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醫鑑》~ 卷之七 (6)
卷之七 (6)
1. 癲狂
脈
癲脈搏大滑者生，沉小緊急則不治。熱狂脈實大生，沉小死。癲脈虛可治，實則死。
證
夫癲者，喜笑不常，而顛倒錯亂之謂也。狂者，狂亂而無正定也。故心熱盛，則多喜而為癲也；肝熱盛，則多怒而為狂也。甚則棄衣而走，登高而歌，逾垣上屋，罵詈不避親疏。是蓋得之陽氣太盛，胃與大腸實熱燥火鬱結於中而為之耳，此則癲狂之候也。大抵狂為痰火實盛也，治當大吐大下；癲為心血不足，多為求望高遠，不遂其志者有之。
治
治以安神養血，兼降痰火。
心風者何？蓋君火者，心因怒發之，相火助盛，痰動於中，挾氣上攻，迷其心竅，則為癲為狂。所怒之事，膠固於心，輒自言談，失其條序，謂之心風。與風何相干。若痰不盛者，則有感亦輕。
狂言、譫語、鄭聲辨。
狂者，大開目，與人語所未嘗見之事，為狂也。
譫語者，合目自言日用常行之事，為譫語也。
鄭聲者，聲顫無力，不相接續，造字出於喉中，為鄭聲也。
陽附陰則狂，陰附陽則癲。脫陽者見鬼，脫陰者目盲。又蓄血證，則重複語之。
方
防風通聖散（方見中風）〔批〕（按此方治癲狂初起，多有實熱風邪宜之），治一切癲狂風疾，暴發之症。
寧志化痰湯（陳白野方），治癲狂心虛痰盛之症。
膽星（一錢），半夏（制，一錢），陳皮（一錢），茯苓（一錢），天麻（一錢），人參（一錢），黃連（薑汁炒，一錢），酸棗仁（一錢），石菖蒲（一錢）
上銼一劑，生薑五片，水煎服，再服清心養血湯。
清心養血湯，〔批〕（按此方補虛化痰，清心寧心之劑）
人參（一錢），白朮（一錢），茯神（一錢），遠志（一錢，水泡，去骨），棗仁（一錢，炒），當歸（一錢五分），川芎（一錢），生地黃（一錢），甘草（五分）
上銼一劑，加圓眼五個，水二盞，煎八分，空心服。
黃白丹（秘方），治五癲五癇。
黃丹（一兩），白礬（一兩）
上用磚一塊，鑿一窩，可容二兩許，置丹在下，礬在上，用木炭五斤，煅令炭盡，取為末，以不經水豬心血為丸，如綠豆大。每服三十丸，陳皮湯下。
獨參丸，治狂邪發作無時，披頭大叫，不避水火。
苦參（不拘多少）
上為末，煉蜜為丸如梧子。每十五丸，薄荷湯下。
河車丸，治久患心風癲，氣血兩虛之症。
紫河車（不拘幾個，焙極干）
上為末，煉蜜為丸，梧子大。每七十丸，空心酒下。
開迷散，治婦人癲疾，歌唱無時，逾垣上屋。乃榮血逆於心胞所致。
當歸（一錢），白朮（炒，一錢），白芍藥（一錢），柴胡（八分），白茯苓（八分），甘草（炙，七分），桃仁（一錢五分），蘇木（一錢），紅花（一錢），遠志（泡，去骨，一錢五分），生地黃（一錢五分）
上銼，生薑煎服。或用此方煉蜜為丸，辰砂為衣。
一女子年十五，因氣惱，患語言顛倒，欲咬人打物，偷藏東西，時哭時笑，心怕膽小，飲食不知飢飽，身體發熱。以防風通聖散加生地黃、牡丹皮，二服即安。
秦承祖灸鬼法，治一切驚狂譫語，為邪鬼惡物所附。此因氣血兩虛，邪乘虛入，如癲如癇之症。以病者兩手大拇指用細麻繩扎縛定，以大艾炷置於中兩介甲及兩指角肉，四處著火，一處不著即無效，灸七壯，神驗。
白話文：
【病症：癲狂】
【脈象】：脈象大且滑順的癲病患者預後良好，但若是脈象沉弱、緊且急促的則難以治療。熱狂患者若脈象實大則有希望康復，脈象沉弱則病情危急。癲病脈象虛弱尚可治療，脈象實硬則預後不佳。
【徵狀】：癲病的特徵是情緒反覆無常，經常出現顛三倒四的行為。狂病則表現為精神混亂，無法控制情緒。心臟過熱會導致頻繁的喜悅，進而發展為癲病；肝臟過熱則會引發過度的憤怒，進而轉為狂病。病情嚴重時，患者可能會脫掉衣物奔跑，攀爬高處唱歌，跨過圍牆爬上屋頂，甚至無視親友肆意辱罵。這主要是因為體內陽氣過盛，胃和大腸中的實熱燥火在體內鬱結，形成了癲狂的病徵。狂病通常是痰火旺盛造成的，治療應當採用強烈的催吐和瀉下方法；而癲病則多是由於心血不足，通常發生在那些目標高遠，但未能實現願望的人身上。
【治療】：治療上，應以安神養血，輔以降痰火為主。
心風是什麼呢？這是因為心臟的火氣受到怒氣的觸發，相火相助，使得痰液在體內動蕩，攜帶氣體上衝，使心竅迷失，從而產生癲狂的症狀。憤怒的事物牢固地佔據心靈，患者會不自覺地講述，失去正常的邏輯，這就是心風。與風並無關聯。如果痰液不旺盛，即使受到刺激，反應也會較輕。
【辨識】：狂言、妄語、鄭聲的區別。
狂言是指患者雙眼大開，講述未曾經歷的事情，這就是狂病。
妄語是指患者閉眼自言自語，講述日常生活中常見的事物，這就是妄語。
鄭聲是指聲音顫抖無力，無法連貫，發音源於喉嚨，這就是鄭聲。
陽氣過剩附著於陰氣則會產生狂病，陰氣過剩附著於陽氣則會引發癲病。失去陽氣的人會看到鬼魂，失去陰氣的人會視力模糊。另外，蓄血的症狀也會導致重複的語言。
