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約編》~ 醫案篇 (1)
醫案篇 (1)
1. 羅芝園治案
十七年春縣城疫作,初閱得此方,賛與證合。爾時黃木生為予剃髮,即求鈔用。予囑初起即用,定易見功。及後詢之,知伊家救此證者五人,皆一劑愈。其時林子幹在座,伊村初疫,鈔治三人,亦一劑愈。一工人持藥回家,延醫診視,醫者憒憒,教服半劑,竟死。
十九年春城鄉皆疫,予回橫山泰興當。早飯,李子碧林至云:有二婢大熱譫語,腿核如卵,是早長者已死,次者現危,求錄此方。照方加羚羊角、犀角各三錢,初服小便如血,熱減核小。然腹滿便結,熱毒傳裡,復加枳實一錢,朴硝二錢,大黃五錢,同渣煎服,是晚下二次,次早全愈。
白話文:
十七年春天,縣城發生瘟疫,我初次看到這個方子,認為它與病症相符。當時,黃木生替我剃頭,便向我索取方子,我叮囑他,病發初期就用這個方子,一定見效。後來我詢問他,得知他家裡用這個方子救治了五個人,都只用了一劑就痊癒了。當時林子幹也在場,他村莊剛開始流行瘟疫,也抄了這個方子救治了三個人,同樣是一劑見效。有一名工人拿著藥回家,請醫生診治,醫生卻很慌張,只教他服用半劑,結果病人就死了。
十九年春天,城鄉各地都流行瘟疫,我回到橫山泰興當。早飯時,李子碧林前來告訴我:他家有兩個婢女高燒神志不清,腿上長了核,像雞蛋一樣大小,早些發病的那個已經死了,晚些發病的那個情況很危急,請求我寫下這個方子。我根據方子加了羚羊角、犀角各三錢,病人初次服用后,小便如血,發熱減退,核也變小了。但是腹部脹滿,大便不通,熱毒入裡,我又加了枳實一錢,朴硝二錢,大黃五錢,用藥渣一起煎服,當晚拉了兩次肚子,第二天早上就痊癒了。
何氏婦橫山人,與婢同病,其子聞婢已愈,亦來求方。以其貧,教以連服三劑之法,次日熱退,惟核未消,即行止藥,後成瘡潰爛。
石城宏豐號蘇杭店,主人梅仿生,龍山人也。店內陸劉二司事,患此證,服時醫藥,瀕於危,壯熱譫語二日矣。予由橫山回城,仿生告以故。予因言此方之效,眾皆疑而置之。次早延醫不至,不得已用之。仿生見紅花枯索,加西藏紅花二錢,一服病退,再服熱除,核消,三服全愈。
此加西藏紅花之始也。二司事愈後,恨時醫之誤,信此方之神,故刻《陳情辨惑說》傳之。陀村用合劑法傳至縣,李碧林亦寄信至縣,此方之效,一時共傳,信者遂眾焉。
白話文:
何氏夫人來自橫山,和她的一個女僕同時生病。她的兒子聽說女僕已經痊癒,也來尋求藥方。因為他很窮,我教他連續服用三副藥方的方法。第二天,他的發燒減退了,但是腫塊還沒有消除,所以我讓他停止服用藥物,後來腫塊破皮潰爛。
石城宏豐號蘇杭店的主人是來自龍山的梅仿生。店裡的陸劉兩位經理患有這種症狀,他們在使用當時的醫藥治療下,情況十分危險,發燒並且說話含糊不清已經兩天了。我從橫山回到城裡,梅仿生告訴我這個情況。我告訴他們這個藥方的效果,大家都懷疑並且放棄了。第二天,請醫生來不及,我們不得不用這個藥方。梅仿生看到紅花枯萎,於是加上了兩錢的西藏紅花。服下一劑後病情減退,再服一劑熱退,腫塊消除,最後三劑完全痊癒。
這是西藏紅花被加入到藥方的開始。兩個經理痊癒後,對當時的醫生感到遺憾,對這個藥方的神奇效果深信不疑,因此刻印了《陳情辨惑說》來傳播。這份藥方通過陀村的合劑法傳到了縣裡,李碧林也寄信到縣裡,這個藥方的效果在當時廣為傳播,相信的人越來越多。
族弟讓階之子,在外染病回,熱懵大渴痛痹,自頂至踵,起核三十餘顆,危證也。族人共酌曰:如此危證,非輕劑可挽。遂合二劑為一劑,加石膏一兩,羚羊、犀角各三錢,一服熱退渴止。仍合劑服,熱除核消。單劑再服四五劑全愈,可知危證責效一二劑,必無望矣。
安鋪廩生李蔭堂之侄,年十四歲,患此證甚危。熱懵顛狂,牙關緊閉,皆謂不救。蔭堂聞此方之效,即催其父母,照方加羚羊角、西藏紅花各二錢,取四劑回,撬而灌之。吞下即吐,頻頻灌之,始不吐,連盡四劑病減,再服數劑而愈。惟誤聽時醫之言,減去當歸,其核不消而潰。
白話文:
第一段
族弟的兒子,在外染病回來,發高燒、神志不清、口渴難忍、四肢疼痛,全身長了三十多個膿包,情況非常危急。族人一起商量說:這種危急情況,不能用輕微的藥物來救治。於是將兩劑藥合為一劑,加入石膏一兩,羚羊角、犀角各三錢,服用一劑後,高燒退去,口渴止住。繼續服用合劑,熱度消退,膿包也消除了。單劑再服用四五劑,病就完全好了。由此可見,對於危急的情況,必須用有效的藥物,一兩劑見效,否則就沒有希望了。
