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秋吉質

《溫疫論私評》~ 卷上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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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上 (5)

1. 下格

(格音隔。言下部阻隔不通也。)

溫疫愈後。脈證俱平。大便二三旬不行。時時作嘔。飲食不進。雖少與湯水。嘔吐愈加。此為下格。益下既不通。必返於上。設誤認翻胃。乃與牛黃狗寶。及誤作寒氣。藿香丁香二陳之類誤也。宜調胃承氣熱服。頓下宿結。及溏糞。黏膠惡物。臭不可當者。嘔吐立止。所謂欲求南風。

須開北牖是也。嘔止慎勿驟補。若少與參耆。則下焦復閉。嘔吐仍作也。此與病愈結存彷彿。彼則妙在往來蛙聲一證。故不嘔而能食。可見毫釐之差。遂有千里之異。按二者。大便俱閉。脈靜身涼。一安一危者。在乎氣通氣塞之間而已矣。

白話文:

溫疫痊癒後,脈象和症狀都正常,但十天半個月沒排便,經常嘔吐,吃不下東西,即使喝少量湯水,嘔吐也更嚴重。這是因為下焦不通,導致濁氣上逆。如果誤以為是胃氣上逆,就用牛黃狗寶等藥物,或是誤認為寒氣,用藿香丁香二陳等藥,都會加重病情。應該用調胃承氣湯溫熱服用,快速瀉下宿便,排泄出軟便、黏稠物和惡臭的排泄物,嘔吐就會立刻停止。這就像想要南風,必須打開北窗一樣。嘔吐停止後,要謹慎補益,如果稍微用點人參黃耆,下焦就會再次閉塞,嘔吐又會出現。這就像病癒後遺症,不同的是,遺症有往來蛙聲的症狀,所以不嘔吐卻能進食。由此可見,細微的差別,就會導致巨大的差異。這兩種情況,都大便不通,脈象平和,身體涼,一個安好,一個危險,差別就在於氣通和氣塞而已。

2. 注意逐邪勿拘結糞

溫疫可下者。約三十餘證。不必悉具。但見舌黃心腹痞滿。便於達原飲。加大黃下之。設邪在膜原者。已有行動之機。欲離未離之際。得大黃促之而下。實為開門祛賊之法。即使未愈。邪亦不能久羈。二三日後。餘邪入胃。仍用小承氣。徹其餘毒。大凡客邪貴乎早逐。乘病人氣血未亂。

肌肉未消。津液未耗。未至危殆。投劑。人不致掣肘。(見於家語屈節篇)愈後亦易平復。欲為萬全之策者。不過知邪之所在。早拔去病根為要耳。但要諒人之虛實。度邪之輕重。察病之緩急。揣邪氣離膜原之多寡。然後藥不空投。投藥無太過不及之弊。是以仲景。自大柴胡以下。

白話文:

溫疫患者如果可以瀉下,約有三十多種症狀,不必一一列舉。只要看到舌頭發黃、胸腹脹滿,就可以服用達原飲,並加入大黃幫助瀉下。如果病邪停留在肌膜,已有發作的趨勢,想要離開卻又未完全離開,用大黃促使其瀉下,等於打開大門驅除賊寇,即使沒有完全治癒,病邪也不能久留。兩三天後,餘邪進入胃部,就用小承氣湯徹底清除餘毒。總之,外來的病邪要早點驅除,趁著病人氣血未亂、肌肉未消、津液未耗、病情未到危殆的時候用藥,才能順利治病。這樣病癒後也容易恢復。想要萬無一失,只要知道病邪所在,及早拔除病根即可。但要考慮患者的虛實,評估病邪的輕重,觀察病情的急緩,推測邪氣離開肌膜的多寡,才能對症下藥,避免藥物使用過度或不足。所以仲景從大柴胡湯開始,就根據不同的情況,使用不同的藥物。

立三承氣。多與。少與。自有輕重之殊。勿拘於下不厭遲之說。應下之證。見下無結糞。以為下之早。或以為不應下之證。誤投下藥。殊不知承氣本為逐邪而設。非專為結糞而設也。必俟其糞結。血液為熱所搏。變證迭起。是猶養虎遺患。(史記項羽本紀語)醫之咎也。況多有溏糞失下。

