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英醫案》~ 卷二 (18)
卷二 (18)
1. 調經
吳馥齋令姐,稟質素弱,幼時鳳山診之,許其不秀。癸巳失其怙恃,情懷悒悒,汛事漸愆,寢食皆廢,肌瘦吞酸,勢極可畏。孟英以高麗參、鹽水炒黃連、甘草、小麥、紅棗、百合、茯苓、牡蠣、白芍、旋覆花、新絳等治之,(甘以緩之,苦以降之,酸以斂之,皆古聖之良法也。)各恙漸已。繼參歸、地滋陰,康強竟勝於昔。
白話文:
吳馥齋的姐姐,天生體質虛弱,年幼時曾被鳳山醫生診斷,認為她不會長得很好。癸巳年(即某個癸巳年,推測應為清朝時期),她失去了父親,心情鬱鬱寡歡,身體狀況逐漸衰敗,吃不下也睡不好,身體消瘦,還經常感到胃酸,情況非常令人擔憂。
孟英用高麗參、鹽水炒黃連、甘草、小麥、紅棗、百合、茯苓、牡蠣、白芍、旋覆花和新絳等藥材為她治療。(用甘味藥物來緩和病情,苦味藥物來降低病氣,酸味藥物來收斂止瀉,這些都是古代聖賢的良方。)姐姐的各種病症逐漸好轉。之後又用參歸、地黃滋陰補氣,最終她的身體比以前更加康健。
赤山埠李氏女,素稟怯弱,春間汛事不行,脅腹聚氣如瘕,減餐肌削,屢服溫通之藥。至孟秋加以微寒壯熱,醫仍作經閉治,勢瀕於危。乃母托伊表兄林豫堂措辦後事,豫堂特請孟英一診以決之。孟英切其脈時,壯熱烙指,汗出如雨,其汗珠落於脈枕上,微有粉紅色,乃曰:虛損是其本也。今暑熱熾盛,先當治其客邪,庶可希冀。
(急則治標之法)疏白虎湯,加西洋參、元參、竹葉、荷杆、桑葉。及何醫至,一籌莫展,聞孟英主白虎湯,乃謂其母曰:危險至此,尚可服石膏乎?且《本草》於石膏條下致戒云:血虛胃弱者禁用,豈彼未之知也?豫堂毅然曰:我主藥,與其束手待斃,盍從孟英死裡求生之路耶?遂服二帖,熱果退,汗漸收。改用甘涼清餘熱,日以向安。
白話文:
赤山埠李家的小姐,天生体质虚弱,春天的时候就因为水患无法出门,胸胁腹部积聚了气,像是块硬块,吃不下饭,身体消瘦,多次服用温通的药物都没有效果。到了孟秋的时候,她又开始发低烧,还伴着寒热,医生依旧按经闭来治疗,情况非常危急。她的母亲只好托付表兄林豫堂料理后事。林豫堂特意请孟英来诊治,以做最后判断。
孟英诊脉时,发现病人发烧的热度烫得他的手指发热,而且满头大汗,汗珠滴在枕头上,还能看到淡淡的粉红色。孟英断言说:“她的根本病因是虚损。现在又赶上暑热酷暑,首先应该治她的外邪,或许还有希望。”
(急则治标)孟英开了白虎汤,加了西洋参、元参、竹叶、荷杆、桑叶。后来何大夫也来诊治,但是束手无策。他听说孟英开了白虎汤,便跟李小姐的母亲说:“情况危急到这种程度,还能服用石膏吗?而且《本草纲目》在石膏条目下明确写着:血虚胃弱者禁用,难道孟英不知道吗?”林豫堂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我负责用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跟随孟英赌一把,试试死里求生的方法吧!”于是李小姐服用了两帖白虎汤,果然退烧了,汗也逐渐止住了。之后孟英又改用甘凉的药方,清热解毒,病人一天天好转起来。
