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直指》~ 《傷寒直指》卷十四 (12)

1. 不大便

歸菀湯（五法）

紫菀，當歸，桃仁，蔞仁，牛膝，或入生薑（少許），傷寒燥屎閉結，大劑紫菀潤之，有用至一二兩者，余藥佐之益佳。若餘熱未清，加柴胡、黃芩；按之中焦硬痛者，加枳實。

更衣丸仲醇

硃砂（五錢），蘆薈（七錢），酒為丸。酒服一錢，朝服暮通，暮服朝通。（健曰：此只治老年人血枯腸燥，及虛弱內熱便結，為雜病門方。非傷寒實熱在裡，秘結行便之法。）

白話文：

【便祕】

歸菀湯（五法）

主要成分包括紫菀、當歸、桃仁、蔞仁、牛膝，有時會加入少量的生薑。對於因外感風寒導致的大便乾燥且排便困難的情況，可使用較大劑量的紫菀來潤滑腸道，有些情況下甚至可用到一兩或二兩，配合其他輔助藥物效果更佳。如果體內仍有殘留的熱氣未清除，可以添加柴胡和黃芩。如果腹部中段有硬塊且感覺疼痛，應加入枳實。

更衣丸由仲醇製作

包含硃砂五錢，蘆薈七錢，以酒製成丸狀。每次服用一錢，早上服用可在晚上通便，晚上服用則可在早上通便。（健曰：這種方法只適用於老年人血液乾燥、腸道不暢，以及體虛內熱導致的大便問題，是針對一般疾病所開的方子。並不是用於治療因風寒實熱在體內，造成嚴重便祕的情況。）

2. 衄血

犀角地黃湯（《活人》）

傷寒及溫病，應汗不汗，內有瘀血、衄血、吐血，面黃便黑，此方能消化瘀血。又治瘡疹太盛，以此解之。地黃（三錢），芍藥，丹皮，犀角（鎊，無則升麻代之，各一錢），水煎。有熱加黃芩（二錢），脈大而遲，腹不滿自言滿，為無熱，不加。（健曰：此方只治傷寒溫熱，時行疫癘等見諸血證者。

然其力微功緩，須加紫草、石膏、蘆根、茅根、童便，方能退熱止血。若但熱甚而無血證者，未可浪施。不謂近習荒唐，一遇神昏譫語，或斑點不化，或舌刺唇焦，大便秘結，竟忘仲景入腑下法，輒以犀角地黃為養陰退熱妙劑。豈知陽邪實熱在裡，服此沉陰之藥，遂致陽陷入陰，往往害事。

果遇陰證，又忘仲景溫經散寒之法，亦以地黃為務，恆見下咽口噤，肢冷脈沉，其死甚速。噫！陽證滋陰，既誤矣。陰證滋陰，更誤矣。仲景大法幾廢，草營人命，慘莫甚矣，故不得不明白曉暢以告之。要知傷寒及外感溫疫之可用犀角地黃輩者，惟衄血、吐血、便血、溺血、瘀血、熱入血室，六證而已。非取其養陰以退熱也，特取其涼血化瘀以止之耳。

如無血證，而擅用之，則沉陰膩滯，壅遏邪氣，無有不變者也。舉今之世，莫說傷寒，一切外感之死於此弊者，十之六七。夫乃天之劫數使然歟，抑人之猥鄙，而趨附末流之習歟！但聖賢經論，猶未泯滅。豈容妄事非法而為醫劊可乎？有智慧者，亟宜猛醒，尚可立地成佛。）

（海藏）仲景脈浮緊者，麻黃湯；浮緩者，桂枝湯。又言衄家不可發汗，蓋為脈微也。脈已微，既二藥不可用，宜犀角地黃湯主之。（立齋）去瘀之劑，抵當湯最緊，桃仁承氣次之，犀角地黃又次之。緊者主下焦，次者主中焦，緩者主上焦。此方行中有補，血家中和之藥。