但蒸作極臭。或如敗醬。或如藕泥。至死不結者。但得穢惡一去。邪毒從此而消。脈證從此而退。豈徒孜孜糞結。而後行哉。假令經枯血燥之人。或老人血液衰少。多生燥結。或病後血氣未復。亦多燥結。在經所謂不更衣十日。無所苦。有何妨害。是知燥結不致損人。邪毒之為損命也。

白話文:

三承氣湯的用量,多與少與都有其輕重之別,不能一味拘泥於「下不厭遲」的說法。應該下藥的症狀,若見下無結糞就認為下藥早,或以為不應該下藥而誤用下藥,都是錯誤的。殊不知承氣湯本是用來逐邪的,並非專為結糞而設。一定要等到糞便結實,血液被熱邪所攻擊,出現各種變證,這就好比養虎為患,是醫生的過失。何況許多人有溏糞失下,雖然糞便臭如敗醬或藕泥,直至死亡也不結實,但只要穢惡之物排出,邪毒便消,脈證也隨之退去,難道要一味執著於糞便結實才算治癒嗎?假如是經絡枯竭血燥的人,或是老人血液衰少,容易產生燥結,或者病後血氣尚未恢復,也會容易產生燥結。在醫書上說「不更衣十日,無所苦」,就說明燥結並不會傷害人體,而邪毒才是致命的。

要知因邪熱致燥結。非燥結而致邪熱也。但有病久失下。燥結為之壅閉。瘀邪鬱熱。益難得泄。結糞一行。氣通而邪熱乃泄。此又前後之不同。總之邪為本。熱為標。結糞又其標也。能早去其邪。安患燥結也。假令滯下。(痢也)本無結糞。初起質實。頻數窘急(後重也)者。

宜芍藥湯加大黃下之。此豈亦因結糞而然耶。乃為逐邪而設也。或曰。得毋為積滯而設與。余曰非也。邪氣客於下焦。氣血壅滯。泣(泣音丘。與澀通。血凝不消也。素問云。寒氣客於背俞之脈。則血脈泣。)而為積。若去積以為治。已成之積方去。未成之積復生。須用大黃。

白話文:

要明白,燥結是由邪熱引起的,而非燥結導致邪熱。只是有些病症久病不癒,無法排泄,導致燥結阻塞,瘀積的邪熱更加难以排泄。當糞便排出,氣機通暢,邪熱自然消散。這就說明了前後治療的差異。总而言之,邪氣是病根,熱是病症的表現,而燥結又是病症的表現。能及早去除邪氣,就不必擔心燥結了。假設是腸道滯留(痢疾),本身没有燥結,初起時症狀較重,排便頻繁且急迫,應服用芍藥湯加入大黃治療。這並不是因為燥結才使用大黃,而是为了驅逐邪氣。有人可能會說,是不是應該用來治療積滯?我說不是的。邪氣停留在下焦,氣血阻塞,血凝固不消,形成積滯。如果只用去除積滯的方法治療,已經形成的積滯才能去除,但新的積滯又會產生。必須使用大黃。

逐去其邪。是乃斷其生積之原。營衛流通。其積不治而自愈矣。更有虛痢。又非此論。或問。脈證相同。其糞有結。有不結者。何也。曰。原其人。病至大便當即不行。續得蘊(韞也)熱。益難得出。蒸而為結也。一者。其人平素。大便不實。雖胃家熱甚。但蒸作極臭。狀如黏膠。

至死不結。應下之證。設引經論初頭硬。後必溏。不可攻之句。誠為千古之弊。

大承氣湯

大黃(五錢),厚朴(一錢),枳實(一錢),芒硝(三錢)

白話文:

清除病邪,就能根除積滯的根本。營氣和衛氣流通,積滯得不到滋長,自然就會痊癒。還有一種虛痢,不在此論述範圍內。有人問,脈症相同,有的糞便成塊,有的糞便不成塊,這是為什麼?答:病患一開始就應該排便,卻沒有排便,接著積聚熱氣,更加難以排出,蒸熱成塊。另外,有些人平時大便不實,即使胃熱嚴重,也只會蒸出極臭的黏稠物質,直到死亡也不成塊,這應該屬於應該下瀉的病症。有人引用經書中“初頭硬,後必溏,不可攻之”的說法,這真是千古以來的錯誤。

[大承氣湯]

大黃(五錢),厚朴(一錢),枳實(一錢),芒硝(三錢)