繼與調氣養營陰,宿瘕亦消。培補至仲冬,汛至而痊。次年適孫𢵡伯之弟。
壬寅春,邵小墀室患汛愆,釋醫診以為妊,廣服保胎藥,漸至腹脹跗腫,氣逆礙臥,飲食不進。入夏延孟英視之,曰:血虛氣滯,誤補成脹也。先以黃連、厚朴、山楂、雞內金、橘皮、大腹皮、枳實、茯苓、梔子、楝實、杏仁、紫菀、旋覆等藥,少佐參、術服之。氣機旋運,脹去食安。(先疏其滯,以治其脹,亦一定之法。)漸入滋陰養血之治,數月經行而愈。
白話文:
接著調養氣血,滋養陰液,久積的癥瘕也消散了。等到冬天時,身體已得到充分的滋養,到了春天便痊癒。第二年,她嫁給了孫𢵡伯的弟弟。
壬寅年春天,邵小墀的妻子患了妊娠病症,找醫生診斷,認為是懷孕了,便大量服用保胎藥。結果病情越來越嚴重,肚子脹得厲害,腳踝也腫起來,呼吸不順,躺著也難受,而且吃不下東西。到了夏天,請孟英醫生看病,孟醫生說:「這是血虛氣滯,誤服補藥造成的腹脹。」於是先用黃連、厚朴、山楂、雞內金、橘皮、大腹皮、枳實、茯苓、梔子、楝實、杏仁、紫菀、旋覆等藥,再加少量人參和黃芪,服用之後,氣機運轉順暢,腹脹消退,食慾也恢復了。(先疏通氣滯,再治療腹脹,這也是一貫的醫理。)之後逐漸改為滋陰養血的治療方法,幾個月後月經正常,病也就好了。
趙聽樵室,高若舟之妹也。去冬偶患脘痛,黃某治之,漸增頭疼眩暈,氣逆嘔吐,痰多不寐,(脘痛而過投香燥,亦能致此證,況誤投補乎?)便溏不食,經事不行。始謂其虛,三月後又疑為娠,諸藥遍試,病日以進。若舟延孟英脈之,左弦而數,右滑以駛,曰:病藥耳,旬余可瘳。
趙疑大病小視,不服其方。越半月,病者頸軟頭難舉,醫謂天柱已倒,勢無望矣。若舟聞之,復懇援於孟英,疏方仍是前診之法。趙問此病,諸醫束手,大劑補藥,尚無寸效,而君兩次用藥,皆極清淡,雖分兩頗重,亦焉能有濟乎?孟英曰:子何愚耶!藥惟對證,乃克愈病,病未去而補之,是助桀也,病日加而補益峻,是速死也。原彼初意,非欲以藥殺人。
白話文:
趙聽樵的妻子,是高若舟妹妹。去年冬天偶然患上胃部疼痛,黃某治療她,漸漸增加頭疼頭暈、氣逆嘔吐、痰多失眠的症狀。(如果因爲胃痛就過量使用芳香乾燥藥物,也能導致這種症狀,更何況誤用了補藥呢?)開始以爲她是虛症,三個月後又懷疑懷孕了,各種藥物都試過了,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高若舟請來孟英爲妻子把脈診斷,左邊脈象緊張且快速,右邊脈象滑動迅速,說:“這是疾病引起的反應,十幾天就可以痊癒。”
趙氏認爲這是一個嚴重的病症卻被輕視對待,不願意服用這個處方。經過半個月的時間,病人頸部無力頭抬不起來,醫生說是頸椎已經倒塌,沒有希望治癒了。高若舟聽到這件事之後,請教孟英幫忙,並開出了和之前相同的處方。趙問其他醫生都沒有辦法,大量使用補品也沒有效果,但是你兩次用藥都非常平淡無奇,雖然劑量很大,怎麼能夠有效果呢?
