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

《奇症彙》~ 卷之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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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 (1)

1.

李樓《怪症方》云:有人耳內生物如棗核大,痛不可動者,以火酒滴入,仰之片時,以鉗取出絕根,此名耳痔。

《奇病方》云:有人耳中作癢,以木剌之,尚不足以安其癢,必以鐵刀刺其底,始覺快然,否則癢極欲死。此腎肝之火,結成鐵底於耳,非湯藥可救,方用龍骨一錢,皂角刺一條,燒存性,冰片三分,雄鼠膽一枚,先將前藥為末,後以鼠膽水調勻,而後以人乳再調如厚糊一般,將此藥盡抹入耳孔內,必然癢不可當,須人執兩手,癢定而自愈矣。愈後當常服六味丸,庶不再發。

白話文:

李樓在《怪症方》中記載,有些人耳內長出像棗核一樣大的東西,疼痛難忍,無法動彈,可以用火酒滴入耳內,仰頭片刻,再用鉗子將其連根拔除,這種病症叫做耳痔。

《奇病方》中記載,有些人耳朵癢得厲害,用木棍撓也止不住,必須用鐵刀刺其底部,才能感覺到舒服,否則癢得想死。這是腎肝之火聚集在耳朵里,形成鐵底,無法用藥物治療。方子用龍骨一錢、皂角刺一條,燒成灰燼,冰片三分、雄鼠膽一枚,先將藥材研磨成粉末,再用鼠膽水調勻,最後用人乳調成厚糊狀,將藥物全部塗抹到耳孔內,就會癢得受不了,需要別人扶著,等到癢意消退就會自然痊癒。痊癒後要長期服用六味丸,才能避免再次發病。

《類編》云:族人友夔,壯歲時,苦兩耳作癢,每日一作,遇其甚時,殆不可耐,擊刮挑剔無所不至,而所患自若。常以堅竹三寸許,截作五六片,細削如洗帚狀,極力撞入耳中,皮破血出,或多至一蜆殼而後止,明日復然,失血既多,為之困悴。適有河北醫士周敏道,到鄉里,因往謁之。

周曰:此腎臟風虛,致浮毒上攻,未易以常法治也。當服透冰丹,更戒酒、面、雞子之類,能一月為佳。夔用其戒,數日癢止。而食忌不能久,既而復作,乃著意痛戒,迨於累旬耳不復癢。

白話文:

《類編》記載:有一位名叫夔的人,年輕時,耳朵經常癢,每天都會發作,嚴重時難以忍受,他用各種方法,敲、刮、挑、剔,樣樣都試過,但病症依然存在。他甚至用堅硬的竹子,削成洗帚狀,用力塞進耳朵裡,弄得皮破血流,有時甚至流出一蜆殼那麼多的血才止住,但第二天又會復發,由於失血過多,他變得虛弱無力。恰巧河北有一位醫術高明的醫生名叫周敏道,來到鄉里,夔便前去拜訪他。

周敏道說:「這是腎臟虛弱,導致風邪上攻,並非一般方法可以治療的。你應該服用透冰丹,同時戒酒、麵食、雞蛋等食物,一個月就能痊癒。」夔聽從醫囑,戒掉這些食物,幾天後耳朵就不癢了。但他無法長時間堅持忌口,不久後又復發,於是決心嚴格戒除,持續了幾個月,耳朵再也沒有癢過。

華佗云:余治一人,耳內忽長肉一條,手不可近,色紅帶紫。余曰:此腎火騰燒於耳也。用硼砂一分,冰片一分點之立化為水。後用六味丸大料飲之,二料痊愈。

《青箱集》云:孫兆殿丞,治平中有顯官權府尹,一日坐堂決事,人吏環立,尹耳忽聞風雨鼓角聲。顧左右曰:此何州郡也?吏對以天府。尹曰:若然吾乃病耳。遽召孫公往焉,公診之,乃留藥治之。翌日,尹如故。尹召孫問曰:吾所服藥切類內經。孫曰:是也。尹曰:如慮為大患,服此藥立愈,其故何也?孫曰:心脈大盛,腎脈不能歸耳,以藥涼心經,則腎脈復歸故耳。

白話文:

華佗說:我曾經治療一個人,他的耳朵裡突然長出一條肉,手碰不得,顏色紅帶紫。我說:這是腎火上炎到耳朵造成的。用硼砂一分、冰片一分點燃,立刻化成水。之後用六味丸和大料湯服用,兩劑藥就治好了。

《青箱集》記載:孫兆殿丞,治平年間的顯官權府尹,有一天坐在堂上審理案件,官吏們圍站在他身邊,尹的耳朵突然聽到風雨鼓角聲。他問左右的人:這是哪個州郡發生的?官吏回答說:天府。尹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病了。趕緊請孫公來,孫公診斷後給他留了藥治療。第二天,尹的耳朵還是不好。尹請孫公來詢問:我服用的藥物完全符合《內經》的理論。孫公說:是的。尹說:如果擔心會變成大病,服用這些藥立刻就會治好,這是為什麼呢?孫公說:心脈太盛,腎脈不能回到耳朵,用藥物涼心經,腎脈就會回到耳朵。