第二段
安鋪廩生李蔭堂的侄子,十四歲,得了這種病,情況非常危急。他高燒神志不清,胡言亂語,牙關緊閉,大家都認為無法救治。蔭堂聽說了這個方子的效果,立即催促他的父母,按照方子加了羚羊角、西藏紅花各二錢,取了四劑藥回家,用工具撬開他的嘴巴,灌下去。藥一吞下去就吐出來,反覆灌了好幾次,才不吐,連續灌下四劑,病情減輕,再服用幾劑就痊癒了。只可惜,他聽信了當時醫生的話,減掉了當歸,結果膿包沒有消退,反而潰爛了。
許旺宜興棧夥計也,年十五,骨氣正壯。初患此證,壯熱頭痛,無核,危證也。教以連服之法,二劑熱退。次早煮粥熱服,遂微熱譫語,四肢痹痛。急加羚羊、犀角各二錢,西藏紅花一錢,一服痛如故,兼見胸腹滿痛。急用下法,一服仍如故,並聞藥欲吐。一老醫曰:此熱毒攻胃也。
教先服淡竹茹湯,然後服藥果不吐,再照方加下藥一服病稍退。仍加羚羊、犀角各二錢,連二服,並服生燈草心、螺靨菜、龍膽草、白茅根、白蓮葉等藥,兼綠豆湯,數次始愈。黎涵智白藤山人也,在石嶺貿易,每好談醫,得此方常錄以治人。囑曰:切不可減少桃仁、紅花。
白話文:
許旺是宜興棧的夥計,年紀十五歲,骨骼強健,正是壯年。他剛開始患病時,出現高燒頭痛,沒有核心的症狀,屬於危重的病症。我教他連續服用藥方,服用了兩劑後,高燒退了。第二天早上,他喝了熱粥,接著又出現低燒神志不清,四肢痠痛。我急忙加了羚羊角、犀角各兩錢,西藏紅花一錢,服用後疼痛依然如故,並且出現胸腹脹痛。我立刻用下瀉的方法治療,服了一劑藥後,症狀仍然沒有改善,而且還想吐藥。一位老醫生說:「這是熱毒攻入胃部。」
我教他先服用淡竹茹湯,之後再服用藥物,果然就不再嘔吐。然後按照原方加上瀉藥,服用了一劑後,病情稍微減輕。我又加了羚羊角、犀角各兩錢,連續服用兩劑,同時也服用生燈草心、螺靨菜、龍膽草、白茅根、白蓮葉等藥物,並喝綠豆湯,經過多次治療後,他終於痊癒了。黎涵智是白藤山人,在石嶺經商,他非常喜歡談論醫術,得到了這個藥方後,經常記錄下來用來治療病人。他囑咐說:「一定要注意,桃仁和紅花這兩種藥物絕對不能減少。」
及己與妻患此證,反疑曰:我夫妻年六十餘矣,恐不能受此重藥。遂改輕桃仁、紅花,二劑即斃,妻亦垂危。人閱所開之方,始知改輕,即照原方開服,其妻得不死。
補二十一年陀村治案
次兒啟基年及壯,三月初二晚飲酒後,壯熱頭痛,口渴身痹,左腿醃連二核。照方一服,次三四日,照方加西藏紅花錢半,二服未效。初四下午,予由城回,熱懵之甚,急用雙劑連追。加石膏一兩,知母五錢,羚羊、西藏紅花各二錢,犀角三錢,三服仍未效。雞鳴後譫語,頻流屎汁,毒入臟矣。
初五早照前加朴硝二錢,大黃三錢,連二服已無屎汁,頭痛亦順,惟壯熱未退,心胸煩躁,大便轉閉。初六仍照前石膏、知母減三分之一,歸減半,別加犀角一錢,生竹葉心、生燈心各一撮,生梔子、淡豆豉各三錢,大黃加至五錢,連二服熱稍減,便仍未通。及晚照前大黃加至七錢,一服便通,熱始退,譫語仍未盡除。
白話文:
在我和妻子都患有這種症狀時,我們反而懷疑道:我們已經六十多歲了,恐怕無法承受這副重藥。於是,我們更改了藥方,使用較輕的桃仁和紅花,結果兩副藥後,我們就去世了,妻子也瀕臨死亡。人們在看到開出的藥方後,才知道藥量被減少了,便依照原本的藥方服用,妻子才得以活命。
其次子啟基,年紀正值壯年,在三月初二晚飲酒後,出現壯熱頭痛、口渴身癱,左腿有腫脹感。依照原先的藥方服用一次後,幾天後依照藥方加入西藏紅花錢半,兩服藥後無效。四月初四下午,我從城裡趕回,他熱得昏迷,急用雙劑連追,並加入石膏一兩、知母五錢、羚羊、西藏紅花各二錢、犀角三錢,但三服藥後仍然無效。四月初五早晨,依照先前的藥方加入朴硝二錢、大黃三錢,兩服藥後不再排便,頭痛也緩解,只是熱度仍未退去,心胸煩躁,大便仍不通。
四月初六,依照之前的藥方,石膏、知母分別減三分之一、歸減半,另外加入犀角一錢、生竹葉心、生燈心各一撮、生梔子、淡豆豉各三錢,大黃加至五錢,兩服藥後熱度稍微減少,但大便仍未通暢。到了晚上,依照之前的藥方,大黃加至七錢,一服藥後便通便,熱度開始退去,但精神錯亂的情況仍未完全消失。
初七八九用單劑加羚、犀各二錢,西藏紅花一錢,竹葉心、燈心為引,每日二服,微熱譫語始清,獨核不消,堅硬徑寸而痛。以後照方日一服,六七日堅硬已軟,小成瘡,以痛未止,仍日一服,又三四日始穿流黃水。用托裡透膿湯二服,瘡已成膿,而頸起微核,復照原方二服,核消,仍塗敷數日始愈。