孟英回答道:“你怎麼這麼愚蠢啊!只有對症下藥才能治好病,病還沒好就開始補充營養,這就像幫助暴徒一樣;病情加重反而加大補劑用量,這就是加速死亡。”原來他最初的意圖並不是想通過藥物殺死患者。
總緣醫理未明,世故先熟,不須辨證,補可媚人,病家雖死不怨,醫者至老無聞,一唱百和,孰能挽此頹風?令壺體質雖豐,而陰虛有素,是以木少水涵,肝陽偏盛,上侮於胃,則為脘痛。斯時投以酸苦泄肝、甘涼養胃,(葉氏獨得之秘。)數日而愈矣。乃溫補妄施,油添火上,肺津胃液,灼爍無餘,怒木直升,樞機窒塞,水飲入胃,凝結為痰。
雖見證多端,皆氣失下降,豈可指眠食廢以為勞,月汛爽而為妊耶?予以大劑輕淡之品,肅清氣道,俾一身治節之令,肝膽逆升之火,胃府逗遛之濁,樞機郁遏之熱,水飲凝滯之痰,鹹得下趨,自可向愈。不必矯枉過正,而妄以硝黃傷正氣。所謂藥貴對證,而重病有輕取之法。
白話文:
由於醫理不明,世俗經驗先行,不需辨證論治,只知道用補藥討好病人,病人死了也不怨恨,醫生到老默默無聞。這種風氣盛行,誰能扭轉?這位患者體質雖然豐腴,卻是陰虛體質,因此木氣不足,水氣不足以滋潤,導致肝陽偏盛,上衝胃部,所以出現脘痛。這時候應該用酸苦之味泄肝,甘涼之味養胃,幾日就能痊癒。但是,如果胡亂溫補,就如同火上加油,肺津胃液都被燒灼殆盡,肝氣上衝,氣機阻塞,水飲進入胃中,凝結成痰。
雖然有很多證據表明,都是氣機不能下降,怎能把睡眠飲食廢棄,當作勞累,把月經不調當作懷孕?我用大劑量輕淡的藥物,疏通氣道,讓全身氣機順暢,肝膽逆升的火氣,胃府停滯的濁氣,氣機郁結的熱氣,水飲凝滯的痰,都能順利下降,自然可以康復。不必矯枉過正,胡亂使用硝石黃連傷害正氣。所謂藥物貴在對症,而重病也有輕取的方法。
非敢藐視人命,故將疲藥塞責也。趙極感悟,投匕即效,逾旬果安。又一月經至,嗣與滋養,康復如常。越二載又病,復惑於黃某,而孟英之功盡墮,惜哉!
趙聽樵令妹,每汛至則腹脹嘔吐,(肝氣逆。)腰脊痠疼,(肝血虛。)兩腿腫痛,筋掣脘疼,甚至痙厥,多藥不效。孟英以金鈴子散合左金,加二陳、竹茹、枳實、桂、苓,數劑而愈。續用蓯蓉、菟絲、淫羊、杜仲、桑椹、木瓜、續斷、香附、歸、芍、茴、楝調之,(養血不用地黃,避其膩也。斯為收用補之利而去其弊。
白話文:
我不是故意輕視人命,只是覺得藥效不佳,所以才勉強開藥敷衍了事。趙某人深刻反省,用藥後病情馬上見效,過了十天果然痊癒。又過了個月,月經來潮,接著給予滋養,恢復如常。過了兩年,他又病了,又去請教黃某人,結果孟英的功勞就完全被遺忘了,真是可惜!
