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六卷》~ 卷十二·文十二 (2)
卷十二·文十二 (2)
1. 論假石膏
吾蘇又有所謂假石膏者，夫石膏而何以云假也？藥有寒熱溫涼，溫與熱異。初非當用溫者，可概用熱藥也。涼與寒殊，亦非當用寒者，可但用涼藥也。所以甘寒之品，不可以代辛寒，更不可以代苦寒。辛則能散能潤，苦則能泄能降，甘則緩而且滿中，惟石膏具辛甘寒之性。用石膏者，用其辛，亦用其寒，且用其淡。
石膏之甘，謂其淡也。豈與凡為甘者之甜同其用哉？今乃以宜用石膏之病，輒以不足發表之豆豉與滋膩陰寒之生地，二味同搗，名曰黑膏。即於二味外，再加石斛一味，其意蓋因豆豉之與生地本有膏名，而石斛又有一石字在上，遂美其名曰假石膏。是亦明知此時之當用石膏矣，奈病家畏真而喜假，於是乎假石膏行，而真石膏遂廢。
白話文：
我們吳地方也有所謂的「假石膏」，為什麼稱作「假」呢？草藥有寒、熱、溫、涼四種特性，溫和熱不同，不能把應該使用溫性的草藥都通用到熱性的草藥上面；涼和寒不一樣，也不能把應該使用寒性的草藥都只用涼性的草藥代替。因此，甘寒的草藥不能替代辛寒或苦寒的草藥。辛可以發散和潤滑，苦能夠清洩和下降，甘則會使身體舒緩並且充滿其中，只有石膏具有辛甘寒的特質。使用石膏的原因，在於它的辛性和冷性，以及它淡淡的滋味。
石膏中的甘是指它的淡淡的味道，這跟其他甘味草藥所帶來的效果並不同。現在有人卻拿著需要用石膏治療的疾病，就隨便用不足以表達病情的豆鼓和滋補陰寒的生地兩種草藥一起研磨，取名叫「黑膏」。甚至在外加上一種叫做石斛的草藥，他們的想法大概是因為豆鼓和生地原本就有膏的名字，再加上石斛這個名字裡頭有一個「石」字，就把這種混合物命名為「假石膏」。這樣做也是知道當時該使用石膏了，但是病人害怕真的石膏，反而喜歡假的石膏，因此假石膏流行起來，真正的石膏就被放棄不用了。
不知石斛但有甘而無辛，專補虛勞羸瘦，與溫熱病全無干涉。石之名同，石之用異也。此時再禁芩、連，則又失其苦寒泄降之道。寒雖同，而甘與苦相反。豈有相反者而可謂之相同哉？況此時惟有苦寒足以去病，而甘寒適以留病，一去一留，病亦於是乎相反。夫病之去留，即人之所由以生死。
豈有生與死之相反而亦可謂之相同者？此所以必用真石膏，不得用假石膏。真則生而假則死。試問石膏之用，宜真乎？宜假乎？合之所禁芩、連，凡可以苦寒生者，亦莫不以甘寒死。惟病家未識異同之故，有如是之不可通融者，故似不妨以假為真耳。然則生地、石斛，將始終不可用乎？則又非也。
白話文：
這段古文中說的是中藥材「石斛」和「黃芩」、「黃連」在治療疾病時的不同作用。它指出石斛主要用於滋陰養腎、益精血等症狀，對於虛弱疲倦的人有益處；但是對應付發燒或感染等病症並沒有太大幫助。同時，如果在此情況下禁止使用黃芩和黃連，就失去了這些草藥苦寒清熱的作用。最後，文章強調了正確辨別不同草藥的功效的重要性，因為不同的草藥有不同的特性和用途，不能混為一談。因此，在選擇草藥的時候要根據病情來決定是否適合使用某種草藥。
