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高

《王旭高臨證醫案》~ 卷之二 (4)

1. 吐血門

葉，血止咳不已，脈沉帶數，其根猶未去也。蓋氣猶風也，血猶水也，咳則氣逆不順，血亦逆而不順矣。經絡不和，血不寧靜，必降其氣而後血不復升，亦必充其陰而後火乃退耳。

大生地，紫菀，丹皮，川貝，赤苓，元精石，甜杏仁，沙參，赤芍，枇杷葉

淵按：此喻妙極，從《內經》天暑地熱悟會得來。

尤，血止乾咳，陰虛也。急以生津救肺。

沙參，丹皮，麥冬，茯神，五味子，桑白皮，蛤殼，川貝，鮮藕，甜杏仁

白話文：

患者咳血不止，脈象沉而數，說明病根尚未去除。因為氣如同風，血如同水，咳嗽時氣逆不順，血也逆而不順。經絡不通暢，血氣不寧靜，必須降氣才能止血，也必須滋陰才能退火。

此方藥用生地黃、紫菀、丹皮、川貝母、赤茯苓、元精石、甜杏仁、沙參、赤芍、枇杷葉。

筆者認為此處比喻精妙絕倫，是從《內經》中關於天暑地熱的理論悟出來的。

另外，血止乾咳，說明患者是陰虛，應急用生津潤肺之藥。

此方藥用沙參、丹皮、麥冬、茯苓、五味子、桑白皮、蛤殼、川貝母、鮮藕、甜杏仁。

侯，脈數血湧，胃氣大虛。胸中痞塞，大便帶溏，是痞為虛痞，數為虛數。咳血三月，今忽沖溢，唇白麵青，斷非實火。大凡實火吐血，宜清宜降；虛火吐血，宜補宜和。古人謂見痰休治痰，見血休治血，血久不止，宜胃藥收功。今援引此例。

人參（一錢），白扁豆（一兩），川貝（三錢），茯苓（三錢），藕汁（一杯，沖），好墨汁（三匙，沖）

又，脈數退，血少止，而反惡寒汗出。蓋血脫則氣無所依，氣屬陽，主外，衛虛則不固也。最怕喘呃暴脫。猶幸胸痞已寬，稍能容納。仿血脫益氣例。經曰陽生陰長，是之謂耳。

白話文：

這位病人脈搏跳動頻繁，血液充盈，胃氣十分虛弱。胸中感到堵塞，大便稀溏，這是虛痞導致脈象虛浮。咳血已經持續了三個月，現在突然大量吐血，嘴唇蒼白，面色青紫，顯然不是實火引起的。一般來說，實火吐血應該清熱瀉火；而虛火吐血則需要補益和緩。古人說，看到痰不要急著治痰，看到血也不要急著治血，血流不止的時候，應該用胃藥收敛止血。現在我們就用這個方法來治療。

藥方如下： 人參一錢，白扁豆一兩，川貝三錢，茯苓三錢，藕汁一杯（用熱水冲泡），好墨汁三匙（用熱水冲泡）。

另外，病人的脈象已經減緩，吐血量也减少，但反倒出現惡寒、出汗的症狀。這是因為血液虧損，氣機無所依附，氣屬於陽，主外，衛氣虛弱，身體抵抗力低下。最怕出現喘促、呃逆、昏厥等危急情況。幸好胸中痞塞已經緩解，稍微能容納氣血。我們仿照血虛益氣的治法來治疗。經書上說：「陽氣生長，陰氣就會滋長」，這就是这个道理。

人參，炒扁豆，五味子，炙甘草，炮薑炭，懷山藥，藕汁

又，血脫益氣，前賢成法。今血雖大止，而神氣益憊，唇白麵青，怕其虛脫。欲牢根底，更進一層。

人參，炮姜，陳皮，大熟地（砂仁拌炒），麥冬，冬朮，炒扁豆，五味子，附子（秋石湯制）

灶心黃土煎湯代水

又，肝腎之氣從下泛上，青黑之色見於面部。陰陽離散，交子丑時防脫。勉擬鎮攝，希冀萬一。

白話文：

以前治療血虛脫證，都是用補氣的方法，這是古人流傳下來的醫學法則。現在出血雖然止住了，但是病人精神疲憊，嘴唇蒼白，面色青白，擔心他會虛脫。想要徹底治好病，必須更進一步。

第三段

人參、炮薑、陳皮、大熟地（砂仁拌炒）、麥冬、冬朮、炒扁豆、五味子、附子（秋石湯制）。

這是一副新的藥方，包含人參、炮薑、陳皮、大熟地（用砂仁拌炒）、麥冬、冬朮、炒扁豆、五味子、附子（用秋石湯製成）。

第四段

灶心黃土煎湯代水。

用灶心黃土煎湯，代替水來服用藥物。

第五段

又，肝腎之氣從下泛上，青黑之色見於面部。陰陽離散，交子丑時防脫。勉擬鎮攝，希冀萬一。

患者肝腎之氣從下往上逆行，面部出現青黑色。陰陽失調，在交子時（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和丑時（凌晨一點到三點）要特別注意防止虛脫。希望通過鎮攝方法，能起到一點作用。

註

• 這段文字可能是中醫大夫在診斷病人後，針對病人的情況開出的藥方，並附帶一些治療的思路和注意事項。
• 古文中的“又”字相當於現代的“另外”、“此外”。
• 藥方中的一些藥物需要經過特殊的炮製方法，比如“炙甘草”、“炮薑炭”、“砂仁拌炒”、“秋石湯制”等等，這些都是中醫藥學中常用的炮製方法，目的是為了改變藥物的性質，使其更適合病人服用。

人參，大熟地，紫石英，五味子，麥冬，肉桂，茯苓，青鉛，坎炁

又，血止三日，痰吐如汙泥且臭，是胃氣大傷，肺氣敗壞而成肺痿。痿者，萎也。如草木萎而不振，終屬勞損沉疴。《外臺》引用炙甘草湯，取其益氣生津，以救肺之枯萎。後人用其方，恆去薑、桂之辛熱，此症面青不渴，正宜溫以扶陽。但大便溏薄，除去麻仁可耳。

