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直指》~ 《傷寒直指》卷十 (23)

1. 少陽經

口苦咽乾，口乾，舌乾

咽通六經，口為脾竅，舌乃心苗，津為腎液，干俱屬熱而無寒也。惟誤汗誤下，及虛人久病者，方與溫經耳。有因汗下者，有不因汗下者，或和或解，或微汗，或下，或急下，當考兼見之證施治。經謂：咽乾不可發汗，以其多里證也，實無寒病。蓋治者再參渴條以施焉。舌乾輕而咽乾重，咽舌俱通於少陰之絡，而舌為心苗，傷寒喜陽而惡陰，故舌乾為輕也。

經云：太陰受病，腹滿咽乾，今考太陰中，闕嗌乾證。

太陽咽乾，不可發汗。（津液竭也。）脈浮自汗，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本桂枝附子證，誤與桂枝攻表，便厥，咽乾煩躁，吐逆。（甘草乾薑湯。）吐下後不解，表裡俱熱，惡風大渴，舌乾燥而煩。（白虎加人參湯。）重發汗，復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小潮熱，心下至少腹硬滿痛。

（太陷胸湯。）與瀉心湯，痞不解，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五苓散。）

陽明中風，口苦咽乾，腹滿微喘，發熱惡寒，脈浮緊。（柴胡湯加葛根。）若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柴葛解肌湯。）陽明中風，咽燥口苦，腹滿喘，惡熱身重，若下之，渴欲飲水，口乾舌燥。（白虎加人參湯。便硬口燥舌乾。調胃承氣湯。）陽明脈浮發熱，口乾鼻燥，能食必衄。

（黃芩湯。）陽明口燥，漱水不欲咽，必衄。（黃芩芍藥湯、犀角地黃湯。）

少陽口苦咽乾，目眩。（小柴胡湯。）

少陰二三日，口燥咽乾。（大承氣急下之。少陰口燥咽乾而渴，若尺寸脈俱沉遲，四逆湯。沉疾者，大承氣。）少陰自利清水，色純青，心下痛，口乾燥。（大承氣急下之。）

不欲眠，目不能閉，聲嘎咽乾為狐惑。（趙耆：《活人》謂脾臟有熱，則津液枯少，故口燥而咽乾，固也。然獨太陰腹滿咽乾，可言脾熱耳。余如白虎加人參證，口舌乾燥者，表裡俱熱也。口苦咽乾者，少陽經熱，或陽明中風也。口燥咽乾，急下之。自利純清水，口燥干，急下之，少陰經熱也。

咽乾煩躁吐逆者，誤汗津液少，而欲作陽明內實者也。豈可專言脾熱哉？仁齋：凡發汗吐下後，口燥咽乾，此津液衰少，腎水不升，虛火上炎也。宜生津益氣湯，或竹葉石膏湯。若脈沉微足冷口燥者，多難治。少陰有急下救腎水之例，及虛人水竭火燥不可下者，補中益氣湯，人參加麥冬、花粉、黃柏、知母以滋水也。又少陽脈疾者可下，脈沉者，附子湯加知母、黃柏、麥冬、五味子、花粉。

若虛熱病後煩熱不解者，竹葉石膏湯加花粉潤之。海藏：少陰燥渴，脈沉遲，四逆，沉疾，大承氣。若身表涼，脈沉細而虛，則宜瀉心湯。此有形無形之法也。

頭眩，目眩

頭眩者，頭旋眼花也。因汗吐下，虛其上焦元氣所致。眩冒者，昏冒是也。傷寒起則頭眩，與眩冒者，皆汗吐下所致，知其陽虛也。《針經》曰：上虛則眩，下虛則厥。若陽明中風，但頭眩，不惡寒者，風主動搖故眩，非逆候也。少陽頭眩者，目系連肝膽，膽有邪，鬱而戍熱，熱氣上衝故眩也。諸逆發汗，劇而言亂目眩者死。是病勢己成，莫可挽也。

白話文：

少陽經

口苦、咽乾、口乾、舌乾
咽喉與六經相通，口是脾的外竅，舌是心的表現，津液屬腎所主，因此口乾舌燥都是熱證，沒有寒證。只有在誤用發汗或瀉下法，或虛弱之人久病時，才會考慮用溫補的方法治療。口苦咽乾的原因可能與發汗、瀉下有關，也可能無關，治療方式包括和解、微發汗、瀉下或急下，需參考其他症狀來決定。醫書中提到：咽乾不可發汗，因為多是裡證，實際上沒有寒證。治療時可參考「口渴」相關條目。舌乾較輕，咽乾較重，咽喉和舌都與少陰經相連，而舌為心的表現，傷寒喜陽惡陰，因此舌乾相對較輕。