當夫芩、連、石膏兩三劑後，熱退身涼，神清脈靜，得此八字佳境，已出死關。而津虧液傷，元陰尚難遽復。稀粥爛飯，胃納始得微開。即以生地養陰，石斛養胃，徐徐而作善後之圖，亦為要藥。只是遲早先後間，則有確乎其不可易者。且夫病家之喜甘寒而惡苦寒，何哉？改習聞苦寒伐胃，甘寒益腎故也。
然而《內經》所言：久而增氣，乃指久服黃連反兼火化者言，非指一二劑治病之黃連也。此時熱邪在胃，正賴苦寒之能伐胃者。安其胃，即以堅其腎。所以經又曰：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又曰：水位之下，其補以苦。苦亦補也，苦豈獨主瀉乎！乃今之補，惟有甘寒，一若甘寒外皆瀉藥。
白話文：
在服用幾劑芩、連、石膏之後，熱退身涼，精神清醒，脈象平穩，已經脫離了危險的狀態。然而，由於津液不足而造成的損傷，元陰仍然難以迅速恢復。此時只能吃一些稀粥和軟飯，胃口才勉強能開一些。接著需要使用生地來養陰，石斛來養胃，慢慢地進行後續的調理，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藥材。只是因為恢復的速度可能有所差異，有些事情是無法輕易改變的。而且，病人偏好甘寒的食物而厭惡苦寒，這是因為習慣了苦寒對胃的刺激，而甘寒能夠滋補腎臟的原因。
然而，《內經》中提到的“久而增氣”，指的是長時間服用黃連後反而會消耗體內的火氣，而不是指只服用一兩劑的黃連治病。在這個時候，熱邪在胃中，需要依賴苦寒的特性來抑制胃的熱度。穩定胃的功能，就要加強腎的保健。因此經文中提到：腎需要堅固，應急時食用苦味之物來達到這一目的。此外，也提到當水位下降時，可以用苦味來進行補充。苦味也是補藥，並不是隻有瀉藥。如今的補藥，只有甘寒這一類，其他的基本上都是瀉藥。
則經又曰：少陰之主，其瀉以甘。少陰之客，以甘瀉之。彼以甘補少陰，乃正用少陰之瀉藥，使其少陰而真有待於補者，則反因其誤以為補，而日從事於瀉矣。明者但曰愈補愈虛，而不明言其故。然不若將此義昌言之，庶幾愈補愈虛之理，俾病家鹹得曉然也。
既而假石膏外，又有假黑膏矣。以豆豉與生地同搗為真黑膏，以豆豉與石斛同搗為假黑膏。石斛之用，提早一日，而所防之變，亦早一日。其所以要早一日者，買藥回家時，可將二味一較量之，看其異在何處，即得之矣。
白話文：
古文中提到的是治療少陰病症的方法，其中提到了使用甜的食物來減輕病情。對於真正的少陰病症患者來說，如果錯誤地認為這種食物是滋補品，反而會導致病情加重。因此，明智的人只說越補越虛弱，但是沒有說明原因。為了讓病人明白這個道理，應該公開宣傳這一事實，讓他們都能夠清楚瞭解。
此外，還介紹了製作真假黑膏的方法。真正有效的黑膏是由豆鼓和生地一起研磨而成；而假冒偽劣產品是由豆鼓和石斛一起研磨而成。石斛的作用是在提前一天預防可能出現的變化。之所以要提前一天的原因，在購買草藥回家後可以比較一下兩種材料的不同點，就能得到答案了。
2. 論黑膏不全方
吾蘇方藥之有黑膏，亦已久矣。黑膏之始，共為五物。以豬膚與生地、豆豉同搗，載在《外臺秘要》，以治陽毒發斑者也。夫病至發斑而為陽毒，則津枯液涸，陰無以化。毒熾而斑不消，危殆已極。故必君豬膚、生地汁，以滋陰而潤膚。臣豆豉蒸發而達邪，佐雄黃、麝香消斑而解毒。
