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會約醫鏡》~ 卷之五·瘟疫 (5)
卷之五·瘟疫 (5)
1. 十八、論疫病小便雜症
熱移膀胱,小便赤色;邪到膀胱,干於氣分,小便膠濁;干於血分,溺血畜血;留邪欲出,小便急數;膀胱不約,小便自遺;膀胱熱結,小便閉塞。詳明病源,以便調治。
熱移膀胱,或僅熱,或有邪;小便赤澀,或膠濁,或閉塞,其治在胃。輕則小承氣湯,重則大承氣湯。一下之,病自愈矣。(方見第四內。)
祛邪導滯湯(新),治邪到膀胱,從胃來治胃,兼治膀胱。若純治膀胱,胃熱乘勢擁入膀胱,非其治也。
枳實,豬苓,木通,澤瀉,陳皮,車前(各一錢),大黃(二三錢),
燈心煎。如澀痛,加滑石三錢。如短赤,加山梔一錢。如溺血、蓄血,加桃仁二錢,紅花七分;或加漆滓(炒令煙盡)一二錢。
豬苓湯,治膀胱濕滯,小便急數,或白膏如馬溲者,此不關於胃也。
豬苓(二錢),澤瀉,木通,滑石(各一錢),車前(錢半),
燈心引。
2. 十九、論瘟疫蛔厥
雜病吐蛔,多因胃寒,用薑、附、椒、梅辛熱之品是也。至於疫症,始終皆熱;但下胃邪,蛔厥自愈。
3. 二十、論瘟疫呃逆
雜病及傷寒,呃逆多為胃寒,用丁香柿蒂散,不若四逆湯,功效更捷。而疫病呃逆,寒熱皆有治法,宜從本症而消息之。如見白虎症,則投白虎。見承氣症,則投承氣。膈間邪閉,則宜導痰。如果胃寒,則用四逆。但治本症,而呃自止。其他可以類推。
四逆湯,治胃寒呃逆。
甘草(炙,二錢),乾薑(炮,三錢),附子(三錢),
溫服,或涼服。
4. 二十一、論瘟疫飲水
煩渴思飲涼水,正宜與之;但須陸續與飲,不得太過。太過,自水停心下,宜四苓散。如不欲飲冷,易以百滾湯與之。
四苓湯,治水停心下,飽悶痞脹,胸脅滯塞。
茯苓(二錢),澤瀉(錢半),豬苓(錢半),陳皮(一錢),
順取流水煎服。
5. 二十二、論瘟疫陽證似陰
(疫病無陰證似陽者,故不附載。)
凡陽極而厥,手足厥冷,或冷過肘膝,甚至手足甲皆青黑,劇則遍身冰冷,血凝青紫,或六脈無力,或脈微欲絕。以上脈症,悉見純陰,猶以為陽,何也?及審內症,氣噴如火,煩渴譫語,口燥咽乾,舌苔黃黑,或生芒刺,心腹痞滿,小便赤澀而痛,大便燥結,協熱下利。
以上悉陽症,所謂陽厥也,皆屬下症;或投溫劑,誤矣!○要之,陽證似陰者,外寒而內熱,必舌黃而小便赤澀;陰證似陽者,格陽之症也,外熱而內寒,必舌淡白,(亦有黑而滑,無芒刺者,屬陰寒。)而小便清白。但以舌色小便為據,以此推之,萬無一失。
6. 二十三、論瘟疫投涼藥之害
疫邪結於膜原,與衛氣並固,而日夜發熱,日晡益甚,五更稍減。此時胃本無病,以舌不黃,小便清白故也,不得誤用承氣,使裡氣先虛,邪氣乘虛而入,為害不小。及邪傳胃,煩渴口燥、舌黃芒刺,午後潮熱等症,此宜下也。而人不知熱由於邪,去其邪而熱自止,乃用芩、連、知柏,或解毒,或瀉心,蓋本《素問》:「熱淫所勝,治以寒涼」,謂熱病用寒藥,可以無疑。故每遇熱甚,反指大黃能泄而損元氣,黃連清熱,且不傷元氣,更無下泄之患。
醫家病傢俱以為然,由是大劑與之,其熱轉甚,耽誤至死,猶言重用黃連而熱不清,非藥之不力,病者之數也。殊不知黃連苦而性滯,寒而氣燥,雖與大黃均為寒藥,而大黃走而不守,黃連守而不走;一燥一潤,一通一塞,相去甚遠。且疫病首尾,以通行為治;若用黃連,反招閉塞之害,邪毒何由以泄?病根何由以拔?既不知病原,焉能以治疾耶!
備揀古來治疫闢疫至簡至穩神方於後,以便取用。(共一十四方。)
疫病狂躁,用苦參研末,薄荷湯下二錢半,日宜三服。○天行熱病,結胸脹痛,用苦參一兩煎服,醋引。○疫病垂死者,用竹去皮,浸於大糞缸中,以內水服之,可救。○不染疫病,用黑豆一杯,天將亮時,勿令人見,置於井中,雖共井用水不染。或入水缸內,共屋居住不染。
○又方:於五月五日午時,採蒼耳葉陰乾,臨時研末,冷水調服二錢,或水煎,閤家皆服,能闢疫邪。○又方:用松毛細切,七日,酒調服三次,能闢五年瘟疫。○又方:用馬骨以絳袋盛之,男佩左,女佩右,能闢瘟疫。○又方:用上品硃砂,研細末,煉蜜為丸,綠豆大,……平旦,向東方,各吞七粒,少用溫水送下,勿令近齒,永絕瘟疫。……○天行疫病,取初病人裡衣小衣,於甑上蒸過,勿開甑,移於遠處,一家不染。
○又方:凡人慾近前者,或用明雄黃,或用蒼朮,口中細嚼,塗擦鼻內,常有藥氣,自然不染。○又方:用明雄黃一兩,丹參、衛茅、(別名鬼箭羽,其兜上有毛似箭,即天麻之苗也。)赤小豆各二兩為末,煉蜜為丸,空心溫水下五錢。即與病人共被睡,不能傳染,名辟邪丸。
○又方:用皂角、蒼朮焚香,可闢疫邪。○又方:用赤小豆以新布囊盛,放井中浸二日取出,舉家各吞二十一粒,不染。○又方:人入疫家,以雄黃未調燒酒飲一、二盞;既出,以紙拈探鼻,令噴嚏,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