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內科醫鑑》~ 後篇·病證各論 (34)
後篇·病證各論 (34)
1. 備考
〔本間棗軒之說〕，癲之病。發於猝然。因顛仆之故。取其名焉。癇之義未詳。行余醫言中雲。癇者病發簡慢之稱也。未免強解。史記酷吏傳有濟南瞷氏宗人三百餘家。注中有瞷音間。小兒之癇病也。說文云癇者戴目能見也。戴目為癇之主證。故取名曰癇云。其因多父母之遺孽。
引血脈而發者。譬諸父母患癇者。其子孫必患癇。且傳其子孫之親族也。（中略）癇之證候。千態萬狀。變化無極。故有五癇、八癇、十二癇、二十五癇之目。皆本於病狀而名。統而言之。總而括之。不過陽癇與陰癇之二證耳。
陽癇即屬急病。卒然暈倒。人事不省。四肢搐搦。經看護者之扶摸反致躁擾。口眼喎僻。鼓頷股慄一身無處不搖。眼直視上竄。口動。牙關緊急。水藥俱不入。咽喉生閣閣之聲。涎潮壅盛。氣息高。或吐涎沫。或吐頑痰。脈沉微。四肢微冷。須臾發熱出汗。脈浮大。搐搦亦止。反覆欠伸。如睡眠中。高喚才應。欲醒不醒。醒則後發幾回。
白話文：
古人認為癲癇發病突然，像人突然跌倒，因此得名「癲」。「癇」的含義則不太明確，有人認為是指病發緩慢。古籍中記載，小兒的癇病也稱為「間」，而「癇」是指戴目（一種眼疾）能看見，戴目是癇病的主要症狀，因此得名「癇」。
癲癇的病因大多是父母遺傳，就像父母患有癲癇，子女和子孫很可能也會患病，並且會傳給家族成員。
癲癇的症狀千變萬化，因此有五癇、八癇、十二癇、二十五癇等不同的名稱，都是根據不同的病狀而命名。但總的來說，可以分為陽癇和陰癇兩種。
陽癇屬於急症，患者會突然昏倒、失去意識、四肢抽搐。被照顧的人觸摸反而會讓患者更加躁動，口眼歪斜、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音，唾液分泌過多，呼吸急促，有時會吐出唾沫或痰，脈搏微弱，四肢冰冷。過一會兒就會發熱出汗，脈搏變得浮大，抽搐停止，患者會反覆打哈欠，像是在睡夢中，叫喊才會有反應，好像醒過來又好像沒醒，醒來之後可能還會發作幾次。
陰癇即緩證也。發於身體之一部。但發一證。不發諸證。即諸證備者。來時亦甚緩慢。（中略）
【治法】，卒倒而牙關緊急。四肢搐搦。人事不省。墜地如死。脈存胃氣者必能回生。先用三黃湯（瀉心湯）或參連湯或加熊膽或與回生散。口噤不能入藥汁者。可從鼻注入。凡人事不省之病人。會厭不蓋氣道。飲食誤入肺中則卒死。故藥汁宜徐斟酌用之。欠伸而精神回覆。
白話文：
陰癇是一種病症發展緩慢的疾病，通常只會發作在身體的某一部分，只出現一種症狀，不會出現其他症狀。即使所有症狀都出現，發作過程也會非常緩慢。
治療方法：如果患者突然倒地，牙關緊閉，四肢抽搐，神志不清，倒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但脈象仍然存在胃氣，就一定能救活。首先要使用三黃湯（瀉心湯）或參連湯，也可以加熊膽或服用回生散。如果患者嘴巴緊閉，無法服用藥汁，可以從鼻孔注入。所有神志不清的病人，會厭軟骨無法蓋住氣道，食物誤入肺中就會導致猝死，所以服用藥汁要慢慢斟酌使用。如果患者打哈欠，精神恢復，就表示病情好轉。
