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堅

《傷寒論述義》~ 傷寒論述義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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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論述義補

1. 傷寒論述義補

是書刊布有年。頃又得數解。因錄於下。以示子弟。辛亥清明日。(元堅)孫真人演風論之義。辨表虛表實之分。在病者之素稟。其言雖發諸風而發。亦足以該疾病之常理。學者宜參考。

其藏有寒。下焦虛有寒。此太陰少陰分別處。藏字。與藏寒蛔上入膈之藏同義。少陰而云下焦虛。則太陰之不下焦虛可知矣。腎者。胃之關也。今下焦有權。故胃陽亦有攝。而津液能持。此寒氣之所以得內實也。少陰則下焦虛衰。故胃陽不攝。而津液下脫。此寒氣之所以不得內實也。

然則寒實寒虛之所以有分者。正在其人腎氣之強弱也。雖然少陰病。固必並其中焦而虛。觀諸其諸證。與其方藥。而可見矣。且下元之虛。非可遽復。唯其溫中散寒。以能達下焦。此所以不用補腎之劑。而特有取於四逆也。前述。於成氏太陰少陰分中焦下焦之說。以為恐誤。

白話文:

這本書出版多年。最近又收到幾則解說。因此將它們記錄在下,以示子弟。辛亥年清明節。(元堅)孫真人闡述風論的意義,辯明表虛表實的分別,在於病者的素質。他的論述雖然從風論延伸而來,但也足以概括疾病的常理。學者應參考。

有寒氣藏匿於體內,下焦虛弱有寒氣。這是太陰、少陰分別的地方。「藏」字與「藏寒蛔上入膈之藏」的「藏」字意義相同。少陰而說下焦虛弱,那麼太陰的下焦不虛弱是可以知道的。腎是胃的門戶。現在下焦虛弱,所以胃陽也受到抑制,而津液可以固守。這是寒氣得以內實的原因。少陰則下焦虛弱衰敗,所以胃陽不能固守,而津液向下脫落。這是寒氣不得內實的原因。

那麼,寒實與寒虛之所以有差別,就在於這個人的腎氣強弱。雖然少陰病,必然也兼中焦虛弱。看它的諸多證狀和方藥,就可以明白了。而且下元的虛弱,不是可以立即恢復的。只有用「溫中散」溫補下焦寒氣,才能達到下焦。這纔是不用補腎藥劑,而特別採用四逆散的原因。前面所述的,關於成氏太陰、少陰分中焦、下焦之說,認為可能會造成誤解。

又不謂少陰病為兼下虛者。俱由研理之未密已。

下利。腹脹滿。身體疼痛。此太陰兼太陽者。其里證重。故先里後表。太陰篇桂枝條。其里證輕。故先表后里。宜相對看。

證治要訣。論太陰病曰。腹滿而痛。當得通壅。宜桂枝湯加芍藥。復庵此言。先獲我心。

苦酒湯。半夏。如棗核十四枚。十字。疑大字訛。成本。玉函。核下。有大字。此可以徵。然彼亦剩十字也。蓋僅是一雞子殼。須用四枚。適協其量。

白話文:

也不要说少阴病是兼下虚,这些都是因为理解还不够深入。

如果出现下痢、腹胀满、身体疼痛,这是太阴兼太阳的症状,其里证较重,所以先治里后治表。太阴篇桂枝条中,其里证较轻,所以先治表后治里,要相对照着看。

证治要诀中论述太阴病时说,腹满而痛,要通其壅塞,宜用桂枝汤加芍药。复庵的说法,先获得了我的认同。

苦酒汤,半夏如枣核十四枚,十字。疑大字讹误,成本、玉函、核下都有大字,以此可以证明。然而,它们也多了一个十字,因为仅仅是一鸡子壳,须用四枚,才能符合剂量。

厥陰篇第七條。倘用前述或說。則食以索餅不發熱者。調治經曰。厥利俱止者。誠不待言。後日脈之。其熱績在者。其利止。亦可知也。又後日。成本。玉函。作後三日。然則並旦日為四日。而熱多厥一日。仍知其非。

厥陰篇。不結胸腹濡。軒村寧熙曰。照前病者手足厥冷條。濡。當作滿。字之誤也。果是腹濡。則其不可下。誠不俟言。此證使人疑誤處。正在虛燥腹滿。所以致禁也。此說覺當。

三陽合病。遺溺。似非白虎證所有。此二字。疑當在發汗則讝語下。風溫被下。則直視失溲。其汗下雖殊。為上盛下虛則一也。

風濕相搏二條。俱系表虛寒證。雖濕邪淹滯。猶與少陰直中同情。而其三方。亦即麻黃附子二湯。及附子湯之例耳。

白話文:

厥陰篇第七條 假設依照前面所說的處理方法,那麼(患者)吃乾糧不會發熱的,調治經中說:「厥利同時停止」,這當然不用說。再過一天檢查脈象,如果餘熱仍在,表示厥利已經停止,這也可以知道。再過一天,如果是重症,玉函記作「後三日」。這樣算起來,包括當天在內共四天,但是餘熱持續了五天,由此可知(前面的說法)不正確。

厥陰篇:不結胸腹濡 軒村寧熙說:參考前面的「手足厥冷」條,濡應該寫作滿,是寫錯字了。如果真的是腹滿,那麼不能瀉,這當然不用說。這個證狀容易讓醫師誤判,就在於虛燥導致腹滿,所以才會禁止瀉。這樣的說法很合理。

三陽合病:遺溺 這似乎不是白虎證會出現的症狀。這兩個字,懷疑應該在「發汗則讝語」下面。風溫遭到瀉下,就會直視失溲,雖然發汗與瀉下不同,可是上盛下虛的道理是一樣的。

