故心、脾平和,則百骸五臟皆潤澤,而經候如常。苟或心、脾受傷,則血無所養,亦無所統,而月經不調矣。是故調經者,當理心、脾為主。」丹溪先生亦曰:「先期而至者,血熱也;後期而至者,血虛也。

白話文:

薛立齋說:「《內經》中提到:『陽明經和陽虛經的疾病會影響心臟和脾臟,導致女性閉經。』因此,心臟和脾臟的健康會影響全身各個器官的滋養,月經也會規律。如果心臟和脾臟受傷,血液就沒有了養分來源,也會失去統御力,從而導致月經失調。所以,調理月經必須以調理心臟和脾臟為主。

丹溪先生也說:「月經提前來潮,是氣血過於熱;月經延遲來潮,是氣血不足。」

」竊謂先期而至者,有因脾經血燥;有因脾經鬱火;有因肝經怒火;有因血分有熱;有因勞役動火。過期而至者,有因脾經血虛;有因肝經血虛;有因氣虛血弱。主治之法:脾經血燥者,加味逍遙散;脾經鬱滯者,歸脾湯;肝經怒火者,加味小柴胡湯;血分有熱者,加味四物湯;勞役動血者,變證。

白話文:

我認為:

提前到來的月經:

  • 由脾經血燥引起
  • 由脾經鬱火引起
  • 由肝經怒火引起
  • 血中有熱
  • 勞累動火

延後到來的月經:

  • 由脾經血虛引起
  • 由肝經血虛引起
  • 氣虛血弱

治療方法:

  • 脾經血燥:加味逍遙散
  • 脾經鬱滯:歸脾湯
  • 肝經怒火:加味小柴胡湯
  • 血中有熱:加味四物湯
  • 勞累動血:視情況而定(變證)

其過期而至者,若脾經血虛,宜人參養營湯;肝經血少,宜六味地黃丸;氣虛血弱,宜八珍湯。蓋血生於脾,故云脾統血。凡血病當用辛甘之劑,以助其陽氣以生陰血,俱屬不足也。大凡肝脾血燥,四物湯為主,肝脾血弱,補中益氣湯為主;肝脾鬱結,歸脾湯為主;肝經怒火,加味逍遙散為主。」

白話文:

如果患者過於勞累而導致身體虛弱,具體情況如下:

  • 脾經血虛:建議使用人參養營湯。
  • 肝經血少:建議使用六味地黃丸。
  • 氣虛血弱:建議使用八珍湯。

這是因為血液由脾產生,因此說脾統血。所有血液疾病都應該使用辛甘配伍的中藥,以幫助陽氣生長陰血,這些都是虛證。

總的來說:

  • 肝脾血燥:以四物湯為主。
  • 肝脾血弱:以補中益氣湯為主。
  • 肝脾鬱結:以歸脾湯為主。
  • 肝經怒火:以加味逍遙散為主。

薛氏,加味逍遙散(見《古方八陣·補陣》),治肝脾血虛、發熱、小水不利。

當歸,芍藥,白朮茯神甘草柴胡(各等分),丹皮,梔子(各七分)

白話文:

當歸、芍藥、白朮、茯神、甘草、柴胡(各一份) 丹皮、梔子(各0.7份)

右加姜,水煎服。

歸脾湯(見《古方八陣·補陣》),治思慮傷脾,不能攝血,致血妄行,或健忘、怔忡、驚悸,盜汗,嗜臥,少食,或大便不調,心、脾疼痛,瘧痢鬱結;或因病用藥失宜,克伐傷脾,以致變證者,最宜用之。

白話文:

歸脾湯(出自《古方八陣·補陣》),用於治療因為思慮過度而傷及脾臟,導致脾臟無法控制血液,而造成血液亂流的情況。 症狀包括: 健忘、心神不寧、心悸、盜汗、嗜睡、食慾不振、大便失調、心脾疼痛、瘧疾、痢疾、鬱結。 此湯也適用於因用藥不當,導致脾臟受損而出現變證者。

人參,黃耆,白朮,茯苓,棗仁(各二錢),遠志,當歸(各一錢),木香,炙甘草(各五分)

白話文:

人參、黃耆、白朮、茯苓、棗仁(各12克) 遠志、當歸(各6克) 木香、炙甘草(各3克)

水二鍾,加圓眼肉七枚,煎七分,食遠(即食後隔一段時間)服。愚意:此湯之用木香,特因鬱結疼痛者設,如無痛郁等證,必須除去木香,以避香燥,豈不於氣虛血動者為尤善乎?又:遠志味辛氣升而散,凡多汗而躁熱者,亦宜酌用。

白話文:

將兩碗水加入七顆圓眼肉,煎煮至剩三分之二的水量,服用時應與餐後隔一段時間。

我的看法:這道湯品中使用木香,主要是為了緩解鬱結引起的疼痛。如果沒有鬱結疼痛的症狀,就必須去除木香,以避免木香的燥性對氣虛血動者造成不良影響。

另外,遠志味辛氣升而散,對於多汗且躁熱的人來說,也適合酌量使用。

薛氏,加味小柴胡湯(見《古方八陣·散陣》),亦名柴胡梔子散。治乳母肝火發熱,致兒為患,及風熱生痰等證。

白話文:

薛氏的加味小柴胡湯(記載於《古方八陣·散陣》),也稱為柴胡梔子散。用於治療哺乳母親肝火旺盛導致的發熱,影響到孩子的情況,以及風熱導致痰液堆積等證狀。

柴胡(二三錢),半夏黃芩(各一二錢),人參(二三錢),甘草(五七分),丹皮(二錢),梔子(二錢)

白話文:

柴胡(6-7克),半夏(3-4克),黃芩(3-4克),人參(6-7克),甘草(1.5-2克),丹皮(6克),梔子(6克)

上加薑、棗,水煎服。

薛氏,加味四物湯(見《古方八陣·補陣》)

熟地,當歸(各三錢),川芎(一錢),芍藥(二錢),山梔(二錢),柴胡(二錢),丹皮(二錢)

白話文:

熟地黃 3 錢 當歸 3 錢 川芎 1 錢 芍藥 2 錢 山梔子 2 錢 柴胡 2 錢 丹皮 2 錢

水二鍾煎服。

東垣,補中益氣湯(見《古方八陣·補陣》),治勞倦傷脾,中氣不足,清陽不升,外感不解,體倦食少,寒熱瘧痢,氣虛不能攝血等證。

白話文:

東垣派的補中益氣湯(記載於《古方八陣》中的「補陣」),治療因勞累而損傷脾胃,導致中氣不足、陽氣無法升發、外感無法解除、身體疲倦、食慾不佳、寒熱瘧疾、痢疾等症狀,以及氣虛導致無法攝住血液的疾病。

人參,黃耆(炒),白朮(炒),甘草(炙各錢半),當歸(一錢),陳皮(五分),升麻,柴胡(各三分)

白話文:

人參、炒黃耆、炒白朮、炙甘草(各半錢) 當歸(一錢) 陳皮(五分) 升麻、柴胡(各三分)

上加薑、棗,水煎,空心午前服。

《局方》人參養營湯(見《古方八陣·補陣》),治脾、肺俱虛,惡寒發熱,肢體瘦倦,食少作瀉,口乾,心悸,自汗等證。

白話文:

《局方》人參養營湯(出自《古方八陣·補陣》)。

適用症狀: 脾肺氣虛,怕冷發熱,四肢消瘦乏力,食慾不振、容易拉肚子,口乾舌燥,心悸,多汗等。

人參,黃耆,當歸,白朮,炙甘草,桂心,陳皮(各一錢),熟地,五味,茯苓(各七分),白芍(錢半),遠志(五分)

白話文:

  • 人參:1 錢
  • 黃耆:1 錢
  • 當歸:1 錢
  • 白朮:1 錢
  • 炙甘草:1 錢
  • 桂心:1 錢
  • 陳皮:1 錢
  • 熟地:0.7 錢
  • 五味:0.7 錢
  • 茯苓:0.7 錢
  • 白芍:0.5 錢
  • 遠志:0.5 錢

加薑、棗,水煎服。

《金匱》六味地黃丸(見《古方八陣·補陣》),即《金匱》腎氣丸,亦名地黃丸。治腎水虧損、小便淋閉,頭目眩暈,腰腿痠軟,陰虛發熱,自汗盜汗,憔悴瘦弱,精神疲睏,失血失音,水泛為痰,病為腫脹。壯水制火之劑也。

白話文:

《金匱》六味地黃丸(出自《古方八陣·補陣》),也稱為《金匱》腎氣丸或地黃丸。用於治療腎水虧虛、小便不暢、頭暈目眩、腰腿痠軟、陰虛發熱、自汗盜汗、身體消瘦虛弱、精神疲倦、失聲失血、體液停滯形成痰飲、身體腫脹等症狀。是滋補腎水,抑制肝火虛旺的方劑。

熟地黃(八兩蒸搗),山茱萸山藥(炒各四兩),丹皮,澤瀉,白茯苓(各三兩)

白話文:

  • 熟地黃(蒸八兩搗爛)
  • 山茱萸(四兩,先炒過)
  • 山藥(四兩,先炒過)
  • 丹皮(三兩)
  • 澤瀉(三兩)
  • 白茯苓(三兩)

上為細末,和地黃膏,加煉蜜為丸,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食前滾白湯或淡鹽湯任下。此方用水煎湯即名六味地黃湯

白話文:

將細末中藥材和生地黃膏混合,再加入蜂蜜煉製成丸,每個丸的大小像桐子。每次服用七八十丸,空腹時,在進食前用水或淡鹽湯送服。如果使用水煎煮,則稱之為「六味地黃湯」。

六味地黃丸並非《金匱》腎氣丸,而是宋代錢乙以《金匱》腎氣丸為溫補腎陽之劑,而於小兒應滋養腎陰,故於腎氣丸去附桂,創制六味地黃丸以補益腎陰。景岳以六味地黃丸出自《金匱》,實誤,今正之。