楊洪《醫方摘要》云:有人患耳中忽大痛,如有蟲在內奔走,或血水流出,或干痛不可忍者,蛇蛻燒存性研末,鵝翎吹之,立愈,經驗秘方也。

〔源按〕此症為肝臟風虛,浮火上攻,遊移不定,因而病患不一,蓋蛇屬巽,性能平肝祛風,故吹之立愈。

楊起《簡便方》云:一小兒七歲,聞雷即昏倒,不知人事,此氣怯也。以人參、當歸、麥冬各二兩,五味五錢,水一斗,煎汁五升,再水一斗,煎滓取汁二升,燒成膏。每服三大匙,白湯化下,服盡一斤,自後聞雷自若矣。

白話文:

《醫方摘要》記載,有人突然耳痛劇烈,感覺像有蟲在耳中竄動,甚至流出血水或乾痛難忍,可以用蛇蛻燒成灰,研磨成粉,用鵝毛吹入耳中,馬上就會痊癒,這是一個經驗秘方。

《簡便方》記載,一個七歲的小孩,一聽到雷聲就昏倒,失去意識,這是因為體質虛弱,可以用人參、當歸、麥冬、五味子,以水煎煮成膏狀,每次服用三大匙,用白湯送服,服用完一斤後,就能聽到雷聲而不受影響了。

《太平廣記》云:參政孟庚夫人有奇疾,每有見聞即舉身戰慄欲絕,其母與弟亦不可見。又惡聞打銀鐵聲,嘗有一婢周旋已久,一日偶聞其家所為業,婢曰:打銀。聞其言,疾遂作。因逐其婢,醫者竟莫能施其術。

〔源按〕前症良由肝氣閉郁,郁久則五臟之氣皆鬱而不達,不達則清陽不升,心氣不舒,故惡見聞。惡見聞而偶有所觸則怒,怒則氣上,氣上即鬱火內升,故發戰慄。即《素問》所謂諸禁鼓慄,皆屬於火是也。夫戰慄而氣終不克外泄,則火徒亂於中,故至幾絕。移時火仍內伏,故又如故。

其惡金聲者,因肝火虛也。及見母與弟亦惡,必意有不合,復觸其怒耳。乃婢初極相合,因說打銀而惡,亦惡金聲故也。蓋肝木鬱久則燥,燥則血虛,故更惡金克。治當用黑逍遙散、左金丸滋水舒木,使鬱氣暢達,則病當愈也。

白話文:

《太平廣記》記載:參政孟庚的夫人患有奇特的疾病,每當看到或聽到什麼,就會全身顫抖,快要昏厥,連她的母親和弟弟也無法見面。她還討厭聽到敲打金屬的聲音。曾經有一個婢女侍奉她很久,有一天,婢女無意中聽到了她們家做什麼生意,婢女說:「打銀。」夫人聽到這句話,病情立刻發作。於是就把婢女趕走了,醫生們都束手無策。

〔源按〕這種病症是由於肝氣鬱結所致,鬱結久了,五臟之氣都鬱悶不通,不通則清陽之氣無法上升,心氣不舒,所以討厭看到和聽到東西。討厭看到和聽到東西,又遇到觸發因素就會生氣,生氣就會氣往上衝,氣往上衝就導致鬱火內升,因此出現顫抖。這正如《素問》中所說:「諸禁鼓慄,皆屬於火。」由於戰慄而氣無法向外宣泄,所以火氣只在體內亂竄,因此幾乎昏厥。過一會兒,火氣又潛伏起來,所以又恢復如常。

她討厭金屬聲音,是因為肝火虛弱。她連母親和弟弟也討厭,一定是因為和他們之間有矛盾,又觸發了她的怒氣。而婢女一開始與她非常合得來,因為說了「打銀」而被討厭,也說明她討厭金屬聲音。因為肝木鬱結久了就會乾燥,乾燥就會血虛,所以更加討厭金屬克制木頭。治療應該使用黑逍遙散、左金丸滋陰養血,舒肝解鬱,使鬱氣暢通,這樣病就會痊癒。

《楓瀁別記》云:毀仲堪父,患耳聰病,聞床下有牛鬥聲。仲堪視之,有兩蟻相鬥耳。

〔源按〕修道之士,一旦得道,不特聞蟻鬥有聲,即纖塵飄落,亦能聞之,並能聞極遠之聲,謂之耳通。即《內經》所謂:遊行天地之間,視聽八達之外,此為神全。因心氣下降,百脈開通故也。若病聞蟻鬥如牛,而名耳聰者,良由內火衰微,正氣下陷,因竅虛反聰其耳。猶心氣下降,以通其脈也。治宜補中益氣湯、八味丸。