此方之所以必有五物也，乃因《醫宗必讀》正書豆豉二物，而以豬膚三物列入制度中，低一格書之，人遂但見正書之二物，不見並列之三物，仍名之曰黑膏。初不問原膏之名，特為豬膚而設，以救溫熱末傳之病。今乃用之於病初起時，此時發表清裡，為法正多，病亦未甚危篤。
白話文：
我很早就已經知道中草藥中有「黑膏」這種東西了。「黑膏」最初是由五種材料組成的。把豬皮和生地、豆鼓一起打碎，這是在《外臺祕要》中記載的一個方法，可以治療陽毒引起的癥狀。當疾病發展到出現疹子的程度，就表示身體中的津液乾燥，無法正常運作。如果病毒過度旺盛，疹子仍然沒有消失，那就非常危險了。因此必須使用豬皮和生地汁來滋養陰氣，使肌膚得到滋潤；再加入豆鼓使其升華，並將毒素排出體外。另外還會添加雄黃和麝香等成分，幫助消除疹子和解除毒性。
這個配方之所以一定要包含五種材料，是因為《醫宗必讀》中正式記錄了豆鼓和另一種物品，但是卻把豬皮和其他兩種物品放在一個表格中，而且位置比其他兩個物品低了一級。所以人們只看到正式記錄的那兩種物品，看不到在同一行列出的其他三個物品，於是就把這個配方稱為「黑膏」。原本這個名字只是為了描述豬皮的作用，用來治療溫熱症最後階段的病情。現在卻把它應用到了疾病的初期，當時表證清除內臟的方法有很多，病情也不是很嚴重。
其去陽毒發斑，安危遠甚，亦何取於此義而為之乎？余謂藥本借病以為功，惟其無是病而用是藥必不應，所以非是病而用是藥亦不靈，所以有是病而無是藥且不生。今病之死於諸藥者，非諸藥之即能死人也。且當其用諸藥時，亦未始不以為能愈人也。然病家但見諸藥之不曾愈病，安知此病之本不用此藥乎？故當病隨藥變。
人謂其死於所用之藥，我謂其死於所不用之藥。昨日之豆豉、生地，昨日不曾用藥也。今日之生地、石斛，今日不曾用藥也。豆豉、生地、石斛之日，正是急於用藥之日。溫熱之病，不是可以勿藥之病。是日之急急延醫者，非欲是日之急急用藥乎？乃昨日無藥，今日無藥，病則不及待也。
白話文：
這些古文中醫的文字是在說：如果一個人沒有陽虛火旺導致皮膚出現紅疹的情況，使用某些特定草藥的效果會非常差，甚至可能對健康造成更大的危害。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使用這些草藥並不能取得好的效果。我認為，草藥本身應該是要利用疾病來發揮功效的，但是如果病人沒有這個病症卻使用了這類草藥，那麼它就無法產生任何療效。因此，如果有這個病症但是缺乏相應的草藥治療，病情就會更加惡化。現在有些病人因為服用各種草藥而死亡，並不代表那些草藥能夠立即致人死亡。在他們使用這些草藥的時候，當然也是希望它可以幫助康復。然而，患者只看到這些草藥沒有治好自己的病，又怎麼知道這個病症原本就不適合使用這些草藥呢？ 所以我認爲，有些人因爲空腹吃藥而導致身體不適或出現副作用，並不一定是因爲藥物本身的不良反應造成的，而是因爲沒有正確遵循服藥的方法和時間導致的。昨天吃了豆鼓和生地，今天吃了生地和石斛，都是在急需用藥的時候吃的。溫熱性疾病並不是可以通過不吃藥就能治癒的疾病。那天急忙找醫生看病的人，難道不想當天就開始治療嗎? 但是由於前天沒吃藥，今天也沒吃藥，病情已經等不及了。