（一方《拔萃》）

地黃（二錢），黃芩，黃連，丹皮（各錢半），大黃（三錢），水煎。

加味犀角地黃湯陶氏

首方加桔梗，陳皮，當歸，紅花，甘草

茅花湯《活人》

衄不止。茅花（一把，水三盞，煎服。如無花，以根代。）

生地芩連湯節庵

鼻衄成流不止，或熱毒入深，吐血不止。犀角，地黃，芍藥，黃芩，黃連，山梔，柴胡，桔梗，當歸，甘草，薑棗煎。臨服，入茅根汁，或藕汁，京墨汁均可。吐血者，去桔梗、柴胡，加阿膠。

生地黃連湯節庵

治失血過多，而涸燥，熱氣未除，循衣摸床，撮空不省人事，揚手擲足，錯語失神，脈弦浮而虛，氣粗鼻乾，此為難治，急服此。又婦人血風，因崩漏大脫血而患前證，並宜服之。生地，川芎，當歸（各七錢），赤芍，桅子，黃芩黃連（各三錢），防風（一兩），為末，每（三錢）。水煎。

大承氣，氣藥也，自外而之內者，用之。（又曰：自氣而之血，血而復之氣者，大承氣湯下之。）生地黃黃連湯，血藥也，自內而之外者用之。（自血而之氣，氣而復之血者，生地黃黃連湯主之。）氣血合病，循衣撮空者同治之。因俱不大便，乃承氣湯對子，及與三黃石膏湯相表裡，皆三焦包絡，虛火之用也。

病既危急，只得以此湯，降血中之火耳。脈實者，加大黃。（健按：此稱去血過多，而致危急，理應補血止血。何尚事川芎、赤芍破血，防風散表耗血耶？又稱與承氣對於，夫乃犯虛虛之戒矣，未為允當。）

（仲醇：）陽明病衄血，此緣失於發汗。荊芥（一錢），丹皮（錢半），蒲黃（炒黑），側柏葉（炒，各二錢），地黃，葛根（各三錢），麥冬（五錢），茅根（二兩），濃煎，兼飲童便佐之。（健按：此方乃雜病手足陽明齒衄便血之藥。欲用於傷寒陽明病衄之證，不能瀉其經邪之熱，反有膩滯之患。何似葛根、白虎，加紫草、茅根之去邪也。）

白話文：

[鼻出血]

「犀角地黃湯」(來自《活人書》)

這方子原本是用來治療傷寒及溫熱性疾病，如果該出汗卻不出汗，導致體內有瘀血，或是出現鼻出血、吐血的情況，面色黃且大便色黑，這個方子能夠幫助消化瘀血。另外，對於疹子或瘡太旺盛的情況，也能用這個方子來緩解。方子的成分包括地黃(約9克)，芍藥，牡丹皮，犀角(若無犀角可用升麻替代，約3克)，用水煎煮。如果有熱象，可以再加入黃芩(約6克)。脈象大且慢，腹部沒有脹滿感但自己感覺脹滿，這表示沒有熱象，不需要再加藥。

要注意的是，這方子主要用於治療傷寒和溫熱病引起的出血症狀。但是其療效較為緩慢，通常需要加上紫草、石膏、蘆根、茅根、童子尿，才能真正退熱止血。若是隻有高燒而無出血症狀，就不適合隨意使用。但現在有些人一遇到昏迷、胡言亂語，或者身上出現紅斑，或者舌頭、嘴脣乾裂，大便乾結的情況，就忘了張仲景提出的治療方法，直接用犀角地黃湯作為清熱養陰的妙方。殊不知，陽邪實熱在體內，服用這種性質偏陰的藥物，會導致陽氣被抑制在陰氣之中，常常造成病情惡化。

如果遇到陰證，又忘了張仲景溫經散寒的方法，也用到地黃，結果常會看到病人吞嚥困難，四肢冰冷，脈搏微弱，很快就會死亡。唉！對於陽證滋陰，已經是錯誤的了。對於陰證滋陰，更是錯上加錯。張仲景的大法幾乎被廢棄，這種草菅人命的做法，真是慘不忍睹。因此，我必須清楚地告訴大家。要知道，對於傷寒和外感瘟疫來說，犀角地黃湯只適用於鼻出血、吐血、大便出血、小便出血、瘀血、熱入血室這六種情況。並不是因為它能滋陰退熱，而是因為它能清熱化瘀，從而止血。