發熱出汗。脈浮數者。抑肝散或加羚羊角為宜。虛里之悸動高。精神較復。尚屬恍惚。或驚或怯。或妄語。或不寐。或瘛瘲不止者。可用三黃湯加辰砂、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大柴胡湯加羚羊角、侯氏黑散、羚羊角等。
卒然口眼喎僻。微腫變色者。宜刺以去敗血。或刺其絡。且與涼膈散。但喎斜而不腫者。羚羊角為宜。熱已解而眩暈未止。心下痞鞕。欲嘔。吐涎沫。或暖氣多出者。用半夏瀉心湯加茯苓有神驗。虛里及臍旁之悸動亢進。逆氣屢屢衝於心下欲死者。用苓桂朮甘湯、或三黃湯、茯桂甘棗湯、奔豚湯等。
白話文：
病人發燒、出汗，脈搏浮快，可以服用抑肝散，如果情況嚴重，可以加羚羊角。如果病人虛弱，心悸厲害，精神恢復了一些，但依然恍惚，容易驚恐、胡言亂語、失眠、抽搐不停，可以用三黃湯加辰砂、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大柴胡湯加羚羊角、侯氏黑散、羚羊角等藥物治療。
如果病人突然出現口眼歪斜，輕微腫脹變色，應該用針刺去瘀血，或者刺其經絡，同時服用涼膈散。如果只是歪斜沒有腫脹，可以用羚羊角治療。如果發燒退了，但頭昏眼花沒有停止，胸口脹悶，想嘔吐，吐口水，或者暖氣往上冒，可以用半夏瀉心湯加茯苓，效果很好。如果病人虛弱，心悸厲害，而且心口附近經常有逆氣往上衝，快要死掉的感覺，可以用苓桂朮甘湯，或者三黃湯、茯桂甘棗湯、奔豚湯等藥物治療。
凡癇病用寒涼鎮墜之藥後。氣逆、眩暈、頭項強。四肢瘛凝。或麻木。或不遂。或攣急。或精神恍惚。或憂鬱。或悲傷。或喜笑等之證。荏苒久久不愈者。沉香天麻湯為宜。
無癇之症候。但日夜喜笑不止者。是亦癇也。甘麥大棗湯為宜。
回生散者。香附子、紫檀、人參、白檀、鬱金、甘草、胡椒也。抑肝散者。柴胡、甘草、當歸、川芎、茯苓、朮、鉤藤也。涼膈散者。大黃、樸消、甘草、連翹、梔子、黃芩、薄荷藥也。沉香天麻湯者。沉香、益智、天麻、防風、半夏、附子、獨活、羌活、甘草、當歸、殭蠶、生薑也。
白話文：
如果有人得了癲癇，用寒涼鎮定的藥物治療後，出現氣逆、頭昏眼花、頭頸僵硬、四肢抽搐、麻木、癱瘓、抽筋、神志恍惚、憂鬱、悲傷、喜笑不止等症狀，而且久久不癒，那麼應該使用沉香天麻湯。
如果沒有癲癇的症狀，只是白天晚上不停地喜笑，這也是癲癇的表現，應該使用甘麥大棗湯。
回生散的藥物包括香附子、紫檀、人參、白檀、鬱金、甘草、胡椒。抑肝散的藥物包括柴胡、甘草、當歸、川芎、茯苓、白朮、鉤藤。涼膈散的藥物包括大黃、樸消、甘草、連翹、梔子、黃芩、薄荷。沉香天麻湯的藥物包括沉香、益智、天麻、防風、半夏、附子、獨活、羌活、甘草、當歸、殭蠶、生薑。
〔傷寒類方〕，柴胡加龍骨牡蠣湯。能下肝膽之驚痰。以主治癲癇必效。
〔惠美寧固〕，一男子頭與兩手振掉不止。已二三年。腹中無異。飲食亦無異常。余思此仲景師之所謂四肢聶聶之類也。與以防己茯苓湯而愈。
〔腹證奇覽〕，癲癇吐涎沫。見水而發者。五苓散主治之。見火而發者。黃連湯主治之。
白話文：