風濕相搏二條 這兩條都是表虛寒證。雖然濕邪停滯,但也和少陰直中之邪相通。而這三方(麻黃附子二湯及附子湯)的組成,也和(治療少陰直中的)那些方劑一樣。

揚雄方言。水中可居。為洲。三輔謂之淤。郭璞曰。音血瘀。此古人以音載義者。可以徵瘀之為淤矣。

外臺所引。經文異同。或有輯義所未採者。今照宋本。略揭數端。白虎加人參湯。人參二兩。(按經文趙開美本。於太陽上篇則三兩。於下篇則二兩)。粳米一升。注曰。玉函經。用糯米。(按今本玉函。用粳米。)又引千金翼。亦作一升。(按今本翼方。佚此方。),文蛤散條。

病在陽。作病在太陽。柴胡桂枝幹薑湯條。微結。無微字。黃芩二兩。半夏瀉心湯條。止卻發熱汗出而解。別出論傷寒日數病源中。蓋自為一條也。

白話文:

揚雄的方言記載:水中可以居住的地方叫做洲。在三輔地區稱之為淤。郭璞說,發音與血瘀的「瘀」相同。這證明古人以音表示意思,可以以此來證明淤與瘀的關係。

外臺所引述的經文版本不同,有原作中輯義所未採用的。現在根據宋本簡略地列舉幾條:

[白虎加人參湯]:人參二兩。(按:根據經文趙開美本,太陽上篇記載為三兩,下篇記載為二兩)粳米一升。註解說,玉函經使用糯米。(按:現在的玉函經使用粳米)又引述千金翼,也寫作一升。(按:現在的千金翼方中,沒有收錄此方)

[文蛤散]:病在陽,原作為病在太陽。[柴胡桂枝幹薑湯]:微結,原本沒有「微」字。[黃芩]二兩。[半夏瀉心湯]:止卻發熱汗出而解。另見於論傷寒日數病源中,當作一條獨立的方劑。

余嘗撰釋瘟一篇。雖非經義。姑附之以備參考。曰。瘟疫之瘟。與溫病之溫。其義不同。何以言之。疫之行也。不論四時。而其證每異。何必冬傷於寒而春病者。與發熱而渴不惡寒者乎。考瘟之為名。猶疫也。肘後方曰。其年歲中有癘氣。兼挾鬼毒相注。名為溫病。又曰。道術符刻言五溫。

而所謂闢溫諸方。亦闢疫之謂也。楊玄操注五十八難曰。溫病則是疫癘之病。非為春病也。(此說於經義則乖。)集韻曰。瘟。烏昆切。疫也。據此。則瘟之為疫。其徵甚確。而天行多熱。許仁則既有其言。此疫之所以亦名為溫也。瘟疫重言。猶疫癘重言之例耳。六韜云。故人主好重賦斂。

白話文:

我曾經撰寫一篇關於瘟疫的解說文章。雖然不是經書上的正統義理,但姑且附上供大家參考。

文章說,瘟疫的「瘟」和溫病的「溫」,意思並不相同。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瘟疫的流行,不受四時節氣的限制,而且症狀常常不同。為什麼一定要是冬天受寒,春天才生病呢?為什麼一定要是發熱又口渴,卻不惡寒呢?

考究「瘟」這個字,其實就是「疫」的意思。 《肘後方》中寫道:「當年歲中若有癘氣,又夾雜著鬼毒互相傳染,就叫做溫病。」 又說:「道術符刻中說到五溫。」

而那些所謂的「闢溫諸方」,其實就是指「闢疫」的方法。 楊玄操在《五十八難》中註解說:「溫病就是疫癘的病,不是指春季的疾病。」(這個說法和經書上的義理相違背。) 《集韻》中說:「瘟,烏昆切,疫也。」 根據這個解釋,瘟就是疫,意思非常明確。

由於天行疾病大多是熱症,許仁則也曾說過這句話,因此這種疫病也被稱為「溫」病。 「瘟疫」兩個字連用,就像「疫癘」兩個字連用一樣,只是重複強調而已。 《六韜》中寫道:「所以君主喜歡加重賦稅,……」

大宮室。多遊臺。則民多病溫。(此文。今本所逸。群書治要引之。茲從孫同元輯本錄。後漢書五行志注。亦有此語。溫。作瘟。)論衡命義篇曰。饑饉之風。餓者滿道。溫氣疫癘。千戶滅門。又治期篇曰。人之瘟病而死也。先有凶色。見於面部。並可以徵瘟之為疫。但瘟。

本作溫。其從疒者。蓋後人所改寫已。又傷寒例。所謂更遇溫氣。變為溫疫者。即對寒疫而言。亦是一種病也。要之溫之名義不一。亦猶傷寒之有謂寒氣所中者。有謂邪氣表實者。有謂外邪總稱者之類。學者不知。牽混為言者。誤矣。(蔡邕獨斷。有瘟鬼文。然抱經堂校本。

為瘧鬼訛。論衡訂鬼篇。亦作瘧鬼。又廣雅。有殟字。蓋瘟之異構。)

白話文:

住在豪華的宮殿,經常遊玩娛樂,就會導致百姓容易生病,染上瘟疫。古籍記載,饑荒肆虐,餓死的人遍地都是,瘟疫流行,千家萬戶遭受滅頂之災。瘟疫來臨前,病人的臉上會出現凶兆,可以用來判斷瘟疫的嚴重程度。瘟疫的本字其實是「溫」,後人為了強調其病患的痛苦,才改為「瘟」。「溫氣」一詞,與「寒氣」相對,也代表著一種病症,就像傷寒一樣,有寒氣入侵、邪氣表實、外邪侵襲等不同的病因。學習者如果搞不清楚這些概念,就會混淆用語,造成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