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痙病與腦膜炎全書》~ 曾序
曾序
1. 曾序
劉君裁吾何為而作此書耶?則為糾正西醫之腦膜炎而作也。今年春,予以糾正腦膜炎之故,惹起西醫反攻,對壘兩三月,同人響應者,則有楊君貢軒、張君駐塵,爾時劉君歸里,未曾與於斯役也。
當其時春寒料峭、重裘未脫之時,腦膜炎之發生,不過為吾國舊有之時令病耳。西醫無端而張大其詞,以驚擾長沙市,數十萬人民不得安居,乃察其診察,錐人之腦,錐人之脊,取其汁而試驗之,使病輕者反重,病重者致死。而其治法,則僅恃其普通解毒之血清。至打預防針,只有幾分效驗,西醫龍君伯堅已明言之。
其預防之法,如不入戲院、電影院,及避免疲勞等等,甚無謂也。若夫口鼻罩之阻塞空氣,妨礙衛生,人盡知之。而其隔離之說,幾如無形之瓜蔓抄,充其害必至如前清奉天防疫之慘劇,使人民一家骨肉,頃刻離散,甚有抬往焚化,而在中途痛哭呼冤者。
今雖未至此,然投入湘雅醫院診治者,使之居四面受風之數層高樓,剝去厚暖衣被,當此春寒料峭、尚須重裘之時,即不病腦膜炎,欲其不死也得乎?予以此故,不惜大聲疾呼,遍告國人,豈好辨哉?實出於心之不忍耳。《湖南國民日報》主任壺公,亦不忍人民之張皇失措,而有混合中西醫學研究之披露。
乃西醫不深加研究,而竟組織全體攻擊國醫,呶呶不休。於是長沙市各報社諸君子相繼而起,皆不忍人民之張皇失措,秉董狐之筆,直搗其黑幕。非特對於西醫之預防治法有所辨駁,即西醫所指為腦膜炎不治之症,經中醫治之而愈者,日有所聞;西醫所指為腦膜炎疑似可治之症,不經中醫治之竟死者,亦日有所聞。如馬家瓚鴒原志痛之作,則痛哭流涕以告訴國人者,國人既共見而共聞之矣。
今序劉君書重述之,亦心之所不忍耳。桐岡老人,國中之碩彥宿儒也,作《中西醫平議》,維正道於無窮,豈有所左袒哉?毋亦本其不忍之心,見人民之張皇失措,無辜而遭此錐腦、錐脊之慘劫歟?
既而事寢,劉君還長沙,恨不得與於斯役也。乃伏案著書,未周年脫稿,丐予序。予再三莊誦。劉君以西醫之腦膜炎為國醫之痙病,其原因病症、治療方案,握犀利之筆鋒,闡未發之真諦,考正漢、唐、宋、元,折衷海內時賢,一層推深一層,一節透露一節。本一已三十餘年之經驗,悉數而歸諸實驗。
醫者獲此,則有良師之可從;病者獲此,則有良藥之可治。天下後世,洵有所遵守矣,豈徒糾正西醫之腦膜炎哉?故腦膜炎之雙球菌,劉君既引西醫諸家之學說無確定之標準,不得據以為診斷;而其糾正西醫細菌之論,以為人生之分泌液或腐敗質,一經培養,自可生菌,況加以種種之脂肪,更無不生菌之理。
精切確鑿,其為海潮之音乎?抑作獅子之吼乎?足以破天荒而驚鬼神矣!西醫細菌之學,自足破壞一切,而無形崩潰,苟非喪心病狂、受其麻醉者,無不豁然醒悟,豈徙糾正西醫腦膜炎之雙球菌哉?
劉君性孤高,寡交遊,品節學術,不求人知,人亦罕知。惟於予一見傾心,有最深之契合。予初有糾正西醫余岩醫學之作,而劉君編有《余氏醫學駁議》;今予有糾正西醫腦膜炎之作,而劉君有《痙病與腦膜炎全書》,氣求聲應,攻石斷金,古所稱雞鳴風雨之良朋,若劉君者近之矣。
予嘗謂中西醫之競爭,不畏西醫之學術,則以西醫之學術,易為明眼人窺破也;惟畏國醫受西醫之運動,移梁換柱,以圖消滅祖國之醫學,如以傷寒為傳染、傷暑為物理等等之類,不亟為糾正,其害幾與漢奸等。此予之所以慄慄危懼,而因序劉君之書,連類及之,腦膜炎之爭論,特其一部分耳。安得劉君盡為之糾止,大聲疾呼,以喚醒國醫及國內民族也哉!
