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源元凱

《溫病之研究》~ 卷上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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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上 (10)

1. 下後反嘔

又可氏云。下後反嘔為胃寒。亦有屬蛔蟲。詳見於本條。飲家亦能發嘔。

一婦人。甫三十歲所。溫疫經日。身熱不已。唇口乾燥。喘咳卒甚。不食小便不利。脈滑而數。余與蔞貝養榮湯。一貼得效。二三貼。而唇舌生津。食進小便利。脈亦靜。忽發嘔時吐食。更與乾薑半夏湯。嘔吐不日而愈。按此婦。身體肥白。素為飲家。故投此湯而愈。

白話文:

再來說到寇氏的看法,他認為在進行瀉下治療後反而出現嘔吐的情況,這可能是因為胃部虛寒導致的,也可能跟蛔蟲有關。詳細的解釋可以參考相關條目。此外,酗酒的人也會引發嘔吐。

有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感染溫熱疫病多日,一直高燒不退,嘴脣和口腔極度乾燥,突然嚴重地喘咳,食慾全無,小便也排泄不順,脈象顯示滑而頻繁。我開了蔞貝養榮湯給她,服一劑即見效,連續服用了兩三劑,她的脣舌開始分泌唾液,食慾恢復,小便也順暢了,脈象也平穩下來。但突然她開始嘔吐,甚至吐出食物,於是改開乾薑半夏湯給她,她的嘔吐症狀很快就好了。觀察這位婦人,她身體肥胖且皮膚白皙,平常就有喝酒的習慣,因此使用這款藥湯後病情得到了緩解。

2. 奪液無汗

又有不汗下。以奪液而無汗者。津液素不充也。雖脈浮。不可強責其汗。假今何藥。每無遺滋陰。為上策。但於滋陰藥。有膩膈妨食者。亟卻去勿與之。欲津液之回。莫善谷焉。蒞於此際。百斤地黃不如一杯飯。時師不知此理。謂熱病不食。其常事。有強滋陰。愈增不食。中焦先虧。變證百出。無遑於求津液。而噬臍者。

白話文:

還有一種情況是不出汗,這是因為體內的液體被奪取,導致沒有汗水可出,這表示平時身體的津液就不夠充沛。即使脈象顯示應當出汗,也不可以強迫身體出汗。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策略是使用能滋養陰液的藥物,但是,如果這些藥物會造成消化不良或影響食慾,就應立即停用。

想要恢復津液,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吃飯。在這種情況下,再多的地黃(一種滋陰的中藥)也比不上一杯白飯。有些醫生不明白這個道理,認為熱病患者不想吃東西是很正常的,結果過度使用滋陰藥物,反而使患者更不想吃東西,中焦功能受損,各種併發症紛紛出現,到那時候再想補充津液,就來不及了。

這段文字主要是在講述一種特殊情況下的治療原則,強調不能強迫身體做無法做到的事,並提醒要注重患者的飲食攝入,保持中焦功能正常運作。

3. 補瀉兼施

循衣摸床。撮空理線。筋惕肉瞤。肢體振戰。目中不了了等證。又可氏云:精神殆盡,邪火獨存,則致此證。將黃龍湯,冀回生於萬一。余說異之。至於此際,勿論於邪火,耑系乎神氣虛憊之極。言如雜病之無邪熱者,在瀕地之時,尚見此候,豈可言之邪火,而攻之耶?如以石投卵,未有不潰者矣。故余臨此證,輒用真武加減方。甘草以緩熱和胃,附子以引火歸原,勺藥養榮,生薑化飲回陽,茯苓定心煩。如此或有反日之功。然此證補瀉不及,兩無生理。與其仰黃龍而死,孰若服玄武而亡乎?似又可氏未會此理矣。

又可氏又曰:云云等證,此皆大虛之候,將危之證也。急用人參養榮湯,虛候少退,速可屏去。余按證候甚危急,藥劑甚柔緩,主八分之人參,合之多味,以欲敵之,猶之以滕薛之兵,欲掩齊師,固無可勝之理。倉公曰:病重而劑輕不治,是也。又又可氏云:虛候少退,速可屏去,恐非經驗言矣。

白話文:

[補瀉兼施]

當出現患者拉扯衣服、摸索牀沿、肌肉抽搐、四肢顫抖、視力模糊等症狀時,有醫家認為這是因為精氣即將耗盡,只剩下邪火存在,導致這些症狀的出現。他們建議使用黃龍湯,希望在絕境中找到生機。但我的觀點不同,到這種情況下,問題不在於邪火,而是因為神氣已經極度虛弱。就好比一些沒有邪熱的雜病,在瀕臨死亡的時候,也會出現這樣的症狀,我們怎能說這是邪火作祟,然後就去攻伐它呢?這就像是拿石頭砸雞蛋,必定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所以,我面對這種症狀時,通常會使用真武湯加減方。使用甘草來緩解熱度、調和脾胃;使用附子來引導火氣回歸本源;芍藥用於滋養血氣;生薑可以化解水濕、回復陽氣;茯苓能安定心神。這樣可能會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然而,這種症狀如果不採取補瀉並施的方法,無論如何都難以存活。與其等待黃龍湯的無效治療後死去,不如服用真武湯而亡,至少還有一線希望。看來,又可氏可能尚未理解這個道理。

又可氏又說,像上述那些症狀,都是身體極度虛弱的徵兆,是病情危急的表現。他建議立即使用人參養榮湯,一旦虛弱的徵兆稍有緩解,就應立即停藥。但我認為,當病情極為危急時,卻使用藥性溫和的藥物,以八分的人參配以多種其他藥材,想要以此對抗疾病,就像用滕薛的小國軍隊去抵擋強大的齊國軍隊一樣,當然無法取勝。倉公曾說,病情嚴重而藥劑輕微,是無法治癒的。再者,又可氏提到,一旦虛弱徵兆稍有緩解,就應立即停藥,我認為這種說法可能缺乏實際經驗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