水姜煎服。弱人減半。邪微者。各復減半。

小承氣湯

大黃(五錢),厚朴(一錢),枳實(一錢)

水姜煎服。

調胃承氣湯

大黃(五錢),芒硝(二錢五分),甘草(一錢)

水姜煎服。

按三承氣湯。功用彷彿。熱邪傳裡。但上焦痞滿者。宜小承氣湯。中有堅結者。加芒硝。軟堅而潤燥。病久失下。雖無結糞。然多黏膩極臭惡物。得芒硝。則大黃有盪滌之能。設無痞滿。惟存宿結。而有瘀熱者。調胃承氣宜之。三承氣功效。俱在大黃。余皆治標之品也。不耐湯藥者。或嘔或畏。當為細末蜜丸湯下。

白話文:

用水煎服藥材,體弱者減半用藥,症狀較輕者再減半用藥。

小承氣湯:大黃五錢、厚朴一錢、枳實一錢,用水煎服。

調胃承氣湯:大黃五錢、芒硝二錢五分、甘草一錢,用水煎服。

三承氣湯的功用類似,都是用於熱邪侵入內部的症狀。但上焦痞滿者適合用小承氣湯;如果有堅硬的結塊,則需加芒硝,軟堅潤燥;病久難下,即使沒有糞便結塊,也常伴有黏膩臭物,加入芒硝可以幫助大黃發揮盪滌作用。如果沒有痞滿,只有宿結且伴有瘀熱,則適合用調胃承氣湯。三承氣湯的功效都依賴於大黃,其他藥材都是治標的藥品。不耐受湯藥者,例如容易嘔吐或害怕服用藥物,可以將藥材研磨成細末,用蜜丸的方式服用。

質按。吳氏所尤長。在用三承氣。而其說功用甚粗。今審其分量。較之元方。大有不同。且不審水率煮法及服量。但曰水姜煎服。方中如芒硝。若與諸藥同煮。其效大減。故古方皆湯成之後內之。更上火。微沸令消。服之。吳氏則齊煮之。然則所謂三承氣者。增損長沙之方。

所自定者。宜哉。其說不精也。既曰。證有遲速輕重不等。藥有多寡緩急之分。所定分兩大略而已。務在臨時斟酌。此乃隨意取捨增損。雖示運用之妙。亦似無紀律者。

白話文:

吳氏最擅長使用三承氣湯,但他對其功效的描述非常粗略。仔細觀察藥方,藥物的分量與古方有很大差異,而且也沒有說明煮藥的水量、煮法以及服用的劑量,只說用水和薑煎服。方中含有芒硝,如果和其他的藥物一起煮,功效就會大大減弱,所以古方都是藥湯煮好後再加入芒硝,然後用文火煮至芒硝溶解,再服用。吳氏卻把芒硝和其他藥物一起煮,這就與古方有很大不同了。

吳氏所定的藥方,雖然說考慮了病情的輕重緩急,藥物的多少,但只是大概的定量,並沒有詳細的說明,更沒有強調要根據病情來靈活調整藥量。這種隨意增減藥物的做法,雖然表現了靈活運用藥方的技巧,但也顯得缺乏規律性。

3. 畜血

畜血便血。不論傷寒時疫。盡因失下。邪熱久羈。無由以泄。血為熱搏。留於經絡。敗為紫血。溢於腸胃。腐為黑血。便色如漆。大便反易者。雖結糞得瘀(瘀血也)而潤下。(長沙曰。陽明證。其人喜忘者。必有畜血。屎雖硬大便反易。其色必黑。)結糞雖行。真元已敗。

多至危殆。其有喜笑如狂者。此胃熱波及於血分。血乃心之屬。血中留火。延蔓心家。故有是證矣。仍從胃治。發黃一證。胃實失下。表裡壅閉。鬱而為黃。熱更不泄。搏血為瘀。凡經氣不郁。不致發黃。熱不於血分。不致畜血。同受其邪。(經與血分。同受其邪也。)故發黃而兼畜血。

白話文:

人體若出現便血,不論是傷寒還是時疫,都是因為身體失調,邪熱長期停留在體內無法排出,導致熱氣與血液相搏,滯留於經絡。久而久之,血液腐敗變成紫血,溢出到腸胃,進一步腐爛成黑血,排泄物顏色如同漆黑。雖然糞便堅硬,但排便反而容易,這是因為有瘀血阻塞。雖然糞便排出,但身體精氣已損傷,容易危及生命。若患者出現喜笑如狂的症狀,是因為胃熱波及血分,血液屬心,血中留有熱氣,蔓延至心臟,才會出現這種病症。因此,治療應以胃部為主。患者發黃也是因為胃實失調,表裡阻塞,鬱積而導致發黃,熱氣無法排出,與血液相搏形成瘀血。一般而言,經氣不阻塞就不會發黃,熱氣不侵犯血液就不會形成瘀血。因此,發黃同時伴隨畜血,是因為經氣與血分同時受到邪氣侵犯。

非畜血而致發黃也。但畜血一行。熱隨血泄。黃因隨減。嘗見發黃者。原無瘀血。有瘀血者。原不發黃。所以發黃。當咎在經瘀熱。若專治瘀血誤也。胃移熱於下焦氣分。小便不利。熱結膀胱也。移熱於下焦血分。膀胱畜血也。小腹硬滿。疑其小便不利。今小便自利者。責之畜血也。

然小便不利。亦有畜血者。非小便自利。便為畜血也。胃實失下。至夜發熱者。熱留血分。更加失下。必致瘀血。初則晝夜發熱。日晡益甚。既投承氣。晝日熱減。至夜獨熱者。瘀血未行也。宜桃仁承氣湯。服湯後。熱除為愈。或熱時前後縮短。再服再短。畜血盡而熱亦盡。

白話文:

發黃不是因為積血,而是因為積血導致熱氣隨著血液流失,黃疸症狀也隨之減輕。有些發黃的人原本就沒有瘀血,而有瘀血的人卻不發黃。所以發黃應該歸咎於經絡中的瘀熱。專門治療瘀血是錯誤的。胃火移至下焦氣分,導致小便不利,熱氣積聚在膀胱。胃火移至下焦血分,則膀胱積血,小腹硬滿,讓人誤以為是小便不利。現在小便通暢了,就應該歸咎於積血。

不過,小便不利也有可能是積血引起的,並不代表小便通暢就一定不是積血。胃實無法向下排泄,導致晚上發熱,熱氣滯留在血分,更加無法向下排泄,必定會導致瘀血。一開始會晝夜發熱,下午尤甚。服用承氣湯後,白天熱度減輕,但晚上仍然發熱,說明瘀血尚未消散,需要服用桃仁承氣湯。服用湯藥後,熱度消除就痊癒了。或者熱度前後縮短,再次服用再次縮短,說明積血消散,熱度也消散了。

大勢已去。亡血過多。余焰尚存者。宜犀角地黃湯調之。至夜發熱。亦有癉瘧。有熱入血室。皆非畜血。並未可下。宜審。

質按。傷寒論太陽中篇。舉畜血兼發黃者。以小便利與不利。辨抵當茵陳。二方之證。今此篇亦舉發黃者。明畜血與發黃病由各異。以髮長沙余蘊也。夫小腹即膀胱部。故小便不利者。小腹必硬滿。今小便自利。故責之畜血也。然畜血之證。在一七二七者。元氣仍支持。或為可治。

越三七者。真元已敗。膀胱麻痹。不尿閉則必遺矢。為難治矣。故吳氏曰。小便不利。亦有畜血者。非小便自利。便為畜血也。蓋亦審其亥矣也。

白話文:

病情已到晚期,失血過多,雖然還有殘餘的熱症,但應以犀角地黃湯調治。若到晚上發燒,也可能有瘧疾,或是熱邪侵入血室,這些都屬於非畜血,不可輕易使用瀉下藥物,需謹慎判斷。

根據傷寒論太陽中篇的記載,如果同時出現畜血和發黃,需根據小便通暢與否來區分是否用抵當茵陳湯。本篇中也提到了發黃,說明畜血和發黃病因不同,發黃是因為餘熱蘊積在血室。小腹是膀胱所在的部位,所以小便不利時小腹必定硬滿。現在小便通暢,所以可以判定是畜血。然而,畜血的症狀出現在第一、七、二、七天的患者,元氣尚能支撑,或可治療。