《傷寒類方》中記載，柴胡加龍骨牡蠣湯能化解肝膽的驚痰，主治癲癇，效果顯著。
《惠美寧固》記載，一位男子頭手不停地顫抖，已持續兩三年，腹中無異，飲食也無異常。我認為這符合張仲景所說的四肢聶聶症狀，於是給他服用防己茯苓湯，結果痊癒。
《腹證奇覽》記載，癲癇患者伴有吐口水症狀，遇水則發作的，可用五苓散治療；遇火則發作的，可用黃連湯治療。
2. 第四十章·神經衰弱症
【原因】，本病發於神經系統之病的興奮及倦怠。
遺傳在本病之發生上。大有關係。此不獨為本病之遺傳。即如其他之中樞性官能的神經病或器質的神經疾患。凡家族中有此疾患者。往往遺傳而生此疾。
有時先天性中亦有本病之素質。例如兩親為大量飲酒者。或受胎之際罹重篤之疾患者。此等小兒。即享受有本病之素因者也。
但本病大多為後天性疾患。幼年期已有本病之基礎者。例如在學校中因精神過勞。過劇之名譽心。體育之不注意。濫行手淫等是。
慢性疾患。尤其隨兼以津液之亡失者。亦為本病之原因。內臟下垂症亦屢屢誘發本病。此外因頻繁之分娩。長久年月之授乳。亦能喚起本病。
白話文：
【病因】，這疾病主要發生於神經系統的亢奮與疲憊。
遺傳因素在疾病的產生上扮演著重要角色。不僅僅是本病的遺傳，對於其他中樞神經系統的功能障礙或有器質性神經疾病的家族，如果家族中有此類疾病的人，通常會通過遺傳方式導致相同疾病。
有些情況下，先天因素也可能存在疾病傾向。例如，父母長期酗酒，或者懷孕期間遭受嚴重疾病的影響，這些兒童可能會擁有患此病的潛在原因。
然而，大多數的疾病都是後天性的。在幼年時期就有基礎病狀，例如在學校中因精神壓力過大、過度的榮譽感、對體育的忽視、過度手淫等。
慢性疾病，特別是伴隨著水分流失的疾病，也是導致此病的原因之一。內臟下垂的情況也經常引發此病。此外，頻繁生產和長期哺乳也會引起這種病。
【症候】，本病之症候。或俄然而來。或漸次發生。逐日而增加其劇度。有時因主發於一二臟器之神經症狀。呈如局處的臟器疾患之狀。而致本病之存在者。
本病必發之症狀。為腦性障礙。此之謂腦神經衰弱症。患者在精神的勞動之際。容易倦怠。感頭內朦朧。頭重。頭內搏動。頭痛等。思考力減退。對於事物。乏深思熟慮之力。讀書之際。對於書中意義不能瞭解。由此等之症狀。漸次增劇其度。以後遇僅微之精神勞動。即感疲乏。
漸致患者憂慮自力之微弱。勇氣失喪。嫌忌精神的事業。或在當行之時。露恐怖、興奮、及發汗等。眠睡大受障礙。就褥後。不容易即睡。即能入睡。而時間甚短。且睡中屢屢襲來不安之惡夢。
白話文：
這個病症的表現，有時候突然出現，有時候逐漸發展，每天都加重。有時因為病症最初影響一兩個臟器的的神經，表現得像局部臟器病變一樣，才會讓人察覺到這個病的存在。
這個病一定會出現的症狀是腦部功能障礙，也就是所謂的腦神經衰弱症。患者在進行腦力勞動時容易感到疲倦，覺得頭昏腦脹、頭重、頭內搏動、頭疼等等。思考能力下降，對事情無法深入思考。讀書時無法理解書中的意思。這些症狀會逐漸加重，之後即使是輕微的腦力勞動也會感到疲乏。
慢慢地，患者會開始擔心自己能力不足，失去勇氣，厭惡精神方面的活動。即使是在工作的時候，也會出現恐懼、興奮、出汗等症狀。睡眠嚴重受影響，上床後很難入睡，即使睡着了也睡不了多久，而且經常會做惡夢。