人參，炙甘草，麥冬，阿膠，大生地，炮姜，五味子，肉桂，紫石英

白話文：

人參、熟地、紫石英、五味子、麥冬、肉桂、茯苓、青鉛、坎氣。

如果血止三天，痰吐出來像污泥而且有臭味，這是胃氣受損嚴重，肺氣敗壞導致肺痿。痿就是萎縮的意思，就像草木枯萎無法振作一樣，屬於勞損沉重的疾病。《外臺》引用炙甘草湯，因為它能益氣生津，可以救治肺部的枯萎。後人使用這個方子時，通常會去除薑、桂的辛熱，因為這種病症面色青白沒有口渴，應該溫補陽氣。但是大便稀薄，可以去除麻仁。

人參、炙甘草、麥冬、阿膠、生地、炮薑、五味子、肉桂、紫石英。

又，病勢仍然，從前方加減。

前方去炮姜，加制洋參。

又，連進炙甘草湯，病情大有起色。但咳嗆則汗出，肺氣耗散矣。散者收之，不宜再兼辛熱，當參收斂之品。

人參，大熟地（沉香末拌炒），炙甘草，阿膠，五味子，黃耆，粟殼，大棗

淵按：如此險證，一絲不亂。景岳所謂非常之病，非非常之醫不能治。

某，久咳失血，精氣互傷。連進滋補，頗獲小效。但血去過多，驟難充復。從來血症肺腎兩虛者，宜冬不宜夏。蓋酷暑炎蒸，有水涸金銷之慮。今交仲夏，宜日餌生津益氣，大滋金水之虛，兼扶胃土，則金有所恃。且精氣注成於水穀，久病以胃氣為要也。

白話文：

此外，病情仍然沒有變化，就從之前的藥方加減。

之前的藥方去掉炮姜，再加上制洋參。

後來，連續服用炙甘草湯，病情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咳嗽時會出汗，這是肺氣耗散的表現。耗散的要收斂，不適合再用辛熱的藥物，應該加入一些收斂的藥材。

藥材包括人參、熟地黃（用沉香末拌炒）、炙甘草、阿膠、五味子、黃芪、粟殼、大棗。

淵按：如此險峻的病症，用藥絲毫不亂。正如景岳所說，非常之病，非非常之醫不能治。

某人，久咳失血，精氣互相受損。連續服用滋補藥物，取得了一些效果。但失血過多，很難馬上恢復。從來血症肺腎兩虛的人，適合冬天治療，不適合夏天治療。因為酷暑炎熱，容易導致水液枯竭，金氣消損。現在正值仲夏，應該每天服用生津益氣的藥物，大量滋補金水之虛，同時扶持脾胃，這樣金氣才有依仗。而且精氣是由水穀精華匯集而成的，久病以脾胃之氣為重要。

制洋參，大熟地，麥冬，黃耆，懷山藥，大生地，五味子，茯苓，陳皮，炙甘草，白扁豆，黨參

又，血止，胃稍醒，仍守前法。

前方加粟殼蜜炙。另用白芨一味為丸，每朝服三錢。

朱，中氣素虛，兼患痰飲，冬必咳嗽。近勞碌感寒，忽氣升吐血，微寒發熱，汗則心嘈。其血必三日一來，寒熱亦三日一作。蓋熱邪內熾，逼血上行，病在三陰之樞，恐其下厥上竭，沖溢喘脫。

麻黃，西洋參，白芍，麥冬，五味子，歸身，炙甘草，黃耆，川貝，荊芥炭，茅根，藕汁

白話文：

製好的西洋參、熟地黃、麥冬、黃耆、懷山藥、生地黃、五味子、茯苓、陳皮、炙甘草、白扁豆、黨參，這些藥材一起服用。

出血止住，胃也稍微舒服了，繼續按照之前的藥方服用。

之前的藥方中再加入粟殼蜜炙。另外用白芨單獨製成丸藥，每天早上服用三錢。

患者原本就中氣虛弱，還患有痰飲，冬天必定咳嗽。最近勞累受寒，突然氣血上涌吐血，有點寒熱，出汗後心口發熱。出血三天一次，寒熱也是三天一次。這是因為熱邪內盛，逼迫血液上行，病症位於三陰交匯之處，擔心會出現下肢厥冷、氣血上虧、呼吸急促、虛脫等情況。

麻黃、西洋參、白芍、麥冬、五味子、當歸、炙甘草、黃耆、川貝母、荊芥炭、茅根、藕汁，這些藥材一起服用。

淵按：汗出心嘈，營陰虛矣。麻黃總屬不宜。

邢，先天不足之體，曾發虛痰，潰而將斂。交春陽氣升發，漸覺喉癢，咳嗽，二三日來，忽然吐血。今又大吐血，色鮮紅。診脈細促，心嘈若飢。一團虛火，炎炎莫御。用藥雖已清降，亦當預顧真陰。否則恐血脫陰傷而暈。

生地，沙參，丹皮炭，茜草炭，小薊炭，阿膠，麥冬，五味子，朱茯神，京墨汁（三匙），童便（一杯，沖）

又，照前方加川貝、茅根。

又，節屆春分，陽氣勃勃升動。血證際此，稍平復盛。良以身中之肝陽，應天時之陽氣上升無制，故又忽然大吐。急當休養其陰，兼以清降。所恐火愈降而陰愈傷耳。

白話文：

淵按

患者出汗並伴隨心煩口渴，說明營陰虛弱。因此麻黃等溫熱藥物不宜使用。

邢，

先天體質虛弱，曾患虛痰，現已潰破，正要收斂。時值春季，陽氣上升，漸漸感到喉癢，咳嗽，近兩三天突然吐血。今日又大量吐血，血色鮮紅。診脈細弱而急促，心煩口渴如同飢餓。這是一團虛火，炎炎難耐。用藥雖然已清熱降火，但也要預防真陰損傷。否則恐懼血虛陰傷而暈厥。

