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直指》~ 《傷寒直指》卷八 (28)

回本書目錄

《傷寒直指》卷八 (28)

1. 《傷寒論》原方

甘草附子湯第七十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破),白朮(二兩),桂枝(四兩,去皮),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復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宜服六七合者為妙。(桂枝、甘草之辛甘,發散風邪而固衛,附子、白朮之辛甘,解濕氣而溫經。

《活人》:身腫者,加防風一兩,悸氣小便不利者,加白茯苓一兩半。亮宸:此與上同,一則疼煩不能轉側,一則掣痛不得屈伸,俱為純陰在表。此汗出短氣,彼浮虛而骨節煩疼,而痛劇也。汗出短氣,惡風不欲去衣者,風勝而衛氣不固也。小便不利故身微腫者,濕氣勝,而水不行也。

故用白朮、桂枝散風濕而固衛,甘草、附子益陽氣而溫經。

白虎湯第七十一

石膏(一斤,碎),知母(六兩),甘草(二兩),粳米(六合),上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內經》曰:熱淫所勝,佐以苦甘,知母之苦,佐石膏之甘寒以散熱。熱則傷氣,甘以緩之,甘草、粳米之甘以益氣。白虎,西方金神也,應肺。

熱甚於內者,以寒下之;熱甚於外者,以涼解之。其有中外皆熱,內不得泄,外不得發,非是湯則不能解。暑暍之氣得秋而止,故曰處暑。是湯以白虎名,謂能止熱也。又曰:熱淫於內,以苦發之,欲澈表熱必以苦為主,故以知母苦寒為君。熱氣內甚,消爍津液,故以石膏甘寒為臣。

甘草、粳米之甘平以緩益脾胃,而助津液;是太陽中暍,得此湯頓除煩渴,即熱見白虎而盡矣。東垣:身以前,胃之經也;胸肺,胃之室也。邪在陽明,肺受火制,故用辛寒,以清肺氣,所以號為白虎也。煩出於肺,躁出於腎,君以石膏,佐以知母,所以清腎之源也。兼善:《活人》謂白虎治中暍,並汗後一解肌藥耳。

非正傷寒藥也。況夏月陰氣在內,尤宜戒之。夫白虎具載仲景之書,證治昭然,何言非正傷寒藥耶?又《明理論》云:立秋後不可服,恐白虎太寒,將變虛羸不食,二說俱偏矣。夫傷寒之證,有是病服是藥,安可拘於時哉。

假使秋冬之傷寒,身無表證而大熱煩渴,於法合用白虎,苟拘於時候,何以措手?若以白虎為大寒,其承氣又可行於冬令乎?既以夏宜戒,秋後不可行,然則何時可用耶?雖然,經云:必先歲氣,毋伐天和,此言常也。設或賊邪變出陰陽寒暑,亦當舍時從證,豈必以時令為拘哉。

海藏:《本草》言粳米益脾胃,仲景白虎湯用之入肺者,以味甘為陽明之經,色白為西方之象,而氣寒入手太陰也。少陰證桃花湯用之者,以補正氣;竹葉石膏湯用之者,以益不足也。念莪:仲景云:傷寒脈浮滑,此表有熱里有寒,白虎湯主之,疑必有誤。又云:熱結在裡,表裡俱熱,大渴飲水,白虎湯主之。

白話文:

甘草附子湯

這個方子用炙甘草二兩、炮製過的附子二枚(去皮、切開)、白朮二兩、桂枝四兩(去皮),加六升水煮成三升,濾掉藥渣,溫服一升,一天三次。第一次服藥後,如果稍微出汗就表示病症緩解,如果能進食後又出汗,卻感到煩躁,就服用五合(半升),如果覺得一升太多,可以服用六七合為佳。這個方子中,桂枝和甘草的辛甘之味,可以發散風邪並鞏固身體的防禦機能;附子和白朮的辛甘之味,可以解除體內濕氣並溫暖經絡。