頭內朦朧及頭重。成為久持性。其進一步。則頭目眩暈。往往陷於恐怖狀態。
脊髓性症狀。亦屢屢見之。患者脊柱全部或一局所之疼痛。但雖敲打或壓迫。不發見其壓點。此種狀態。名曰脊髓過敏症。又往往有薦骨部上灼熱之感者。此外少數之患者。有感軀體之周圍。有帶狀之感覺。此種患者。往往抱「莫非是重篤之脊髓疾患乎。抑脊髓癆乎」之恐怖。
如遇四肢之知覺異常。或膀胱及生殖器機能之神經的障礙時。則愈益增加其恐怖之念。此外屢屢見瞳孔之不同。但對於光線之反射作用則存在。大多反比健康時為過敏。
膝蓋腱反射大多亢進。但有時則減退。甚或消失。
白話文：
頭部感覺昏沉沉的，而且很沉重，這種情況會持續很久。如果進一步惡化，就會頭昏眼花，經常陷入恐慌狀態。
脊髓方面的症狀也時常出現。患者會感到整條脊柱或某個部位疼痛，但即使敲打或壓迫，也找不到疼痛點。這種情況叫做脊髓過敏症。患者還會經常感覺薦骨部位灼熱。此外，少數患者會感覺身體周圍有帶狀的感覺。這些患者常常會擔心：「難道是嚴重的脊髓疾病嗎？還是脊髓癆？」
如果出現四肢感覺異常，或者膀胱和生殖器官功能的神經障礙，他們就會更加恐慌。此外，患者的瞳孔經常大小不一，但對光線的反射作用仍然存在，而且大多比健康狀態時反應更敏感。
膝蓋腱反射大多亢進，但有時也會減退，甚至消失。
脈管運動性及分泌障礙。亦為屢見之症候。蒼白及潮紅相踵。交發頗為急速。又有發汗之傾向。握其手掌。往往有冷汗。此外更招胃液分泌之障礙。見分泌過多。及鹽酸過多。尿利亦大多增量。其色透明稀薄。比重亦低。
皮膚知覺變常症亦往往現之。尤其多為蟻行感覺、冷覺、刺沖性疼痛、灼熱等。
耳鳴、耳響、難聽、眼火閃發、視力減退。亦為屢見之症候。
皮膚知覺過敏症及亡失。亦為頻繁之症候。患者屢覺筋肉疼痛。步行不安。容易蹉跌。或在步行之際。發劇烈之疼痛。因此故。欲久時就褥。此即疼痛性無力症也。
患者又有食思缺乏。或反之。罹善飢症。此外在攝取食物之際。頗有不快之感覺。持續於全消化之時間。甚至現神經性消化不良症。即胃部訴不快壓迫之感。起胃痛。惱胃部膨滿。頻發鬱氣。顏面著潮紅。頭內有充血及搏動之感。此外眩暈、心窩苦悶、心悸亢進等。
白話文：
患者常有血管運動和分泌功能障礙，表現為面色蒼白和潮紅交替出現，變化迅速，還伴有容易出汗的傾向，摸起來手掌往往有冷汗。此外，胃液分泌也出現異常，分泌過多或鹽酸含量過高，尿量也明顯增加，顏色清亮稀薄，比重偏低。
皮膚感覺異常也很常見，尤其是螞蟻爬行感、冷感、刺痛、灼熱感等。
耳鳴、耳響、聽力下降、眼火上炎、視力減退也經常出現。
皮膚過敏和感覺喪失也是常見的症狀。患者經常感到肌肉疼痛，行走不便，容易跌倒，或者在行走時突然出現劇烈疼痛，因此更喜歡長時間臥床休息，這就是疼痛性無力症。
患者還可能出現食慾不振或反之暴飲暴食，在進食過程中感到不適，消化時間過長，甚至出現神經性消化不良，表現為胃部壓迫感、胃痛、胃脹、頻繁打嗝、臉部潮紅、頭部充血搏動、頭暈、心窩苦悶、心悸加快等。
腸機能亦遭障礙。腹鳴、鼓腸、便通不整。
此外患者有咳嗽刺戟。喉頭之瘙癢感覺及疼痛。有時發痙攣性失聲症。或兼喘息樣發作。