處方

生地、沙參、丹皮炭、茜草炭、小薊炭、阿膠、麥冬、五味子、朱茯神、京墨汁（三匙）、童便（一杯，沖服）

加藥

再照上方加川貝、茅根。

註解

時值春分，陽氣旺盛上升。血證在這個時候稍稍平復，卻又突然大量吐血。原因是體內肝陽應天時之陽氣上升而失控，所以才再次吐血。急需休養陰血，同時清熱降火。擔心火降得過急，反而損傷陰血。

羚羊角，元參，鮮生地，丹皮，大生地，茯神，麥冬，阿膠，茜草炭，石決明，側柏葉汁，茅根，藕汁

淵按：降火滋陰，亦不得不然之勢。

張，陰虛內熱，咳嗽痰紅，脈數無神，漸延勞損。

沙參，白芍，川貝，丹皮，白扁豆，麥冬，甜杏仁，茯神，丹參，茜草炭，百合（一兩，煎湯代水）

吳，血色紫而有塊，此屬肝火乘胃，瘀凝上泛也。仿繆仲醇法。

阿膠（蒲黃炒），丹皮，白芍，蘇子，鮮石斛，降香，大黃（醋炒成炭），藕汁，黑山梔，白扁豆，枇杷葉

白話文：

羚羊角、元參、鮮生地、丹皮、大生地、茯神、麥冬、阿膠、茜草炭、石決明、側柏葉汁、茅根、藕汁，這些藥材可以降火滋陰，這是不可避免的。

張某患有陰虛內熱，咳嗽痰紅，脈象數而無力，並且逐漸出現勞損。可以用沙參、白芍、川貝、丹皮、白扁豆、麥冬、甜杏仁、茯神、丹參、茜草炭、百合（一兩，煎湯代水）治療。

吳某的血色呈紫色且有塊狀物，這是肝火犯胃，瘀血凝結上泛所致。可以參考繆仲醇的治療方法。

阿膠（用蒲黃炒）、丹皮、白芍、蘇子、鮮石斛、降香、大黃（用醋炒成炭）、藕汁、黑山梔、白扁豆、枇杷葉，這些藥材可以治療吳某的病症。

程，咳嗽而至於失血音啞，津液枯槁，勞損成矣。脈形細弱，精氣內虧。《內經》於針藥所莫治者，調以甘藥。《金匱》遵之而立黃耆建中湯，急建其中氣，俾飲食增，津氣旺，陽生陰長，而復其真陰之虛，蓋舍此別無良法也。今仿其意而損益之。

黃耆（秋石三分，化水拌，炙焦），茯神，白芍，麥冬，川貝，生甘草，炙甘草，玉竹，沙參，橘餅

顧，酒客濕熱熏蒸，肺受火刑而失清肅之令。咳嗽音啞，吐血痰紅，喉痹乾燥，是皆肺火見證，尚非全屬陰虛。雖然火亢不息，久必傷陰，究宜戒酒為上。治以清肅高源，兼養胃陰為法。

白話文：

咳嗽嚴重到吐血失聲，津液枯竭，身體勞損過度。脈搏細弱，精氣內虛。《內經》說針藥無法治療的情況，就用甘甜的藥物調理。《金匱要略》遵循這個原則，創造了黃耆建中湯，急救補益中氣，讓患者食慾增進，津液旺盛，陽氣滋生，陰氣增長，恢復原本虛弱的陰氣，這是最佳的治療方法。現在仿照這個意思，加減藥材。

黃耆（秋石三分，用清水拌勻，炙烤至焦黃），茯神、白芍、麥冬、川貝、生甘草、炙甘草、玉竹、沙參、橘餅。

酒客因為長期飲酒，濕熱熏蒸，肺部受到火熱傷害，失去清肅的功能。咳嗽失聲，吐血痰液紅色，喉嚨乾燥疼痛，這些都是肺火旺盛的表現，不一定是完全的陰虛。雖然火氣旺盛不息，久了就會傷到陰氣，但戒酒才是最好的方法。治療應該以清熱肅降肺火為主要原則，同時滋養胃陰。

沙參，甜杏仁，丹皮，元參，山梔，川貝，茜草炭，雞距子，藕汁，茅根

某，始由寒飲咳嗽，繼而化火動血。一二年來血證屢止屢發，而咳嗽不已，脈弦形瘦，飲邪未去，陰血已虧。安靜則咳甚，勞動則氣升。蓋靜則屬陰，飲邪由陰生也；動則屬陽，氣升由火動也。陰虛痰飲，四字顯然。擬金水六君同都氣丸法，補腎之陰以納氣，化胃之痰以蠲飲。飲去則咳自減，氣納則火不升。

大生地（海浮石拌炒），半夏（青鹽制），麥冬（元米炒），五味子（炒），紫石英（煅），丹皮（炒成炭），牛膝（鹽水炒），懷山藥（炒），蛤殼（打），訶子，茯苓，青鉛，枇杷葉（蜜炙）

白話文：

這位病人最初是因寒飲引起的咳嗽，後來轉化為火熱上炎，導致咳血。已經持續一兩年，咳血反复發作，咳嗽卻一直沒有好轉，脈象弦細，形體消瘦。寒飲的邪氣尚未去除，陰血已經虧損。靜止不動時咳嗽加重，勞動時氣往上衝。這是因為靜止屬陰，寒飲邪氣從陰中滋生；活動屬陽，氣往上衝是火熱上炎的表現。陰虛痰飲，這四個字恰如其分地描述了病人的狀況。我打算使用金水六君湯加都氣丸的方子，補腎陰以納氣，化解胃中痰飲，以消除寒飲。寒飲去除，咳嗽自然減輕，氣血歸納，火熱就不會再上炎。