或問神全之理如何?予曰:此道家修煉內丹之事。修煉內丹,以心為主,心乃神之舍,神不外遊,心常守一。又謂之知一,即聖門所謂知,止而後有定。佛氏所謂無住,道家守一者,為意著元關,守而不移,一任呼吸往來,如河東之船,運久則結就聖胎,以成真人。蓋人身臍下一寸三分為丹田,又為氣海丹田之中,一陰一陽為太極、為元關、為黃庭、為歸根竅,覆命關,其名不一。凡人之生,得父精母血而成胎。

白話文:

《楓瀁別記》記載,毀仲堪的父親患有耳聰病,聽見床下有牛鬥的聲音。仲堪去看,卻只看到兩隻螞蟻在打架。

修道之人一旦得道,不僅能聽到螞蟻打架的聲音,甚至連微塵飄落都能聽見,還能聽到極遠的聲音,這叫做耳通。《內經》中也說:能遊行天地之間,視聽超越八達之外,這就是神全。這是因為心氣下降,百脈開通的緣故。如果病人聽到螞蟻打架像牛叫一樣,並且被稱為耳聰,是因為內火衰微,正氣下陷,導致竅虛反聰。這就像心氣下降,可以通暢脈絡一樣。治療方法應該使用補中益氣湯、八味丸。

有人問神全的道理是什麼?我說:這是道家修煉內丹的事。修煉內丹,以心為主,心是神的居所,神不外遊,心常守一。這也叫做知一,也就是聖門中所說的知,止住之後才能安定。佛氏所說的無住,道家守一,就是意念專注於元關,守而不移,任由呼吸往來,就像河東的船,運送久了就會形成聖胎,最終成就真人。人體的臍下一寸三分是丹田,也是氣海丹田之中的地方,一陰一陽構成太極、元關、黃庭、歸根竅,覆命關,名稱不一。凡人生下來,都是由父親的精子和母親的血結合而成的胎兒。

結胎之始,先成兩腎,然後布生五臟,及筋骨、皮肉,所以人之元氣發於腎,兩腎中間,一陰一陽,即謂之太極,是名歸根竅,覆命關也。命之根蒂,在於此矣。若人呼吸,息息歸根,為之歸根覆命。大凡呼吸,其氣止在胸中,而不歸根,不復命也。覆命是接續其命,使之不絕。

蓋氣歸根則氣壯,氣壯則精盛,久則體變純陽,而為至真。何得有六淫七情相感,而至殞命乎?經云:凝神入於氣穴,一任真息往來,升降於黃庭之中,旋曲委宛,由心而運至丹田,將太陽之精,從元關、渡尾,上夾脊、雙關、風府、泥丸,下明堂,過鵲橋(鼻為上鵲橋,舌為下鵲橋),降玉池,化為甘津,嚥下重樓,復入丹田,上下往來,周而復始,如門之有樞,車之有轄,而轉運不息也。

白話文:

人體形成之初,腎臟最先發育,然後才逐漸生成五臟六腑、筋骨皮肉。所以人的元氣源於腎臟,兩腎之間,一陰一陽,稱為太極,也就是生命之根源所在。生命之根蒂就在這裡。人體呼吸時,氣息應該回歸腎臟,才能維持生命。一般人呼吸時,氣息停留在胸腔,沒有回到腎臟,就無法滋養生命。覆命就是連續生命,使之不斷絕。

氣息回歸腎臟,則氣力充沛,氣力充沛則精氣旺盛,長期如此,身體就會轉化為純陽之體,達到至真境界。這樣一來,就不會受到外邪入侵或七情所傷而導致死亡。古籍記載:凝神專注於氣穴,任由真氣自然運作,升降於黃庭之中,旋轉流動,從心臟運至丹田,將太陽之精氣,從元關、渡尾,上行至夾脊、雙關、風府、泥丸,下至明堂,經過鵲橋(鼻子為上鵲橋,舌頭為下鵲橋),降至玉池,化為甘露,吞入重樓,再回歸丹田,上下往返,循環不息,就像門有樞紐、車有車軸,不斷運轉一樣。

凡修煉工夫,有一分一分證驗,有十分十分證驗,難以強得,心惟專一,而不縱橫寢寐之際。與神相抱,切不可昏迷而沉於夢境,覺悟之後,常候丹之或存或亡,以為證驗。由是至寶蘊於中,精華髮於外,容顏浸潤,骨節堅強,得此丹頭,晝夜運火,煉去陰氣,然後十月胎圓,體變純陽。

從此工夫不輟,俾和氣周匝於一身,溶溶如雲,霏霏如雨,淫淫然若春澤之滿池,液液然象河水之冰釋,當此之時,仙道已成。看山河如在掌中,視無不見,聽無不聞,此即謂之神全也。

又問呼吸升降,如河車之船運,一任真息往來,然其氣下降丹田則易,而欲任其上升泥丸則難。予曰:若能息念行火,以神為用,其氣自升。所運之時,舌宜抵齶,口目當閉,不閉則氣不歸神,神雖至泥丸,而氣不能隨神而至也。若工夫日久,則陽勝陰消,自然而仙。

白話文:

修煉的過程需要循序漸進,一點一滴地驗證,不可急於求成。專心致志,時刻保持清醒,與內在的精氣神相合,不可沉迷於夢境。覺醒後,要時時察覺丹田是否有氣,作為修煉的證據。如此一來,精華內蘊,外顯於容貌,骨骼強健。得到丹頭後,晝夜運火,煉去陰氣,最終十月胎圓,達到純陽之體。

此後不可間斷,讓真氣遍布全身,如雲似霧,滋潤如春雨,融化如冰河。此時,仙道已成,可觀山河如掌,無所不見,無所不聞,這就是神全之境。

關於呼吸的升降,就像河車運船,順其自然。真氣下降丹田容易,而上升泥丸則難。要以神馭氣,靜心行火,氣自然會升。運氣時,舌頭抵住上顎,口目緊閉,否則氣難以歸神,神雖至泥丸,而氣卻不能隨之而至。久而久之,陽氣旺盛,陰氣消散,自然成仙。

又問意著元關,當守而不移,而無如心猿意馬,難以拘定奈何?予曰:經云,起念即覺,覺後即無,久久純熟,自不走也。又云:此心由來依境,未慣獨立,難以自安,縱得暫安,還復散亂,隨時隨制,務令不動,久久調和馴熟,此心自能安閒,無問晝夜,行住坐臥,及應事之時,當須作意安之。若心得定,即須安養,莫有觸惱,少得安閒,即堪自樂。

且牛馬家畜也放縱不收,猶自生梗,不受駕御,鷹鸇野鳥也,為人羈維,終日在手,自然調熟,心亦自是,若放逸縱任不收,一任粗疏,何能觀妙。

又問何為又有嬰兒奼女,黃婆為媒之說?予曰:心即奼女,腎即嬰兒,脾即黃婆,蓋心屬陽為離,離卦中虛,為陽極生陰,故反為奼女(離因一陰居內,為宅中之女,故名曰奼)。腎屬陰為坎,坎卦中滿,為陰極生陽,故反為嬰兒。

白話文:

有人問我:「如何才能讓心安定下來,不隨外物而動?就像猿猴一樣,總是心猿意馬,無法安定下來,該怎麼辦呢?」我說:「經典上說,當念頭生起時,就要馬上察覺,察覺之後就讓它消失,如此反覆練習,久而久之,心自然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經典上還說,這顆心本來就依賴外境而生,還沒習慣獨立自主,所以很難安頓下來,就算能暫時安靜下來,也會很快又變得散亂。所以要隨時隨地控制它,讓它不動,久久調和馴熟,這顆心才能安閒自在。不論是白天黑夜,行、住、坐、臥,或是處理事情的時候,都要用心安頓它。

如果心能安定下來,就要好好保養,不要讓它受到刺激或煩惱。只要能稍微安閒下來,就能自我享受。

就像牛馬家畜一樣,如果放任不管,它們就會變得野性十足,不服管教;鷹隼這些野鳥,被人類捕捉後,每天都被人類束縛著,自然就會變得溫順,心也自然會變得馴服。心也是一樣,如果放縱任性,不加約束,任其粗疏,怎麼能夠領悟其中的奧妙呢?

又有人問我:「為什麼會有嬰兒奼女、黃婆為媒的說法?」我說:「心就像奼女,腎就像嬰兒,脾就像黃婆。因為心屬陽,為離卦,離卦中虛,是陽極生陰,所以反過來就成了奼女(離卦中有一陰爻在內,就像宅中之女,所以稱為奼)。腎屬陰,為坎卦,坎卦中滿,是陰極生陽,所以反過來就成了嬰兒。」

脾屬坤土,坤為老陰,其色黃,故為之黃婆,居坎離之間,主運行其氣,若無此土運行,則奼女焉得歸入洞房,與嬰兒交媾,成胎乎?故曰:黃婆為媒,猶外丹坎離為藥物(坎即鉛水,離即水中金,此金即在鉛中求出,為之兌金是也,猶人真一水中,內有真一之氣焉,有此真一之氣,則能成內丹,有此水中之金,則能成外丹也)。

乾坤為土釜(乾為上釜,坤為下釜),釜乃運火之具,若無土釜,則坎離藥物,焉得轉而成胎乎?內外二丹,總歸一理也。

或又問:佛氏無往之語如何?予曰:無往謂外無往外相,內無住內相,然內無住,則外亦無住,無住而住,則心自降伏,真性亦自然而見。真性即名真如,天然正覺謂之真,無一不知謂之如,故謂之真如,即聖經所謂明德也。明德真如,皆明性之本體,本體無形,無形亦無所去來,惟天生自如,而未嘗少動也。

白話文:

脾臟屬於坤土,坤土是老陰,顏色是黃色,因此稱之為黃婆。脾臟位於坎離之間,主要負責運行氣血。如果沒有脾土運行氣血,那麼精氣怎麼能進入洞房,與精卵結合,形成胎兒呢?因此說:黃婆是媒婆,就像外丹坎離是藥物一樣(坎即鉛水,離即水中金,這個金就是在鉛中提煉出來的,稱為兌金,就像人體內有真一之氣,有真一之氣才能煉成內丹,有水中之金才能煉成外丹)。

