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約編》~ 病情篇 (3)
病情篇 (3)
1. 各症重輕辨（羅本作各症列）
核小色白不發熱為輕症，宜戒口戒色，切不可忽，亦宜急治。
核小而紅，頭微痛，身微熱，體微酸痹，為稍重證。若面目紅赤，旋必大熱渴痛痹，照重證治。
單核紅腫，大熱大渴，頭痛身痛四肢酸痹為重證。
多核焮紅，隨時增長，熱渴痛痹，疔瘡（起泡或白或黑，破流黃水，或突起如乳頭。）及癍（黑片如雲。）疹（紅粒如麻。）衄（鼻牙舌出血。）咯（咯痰帶血。）譫語、（說懵話。）顛狂、腹痛腹脹、（稍痛脹不必甚。）大便結、熱結旁流，（有糞汁無糞渣勿誤為瀉。）昔危證。
若服藥後嗽（咳嗽出瘀塊下，大便下瘀，）婦女非月信來血，系毒外出，佳兆也，不在此例。或陡見熱渴痛痹四證，或初惡寒，旋見四證，未見結核，及舌黑起刺，循衣摸床，手足擺舞，脈厥（無脈可按）體厥（身冷也）與疫證盛時，忽手足抽搐，不省人事，面身紅赤，不見結核感毒最盛，壞人至速，皆至危證。
又總論云：疫由天地之氣固矣。然天氣下降，地氣上升，此常理也，何以變而為疫？吾嘗驗於城市鄉村間，而知其故矣。蓋城市汙穢必多，鬱而成疹，其毒先見，鄉村汙穢較少，鬱而成疹，其毒次及。故熱毒熏蒸，鼠先受之，人隨感之，由毛孔氣管入達於血管，所以血壅不行也。
鄭注：此論受病之原。血已不行，漸紅漸腫，微痛微熱，結核如瘰癧多見於頸脅醃膀大腿間，亦見於手足頭面腹背，爾時體雖不安，猶可支持，病尚淺也。鄭注：此論初病見核。由淺而深，愈腫愈大，邪氣與正氣相搏，而熱作矣，熱作而見為頭痛身痹，熱甚而見為大汗作渴，則病已重矣。鄭注：此論重證。
若熱，毒愈深，瘀血愈甚，泛見於外，則有疔瘡等症。逆而妄行，則有衄咯等症。上攻心包，則有譫語等證。下擾腸腹，則有脹痛等證。皆危證也。鄭注：此論由重而危兼見各證。若疫氣由口鼻氣管入，熱毒直達臟腑，初病暴作熱渴痛痹，昏懵等症，或疫證盛時，猝不省人事，手足抽搐，面目周身紅赤，皆未見有核。原注：此初起至危症。
與病四五日，即見目瞑耳聾唇焦舌黑等證，原注：此因誤之至危症。其病為更深，其證為更危。甚而服藥即吐，牙關緊閉，亦可救。救法見各證治法條下。至脈厥體厥，面青面藍，與噴血不止者，更可知矣。鄭注：病深症危亦有治法。至危之證，有熱後見核者，其初雖與傷寒傷風同，然絕不同也。
蓋此由熱感，咳嗽無鼻涕，頭痛無項強，渴甚喜冷飲，熱後不怕風，並見神氣昏迷，手足酸痹，且脈右盛於左，相類而實不類。鄭注：此論疫症之熱與傷寒傷風不同。其猝不省人事，手足抽搐，亦與風症脫症異。蓋風症脫症，面目周身不紅赤也，細辨自知。鄭注：此言猝中熱毒，與中風暴脫症不同。
白話文：
各症輕重辨別
如果發現小腫塊，顏色是白色的，而且沒有發燒，這是輕微的症狀，應該注意飲食和節制性慾，絕對不能輕忽，也要趕快治療。
如果腫塊小但是紅色的，頭稍微痛，身體有點發熱，感覺有點痠痛麻木，這是稍微嚴重的症狀。如果臉色和眼睛都變得紅赤，很快就會發高燒，感到口渴、疼痛和麻木，這就要按照嚴重症狀來治療。
如果只有一個腫塊紅腫，而且發高燒、非常口渴、頭痛、全身疼痛、四肢痠痛麻木，這就是嚴重的症狀。
如果出現很多紅腫的腫塊，而且隨時都在增加，同時感到發熱、口渴、疼痛和麻木，還出現疔瘡（起泡，顏色可能是白色或黑色，破掉後會流出黃色的水，或是突起像乳頭的樣子）、斑疹（黑色的斑塊像雲一樣）、疹子（紅色的顆粒像麻一樣）、流鼻血、牙齦或舌頭出血、咳痰帶血、說胡話、精神錯亂、肚子痛、肚子脹（輕微的痛脹還不算太嚴重）、大便乾結、或是熱結導致腹瀉（拉出水狀糞便但沒有糞渣，不要誤以為是真正的腹瀉），這些都是危險的症狀。