方劑如下：生地（海浮石拌炒）、半夏（青鹽制）、麥冬（元米炒）、五味子（炒）、紫石英（煅）、丹皮（炒成炭）、牛膝（鹽水炒）、懷山藥（炒）、蛤殼（打）、訶子、茯苓、青鉛、枇杷葉（蜜炙）。

淵按：咳血一證，非盡由陰虛。若痰飲久咳，乃胃絡受傷，胃氣不降，血從氣逆而來。治痰飲，降胃氣，血自止矣。徒事滋陰，恐氣愈逆而血愈多也。

範，脈虛數，兩尺愈虛。心肝脾胃俱受其病，惟腎獨虛。心肝火亢，肺胃受戕，痰由濕生，血隨氣逆，咳嗽黃痰帶血，掌中覺熱。法宜養腎之陰，以清心肝之火，而肅肺胃之氣。

大生地（海浮石拌），丹皮炭，沙參，川貝，白扁豆，甜杏仁，茜草炭，生苡仁，阿膠（米粉炒），茯苓，藕節，枇杷葉

顧，頭痛嘔血，皆在上午，陽經之火無疑。法以清降。

白話文：

淵按

咳嗽吐血這個症狀，並非全部都是因為陰虛所導致。如果患者是因痰飲久咳，則可能是胃絡受損，胃氣不降，導致氣逆上衝，血隨氣逆而咳出。治療痰飲，降胃氣，血自然就會停止。如果一味滋陰，恐會加重氣逆，反而使血咳得更多。

範

患者脈象虛數，兩尺脈更加虛弱。心、肝、脾、胃皆受病影響，唯獨腎虛。心肝火亢，導致肺胃受損，痰因濕氣而生，血隨氣逆咳出，咳嗽時痰液黃色且帶血，手掌感覺發熱。治療方法應以養腎陰、清心肝之火、肅肺胃之氣為主。

處方

生地（海浮石拌）、丹皮炭、沙參、川貝、白扁豆、甜杏仁、茜草炭、生苡仁、阿膠（米粉炒）、茯苓、藕節、枇杷葉

顧

患者頭痛吐血，皆發生在上午，屬於陽經之火過盛。治療方法應以清降為主。

犀角，羚羊角，麥冬，石決明，生石膏，知母，丹皮（炒焦），竹葉，鉤鉤

又，清泄陽明之火，頭痛已減，仍用前法。

羚羊角，元參，生石膏，麥冬，澤瀉，知母，石決明，淡芩，生甘草

許，形寒飲冷則傷肺，兩寒相感，中外皆傷，故氣逆而咳嗽也。咳而欲嘔曰胃咳。加以用力勞動，陽絡受傷。痰中帶血，久而不已，易入損門。

旋覆花，代赭石，杏仁，丹皮，鬱金，半夏曲，款冬花，橘紅，紫菀，茯苓，枇杷葉

白話文：

犀角、羚羊角、麥冬、石決明、生石膏、知母、丹皮（炒焦）、竹葉、鉤鉤，這些藥材可以清泄陽明之火，頭痛減輕後，就繼續用之前的方子。

另外，羚羊角、元參、生石膏、麥冬、澤瀉、知母、石決明、淡芩、生甘草這些藥材可以治療因寒飲傷肺而導致的咳嗽，這種咳嗽伴隨想吐的症狀叫做胃咳。如果再加上用力勞動導致陽絡受傷，痰中帶血，時間久了就會損傷身體。

旋覆花、代赭石、杏仁、丹皮、鬱金、半夏曲、款冬花、橘紅、紫菀、茯苓、枇杷葉這些藥材可以治療這種情況。

某，咳嗽吐血，晡熱便溏，腹中有塊攻痛。肺腎陰傷，脾陽復弱，肝木橫於中矣。飲食少納，倉廩空虛，心如懸罄，何恃不恐？

黨參，白芍（吳萸三分，拌炒），懷山藥，棗仁，新會皮，川貝，款冬花，丹皮（炒焦），茯神，沙苑子，生穀芽

某，飢飽勞傷，其病在胃，胃為多氣多血之鄉，胃傷則血從吐出。擬和胃、降氣、化瘀法。

沙參，生苡仁，丹皮（炒焦），茜草炭，杏仁，鬱金，炙甘草，桃仁泥，白扁豆，茯苓，藕節

某，咳嗽成勞最難治，《十藥神書》傳葛氏。生津順氣化痰濁，補血安神分次第。病經一載元氣虧，節屆春分恐危殆。安穀則昌古所言，姑擬一方補脾胃。

白話文：

第一部分病症描述與診斷

某人，咳嗽並吐血，下午發熱且大便稀溏，腹部有塊狀物按之疼痛。這是由於肺腎陰虛損傷，脾陽氣虛衰弱，肝氣橫逆於中所致。患者飲食難以進食，脾胃虛弱，如同倉庫空虛，心神不安，恐懼害怕。

藥方

• 黨參
• 白芍（吳萸三分，拌炒）
• 懷山藥
• 棗仁
• 新會皮
• 川貝
• 款冬花
• 丹皮（炒焦）
• 茯神
• 沙苑子
• 生穀芽

第三部分病症描述與診斷

某人，因飢飽勞累所致疾病，病位在胃。胃是氣血充盈之處，胃受損傷則會導致血液從口中吐出。擬用和胃、降氣、化瘀的方法治療。

藥方

• 沙參
• 生苡仁
• 丹皮（炒焦）
• 茜草炭
• 杏仁
• 鬱金
• 炙甘草
• 桃仁泥
• 白扁豆
• 茯苓
• 藕節

第五部分病症描述與診斷

某人，咳嗽久病難治，如同《十藥神書》中所記載葛氏病症。應當採取生津潤燥、順氣化痰濁、補血安神等方法，循序漸進地治療。患者已經患病一年，元氣虧虛，眼看春分將至，病情危殆。根據古人所言“安穀則昌”，姑且擬定一方補益脾胃。