醫書記載
太陰經受病時，會有腹滿、咽乾的症狀。但現存太陰經條文中，並無明確提到「咽乾」的記載。

• 太陽經咽乾：不可發汗（因津液已耗竭）。

• 脈浮、自汗、小便頻數、心煩、微惡寒、腳抽筋：本應使用桂枝附子湯，若誤用桂枝湯發汗，會導致四肢冰冷、咽乾、煩躁、嘔吐（可用甘草乾薑湯）。

• 嘔吐、瀉下後病情未解，表裡俱熱，惡風、極度口渴、舌乾燥煩躁（可用白虎加人參湯）。

• 反覆發汗、瀉下後，數日無大便，舌乾口渴，傍晚發潮熱，心窩至腹部硬滿疼痛（可用大陷胸湯）。

• 服用瀉心湯後痞滿未消，口渴口燥、小便不利（可用五苓散）。

• 陽明經中風：口苦咽乾、腹滿微喘、發熱惡寒、脈浮緊（可用柴胡湯加葛根）。

• 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體沈重（可用柴葛解肌湯）。

• 陽明經中風：咽燥口苦、腹滿、喘促、惡熱身重，若誤用瀉下法，會出現極度口渴、口乾舌燥（可用白虎加人參湯；若大便硬結、口燥舌乾，可用調胃承氣湯）。

• 陽明經脈浮、發熱，口乾鼻燥，能飲食但易流鼻血（可用黃芩湯）。

• 陽明經口燥，漱口卻不想吞水，可能會流鼻血（可用黃芩芍藥湯或犀角地黃湯）。

• 少陽經口苦咽乾、頭暈目眩（可用小柴胡湯）。

• 少陰經發病兩三天，口燥咽乾（需急用大承氣湯瀉下；若口燥咽乾口渴，且脈象沈遲，可用四逆湯；若脈象沈疾，則用大承氣湯）。

• 少陰經自利清水，呈青色，心窩痛、口乾燥（需急用大承氣湯瀉下）。

• 失眠、無法閉目、聲音沙啞、咽乾（可能為「狐惑病」）。

醫家論述

• 趙耆：《活人書》認為脾臟有熱會導致津液枯竭，因而口燥咽乾，但這僅適用於太陰經腹滿咽乾的情況。其他如白虎加人參湯證的口舌乾燥是表裡俱熱，口苦咽乾是少陽經或陽明經中風所致，少陰經熱症的口燥咽乾需急下。自利清水、口燥乾也需急下。誤汗造成的咽乾、煩躁、嘔吐，是津液虧損而即將轉為陽明內實的表現，不能單純歸因於脾熱。
• 仁齋：發汗、嘔吐、瀉下後口燥咽乾，是津液虧損、腎水不升、虛火上炎所致。可用生津益氣湯或竹葉石膏湯；若脈沈微、腳冷、口燥，多難治。少陰經有急下救腎水的案例，虛人水竭火燥不可瀉下時，可用補中益氣湯加麥冬、花粉、黃柏、知母滋陰。少陽脈疾者可瀉下，脈沈者可用附子湯加知母、黃柏、麥冬、五味子、花粉。病後虛熱不退者，可用竹葉石膏湯加花粉調理。
• 海藏：少陰經燥渴，脈沈遲用四逆湯，脈沈疾用大承氣湯。若體表涼、脈沈細而虛，則宜用瀉心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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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目眩
頭暈指頭部眩轉、眼花，多因發汗、嘔吐、瀉下導致上焦元氣虛弱所致。眩冒則是頭昏沈迷糊的症狀。傷寒患者起身時頭暈或眩冒，多是發汗、嘔吐、瀉下引起的陽虛表現。《針經》說：「上虛則眩，下虛則厥。」陽明經中風僅頭暈而不惡寒，是因風主動搖，並非危候。少陽經頭暈是因目系連接肝膽，膽有邪熱上沖所致。若誤治後病情加劇、言語混亂、目眩者，預後不良，已無法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