超過三天,則真元已敗,膀胱麻痹,不出現尿閉就會出現遺尿,難以治療。因此吳氏說小便不利也可能有畜血,但若小便通暢,則一定是畜血。這也說明了要審慎判斷病情。

桃仁承氣湯

大黃,芒硝,桃仁,當歸,芍藥,丹皮

照前煎服。

質按。元方有桂枝甘草。無當歸芍藥丹皮。吳氏泥於太陽隨經之語。且嫌桂枝之辛熱。故增損之。

犀角地黃湯

地黃(一兩),芍藥(三錢),丹皮(二錢,),犀角(二錢研碎)

上先將地黃。溫水潤透。銅刀切作片。石臼內搗爛。再加水如糊。絞汁聽用。其滓入藥同煎。藥成去滓。入前汁合用。

白話文:

承氣湯的藥方是大黃、芒硝、桃仁、當歸、芍藥、丹皮。先煎服。古方裡原本有桂枝和甘草,沒有當歸、芍藥、丹皮。吳氏認為桂枝辛熱,因此增減藥物。

犀角地黃湯的藥方是地黃、芍藥、丹皮、犀角。先將地黃用溫水潤透,用銅刀切成片,再用石臼搗爛,加水調成糊狀,絞汁備用。將地黃渣和其餘藥材一起煎煮,藥成之後去渣,加入之前絞出的地黃汁,一起服用。

按傷寒太陽病不解。從經傳府。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者愈。血結不行者。宜抵當湯。今溫沒初無表證。而惟胃實。故腸胃畜血多。膀胱畜血少。然抵當湯。行瘀逐畜之最者。無分前後二便。並可取用。然畜血結甚者。在桃仁力所不及。宜抵當湯。蓋非大毒猛厲之劑。不足以抵當。故名之。然抵當證。所遇亦少。此以備萬一之用。

抵當湯

大黃(五錢),虻蟲(二十枚炙乾研末),桃仁(五錢研如泥),水蛭(炙乾為末五分)

照常煎服。

質曰。長沙審於脈與證。略於臟腑經絡。故病在裡者。不必謂在某藏某府。單謂臟謂里謂內也。其在表者。亦不必謂在某經某腧。單謂經謂表謂外也。如曰內寒外熱。救里攻表。在經動經。胸中腹中。臟寒臟燥。臟無他病。為熱入血室。為熱結膀胱。為蛔上而入膈。心下有水氣。

白話文:

伤寒太陽病如果一直不好,病症从经脉传到腑,热气阻塞膀胱,病人像发了狂一样,如果血从下身流出来,病就好了,如果血凝结不通,就应该服用抵当汤。现在病人一开始并没有表证,只是胃里实热,所以肠胃积血比较多,膀胱积血比较少。抵当汤是用来消除瘀血、驱除积血的最佳方剂,不管是大小便都可以服用。但是,如果积血凝结得很严重,桃仁的药力就达不到效果,就应该服用抵当汤。抵当汤并非剧烈毒性强的药,但药力强劲,可以抵御病邪,因此得名。不过,抵当汤适用的病症很少见,这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列举出来。

抵当汤的配方是:大黄五钱,虻虫二十枚(用火烤干后研成粉末),桃仁五钱(研成泥状),水蛭五分(用火烤干后研成粉末)。按常规煎服。

有人问:长沙医派重视脉象和病症,对脏腑经络略有忽略,所以病在里面,不必说是哪个脏器哪个腑,只要说脏、里、内就可以了。病在外面,也不必说是哪个经脉哪个穴位,只要说经、表、外就可以了。比如,可以这么说:内寒外热,救治里症,攻伐表症;在经脉上,在经脉的活动部位,胸中、腹中;脏寒、脏燥,脏器没有其他病变;热气侵入血室;热气阻塞膀胱;蛔虫上行侵入隔膜;心下有水气。

寒結胞門之類。可以觀也。今小腹急結。若硬滿者。小腹即膀胱之部。蓋膀胱之腑。主足太陽經。故謂熱隨經入腑耳。吳氏拘泥其辭。以為區區說。謂抵當桃仁之證。膀胱實有畜血者。不亦迂也哉。

白話文:

現在的小腹部緊繃,如果感覺到堅硬或充滿壓力的話,那就是膀胱部位。因為膀胱這個器官主要掌管著足太陽經脈,所以才會被稱為熱氣跟隨著經脈進入了臟器。吳氏拘泥於言詞,認為這只是微不足道的說明,並指出抵當湯和桃仁等症狀,膀胱確實存在蓄積血液的情況,不是很過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