尿中含有多量之燐酸鹽。呈所謂燐酸尿之狀。患者多數因膀胱知覺過敏。排尿之頻數。或反之。感利尿困難。此因膀胱壓縮筋衰弱。括約筋因痙攣性收縮之故。若括約筋麻痹則起尿之淋瀝。
生殖器亦屢見障礙症狀。或患者色欲之亢進。而交接之後。心身又甚覺倦怠。或恨遺精。有時患者陷於色欲亡失症。此外訴精神的陰萎。精液漏。攝護腺漏等。
【療法】，吾人日常遭遇最多之神經衰弱症為胃疾患。尤以胃內停水即胃阿篤尼症、胃下垂症為最多。此種患者。最多所患之症狀。為頭重、耳鳴、心悸亢進、眩暈、疲勞倦怠、不眠、食氣不振等。胃中必有振水音之證明。觸診於腹部。覺抵抗甚少。（抵抗低而無力。）屢見腹筋之拘攣。
白話文：
患者的消化道功能也受到了影響，出現了腹脹、肚子裏咕嚕咕嚕響和大便不規律的情況。另外，患者還會感到咳嗽刺激，喉部瘙癢和疼痛，偶爾會發生短暫性的聲音嘶啞或者哮喘般的症狀。患者的尿液中含有大量的磷酸鹽，呈現出磷酸尿的狀態。有些患者因為膀胱敏感度高，所以小便次數較多；另一些患者則是因為膀胱肌肉衰退，導致排尿困難。這可能是由於膀胱的收縮肌羣衰弱，使得括約肌經常處在痙攣收縮的狀態之中。如果括約肌麻痺的話，就會引起尿流斷續的情況。患者的生殖器官也會受到幹擾，有些人可能會表現出色慾旺盛，但是在進行房事後卻感到身心俱疲；有的人可能常常抱怨自己容易遺精；還有部分病人甚至陷入了色情上癮的困境當中。除此之外，他們還會抱怨自己的精神萎靡不振，精子外洩以及前列腺液滲漏等等問題。治療方法：在我們平日裏遇到最多的神經衰弱疾病就是胃病，尤其是胃裡積聚了大量的水分（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胃阿篤尼症”），或者是胃下垂等病症。這些疾病的最常見症狀包括頭昏腦漲、耳朵嗡嗡叫、心跳加速、眩暈、身體疲憊不堪、失眠、食慾減退等等。檢查胃部的時候可以聽到振動的水聲，並且通過腹部的按壓能夠感受到很少的抵抗力（阻力很低而且沒有力量）。同時也可以看到腹部肌肉經常處在緊張收縮的狀態之下。
與臍下之動。停水少而頭眩心悸甚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為宜。予數年前得下舉之治驗。
神經衰弱症。（兼有胃下垂）佐世保市、高木□□子、（二十七歲）主證發作時襲來頭重與眩暈。約三個月前。發作甚激。身體搖搖欲倒。不能步行之狀態者居多。暫時在夫之任地佐世保市。不思歸鄉。乞余診。診時有胃之下垂症。振水音著明。從證與苓桂朮甘湯分五日服之。
服後尿量隨病之輕快而增加。第六日步行來院。更與苓桂朮甘湯分五日服之。此後即不復來院。一個月之後。遇其母於途。詢之已全愈矣。（錄自古醫道）
白話文：
如果一個人感到腹部下方有動感，並且伴隨着尿量減少、頭昏眼花、心悸嚴重等症狀，那麼適合服用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我幾年前親身經歷過用這個方子治療成功案例。
一位二十七歲的女性，住在佐世保市，患有神經衰弱症，同時伴有胃下垂。她經常感到頭重昏眩，發作時甚至會頭暈目眩、搖搖欲墜，無法行走。由於丈夫在佐世保市工作，她暫時不願回家，於是來找我診治。我診斷出她患有胃下垂，並發現振水音明顯。我根據她的症狀，開了五天的苓桂朮甘湯給她服用。