此證初熱邪在表,失在不重加白虎,迨已入臟。又失在輕用承氣,以致於甚,其核不散。又失在減輕當歸,誠以大熱不退時,惑於常說.慮當歸助血熱,大黃損元氣故耳。所幸誤用輕而不誤用藥,不致大誤。自後遇證宜用石膏、大黃,人又強壯者,初用必七錢,次用一兩,多於二三服見效。
白話文:
患者最初發病時,用單味藥加羚羊角、犀角各二錢,西藏紅花一錢,竹葉心、燈芯引藥,每天服用兩次,微熱神志不清的症狀開始改善,但單個腫塊沒有消退,堅硬如寸,且疼痛。之後按照原方每天服用一次,六七天後堅硬的腫塊開始軟化,形成小膿瘡,疼痛未消,繼續每天服用一次,又過了三四天才開始流出黃水。用托裡透膿湯服用兩次,膿瘡化膿,但頸部又出現微小的腫塊,再次按照原方服用兩次,腫塊消退,並塗敷藥膏數日才痊癒。
這次疾病初期熱邪在表,沒有及時使用白虎湯加重劑量,導致熱邪入臟。之後又輕用承氣湯,導致病情加重,腫塊無法消散。還減少了當歸的使用量,這是因為在高熱不退時,誤信了常說,擔心當歸助血熱,大黃損元氣。幸好誤用藥物,但藥性輕微,沒有造成嚴重錯誤。日後遇到類似情況,如果病人強壯,使用石膏、大黃時,初次服用劑量應為七錢,第二次服用劑量應為一兩,一般服用兩三次就能見效。
一後生年十七,初熱渴痛痹,見核數處,依方二日三服,已熱懵矣。次用雙劑,加知母五錢,石膏一兩,羚羊、犀角、西藏紅花各三錢,一服稍效。主人慮白虎大寒,羚、犀太貴,用雙劑加西藏紅花二錢,二服,隨用單劑二服,甚至譫語奄奄一息,移至廳事,備棺將殮矣。家人遷避,留人看視,原方日一服,二日後。
有老婦來告曰:此子稍蘇,呼救,能食米湯。予細詢之,知尚微熱譫語,並手擺舞,大便閉結,已形銷骨立矣。姑予二劑,加羚、犀各二錢,西藏紅花一錢,朴硝三錢,大黃七錢,連二服未通,已能食稀粥一碗。鄭注:此體弱邪衰,故食粥無礙。再用雙劑,加羚羊、犀角、西藏紅花各二錢,朴硝四錢,大黃一兩,一服即通,諸證皆減,惟核潰爛。調治廿餘日愈,此證雖誤時,幸無誤藥,卒能保全,然以遲疑致苦累已不少矣。
白話文:
一個十七歲的年輕人,突然發燒、口渴、疼痛、四肢無力,醫生根據他的症狀開了藥,吃了兩天三次後,燒退了,但人也昏昏沉沉。醫生接着加了知母、石膏、羚羊角、犀角、西藏紅花等藥,一服藥後稍有好轉。病人家人擔心藥性太寒,羚羊角、犀角又太貴,便在接下來的兩服藥裡只加了西藏紅花。結果,病人昏迷不醒,只剩下一口氣,家人甚至準備棺材要下葬了。
幸好,家人沒有放棄,繼續給病人服用原來的藥方,一天一服。兩天后,一位老婦人來通知家人,說病人稍微恢復意識,可以呼救,還能喝米湯。醫生仔細詢問後得知,病人雖然還有低燒和胡言亂語,手也亂揮舞,大便不通,身體消瘦,但總算有些起色。醫生再次開了藥方,加了羚羊角、犀角、西藏紅花、朴硝、大黃,兩服藥後,病人雖然大便還是沒有通,但已經可以吃稀粥了。醫生註解說,病人身體虛弱,邪氣已經消退,所以吃粥沒有問題。接着,醫生再次開了藥方,加了羚羊角、犀角、西藏紅花、朴硝、大黃,一服藥後,病人終於通便,其他症狀也減輕了,只有傷口潰爛。經過二十多天的治療,病人終於痊癒。雖然這次生病耽誤了治療時間,幸好沒有服用錯誤的藥物,最终保住了性命,但也因为犹豫不决,吃了不少苦头。
一少婦臟素寒,時服溫藥,初起壯熱頭痛,大渴身痹,頸核焮紅,隨時加腫。急用雙劑連追,加知母五錢,石膏兩半,至二兩,羚羊、犀角、西藏紅花各三錢,日夕四服,腫已定痛渴稍順,惟熱未退,以大便未通故也。次早仍用雙劑加知母四錢,石膏一兩,朴硝五錢,大黃一兩,羚羊、犀角、西藏紅花如故,一服未通。日中照前大黃加至二兩,便通瘀下,熱稍減,晚仍照服。
以後用單劑加羚羊、犀角、西藏紅花各二錢,日夜二服,五六服全愈。此證加藥至重,追藥至急,其愈亦至速。
二十二年瓊府治案
黃聖徵年將五十,海口會隆行股東也。家瓊城,以疫死者已四人,伊始病避居海口,延往診視,其證稍熱渴,腿夾各一核,足面一疔瘡,毒甚而熱不甚也。輕加石膏、知母,並紫花地丁,囑日夜三服,並外塗。伊答云:敢二服亦聽之。次日畏石膏之寒,不得已加羚羊角、犀角、西藏紅花各一錢,並紫花地丁,囑二服。
白話文:
一位年輕婦女體內寒氣過盛,經常服用溫熱藥物。起初症狀是發熱頭痛、口渴、肢體麻木,脖子淋巴結發紅腫脹,而且腫脹情況不斷加劇。醫生緊急連續使用兩副藥方,並加重知母、石膏的劑量,同時加入羚羊角、犀角、西藏紅花,一天服用四次。腫脹情況得到控制,口渴稍有好轉,但體熱仍然沒有退去,因為大便不通暢。第二天早上,醫生再次使用兩副藥方,加重知母、石膏的劑量,並加入朴硝、大黃,羚羊角、犀角、西藏紅花維持原劑量,但服用一次後大便仍然不通。中午時分,醫生將大黃的劑量增加到兩錢,終於通便,體熱也略微減退。晚上繼續服用藥方。
之後,醫生改用單方藥物,加入羚羊角、犀角、西藏紅花,一天服用兩次。經過五、六次服用後,病情完全康復。這個病症用藥量很大,服藥速度很快,所以康復也很快。
另外,黃聖徵,五十歲,是海口會隆行的股東,家住瓊城。他家已經有四個人死於瘟疫,他一開始也患病,躲避到海口,請醫生診治。他的症狀是輕微發熱口渴,腿上各有一個淋巴結腫脹,腳背有一個毒瘡,毒性很重,但發熱並不嚴重。醫生給他開了一些石膏、知母、紫花地丁,囑咐他一天服用三次,並外敷。他表示願意服用兩次。第二天,他怕石膏寒涼,醫生不得已又加入了羚羊角、犀角、西藏紅花,並繼續服用紫花地丁,囑咐他服用兩次。
是晚稍見譫語,加羚羊角三味各錢半,並地丁竹葉心囑二服。次早譫語已無,除竹葉心,照上加法,連服數日,皆囑二服。至六七日瘀下熱清,而人弱矣。初愈照初改原方法,囑每日二服,五六服疔潰腐脫,核亦漸小。再照次改原方法,俱見上治法條。加生耆三錢,每日一服,四五服始稍精神,核穿出黃水,疔瘡愈,而足微腫。
再照次改法,加耆間服補血湯,又數服始愈,愈後始知以家人阻止,初二日止服劑半,以後每日止一服,噫以緩服而至久延。倘非年將弱而熱未甚,必誤事矣。
海口潮行公成號,楊子敬長孫十歲,身熱無核,右脈盛左,疫證也。原方減三之二,加竹葉、銀花,囑日二服。伊日一服,三服後,兩腿見核。加西藏紅花二服,證見熱結旁流,核愈大。原方全劑,加黃、樸減半,一服下後,腹微痛。又加黃、樸酌減,服後腹仍痛,再加酌減,一服病愈而核未消。
白話文:
第一段
這天晚上,病人稍微出現神志不清的狀況,於是增加羚羊角三味各一錢半,並加入地丁、竹葉心,囑咐病人服用兩劑。第二天早上,神志不清的狀況已經消失,於是去掉竹葉心,按照之前的藥方加量,連續服用數日,每次都囑咐病人服用兩劑。到第六七天時,瘀血下降,熱症消退,但病人身體虛弱。
初愈後,按照最初的藥方修改,囑咐病人每天服用兩劑,服用五六劑後,疔瘡潰爛腐化脫落,瘡核也逐漸縮小。
第二段
接著再次根據病人情況修改藥方,按照之前的藥方,加入生耆三錢,每天服用一劑,服用四五劑後,病人精神才稍微好轉,瘡核穿出黃水,疔瘡痊癒,但腳部輕微腫脹。
再次根據病人情況修改藥方,在原方基礎上加入生耆,並間隔服用補血湯,又服用幾劑後才完全痊癒。痊癒後才知道,是家裡人阻攔,病人只在初二那天服用半劑藥,之後每天只服用一劑,唉,因為服用藥物過於緩慢,導致病情拖延。如果病人不是年紀大了,而且熱症也不嚴重,這樣緩慢的用藥方式,必定會耽誤病情。
第三段
海口潮行公成號,楊子敬的孫子十歲,發燒無瘡核,右脈有力,左脈微弱,這是瘟疫的症狀。按照原方減少三分之二的藥量,加入竹葉、銀花,囑咐病人每天服用兩劑。當天病人只服用一劑,服用三劑後,兩腿出現瘡核。加入西藏紅花兩劑,病人出現熱邪阻塞旁流的症狀,瘡核越來越大。
按照原方全部藥量,加入黃芩、黃柏,減少一半的劑量,服用一劑後,腹部輕微疼痛。又加入黃芩、黃柏,斟酌減少劑量,服用後腹部仍然疼痛。再次加入黃芩、黃柏,斟酌減少劑量,服用一劑後,病情痊癒,但瘡核尚未消失。
照改方三服,核消無痕。伊次子年二十餘歲,熱渴痛痹,有汗無核,危證也,宜重加白虎。主人懼寒減半,日夜三服,病如故。次日迫改加羚、犀、花各錢半,三服仍如故。第三日三味加至二錢,二服,是晚主人持別醫之方來商。予謂其方重用清解之藥無擬,但無桃、紅,恐不中肯耳。
二服如故,稍見譫語。第五日復求治,加三味至二錢半,是晚下毒瘀如煙膏,但微熱而已。第六日照第二日方,日夜二服,復下瘀一次,諸病皆除,惟昏昏迷睡,手足微冷。主人著急,診其脈已見和緩,知其為困也,著備稀粥以待。將晚醒,稍精神,復照一服,第七日兩手臂始見微核數粒。
白話文:
照改方三服,核消無痕。
按照修改後的藥方服用三次,疹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伊次子年二十餘歲,熱渴痛痹,有汗無核,危證也,宜重加白虎。