第一部分

這位病人，咳嗽並吐血，下午發熱，而且大便稀稀的，肚子裡還有塊狀的東西按著就疼。這是因為肺和腎的陰氣損傷，脾臟的陽氣虛弱，肝氣逆行到脾胃所致。患者吃不下東西，脾胃虛弱，就像倉庫空空，心神也不安，總是害怕恐懼。

藥方

• 黨參：補氣益血
• 白芍（吳萸三分，拌炒）：養血柔肝，止痛
• 懷山藥：補脾益氣，生津養陰
• 棗仁：安神養心
• 新會皮：化痰止咳
• 川貝：清熱化痰
• 款冬花：潤肺止咳
• 丹皮（炒焦）：清熱涼血
• 茯神：寧心安神
• 沙苑子：滋補腎氣
• 生穀芽：健脾消食

第三部分

這位病人，因為飲食不節，勞累過度導致胃病。胃是氣血聚集的地方，胃受傷就會導致血液從口中吐出。治療方法應該以和胃、降氣、化瘀為主。

藥方

• 沙參：養陰清肺
• 生苡仁：健脾滲濕
• 丹皮（炒焦）：清熱涼血
• 茜草炭：活血化瘀
• 杏仁：潤肺止咳
• 鬱金：行氣止痛
• 炙甘草：和中補脾
• 桃仁泥：活血化瘀
• 白扁豆：健脾化濕
• 茯苓：健脾利濕
• 藕節：止血涼血

第五部分

這位病人，咳嗽久病難治，就像《十藥神書》中記載的葛氏病症。治療應該以生津潤燥、順氣化痰、補血安神等方法為主，慢慢調理。患者已經患病一年，元氣虛弱，眼看春分就要到了，病情很危險。根據古人所言“安穀則昌”，我現在擬定一個方子來補益脾胃。

玉竹，懷山藥，生苡仁，白扁豆，川貝，茯苓，甜杏仁，款冬花，生穀芽，沙參

朱，操勞思慮，陰津元氣內虧，脾失運而生痰，肺失降而為咳。痰中帶紅，時生內熱。勞損之根，勿得輕視。

大熟地，川貝，生苡仁，懷山藥，丹皮（炒焦），甜杏仁，麥冬，茯神，半夏，枇杷葉

呂，脈數左寸獨銳，心經有火，吐血不止，法宜清養。

犀角，鮮生地，淡芩，阿膠（蒲黃炒），丹皮（炒焦），山梔，杏仁，茜草炭，茅根，藕節

龐，去秋咳嗽，些微帶血，已經調治而痊。交春吐血甚多，咳嗽至今不止，更兼寒熱，朝輕晡甚，飲食少納，頭汗不休。真陰大虧，虛陽上亢，肺金受爍，脾胃傷戕，津液日益耗，元氣日益損。脈沉細澀，口膩而干。虛極成勞，難為力矣。姑擬生脈六君子湯，保肺清金，調元益氣。扶過夏令再議。

白話文：

玉竹、懷山藥、生苡仁、白扁豆、川貝、茯苓、甜杏仁、款冬花、生穀芽、沙參。

朱，您因操勞思慮過度，導致陰津元氣虧損，脾臟運化失常而產生痰液，肺臟降氣功能失調而咳嗽。痰液中帶有紅色，時常感到內熱。勞損是病根，不可輕視。

大熟地、川貝、生苡仁、懷山藥、丹皮（炒焦）、甜杏仁、麥冬、茯神、半夏、枇杷葉。

呂，您的脈象數而左寸脈獨特尖銳，心經有火，吐血不止，需要清熱養陰治療。

犀角、鮮生地、淡芩、阿膠（蒲黃炒）、丹皮（炒焦）、山梔、杏仁、茜草炭、茅根、藕節。

龐，您秋季咳嗽，略帶血絲，已經治療痊癒。春季交替時吐血不止，咳嗽持續至今，還伴隨寒熱交替，早晨輕微，傍晚加重，食慾不振，頭部汗出不止。真陰嚴重虧損，虛陽上亢，肺金受灼，脾胃受損，津液日益消耗，元氣日益損耗。脈象沉細澀，口感覺油膩又乾燥。虛弱到極點，難以用力。我初步擬定使用生脈六君子湯，保護肺臟、清熱降火、調節元氣、補益氣血。等度過夏季再作進一步的治療方案。

生洋參，沙參，麥冬，五味子，白扁豆，製半夏，茯神，陳皮，炙甘草，枇杷露（一小杯，沖服），野薔薇露（各一小杯，沖服）

生脈散保肺清金。六君子去朮嫌其燥，加扁豆培養脾陰，土旺自能生金也。不用養陰退熱之藥，一恐滋則膩腸，一恐涼則妨胃耳。從來久病總以胃氣為本，經云有胃則生，此其道也。

雷，久咳帶血，今又音啞咽痛，此怒動肝火，肺失清肅，所謂金破不鳴。宜培土生金，稍佐降火。

沙參，甜杏仁，白扁豆，元參，茯苓，桔梗，生苡仁，蟬衣，川貝，玉竹，白蜜，豬板油（同蜜烊化，沖服）

白話文：

生洋參、沙參、麥冬、五味子、白扁豆、製半夏、茯神、陳皮、炙甘草、枇杷露（一小杯，沖服）、野薔薇露（各一小杯，沖服）這些藥材組成的方子，是根據生脈散的原理，保肺清金的。不過，六君子湯去掉了燥性較強的蒼朮，加入白扁豆來滋養脾陰，因為脾土旺盛才能生金。沒有用養陰退熱的藥，一方面怕滋補過度會膩腸，一方面怕寒涼會傷胃。從古至今，久病都以胃氣為根本，經書上說，有胃氣才能生機，這就是道理。