如果沒有出血症狀，卻擅自使用，那麼這種性質偏陰、容易導致滯留的藥物，會阻塞邪氣的排出，病情必定會發生變化。在現代，不僅僅是傷寒，所有因外感而死於這種情況的人，佔了六七成。這是天命註定的劫難嗎？還是人性的卑劣，追求表面的流行呢？但聖賢的經典理論，還未完全消失。怎麼能容許醫生胡亂使用不合規範的治療方法呢？有智慧的人，應該立即醒悟，這樣纔有可能立即成為一位好醫生。

仲景認為脈象浮緊的，用麻黃湯；脈象浮緩的，用桂枝湯。他又提到，有鼻出血的人不可以發汗，因為他們的脈象微弱。脈象已經微弱，那麼麻黃湯和桂枝湯都不適合使用，應該用犀角地黃湯。

犀角地黃湯是一種去瘀的藥物，抵當湯的效果最強烈，桃仁承氣湯次之，犀角地黃湯再次之。強烈的藥物主要作用於下焦，次強的藥物主要作用於中焦，溫和的藥物主要作用於上焦。這個方子在行動中帶有補益，是血分疾病中和的良藥。

另一個方子，名為《拔萃》。

地黃(約6克)，黃芩，黃連，牡丹皮(各約4.5克)，大黃(約9克)，用水煎煮。

加味犀角地黃湯，由陶氏所創。

原方加上桔梗，陳皮，當歸，紅花，甘草。

茅花湯，出自《活人書》。

如果鼻出血不止，可以用茅花(一把，用水三杯，煎服。如果沒有花，可以用根代替。)

生地芩連湯，節庵所創。

如果鼻出血成流不止，或者是熱毒深入，吐血不止，可以用犀角，地黃，芍藥，黃芩，黃連，山梔，柴胡，桔梗，當歸，甘草，薑棗煎。在服用時，加入茅根汁，或藕汁，京墨汁都可以。如果是吐血，去掉桔梗、柴胡，加入阿膠。

生地黃連湯，節庵所創。

用於治療大量失血後，身體乾燥，熱氣尚未消散，病人會摸衣服、摸牀，手腳空抓，意識不清，手腳亂動，胡言亂語，神志不清，脈象弦浮而虛弱，呼吸急促，鼻子乾燥，這種情況非常難治，應立即服用此方。此外，婦女血風，因崩漏大量出血而導致上述症狀，也適合服用此方。生地，川芎，當歸(各約21克)，赤芍，桅子，黃芩，黃連(各約9克)，防風(約30克)，研成粉末，每次服用約9克，用水煎煮。

大承氣湯是氣藥，用於從外部進入內部的情況。(又稱：從氣到血，再從血回到氣的情況，使用大承氣湯。)生地黃黃連湯是血藥，用於從內部向外部的情況。(從血到氣，再從氣回到血的情況，使用生地黃黃連湯。)對於氣血合併的病症，如果出現摸衣服、抓空的症狀，同時治療。由於病人都有便祕的問題，因此這些方子可以相互配合使用，與三黃石膏湯相輔相成，都是用於治療三焦包絡，虛火的藥物。

病情危急時，只能用這個湯來降低血液中的火氣。如果脈象實，可以再加大黃。(健按：這裡提到大量出血導致危急，理論上應該補血止血。為什麼還要使用川芎、赤芍來破血，防風來散表耗血呢？又稱與承氣湯相對，這不是違反了虛虛的禁忌嗎？這顯然是不妥當的。)

(仲醇：)陽明病的鼻出血，通常是因為未能及時發汗。可以用荊芥(約3克)，牡丹皮(約4.5克)，蒲黃(炒黑)，側柏葉(炒，各約6克)，地黃，葛根(各約9克)，麥冬(約15克)，茅根(約60克)，濃煎，同時喝一些童子尿來輔助治療。(健按：這個方子主要是用於治療手足陽明齒出血的藥物。如果想用於傷寒陽明病的鼻出血，不能有效清除經絡的熱邪，反而可能導致滯留。不如使用葛根、白虎湯，加上紫草、茅根來清除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