趙聽樵的妹妹,每到汛期就會腹脹嘔吐(肝氣逆),腰脊酸痛(肝血虛),雙腿腫痛,筋脈抽搐胃部疼痛,甚至抽搐昏厥,很多藥都無效。孟英用金鈴子散合左金丸,加入二陳湯、竹茹、枳實、桂枝、茯苓,幾劑藥就治好了。接著又用肉苁蓉、菟絲子、淫羊藿、杜仲、桑椹、木瓜、續斷、香附、當歸、芍藥、茴香、苦楝調養(養血不用生地黃,因為怕它太滋膩。這樣既能收到補益的作用,又能避免其弊端。)。
)汛至如期,略無痛苦。初冬適楊子樸、尋即受孕。俱肝氣橫逆之證。其發於汛期者,肝失所養也。孟英先平肝驅痰,而後養血柔肝,亦先標後本之法。
里中張君雪沂令正,三十七歲。於乙巳年患經行腹痛,醫進膠艾湯多劑,痛乃日盛,而加以嘔吐。迄今十載,諸藥備嘗,邇年經至益頻,痛勢益劇,滿床亂滾,聲徹比鄰。乞余診之,脈弦滑而數,曰:巔痛口渴乎?帶多腰痛乎?汛色紫黑乎?病者驚以為神,慘容為之一展。
余謂雪沂曰:此證不但溫燥膩補不可用,即四物湯亦在禁例,宜乎遍訪女科,而竟無一效也。與芩、連、梔、膽、茹、柏、蒿、薇、烏鰂、茅根、藕為劑。服至下月經行,即不吐,痛亦大減。此等藥服逾半載,各恙悉蠲。
白話文:
她們在汛期發病,是因為肝臟失養。
孟英先生先以平肝驅痰的藥物治療,後再以養血柔肝的藥物調理,這是先治標後治本的療法。
錢塘張君篪伯令郎韻梅茂才之室,自去年夏間娩後,雖不自乳,經亦未行,方疑其勞也。四月間患感,醫進升散藥,遂腹膨氣逆,肢痙欲厥,或又疑其娠也。延余診之,脈弦巔痛,乃營虛肝鬱,微挾客邪,誤投提表耳。以清解輕宣之品,數劑而愈。繼參養榮,月事亦至。人皆詫為神治,其實非大病也。
管君幼齋令正,汛停七月,至仲秋經行不多,腹乃微脹,繼則胸悶不飢,身有寒熱。呂某以桂枝、黃連等藥進,而痞悶轉加,二便不行,口糜而渴,得飲即吐,夜不能寐,五內如焚。余診之,脈弦軟而細,面赤足冷,神憊不支,是營陰素虧,氣機多郁,郁久生熱。辛燥忌投,授沙參、蔞、薤、梔、茹、旋、菀、冬瓜子、枇杷葉。
白話文:
杭州張君篪伯的兒子韻梅茂才的妻子,從去年夏天生完孩子後,雖然沒有親自哺乳,但月經也沒有來,當時懷疑她是因為勞累所致。四月間,她感染了風寒,醫生給她開了升散的藥,結果她的肚子就脹起來,呼吸困難,四肢抽筋,快要昏厥,有人又懷疑她懷孕了。我診治了她,她的脈象弦緊而跳動,按壓頭頂疼痛,這是因為她氣血虛弱,肝氣鬱結,還夾雜著一點外邪,之前醫生用提振表氣的藥誤治了。我給她開了清熱解毒、輕宣理氣的藥,服用了幾劑就痊癒了。之後,我再給她開了一些滋補氣血的藥,月經也順利來了。大家都驚嘆我的醫術高明,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大病。
管君幼齋的妻子,休假七個月後,到了仲秋時節,月經量很少,肚子稍微脹起來,接著就胸悶,不想吃東西,身體又冷又熱。呂某用桂枝、黃連等藥給她治療,結果她的胸悶更加嚴重,大小便都排不出來,嘴巴破了,還口渴,喝水就吐,晚上睡不著覺,五臟六腑像著火一樣。我診治了她,她的脈象弦緊而軟弱,而且細小,臉色發紅,腳卻很冷,精神疲憊,沒有力氣,這是因為她天生氣血虛弱,氣機鬱結,鬱結久了就生熱。辛辣燥熱的藥物不能用,我給她開了沙參、蔞、薤、梔、茹、旋、菀、冬瓜子、枇杷葉等藥。