如之何其不昏譫，不厥，不脫？而凡所防之皆驗哉。自此更醫至再，皆出一途，匯所不可用之藥，排日而進。而獨於必當用之藥，一味不曾到口。於此欲病家知病所由死，不死於所用之藥，而死於所不用之藥者，有幾人哉。其實所不用之十餘味，亦尋常手頭藥耳。乃所用者，不過彼十餘味，而百無一生。
所不用者，不過此十餘味，而十有九治。一彼一此，一轉移間事耳，而生死之判如此。華佗有言：治療不明，因循至大。本從微起，浸成巨候。種種多狀，莫有達者。故使愚俗，束手受斃。仁者見此，豈不傷哉。元化此言，亦賈生長太息之意也夫。
白話文：
如何才能避免昏迷、休克和虛弱呢? 所有的預防措施都得到了證明。 從那時開始換醫生兩次, 都是走同一條路, 彙集了不能使用的藥物, 排列日期服用。 而且對於必須使用 的藥, 卻沒有一種進入口中。 在這裏想讓患者知道疾病的原因不是因爲用了什麼藥而導致死亡,而是因爲沒用什麼藥導致死亡的人有多少啊。 實際上那些未被使用的十幾種草藥也是平常常用的藥品而已。 然而他們所使用的不過是那十幾種草藥中的其中一些,卻沒有任何一個活下來過。 不使用的只是這十幾種草藥的一部分,但是治療效果達到了90%以上。 只是一轉眼之間的事情, 生與死就決定了。華陀曾經說過: "治療方法不清楚, 因爲遵循著大的原則。本來是從輕微的症狀發展起來的,逐漸變成了嚴重的症狀。各種各樣的情況很多,沒有人能夠理解。所以愚蠢無知的人都只能接受死亡的命運。仁慈的人看到這種情況,難道不會感到悲傷嗎?" 元化的這句話也有賈生長嘆的意思吧!
3. 合論珠黃散、蘇合香丸、至寶丹、紫雪丹
余於假石膏、假黑膏之別，既言之詳矣。而吾蘇於溫熱病七日以後又用珠粉、牛黃二味，此即珠黃散，為外科藥也。不知何時摻入內科中，遂若真是內科藥者。吾鄉外科以王洪緒《全生集》為通行本，觀所載梅花點舌丹用珠、黃，則治瘡癤紅腫者也。聖愈丹用珠、黃，則治楊梅結毒及諸廣瘡者也。
犀黃丸與當門子同用，則治橫痃乳岩等證者也。⿰山梨峒丸之犀、黃與阿魏同用，則治跌僕損傷、腫毒危重者也。觀諸方柄，便知與內科無涉。況珠性極重，力能下死胎胞衣。當陽明病神昏氣窒之時，正是熱阻胸膈，急須疏達解散之時，而可用此重墜之物，壓住其欲疏欲達之氣乎？或曰石膏之性亦重，何以不虞其墜？不思石膏用煎，僅服其氣。珠粉用研，並服其質。
白話文：
我已經詳細地說明瞭假石膏和假黑膏的區別。然而，在我們蘇州地區，對於溫熱病第七天以後使用珍珠粉和牛黃這兩種藥物的情況，並不清楚它們何時摻雜到內科之中，以至於現在看起來像是真正的內科藥一樣。我們的家鄉以外科醫生王洪緒的《全生集》爲通用版本，觀察其中記載的梅花點舌丹使用珍珠和牛黃治療瘡癤紅腫；聖愈丹則用於楊梅結毒以及各種廣瘡的治療；犀黃丸與當門子一起使用，則可以治療橫痃乳巖等症狀；⿰山梨峒丸中的犀角和牛黃與阿魏一同使用，則可用來治療跌打損傷、腫痛嚴重等情況。從這些處方來看，就知道它們與內科無關。況且珍珠性質極重，能夠幫助分娩時排出胎兒和胎盤。在陽明病症候出現昏迷氣短的時候，此時正因發熱阻礙胸部，急需疏散解表之時，怎麼可以用這種沈重的東西來壓制想要疏通的氣息呢？ 或者有人會說石膏也是重量較重的一種藥材，爲什麼不用它擔心墜落的問題呢？但是不要忘記，石膏是通過熬煮後只服用它的氣味，而不是像珍珠那樣磨碎並同時服用它的質地。
