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直指》~ 《傷寒直指》卷八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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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直指》卷八 (43)

1. 《傷寒論》原方

其一辨手足冷與四肢冷之異,但手足厥,寒冷者,厥微寒亦微也。上過乎肘,下過乎膝,四肢皆厥逆者,厥深寒亦深也。仲景以厥冷厥寒厥逆逆冷,變文而言,先賢謂未可因是而分重輕。然言寒厥者三十四條,其中屬不治者十條,而四逆、厥逆、遂冷者居其五。又脈微欲絕,無脈陰極格陽之危證,無不厥且逆焉。

是不特凡言四肢者,重於手足而然。凡言逆者,不為不重於厥與寒冷也。其一辨但厥冷,與厥不知人之異。《內經》言厥之狀,與病能非一。傷寒不但厥者,陰陽之氣不相順接,手足逆冷而已。其最甚者,曰四逆。蓋病之重輕,無不從手足之僅冷,與時膝並冷以辨之。然此亦只言寒厥耳。

若熱厥,往往有暴不知人,厥狀如屍者,亦謂之厥,其於仲景奚屬哉。外此復有平脈內所言屍厥。考之目瞑無知,卒昏迷者,古謂之鬱冒,即今之厥證也。然《內經》言諸虛乘寒,則為厥鬱冒不仁。本篇又言下利清穀者,必鬱冒汗出而解,必微厥。

其鬱冒之與厥,果一耶?二耶?厥不知人之厥,與但厥冷之厥,果有殊治耶?同治耶?又按暴不知人之熱厥,或當亟瀉其陽,或攻除其閉,或厥一二日而復甦,或終不治而死,仲景雖未詳言,要其治法,亦不越乎各條之內。是又不可不知者也。)

麻黃升麻湯第一百三

麻黃(二兩半,去節),升麻(一兩一分),當歸(一兩一分),知母,黃芩,萎蕤(各八十銖),石膏(碎),白朮,乾薑,芍藥,天門冬(去心),桂枝,茯苓,甘草(炙,各六銖),上十四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一兩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相去如炊三斗米頃,令盡,汗出愈。

(《玉函》曰:大熱之氣,寒以取之;熱甚之氣,汗以發之,麻黃、升麻之甘以發浮熱。正氣虛者,以辛潤之,當歸、薑、桂之辛以散寒。上熱者,以苦泄之,知母、黃芩之苦涼心去熱。津液少者,以甘潤之,茯苓、白朮之甘緩脾生津。肺燥氣熱,以酸收之,以甘緩之,芍藥之酸以斂逆氣,萎蕤、天冬、石膏、甘草之甘以潤肺除熱。士材:以芍藥、甘草制肝,以天冬、萎蕤潤肺,更以石膏清胃,勿使東方之邪犯中氣也。

乾薑黃連黃芩人參湯第一百四

乾薑,黃連,黃芩,人參(各三兩),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辛以散之,甘以緩之,乾薑、人參之甘辛以補正氣。苦以泄之,黃芩、黃連之苦以通寒格。士材:上焦寒則吐,下焦寒則利,為醫所傷,遂成寒格。以乾薑散寒,人參補正氣,此正治也。

其芩、連者,寒因寒用,為嚮導之兵,此從治也。健曰:既為寒格,而以芩、連為嚮導,則不當等其分兩,應以乾薑為君,人參為佐,芩、連為使,使者之職,不合等其主帥。)

白話文:

關於手腳冰冷和四肢冰冷的區別

手腳冰冷,如果只是手足末端冰冷,那表示冰冷的程度比較輕微。但如果冰冷超過手肘和膝蓋,四肢都冰冷,那就表示冰冷的程度比較嚴重。張仲景使用「厥冷」、「厥寒」、「厥逆」、「逆冷」等詞,只是為了用不同的方式表達,前人認為不應該因此區分輕重。提到「寒厥」的條文有三十四條,其中有十條屬於無法治癒的情況,而「四逆」、「厥逆」、「遂冷」等症狀就佔了其中五條。另外,脈搏微弱到幾乎消失,或者沒有脈搏的危急狀況,也是陰氣過盛,陽氣被排斥在外,這些情況都一定會伴隨著手腳冰冷和四肢逆冷的症狀。

