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論述義》~ 卷四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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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14)

1. 飲邪並結

准十丸為度。如彈丸及雞子黃者,以十梧子准之。唐本注云:方寸匕散為丸,如梧子得十六丸,如彈丸一枚,若雞子黃者,准四十丸。今彈丸同雞子黃,此甚不同。據此,彈丸大,正准十六梧子。吳氏說,實沿李時珍之陋耳。又丸字,宋代避諱作圓字,非有異趣。詳開於愚著藥治通義中。

茲不贅。)如小結胸,是病不及膈屬最輕證,故不假攻下。然亦是並結,所以猶須陷胸之法也。(程氏曰:痞證亦有心下硬者,但不痛耳。)如寒實結胸,蓋系太陰之類變。此膈間素有寒涎,邪氣內陷,相化為實;或是有膈痛心下硬等證,其勢連及於下,而陽猶持者,故峻利之也。

(尤氏亦疑小陷胸湯,及亦可服七字,然猶誤接文蛤散條。○陶氏曰:巴豆,打破剝其皮,刮去心,不爾令人悶。)如本有寒分,下之作結胸者,亦是寒實。然陽素虛,故不宜利藥也。(成氏曰:以心下結滿,臥則氣壅而愈甚,故不能臥,而但欲起也。據此,則豈與支飲倚息同機者乎。

心下必結。錢氏以為梔豉類證。愚謂此太陽病兼心下有水者,殆桂枝加茯苓朮湯之類證也。其誤下作結胸,須增損理中丸,即胸痹用人參湯之意也。)藏結者何?陰寒上結,如結胸狀,是也。(汪氏以挾食無食,辨結胸藏結,亦未允。尤氏曰:胸高而藏下,胸陽而藏陰,病狀雖同,而所處之位則不同,是襲汪氏之謬。又汪氏謂藏結按之不痛,尤氏則以為如結胸狀者,謂如結胸之按而痛,近是。)此亦太陰之類變,乃與寒實結胸相似而有異。蓋深痼沉著,宗氣亦衰,故不任攻下,要錯惡最極者也。(此證僅二條,難精其義。然既名藏結,則其病深重可知。且以理推之,寒實結胸,有痰涎相得;藏結則似無痰涎,唯是寒結,勢逼君主者乎?然無明徵,姑列於此。○舌上白胎滑者,舌上胎滑者。就二者字視之,則似藏結有胎不白滑,而黃澀者,又似有陽證,往來寒熱,其人躁者,寒凝豈有此等證狀?然則二者字當虛講,曰難治,曰不可攻,並謂藏結之難治不可攻,不特為舌上白胎滑而言也。吳氏削飲食如故,時時下利八字。蓋飲食如故一句難解,俟考。○太陰病,下之而胸下結硬,與此相近。金匱曰:病者萎黃,燥而不渴,胸中寒實,而利不已者,死。亦類證已。)

如病脅下素有痞,是其位稍殊,而寒凝則一,故同其稱矣。有胸有寒者何?如瓜蒂散證,是也。此亦膈中頑涎,與邪相實,蓋不自誤下者,故病勢甚於上,以為寸脈微浮。(微浮,以驗病位;曰弦遲,曰乍緊,曰乍結,並徵其實。)胸中痞硬。(此病人自覺之情。)氣衝喉咽等候,而不及心下,亦不痛。

(厥陰篇:「心下滿」,當作「心中滿」為是。)及其閉甚,陽氣阻格,以致厥逆,即是邪高結甚,不得不因而越之,此方之所由設也。(瓜蒂至苦,其能在味,吐藥之最峻者也。豆之腥臭,令人噁心;豉之腐臭,必泥胸膈。俱資助上湧之勢。王氏選注之言,蓋為當矣。○吐之一法,

白話文:

飲邪並結

按劑量,十丸為標準。如果丸藥大小像彈丸或雞蛋黃,就以此為準。唐本注釋說,方寸匕藥粉做成丸藥,如梧子大小可得十六丸,如彈丸一粒,像雞蛋黃則約四十丸。現在彈丸和雞蛋黃大小的丸藥都用同一個標準,這差異很大。據此推測,彈丸大小應當相當於十六個梧子。吳氏的說法,實際上沿用了李時珍的錯誤觀點。此外,「丸」字,宋代避諱改作「圓」字,並無其他特殊含義,詳見拙著《藥治通義》。