且病家以為物價之昂者，必能起死回生，一釐也少不得，必使無纖屑之或遺。姑無論其性若何，即此質重而墜之一端，已與欲疏欲達之病機大相背戾。況此時起死回生，正有必需之藥，且不索重價乎？每當珠粉下咽，即噤口不言，並狂譫之不作，而脈之數疾頓微，反喜其狂止而人靜。嗟乎！狂則自此止矣，人則自此靜矣，即或此病不死，亦多成癡呆不慧之人。
此正與犀角入肚，表邪一陷，外反不見有熱。病家且喜其表熱之解，同一機括也。至於牛黃，原載《本經》，自有對病之用。而東垣之言曰：牛黃入肝，治筋。凡中風入臟者，用以入骨追風，固可拔毒向外。若中經、中腑而即用之，反能引風入骨，如油入面，莫之能出。然則陽明經腑之溫熱，亦若中風之尚未入臟也。
白話文：
而且病人認為價格高昂的東西，一定能夠讓死者復活，一分錢也不能省，一定要使用到沒有任何剩餘的部分。暫時先不管它的效果如何，就單純從這種材質沈重這一點來說，已經和想要疏通通暢的病情機制大大相反了。更何況現在要讓死者復活，正好有必須使用的藥品，又何必索取高額費用呢？ 每次吞服珍珠粉後，就會閉嘴不再說話，甚至連胡說八道都不會出現，脈搏跳動的速度也會立刻減緩，反而還喜歡看到他停止發瘋變得安靜下來。唉呀！他的發瘋就此停住了，他也因此變得安靜了，即使這個疾病不會致死，也很容易成為癡傻愚笨的人。 這就像犀角進入肚子裡，外表的邪氣被深埋在內，外面反而看不到有任何發燒的情況。病人還很高興地發現自己的皮膚發熱症狀消失了，原因都是一樣的啊。對於牛黃而言，《神農本草經》上就有記載它具有治療疾病的功效。但是李杲（東垣）曾說過：「牛黃可以進入肝臟，治療筋絡。凡是因為中風而深入五髒六腑的病症，可以用來進入骨骼驅除風寒，當然也可以把毒素排出體外。但是如果只是中風影響到了經絡或者器官，馬上就使用牛黃的話，反而會導致風寒侵入骨骼，就像是油脂混入麵粉一樣無法取出。」所以陽明經和胃腸之間的溫熱情況，就好像中風還沒有深入五髄六府那樣。
何苦引之入臟，使之動風？而案必先書防其風動，亦若胃邪並未入心，而藥用犀角送邪入心，案亦先防其熱入心包耶？向聞高麗牛黃丸為牽牛、大黃，以彼中人喜食牛肉，腸胃多厚，非此不能消導，故日日服之。濮生云依問而得實，其力能日服者，可決其非貴重之牛黃也。此則大可取用於當行承氣之日，正恐無人肯用耳。
若夫《局方》之蘇合香丸，所以治傳屍鬼氣，《局方》之至寶丹、紫雪丹所以救鍾乳五毒，試問陽明經腑之病，豈與傳屍勞、金石毒等乎？匯錄三方於下，不必置議，見者自明。
白話文：
