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堅

《傷寒論述義》~ 卷二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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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16)

1. 述少陰病

不過形容煩躁之狀。與奔豚病。發作欲死復還止。同語例。隱隱居曰。吳茱萸一升者。五兩為正。○肘後。療卒厥上氣。淹淹欲死。此調奔豚病。於本方。去大棗。加桂。半夏。甘草。千金。名奔氣湯。千金。吳茱萸湯。治胸中積冷。心嘈煩滿。汪汪不下飲食。心胸應背痛方。

於本方。加半夏。桂心。甘草。)有大腸滑脫者。桃花湯證。是也。(按裡寒便膿血之機。蓋自下利數日。大腸滑脫。氣益內陷。血隨下溜而來。巢源曰。血滲入於腸。腸虛則泄。故為血痢。可以見也。錢氏謂大腸傷損。恐無其理。又便膿血。非真有如腸癰之膿血雜下。蓋腸垢與血同出者。

巢源痢候。有膿涕。及白膿如涕語。可徵。○按此三證。雖有所兼。然不外於虛寒。故敢列於此。)至其變。則有變為陽者。或自表寒。(此出臆揣。蓋表寒而陽鬱於里之人。其始得邪。為直中輕證。而及其傅里。變為熱候。是也。但表寒裡熱。理似可疑。然附子瀉心湯證。

固為表陽虛。而里有熱者。其機與此相近。堅嘗見數人。冬月薄衣犯寒。始得麻附細辛湯證。用之五六日。變為胃實。與以承氣而愈。於是知病之為變。無所不有也。)或自裡寒。(亦出臆揣。蓋病未篤。而溫補過甚。或陽既復。而仍用姜附。遂生哄熱者。是也。孫兆曰。有本是陰病。

與溫藥過多。致胃中熱實。或大便硬。有狂言者。亦宜下也。可以徵焉。)而熱壅半表裡者。四逆散證。是也。(此證不用小柴胡者。以其壅鬱。非枳實芍藥。不能開泄。不用大柴胡者。以胃無實結。蓋邪壅半表裡。而為厥者。何啻少陰變來。其揭於本篇者。亦在使人與寒厥對看乎。

)胃家熱實者。大承氣湯證。是也。(郭雍有初與四逆。後用承氣。按及孫氏所云。即此也。以愚測之。此證自表寒變來者為多。如裡寒者。政使溫補太過。恐不遽變為胃實也。周氏曰。自利至清水。而無渣滓。明系旁流之水可知。痛在心下。口且乾燥。其燥屎攻脾。而津液盡爍。

又可知矣。故當急下。以救陰津。此解頗妥。中西惟忠曰。自利清水之清。當興清穀清血之清。均為圊字看。始與色純青文順。)飲熱相併者。豬苓湯證。是也。(更出兼變飲邪搏聚。)熱並血分者。便血。及便膿血可刺證。是也。(熱在膀胱。即熱結下焦之義。不是斥言淨府。

桃核承氣抵當二條。可徵也。然則便血亦大便血明矣。○陰之變陽。王履既曰。或有直傷即入。而寒便變熱。及始寒而終熱者。其言雖是。猶未明鬯。如注家傳經熱邪之說。則輯義既辨其謬矣。或以為本篇熱證。本系陽病。不必自變成。以其相似。仍對示之耳。然以承氣三條言之。

如口燥咽乾。自利清水。猶可云爾。至腹脹不大便。則少陰豈有此證。其說不同從。)有變為厥陰者。蓋少陰之極。更有二端。陰陽俱敗。以就暴脫者。有下利亡陰。而孤陽上燔者。如心中煩不得臥。咽痛咽瘡。並繫上焦燥熱。故黃連阿膠。豬膚。苦酒諸湯。皆為潤法。蓋病既涉厥陰者也。

白話文:

述少陰病

文中描述了少陰病的煩躁症狀,類似奔豚病,發作時像要死了一樣,然後又會停止,症狀反覆出現。吳茱萸用量,一升為上限,五兩為標準劑量。《肘後方》中治療卒厥上氣、昏迷欲死的方法,也是治療奔豚病,需從基本方劑中去掉大棗,加入桂枝、半夏、甘草。《千金方》稱之為奔氣湯。《千金方》的吳茱萸湯,用於治療胸中積冷、心煩滿悶、飲食不下、心胸及背部疼痛,需在基本方劑中加入半夏、桂枝心、甘草。若有大腸滑脫,則符合桃花湯的症狀。這與裡寒導致膿血便的機理相關,多因下痢數日,大腸滑脫,氣機內陷,血液隨之排出。巢元方認為,血液滲入腸道,腸道虛弱則泄瀉,因此出現血痢。錢氏認為大腸受損,此說法可能不妥。膿血便並非像腸癰那樣膿血混雜排出,而是腸垢與血液一起排出。

巢元方在痢疾的診斷中,提到膿涕或白色膿涕狀物,可以作為診斷依據。這三種症狀雖然有所兼雜,但都屬於虛寒的範疇,因此放在一起論述。少陰病變化多端,可能轉變為陽證,或從表寒開始。這是一種推測,可能是因為表寒而陽氣鬱滯於裏的人,初期感染邪氣,症狀較輕,但邪氣深入內臟後,轉變為熱證。表寒裡熱的機理雖然令人懷疑,但附子瀉心湯的證候,的確是表陽虛而裡有熱,其機理與此類似。我曾見過幾個人,冬天穿著單薄衣服受寒,最初出現麻黃附子細辛湯的症狀,服用五六天后,轉變為胃實證,用承氣湯治療而痊癒。由此可見,疾病的變化是多種多樣的。也可能從裡寒開始,這也是一種推測,可能是因為病情不重,而溫補藥物用量過多,或者陽氣恢復後,仍然使用薑附藥物,導致熱邪壅盛。孫兆說,原本是陰證,因溫藥過多,導致胃中熱盛,或大便乾燥,出現狂言,也應該使用下瀉藥物。

熱邪壅滯於半表半裡者,符合四逆散的證候。不用小柴胡湯是因為邪氣壅滯,非枳實、芍藥不能疏通開洩;不用大柴胡湯是因為胃部沒有實邪結聚。邪氣壅滯於半表半裡而導致厥逆,很可能是少陰病的變化,在本文中列出,是為了與寒厥作比較。胃家熱盛者,適用大承氣湯。郭雍先用四逆散,後用承氣湯,與孫氏所說相同。依我推測,這種情況多是由表寒轉變而來,如果是裡寒,則可能是溫補過度所致,不太可能立即轉變為胃實。周氏說,如果大便如清水樣,沒有渣滓,說明是體液的異常排出;心下疼痛,口乾舌燥,是因為燥屎傷脾,津液耗損,因此應該迅速使用下瀉藥物以拯救陰津,此解說相當妥當。中西惟忠說,清水樣大便的“清”,應理解為穀物清澈、血液清澈的“清”,都可用“清”字來概括,一開始大便是青綠色的。飲邪和熱邪合併者,適用豬苓湯,這是飲邪和熱邪結合的又一種變化。熱邪侵犯血分者,出現便血或膿血便,可以針刺治療。熱邪在膀胱,也就是熱邪結聚於下焦,並非專指大腸。桃核承氣湯和抵當湯的應用可以佐證。因此,便血也是大便出血。

陰證轉變為陽證,王履說,有的疾病一開始就深入內臟,寒證立即轉變為熱證,或者開始是寒證,最終變成熱證。雖然他的話有道理,但還不夠清楚。如果按照注家傳經熱邪的說法,則其論點已被駁斥。有人認為本文中的熱證本就是陽證,不必從陰證轉變而來,只是因為症狀相似,才放在一起比較。但是,從承氣湯的應用來看,例如口乾咽燥、大便如清水樣,還可以這樣說。但如果是腹脹而不通大便,少陰病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他們的說法並不一致。有的轉變為厥陰證,這是因為少陰是陰經的極點,還有兩個方面:陰陽俱損,導致暴脫;下利損傷陰液,而陽氣獨盛上炎,例如心煩不得臥,咽喉疼痛、咽喉瘡瘍,都與上焦燥熱有關,因此黃連阿膠湯、豬膚湯、苦酒湯等都屬於滋潤的方法,這是因為病情已經涉及厥陰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