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恆論》~ 前言 (1)
前言 (1)
1. 前言
《傷寒論》係張仲景總結漢代以前醫學成果,參合其臨床經驗撰著的第一部理、法、方、藥俱備的醫典,從而形成我國醫學獨有的「辨證論治」理論體系。自金?成無己《注解傷寒論》問世後,千百年來注釋者無慮數百家。(包括日本漢醫)因其文字古奧,敘證簡略,大都從文字角度闡述,而少有論及如何具體運用其方。於其內涵亦見仁見智,學術多歧,各不相侔,但都推崇備至,譽其為「方書之祖」。
名醫家張令韶特別指出《傷寒論》是治百病的全書。他說:「書雖論傷寒,而臟腑經絡,營衛氣血,陰陽水火,寒熱虛實,靡不畢備,神而明之,千般疢難,如指諸掌。故古人云:能醫傷寒,即能醫雜證,信非誣也。」柯韻伯亦強調:「仲景之六經,為百病立法,傷寒雜病,治無二理,鹹歸六經節制。
」但真能全面應用《傷寒論》理、法、方、藥來治療各種病症者,實屬罕見。
鄭欽安緊緊掌握《傷寒論》之精髓,於臨證中廣泛運用其方藥於各種病症之治療,卓有成效。著《醫理真傳》、《醫法圓通》、《傷寒恆論》三書,互相發明,渾然一體,不可分割,全是臨證經驗的總結,貫穿以陰陽為總綱,萬病不出六經宗旨,不出一元真氣的學術思想。特重陽虛陰盛之闡發,達到登峰造極。
善用大劑量薑、桂、附以回陽救逆,拯人於危。其於陽虛辨治所積累之獨到經驗,實發前人之所未發,乃祖國醫學之瑰寶,千古一人而已!
余深服其理,運用亦多效驗。惜年代稍久,原書已少流傳,乃決心就平日學習所得及臨床經驗,對三書加以點校,並為之闡釋。《醫理真傳闡釋》、《醫法圓通闡釋》二書已先後問世。
出版後,日本漢醫界亦來函讚譽,如東洋醫學綜合研究所所長矢數道明將此書收入《漢方臨床叢書》,東洋醫學會副會長伊藤良譽為「填補了日本研究漢醫史缺清代傷寒學派的空白」,並對其採用書中方劑治病取得療效而感謝。德國真仁堂康復中心去歲邀請前往講學。臺灣、香港學者,亦累函索書。
國內識與不識者,承紛紛賜信或見訪,各方鞭策,時切於心。
國務院前古籍整理領導小組組長李老一氓,備加鼓勵,叮囑務必完成三書闡釋,俾鄭氏三書成一完璧。因年事已高,且預為《傷寒恆論》題簽。殷殷期許,不敢稍忘。三年來,未遑寢息,反復考訂、修改,現已付梓,庶可稍慰李老在天之靈。
《傷寒恆論》(光緒二十年,即西元1894年刊行)鄭氏自序云:「余閱原文,頗有領悟。茲將原文逐條一一剖析,不敢與前賢並駕,但就鄙見所及,逐條發明,雖不敢云高出手眼,此亦救世之本心,聊以補名賢之不逮。」通觀全書,不因襲陳說,能獨抒己見,對原文疑似之處,加以糾正,而無曲解臆斷之嫌。
白話文:
[前言]
《傷寒論》是張仲景彙整漢代以前的醫學成果,結合自身臨床經驗所寫成的第一部兼具理論、治法、處方與藥物應用的醫書,由此確立了中醫學獨特的「辨證論治」體系。自金代成無己的《註解傷寒論》問世後,千百年來註解此書的學者不下數百家(包括日本漢醫)。由於其文字深奧、論述簡略,後人多從字面解釋,較少探討如何實際運用書中方劑,對其內涵也各有見解,學術觀點分歧,但皆推崇此書為「方書之祖」。
名醫張令韶特別強調《傷寒論》是治療百病的全書,他認為:「書中雖以傷寒為主,但臟腑經絡、營衛氣血、陰陽寒熱虛實無不涵蓋,若能透徹理解,萬般疾病皆能掌握。因此古人說:『能治傷寒,便能治雜病』,此話絕非虛言。」柯韻伯也指出:「仲景的六經理論為百病立下法則,傷寒與雜病治法相通,皆歸於六經體系。」
然而,能全面運用《傷寒論》的理論、治法與方藥治療各種疾病者,實屬罕見。鄭欽安深刻掌握《傷寒論》精髓,臨床廣泛應用其方藥於各類病症,成效卓著。他撰寫《醫理真傳》、《醫法圓通》、《傷寒恆論》三書,相互印證,形成完整體系,全為臨床經驗總結,核心思想以陰陽為總綱,主張萬病不離六經範疇與一元真氣之理,尤其對陽虛陰盛證的闡釋達到極高境界。
鄭欽安擅長以大劑量乾薑、肉桂、附子回陽救逆,輓救危急患者。他在陽虛證辨治上的獨到見解,超越前人,堪稱中醫學的珍寶,千古難得一見!
我深服其理論,臨床應用亦多見效。可惜因其著作年代久遠,流傳甚少,故決定整理自身學習心得與臨床經驗,對三書進行校註與闡釋。《醫理真傳闡釋》、《醫法圓通闡釋》已先後出版。
書成後,日本漢醫界來函讚譽,如東洋醫學綜合研究所所長矢數道明將其收入《漢方臨床叢書》,副會長伊藤良更稱此書「填補了日本漢醫史中清代傷寒學派的空白」,並感謝書中方劑的療效。德國真仁堂康復中心亦曾邀我講學,臺灣、香港學者亦頻繁索書。國內各界無論相識與否,紛紛來信或拜訪,令我深感責任。
前國務院古籍整理領導小組組長李一氓先生格外鼓勵,叮囑務必完成三書闡釋,使鄭氏著作趨於完備。他年事已高,仍親題《傷寒恆論》書簽,其殷切期望不敢遺忘。三年來日夜校訂修改,終將此書出版,但願稍慰李老在天之靈。
《傷寒恆論》(刊於光緒二十年,1894年)鄭氏自序提到:「我研讀《傷寒論》原文後多有領悟,因而逐條剖析,不敢與前賢並論,僅就個人見解闡發,雖未必超越他人,但懷救世之心,冀能彌補前賢未盡之處。」全書不因循舊說,獨抒己見,針對原文疑誤之處予以修正,毫無穿鑿附會之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