如果服藥後出現咳嗽（咳出瘀血塊）或拉出瘀血便，或是婦女在非月經期間出血，這表示毒素正在排出，是好現象，不屬於上述的危險情況。如果突然出現發熱、口渴、疼痛和麻木這四種症狀，或是剛開始怕冷，隨後出現這四種症狀，但是沒有看到腫塊，或是舌頭發黑而且有芒刺，手不停地在衣服上摸索或在床上抓摸，手腳不停擺動，脈搏微弱到幾乎摸不到，身體冰冷，或是像瘟疫流行時一樣，突然手腳抽搐，失去知覺，臉和身體都變得紅赤，但是沒有看到腫塊，這表示毒素已經非常嚴重，病情惡化速度很快，都是屬於非常危險的症狀。
總結來說：瘟疫的發生是天地之氣變化所造成的。正常情況下，天氣下降，地氣上升，這是自然規律，為什麼會變成瘟疫呢？我曾經在城市和鄉村做過觀察，了解了其中的原因。城市裡通常比較髒亂，容易累積污垢，導致發疹子，毒素會先在城市裡出現；鄉村相對來說比較乾淨，污垢比較少，所以發疹子的情況會比較慢。熱毒蒸騰，老鼠會先受到影響，人隨後也會被感染，毒素會從毛孔或呼吸道進入血管，導致血液循環受阻。
鄭氏的註解：這段說明了生病的原因。血液循環受阻，就會逐漸出現紅腫，輕微的疼痛和發熱，腫塊會像瘰癧一樣，多發在脖子、腋下、大腿內側，也可能出現在手、腳、頭、臉、腹部或背部。這個時候身體雖然不舒服，但還能勉強支撐，病情還算比較輕。鄭氏的註解：這段說明了初期發病時會出現腫塊。病情會由淺入深，腫塊越來越大，邪氣和正氣相互搏鬥，就會開始發燒，發燒會導致頭痛和身體麻木，如果發燒更嚴重，就會大量出汗，感到口渴，這時候病情就已經很嚴重了。鄭氏的註解：這段說明了病情嚴重的狀況。
如果發熱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毒素也越來越深入，瘀血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就會在體表出現疔瘡等症狀。如果毒素逆流亂竄，就會出現流鼻血、咳血等症狀。如果毒素向上侵犯心包，就會出現胡言亂語的症狀。如果毒素向下擾亂腸胃，就會出現脹痛等症狀，這些都是很危險的症狀。鄭氏的註解：這段說明了病情由嚴重轉為危險，並且會出現各種不同的症狀。如果瘟疫的邪氣從口鼻呼吸道進入體內，熱毒會直接侵犯臟腑，剛開始發病就會突然出現發熱、口渴、疼痛、麻木、意識模糊等症狀，或是像瘟疫流行時一樣，突然失去知覺，手腳抽搐，臉和全身都變紅，但是都沒有看到腫塊。原始的註解：這段說明了從剛開始發病到轉為危險的過程。
如果發病四五天後，出現眼睛無法睜開、耳朵聽不見、嘴唇乾裂焦黑、舌頭發黑等症狀，原始的註解：這說明因為延誤治療導致病情危急。病情變得更加深入，症狀也變得更加危險。更嚴重的情況是，服藥後會立刻吐出來，牙關緊閉，但還是有救治的機會，治療方法在各症狀的治療條目中有說明。如果到了脈搏微弱到幾乎摸不到，身體冰冷，臉色發青或發藍，而且還不停地噴血，那就更加危險了。鄭氏的註解：說明病情嚴重，但仍然有治療方法。到了危險的狀況，有些人會先發熱後才出現腫塊，雖然初期和一般的感冒或傷風類似，但其實完全不同。
這種病是熱毒引起的，咳嗽時沒有鼻涕，頭痛時沒有頸部僵硬，口渴時很想喝冷飲，發熱後不怕風，而且會出現精神恍惚，手腳痠痛麻木，脈搏右邊比左邊強，看起來相似，但其實完全不同。鄭氏的註解：說明瘟疫發熱和一般的感冒傷風不同。突然失去知覺，手腳抽搐，也和中風或虛脫的症狀不同。因為中風或虛脫時，臉和全身的顏色不會變紅，仔細辨別就能知道其中的差別。鄭氏的註解：說明突然中了熱毒和中風、突然虛脫的症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