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懋修

《文十六卷》~ 卷十五·文十五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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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五·文十五 (3)

1. 再與云依論中陰溜腑

前以傳經、直中,與坤吾言之既詳。而中陰溜腑之義,尚未有所闡發。今再與吾子剖之。人之但知中陰者,既若三陰證皆當溫。人之不知溜腑者,又若三陰證皆可下。則以彼於臟腑之腑,表裡之裡,皆異於古所云,亦不同於吾所聞耳。趙養葵《醫貫》言:傷寒邪熱入於胃腑,若以六味地黃丸大劑與之,何至傳入少陰為燥實堅之證。六味丸之謬,人所共知。

且反說成中腑而溜於陰,顯背岐伯之訓,而於仲景所謂陽明居中土也,萬物所歸,無所復傳者,亦全無理會。夫豈能知病苟入胃,得為下證,即無死證。而自陰溜腑之更為可貴也哉。若傅青主書,亦以胃實一證屬之三陰,必非出自徵君之手,而為晉人鈔本沿趙之訛,妄加以亂真,未可知也。其有不知腑獨言胃,里獨言腑,而反說成三陰為里,里始當下者,成無己也。

白話文:

現在再次和你剖析一下。人們只知道中陰症狀都應該用溫法治療,而不瞭解溜脅的意思,就認為所有三陰症狀都可以使用攻下的方法。這是因為他們對五臟六腑中的「腑」以及表裡關係的理解,跟古人不一樣,也跟我所知道的不同。趙養葵在《醫貫》中說:“傷寒邪熱進入胃腑後,如果給他大量服用【六味地黃丸】,怎麼會傳到少陰成爲乾燥堅硬的症狀。”六味地黃丸的謬誤是大家都知道的。

而且他反而將溜脅解釋爲“溜於陰”,明顯違背了歧伯的教導,並且對於張仲景所說的陽明位於中央,萬物歸附於此,不再傳遞的說法也沒有理解透徹。難道他知道病情一旦進入胃部,就可以作爲下證治療,就沒有死亡症狀嗎?而從陰溜腑的情況來看更是值得重視啊!至於傅青主寫的書,也將胃實這一病症歸屬到了三陰之中,肯定不是出自徵君的手筆,而是晉人的抄本沿襲了趙氏的錯誤,在上面亂加註釋,這都是有可能發生的。那些不知道只講脾胃的人卻反過來把三陰稱爲裏,認爲只有裏才應該進行攻下的治療方法的是成無已。"

成云:三陽受邪,為病在表,法當汗;三陰受邪,為病在裡,法當下。則竟以里屬三陰,而惟三陰為可下矣。又有不解《內經》未滿三日可汗、滿三日可泄之義,本只三日,並非六日。而反說成三日為陽、三日為陰者,劉河間也。劉云:傷寒熱病,前三日太陽、陽明、少陽受之,熱壯於表,汗之愈;後三日太陰、少陰、厥陰受之,熱傳於裡,下之愈。則以三日為六日,而滿三日即為三陰矣。

於是馬宗素遂有三陰證者,其熱在臟,臟為里,里為陰,陰當下之說。並有喻嘉言病至三陰,則舍大門近寢室,便當大開後門,使從大便出之說。此皆不問溜腑與否,直若傷寒熱病惟三陰有下證,且非三陰無下法者。夫仲景下法皆為腑證,皆謂為里,蓋與表對舉則曰里,與汗對舉則為下。

白話文:

古文中提到:“三陽受邪,爲病在表,法當汗; 三陰受邪,爲病在裏,法當下。”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在中醫理論中,如果一個人受到外邪侵襲導致疾病發生時,如果是影響到身體表面(如皮膚和肌肉),那麼應該使用發汗的方法來治療;但如果影響到了內部器官,則應採用瀉下的方法進行治療。然後又提到了劉河間對於傷寒熱病的看法,他認爲前三個天太陽、陽明、少陽會受到影響,此時發熱主要集中在體表,可以通過出汗治癒;後三天則會影響到太陰、少陰、厥陰等內臟部位,這時需要用瀉下來治療才能痊癒。最後還引用了馬宗素的觀點認爲三陰證是因爲體內熱量積聚於五髒之中,並主張通過瀉下排出毒素。此外還有喻嘉言提出的觀點,他建議病情發展到三陰階段就應該從肛門排出來緩解症狀。這些說法都忽略了腸道是否通暢的問題,似乎都認爲只有三陰纔有瀉下的治療方法,並強調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實際上張仲景所使用的瀉下療法都是針對腸腑病症而言的,這裏的“裏”是指與外部相對的概念,“下”則是指與出汗相反的操作方式。

下法固獨為陽明熱病設也。洵如諸家之說,何又與彼所謂三陰皆寒、三陰皆當溫者,不自顧其矛盾耶?此無他,一誤於臟腑之不分,再誤於表裡之無別。先以臟腑言之,《內經》於六腑亦稱臟,如十二臟相使,十一臟皆取決於膽。又曰:三陽經絡受病,未入於臟,可汗,又曰:治之各通其臟脈者。

其言臟也,蓋言腑也。此則臟腑之腑也。膀胱為太陽腑,胃為陽明腑,膽、三焦為少陽腑。凡本經之表以本經之裡為腑,此則經腑之腑,而非臟腑之腑也。《內經》之於胃,又但稱腑。其曰:邪雖入於陰經,臟氣猶實,邪不能客,還之於腑。腑者,胃也。王安道:熱鬱不得外泄,遂還里而成可攻之證,里亦腑也,即胃也。

白話文:

下法是專門用來治療陽明經的熱性疾病的方法。如果按照各家學派所說的那樣,那麼為什麼和他們所認為的三陰都是寒冷的,都應該使用溫熱療法治療的看法互相矛盾呢?這並不是其他原因,而是因為在分不清五臟六腑的情況下犯了錯誤,再次是在分辨表裡關係上出了問題。首先從五臟六腑來說,《黃帝內經》把六腑也叫做“髒”,比如說:“十二髒相互作用”、“十一個臟器都要取決於膽”。另外還說:“太陽經絡受到疾病的影響,並沒有進入內臟,可以通過發汗來治療。”還有說:“治療方法要各自疏通它們各自的脈象。”

這裏的“髒”實際上是指的是“腑”。這就是指五臟六腑中的“腑”。例如膀胱爲太陽腑,胃爲陽明腑,膽、三焦則屬於少陽腑。所有本經的表面部分與內部部分相對應的就是這個腑,這是經絡上的腑而不是五臟六腑裏的那個腑。而《黃帝內經》對於胃,則只稱爲“府”。它說到:“即使邪氣進入了陰經,但是髒氣仍然充實,所以邪氣無法停留,在返回到腑的時候就會被排出體外。”這裏所說的“腑”就是指胃。王安道認爲熱鬱積聚在裏面無法向外排解,於是就回到了體內形成了可以進行攻擊的症狀,這也就是所謂的“裏”,其實就是胃的意思。

此則中陰溜腑,而為胃腑之腑也。若夫表裡之裡,則更處處不同。其腑為表、臟為里者,言五臟六腑相表裡也。三陽為表、三陰為里者,言手足十二經相表裡也。就陽明指太陽為表,就太陽指陽明為里者,言太陽、陽明兩經相表裡也,太陽以陽明為里。而陽明之經又以陽明腑為里者,言陽明一經之經腑相表裡也。

其不同處,皆跟各處上文而來。「腑」字之不辨,遂並「里」字而亦昧之於斯。二者既明,下法自然不誤。仲景所謂堅滿燥實,於陽明三言急下者,為太陽徑入陽明腑之證。所謂諸四逆厥不可下之者,為三陰未入陽明腑之證。所謂厥應下之,且於少陰亦三言急下者,為少陰已入陽明腑之證。

