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汝蘭

《鼠疫約編》~ 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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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1. 自序

昔桐城余君師愚著《疫疹一得》,以清瘟敗毒飲為主方,別開生面,以補昔賢之未逮。乾隆癸丑,京師大疫,踵其法者,活人無算。紀文達公目聲其應手而痊,故一時亟稱之。迨光緒十七年,粵東鼠疫流行,石城羅芝園廣文以加減解毒活血湯為綱領,救活億萬人,厥功偉矣。

復從吳子存原本輯成《鼠疫彙編》,殫數年閱歷苦衷拯萬里艱危疫症,是皆彼蒼仁愛斯民,假手於賢哲,解散疫氛,同登壽宇也。考王勳臣《醫林改錯》有云:瘟毒自口鼻入氣管,自氣管達於血管,致氣血凝結,壅塞不行。此說與余所聞泰西醫士所言暗合,羅氏穎悟過人,從此入手,即以解毒活血湯加減用之,為治鼠疫者提綱挈領,膽識俱到,獨出冠時,故能立起沉疴,為群生託命焉。辛丑歲自夏徂秋,吾省城鄉內外鼠死而疫作,為數年來最盛。

餘五月初首得李雨山刊本,如獲異寶,即思集貲重刻以廣流傳,嗣聞楊孝廉芝庵昆仲已付剞劂,先獲我心,不勝狂喜,自此書出。閩中諸善長踵而印施者萬有余卷,雖疑信參半,然全活亦不少,鋟版現將模糊。乍浦楊君伯卿司馬,樂善不倦,將謀重梓,屬余參訂。余雖粗工,又焉敢辭,惟原書從歷年經驗彙纂而成,其間羼入雜症生藥與乩方,微嫌喧賓奪主,恐閱者旁皇眩惑罔決適從,故割愛刪去。且編次間有重複處,有倒置處,爰不揣譾陋,釐為八篇,名之曰《鼠疫約編》。

蓋由博而返約,亦守約而施博也。所冀醫者毋執己見以炫奇,病家毋惑人言以自誤,依方照法,及時連服,生死人而肉白骨,其功德詎有涯涘哉。

光緒二十七年十月閩縣鄭奮揚肖岩謹識於袖海廬

白話文:

[自序]

昔日桐城的餘師愚先生撰寫了《疫疹一得》,將清瘟敗毒飲作爲主要處方,開創了新的治療思路,彌補了前人的不足。在乾隆癸丑年間,京城爆發大規模疫情,那些遵循餘師愚方法的人,拯救了無數的生命。紀文達公親眼見證了此方藥效的顯著,因此一時之間,餘師愚的名聲大噪。到了光緒十七年,廣東地區爆發鼠疫,石城的羅芝園廣文以加減解毒活血湯爲治療綱領,救治了數以萬計的人,他的貢獻是巨大的。

他從吳子存的原著編輯成《鼠疫彙編》,耗時數年,傾盡心血,拯救了千里之外的疫情危機。這都是上天對民衆的仁愛,通過賢哲之手,驅散了疫情的陰霾,使人們得以健康長壽。考察王勳臣的《醫林改錯》中提到:瘟疫病毒從口鼻進入氣管,再由氣管到達血管,導致氣血凝結,堵塞不通。這種說法與我從西方醫生那裏聽到的不謀而合,羅氏過人的洞察力,從此處入手,即使用解毒活血湯加減,爲治療鼠疫提供了核心指導,膽識兼備,獨步當時,因此能夠治癒重症,爲大衆提供生命的保障。辛丑年的夏天到秋天,我們省城鄉內外鼠類死亡後引發疫情,是近年來最爲嚴重的一次。

我在五月初首次得到了李雨山出版的版本,如同獲得了珍寶,立刻想籌集資金重新刻印,以便廣泛傳播。後來聽說楊芝庵昆仲已經開始了刻印工作,他們的行動先我一步,使我感到無比的欣喜。自從這本書出版以來,福建地區的善長們紛紛印製,超過了一萬冊。雖然人們對書中的內容半信半疑,但確實有不少人因此而獲救。刻板現在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乍浦的楊伯卿司馬樂善好施,不辭勞苦,打算重新刻印,囑咐我參與修訂。我雖技藝粗淺,但也不敢推辭。原書是從多年的經驗彙總而成,其中摻雜了一些雜症、生藥和乩方,有些顯得喧賓奪主,恐怕讀者會感到困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所以我決定刪去這些部分。並且,書中有些章節重複,有些順序顛倒,於是我斗膽進行了整理,將其分爲八個篇章,命名爲《鼠疫約編》。

這是從博大精深中提煉精華,也是在掌握精髓的基礎上廣泛運用。我希望醫生們不要固執己見,炫耀自己的獨特見解;病人也不要被他人的言論迷惑,誤了自己的病情。按照處方,依法施治,及時連續服用,救死扶傷,使枯骨生肌,這樣的功德無邊無際。

光緒二十七年十月閩縣鄭奮揚肖巖謹識於袖海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