這一次的病人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發熱口渴,關節疼痛,雖然有汗卻沒有出疹子,這是危急的症狀,應該加重白虎湯的劑量。
主人懼寒減半,日夜三服,病如故。
病人家屬害怕寒涼,減半藥量,一天三次,早晚服用,但病情沒有好轉。
次日迫改加羚、犀、花各錢半,三服仍如故。
隔天,迫切地修改藥方,加入羚羊角、犀角、連翹各半錢,服用三次,病情依然沒有好轉。
第三日三味加至二錢,二服,是晚主人持別醫之方來商。
第三天,將那三味藥各加到兩錢,服用兩次,當天晚上,病人家屬拿着另一位醫生的藥方來商量。
予謂其方重用清解之藥無擬,但無桃、紅,恐不中肯耳。
我說,這個藥方過於強調清熱解毒,沒有問題,但是沒有加入桃仁、紅花,恐怕不太合適。
二服如故,稍見譫語。
服用兩次後,病情沒有好轉,病人開始出現神志不清的現象。
第五日復求治,加三味至二錢半,是晚下毒瘀如煙膏,但微熱而已。
第五天,病人再次求醫,將那三味藥加到二錢半,當天晚上,病人排出毒瘀,像是煙膏一樣,但只有輕微發熱。
第六日照第二日方,日夜二服,復下瘀一次,諸病皆除,惟昏昏迷睡,手足微冷。
第六天,按照第二天的藥方,早晚各服用一次,再次排出毒瘀,其他症狀都消失了,只不過病人昏昏沉沉地睡着,手腳微微發涼。
主人著急,診其脈已見和緩,知其為困也,著備稀粥以待。
病人家屬非常着急,我診脈後發現脈象已經變得緩和,知道他是因為身體虛弱而昏睡,便吩咐準備稀粥等待病人醒來。
將晚醒,稍精神,復照一服,第七日兩手臂始見微核數粒。
傍晚,病人醒來,精神稍微好轉,又服用一次藥。到第七天,病人的兩隻手臂上開始出現少許疹子。
以後照初改方日一服,五六日不大便,服六成湯,一服即順。以後照次改方,間日一服,數服愈。
一婢微熱痛痹無核,初輕加白虎二服,再少加西藏紅花,二服愈。
一工人微熱有核,原方四五劑愈。
海口貞記號,有工人邱姓,文昌人,年廿余。雞鳴起病,黎明大熱渴痛痹,有汗無核,已不省人事矣,為至危證。重加白虎,日夜三服。次日熱稍退,伊戚慮寒,予笑謂仍宜重用。迫順其意,用五錢,又三服。第三早熱稍增,始信前言不誣。用七錢,加犀角、西藏紅花一錢,又三服,即咳出瘀血數塊而愈。此以重用急追,見效之速也。
白話文:
"從現在開始,每天服用一次新配方的藥,如果五六天內沒有排便,請服用六成湯,一次就會順暢。之後按照次序更改藥方,隔天服用一次,多次服用後病情會好轉。
有一位女僕輕微發燒,四肢痠痛但無腫塊,起初病情輕微,我們先使用白虎方兩次,然後逐漸加入少量的西藏紅花,兩次後病情得到痊癒。
有一位工人輕微發燒,但有腫塊,我們按照原本的方子治療,四到五個療程後病情得到痊癒。
海口貞記號有一名叫邱的文昌籍工人,二十多歲,雞鳴時分開始發病,黎明時分出現高熱、口渴和四肢痠痛,有流汗但沒有腫塊,已經失去意識,這是極為危險的症狀。我們加大了白虎方的用量,並在日夜間各服三次。隔天後熱度稍微退去,他擔心會感冒,我笑著告訴他依舊需要大量使用藥物。為了順應他的想法,我們使用了五錢的藥量,又服用了三次。第三天早上,熱度稍微增加,他終於相信了之前的預測。接著我們使用了七錢的藥量,並且加上了一錢的犀角和西藏紅花,又服用了三次,之後他咳出了數塊瘀血,病情得到痊癒。這就是因為大量且迅速的治療,使得病情快速得到改善。"
府城西門外下田村,有黃姓夫婦,齊來求治伊子。細詢其狀,曰:兒名亞就,年十歲,形瘠弱,現已熱渴譫語,周身數十核。予訝其多。曰:初腿夾二核,身微熱,第四日醫以為虛,用花旗參二錢,遂致如此。此加羚、犀、花證也。伊謂貧難辨此,贈以眾備西藏紅花三錢,初用全劑,即小兒雙服法,加元參心、麥冬連心、竹葉心各二錢,西藏紅花八分,日夜二服,病已減半。繼用原方三之二,加藥減四之一,二服病已十去八九。
惟雞鳴時微有熱渴譫語,此潮熱陰虛也。用初改原方法,加重大幹地並元參五錢,二服病愈。後知其足面一疔瘡,用次改原方法,加紫花地丁三錢,數服並外塗始痊。其餘治效甚多,難備錄。
白話文:
台南府城西門外下田村,有一對姓黃的夫妻,一起來求醫治他們的孩子。仔細詢問病情後,他們說:兒子名叫亞就,十歲,身體瘦弱,現在發燒口渴神志不清,全身長了數十個腫塊。我感到很驚訝,問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多?」他們說:「一開始大腿內側出現兩個腫塊,身體微熱,第四天去看醫生,醫生認為是虛症,就開了花旗參二錢,結果就變成這樣了。」這是因為藥物加入了羚羊角、犀牛角和花類藥材,導致病情加重的證候。他們說自己家境貧困,辨別不出這些藥物的問題,我於是贈送了備用藥物西藏紅花三錢。一開始用全部劑量,讓孩子分兩次服用,再加上元參芯、麥冬芯、竹葉芯各二錢,西藏紅花八分,一天兩次,病情已經減輕了一半。之後繼續用原方三分之二的藥量,並減少四分之一的藥量,服用兩次後,病情已經減輕了八九成。
只是在雞鳴時,孩子仍然有微熱口渴神志不清的情況,這是潮熱陰虛的症狀。因此我用原本修改過的方法,加入重大的地黃和元參各五錢,服用兩次後,孩子就完全康復了。後來才知道孩子的腳上長了一個疔瘡,我再次修改原方,加入紫花地丁三錢,服用數次並外敷藥膏,疔瘡才痊癒。其他的治療效果也非常多,實在難以一一記錄。
廉雷治案
二十一年四刻初成,即過瓊候委,有孔姓來瓊,交五十本,帶回廉州分送。二十二年二月孔姓復來瓊,詢之知漢軍薛蓉裳孝廉,歎賞此方,廉城內外,現有此證,皆用此方,敢照法者,無不效。及四月接孝廉三月十五寄瓊索書之信云:廉城自正月至三月染證二百餘人,惟十餘人不敢服致誤,刻下各鄉亦有此證,來城取書,已無以應,特求多寄,以便廣傳。按此則廉之治效亦多也。
雷州遂溪平石村,初得此方亦效,雷廉亦皆有徵也。此方他鄉用之十愈八九,惟我陀村著效極多,以用法有善不善之分,猶在服藥有急與緩,多與少之別也。統計見效之處,石城以陀村石嶺一方為最,城內安鋪及各鄉次之。化州以新安一方為最,州城及各鄉次之。廉府以城廂內外為最,山口北海及各鄉次之。
白話文:
二十一年四月初,這個藥方完成後,就送往瓊州,一位姓孔的人從瓊州回來,帶了五十本藥方,分發到廉州。第二年二月,孔姓的人再次來到瓊州,詢問得知漢軍薛蓉裳孝廉非常讚賞這個藥方,廉州城內外,凡是得了這種病症的人,都使用這個藥方,只要按方服用,沒有不有效的。四月接到孝廉三月十五日寄到瓊州的信,信中說:廉州從正月到三月,染病的人有兩百多人,只有十多人不敢服用而延誤了病情,現在各鄉鎮也都有這種病症,來城裡取藥方,已經沒有了,特地要求多寄一些,以便廣泛傳播。從這個情況來看,廉州使用這個藥方的療效確實很高。
雷州遂溪平石村,一開始使用這個藥方也十分有效,雷州和廉州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這個藥方在其他地方使用,十之八九都奏效,只有我們陀村的效果特別好,這是因為使用方法有善與不善之分,就像服用藥物有急與緩、多與少之別一樣。統計顯示,石城以陀村石嶺地區的療效最好,城內的安鋪以及各鄉鎮次之。化州以新安地區的療效最好,州城以及各鄉鎮次之。廉府以城廂內外的療效最好,山口、北海以及各鄉鎮次之。
瓊府以海口為最,海田及府城次之。雷府以平石為最,城月及各鄉又次之。救人不知凡幾矣。省城西關眾善土,將第二次藏高郡聯經堂刻本刊發,欽州李直刺將第三次藏省垣聖經堂增本刊發,海口眾善土將第四次次藏高郡聯經堂增本刊發,印送已多,流傳亦遠。方到之處,苟無蠱惑遲疑,即敢急追多服,勿以小愈而中止,必以全愈為收功,庶幾有濟耳。夫鼠疫死證也,此方生方也。
以必死之證,而不敢一用可生之方,吾固惑矣,以必死之證,而不敢盡用可生之方,吾愈惑矣。(有一二服未效而棄置者,有數服稍效亦棄置者。)眾曰氣數,吾亦曰氣數而已矣。夫復何言。
白話文:
瓊州府以海口為最繁華,海田及府城次之。雷州府以平石為最繁華,城月及各鄉又次之。此方已救治不知多少人。
省城西關的眾善士,將第二次刊印高郡聯經堂的刻本發布;欽州的李直刺史,將第三次刊印省垣聖經堂的增本發布;海口眾善士將第四次刊印高郡聯經堂的增本發布。印製的數量已經很多,流傳也十分廣泛。
此方到達的地方,只要沒有蠱惑和遲疑,就敢於急切服用多服,不要因為稍微好轉就停止服用,一定要以徹底痊癒為目標,才能有救治的效果。鼠疫是必死的疾病,而此方卻是活命的方子。
以必死的症狀,卻不敢使用可以救命的方子,我實在疑惑;以必死的症狀,卻不敢盡全力使用可以救命的方子,我更加疑惑。(有些人服用了一兩次無效就棄置不理,有些人服用了幾次稍有好轉也棄置不理。)有些人說這是命運,我也只能說這是命運而已。還能說什麼呢?
