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癧科全書》~ 張序

1. 張序

凡病必有治病之方，而知其方者，往往秘而不傳。動曰：傳則方不靈驗，果如所言，則古人傳世之方書，其皆不靈驗矣乎？嗚呼！存射利之心，忍令天下後世之人，抱病而枉死者，弗可勝計良堪悲痛！吾州梁柘軒先生，夙有不為良相必為良醫之志，凡內外各科醫道，莫不悉心研究，而治癧尤為所長。夫癧危症也，有二十四症，三十六症之名，而大抵由陰虛火盛，挾風痰而成此毒核。

其病源久伏於臟腑，根深蒂固，非內外兼治不為功。時醫不得其治之之方，爰有十癧九死之說。先生考求有素，於外治得其獨一無二之點藥法，內治則以辨寒熱虛實。握其大綱，藥到回春，百試百驗，固已中外揚名矣。人本寒儒，而心存濟世，到處行醫。每日必有數點鐘為贈醫之時其胞與為懷，於此可見。

白話文：

任何疾病都有治療方法，但是懂得這些方法的人，往往隱祕不公開。他們說：如果公開，方法就不會見效。如果真如他們所說，那麼古人傳下來的醫書，豈不是都不靈驗了？唉！為了貪圖私利，竟然忍心讓後世的人們，抱病而冤枉地死去，真是令人悲痛不已！

我們州的梁柘軒先生，一向懷有當不了好官就做個好醫生的志向。凡是內科外科各種醫術，他都用心鑽研，而治療毒瘡尤為拿手。毒瘡是極為危重的病，有「二十四症」、「三十六症」之稱，而大抵都是因為陰虛火盛，挾帶風痰所形成的毒核。

病源長期潛伏在臟腑，根深蒂固，如果不內外兼治，無法奏效。時下的醫生不得其治法，因此纔有「十個毒瘡，九個致死」的說法。梁先生多年考究，在治療方法上，外治方面獨得點藥法；內治方面則以辨別寒熱虛實為主。他掌握了要領，藥到病除，屢試不爽，早已在中外揚名。梁先生本是清寒之士，但心懷濟世，到處行醫。每天一定抽出幾個小時的時間，為貧苦人家免費看病。他仁慈的心懷，由此可見。

今復將其治癧之方法，和盤托出，付諸手民，為天下後世之患癧症者，廣開生路。此其種福恩田，釀功德水，實大而遠。懿哉，此舉尤足風世矣。吾聞之，積善必有餘慶。今先生之哲嗣童年飽學，名動公卿，招入京師學堂肄業，試輒領其前鋒。他日學貫中西，蔚為國器，意中事耳。

論者謂此為先生仁心壽世之報，其信然也。然則利人即以利己，其利益莫大乎是？合併志之，以為業醫者勸，倘天下業醫之人，概如先生以利濟為心。凡有秘方，悉為傳世，俾天下後世，同登仁壽，無復有抱病而枉死者，夫非生民之幸福乎哉，夫非生民之幸福乎哉。

宣統元年夏月嘉應張衡皋序於鮀江八屬會館

白話文：

如今我將治療癧瘡的方法全部公開，傳授給百姓，為天下後世患有癧瘡的人們開闢生路。這等於是種下福德的田地，釀造功德的泉水，功德深遠。實在是可嘉啊，這舉動足以流芳百世！我聽說，積善必有餘慶。如今先生的兒子自幼飽讀詩書，名聲傳到朝中官員的耳中，被招入京城學堂學習，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他日學貫中西，成為國家棟樑，都是意料之中。

評論者說這是先生仁心為世人留下的福報，的確如此。那麼利人也就是利己，莫過於此了！我將此事記錄下來，作為勸勉所有從事醫業的人。如果天下所有醫生都能像先生一樣以利濟天下為心，凡是有秘方，都願意傳承下去，讓天下後世的人們都能享有健康長壽，不再有抱病而死的悲劇，這不正是百姓的幸福嗎？這不正是百姓的幸福嗎？

宣統元年夏月，嘉應張衡皋在鮀江八屬會館寫下此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