民國二十四年夏曆仲冬雪山老納曾覺叟序於長沙市種福園勵德樹聲堂
白話文:
劉先生寫這本書是為了什麼呢?他寫這本書,是為了糾正西醫對腦膜炎的誤解。在今年春天,我因為試圖糾正西醫對腦膜炎的理解,引起了他們的反擊,雙方對峙了幾個月。在這個過程中,有楊先生和張先生支持我,但當時劉先生回到鄉下,並沒有參與這場爭執。
當時春天還很冷,人們仍穿著厚重的衣服,腦膜炎在我們國家只是一種常見的季節性疾病。然而西醫卻過度渲染,驚擾了整個長沙市,讓數十萬市民無法安心生活。他們的診療方式,是刺穿人的頭部和脊椎,抽取體液做實驗,這反而讓病情輕的人變得更嚴重,病情重的人甚至因此死亡。他們的治療方法,只依賴普通的解毒血清。至於預防針,龍先生已經公開表示,效果有限。
他們的預防方法,比如不去劇院、電影院,避免過度勞累等,其實並無多大意義。如果戴口罩阻礙空氣流通,妨礙健康,這點大家都明白。他們的隔離理論,就像無形的拷問,如果不加以控制,會像清朝奉天的防疫慘劇一樣,讓一家人骨肉分離,甚至有人在送往火葬的路上痛苦呼冤。
現在雖然還沒到那一步,但那些被送進湘雅醫院的病人,被迫住在四面透風的高樓上,脫掉保暖衣物,在春寒料峭,人們仍需穿著厚重衣物的季節,就算不患腦膜炎,他們能活下來嗎?因此,我不惜大聲疾呼,告訴所有國人,這並不是我愛爭辯,而是我實在不忍心看到這樣的狀況。《湖南國民日報》的主任壺公,同樣不忍看到民眾的恐慌,公開倡導中西醫學的融合研究。
然而,西醫沒有進一步研究,反而組織集體攻擊我們。長沙市的媒體紛紛站出來,他們同樣不忍看到民眾的恐慌,用公正的筆調揭露他們的黑暗面。不僅對西醫的預防和治療方法進行辯駁,對於西醫認為無法治療的腦膜炎,經過中醫治療康復的案例,每天都有聽聞;西醫認為可能可以治療的腦膜炎病例,未經中醫治療就死亡的情況,每天也有聽聞。像馬家瓚鴒原的痛哭流涕,告訴國人這些真相,大家都是共同見證的。
今天我為劉先生的書寫序,也是出於不忍。桐岡老人是國家中的學識淵博的老學者,他寫的《中西醫平議》,堅持正道,他並非偏袒任何一方,只是出於不忍之心,看到民眾的恐慌,無辜遭受刺腦、刺脊的慘痛經歷。
事態平息後,劉先生回到長沙,他遺憾自己未能參與那場爭論。他埋頭寫書,不到一年就完成初稿,請我為他寫序。我反覆讀了幾次。劉先生把西醫的腦膜炎視為中醫的痙病,他以犀利的筆觸,闡釋了病症的原因、病症表現和治療方案,參考了漢、唐、宋、元的文獻,綜合了海內外的學術觀點,層層深入,環環相扣。他憑藉三十多年的經驗,將所有知識歸結為實驗結果。
醫生有了這本書,就有了好的學習資源;病人有了這本書,就有了治療的希望。這本書將成為後世遵循的標準,豈止於糾正西醫對腦膜炎的理解?對於腦膜炎的雙球菌,劉先生引用了多位西醫學者的理論,指出他們並沒有確切的標準,不能作為診斷依據;他糾正西醫對細菌的理解,認為人體的分泌物或腐敗物,一旦培養,自然會產生細菌,更何況加入各種脂肪,細菌更是無處不在。
他的觀點精確無比,就像海浪的聲音,還是獅子的咆哮?足以打破常規,讓人驚訝不已!西醫的細菌學,足以破壞一切,使其無形中崩潰,如果不是心靈扭曲、受到其麻醉的人,都會恍然大悟,豈止於糾正西醫對腦膜炎雙球菌的理解?
劉先生性格孤傲,不善社交,他的品德和學術成就,並不想被人知道,人們也很少了解他。但他對我一見傾心,我們有很深的默契。我最初寫了糾正西醫餘巖醫學的作品,而劉先生編寫了《餘氏醫學駁議》;現在我寫了糾正西醫對腦膜炎理解的作品,而劉先生寫了《痙病與腦膜炎全書》,我們相互呼應,像古人所稱的"雞鳴風雨之良朋",劉先生就是這樣的朋友。
我曾經說過,中醫和西醫的競爭,我並不害怕西醫的學術,因為他們的學術很容易被明眼人看穿;我只擔心中醫受到西醫的影響,改變核心理念,企圖消滅祖國的醫學,比如將傷寒視為傳染、將中暑視為物理問題等等,如果不立即糾正,其危害幾乎等同於漢奸。這就是我為什麼如此緊張和恐懼,我在劉先生的書中序言,涉及了相關問題,腦膜炎的爭論,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希望劉先生能夠盡力糾正這些錯誤,大聲疾呼,喚醒中醫以及國內的民族! 民國二十四年(1935年)冬季,雪山老納曾覺叟在長沙市種福園勵德樹聲堂為劉先生的書寫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