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直指》~ 《傷寒直指》卷十二 (18)

1. 振戰慄

見陽救陰，復發其汗，此為逆。見陰救陽，乃復下之亦為逆也。（《活人》：百合病，多因傷寒虛勞，大病之後，臟腑不平，變成奇病也。）

狐惑

初得狀如傷寒，或因傷寒而變斯證。其狀默默欲眠，目牽不得閉，臥起不安。蟲蝕於喉為惑，蟲蝕於陰、肛為狐。不欲飲食，惡聞食臭，面目乍赤、乍黑、乍白。

蝕於上部聲嘎，（甘草瀉心湯。）蝕於下部咽乾，（苦參湯洗。）蝕於肛，（雄黃末，艾肭拌勻，以二瓦合燒，向肛門熏之。節庵：狐惑濕慝，皆蟲證也。蓋腹中有熱，食入無多，腸胃空虛，故三蟲求食，而食人之五臟也。其候四肢沉重，惡聞食氣，默默欲眠，目不能閉，齧齒晦面，眉間赤白黑色，變易無常。

蟲食上部為惑，上唇有瘡聲啞。食下部為狐，下唇有瘡咽乾。通用桃仁湯、黃連犀角湯、雄黃銳散。無陽者，金液丹。《活人》：其喉齒無色，舌上盡白，唇黑有瘡，嘗數看其上下唇。上唇有瘡，蟲蝕其臟也。下唇有瘡，蟲蝕其肛也。爛見五臟則死，殺人甚急。多因下利而得。

）

目赤黑

健曰：肝開竅於目，白珠與兩眥，又屬心肺二臟。若病後目赤黑，必餘熱上乘，法當涼瀉。

脈數無熱，微煩，但默默欲臥，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鳩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膿已成也。（赤豆當歸散。士材：此病乃目瘍也。當其未成膿時，毒氣未出，故腹滿不欲食。及膿成膿出，則腹舒，故能食也。然此證，後賢多遺而不論，及或混雜於狐惑證中，尤可笑也。

陰毒，陽毒

陽毒，感天地惡毒之氣，入於陽經，則為陽毒；入於陰經，則為陰毒，又一種病。

陰毒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鱉甲湯去雄黃、蜀椒。）陽毒者，面赤斑斑如錦紋，咽喉痛，吐膿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鱉甲湯。凡後賢所謂陰毒陽毒證悉刪。士材：嘗讀《要略》第三論，乃以陰陽二毒證，附於百合狐惑，目赤黑之尾。

反復玩之，而知斯五證者，皆奇證也。百合之狀，欲食不食，欲臥不臥，欲行不行，如寒無寒，如熱無熱，狀若神靈，何其奇也。狐惑之狀，嘿嘿欲眠不得眠，蝕喉為惑，蝕陰為狐，面目乍赤、乍黑、乍白，又何其奇也。目赤黑之狀，則不熱而煩，嘿嘿欲臥，三四日目赤，七八日眺黑，又何其奇也。

陽毒則面赤如錦，咽痛吐膿血，陰毒則面目俱青，咽痛身如被杖，俱以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及其施治，則俱用升麻鱉甲湯，更不可解矣。在陽毒之熱，反加椒、黃，在陰毒之寒，反去椒、黃。玩其敘陽毒，不過曰面赤咽痛，吐膿血而已，並不言元陽極熱之狀也。其敘陰毒，不過曰面青，咽痛，身如被杖而已，並不言至陰極寒之狀也。

白話文：

振戰慄

如果看到屬於陽證的病卻用治療陰證的方法，又強行發汗，這就錯了。如果看到屬於陰證的病卻用治療陽證的方法，又用瀉下的方式，這也是錯的。（《活人》認為：百合病大多是因為傷寒、虛勞、大病之後，導致臟腑不平衡，而變成奇怪的疾病。）

狐惑

剛開始發病時，症狀像傷寒，或者是由傷寒轉變而來。病人會默默地想睡，眼睛卻好像被拉扯著無法閉合，躺著或起來都感到不安。如果蟲子侵蝕喉嚨，稱為「惑」；如果蟲子侵蝕陰部或肛門，稱為「狐」。病人不想吃東西，討厭聞到食物的味道，臉色忽紅忽黑忽白地變化。