所以,凡是提到「四肢」的症狀,都比單純提到「手足」的症狀要嚴重。凡是提到「逆」的症狀,也比提到「厥」或「寒冷」的症狀要嚴重。

關於單純的手腳冰冷和昏迷不醒的區別

《內經》描述「厥」的症狀有很多種,成因也不盡相同。傷寒所引起的「厥」,不只是陰陽之氣無法順利銜接,導致手腳逆冷而已。其中最嚴重的情況就是「四逆」。基本上,疾病的輕重,都可以從手足是否僅僅是冰冷,或者是連膝蓋都冰冷來判斷。但這裡說的都只是寒厥的情況。

如果是熱厥,常常會突然昏迷不醒,像屍體一樣,這種情況也叫做「厥」,但這就不是張仲景所探討的範圍了。此外,還有《平脈篇》中提到的「屍厥」。這種情況,仔細觀察會發現是眼睛閉著,失去知覺,突然昏迷的狀況,古人稱之為「鬱冒」,也就是現在說的「厥證」。《內經》說,身體虛弱時又受到寒邪侵襲,就會出現厥、鬱冒、失去知覺的情況。本篇也說,如果腹瀉不止,排出清稀的糞便,必然會出現鬱冒、流汗,然後稍微手腳冰冷的情況。

那麼,「鬱冒」和「厥」到底是一回事還是兩回事呢?「厥」昏迷不醒的情況,和單純手腳冰冷的「厥」,治療方法是否一樣呢?此外,突然昏迷不醒的熱厥,有的時候應該趕快瀉去過盛的陽氣,有的時候應該攻破閉塞的情況,有的時候昏迷一兩天就會甦醒,有的時候則會因此死亡。雖然張仲景沒有詳細說明這些情況,但其治療方法,也不會超出各條文中所述的範圍。這些都是我們必須了解的。

麻黃升麻湯(第一百三)

藥材:麻黃(二兩半,去除節),升麻(一兩一分),當歸(一兩一分),知母,黃芩,萎蕤(各八十銖),石膏(打碎),白朮,乾薑,芍藥,天門冬(去除心),桂枝,茯苓,甘草(炙,各六銖)。

做法:用十斗水,先煮麻黃到沸騰,去除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煮到剩下二升,去除藥渣,分三次溫服。每次服藥間隔時間,大約是煮三斗米的時間,直到藥喝完,流汗後病就好了。

(《玉函》說:遇到大熱的氣,要用寒涼的藥來治療;遇到熱很盛的情況,要用發汗的方法來治療。麻黃、升麻性甘,可以發散浮在表面的熱。針對正氣虛弱的病人,要用辛潤的藥來滋養,當歸、乾薑、桂枝性辛,可以驅散寒氣。如果體內有熱,要用苦味的藥來瀉熱,知母、黃芩性苦涼,可以清心熱。如果體內津液不足,要用甘潤的藥來滋養,茯苓、白朮性甘,可以緩和脾胃,產生津液。如果肺部乾燥,有熱氣,要用酸味的藥收斂,也要用甘味的藥來緩和,芍藥性酸,可以收斂逆氣,萎蕤、天門冬、石膏、甘草性甘,可以潤肺、除熱。士材認為,要用芍藥、甘草來制約肝氣,用天門冬、萎蕤來滋潤肺氣,再用石膏來清除胃熱,避免東方的邪氣侵犯中氣。)

乾薑黃連黃芩人參湯(第一百四)

藥材:乾薑,黃連,黃芩,人參(各三兩)。

做法:用六升水煮到剩下二升,去除藥渣,分兩次溫服。

(辛味的藥可以發散,甘味的藥可以緩和,乾薑、人參性甘辛,可以補養正氣。苦味的藥可以瀉熱,黃芩、黃連性苦,可以通暢寒邪阻礙。士材認為,上焦有寒氣就會嘔吐,下焦有寒氣就會腹瀉,這些都是被醫生誤治所導致的寒邪阻礙。用乾薑來驅散寒氣,用人參來補養正氣,這是正治的方法。而黃芩、黃連,是利用寒邪的特性來治療,是輔助的藥,是引導的兵將。健認為:既然是寒邪阻礙,就不應該把黃芩、黃連和主藥等量齊觀,應該以乾薑為君藥,人參為佐藥,黃芩、黃連為使藥,使藥的職責不應該和主帥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