白話文:

這段古文中所描述的是中醫理論中的“表裏”概念。“表”和“裏”的關係在不同的情況下有不同的含義。例如,“腑為表、臟為裏”,是指五臟六腑相互對立;“三陽爲表、三陰爲裏”,是指手足十二經絡相互對立;“就陽明指太陽爲表,就太陽指陽明爲裏”,是指太陽與陽明兩經相對立,其中太陽是以陽明作爲它的內部(即“裏”);而“陽明之經又以陽明腑爲裏”,則是說陽明一經的經脈與其相應的臟器——陽明腑之間也是相對立的關係。這些關係的不同之處都是根據上下文來確定的。如果不能正確理解“腑”這個術語的意思,那麼也就無法明白“裏”的含義了。只有明白了這兩個詞的意義之後,在使用藥物治療時纔不會出錯。張仲景所說的那些應該立即採取瀉藥的情況,包括堅硬、脹滿或乾燥等症狀,並不是針對所有疾病都適用的。對於某些症狀如四肢冰冷或者手腳發麻等,則不應該採用瀉藥進行治療。而對於一些特定的症狀,比如寒邪侵襲導致的手腳冰涼等情況,即使是在少陰陽氣不足的情況下也應該及時服用瀉藥來進行治療。

蓋以六經固皆稱腑,三陽各自有腑,而胃為六腑總司,又獨得以腑稱也。是知岐伯之言中陰則溜於腑者,即此獨得稱腑之腑,即此獨有下法之腑。正可由此以明中陰而不溜於腑者,則為臟寒。而必用溫法之陰,非即臟實而可用下法之陰。奈何諸大家皆不解腑之為胃,直將三陰可溫之裡視同陽明可下之裡,不待三陰之溜腑,輒謂三陰之可下哉。惟解得三陰非當下之裡,解得胃腑為里之當下。

則下也、腑也、里也,皆於是乎可明。而所恃者,則惟《靈樞》「中陰溜腑」一語。初不料凡屬大家,竟無能道此四字者。而僅有一慈溪柯氏,獨於論翼中引此一段經文也。煩吾子以余言告坤吾,庶後有疑及下證何以屬三陰,三陰何以有下證者,得余言而知臟腑表裡之必先分曉也。至別有自號大家,而云:縱有下證,切不可用下法,獨言之於陽明腑證者,則非余所知矣。

白話文:

古人以六經皆稱為腑,三陽各自有其相應的腑,而胃被認為是六腑的總管,因此能以腑相稱。這表明岐伯在談論中陰時,指的是那唯一能獨自稱為腑的部位,也就是具有下法特性的腑。這就讓我們明白,中陰若不流入於腑,則可能是臟寒的表現。對於中陰不能流入於腑的情況,應該使用溫和的療法,而非針對實質性的臟病使用下法。然而,許多學者都未能理解“腑”實際指的是胃,他們只是將三陰可以溫暖的內部與陽明可以下法的內部混為一談,甚至在三陰未流入於腑的情況下,便武斷地認為三陰也適用下法。

只有理解三陰並非適合下法的內部,並且瞭解胃腑纔是需要下法的內部,才能清楚地區分下法、腑和內部。而這一切的關鍵,就在於《靈樞》中的“中陰溜腑”這四個字。令人驚訝的是,即使是眾多學者,竟無人能解釋這四個字的含義。只有慈溪柯氏在論述中引用了這段經文。請您將這些話告訴坤吾,這樣當有人對下病屬三陰產生疑惑,或三陰有下病的表現時,就能根據我的話來理解臟腑表裡的區別必定是首要的。此外,還有一些自稱為大師的人認為,即使有下病現象,也不能使用下法,只針對陽明腑病才會提及下法,這並非我所瞭解的觀點。