治鼠疫毒盛法,初起多而急,多大熱大渴痛痹等症,照此治法。
二十一年陀村疫復作,毒盛證重,見核未熱,服塗兼施,照方三四劑愈。見核微熱,日夜二服,五六劑愈。重證危證,照方加藥。老弱用單劑連追法,石膏、大黃用(三五錢)均可。強壯用雙劑連追法,石膏、大黃用七錢一兩兩餘。外用布包藥渣,溫熨周身,或刮痧拈痧,或核腫大,放血更好。
有三四服熱漸退者,有五六七服熱漸退者。初稍誤時,有十餘服熱漸退者。熱退未清,即緩服藥,反復遷延,甚有三四十服然後痊愈者。強壯毒盛,合計石膏有服至七八兩者。大黃有服至三四兩者,羚羊、犀角有服至四五兩者,西藏紅花有服至二三兩者,桃仁、紅花有服至斤餘二斤者。強壯病重,乘其元氣尚盛,三四日即服至十一二劑,雖至危至重,約十餘二十劑必愈。
白話文:
起初
出現鼠疫時,症狀多且急,多半出現發熱、口渴、疼痛、麻木等症狀,可依照以下方法治療。
二十一年陀村
鼠疫再次爆發,毒性很重,症狀嚴重。
- 若尚未出現發熱,可內服外塗藥物,根據處方服用三到四劑即可痊癒。
- 若出現輕微發熱,可一日服用兩次,五到六劑即可痊癒。
- 若出現重症或危重症,可根據處方加藥。
- 年老體弱者可採用單劑連續服用法,石膏、大黃各用三到五錢即可。
- 強壯者可採用雙劑連續服用法,石膏、大黃各用七錢到一兩二錢。
外用療法:
- 可用布包藥渣溫敷全身,或刮痧、拔罐。
- 若出現淋巴結腫大,放血效果更好。
服藥後療程:
- 有些病人服用三到四劑後,發熱就漸漸退去。
- 有些病人服用五到七劑後,發熱就漸漸退去。
- 若一開始稍有延誤,則可能需要服用十多劑藥才能退熱。
- 發熱退去後,如果體內熱氣尚未完全消退,就應該緩慢服用藥物,避免反覆遷延。
- 有些病人需要服用三十到四十劑藥才能完全痊癒。
藥物用量:
- 強壯者毒性很重,累計可能服用石膏七到八兩、大黃三到四兩、羚羊角、犀角四到五兩、西藏紅花二到三兩、桃仁、紅花一到二斤。
- 強壯者病情嚴重,可趁其元氣尚盛時,連續三四日服用十一到十二劑。即使病情危重,大約服用十到二十劑藥就能痊癒。
註:
- 以上內容為古代醫學文獻,僅供參考,不可作為現代醫學治療的依據。
- 現代鼠疫治療已有了更有效的藥物和方法,請勿自行嘗試任何傳統療法。
- 若懷疑感染鼠疫,請立即就醫,接受專業的診斷和治療。
熱清而核亦消,元氣少損,愈後而人不弱。若遲緩服藥,多至誤事。即不誤事,日久病深,服藥必加。熱清而核不消,元氣漸損,愈後而人亦弱。初愈時必昏昏思睡數日,若初起誤灸誤參,必壯熱昏懵,隨見譫語,其死必速。是年亦試有救法,急用雙劑加朴硝(三四錢),大黃(七錢一兩)能加羚羊、犀角、西藏紅花各二三錢更好,難取亦不必用,瀉出瘀血涎沫,十可救七八。若不急下,百無一生。
是年本鄉疫初起時,一日見十餘證,醫者不知,誤灸五人,誤參四人,次日皆死。後鄰鄉有誤教以重下多得生者。最可憐者,重危之證,少服未效,即行置手,以致於死,實可痛恨。有氣服藥,尚可救生,切勿置手。
白話文:
熱度高且腫塊正在消散,體內元氣略有損傷,但痊癒後人並不會變得衰弱。如果拖延服藥,很容易導致病情錯過最佳治療時期。即使沒有錯過最佳時期,若病情持續加深,則需要增加藥量才能控制病情。熱度得到控制但腫塊仍未消散,體內元氣漸漸耗損,痊癒後人會變得比較衰弱。剛開始痊癒時,可能會感到頭暈想睡幾天。如果在初期錯誤地進行灸療或使用補品,可能會引發強烈的熱度和混亂意識,接著出現幻聽,這種情況下死亡的可能性很高。這一年有試過一些輓救方法,緊急使用雙倍劑量加上芒硝(三四錢)、大黃(七錢到一兩)通常效果不錯,如果能加入羚羊、犀角、西藏紅花各二三錢更好,但難以取得也無需強求,主要是為了排除積聚的瘀血和痰液,這樣可以救活七八個病人中的六七個。如果不盡快下藥,則百無一人生存。