病人咳嗽很久，還帶血，現在又出現聲音嘶啞和咽喉疼痛，這是肝火上炎，肺氣失調，導致金氣受損，不能發聲，就像金屬破裂後就發不出聲音一樣。因此，應該滋補脾土來生金，同時略微降火。

沙參、甜杏仁、白扁豆、元參、茯苓、桔梗、生苡仁、蟬衣、川貝、玉竹、白蜜、豬板油（將白蜜和豬板油一起烊化，沖服），這些藥材可以針對病人的情況，滋補脾土，降火清肺。

薛，吐血鼻血，牙血發斑，斑中出血，陽明之火極熾。而腹滿濡軟，少陰之氣不運。病已三月，血有間斷，有瘀血在腹中故也。食少，身熱，脈數，其陰已虛。擬養陰化瘀，清胃和中。

大生地，五靈脂（醋炒），歸身炭，犀角，白芍，炮薑炭，茜草炭，茯苓，丹皮炭，焦山梔，荊芥炭，延胡索（醋炒），陳皮（鹽水炒），鮮藕

又，血上下溢，責之中虛，而邪復擾之。血去既多，餘熱上熾，鼻血時流，便血時下，中州之擾猶未已也。安中州，清熱邪，理中湯加味治之。

白話文：

病人吐血、流鼻血、牙齦出血，身上出現斑點，斑點中還出血，這是陽明經火氣旺盛的表現。同時，腹部脹滿卻柔軟，說明少陰經氣血運行不暢。病症持續了三個月，出血時有時無，說明腹中有瘀血積聚。病人食慾不振，身體發熱，脈搏跳動頻快，說明陰氣已經虛弱。治療應該以養陰化瘀、清胃和中為主。

處方：生地、五靈脂（醋炒）、歸身炭、犀角、白芍、炮薑炭、茜草炭、茯苓、丹皮炭、焦山梔、荊芥炭、延胡索（醋炒）、陳皮（鹽水炒）、鮮藕。

此外，病人血往上流和往下流，說明脾胃虛弱，邪氣又再次侵擾。由於失血過多，餘熱上蒸，導致鼻血時時流出，便血時時排出，脾胃仍然受到邪氣困擾。治療應該以安中州、清熱邪為主，用理中湯加味治療。

西洋參（元米制），白朮炭，牛膝炭，黃芩，炙甘草，茜草炭，丹皮炭，炮薑炭，赤苓，百草霜，伏龍肝

淵按：脾陰虛而伏熱擾血分，黑歸脾，黑地黃最合。

某，吐血時發時止，陽絡受傷，或夾瘀凝而然，不足慮也。血止之後，喉癢乾咳，卻不相宜。夫乾咳則氣熱而火動，火動則難免其血之不來。倘加內熱，易入損途。刻下胃納甚少，先議養胃陰一法。

川石斛，丹皮，鬱金，茯苓，炙甘草，生苡仁，麥冬，沙參，川貝，白扁豆，鮮藕

白話文：

藥方

• 西洋參（元米制）
• 白朮炭
• 牛膝炭
• 黃芩
• 炙甘草
• 茜草炭
• 丹皮炭
• 炮薑炭
• 赤苓
• 百草霜
• 伏龍肝

淵按

此方用於脾陰虛而伏熱擾血分的情況，黑歸脾和黑地黃最為合適。

某

吐血時發時止，是陽絡受傷，或夾瘀凝所致，不足慮也。血止之後，喉癢乾咳，卻不相宜。乾咳是因為氣熱而火動，火動則難免導致血不來。倘若加重內熱，容易造成損傷。目前胃納甚少，應先以養胃陰為法。

藥方

• 川石斛
• 丹皮
• 鬱金
• 茯苓
• 炙甘草
• 生苡仁
• 麥冬
• 沙參
• 川貝
• 白扁豆
• 鮮藕

藥方

• 西洋參（以元朝米制計量）
• 白朮炭（白朮經過炭火炙烤）
• 牛膝炭（牛膝經過炭火炙烤）
• 黃芩
• 甘草（經過炙烤）
• 茜草炭（茜草經過炭火炙烤）
• 丹皮炭（丹皮經過炭火炙烤）
• 生薑炭（生薑經過炭火炙烤）
• 赤苓
• 百草霜
• 伏龍肝

淵按

這方藥適用於脾臟陰虛，而有潛伏的熱氣擾亂血脈的情況，黑歸脾和黑地黃是最適合的藥物。

某

吐血時有時無，這是因為陽氣受損，或伴隨瘀血凝滯所致，不用太擔心。血止之後，喉嚨癢癢地乾咳，卻不適合。因為乾咳是氣熱而引發火氣，火氣會導致血液無法流動。如果加重內熱，容易造成身體損傷。目前食慾不佳，應該先以滋養胃陰為治療方向。

藥方

• 川石斛
• 丹皮
• 鬱金
• 茯苓
• 甘草（經過炙烤）
• 生苡仁
• 麥冬
• 沙參
• 川貝
• 白扁豆
• 鮮藕

薛，痰飲久咳，咳傷肺絡，失血。脈不數，舌苔白。不必過清。但順氣化痰，氣順則血自歸經，痰化則咳嗽可止。

蘇子，杏仁，川貝，茜草炭，鬱金，桑白皮，丹皮，蛤殼，冬瓜子，藕節，枇杷葉

淵按：非但不可過清，直不宜清耳。仲景云：痰飲須以溫藥和之。可謂要言不繁。

華，咳嗽內傷經絡，吐血甚多。脈不數，身不熱，口不渴，切勿見血投涼。法當益胃，擬理中加味。

黨參（元米炒），白扁豆（炒焦），炙甘草，炮姜，白芍，歸身炭，血餘炭，丹皮炭，杏仁，藕節，陳粳米

白話文：

薛患有痰飲導致久咳，咳傷肺絡，吐血。脈象不數，舌苔白。不用過度清熱，只需順氣化痰，氣順則血自然歸經，痰化則咳嗽可止。藥方：蘇子、杏仁、川貝、茜草炭、鬱金、桑白皮、丹皮、蛤殼、冬瓜子、藕節、枇杷葉。