二劑,而燥矢行,胸腹舒知飢,吐止,繼以宣養而瘥。其汛停良由血不足,非有血不行而阻也。
王西翁令孫芝生茂才室,久患汛行太速,頭痛神疲,形瘦內煩,渴喜熱飲,納食滯膈,絡脹少眠,脈至軟滑虛弦,腿痠而有赤塊,甚痛。乃陰虧,水不涵木,風陽內熾,氣鬱痰凝。議宣養清潛互用法。沙參六錢,鱉甲八錢,首烏三錢,茯苓、菊花各二錢,梔炭、竹茹、桑葉各一錢五分,白薇、黃柏、絲瓜絡各一錢,以藕二兩、十大功勞一兩煮湯煎藥。外用蔥白杵爛,蜜調塗腿上赤塊。
白話文:
病人吃了兩劑藥後,腹瀉停止,胸腹舒暢,感到飢餓,嘔吐也停止了,接著繼續服用滋補的藥物,病就好了。他的腹瀉停下來,是因為血虛,而不是因為血運行不暢導致阻塞。
王西翁讓孫芝生住進茂才室,他長期腹瀉,排便速度很快,頭痛乏力,身體消瘦,心裡煩躁,口渴愛喝熱水,吃東西後覺得胃口堵塞,全身筋絡腫脹,睡眠很少,脈象浮滑虛弱,腿部酸痛,出現紅色腫塊,十分疼痛。診斷認為是陰虛,水不足以滋養木,風陽內盛,氣鬱痰凝。決定採用滋補和清熱的方法來治療。處方為:沙參六錢,鱉甲八錢,首烏三錢,茯苓、菊花各二錢,梔炭、竹茹、桑葉各一錢五分,白薇、黃柏、絲瓜絡各一錢,用藕二兩、十大功勞一兩煮湯煎藥。另外用蔥白搗爛,加入蜂蜜調勻,塗抹在腿部的紅色腫塊上。
仲冬復視,煩減能眠,汛行較緩,頭疼腿塊均已漸瘥。乃與通補柔潛之劑,後信來,服之甚效。
張寶商室,患凜寒乍熱,咳逆,形消面赤,少餐經遲,眩暈。醫投補劑,盜汗帶頻,咸謂不能過春矣。余診之,脈弦滑而數。本非虛勞,無須補藥。乃肝陽內盛,搏液成痰,阻塞氣機,法宜清展。以元參、丹參、紫菀、白薇、青蒿、黃柏、石菖蒲、菊花、竹茹、竹葉為方,每服送當歸龍薈丸一分。二十劑遂健如初。
楓涇程笙伯令正,半產之後,汛事先期,淋漓不斷,時見痛脹,齦衄減餐,苦渴苔黃,脈弦而數。頻服補劑,久不能瘳。余投沙參、龜板、制香附、絲瓜絡、茹、陳、菖蒲、蒿、梔、薇、柏、藕,十餘帖次,月經即調。復來求診,與以柔養善其後。
白話文:
仲冬時節再次觀察病情,患者的煩躁減少,睡眠狀況好轉,排便較緩慢,頭疼和腿部腫塊都已經逐漸癒合。於是給予補益溫和滋養的藥物,之後收到消息,服藥後效果顯著。
張寶商的妻子,患有突然發作的寒冷和發熱交替症狀,咳嗽逆氣,身形消瘦,臉色發紅,食慾不佳,月經遲滯,頭昏眼花。醫生投以補益藥物,卻出現盜汗和頻尿,大家都認為她無法度過這個春天。我診斷後發現,她的脈象弦滑而數,並非虛勞,不需要補藥。這是肝陽內盛,搏動的精液化為痰,阻塞氣機,應該用清熱化痰的方法治療。我用元參、丹參、紫菀、白薇、青蒿、黃柏、石菖蒲、菊花、竹茹、竹葉等藥物組方,每服送當歸龍薈丸一分。服用二十劑後,她便恢復如初。
楓涇的程笙伯令正,在生完孩子後,月經提前,並且持續不斷地淋漓不止,經常感到疼痛和脹痛,牙齦出血,食慾減少,口渴,舌苔發黃,脈象弦數。她多次服用補益藥物,卻一直沒有好轉。我給她開了沙參、龜板、制香附、絲瓜絡、竹茹、陳皮、菖蒲、青蒿、梔子、白薇、黃柏、藕等藥物,服用十多帖後,月經就調順了。她再次來求診,我給她一些滋補調理的藥物,讓她好好保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