【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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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風通聖散：用於治療剛發病的癲狂，適合體內實熱和風邪較多的情況。能治療所有類型的癲狂風疾，適用於突然發作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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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志化痰湯：適用於心虛痰盛的癲狂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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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養血湯：補虛化痰，清心安神的方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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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白丹：祕方，用於治療五種癲病和五種癇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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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參丸：用於治療狂病不定時發作，患者大聲喊叫，無視水火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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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車丸：適用於長期患有心風癲病，氣血兩虛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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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迷散：用於治療女性癲病，患者隨時唱歌，翻越圍牆爬上屋頂，由心胞內血液逆流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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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承祖灸鬼法：用於治療各種驚恐、狂亂、妄語，由邪鬼惡物附身所引起的疾病。這是由於氣血雙虛，邪氣乘虛而入，導致癲癇類病症。需將患者的兩手大拇指用細麻繩綁定，然後在中指甲和手指肉間點燃大艾炷，四周同時點火，任何一個地方未點燃則療效不佳，需灸七次，效果顯著。
以上治療方法，僅供參考，具體治療請遵照醫生指導。
2. 五癇
脈
脈虛弦，為驚，為風癇。
證
夫癇者，有五等而類五畜，以應五臟。發則卒然倒僕，口眼相引，手足搐搦，背脊強直，口吐涎沫，聲類畜叫，食頃乃蘇。原其所由，或因七情之氣鬱結，或為六淫之邪所幹，或因受大驚恐，神氣不守，或自幼受驚感觸而成。皆是痰迷心竅，如癡如愚。
治
治之不須分五，俱宜豁痰順氣，清火平肝，而以黃連、栝蔞、南星、半夏之類，尋火尋痰，分多分少治之，無有不愈。有熱者，以涼藥清其心；有痰，必用吐法，吐後用東垣安神丸，及平肝之藥青黛、柴胡、川芎之類。
方
清心溫膽湯（雲林制），平肝解鬱，清火化痰，益心生血。
陳皮（一錢），半夏（制，一錢），茯苓（一錢），枳實（一錢），竹茹（一錢），白朮（炒，一錢），石菖蒲（一錢），黃連（薑汁炒，一錢），白芍（炒，一錢），當歸（酒洗，一錢），香附（炒，一錢），麥門冬（去心，八分），川芎（六分），人參（六分），遠志（六分），甘草（四分）
上銼一劑，生薑煎服。
育魂丹（杜御史方）〔批〕（按此治癇攻補兼施之劑），治一切驚癇、癲邪等症。
膽星（六錢），半夏（制，六錢），茯神（六錢），黃連（炒，六錢），遠志（水泡，六錢），白朮（炒，六錢），棗仁（炒，六錢），柏子仁（炒，六錢），乾山藥（一兩），竹茹（五錢），白附（煨，五錢），天麻（酒洗，五錢），陳皮（三錢），全蠍（三錢二分），川芎（五錢），犀角（鎊，三錢五分），枳實（炒，一錢），辰砂（二錢二分），牛黃（二錢二分），羚羊角（三錢五分），白礬（生用，三錢），麝香（一錢），飛金（二十四帖）
