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中川成章

《證治摘要》~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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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蓋傷寒論雖缺乎。疾醫之道。粲然具在焉。且徵越人之傳。道之明也。炳猶日星矣。蓋張機沒。莫傳其法者。而晉有王醫令者。雖為之羽翼。蛇足其說。鶻突其論。降迨六朝。兵風扇動之際。雖有雷斅僧深之輩。皆唱妄張異。詭詼無稽。愈出愈亂。然靡有正其非者。而唐而宋元之諸家。

說雖有逕庭。闢之盲子辨黑白。似其中偶然耳。獨至明又可。差異頭角。而自負新規。勃窣理窟之務。猶尚出彼繩也未矣。均是斅深之徒。於是乎疾醫之法。觚不觚。而斯道大變。烏乎。更冕旒為氈帽之兆歟。悲夫。我神祖自歸放牛馬來。昇平阜昌。文運所殖。有艮山子出。

艾荊棘。闢古道。然而蓬之心。未全除也。東洞翁繼興,。異撰破圍。出類溯古。豪俊卓見,燭於彼日沒之國。迷暗之醫。復明越人之術。於我日出之邦。於是著方極諸書也。四方負笈者。靡然向風矣。余曰窺門牆者。仰其巍巍耳。欲觀文物之美。周旋之儀。非攝齊。則不能焉。

籲。風木不停。翁既逝矣。其唯方極乎。而文宗簡易。辭多省略。是以膚淺之徒。驟難通曉也。頃中川先生。執刀之暇。不拘方之今古。視其可者。采采掇捋。鳩成斯篇。夫欲濟河海求舟。然無乘快風。不駛也。欲返越裳向南。然非得指南不到也。然則此舉也。翁之快風。而機之指南也。

或曰。機云隨證治之。然則謂之指南猶可也。翁曰多味者可疑。如此余未信矣。惡惡知之。夫翁之教。即機之道也。其唯傷寒論乎。欲通傷寒論。必始於方極。然學不師古。手未染此者。安達其意耶。一旦對病。心與目達。亦盲子辨色耳。夫欲入室者先升堂。而階之自。欲追跡於張氏。

自此升哉。乃先生之力。豈不多耶。此唯學緒餘已。雖然。頗見其志焉。文久壬戌黃鐘月云窗金謙撰。

白話文:

[序] 儘管《傷寒論》有些許遺漏,但醫學的精華仍然完整存在。再參考扁鴻的傳承,醫道的光明,就像日星一樣顯耀。然而,在張仲景去世後,沒有人能傳承他的方法。到了晉朝,有一個名叫王醫令的人試圖補充,但他的解釋過於繁瑣,理論混亂不清。直至六朝時期,戰火紛飛,即使有雷斅、僧深這些人,他們的觀點也充滿了錯誤和無稽之談,使得醫學知識越來越混亂。然而,當時並無人去糾正這些錯誤。唐朝、宋朝、元朝的各家學派,他們的觀點雖各有不同,但好比盲人辨別黑白,只是偶爾正確罷了。直到明朝,又有一位名為吳又可的醫學家出現,他提出了新的理論,雖然他的想法獨特,但仍未能完全擺脫舊有的框架。這些人都是雷斅和僧深的徒弟,因此,醫學的方法變得越來越混亂,醫道也發生了重大變化。這是否預示著將皇族的冠冕換成了毛氈帽的徵兆呢?真是令人悲嘆。從我們的祖先放牧牛馬開始,國家日益繁榮,文化水平提高,艮山子出現了。

他清除荊棘,開闢古道,然而,仍有一些根深蒂固的舊思想未被完全消除。東洞翁繼承了他的事業,他獨樹一幟,追溯古法,他的卓越見解,照亮了那些落後的醫學領域,使扁鴻的醫術在我們這個東方的國家再次發光。於是,他寫下了《方極》等書籍,各地的學子都趨之若鶩。我只是一個初學者,只能遠遠地仰望他的偉大。如果我想深入瞭解醫學的美學和儀式,必須要深入研究,否則無法理解。

唉,時間如梭,東洞翁已經離世。他留下的唯一遺產就是《方極》。然而,這本書的語言簡潔,很多地方都被省略,因此,對於那些淺薄的讀者來說,很難理解。最近,中川先生在閒暇時,不拘泥於古今之分,只選擇他認為有用的內容,精心編輯,最終形成了這篇文章。想要渡過河海,必須要有船;但是,沒有順風,船也無法快速行駛。想要回到南方的越裳,必須要有指南針,否則就找不到方向。因此,這篇文章就像東洞翁的順風,像張仲景的指南針。

有人可能會說,張仲景的理論是根據症狀來治療,所以可以把他比喻為指南針。但是,東洞翁認為,藥物多的處方值得懷疑,對於這種觀點,我並不完全同意。然而,東洞翁的教學,就是張仲景的道,他們的理論,就在《傷寒論》裡。如果想理解《傷寒論》,必須從《方極》開始。然而,如果不學習古人的經驗,沒有接觸過這些知識,怎麼可能理解其中的含義呢?當面對疾病時,心中有數,眼睛就能看到問題所在,這就像盲人辨別顏色一樣。想要進入一個房間,必須先上樓梯;想要追隨張仲景的步伐,就要從這裡開始。這是中川先生的努力,難道不是嗎?這只不過是我個人的一些想法罷了。然而,這些想法還是可以看到一些他的精神。壬戌年黃鐘月,金謙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