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風斠詮》~ 卷第二 (6)
卷第二 (6)
1. 第四節 論閉證宜開
可知古人制方，皆為「中風」二字引入迷途，真是黑暗地獄。）獨不解於古今醫書，又無一而非續命之是尚，則似此千篇一律，又必古方之確有效驗可言，而後可以傳之千年，博得萬人信用。然以所見之證言之，又萬萬無此對藥之病，此中疑竇，實是無從索解。或謂子是南人，所見皆南方之病，足跡且未遍歷西北。
須知燕趙秦晉，甘新伊涼，地氣剛燥，風景肅殺，固自有此外風外寒猝暴中人之病，非續命等方、桂、附、麻、辛不可治者。是說也，頤未嘗久居北方，一見此證，亦萬不敢妄斷其必無。然創為將息失宜，水不制火之說者，固河間之北人，而今之發明氣血沖及前後腦之張伯龍，又蓬萊之北人也。且西人謂為血沖腦經者，又是東西各國同有之病，更非專為吾南人立法。
〔批〕（設此一問，而世俗之拘泥南北不同者，亦當恍然大悟，且說明此是全球同有之病，則俗子所謂北人真中，南人類中雲云，終是所見太小。）既是沖腦，則必非外風之病。既非外風，則必無風藥可治之理。
何以古人今人，皆齦齦然於續命一法，而以為必不可廢，其理何由，其效又安在？豈血沖腦經之昏僕，自為一種病情，而外風襲人之昏僕，又自有此病耶？恐必無模稜之法，可為兩造溝通，而作騎牆之見解者也。爰書拙見，以告同志，所望並世諸賢，果有用續命古方以起病者，尚其不吝金玉，詳以示我，俾得藉助他山，以開茅塞，此則壽頤之所馨香禱祝者矣。〔批〕（此解虛心好學之誠，固當如是。
但此病此藥，恐無能證明其效果者，則又將奈何？）
白話文：
可以知道，古人制定藥方，都被「中風」這兩個字引入歧途，真是像處在地獄般的黑暗之中。尤其令人不解的是，古今的醫書，沒有一本不是推崇用續命湯的，好像這類藥方千篇一律地使用，一定有其確切的療效，才能流傳千年，獲得眾人的信任。然而，以我所見的病症來說，這種藥完全不對症，這其中的疑點，實在是無法解釋。
或許有人會說我是南方人，所見的都是南方的疾病，足跡還沒有遍及西北地區。要知道，燕、趙、秦、晉、甘、新、伊、涼等地，地氣剛硬乾燥，風景肅殺，確實有那種因為外來的風寒而突然發病的人，非得用續命湯等藥方、桂枝、附子、麻黃、辛夷等藥材不可。這個說法，我並非長時間住在北方，一見到這種病症，也不敢隨意斷定一定沒有。但提出是因為調養失當，水不能制約火的說法的人，是黃河以北的人，而現在發明氣血衝擊前後腦的張伯龍，又是蓬萊以北的人。而且西方人認為的血衝腦經，又是東西各國都有的疾病，更不是專為我們南方人立下的病因。
（評論：提出這個疑問，那些拘泥於南北疾病不同的人，也應該恍然大悟，而且說明這是全球都有的疾病，那麼那些俗人說的北方人是真的中風，南方人是類似中風等等，終究是見識太過狹隘。）
既然是衝擊腦部，就一定不是外風引起的疾病。既然不是外風，就一定沒有用祛風藥治療的道理。
為什麼古今的人，都念念不忘於續命湯這種治療方法，而且認為絕對不能廢除，其中的道理是什麼？它的療效又在哪裡？難道血衝腦經導致的昏倒，自成一種病情，而外風侵襲導致的昏倒，又是另一種疾病嗎？恐怕一定沒有模稜兩可的方法，可以將這兩種情況混為一談，做出騎牆派的見解。所以寫下我淺薄的看法，告訴同道中人，希望當代有才能的人，如果真的有用續命湯這類古方治好病人的，請不要吝惜指教，詳細地告訴我，讓我能夠藉由別人的經驗，來開闊自己的思路，這是我衷心期盼的。（評論：這個解釋展現了虛心好學的誠意，本該如此。但是這個病和這個藥，恐怕沒有人能證明它的效果，那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