上為細末，竹瀝打甘草膏為丸，如芡實大。每服，空心淡薑湯送下，或用薄荷湯調下。
加減壽星湯（吳都堂傳），治癇症。
南星（四兩，膽制），半夏（二兩），防風（一兩），荊芥（七錢），天麻（一兩）皂莢（一兩），香附（一兩），青皮（一兩），豬苓（一兩），澤瀉（一兩），赤茯苓（一兩），白茯神（一兩），白朮（一兩），細辛（七錢），麥門冬（一兩）
上銼，每劑一兩，姜水煎服。
清神丹（秘方），治症同前。
石菖蒲（去毛，二兩），辰砂（六錢，研細，水飛過，以一半為衣）
上為末，豬心血打麵糊為丸，如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白湯送下，服前育魂丹除根。
壯膽星朱丹（太醫院傳）
硃砂（一兩，水飛），膽星（二兩），石菖蒲（二兩），牛黃（五錢），麝香（五分），豬心（七具，用血）
上為細末，竹瀝、豬心血和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白湯送下。
醜寶丸（太醫院傳）〔批〕（按此方治癇專攻之劑），祛風清火，順氣豁痰，益志除驚，安魂定魄。一切怔忡癇痓，難狀之疾，並皆調治。
牛黃（五錢），琥珀（一錢），辰砂（一錢，為衣），雄黃（一錢），膽星（一兩），礞石（五錢，火煅），沉香（一錢五分），犀角（一錢五分），黃芩（二兩，炒），大黃（二兩，酒蒸），天麻（五錢，姜炒），石菖蒲（一兩），殭蠶（七錢，姜炒），蟬蛻（五錢，去足），豬心（二具，用血）
上為末，竹瀝、豬心血和丸，如綠豆大。每服六七十丸，臨臥薄荷湯下。
白話文：
【脈象】
脈象虛弱且帶弦，可能是驚嚇或是風癇的表現。
【病徵】
癇症有五種類型，分別對應五種牲畜以及五臟。發作時突然倒地，口眼歪斜，手腳抽搐，背部僵硬，口中吐出泡沫，發出類似牲畜的聲音，持續一段時間後才會恢復。導致癇症的原因可能來自於情緒鬱結、外來病邪入侵、受到重大驚嚇、或者自小受到驚嚇或觸動而形成。這些都是因為痰阻塞了心竅，使人呈現出癡呆狀態。
【治療】
治療癇症不必分為五種，都應該以開豁痰結、順暢氣機、清熱降火、平肝為主，使用如黃連、栝蔞、南星、半夏等藥物，根據病情輕重調整劑量，大多可以痊癒。若有熱象，使用清涼藥物清心；若有痰，需用催吐法，催吐後再服用安神丸及平肝藥物，如青黛、柴胡、川芎等。
【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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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溫膽湯：能平肝解鬱，清熱化痰，滋養心臟，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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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魂丹：可治療各種驚嚇、癇症、精神失常等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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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減壽星湯：適用於癇症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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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神丹：同樣適用於癇症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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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膽星朱丹：適用於癇症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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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寶丸：專門用於治療癇症，具有驅風清熱、順氣豁痰、安定心神的作用，對於各種癇症和其他難以描述的疾病都有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