乾坤代表土釜(乾為上釜,坤為下釜),釜是運火用的器具。如果沒有土釜,那麼坎離藥物怎麼能轉化成胎兒呢?內丹和外丹的道理是一樣的。

有人又問:佛家的「無往」是什麼意思?我說:「無往」指的是外在沒有外相,內心沒有內相。然而內心沒有內相,那麼外在也無所依附。無所依附而又能住,那麼心自然降伏,真性也自然顯現。真性就是真如,天然正覺稱為真,無一不知稱為如,所以稱為真如,也就是聖經中所說的「明德」。明德真如都是明性的本體,本體無形,無形也無所去來,只不過天生自如,從來沒有動過。

蓋人生而始,有天然自覺之性,只緣情欲障礙,則智慧全失,故心嘗昏昧,若欲超生死而入涅槃者,當返觀其內,所觀之法,即所謂內無住,外亦無住,無住而住,則心自寂而相自滅也。《金剛經》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佛所演是偈,因試問空生,可以身相見如來否?答曰: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如來所說身相,即非身相,言所說之如來,非身相如來。

故云即非身相,佛因即告,凡內觀見相,皆是虛妄生相,若能滅除虛妄諸相,而但見空空之性,即如來矣。蓋如來即是性,自性如來,誠空而無相。故經末復演說,不取於相,如如不動,言如來不可取相,所演說者,但如如不動而已。如如,即真性空也。故不動也,人當返觀,真空如如,則相自滅而心自住也,此即謂之即性而修。

白話文:

人一生下來,就擁有天生自覺的本性。只因為情慾的阻礙,讓智慧完全喪失,所以心常常昏昧不明。如果想要超越生死,進入涅槃,就應該反觀自身內心。所觀的道理,就是所謂的內心沒有執著,外在也沒有執著,無執著而存在,這樣心就會自然平靜,一切相貌也自然消滅。《金剛經》說:凡是所有相,都是虛妄的,如果能看到一切相並非相,就能見到如來。佛陀說出這段偈語,是因為有人試問,空生能否以肉身相見到如來?佛陀回答說:不能以肉身相見到如來,如來所說的身相,其實並非身相。也就是說,佛陀所說的如來,不是以身相存在的如來。

所以說,如來並非身相。佛陀因此告訴大家,凡是內觀所見到的相,都是虛妄的生相。如果能滅除虛妄的諸相,只看到空空如也的本性,這就是如來了。因為如來就是本性,本性就是如來,真實空無,沒有任何相貌。所以經文中最後又說道,不要執著於相,如如不動。意思是說,如來不可執著於相,佛陀所說的一切,只是如如不動而已。如如,就是真實的空性。因為是空性,所以才不動。人應該反觀自身,觀照到真空如如的本性,這樣一切相貌就會自然消滅,心也自然安定。這就是所謂的「即性而修」。

蓋性即佛,修佛即所以修性,佛即法,故又不可以佛法名之。即經云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猶恐人泥佛法耳。又云: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法即謂真性,平等言上自諸佛,下至蠢動含靈,其真性皆同。故云平等而無有高下,即所謂無(梵語阿)上(褥多羅)正(三)等(藐)正(三)覺(菩提)也。蓋真性即佛,以真性無得而上之,故云無上,然此性正相平等,故云正等。

其覺無偏無虧,故云:正覺,然所演說真性,不曰如,而曰如如,凡一切為聖為賢為仙為佛,總是一如故名如如。所謂如來者,即諸法如義耳。如所修之人,已登彼岸,而謂之如來。若如未來之時,當十二時中,無一息不內照真空,則真性自現,現即所以入涅槃而成正覺也。正覺即知其如來,如來者從真如來,故能成正覺以化眾生,而為之如來佛也。

白話文:

人的本性就是佛,修行佛法也就是修煉本性。佛就是法,因此也可以用佛法來稱呼。經文中說,所謂的佛法,其實並不是佛法,只是怕人們執著於佛法。經文還說,法是平等的,沒有高低之分。法就是指真性,平等的意思是,從諸佛到最愚蠢的動物,它們的真性都一樣。所以說法是平等的,沒有高低之分,這就是所謂的無上正等正覺。因為真性就是佛,而真性無可比擬,無法超越,所以叫做無上,但真性平等無差,所以叫做正等。覺悟是無偏無漏的,所以叫做正覺。佛陀所講述的真性,不說「如」,而說「如如」,因為所有聖人、賢人、仙人、佛陀,其本質都是一樣的,所以叫做「如如」。所謂「如來」,就是指諸法如實的意思。修煉之人已經到達彼岸,就可以稱為「如來」。如果能像未來佛一樣,在十二時中,每一刻都內照真空,那麼真性就會顯現,而顯現就是進入涅槃,成就正覺。正覺就是明白「如來」的道理,而「如來」是指從真如而來,因此能成就正覺,教化眾生,成為眾生的「如來佛」。