《活人》這本書提到,如果身體腫脹,可以加防風一兩;如果心悸氣短、小便不順暢,可以加白茯苓一兩半。亮宸認為,這個方子和之前的方子類似,一個症狀是疼痛煩躁到無法翻身,一個症狀是抽痛到無法彎曲,都是因為體內陰氣過盛而停留在體表。這個方子治療的是出汗後氣短,那個方子治療的是身體虛浮、關節疼痛,而且疼痛劇烈。如果出汗後氣短,怕風不想脫衣服,這是因為風邪盛而身體防禦機能不夠;如果小便不順暢導致身體輕微腫脹,這是因為濕氣盛,水液無法正常運行。

所以,使用白朮和桂枝來驅散風濕並鞏固身體防禦,使用甘草和附子來增強陽氣並溫暖經絡。

白虎湯

這個方子用石膏一斤(打碎)、知母六兩、甘草二兩、粳米六合,加一斗水煮到米熟,濾掉藥渣,溫服一升,一天三次。《內經》說:熱邪過盛,要用苦甘之味的藥物來輔助,知母的苦味,可以輔助石膏的甘寒來散熱。發熱會耗損氣,所以要用甘味來緩和,用甘草和粳米的甘味來補充氣。白虎,是西方金神,對應肺臟。

體內熱邪過盛,要用寒性藥物來攻下;體表熱邪過盛,要用涼性藥物來解除。如果體內體外都熱,內部無法疏泄,外部無法發散,就必須用這個方子來解決。暑熱之氣到秋天就會停止,所以有處暑這個節氣。這個方子之所以叫白虎湯,是因為它能平息熱邪。還有人說:體內熱邪過盛,要用苦味藥物來發散,要徹底清除體表熱邪,必須以苦味為主,所以用知母的苦寒之性作為主要藥物。熱邪在體內過盛,會耗損津液,所以用石膏的甘寒之性作為輔助藥物。

甘草和粳米的甘平之性可以緩和並增強脾胃功能,並幫助產生津液;這種情況多為因暑熱而引起的陽明經症狀,服用這個方子後,可以迅速消除煩躁口渴,熱邪就像見到白虎一樣消失殆盡。東垣認為,身體前面是胃經所屬的區域;胸肺是胃的居室。邪氣在陽明經,肺會受到火熱的抑制,所以用辛寒之藥來清肺氣,這就是這個方子被稱為白虎湯的原因。煩躁是肺的問題,焦躁是腎的問題,用石膏為主藥,用知母輔助,可以清除腎的熱邪。兼善認為,《活人》這本書說白虎湯治療中暑,只是一種發汗解肌的藥而已,不是治療正傷寒的藥。況且夏天體內陰氣盛,尤其要戒用。但是白虎湯明明在仲景的書裡有記載,治療的病症和效果都很明確,為什麼說它不是治療正傷寒的藥呢?《明理論》也說:立秋之後不能服用,因為白虎湯太寒,會導致身體虛弱、消瘦、食慾不振,這兩種說法都太片面了。如果傷寒有這種病症,就應該用這個藥,怎麼能拘泥於時間呢?

如果秋冬發生傷寒,身體沒有表證,而是出現高熱煩渴,按照規矩應該用白虎湯,如果拘泥於時間,又該怎麼辦呢?如果認為白虎湯太寒涼,那麼大承氣湯為什麼可以在冬天使用呢?既然說夏天不宜使用,秋天之後也不可服用,那麼什麼時候可以用呢?雖然《黃帝內經》說要順應自然,不要違背天道,這說的是常規情況。但如果出現邪氣變化,不論寒暑,也要根據病情來用藥,怎麼能被時令所拘束呢?

海藏認為,《本草》說粳米可以益脾胃,仲景在白虎湯中用它,是因為它的甘味屬於陽明經,它的白色對應西方,而它的寒氣可以進入手太陰肺經。少陰證的桃花湯用粳米,是為了補充正氣;竹葉石膏湯用粳米,是為了彌補不足。念莪認為,仲景說:傷寒脈浮滑,這是體表有熱,體內有寒,白虎湯可以治療,這可能是有誤的。他又說:熱邪結在體內,表裡都有熱,口渴想喝水,白虎湯可以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