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氣概論》~ 附錄
附錄
1. 附錄
2. 論婦人腳氣
婦人腳氣證。聖惠及婦人良方詳論之。而厥後寥寥罕見。因謂腳氣病。男子最多。婦人特少者。以婦人月事以時下。濕邪無所凝滯也。蓋近來婦人患之者。間有之。而至今茲戊寅。余診療者頗多。按顧世澄瘍醫大全。江南揚州府。江都甘泉儀徵三縣。婦女腳氣。始自康熙五十年間。
從前並無此證。此乃得於陰陽錯謬之沴氣。非上古男婦濕熱壅腫五痹之腳氣。蓋此類也。其感受也。皆由於富貴之家。情性驕傲。稍不如意。恚怒易生。安享太過。飲食無節。傷飢失飽。喜食生冷。亦有女子婚姻愆期。經事驟閉。配非其偶。抑鬱不舒。肝氣凝結。脾氣鬱泄。
是以肝脾兩傷。肝血日虧。肝氣日增。肝無血養。筋脈拘攣。脾氣日困。胃陽不振。脾失健運。濕熱漸生。肚口不覺。加之飲食非時。七情自戕。初見症也。月事不調。肚口作痛。嘔吐酸水。綠水。痰涎。身體大腿作酸。小腿漸痛。臍下或左或右。必有或長或圓。氣塊作硬。
拍拍跳動。由上而下。覺肚中稍寬。則疼痛至足脛趺。口熱如火烙。再則痛至足指。指甲縫中痛如針刺。日夜喊叫。欲生不可。欲死不能。忽而足痛稍定。則肚口依然脹悶。甚則面色呈青。目睛倒視。胸前非重手按捺。男子腳跟踹住。則昏厥不省人事。兩足非婦女替換揉搓。
不能少定痛楚。更有四肢搐搦。頭項動搖。昏厥僵仆。有一二時而蘇。或半日而蘇者。無論體之強弱。但能清餓七日。其痛漸定。亦有十四朝。二十四朝。始能漸定者。此又在醫之用藥。善與不善。及病家妄與粥湯。吊住邪氣之所致也。此說今驗之於病者。有略似者。而至其治法。
則亦與男子無異。但涉其血分者。有宜丹溪心法防己飲者。有宜醫學心悟四物湯加減者。有宜婦人良方牛膝散者。又有顧氏所謂因肝氣鬱結。脾氣鬱滯者。是當辨別加意而已。因抄出良方及顧氏方以備其證云。
良方牛膝散。治腳氣浮腫。心神煩悶。月候不通。
川牛膝，羚羊角，檳榔，大黃，芒硝，防己，桂心，牡丹皮，赤芍藥，甘草，桃仁
上十一味
顧氏解鬱湯。治婦女腳氣。因氣惱恚怒而發者。兩脅作脹。腿腳痠痛。
蘇葉，廣陳皮，半夏，當歸，鬱金，香附，白芍，遠志肉，白茯苓，青皮，鉤藤鉤
上白水煎
同鎮風湯。治婦女腳氣。肝風內鼓。搐搦拘攣。心中跳動。腳腿錐痛。面青厥逆。
橘紅，半夏，白茯神，鉤藤鉤，明天麻，白芍，當歸，秦艽，棗仁，川續斷
上白水煎
白話文：
【討論女性腳氣病】
談到女性的腳氣病，古代醫書《聖惠》和《婦人良方》有詳細的探討，但後世的文獻卻鮮少提及。一般認為腳氣病男性患者較多，女性較少，這是因為女性每月有月經，身體的濕氣不易積聚。但近年來，女性患者開始出現，尤其是到了今年戊寅年，我接觸的病例更多。根據顧世澄的《瘍醫大全》記載，在江南揚州府的江都、甘泉、儀徵三縣，女性的腳氣病始於康熙五十年，之前從未見過這種病症。這種病是由陰陽失調的惡劣氣候所引發，並非古時候男女因濕熱過盛導致的腳氣病。
此類病多發生在富裕家庭的女性，她們性格驕傲，情緒易受挫，過度享受，飲食無節制，時常餓了才吃，喜歡吃生冷食物。有的女性因婚姻問題，月經突然停止，或是婚配不當，心情抑鬱，導致肝氣鬱結，脾氣鬱滯。
因此，肝脾兩臟受到損傷，肝血逐漸減少，肝氣逐漸增加。肝臟缺乏血液滋養，筋脈變得緊繃。脾氣逐漸衰弱，胃部功能下降，脾臟運化功能減弱，濕熱逐漸生成。加上飲食不定時，情緒波動，最初可能出現月經不調，腹部疼痛，噁心嘔吐，痰多，大腿痠痛，小腿漸痛等症狀。肚臍下方或左或右會出現長條狀或圓形的硬塊，拍打會跳動，由上向下移動，疼痛會延伸到腳踝，口中有灼熱感。隨後，疼痛會延伸到腳趾，甲縫中如針刺般疼痛，患者日夜痛苦，生不如死。偶爾腳痛稍微緩解，但腹部依然脹悶，嚴重時臉色蒼白，眼睛向上翻，胸口需用力按壓才能稍微緩解，需要他人幫忙揉搓雙腳才能減輕疼痛。有的患者會出現四肢抽搐，頭部搖晃，昏厥倒地，一兩個小時或半天後才恢復意識。無論體質強弱，只要能空腹七天，疼痛會逐漸緩解，也有需要十四天或二十四天才緩解的。這取決於醫生的治療方法是否得當，以及病人是否誤飲粥湯，使邪氣停留體內。
這些症狀在我接觸的患者身上都有所體現，治療方法與男性相似。若涉及血液問題，可使用丹溪心法的防己飲，或《醫學心悟》的四物湯加減，或《婦人良方》的牛膝散。對於肝氣鬱結和脾氣鬱滯的情況，需特別注意辨別。
以下是牛膝散的配方，用於治療腳氣浮腫，心神煩躁，月經不調：
川牛膝、羚羊角、檳榔、大黃、芒硝、防己、桂心、牡丹皮、赤芍藥、甘草、桃仁。
以上十一種材料。
顧氏的解鬱湯，用於治療女性腳氣病，因生氣、恚怒引發，兩側脹痛，腿腳痠痛：
蘇葉、廣陳皮、半夏、當歸、鬱金、香附、白芍、遠志肉、白茯苓、青皮、鉤藤鉤。
以上材料用清水煎煮。
鎮風湯，用於治療女性腳氣病，肝風內鼓，抽搐拘攣，心跳加速，腳腿劇痛，面色蒼白，氣逆：
橘紅、半夏、白茯神、鉤藤鉤、明天麻、白芍、當歸、秦艽、棗仁、川續斷。
以上材料用清水煎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