白話文:

六味地黃丸並非來自於《金匱要略》中的腎氣丸,而是宋朝的錢乙在《金匱要略》中腎氣丸的基礎上,保留了補益腎陽的藥材,同時去除了附子、桂枝等藥材,專門用於補益兒童腎陰,而創製了六味地黃丸。張景嶽認為六味地黃丸出自《金匱要略》,這是一個錯誤的說法,在此予以糾正。

《局方》八珍湯(見《古方八陣·補陣》),治氣血兩虛。調和陰陽。

人參,白朮,茯苓(各二錢),炙甘草(一錢),熟地黃,當歸(各三錢),川芎(一錢),芍藥(二錢)

加薑、棗,水煎服,或加粳米百粒。

《局方》四物湯(見《古方八陣·補陣》)治血虛營弱,一切血病當以此為主。

熟地黃,當歸(各三錢),川芎(一錢),芍藥(二錢),水二鍾煎服。

又曰:胃者衛之源,脾者榮之本。榮出中焦,衛出上焦。衛不足,益之必以辛;榮不足,補之必以甘。甘辛相合,脾胃健而榮衛生,是以氣血俱旺也。或因勞心,虛火妄動,月經錯行,宜安心、補血、瀉火。此東垣先生治法也。

白話文:

另有說法:胃是衛氣的來源,脾是營血的根本。營血產生於中焦,衛氣產生於上焦。如果衛氣不足,就要用辛味來提升;如果營血不足,就要用甘味來滋補。甘味和辛味相互搭配,脾胃強健,營血和衛氣就能旺盛,所以氣血也都會旺盛。或者因為思慮過度,虛火妄動,導致月經不調,應該安神、補血、瀉火。這是東垣先生的治療方法。

又曰:人之少,有老態,不耐寒暑,不勝勞役,四時迭病,皆因氣血方長,而勞心虧損;或精血未滿,而早年斫喪。故其見證,難以名狀,若左尺脈虛弱或細數,是左腎之真陰不足也,用六味丸。右尺脈遲軟或沉細而數欲絕,是命門之相火不足也,用八味丸。至於兩尺微弱,是陰陽俱虛。

白話文:

此外,還有人在年輕時就顯現出衰老的跡象,怕冷怕熱,不能耐勞,四季都容易生病,這些都是因為氣血旺盛,但心智勞損過度;或者精血不足,而早早地透支了身體。因此,這種情況的症狀很難具體描述。如果測量左寸脈時脈搏虛弱或細而數,表示左腎的真陰不足,可以使用六味地黃丸。如果測量右寸脈時脈搏遲緩而軟弱、沉細而數得幾乎要斷,表示命門的相火不足,可以使用八味地黃丸。如果測量兩寸脈都非常微弱,表示陰陽兩氣都虛弱。

十補丸。此皆滋其化源也,不可輕用黃柏知母之類。設或六淫外侵而見證,亦因其氣內虛,而外邪湊集耳,尤當用前藥。

白話文:

使用十補丸。這些方藥都是補充身體化生的源頭,不要輕易使用黃柏、知母等具有收斂性質的藥物。如果遇到六種致病外邪侵犯身體,而出現症狀,也是因為身體正氣虛弱,外邪趁虛而入。此時更應該使用前面所說的藥物。

六味丸,(即六味地黃丸。見上段)。

崔氏,八味丸(見《古方八陣·補陣》),治命門火衰,不能生土,以致脾、胃虛寒,飲食少思,大便不實,或下元冷憊,臍腹疼痛等證。

白話文:

崔氏的八味丸(記載於《古方八陣·補陣篇》),用於治療命門之火衰弱,無法生養脾胃,導致脾胃虛寒,食慾不振,大便稀溏,或下焦寒冷無力,臍腹疼痛等症狀。

熟地黃(八兩蒸搗),山茱萸,山藥(炒各四兩),丹皮,澤瀉,白茯苓(各三兩),肉桂,製附子(各一兩),用法同六味丸。

白話文:

熟地黃(500公克,蒸後搗碎),山茱萸、山藥(各250公克,炒過),丹皮、澤瀉、白茯苓(各187.5公克),肉桂、製附子(各62.5公克),用法與六味丸相同。

十補丸(見《古方八陣·熱陣》),治腎臟虛冷,面黑足寒,耳聾膝軟,小便不利等證。

附子(炮),五味(各二兩),山藥,山茱萸,丹皮,桂心鹿茸(制),茯苓,澤瀉(各一兩),熟地(二兩)

白話文:

炮附子,五味子(各二兩),山藥,山茱萸,丹皮,鹿茸(經過炮製),茯苓,澤瀉(各一兩),熟地黃(二兩)

《古方八陣·熱陣》中本方無熟地,今據《證治準繩》補入,合成十味藥,符合十補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