淵按：不僅不能過度清熱，甚至不宜清熱。仲景說：痰飲應以溫藥調和。這句話精簡而重要。

華咳嗽內傷經絡，吐血嚴重。脈象不數，身體不發熱，口不渴，切勿見血就用涼藥。應當益胃，擬用理中湯加味。藥方：黨參（元米炒）、白扁豆（炒焦）、炙甘草、炮姜、白芍、歸身炭、血餘炭、丹皮炭、杏仁、藕節、陳粳米。

李，傷酒吐血，血出於胃。雖屬無妨，其陰久虧。擬和胃降火法。

鮮石斛，川貝，丹皮，白扁豆，茯苓，山梔，白芍，沙參，炙甘草，元參，茅根，鮮藕

錢，內則陰虛有火，外則寒邪深襲。失血咳嗽，又兼三瘧，病已數月。瘧來心口痠痛，胸腹空豁難過。經云：陽維為病苦寒熱，陰維為病苦心痛。此陰陽營衛之偏虛也。擬黃耆建中法，和中臟之陰陽而調營衛。復合生脈保肺之陰，復脈保腎之陰。通盤合局，頭頭是道矣。

歸身炭，炙甘草，大生地（砂仁炒），五味子，鱉甲，黃耆，青蒿，沙參，白芍（桂技三分，拌炒），阿膠，麥冬，煨生薑，紅棗

白話文：

李先生，因為喝酒而吐血，血是從胃裡出來的。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他的陰氣長期虧損。我打算用和胃降火的方法來治療。

藥方如下：鮮石斛、川貝、丹皮、白扁豆、茯苓、山梔、白芍、沙參、炙甘草、元參、茅根、鮮藕。

錢先生，內在是陰虛有火，外在則是寒邪深入侵襲。他失血咳嗽，還伴隨有瘧疾，病已經好幾個月了。瘧疾發作時，心口酸痛，胸腹空虛難受。古籍中記載：陽維生病則寒熱，陰維生病則心痛。這是陰陽營衛失調所致。我打算用黃耆建中法，調和五臟陰陽，並調理營衛。另外，還要加入生脈保肺的陰氣，以及復脈保腎的陰氣。整個方子環環相扣，十分合理。

藥方如下：歸身炭、炙甘草、大生地（砂仁炒）、五味子、鱉甲、黃耆、青蒿、沙參、白芍（桂枝三分，拌炒）、阿膠、麥冬、煨生薑、紅棗。

淵按：三瘧寒熱，並非陽維為病。心口痠痛難過，乃胃有寒痰，肝有蘊熱，肺胃失順降之常，再襲寒邪而咳血矣。膩補之方，恐不相合。

殷，肝胃不和，脘痛嘔酸，兼以酒濕熏蒸於胃，胃為多氣多血之鄉，故吐出瘀血甚多。血止之後，仍脘中作脹，嘔吐酸水。法宜調和肝胃，切戒寒涼。

製半夏，陳皮，鬱金，烏藥，桃仁泥，炮薑炭，延胡，茯苓，香附，雞距子，蘇梗

孫，熱在中脘部分，時吐紅痰帶臭，不甚咳嗽。病在於胃，留熱伏於中宮。法當清泄。

犀角，冬瓜子，射干，當歸，桃仁，苡仁，元明粉，川貝，連翹，大黃（酒浸炒），金銀花

白話文：

淵認為，三瘧寒熱，並不是陽維經脈生病。心口痠痛難受，是胃裡有寒痰，肝臟有積熱，肺胃失去順暢下降的正常功能，又受到寒邪的侵襲而咳血。過於滋補的藥方，恐怕不適合。

殷認為，肝胃不和，導致脘部疼痛、嘔吐酸水，再加上酒濕的熏蒸作用於胃部，胃是氣血匯聚的地方，所以吐出的瘀血很多。血止之後，仍然感到脘部脹滿，嘔吐酸水。應該調理肝胃，絕對要忌諱寒涼的食物。

藥方：半夏、陳皮、鬱金、烏藥、桃仁泥、炮薑炭、延胡、茯苓、香附、雞距子、蘇梗。

孫認為，熱氣在中脘部位，經常吐出紅色帶臭的痰，咳嗽並不嚴重。病症在胃部，熱氣留滯在中宮。應該清泄熱氣。

藥方：犀角、冬瓜子、射干、當歸、桃仁、苡仁、元明粉、川貝、連翹、大黃（酒浸炒）、金銀花。

又，不咳嗽，但吐紅痰如膿，自覺灼熱在胃脘之中，將及二月。此非肺癰，乃瘀傷濕熱留胃中故也。當以清化。

川貝，冬瓜子，當歸，苡仁，沙參，連翹，川石斛，金銀花，赤豆，蘆根

郁，歷春夏秋，血症屢發。診脈虛弱，形容清瘦，年方十七，精未充而早泄，陰失守而火升。異日難名之疾，恐應褚氏之言。治宜滋水降火，須自保養為要。

大生地，生洋參，丹皮炭，茯神，白扁豆（炒焦），懷山藥，茜草炭，阿膠（蒲黃炒），麥冬，茅根，蓮肉，鮮藕

仁淵曰：少年咳血，多起於遺精，遺精多由於妄想。夫男子二八精道通，情欲念起。起而不遂，則相火時動。動而不已，致精關不得閉固，則夢交精滑。陰精下虛，相火上炎，迫其血府，咯血之症生焉。中年之輩，由勞碌傷陰，陰氣內虛，最易怒動肝火。火迫其血，血遂上溢。

