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直指》~ 《傷寒直指》卷五 (1)

1. 《傷寒直指》卷五

2. 辨陽明病脈讓治第八

問曰：病有太陽陽明，有正陽陽明，有少陽陽明，何謂也？答曰：太陽陽明者，脾約是也。（陽明，胃也。邪自太陽經傳之入腑者，謂之太陽陽明。經曰：太陽病，若吐，若下，若發汗後，微煩，小便數，大便因硬者，與小承氣湯，即是太陽陽明脾約證也。）正陽陽明者，胃家實是也。

（邪自陽明傳入腑者，謂之正陽陽明。經曰：陽明病，脈遲，雖汗出不惡寒，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微熱者，欲解，可攻裡也。手足濈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硬也，大承氣湯主之，即是正陽陽明，胃家實也。）少陽陽明者，發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煩實，大便難是也。

（邪自少陽傳入腑者，謂之少陽陽明。經曰：傷寒脈弦細，頭痛發熱者，屬少陽。少陽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此屬胃，即是少陽陽明也。宇泰：太陽陽明，當用調胃承氣，故附證於太陽篇中。正陽陽明當用大承氣；少陽陽明當用小承氣。但少陽禁汗下，故去芒硝之峻劑，當少少與之也。

又須識太陽陽明，可脾約丸，少陽陽明，又可用大柴胡也。觀子：三陽明均為胃實便結，然所入之經不同，故分之有三。當太陽病時，脾苟能為胃行其津液，則陰陽和，營衛通，汗出邪解而病已矣。其致入腑者，脾失約制，不能無過也，故亦曰脾約，非麻仁丸之脾約耳。正陽者，病在本經入腑，而成胃實。

三陽明獨於此言冒實者，政見與經病之有殊也。三陽本為三禁，乃妄汗利以奪其津液，內熱躁煩，轉屬陽明，明矣。夫當其在各經之時，實有三者之不同，及其既已入腑，一熱實不大便而已，豈可因是而分三治。經於敘列其由之下。蓋入腑而猶有他經未盡之證。則太陽篇中，桂枝柴胡諸條，已詳言之。

若止屬入腑，而有上中下微甚之分，則當如後所列三承氣以分別施治。故不重言湯劑，政見未可以一法擬也。）陽明之為病，胃家實也。（邪入陽明，熱毒留結則胃家為實。華佗曰：熱毒入胃，要須下之，不可留於胃中，是知邪在陽明，為胃家實也。健曰：陽明有在經在腑之分。

邪傳入經，即曰胃實，猶當解肌以泄之。元化所云要須下去者，此邪已入腑，必譫語舌焦，燥矢結聚，腹實拒按之證，方可下也。若下早多變。）

問曰：何緣得陽明病？答曰：太陽病，發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乾燥，因轉屬陽明，不更衣，內實，大便難者，此名陽明也。（本太陽病不解，因汗、利小便，亡津液，胃中乾燥，太陽之邪入腑，轉屬陽明。古人登廁必更衣，不更衣者，謂不大便，則胃中物不得泄，故內實。

胃無津液，加之畜熱，大便則難，為陽明裡實。健曰：此在不更衣三字，為裡實屎燥，與調胃承氣湯下之，以轉其燥。）問曰：陽明病，外證云何？答曰：身熱，汗自出，不惡寒，反惡熱也。（陽明病，為邪入腑也。邪在表，身熱，汗出而惡寒；邪既入腑，則表證已罷，故不惡寒，但身熱汗出而惡熱也。

白話文：

有人問：疾病有太陽陽明、正陽陽明、少陽陽明，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回答說：太陽陽明，指的是脾約症。（陽明指的是胃。邪氣從太陽經傳入腑的，就叫做太陽陽明。醫書說：太陽病，如果出現嘔吐、腹瀉、或發汗後，感到微微煩躁，小便次數多，大便因此變得乾燥堅硬，這時應該用小承氣湯，這就是太陽陽明的脾約症。）

正陽陽明，指的是胃裡實熱。（邪氣從陽明經直接傳入腑的，就叫做正陽陽明。醫書說：陽明病，脈搏遲緩，即使出汗也不怕冷，身體一定會感到沉重，呼吸短促，腹部脹滿且喘息，有輕微發熱的，這是將要痊癒的徵兆，可以攻下腸胃的實熱。如果手腳濕熱地出汗，表示大便已經乾硬，可以用大承氣湯治療，這就是正陽陽明的胃實症。）