服用後，她的尿量隨着病情好轉而增加。第六天，她可以步行來醫院了，我又開了五天的苓桂朮甘湯給她繼續服用。此後，她便不再來醫院。一個月後，我在路上遇到了她的母親，詢問她女兒的病情，得知她已經完全康復了。
若胃部膨滿噯氣。食思亡失。頭重、心悸、眩暈、不眠等之症狀者。與茯苓飲。或其中用苓桂朮甘湯之合方。又若心下痞鞕。腹中雷鳴。食氣不振。便通不整之狀。不眠、精神不安者與甘草瀉心湯。又腹部膨滿。煩驚、心悸亢進、不眠、吞酸嘈雜等之症者。與柴胡龍骨牡蠣湯。
咳嗽刺戟。喉頭有瘙癢感覺。及疼痛。或失聲症者。與半夏厚朴湯。
遺精者。可用桂枝加龍骨牡蠣湯、八味丸、當歸芍藥散、天雄散之類。陰萎者。亦選用以上之方劑。森立之翁用大柴胡湯治陰萎。余亦仿之。用大柴胡湯以救頑固之不眠。動脈硬化症之原因呈神經衰弱症樣之症狀者。應用梔子豉湯、瀉心湯類者最多。此不眠之治法。可參照「症候與治方」第十一章。
白話文：
如果胃部脹滿、打嗝、食慾不振、頭昏沉、心慌、頭暈、失眠等症狀，可以用茯苓飲，或者使用茯苓桂朮甘湯的合方。
如果心窩處有痞塊，肚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吃東西沒胃口，排便不順暢，失眠、精神不寧，可以用甘草瀉心湯。
如果腹部脹滿，煩躁不安、心悸亢進、失眠、吞酸嘈雜，可以用柴胡龍骨牡蠣湯。
如果咳嗽刺激，喉嚨有瘙癢感和疼痛，或失聲，可以用半夏厚朴湯。
如果遺精，可以使用桂枝加龍骨牡蠣湯、八味丸、當歸芍藥散、天雄散等。陰莖勃起功能障礙也可用以上藥方。森立之翁用大柴胡湯治療陰莖勃起功能障礙，我也效仿他，用大柴胡湯治療頑固性失眠。動脈硬化症導致神經衰弱症狀者，大部分使用梔子豉湯、瀉心湯等。失眠的治療方法可以參考「症候與治方」第十一章。
金匱要略中百合狐惑陰陽毒病證治篇中。百合之病。古來說者甚少。使用其中之方者亦稀。今就百合病觀之。論曰。百合病者。百脈一宗。患其病致之也。意欲食。復不能食。常默然欲臥不能臥。欲行不能行。
就狐惑病觀之。狐惑之病狀。如傷寒之默默欲眠。閉目不得。起臥不安。不能飲食。聞食臭而惡。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蝕在上部則聲嘶。
以上二論。為百合病、狐惑病之症也。其病象類似今日之歇斯的里、神經衰弱症、稀撲孔豆里之病。
白話文：
《金匱要略》中關於「百合」的「狐惑陰陽毒病證治篇」提到，百合病古來少有論述，使用其方者也稀。觀察百合病，可知其為百脈一宗所致，患者想吃卻吃不下，常默然想睡卻睡不着，想走卻走不動。
至於狐惑病，其症狀類似傷寒，患者默默想睡，閉眼卻睡不着，起臥不安，不能飲食，聞到食物有臭味而厭惡。面色時而發紅，時而發黑，時而發白。病症在上部則聲音嘶啞。
以上兩論，即為百合病和狐惑病的症狀，其病象類似今日的歇斯底里、神經衰弱症以及稀撲孔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