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論綱要》~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中 (3)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中 (3)
1.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中
蓋邪氣未入胃。雖迂而取之於表法也，。但方中。以有石膏。故疑清解。是以特用發字。）○傷寒（此亦經日久者。）表不解。（以乾嘔發熱知之。）心下有水氣。（以咳知之。）乾嘔。（以津液乾燥里陽難四布且邪氣未解故也。）發熱。（未甚虛。）而咳。（邪之所在。陽氣不傷。
故水氣浸淫。於是津液難生。氣道遂乾燥。呼吸往來不利。咳因作焉。）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或以下。皆水氣之見於症者也。方後加減應之。蓋是後人之手也。夫治水氣之藥。本方已具之。何更加減為。）小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方。（桂麻甘芍治表邪。
半夏治水。），麻黃（三兩），芍藥（三兩），五味子（半斤），乾薑（三兩），甘草（三兩），桂枝（三兩），半夏（半升），細辛（三兩），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謹按此方。可以麻黃芍藥甘草桂枝半夏之五物。
為本論之舊也。柴胡湯真武湯四逆散等皆咳者。加五味子乾薑細辛。由此觀之。疑此方亦是加三物者。不然則加減法。其去何獨不及三物哉。然古來以八味為本方。則不敢以臆斷。姑存疑。以俟後君子。）加減法。若微利者。去麻黃。加蕘花。如雞子。若渴者。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
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腹滿。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去麻黃加杏仁半升。○傷寒（承前章。略表不解三字。）心下有水氣。咳（因水氣）。而微喘。（因邪氣。）發熱不渴。（心下有水氣。故不欲飲水。）服湯（湯小青龍湯也。）已。渴者。（水氣去故也。
）此寒去欲解也。（水氣與邪氣在心下者俱去。而表邪亦欲解也。蓋邪與水氣並者。不可單言邪。又單言水氣。乃兼之曰寒。）小青龍湯主之。（此章此湯主症。故舉方於章末。而更曰主之。通卷間有此例。）○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傷寒之邪。
大勢已去。又無水氣之加。則不煩用麻黃半夏。唯當以汗解。乃是桂枝所能。）○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以誤下故津液徒亡。里陽失所依。欲出表。而表猶有邪。故不能出而鬱。氣息亦隨不利。喘因作。）桂枝加厚朴杏仁湯主之。（厚朴泄氣。杏仁降氣。兼治喘。
此章雖有微喘。而非兼水氣者。又非經日久者。但唯因誤下也。故為桂枝主症。此二章篇次於此間。前章用小青龍湯之意更分明。）○太陽病。外症未解者。不可下也。（雖有里症而不可下也。又舉此章以曲盡前用小青龍湯之意。）下之為逆。（先治表。法也。）欲解外者。
宜桂枝湯主之。○太陽病。（此章結前三章。）先發汗不解。而復下之。脈浮者不愈。（雖下之不愈也。）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須用也。已行汗下二法。而復卻用桂枝湯。故置須字。）宜桂枝湯主之。○太陽病。脈浮緊無汗。
白話文：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法中
邪氣尚未進入胃腑，雖然病症迂迴，但仍從表證治療。方劑中含有石膏，讓人懷疑是清熱解表之方，因此特別用「發」字點明。傷寒（這也是病程較久的病例），表證未解（從乾嘔發熱可以知道），心下有水氣（從咳嗽可以知道），乾嘔（因為津液乾燥，里陽之氣難以四布，且邪氣未解的緣故），發熱（還沒到非常虛弱的程度），而咳嗽（邪氣所在之處，陽氣未受損傷，所以水氣浸淫，導致津液難以生成，氣道因而乾燥，呼吸不暢，咳嗽因此產生）。或者口渴、或者大便稀溏、或者咽喉阻塞、或者小便不利、少腹部脹滿、或者喘息等等（以上這些，都是水氣在症狀上表現出來的。後面的加減方劑，是後人所加的。其實治療水氣的藥物，本方中已經俱全了，為何還要加減呢？）。小青龍湯主治。小青龍湯方：桂枝、麻黃、甘草、芍藥治療表邪；半夏治療水氣。麻黃三兩、芍藥三兩、五味子半斤、乾薑三兩、甘草三兩、桂枝三兩、半夏半升、細辛三兩，以上八味藥。用水一斗，先煮麻黃，減少二升，去掉浮沫，再加入其他藥物，煮到剩下三升，去除藥渣，溫服一升。謹按：此方可以用麻黃、芍藥、甘草、桂枝、半夏五味藥為基礎，是本論中的舊方。柴胡湯、真武湯、四逆散等方劑，對於咳嗽的病人，都會加入五味子、乾薑、細辛。從這點來看，懷疑這個方劑也是在舊方基礎上加了這三味藥。如果不是這樣，加減法中，為何獨獨不提及這三味藥呢？然而古來以來都以八味藥為本方，所以不敢妄加臆斷，姑且存疑，留待後人考證。加減法：如果微微腹瀉，去掉麻黃，加入蕘花，量如雞蛋大小；如果口渴，去掉半夏，加入栝樓根三兩；如果咽喉阻塞，去掉麻黃，加入附子一枚；如果小便不利，少腹脹滿，去掉麻黃，加入茯苓四兩；如果喘息，去掉麻黃，加入杏仁半升。傷寒（承接上一章，省略了「表不解」三字），心下有水氣，咳嗽（因為水氣），而輕微喘息（因為邪氣），發熱但不口渴（心下有水氣，所以不想喝水），服用湯藥（湯藥是小青龍湯）後，口渴了（水氣去除的緣故），這是寒邪將要解除的徵兆（水氣和心下的邪氣都去除了，表邪也將要解除。因為邪氣與水氣是同時存在的，不能單獨說邪氣，也不能單獨說水氣，所以統稱為寒邪）。小青龍湯主治。（本章此湯主治的症狀，所以將方劑放在章末，並且再次說「主之」，全卷中都有這樣的例子。）太陽病，外在症狀未解，脈象浮弱，應該用發汗的方法治療，宜用桂枝湯。（傷寒的邪氣，大勢已去，又沒有水氣的加重，所以不必使用麻黃、半夏，只要用發汗的方法治療就可以了，這是桂枝湯所能做到的。）太陽病，小便不利而輕微喘息，是表證未解的緣故（因為錯誤地使用了瀉下法，導致津液損耗，里陽失去依託，想要發散到體表，但體表還有邪氣，所以不能發散而鬱積，呼吸也因此不暢，喘息因此產生）。桂枝加厚朴杏仁湯主治。（厚朴瀉氣，杏仁降氣，兼治喘息。本章雖然有輕微喘息，但不是兼有水氣，也不是病程很長的病例，只是因為錯誤地使用了瀉下法，所以用桂枝湯主治。這兩章放在一起，前章使用小青龍湯的用意更加明確。）太陽病，外在症狀未解，不可瀉下。（即使有裡證，也不可瀉下。本章再次說明前文使用小青龍湯的用意。）瀉下是逆治之法。（先治表證，是正確的治療方法。）想要解除外在症狀，宜用桂枝湯主治。太陽病（本章總結前三章），先發汗不能解除，而後又瀉下，脈象浮者病情不能痊癒。（即使瀉下也不能痊癒。）脈象浮表示邪氣在外，卻反而瀉下，所以導致病情不能痊癒。現在脈象浮，就知道邪氣在外，應該先解表才能痊癒。（必須要這樣做。已經使用了發汗和瀉下兩種方法，卻又要再次使用桂枝湯，所以用了「須」字。）宜用桂枝湯主治。太陽病，脈象浮緊無汗。