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內科醫鑑》~ 前篇·證候與治法概編 (28)
前篇·證候與治法概編 (28)
1. 備考
〔本間棗軒之說〕，狂為癇之變證。即腦病也。故多難治者。此有緩急二症。急發之證。及似甚重者。大抵可治。其緩證而似輕者。能治者甚稀。治後亦有一旦復發者。狂者初雖不死。但稀有不死者。熟察其脈證。即可判斷其生死。
急發者名陽狂。其初因思慮過度。日夜不眠。遂致精神錯亂。此證行走漫無定則。有時逾牆越窗。有時登屋。身體輕便自在。若走獄飛鳥。力倍於平常二三倍。往往兩三人不能制止。見人時。不論親疏。往往肆詈漫罵。強制之。則或唾人面。或咬其衣。狀類風犬。有時或歌或笑。
或哭或泣。或現恐人捕捉摭手防禦之態。或發被人殺害之疑。有時亦有安靜者。但不能保持其較長之短時間。飲食倍於平常。往往放飯流啜。對於藥品。每認為有毒。不敢嘗試。強與之。則以後雖遇無毒之飲食。亦噤口不敢嘗食矣。眼生稜角之光。舌上作白胎或黑胎。乾燥而煩渴。
虛里之悸動高。脈弦數。大便秘結。小便遠者二三日不出。其初小便不秘。下腹亦不急脹。凡悸動高之氣上衝之病人。其小便稍遠。因其一身中之水分。盡被氣化而表散不到膀胱故也。柴胡桂枝幹薑湯、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條云。不腫之證。小便不利者。用牡蠣、龍骨、鉛丹等鎮墜之劑。
此亦因上衝而小便不利也。凡陽狂之證。治宜先與吐劑。（中略）服藥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三黃加辰砂湯、大柴胡湯、黃連解毒湯等。渴者用參連白虎湯。（中略）
緩發者即陰狂。其證好閒居獨處。不願近父母妻孥。終日默默若有所思。心氣不定。言語錯亂。有時聞輕微之音。即驚而或躍或走。又處處有慮人誹謗自己之疑。自身作羞愧無可處置之狀。詰之則恨不能刺咽截腹。有時恐人來捕捉。有時懼被人殺害。此名陰症。（中略）
陰狂禁吐下二法及灌水等之攻擊。思慮反覆不止者用半夏瀉心湯加茯苓有神驗。驚怕甚者兼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湯與寧心膏。夜間眼氣清朗不能稍睡者用酸棗仁湯、溫膽湯、竹茹溫膽湯、加減溫膽湯。（中略）
女子戀愛男子不能達意至於發狂者。名為華瘋。亦名花癲。（華與花通）其證亦有陰陽。可用前之治法。又妊娠中或產後發狂者。其治法亦可用前方。血熱不解者用加味逍遙散。惡露不盡而發狂者可用桃核承氣湯、甲字湯加大黃。或哭或笑或歌或悲者用甘麥大棗湯。（下略）
（按）溫膽湯者。半夏、枳實、甘草、竹茹、生薑、橘皮、茯苓也。竹茹溫膽湯者。柴胡、橘皮、半夏、竹茹、茯苓、香附子、枳實、黃連、人參、桔梗、麥門冬。甘草、生薑也。加減溫膽湯者。竹茹、枳實、橘皮、半夏、茯苓、酸棗仁、黃連、遠志、菖蒲、丹砂、甘草、生薑也。逍遙散者。柴胡、芍藥、茯苓、當歸、薄荷、白朮、甘草、生薑也。
白話文：
備考
古代醫家棗軒認為，狂症是癇證的變化，也就是腦部疾病，所以大多難以治療。狂症分為急發和緩發兩種。急發症，即使症狀看起來很嚴重，大多數是可以治療的；但緩發症即使症狀看似輕微，能治癒的卻很少，即使治癒了也可能復發。即使初期看似不會死亡，但真正能痊癒的病人也很少。仔細觀察脈象和症狀，就能判斷其生死。
急發症又稱陽狂，通常是因為思慮過度，日夜不眠，導致精神錯亂。患者行動無規律，可能翻牆越窗，甚至爬上屋頂，身體輕盈靈活，像飛鳥一樣，力氣比平常大兩三倍，往往需要好幾個人才能制伏。見到人，不論親疏，都會肆意辱罵，如果強行制止，可能會吐口水或咬衣服，像瘋狗一樣。有時唱歌大笑，有時哭泣悲傷，有時表現出害怕被人抓捕而躲避防禦，有時懷疑被人要殺害自己，但也偶爾會有安靜的時候，但這種安靜狀態持續時間都很短。食慾大增，往往狼吞虎嚥，認為藥物有毒而不敢服用，即使強迫服用後，即使以後遇到無毒的食物，也會拒絕進食。眼睛有稜角的光芒，舌苔發白或發黑，乾燥口渴，心悸劇烈，脈搏弦數，大便秘結，小便少，甚至二三日不能排尿。起初小便並非完全不通，下腹部也沒有明顯脹痛。這是因為氣機上衝，導致體內水分都被氣化而散發到體表，無法到達膀胱。治療陽狂可用柴胡桂枝乾薑湯、柴胡加龍骨牡蠣湯等。若不腫脹但小便不利，可用牡蠣、龍骨、鉛丹等鎮墜之藥。因為也是氣機上衝導致小便不利。治療陽狂，應先用吐瀉之劑。（以下略）服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三黃加辰砂湯、大柴胡湯、黃連解毒湯等。口渴者用參連白虎湯。（以下略）
緩發症稱為陰狂，患者喜歡獨處，不願與家人親近，整天默默不語，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心神不定，言語錯亂，聽到輕微的聲音就會驚嚇，或跳躍或奔跑，到處疑心別人誹謗自己，感到羞愧難當，質問他們則恨不得自殺。有時害怕被人抓捕，有時害怕被人殺害。此為陰症。（以下略）陰狂忌用吐瀉及灌水等方法。思慮反覆不止者，可用半夏瀉心湯加茯苓。驚嚇嚴重者，可加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和寧心膏。夜晚眼睛明亮，難以入睡者，可用酸棗仁湯、溫膽湯、竹茹溫膽湯、加減溫膽湯。（以下略）
女子因愛情不如意而發狂，稱為華瘋或花癲（華與花同義）。其症狀也有陰陽之分，可用上述方法治療。妊娠期或產後發狂，也可參考上述方法治療。血熱者加味逍遙散。惡露不盡而發狂者，可用桃核承氣湯、甲字湯加大黃。哭笑悲歌者，用甘麥大棗湯。（以下略）
（附註）溫膽湯的組成：半夏、枳實、甘草、竹茹、生薑、橘皮、茯苓。竹茹溫膽湯的組成：柴胡、橘皮、半夏、竹茹、茯苓、香附子、枳實、黃連、人參、桔梗、麥門冬、甘草、生薑。加減溫膽湯的組成：竹茹、枳實、橘皮、半夏、茯苓、酸棗仁、黃連、遠志、菖蒲、丹砂、甘草、生薑。逍遙散的組成：柴胡、芍藥、茯苓、當歸、薄荷、白朮、甘草、生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