2. 陰陽偏勝治法不同示云依

人身之陰陽,得其平則不病,偏勝則病。故有陰虛之病,其甚者火且旺。有陽虛之病,其甚者水且泛。有陰盛之病,其甚者且格陽。有陽盛之病,其甚者且格陰。人之言曰:陰虛者補陰而陰不虛,陽虛者補陽而陽不虛,陰盛者補陽而陰不盛,陽盛者補陰而陽不盛。陰陽有對待之觀,治陰陽者自當作平列之勢。

余則以為,陰虛而致火旺,陽虛而致水泛,自應平列其治。獨至陰盛陽盛兩證,則其勢有不能平列者。蓋陰盛之病,陰不自為病也。凡陰所見病之處,必其陽所不到之處。故陰盛無消陰之法,而但有補陽以破陰之法,補其陽始足以敵其陰也。若於陽盛之病,則有不能補陰以敵陽者矣。

白話文:

人的身體中的陰陽如果能夠保持平衡就不會生病;但如果陰陽失衡就會產生疾病。因此有人因陰虛產生病症,嚴重時會出現火氣旺盛的情況;有人因爲陽虛出現病症,嚴重時會出現水分過多的現象;有人因為陰盛導致病症,嚴重時可能會排斥陽氣;還有人由於陽盛引起病症,嚴重時可能排斥陰氣。人們常說: 陰虛的人補充陰就能使陰不再虛弱; 陽虛的人補充陽就可以讓陽不再虛弱; 陰盛的人補充陽可以使陰不再過盛; 陽盛的人補充陰可以讓陽不再過度。陰陽之間存在著相互依存的關係,在治療陰陽方面應該把它們當作平等對待來處理。 然而我認爲, 當陰虛和陽虛引起的症狀時,我們應該將治療方法視爲相等的。但是當涉及到陰盛或陽盛的症狀時,則情況有所不同。這是因爲陰盛並不是由陰本身造成的病症。在所有陰所見疾病的部位,都必定是陽無法到達的地方。所以沒有消除陰的方法,只有通過補益陽來打破陰的方式,才能達到足夠的力量去對抗陰。而對於陽盛的病情來說,並不是可以通過補充陰來抵抗陽的力量了。

蓋陽而傷陰,必先令陽退而陰乃保。凡在補陰之藥,無不膩滯而滿中,滋陰則不足,助陽則有餘。故陽盛無補陰之法,而但有伐陽以保陰之法。伐其陽,始足以存其陰也。於何徵之?徵之於仲景方而已。仲景之治陰盛也,有真武、四逆之薑、附焉。仲景之治陽盛也,有白虎、承氣之膏、黃焉。

試觀一百十三方,何絕無養陰以退陽者?乃即以仲景之不養陰以退陽,而別制仲景法外之劑,豈知仲景於少、厥之陽盛尚有承氣、白虎之法,而況其為陽明之陽盛乎?推原其故,則以世之目為陽盛者,乃陰盛而格陽。看似陽盛,實是陰盛。又其所謂補陰而陽不盛者,乃陰虛而陽亢。

白話文:

當陽氣過度使用而損傷了陰氣時,必須讓陽氣後退才能保護陰氣。所有用來補充陰氣的藥物都容易造成腸胃阻塞和腹脅部飽脹感,滋潤陰氣的效果不足以抵消對陽氣的刺激作用。因此,在陽氣旺盛的情況下沒有補充陰氣的方法,只有抑制陽氣以保護陰氣的方法。通過抑制陽氣,才足夠保存陰氣。如何證明呢? 這可以從張仲景的方子中找到答案。 張仲景治療陰氣旺盛的方法包括使用真武湯、四逆散中的乾姜和附子等。 而他治療陽氣旺盛的方法則包括使用白虎湯、承氣湯中的石膏和黃連等。 看看他的103個方子,完全找不到滋養陰氣以降低陽氣的方法嗎?即使如此,仍然有人根據張仲景的理論制定出與張仲景方法不同的療程,但是他們不知道張仲景對於小兒或厥冷症狀下的陽氣旺盛也有承氣湯和白虎湯這樣的治療方法,更不用說那些屬於陽明經脈的陽氣旺盛情況了。 推究原因,這是因為世人認為陽氣旺盛的人實際上是陰氣旺盛而排斥陽氣。看起來像是陽氣旺盛,實際上卻是陰氣旺盛。另外,人們所稱呼的“補充陰氣而不會使陽氣旺盛”的人,其實是陰氣虛弱而導致陽氣過剩。