像小結胸症,這種病症未及橫膈,屬於最輕微的表現,因此不需要攻下。但它也是邪氣凝聚的病症,所以仍然需要使用陷胸法。程氏說,痞證也有些患者心下堅硬,但不痛。

像寒實結胸,主要是太陰經脈病變的類型。這類患者膈間本來就有寒涼的涎液,邪氣內陷,互相化合形成實證,或者有膈痛、心下堅硬等症狀,病情可能向下蔓延,但陽氣尚能維持,因此要使用峻利的方法治療。

尤氏也懷疑小陷胸湯,以及其他藥方是否可以用,但卻錯誤地將其歸類到文蛤散條目下。陶氏說,使用巴豆時,要打破外殼,剝去皮,刮去心,否則會令人胸悶。

如果本來就有寒邪,服用瀉下藥後形成結胸,也是寒實證,但陽氣本就虛弱,因此不宜使用瀉下藥。成氏說,患者心下結滿,臥床時氣機壅塞加重,因此不能臥床,只想坐起。據此,這與支飲倚息(呼吸困難)的病機是否相同呢?

心下必定結實,錢氏認為這是梔子豉類的病症;我認為這是太陽病兼心下有水的病症,大概是用桂枝加茯苓朮湯之類的藥方。如果錯誤地使用瀉下藥而形成結胸,就需要增減理中丸,這與胸痹用人參湯的用意相同。

藏結是什麼呢?陰寒之邪上結,類似結胸的症狀,就是藏結。汪氏以有無飲食來區別結胸和藏結,這是不正確的。尤氏說,結胸的病位在上,藏結的病位在下;結胸屬陽,藏結屬陰。病症雖然相同,但病位不同,這繼承了汪氏的錯誤觀點。汪氏又說,藏結按壓不痛,尤氏則認為,像結胸一樣,按壓會痛,比較接近實際。

這也是太陰經脈病變的一種類型,與寒實結胸相似但有所不同。這是病情深重、久病沉積的病症,宗氣也衰弱,因此不能使用攻下之法,這是邪氣最為嚴重的情況。關於此證僅有兩條記載,難以精確把握其意義。但既然稱為藏結,則其病情嚴重可知。而且從道理上推測,寒實結胸有痰涎,而藏結似乎沒有痰涎,只是寒邪凝聚,勢力逼迫君主之氣。但沒有明確的證據,暫且列在此處。舌苔白滑者,就「舌上白胎滑者」這兩個詞來看,似乎藏結的舌苔並非白色而滑潤,而是黃而澀,又似乎有陽證,寒熱往來,患者煩躁,寒邪凝滯怎麼會有這些症狀呢?因此,這兩個詞語應當虛泛地理解,指難以治療,不可攻治。並謂藏結難以治療,不可攻治,不只是針對舌苔白滑而言。吳氏記載飲食如常,時時瀉下,這「飲食如常」一句很難理解,待考證。太陰病,瀉下後胸下結實堅硬,與此相似。《金匱要略》記載,患者萎黃,乾燥而不渴,胸中寒實,而瀉下不止者,將會死亡,這也是類似的病症。

如果病患脅下本來就有痞塊,其位置稍有不同,但寒邪凝滯則相同,所以用相同的名稱。胸中有寒邪者是什麼呢?像瓜蒂散症一樣。這也是膈間頑固的涎液與邪氣結合形成實證,因為不是自行瀉下的,所以病情在上部較重,寸脈微浮。微浮,用來驗證病位,也可能是弦遲、時緊時結,都顯示病情嚴重。胸中痞塊堅硬,這是病人自己感覺到的。氣衝喉嚨,但未及心下,也不痛。厥陰篇中「心下滿」,應當作「心中滿」才對。如果病情嚴重,陽氣阻塞,導致厥逆,這是邪氣上結嚴重,不得不使用越位治療的方法。這是此方設定的緣由。瓜蒂極苦,味道強烈,是吐藥中最峻烈的藥物;豆腥臭,令人噁心;豉腐臭,必粘附胸膈,都具有幫助嘔吐的功效。王氏選注的說法,是很恰當的。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