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方集解》~ 除痰之劑第十五 (9)
除痰之劑第十五 (9)
1. 牛黃丸
治風癇迷悶，涎潮抽掣（風癇，或因母腹中受驚，或因大驚而得。蓋小兒神氣尚弱，驚則神不守舍，舍空則痰涎歸之，以致痰迷心竅。或感風寒暑濕，或飲食不節，逆於臟氣，鬱而生涎，閉塞諸經，厥而乃成，或數日一發，或一日數發，發則眩仆倒地，昏不知人，瘛瘲抽掣，口目喎斜，或隨臟氣作六畜之聲）。
膽星，全蠍（去足，焙），蟬蛻（二錢五分），牛黃，白附子，殭蠶（洗、焙），防風，天麻（錢半），麝香（五分。）煮棗肉和水銀五分，細研，入藥末為丸。荊芥、薑湯下。
此手少陰、足太陰、厥陰藥也。牛黃清心解熱，開竅利痰；天麻、防風、南星、全蠍辛散之味，殭蠶、蟬蛻清化之品，白附頭面之藥（去頭面之遊風），皆能搜肝風而散痰結；麝香通竅，水銀劫痰，引以薑、芥者，亦以逐風而行痰也（按：牛黃丸之方頗多，互有異同，然大要在於搜風化痰、寧心通竅，多用冰、麝、牛、雄、金、珠、犀、珀。若中臟者宜之，如中腑、中血脈者，反能引風入骨。
此方藥味頗簡，故姑錄之以概其餘也。喻嘉言曰：牛黃丸與蘇合丸異治：熱阻關竅宜牛黃丸；寒阻關竅宜蘇合丸。若手撒口開遺尿等死證，急用參附峻補，間有生者；若牛黃、蘇合，入口即斃）。
白話文：
這個藥方是針對風癇發作時，出現昏迷、胸悶、流涎、抽搐等症狀的。風癇的成因可能是母親懷孕時受到驚嚇，或是孩子受到巨大驚嚇所導致。因為小孩子的精神氣力還很弱，受到驚嚇後精神就無法安定，精神不穩定就會讓痰涎跑出來，痰涎阻塞心竅。也可能是因為感受風寒暑濕之氣，或是飲食不節制，導致臟腑之氣不順，鬱積而產生痰，阻塞經絡，就會發生厥症。可能幾天發作一次，也可能一天發作數次，發作時會頭暈、跌倒在地、昏迷不醒、抽搐、口眼歪斜，有時候還會像動物一樣發出叫聲。
藥方組成包含：膽南星、全蠍（去除足部，烘焙過）、蟬蛻（二錢五分）、牛黃、白附子、殭蠶（洗過、烘焙過）、防風、天麻（一錢五分）、麝香（五分）。將紅棗肉煮軟，與五分水銀一起搗成泥狀，再與其他藥材磨成的粉末混合製成藥丸。服用時用荊芥和薑湯送服。
這個藥方主要作用於手少陰經、足太陰經和足厥陰經。牛黃可以清心解熱、打開阻塞、化痰；天麻、防風、膽南星、全蠍有辛散之味，殭蠶、蟬蛻則有清熱化痰的功效，白附子可以治療頭面部的疾病（去除頭面部的遊走性風邪），這些藥材都能夠搜刮肝風，散解痰結；麝香可以開通阻塞，水銀可以劫除痰涎，用薑和荊芥引導，也是為了驅逐風邪，使痰涎得以排出。（按：牛黃丸的配方有很多種，配方成分各有不同，但主要作用都是搜風化痰、安定心神、開通阻塞，所以多用冰片、麝香、牛黃、雄黃、金箔、珍珠、犀角、琥珀等藥材。如果病邪侵入臟腑就適合服用，如果病邪侵入的是六腑或是血脈，反而會將風邪引入骨頭。）
這個藥方的藥材比較簡單，所以先記錄下來，作為參考其他牛黃丸藥方的依據。喻嘉言說：牛黃丸和蘇合丸的治療方向不同：熱邪阻塞關竅適合用牛黃丸；寒邪阻塞關竅適合用蘇合丸。如果出現手撒開、口張開、大小便失禁等危急症狀，要立即用人參、附子等藥材峻補，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服用牛黃丸或蘇合丸，反而會加速死亡。
2. 辰砂散
（《靈苑》）
治風痰諸癇，癲狂心疾（諸癇因驚恐憂怒，火盛於心，痰塞心竅。發時卒倒，抽掣叫吼，吐涎，食頃乃醒。身熱脈浮，在表者陽癇，屬六腑，易治；身冷脈沉，在裡者陰癇，屬五臟，難治。其實痰火與驚而已，癲狂亦出於此）。
辰砂（光明者，一兩），乳香（光瑩者），棗仁（五錢，炒。）溫酒調下，恣飲沉醉，聽睡一二日勿動，萬一驚寤，不可復治。
此手少陰藥也。辰砂鎮心瀉心火，乳香入心散瘀血，棗仁補肝膽而寧心。
本方加人參一兩，蜜丸，彈丸大，名寧志膏（《本事》），每服一丸，薄荷湯下：治同。
白話文：
辰砂散
這個方子是治療因風痰引起的各種癲癇、癲狂等心臟疾病的。（這些癲癇的病因多是因驚嚇、恐懼、憂愁、憤怒等導致心火旺盛，痰阻塞了心竅。發作時會突然昏倒，身體抽搐、叫喊、口吐白沫，過一會兒才會清醒。如果發作時身體發熱、脈象浮在表面，這是陽癲，屬於六腑的問題，比較容易治療；如果發作時身體冰冷、脈象沉在裡面，這是陰癲，屬於五臟的問題，比較難治療。其實病因就是痰火和驚嚇而已，癲狂也是由此產生的。）
藥方組成：
- 辰砂（選用發光澤的，一兩）
- 乳香（選用光亮透明的，一兩）
- 酸棗仁（五錢，炒過）
服用方法：用溫酒調和藥粉送服，盡量多喝一些酒，讓病人喝醉，然後靜臥一到兩天不要移動。萬一中途驚醒，就無法再治療了。
這個方子主要是針對手少陰心經的病症。辰砂可以鎮定心神、瀉心火，乳香可以入心散瘀血，酸棗仁可以補肝膽、寧心安神。
寧志膏
將這個方子加入人參一兩，用蜂蜜做成藥丸，像彈丸大小，就叫做寧志膏。每次服用一丸，用薄荷湯送服，治療效果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