這一年我所在的鄉鎮疫情剛開始時,一天裡看到十多個病例,當時的醫生不知如何應對,錯誤地為五人進行了灸療,錯誤地使用了四人的補品,第二天他們都去世了。後來鄰近的鄉鎮有誤信重下(強烈的藥物治療)的方法,結果得到了存活。最讓人痛心的是,對於危重的病例,只要稍微服用藥物就應當有效,但往往因人們放棄治療而導致死亡,實在令人痛恨。只要患者還存有生命之氣,通過正確的藥物治療仍有可能輓救生命,切記不要輕易放棄治療。
石嶺一劉姓中疫甚危,手足腹背六處起核,氣喘如牛,熱甚渴甚,一人告以雙劑連服法,每雙劑加石膏一兩,知母五錢,羚羊、犀角、西藏紅花各二錢,大罐共煎,隨渴隨飲,連進二服,已奄奄一息矣。三更後大下毒瘀而蘇,再用單劑熱清核潰而愈。是年見證幾三百,施藥二百七十餘千,共死四十餘人,除誤醫與不服藥二十餘人外,尚救九成有餘。合觀二年,上年鼠死少毒輕,少服藥,亦收全效。
本年鼠死多毒重,信服藥,止救九成。二則皆親經驗。
附治鼠疫毒輕法,初起少而緩少大熱大渴痛痹等證照此條治
一專信方。免誤藥,二急服方。免誤時,三廣施藥。免傳染
白話文:
石嶺劉姓中疫病危,雙劑連服法救治記
石嶺村一位姓劉的人,染上疫病,病情十分危急。他的手腳、腹部和背部六處都長出腫塊,呼吸急促得像牛一樣喘氣,發高燒、口渴難忍。一位友人告訴他一個雙劑連服的療法:每兩劑藥方中加入石膏一兩、知母五錢、羚羊角、犀角、西藏紅花各二錢,用大罐一起煎煮,隨時口渴就喝,連續喝了兩服。病人當時已經奄奄一息,瀕臨死亡。
然而,在三更時分,病人突然大量排出毒瘀,竟然奇跡般地甦醒過來。之後再用單劑藥方治療,以清熱解毒、消腫散結,最終完全康復。
那一年,我親眼見證了幾百例疫病,給病人開了二百七十多千劑藥方,總共死亡四十多人。其中有二十多人因為誤醫或者拒絕服藥而死,其他大部分都得救了,救治成功率超過九成。
回顧過去兩年,去年鼠疫死亡的人數較少,毒性也較輕,病人服藥量也少,同樣收到了全面的療效。
今年鼠疫死亡人數較多,毒性較重,病人信服服藥,救治成功率只有九成。這兩個案例都是我親身經歷。
附:鼠疫毒性輕微的治療方法
如果患者剛開始出現輕微的發熱、口渴、疼痛麻痺等症狀,可以參考上述方法治療。
重要提示:
一、堅持用藥方,避免誤用藥物。
二、緊急服用藥物,避免延誤治療時間。
三、廣泛施藥,避免疫病傳播。
此證壞人甚速,誤藥固死,誤時亦死,無錢服藥亦死。我村惟不忽人所忽,絕無懷疑,專信此方。非疫初起時,早晚必慎視小兒,許詢婢僕,見有微核身未熱者,急用塗藥一二日愈矣。有核而頭微痛,身微熱者,急服塗兼施,亦一二日愈矣。故於初起時已十愈八九。間有重證,按證加藥,照日夜連追法,亦二三日愈矣。
即有一二危證,照即時連追法,亦四五日愈矣。貧賤復得所救,亦無傳染。故患病雖有百數,而貽誤曾無一人。惟兼北三法之善,所以能收全功也。是年見證幾二百,施藥共錢七十餘千,卒能保全無一壞者,實為各處所無。
上治鼠疫毒盛毒輕兩法,皆治驗成效可稽。故從治法條下,移附醫案之後,以便閱者信從不疑。
白話文:
這種病症惡化速度極快,用錯藥就會致命,延誤治療也會致命,沒有錢買藥也會致命。我們村子裡從不輕視任何人,也從不懷疑,專心致志地依循此方。在疫情初期,我們會特別留意孩子,詢問僕人,發現有輕微腫核但身體還未發熱的,就立即塗藥,一兩天就能痊癒。如果有腫核且頭部微微疼痛、身體微熱的,就立即服藥並塗藥,也能在一兩天內痊癒。因此,在疾病初期,十之八九都能治癒。偶爾遇到病情較重的,就會根據病情加藥,晝夜不停地連續治療,也能在二三天內痊癒。
即使有極少數危重症,也能採用即時連續治療法,在四五天內治癒。貧窮的人也能得到救治,而且沒有傳染現象。所以,雖然患者數百人,但沒有人因為延誤而喪命。這是因為我們結合了三種方法的優點,才能取得如此好的成果。那一年,我見證了近二百例,共花了七萬多錢買藥,最終都能保全性命,沒有任何人死亡,這在其他地方是絕對做不到的。
以上治療鼠疫毒盛和毒輕兩種方法,都有實證可考。因此,我將治法條文移到醫案之後,方便讀者參考,不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