看似陽盛,實是陰虛。至以陰盛陰虛兩證皆目之為陽盛,而遇真是陽盛之病,遂皆作陰盛陰虛觀,且置陰盛不言,而但作陰虛觀矣。故欲明陽盛之治,必先將陰虛陽亢、陰盛格陽之近似乎陽盛者別而出之,然後陽盛之真面目乃見。見得陽盛之真面目,而尚疑陽盛之亦可補陰養陰、之亦可退陽者,未之有也。

陰陽偏勝,其治法之不同,有如此者。

再以陰虛陽亢、陰盛格陽兩證觀之,而歧之中又有歧焉。陽之亢、陽之格,從其外而觀之,不知者方以為皆是陽病,其知者亦僅謂皆是陰病。然其病也,一由陰虛而來,一由陰盛而來。陰雖同,而陰之虛盛則相反。故凡陰盛格陽之病,仍作陰虛陽亢治之,不補陽而反補陰,鮮不殆者。

白話文:

看起來像是陽氣過剩,實際上卻是陰氣不足。甚至把陰氣過剩和陰氣不足都看做是陽氣過剩,當遇到真正的陽氣過剩疾病時,就把它們都視為陰氣過剩或陰氣不足,而且忽略掉陰氣過剩的情況,只把它們視為陰氣不足。因此想要明白如何治療陽氣過剩,必須先把那些類似於陽氣過剩的陰氣不足和陽氣旺盛、陰氣排斥陽氣等情況區分開來,這樣才能看到真正陽氣過剩的面貌。看到了真正陽氣過剩的面貌後,如果還懷疑是否可以用滋陰的方法來治療它,那是不可能的。

陰氣和陽氣之間的不平衡所導致的不同疾病的治療方法,就像上面所述那樣。

再次看看陰氣不足、陽氣旺盛以及陰氣排斥陽氣這三種症狀,其中又存在著差異。對於陽氣旺盛和陰氣排斥陽氣這兩種情況,在外部觀察時,不瞭解的人可能會認爲它們都是陽性的病症;瞭解的人則會說它們都是陰性病症。然而這些病症的原因卻各不相同:一個是由於陰氣不足引起的,另一個則是由於陰氣過盛導致的。雖然兩者都有陰氣的存在,但是陰陽之間的虛實卻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對於所有因爲陰氣過剩而導致的症狀,仍然應該用治療陰氣不足和陽氣旺盛的方式來處理,並不是要補足陽氣反而要去補充陰氣,很少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若更以陰虛作陽盛,更以陰盛作陽盛,尚足與論陰陽哉?況復指陰作血,不識陰陽皆以氣言,所以補陰之藥大半皆補血之藥,因更以補血之藥認作可以退陽之藥。口中言陰,意中實是血也。醫者言血病者,實是氣也。如之何?如之何?至於何等藥是養陰,何等藥可以退陽,何等病可講養陰,何等病必先退陽者,則惟問諸仲景可耳。

白話文:

如果把陰虛當作陽盛,又把陰盛當作陽盛,還能談論陰陽嗎?更何況還把陰當作血液,不知道陰陽都是從氣的角度來說的,因此補陰的藥物大部分也是補血的藥物,於是就把補血的藥物認爲是可以抑制陽的藥物。口裏說的是陰,心裏想的是血。醫生說有血病的人,實際上是氣血的問題。怎麼辦呢?怎麼辦呢?至於哪些藥能養陰,哪些藥能夠抑制陽,哪種病症適合講求養陰,哪種病症必須首先抑制陽,只有向張仲景請教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