凡菩薩謂之覺有情,同佛所證之謂覺,無明未盡之謂情。因無明未盡,不能滿覺,故尚有情耳。

又問:不取於相,如如不動,又即續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言人能發菩提心者,持於此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以滿無量阿僧祗(即無數之謂)。世界七寶,持用布施,觀此若修佛者,應作六如觀之。蓋六如有形而無體性,若作是觀,使心易於降伏。

故復演說此偈,以作降伏之法,而謂之有為法乎?予曰:佛言不取於相,如如不動又恐不悟無相之理,故即云一切有為法,應作六如觀之。蓋六如乃速於變滅之物,凡世間一切有為之法,猶六如之變滅無常,應作是觀,始之有為法,非修持之法。蓋佛法無為,無為應無所往而生其心也。

白話文:

菩薩是指覺悟的有情眾生,他們雖然已經證得佛陀的覺悟,但因為無明尚未完全消除,所以仍保有情執。由於無明未盡,無法完全覺悟,因此仍有情執存在。

有人問:「不執著於表象,保持本性不動,這又與修行有什麼關係呢?」佛陀說:「一切有為法,就像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該以這種觀點看待。能發起菩提心的人,持誦此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報超過布施七寶,能積累無量無數的功德。世間的七寶,拿來布施,如果觀照修持佛法的人,應該要以六如觀來觀察。六如觀雖然有形,但沒有實體,以這種觀點看待,能使心更容易降伏。」

所以佛陀再次演說這個偈頌,作為降伏心念的方法,並稱之為有為法。有人問:「佛陀說不執著於表象,保持本性不動,但又擔心人們無法理解無相的道理,所以才說一切有為法應該以六如觀來看待,這是否意味著有為法是修行的方法?」我回答說:「佛陀說六如觀,因為六如是快速變滅的事物,世間一切有為法,就像六如一樣變幻無常,應該以這種觀點看待。因此,有為法不是修行的法門。佛法是無為法,無為法是指不執著於任何事物,讓心自然而然地生起。」

若將六如以作內觀之法,豈非有住於心乎?況佛有云:如來於燃燈佛所於法……。

本體失而性反昧矣,性有元性,有氣質性。元性,即先天之氣。氣質性,乃後天之氣也。先天之氣,即天所賦之靈光,名曰祖氣,又名真種子。後天之氣,乃父母以情而育體,故媾形之時,情動於內,所動之情,即交感之氣,乃即為之後天氣也。因有是氣,故每遇物而生情,即名氣質性耳。

有此性,則本性漸失,而此性日長也。若能徐徐劃除,則本元自見,而心之所知無不盡矣。

又問:人有先後二天之氣,後天之氣,得之父母媾形之時,先天之氣,從何入乎?予曰:人因先有先天之靈氣,然後有後天之氣質性。當未媾形時,其情未動,故乾坤之間,但有先天之氣。已媾之後,坎離兩破,情已內感,故又有後天之氣也。若不先有是氣,而何得有先天之名乎?

白話文:

如果將「六如」作為內省的修煉方法,難道不是停留在心念之中嗎?請注意,佛家曾提到,如來在燃燈佛處學習佛法……

原本的本體迷失,使得本性變得模糊不明,本性中有原始本性和氣質本性。原始本性,即是先天的氣息。氣質本性,則是後天的氣息。先天的氣息,就是天賦的靈光,被稱為祖氣,又名真種子。後天的氣息,是父母以情感培育身體,在交合形成身體時,內在的情感動力,即是交感之氣,也就是後天的氣息。由於有這樣的氣息存在,因此每遇到事物就會產生情感,這便是氣質本性。

擁有這些本性,則原本的本性逐漸消失,而這種本性逐漸增加。如果能逐步清除這些本性,則原本的根源自然顯現,而心所認識的事物也就沒有任何遺漏了。

再問:人類有前後兩種天賦的氣息,後天的氣息,是從父母交合形成身體時獲得,而先天的氣息又是如何進入的呢?我回答說:人類因為先有先天的靈魂之氣,然後纔出現後天的氣質本性。在尚未交合形成身體之前,情感還未動搖,因此在天地之間只有先天的氣息。交合之後,乾坤兩卦分裂,情感已經內在感動,所以又有後天的氣息。如果不先有這樣的氣息,怎麼能有先天的名號呢?

又問:人之幼時,性本不昧,因腎陽未足,故爾不靈,若人或病、或老年,腎陽不足,宜亦茫然無知,何故仍知覺乎?予曰:幼時腎陽未足,猶冬至一陽初生時,陽氣漸長,其氣漸升,以壯太陽之光,萬物皆生也。人得腎陽漸長,以益其性,則知覺自靈。若或病、或老年,腎陽不足,猶夏至一陰生也,一陰漸生,則太陽燥烈,萬物皆萎,此腎陽衰而陽反上浮,故仍知覺,若不知覺,則腎陽絕而死矣。

又問:小兒為純陽之體,若人之幼時,腎尚未足,而何得有純陽之名乎?予曰:凡父母媾精成胎,不論男女,總以父之陽精為主,母之陰血不過隨精施化以成胎。出胎之後,陰少於陽,即食乳,亦但長陽而不陰也。所以孩提時,體皆白而有神,此時名純陽者,實因陰少於陽,並非因腎陽足而名之也。

