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恆論》~ 前言 (2)
前言 (2)
1. 前言
其最大特點是將條文緊密扣合臨床實際,切實說理,將理論與臨床密切結合起來,指導辨證、治療。如太陽中篇13條:「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鄭氏說:「凡咽喉乾燥之人,津液已傷,豈可再行發汗以重奪其液乎?有因下元坎中真氣衰微,不能啟真水上升而致者,法宜扶陽;有因邪火灼其津液而致者,法宜清潤;有因寒水逆於中,阻其胃中升騰之氣而致者,法宜行水……」他分析了各種不同情況,並示人在臨證中細心察之。又說「若此等證皆非發汗所宜。
」這樣從臨症實際情況來論證,對治病多所啟迪,於古醫學家中未多見也。又如少陰後篇13條:「少陰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鄭氏認為:「按少陰病而至四逆,陽微陰盛也,其中或咳、或悸者,水氣上干也;小便不利者,陽不化陰也;腹痛下重,陰寒之極也。法宜大劑回陽為是,而此以四逆散主之,吾甚不解。
」足見鄭氏不限於前人所說,敢獨抒己見,對原文疑誤之處進行辯證,並提出治法,更補仲景之所未及。
惜《傷寒恆論》文筆既簡,脫落亦多,臨應活用,尚待發明;且未列方藥、方解,檢閱亦多不便。今加以點校、闡釋,補明方藥,並將藥性及其應用範圍逐一講明,並參以五十年來臨證經驗以印證之。旨在古為今用,推陳出新,且欲保存原書全貌使之廣泛流傳,於其所不知者,則付缺如,以俟後之醫者研究。加之學殖荒疏,錯謬之處,在所難免,尚乞海內方家,不吝指正。
我與巴蜀書社人士素不相識,但他們不隨俗風,不計經濟損失,高瞻遠矚,以宏揚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為己任,精心編輯審核,前幾年已將我闡釋的《醫理真傳》、《醫法圓通》先後付梓版行。今《傷寒恆論》闡釋甫殺青定稿,即由責任編輯接手編輯,以期早日問世。並在適當時候擬將三書結集合訂為一冊擴版精印以饗廣大讀者,這種舉措,感佩固不僅作者一人而已也。
這套書編寫過程中,承蒙原中國中醫學會副會長、北京中醫學院教授任應秋諄諄囑余整理發揚鄭氏醫學;原全國政協委員廖老沫沙題簽;知名學者老友王利器教授為鄭欽安撰傳;原西北大學校長老同學郭琦教授,以及成都中醫學院原副院長、研究員侯占元,成都中醫學院教授郭子光、戴佛延,老友余行達教授,四川華西中醫藥研究所吳傳先所長的關懷和支持,謹此表示衷心感謝。
鄭氏三書之闡釋,前後歷時十五年,本書亦屢易其稿。余妻張賜金長期從事中學語文教學,每一稿成,必先與之探討修訂,深得啟迪裨益;小兒高龍、高驤參與收集、抄寫,亦多進益,當勉其潛心學習,以承家學。
白話文:
[前言]
這本書最大的特色是將中醫理論條文與臨床實際緊密結合,深入分析原理,使理論與實踐相互呼應,從而指導辨證與治療。例如《太陽中篇》第13條提到:「咽喉乾燥的人,不可發汗。」鄭氏解釋道:「凡是咽喉乾燥的患者,津液已經受損,怎能再發汗進一步消耗體液?有的情況是因為腎陽虛弱,無法推動津液上升所致,治療應以溫陽為主;有的是因為邪火灼傷津液,此時應清熱潤燥;還有的則是寒水阻滯中焦,影響胃氣升發,治療需化濕行水……」他詳細分析各種病因,並提醒醫者在臨床中需仔細辨別,更強調「這些情況都不適合發汗」。這種從實際病情出發的論述,對臨床治療極具啟發性,在古代醫家中相當罕見。
又如《少陰後篇》第13條記載:「少陰病,四肢冰冷,患者可能伴有咳嗽、心悸、小便不暢或腹瀉下墜感,應使用四逆散治療。」鄭氏對此提出質疑:「少陰病導致四肢逆冷,主因是陽氣衰微、陰寒內盛。其中咳嗽、心悸是水氣上逆所致;小便不利源於陽虛無法化水;腹痛下墜則是陰寒極盛的表現。按理應大劑量溫陽回逆才對,但此處卻用四逆散治療,實在令人費解。」由此可見鄭氏不拘泥於前人見解,敢於提出個人觀點,並對原文可能的訛誤進行辯證,甚至補充仲景未提及的治法。
可惜《傷寒恆論》文字過於簡略,且多有脫漏,臨床應用時需靈活變通,仍有待進一步探討;再加上書中未附方劑與解釋,查閱時頗為不便。此次校注予以標點、闡釋,補全方藥內容,並詳細說明藥性與適用範圍,同時結合五十年的臨床經驗加以驗證。目的是讓古學為今所用,既保留原書風貌以利流傳,也對未明之處暫付闕如,留待後世醫家研究。由於學識有限,錯誤在所難免,還望各界專家不吝指正。
我與巴蜀書社本無交情,但他們不隨波逐流,不計較經濟損失,目光遠大,以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己任,耗費心力編輯審核。前幾年已將我注釋的《醫理真傳》、《醫法圓通》陸續出版,如今《傷寒恆論》注釋剛完成,責任編輯便接手作業,力求早日問世。未來更計劃將三書合訂為精裝本,惠澤更多讀者。這份用心,感佩者絕非僅我一人。
這套書的編寫過程中,承蒙多位前輩與友人支持:前中國中醫學會副會長、北京中醫學院教授任應秋曾叮囑我整理發揚鄭氏醫學;前全國政協委員廖沫沙題寫書名;老友學者王利器教授為鄭欽安撰寫傳記;西北大學前校長郭琦教授、成都中醫學院前副院長侯佔元研究員、郭子光與戴佛延教授、余行達教授,以及四川華西中醫藥研究所所長吳傳先等,均給予關懷與協助,在此深表謝意。
鄭氏三書的注釋工作歷時十五年,本書亦多次修改。妻子張賜金長期任教中學語文,每完成一稿必與她討論修訂,獲益良多;兒子高龍、高驤協助資料蒐集與謄寫,亦有所成長,願他們深耕學問,傳承家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