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權初編》~ 卷上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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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上 (9)

1. 論薄菏第二十

疫症本系火毒,非感寒可比,故太陽經禁用麻桂改用羌活。然予猶嫌燥烈,莫若蘇薄荷為最。蓋薄荷辛能發表,香能驅疫,涼能解火,味最尖利,專能開竅,豈不一物四擅其長乎?疫症本無外邪,且在春夏,最易得汗,不必藉羌活之燥烈也。然必以柴胡為君,以薄荷為臣,口渴再加葛根,而汗未有不出者。若數帖而汗不出,必有他症閉之,兼理他症,其汗自出。

白話文:

關於薄荷的討論第二十則。

疫情病症根本是由火毒所導致,這和感受風寒完全不同,因此在治療太陽經病症時,不應使用麻黃或桂枝,而應改用羌活。但即便如此,我仍認為羌活性質過於燥烈,不如蘇薄荷來得適宜。因為薄荷辛香可以發散表邪,香味能驅逐瘟疫,涼性能解熱火,味道特別尖銳,最擅長開通竅道,這樣看來,薄荷是不是具備了多種優點呢?

疫情病症原本並無外部病邪,且發生在春夏兩季,人體最易出汗,所以不必依賴羌活那樣燥烈的藥物。然而,在治療上,我們必須將柴胡作為主藥,薄荷作為輔助藥,如果口渴再加入葛根,這樣一來,人體一定會出汗。假設服用了幾劑後仍不出汗,那麼必定有其他病症阻礙,只要同時調理那些病症,汗液自然就會排出。

2. 論滑石貫眾第二十一

前云薄荷發汗,乃見太陽表症。如汗出而表不解,兼口渴溺澀,此七日自汗症也,《溫疫論》用柴胡清燥湯治之。蓋疫症最喜涼而疏通之品,滑石最為相宜,每劑加入,洵取自汗之妙藥也。貫眾苦毒微寒,能破癥結,發斑疹,解腹痛,闢瘟疫。疫症胃口痞滿,結痛者,用之最當。何吳又可置而勿論乎?

白話文:

之前提到薄荷能促進出汗,這是針對太陽表證的情況。但如果已經有出汗但表證仍未解除,且伴有口渴、排尿困難,這就是七天自汗的症狀,《溫疫論》中使用柴胡清燥湯來治療這種情況。因為疫情最適合用冷卻並有助於疏通的藥材,滑石就非常合適,每次開藥時加入,確實是自汗症的妙藥。貫眾味道苦澀帶微寒,能消散病塊,促進皮膚疹子出現,緩解腹痛,並能防禦瘟疫。在疫情中,如果患者有胃部脹滿和結痛的症狀,使用貫眾是最適合的。為什麼吳又可卻不討論這一點呢?

3. 論熟大黃第二十二

《溫疫論》喜用生大黃,未曾言熟大黃之妙。蓋舌胎黃燥者,當用生大黃矣。若雖黃而潤,大便不結,生軍未可多用,少用又不見效,當生熟軍並用之。如曾經發汗後,舌未轉黃,胸膈痞滿而痛者。此原有積滯,當以柴胡清燥湯加枳、樸、熟軍微利之。此即大柴胡湯之意。若待舌黃燥,方以生軍下之,是養虎貽患矣。

夫寒之最者,莫如黃連,用之火不能下,即用熟軍一錢,次日必小便如血,蓋大黃乃推陳致新之品,驅邪直下,加以酒蒸多次,能將巔頂之火,驅之二便而出,誠妙藥也。即雜症積滯,痰飲,火眼,火痘,實痢,實瘧,或單用,或佐以他藥,每見殊功。吾聞維揚之風,棄而不用,縱風土卑柔,豈無十中一二強健者?須知大黃所愈之症,決非他藥可代。若當用不用,或反執補正而邪自去之語,是齊元為周師所圍,尚講老子,安得不亡乎?

白話文:

【討論熟大黃第二十二】

《溫疫論》中常用生大黃,但並未提及熟大黃的妙處。基本上,如果舌苔黃且乾燥,應使用生大黃。然而,如果舌苔雖黃但濕潤,且大便並未祕結,大量使用生大黃可能不適合,少量使用又可能效果不明顯,這種情況下應同時使用生大黃和熟大黃。例如,患者在發汗後,舌苔尚未轉黃,卻有胸膈部的脹滿和疼痛感,這通常是由於存在食物積滯,應使用柴胡清燥湯,再加入枳實、厚朴和熟大黃,輕微地通利腸胃。這就是大柴胡湯的意旨。如果等到舌苔黃且乾燥才用生大黃來治療,那就像養虎為患了。

最能降火的藥物,莫過於黃連,但如果火氣無法下降,即使只使用一錢的熟大黃,第二天必定會出現血尿,因為大黃具有推陳出新的特性,能夠直接驅除邪氣,經過多次酒蒸處理後,更能夠將頭頂的火氣,透過大小便排出體外,確實是一種妙藥。即使是雜病中的積食、痰飲、火眼、火痘、實痢、實瘧等,無論單獨使用,或是配合其他藥物,往往都能見到卓越的療效。我聽說揚州的醫風,完全不用大黃,就算那裡的人體質偏弱,難道就沒有一兩成體質強壯的人嗎?必須知道,大黃能治好的病症,絕不是其他藥物可以替代的。如果應該使用時卻不使用,或者盲目堅持「補正則邪自去」的觀點,就好比齊國被周國包圍時,還在講述老莊之道,怎能不滅亡呢?

希望以上信息對你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