白話文:

有人問道:孩童時期天性純真,但腎陽不足,所以感知力不敏銳。那麼,當人病了或年老時,腎陽不足,理應也變得迷糊不清,為什麼仍然有知覺?我回答道:孩童時期腎陽不足,就像冬至時陽氣初生,陽氣逐漸增長,氣息漸漸上升,壯大太陽的光輝,萬物因此而生。人因為腎陽漸漸增長,滋養本性,所以知覺就變得靈敏。而人病了或年老時,腎陽不足,就像夏至時陰氣初生,陰氣逐漸增長,太陽便變得炎熱,萬物因此而枯萎。這是因為腎陽衰弱,陽氣反而上浮,所以仍然有知覺。如果失去知覺,就代表腎陽完全消失,人也就死了。

又有人問:孩童是純陽之體,如果孩童時期腎陽尚未充足,怎麼會有純陽之名呢?我回答道:父母精血結合,無論男女,都是以父親的陽精為主,母親的陰血只是隨精化生而形成胎兒。出生後,陰氣少於陽氣,即使吃奶,也只長陽氣而不長陰氣。所以,孩童時期身體都是白皙且充滿生機,這時被稱為純陽,實際上是陰氣少於陽氣,並不是因為腎陽充足而得名的。

一食五殼,其色漸蒼,乃五殼長陰故也。所以仙人十月胎圓之後,斷除殼食,恐陰血日長,不能速成純陽之體也。

又問:人因氣質用事,故所欲多而其性自昧。然同有是欲,而又有智愚之別何也?予曰:此氣之清濁所分也。得氣清者欲雖多而清靈,得氣濁者,欲雖少而心昏。又問:何故人有氣清、氣濁之分?予曰:氣之清濁,定於結胎時,若時在半夜,天氣清和,陰陽遞嬗之時,再得父母不食濁味,及心氣和平之候,交而成胎,其氣自清。

若胎結日中,其子必忤逆,或值風雨交作之時,或父母食濁味,及酒後,其氣必濁,若遇疾風暴雨,及父母大醉後,並心懷不正,生子不但氣濁,必至頑劣,古人所以重胎教也。

白話文:

吃太多堅果會讓皮膚逐漸變灰暗,因為堅果有助於滋養陰液。因此修道之人,在十月胎元成熟之後,要戒掉堅果食物,以免陰液日益增長,無法快速成為純粹陽性的身體。

有人問:人們常被自己的脾氣性格左右,以致慾望很多而且本性不明朗。然而同樣都有這些慾望,但有些人聰明些,有些則愚蠢些,這是為什麼呢? 我回答說:這是由於氣質的不同造成的。得到清新氣息的人即使有很多慾望也能保持清明靈活;得到混濁氣息的人,即使很少慾望也會感到困惑不清醒。又有人問:為什麼人有不同的清新與混濁的氣息呢? 我回答說:氣息的新鮮度是在受孕的時候就決定好的。如果受精卵形成時間在午夜,當時天空晴朗平靜,陰陽交替的時刻,再加上父母沒有食用過混濁的食物以及心情平和的情況下,結合在一起形成了胚胎,那麼這個孩子的氣息自然就會很新鮮。

如果受精卵形成在中午,那孩子可能會叛逆,或者當颳起狂風大雨的時候,或者是父母吃了混濁的食物或是喝酒之後,他們的氣息一定會變得混濁。如果遇到強烈的大風大雨,加上父母喝醉了酒,並且心中存著邪念,出生的孩子不僅僅氣息混濁,還可能非常野蠻無禮,古人才如此注重胎教的重要性。

又問:人之智愚,在結胎時,得氣之清濁所定,乃有雙胎,而所生各異何故?予曰:雙胎因母之陰精,衝開父之陽精而成,如結胎之始,居母腹之左,則腎之原根足,居右則不足,左者氣血發原之所,故足於左而不足於右。猶天地生物,同一土也,而有壯弱之莖焉。夫智愚總隨氣之清濁施化,然智有過不及,愚有甚不甚,又隨腎原足不足所分,如雙胎得氣皆清,居左則腎原足,則智常過中,居右則不足,則智常不及。得氣皆濁而左居之,則濁愈盛,愚亦愈甚也。

王肯堂治百戶張錦,耳內不時作痛,痛而欲死,痛止如故。診其脈,皆安靜,非病也。話間痛忽作,王度其有蟲,令即取貓尿滴耳,果出一臭蟲,遂不復作。或用麻油滴之,則蟲死難出,或用炒芝麻枕之,則蟲亦出,但不及貓尿之速也。

白話文:

他又問:“人的聰明和愚蠢是在受孕時由氣的清晰程度決定的,但是爲什麼會有雙胞胎出生後卻有不同的表現呢?”我說:“雙胞胎是因爲母親的陰精與父親的陽精結合形成的。在開始形成胚胎的時候,如果位於母親子宮左側,則腎臟的根本充足;若位於右側則不夠充足。因爲左邊是氣血發源的地方,所以右邊不如左邊充足。”就像自然界中的植物生長在同一片土地上,有的莖強壯、有的較弱。智慧和愚蠢總隨著氣的清晰程度變化,然而智慧有過猶及的情況,愚蠢也有嚴重與否的區別,這取決於腎臟根本是否足夠。例如雙胞胎都得到清晰的氣息,居住於左側的人腎原本就充足,因此常常過於聰明;居住於右側的人腎原來就不夠充足,因此常常不太聰明。如果是氣息都很渾濁並且住在左側的話,那麼渾濁的程度會更加強烈,愚蠢也會更加明顯。”

王肯堂治療了一位名叫張錦的一戶人家,他耳朵裏時不時地疼痛難忍,疼到想要死去的地步,可是當疼痛停止之後一切恢復正常。經過診斷他的脈象平穩,並沒有生病的症狀。談話間突然感到一陣劇痛,於是推測可能是蟲子引起的,立刻讓他將貓尿滴入耳朵內,果然有一隻惡臭的蟲子被驅趕出來,從此不再發作。有人建議使用麻油或者炒熟的芝麻來處理這種情況,雖然也可以把蟲子殺死或是引誘它爬出來,不過效果都不如貓尿快速有效。

〔源按〕蟲入耳中,不獨壁蝨臭蟲,如蚰蜒狀類,蜈蚣而細甚者,亦能為害。昔有人晝臥,忽蚰蜒入耳,漸覺腦痛,知其入腦莫能為計。一日將午飯,就案而睡,睡中忽噴嚏,覺有物出鼻,視之有雞饌置案,蚰蜒已居其上,所痛隨愈。

又一人患蟲入腦而痛,或教以桃葉函枕,一夕蟲自鼻出,狀如鷹嘴,人莫識其名。

透冰丹

川大黃,山梔仁,蔓荊子,白茯苓,益智仁,葳靈仙,白芷(各五錢),香墨(燒醋淬干細研),麝香(各一錢),茯神(六錢),川烏(二兩,水浸半月,切片焙乾,用鹽水炒),天麻,仙靈脾葉(洗焙)

白話文:

蟲子鑽進耳朵,不只是壁蝨臭蟲,像蚰蜒那樣的,還有比蜈蚣細小的蟲子,都會造成傷害。以前有人白天睡覺,突然有蚰蜒鑽進耳朵,漸漸感覺頭疼,知道蟲子進了腦袋,卻無計可施。有一天中午吃飯,他就在桌上睡著了,睡夢中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感覺有東西從鼻孔出來,一看竟然是放在桌上的雞肉,蚰蜒已經爬在雞肉上了,頭疼也隨之消失了。

還有一個人,因為蟲子鑽進腦袋而疼痛,有人教他用桃葉包著枕頭睡,一夜過後,蟲子從鼻子裡出來了,形狀像鷹嘴,沒人認識它。

透冰丹藥方:川大黃、山梔仁、蔓荊子、白茯苓、益智仁、葳靈仙、白芷(各五錢)、香墨(燒醋淬干研成細粉)、麝香(各一錢)、茯神(六錢)、川烏(二兩,水浸泡半個月,切片烘乾,用鹽水炒)、天麻、仙靈脾葉(洗淨烘乾)

上為細末,煉蜜和如麥飯相似,以真酥塗杵,臼搗萬杵,如干,旋入蜜令得和丸如梧子大。用薄荷自然汁,同溫酒化兩丸,如卒中風,涎潮昏塞,煎皂莢、白礬湯,溫化兩丸。

升陽散化湯

柴胡(八錢),防風(二錢五分),葛根,升麻,羌活,獨活,人參,白芍(五錢),炙甘草(三錢),生甘草(二錢)

白話文:

將藥材研磨成細末,加入蜂蜜,混合成像麥飯一樣的稠度。用酥油塗抹在研缽和杵上,反覆搗磨一萬次,直到藥材變成乾燥的粉末狀。再加入蜂蜜,充分混合,製成梧桐子大小的丸子。

取新鮮薄荷的汁液,用溫酒化開兩顆丸子。如果出現中風,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可以煎煮皂莢、白礬湯,溫熱後服用兩顆藥丸。

升陽散

柴胡(八錢)、防風(二錢五分)、葛根、升麻、羌活、獨活、人參、白芍(五錢)、炙甘草(三錢)、生甘草(二錢),將以上藥材水煎服。

每服五錢,加薑棗煎。

左金丸

黃連(六兩,薑汁炒),吳茱萸(一兩,鹽水泡)

水丸。

六味地黃丸(見頭門)

補中益氣湯(見項門)

八味丸(見手足門)

黑逍遙散(見口門)

白話文:

每次服用五錢,加生薑、紅棗煎服。左金丸由黃連(六兩,薑汁炒)、吳茱萸(一兩,鹽水泡)製成水丸。六味地黃丸請參閱頭門,補中益氣湯請參閱項門,八味丸請參閱手足門,黑逍遙散請參閱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