少陽陽明，指的是發汗、利小便之後，胃裡變得乾燥，感到煩躁且實際有熱，大便難以排出。（邪氣從少陽經傳入腑的，就叫做少陽陽明。醫書說：傷寒病，脈象細弦，頭痛發熱的，屬於少陽病。少陽病不可以用發汗的療法，如果發汗，就會出現胡言亂語，這是邪氣傳入胃，也就是少陽陽明病。宇泰認為：太陽陽明，應該用調胃承氣湯，所以將相關的症狀附在太陽篇中。正陽陽明應該用大承氣湯；少陽陽明應該用小承氣湯。但少陽病禁忌發汗和瀉下，所以要去除芒硝這種藥性猛烈的藥材，應該少量給予。）

還需要了解的是，太陽陽明，可以用脾約丸；少陽陽明，也可以用大柴胡湯。觀子認為：三種陽明病都是因為胃裡有實熱導致大便乾結，但邪氣侵入的經絡不同，所以分為三種。當罹患太陽病時，如果脾能夠為胃運送津液，那麼陰陽就會調和，營衛之氣就會暢通，出汗後邪氣就能夠散去，疾病也就會痊癒。如果邪氣傳入腑，那是因為脾失去了約束的功能，這不能說沒有過錯，所以也稱作脾約，但並非麻子仁丸所治療的脾約。正陽病，是病在本經傳入腑，而形成胃實。

三陽明病只有在這裡提到「冒實」這個說法，這是因為他的見解與經書中記載的病有所不同。三陽本來應該禁忌發汗和利小便，但如果胡亂使用這些方法來耗損津液，導致體內發熱煩躁，那麼疾病就會轉移到陽明經，這是很明顯的道理。當病邪在各經的時候，確實有三種不同的表現，但當病邪進入腑之後，都只會表現為熱實和大便不通暢，怎麼可以因此就分為三種不同的治療方法呢？經書在描述病因之後，認為邪氣進入腑之後仍然可能存在其他經絡未完全解決的症狀，所以太陽篇中，已經詳細說明桂枝、柴胡等藥的治療方法。

如果只是邪氣進入腑，並且有上、中、下等不同程度的輕重之分，就應該像後面所列的三種承氣湯來區別治療。所以不重複說明湯劑，這種見解不能用一種方法來概括。陽明病的特點就是胃裡有實熱。（邪氣進入陽明，熱毒積聚就會使胃裡形成實熱。華佗說：熱毒進入胃裡，一定要用瀉下的方法來排除，不可以讓它留在胃中，這說明邪氣在陽明，就會形成胃實。健認為：陽明病有在經和在腑之分。

邪氣傳入經絡，就叫做胃實，應該用解肌的方法來疏散邪氣。元化所說一定要瀉下，是指邪氣已經進入腑，一定會出現胡言亂語、舌頭焦乾、大便乾結、腹部脹滿拒按等症狀，才可以瀉下。如果太早瀉下，就會產生許多變化。）

有人問：為什麼會得到陽明病？回答說：太陽病，經過發汗、腹瀉、利小便等方法，就會耗損津液，導致胃中乾燥，因此轉為陽明病。如果不排便，體內形成實熱，大便難以排出，這就叫做陽明病。（原本是太陽病沒有解決，因為發汗、利小便，耗損了津液，導致胃中乾燥，太陽經的邪氣進入腑，轉為陽明病。古人上廁所一定會更換衣服，如果不更換衣服，就表示沒有排便，這樣胃裡的食物就不能夠排出，因此體內會形成實熱。

胃裡沒有津液，加上有熱，大便就會難以排出，就形成了陽明裡實。健認為：這裡說的「不更衣」三個字，就表示體內實熱、大便乾燥，應該用調胃承氣湯來瀉下，以消除乾燥。）

有人問：陽明病，外在的症狀是什麼？回答說：身體發熱，自己會出汗，不怕冷，反而怕熱。（陽明病，是因為邪氣進入腑所造成的。邪氣在表，身體發熱、出汗並且怕冷；邪氣進入腑之後，表證就消失了，所以不怕冷，只會身體發熱、出汗而且怕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