白話文：

另外，沒有咳嗽，但是嘔吐紅色黏稠痰液，自覺胃部有燒熱感已經將近兩個月。這不是肺癰，而是因爲內傷溼熱滯留在胃裏所導致的。應該用藥物來清除和化解。 川貝、冬瓜子、當歸、薏米、沙參、連翹、川石斛、金銀花、紅豆、蘆葦根 鬱病持續了整個春夏秋季，並且多次出現出血症狀。脈象虛弱，身體消瘦，年齡只有十七歲，精力尚未充足就已經出現了過早射精的情況，陰氣失去保護而導致火氣上升。未來可能會患上難以命名的疾病，恐怕會應驗褚氏所說的話。治療的方法應該是滋養腎水並降低火氣，最重要的是自己保養好自己的身體健康。 大生地黃、西洋參、牡丹皮碳、茯苓、白扁豆(烤焦)、懷山藥、茜草碳、阿膠(蒲公英粉炒制)、麥冬、蓮蓬頭、鮮藕 仁淵說:年輕人咳血的原因大多是因爲遺精，而遺精則常常是由於過度幻想引起的。男性到了十六歲時生殖器官發育成熟，性慾望開始產生。如果這種慾望不能得到滿足，則會導致心火經常燃燒起來。如果不加以控制就會使精子無法閉合固定，從而造成夢遺或流精的現象發生。陰虛體質的人容易受到情緒波動的影響，尤其是生氣時更容易引發肝臟內的火氣。火氣迫使血液向上湧動，最終導致出血的症狀發生。 中年人則是因

始也咯血不咳嗽；既而胃氣失降，肺臟為相火煽灼，或稍感微邪，漸增咳嗽，勞損成矣。夫咯血易治，咳嗽難醫。所以然者，咯血為火炎迫血，氣逆血溢，尋其源而清之，降之，養之，和之，或不因火迫而吐者，亦隨其證而調之，無有不止者。若咳嗽則下焦陰氣既虛，胃氣逆而肺氣亦耗，陰火時時上炎，肺無寧靜之日，愈咳愈傷，愈傷愈咳，不至水涸、金枯、土敗不已。故咯血證一加咳嗽，十死八九。

亦有先咳嗽而後帶血者，此先損其肺，後及其腎也。其寒熱者，營衛虛而金火相爭也。盜汗者，肺氣虛而衛不固，營為熱迫也。咽痛者，肺陰枯而虛火上衝。便溏者，脾不守而金絕土敗，死期至矣。即越人上損下損及中不治之謂，蓋後天之生生亦絕矣，此論陰虛咳血則然。

白話文：

一開始可能只是咳血不咳嗽，但後來胃氣下降，肺臟被相火灼燒，或稍微感覺到風寒，就漸漸咳嗽起來，勞損就形成了。咳血比較容易治療，咳嗽就難醫治了。這是因為咳血是火氣逼迫血液，氣逆血溢，只要找到病因，清熱降火，滋養調和，就能止住。即使不是火氣逼迫引起的咳血，也根據症狀調整治療，都能止住。而咳嗽則是下焦陰氣虛弱，胃氣逆流，肺氣也消耗，陰火不斷往上炎燒，肺部沒有安寧之日，越咳越傷，越傷越咳，最終會導致精氣枯竭，土氣敗壞。所以咳血一旦加重為咳嗽，十之八九就會死亡。

也有一些人先咳嗽後帶血，這是先傷了肺，後傷了腎。如果伴隨寒熱，是營衛虛弱，金火相爭；如果盜汗，是肺氣虛弱，衛氣不固，營氣被熱氣逼迫；如果咽喉疼痛，是肺陰枯竭，虛火上衝；如果大便稀溏，是脾氣不守，金氣枯竭，土氣敗壞，死亡將至。這就如同扁鵲所言的上損、下損以及內損，都是不可治療的，因為後天精氣的生生之氣也斷絕了。這就是陰虛咳血的道理。

若不由陰虛者，如痰飲久咳，胃氣逆而絡傷，過飢過飽，疾行傷其胃絡，鬱熱壅於肺胃，負重努力，鬥毆傷絡，更有婦人肝經壅熱，經不順行，皆有咯血嘔血證，未可見血即事滋陰涼降，須求其本而治之。夫治血莫若順氣。氣為血帥，氣降而血自降，氣順而血自歸經。即咳嗽一證，切勿沾沾治肺。

蓋咳雖屬肺，其致咳不在肺而在腎。夫腎，藏精者也。腎藏精虛，腎氣無所依戀，上衝陽明，煽動肺臟，胃氣逆不得降，肺欲不咳，安可得乎？古人謂肺猶鍾也，鐘不自鳴，有擊之而後鳴。醫者不去其鳴鐘之具，而日磨沙其鍾，鍾破而鳴如故。此言深有至理。王應震云：見痰休治痰，見血休治血；喘生勿耗氣，遺精不滲泄，明得此中趣，方是醫中傑。當三復斯言。

白話文：

不論是因陰虛導致的咯血嘔血，還是痰飲久咳、胃氣逆行傷絡、過飢過飽、疾行傷胃絡、鬱熱壅塞肺胃、負重過度、鬥毆傷絡，或是婦人肝經積熱經期不順，都可能出現咯血嘔血症狀。然而，不能一看到血就急著滋陰降火，應該要探究病根並對症下藥。治療血症最重要的是順氣，氣是血的統領，氣降則血自降，氣順則血自歸經。就拿咳嗽來說，不要只顧著治療肺，因為咳嗽雖然屬於肺症，但致咳的原因不在肺而在腎。腎主藏精，腎精虛弱，腎氣無所依附，便會上衝陽明，刺激肺臟，導致胃氣逆而不降，肺自然難以止咳。古人比喻肺像鐘，鐘不會自己發聲，需要敲擊才能響。醫生不去處理敲鐘的器具，卻一直磨光鐘的表面，鐘破了，敲擊後還是會發出聲音。這句話很有道理。王應震說：「看到痰不要急著治痰，看到血不要急著治血；喘息時不要耗氣，遺精時不要急著止洩，明白了這些道理，才是醫術中的傑出者。」這番話應該反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