蟲子侵蝕上部時，聲音會嘶啞。（可以用甘草瀉心湯治療。）蟲子侵蝕下部時，咽喉會乾燥。（可以用苦參湯清洗。）如果蟲子侵蝕肛門，可以用雄黃末和艾絨混合後燒烤，並用瓦片蓋住燻蒸肛門。（節庵認為：狐惑的濕熱都是因為蟲證。因為腹中有熱，吃得又少，腸胃空虛，所以三種蟲子會尋找食物，吃人的五臟。症狀會有四肢沉重，討厭食物的味道，默默想睡，眼睛無法閉合，咬牙切齒，臉色晦暗，眉毛間出現紅色、白色、黑色等不正常的顏色，而且不斷變化。）

蟲子侵蝕上部稱為「惑」，上嘴唇會長瘡，聲音會嘶啞。蟲子侵蝕下部稱為「狐」，下嘴唇會長瘡，咽喉會乾燥。一般可以用桃仁湯、黃連犀角湯、雄黃銳散等藥方。如果病人體內陽氣不足，可以使用金液丹。《活人》認為：病人的喉嚨和牙齒沒有光澤，舌頭全是白色，嘴唇發黑且長瘡，要常常觀察上下嘴唇。如果上嘴唇長瘡，表示蟲子侵蝕臟腑；如果下嘴唇長瘡，表示蟲子侵蝕肛門。如果腐爛到能看到五臟，就會死亡，而且死得很快。這種病大多是因為腹瀉而得。

目赤黑

健認為：肝臟在眼睛開竅，眼白的部位和眼角兩側又屬於心肺兩臟。如果病後出現眼睛又紅又黑的情況，一定是身體的餘熱往上衝，應該用清涼瀉火的方式來治療。

如果脈搏跳動很快，但身體沒有發熱，只是稍微煩躁，默默地想睡覺，並且會流汗。剛發病三四天，眼睛會紅得像鴿子的眼睛；七八天後，眼角會發黑。如果病人還能吃東西，就表示眼睛裡的膿已經形成了。（可以用赤豆當歸散治療。士材認為：這個病是眼睛長瘡。在膿還沒形成時，毒氣還沒排出，所以會腹脹不想吃東西。等到膿形成排出來後，腹部就會舒服，就能吃東西了。然而，後代的醫家大多忽略或沒有討論這個病，甚至將其與狐惑病混淆，實在可笑。）

陰毒，陽毒

陽毒，是感受到天地間邪惡的毒氣，進入陽經所引起的，稱為陽毒；如果進入陰經，則稱為陰毒，這也是一種疾病。

陰毒的症狀是臉色發青，身體疼痛就像被棍子打過一樣，咽喉疼痛。五天內可以治癒，七天就難以治癒。（可以使用升麻鱉甲湯去除雄黃和蜀椒。）陽毒的症狀是臉色紅腫，像錦緞一樣有斑點，咽喉疼痛，會吐膿血。五天內可以治癒，七天就難以治癒。（可以使用升麻鱉甲湯。後代醫家所說的陰毒陽毒的症狀都已刪除。士材認為：曾讀過《要略》的第三篇，才知道陰陽二毒的症狀是附在百合、狐惑、目赤黑的後面的。）

反覆研究後，才知道這五種病都是奇怪的病。百合病的症狀是想吃又不想吃，想睡又不想睡，想走又不想走，好像發冷又好像發熱，像神經錯亂一樣，真是奇怪啊。狐惑病的症狀是默默想睡又睡不著，蟲子侵蝕喉嚨稱為惑，侵蝕陰部稱為狐，臉色忽紅忽黑忽白，也是很奇怪啊。目赤黑的症狀是不發熱卻煩躁，默默想睡，三四天眼睛變紅，七八天眼角變黑，也是很奇怪啊。

陽毒的症狀是臉色紅得像錦緞，咽喉疼痛吐膿血；陰毒的症狀是臉色發青，咽喉疼痛，身體像被棍子打過一樣，兩種病都是五天內可以治好，七天就難以治好。而治療方法卻都是用升麻鱉甲湯，讓人無法理解。陽毒有熱，卻要加花椒和黃，陰毒有寒，卻要去掉花椒和黃。仔細研究陽毒，不過是臉色紅、咽喉疼痛、吐膿血而已，並沒有提到元陽極度發熱的狀況。而陰毒，不過是臉色發青、咽喉疼痛、身體像被棍子打過一樣而已，並沒有提到陰寒極盛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