為什麼要把疾病引入內臟，讓它引起風症呢？而且在治療時一定要事先寫下來防止風症引起的問題，就像如果脾胃中的邪氣沒有進入到心中，但是使用犀角這種藥物把邪氣送到心中去，也要事先預防熱氣進入心包嗎？ 以前聽說朝鮮國（現在的韓國）有一種叫做「牛黃丸」的藥品是由牛黃和一些其他草藥製成的，因為那裡的人們喜歡吃牛肉，因此他們的腸胃比較肥厚，只有這個藥纔能夠幫助消化，所以每天都服用。有人告訴我，他按照我的指示詢問了這個人，發現他能夠每天服用的原因是，使用的不是珍貴的牛黃而是其他的替代品。這樣的話就可以在適當的時候使用這個藥來進行通便，只是恐怕沒有人敢用而已。 另外，《局方》一書中有提到一種叫作「蘇合香丸」的藥可以治療傳染性的疾病；還有「至寶丹」、「紫雪丹」可以用來救治因鍾乳石和其他有毒物品所造成的病症。請大家不要對這些方法產生質疑，只要看到就會明白它的效果。
蘇合香丸，療傳屍骨蒸，殗殜疰忤，鬼氣瘴瘧，痃癖丁腫，小兒驚癇，大人狐貍。
蘇合香油，安息香，丁香，木香，沉香，檀香，熏陸香，香附，烏犀，蓽茇，訶子，硃砂，冰片，麝香，蘇合香即獅子糞，熏陸即零陵香。
白話文：
蘇合香丸可以治療傳染性疾病的骨熱、瘟疫和邪靈引起的疾病，以及腹痛、腫瘤和兒童驚厥。主要成分包括蘇合香油、安息香、丁香、木香、沈香、檀香、燻陸香、香附、烏犀、蓽茇、訶子、硃砂、冰片和麝香等草藥。其中，蘇合香又稱為獅子糞，而燻陸則是零陵香的一種。
至寶丹，療難產，悶乳，胎死腹中，胞衣不下，中惡氣絕，中諸毒，中風不語，卒中客忤。
生烏犀尖，生玳瑁屑，牛黃，雄黃，硃砂，安息香，龍腦，當門子，金箔，銀箔
紫雪丹，療五屍五疰，口中生瘡，狂易叫走，並解蠱毒鬼魅、瘴疫卒死。
黃金（一百兩），寒水石，磁石，滑石，硝石，朴硝，石膏，羚羊角，犀角，木香，丁香，沉香，麝香，硃砂，升麻，元參，甘草
白話文：
至寶丹可以治療分娩困難、乳房堵塞、胎兒在母體內死亡、胎盤無法排出、突然失去意識以及中毒等症狀。也可以用於治癒中風和不能說話的人，還能緩解突發性的外邪侵襲。 配方包括了生烏犀尖、生玳瑁屑、牛黃、雄黃、硃砂、安息香、龍腦、當門子、金箔和銀箔等成分。 紫雪丹可以用來治療五種不同的疾病：口裡長潰瘍、精神失常且容易大喊大叫並且經常亂跑、解除各種毒物及鬼怪作祟所引起的病症，還有能夠預防因瘟疫而導致猝死的情況。 配方包含了黃金、寒水石、磁石、滑石、硝石、朴硝、石膏、羚羊角、犀角、木香、丁香、沈香、麝香、硃砂、升麻、元參和甘草等成分。
三方主治何等病？特因病家不見方柄，即不知其所治如彼，而認作貴重之品，必能愈病耳。表而出之，俾病家見而知之。若見之而仍若不知，則終無知之之望矣。醫為病家所迫，不得已而用之，豈可不責病家，徒責醫家哉。
白話文：
這段古文中醫的文字是說：「三方」這個藥方主要治療什麼疾病呢？因為病人看不到這個藥方的配方，所以不知道它能夠治療哪些病症，只認為它是珍貴的草藥，一定可以治好自己的病情罷了。如果把這個藥方公開讓大家看到，就能夠知道它的功效。但是如果看到了還是不懂，那就永遠都不可能瞭解了。醫生被病人逼著使用這種藥物，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怎麼可以只是怪罪醫生，而不去責備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